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道奇214,朝鲜战争时期美军主要军官乘坐和宪兵使用的车辆
  崔忠浩也很紧张,生怕托德汽车超越过去,那样就危险了,他已经打开枪的保险,机警地朝车后望,看得出只要托德上尉对他们开枪,他会毫不客气地还击,而不顾结果。不过司机却毫不紧张,他甚至看都没看后视镜,只是四平八稳地朝前开,不过车速此时已经飞快,他开始有意拉开和托德的距离了。

  但是,一桩诡异的事就在汽车拐弯、托德车灯聚焦车内的刹那间发生,眼尖的李真娴忽然发现司机大哥捋起来的胳膊袖口,有一圈让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可那东西就隐蔽在那里,紧挨司机大哥戴着的那块瑞士手表的黑带!
  什么东西能让真娴这样震惊呢?——红线绳!
  李真娴的目光定住了,顿时浑身打起冷战,继而血液涌上大脑,说不上热血沸腾,但那绝对是一种对意识的极限挑战。这东西产生了剧烈的效应,真娴身子不由自主哆嗦一下,随后手就开始摸到枪套里的手枪把。
  那只是几道普通的毛线编织的红线绳,虽然比记忆中乞丐的那几条红线少了一些,但此时如同阴森森鬼故事里的妖精的魔法,在李真娴的心头产生了极大的惊悚效应。她震惊和恐惧,浑身汗毛竖起来,感觉就像一下子被扔进油锅烹炸,却在最后一刻,被魔鬼投进了冰冷的河水里,那种无法言表的生死体验不亚于大悲过后、死里逃生的姜智媛。
  她的目光被那几条红色牢牢吸摄住,如同饥饿到出现幻觉的卖火柴小女孩一下子看到天上飞过了烤鹅,真娴的身体极度亢奋,但也极度虚弱,她两腿发软,意识分散,犹如眼前即将达到的不是港口,而是鬼门关,或者是极乐世界。她无法分辨真伪,无法用经验的嗅觉感知半米远的地方,那位相貌英武的青年为什么会和“乞丐”同志有一样的红线绳。
  她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联系到李德武的阴谋,她浑身打颤,刚才还自以为身在一线,自己主导姜智媛生死方向,可现在,她精神的力量被那道红线削弱了一大半,脑子里镇定的潜意识被这道正与邪的“三八线”割裂了,仿佛自己和可怜的姜智媛正坐在风雨飘摇的独木舟里,望着可怕的狂风巨浪,只能随波逐流。
  有差不多一分钟, 李真娴都未能从看到红线的惊吓和无以形容的惊愕里惊醒,她只能下意识地扶着车窗,无思无想,任由这辆飞起来的汽车堕入地狱,或许她真的要落到魔鬼的手里了,可这是真的吗?她不甘心,利用车转弯,车灯再次晃到司机侧面之际,她深深地瞟了了陌生人一眼,忽然,她有了点印象,似乎那额头和眼睛有点熟悉。
  不,是错觉,一定是灯光的错觉。李真娴再想看司机的手腕子,可顷刻间不见了。他由于打方向用力,袖口脱落下来,再也看不到手表,也就看不到那几道红绳了。李真娴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对着司机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刚刚才认识这个人,她感到茫然而气闷,浑身有一股说不出的寒冷。
  她下意识地将右手插进军大衣的口袋,脸色恢复了一点自然,但右手却摸出了手枪,暗暗打开保险,严防不测发生。
  @栖阳逐剑 4503楼 2014-08-25 15:11:51
  李真娴的目光定住了,顿时浑身打起冷战,继而血液涌上大脑,说不上热血沸腾,但那绝对是一种对意识的极限挑战。这东西产生了剧烈的效应,真娴身子不由自主哆嗦一下,随后手就开始摸到枪套里的手枪把。
  那只是几道普通的毛线编织的红线绳,虽然比记忆中乞丐的那几条红线少了一些,但此时如同阴森森鬼故事里的妖精的魔法,在李真娴的心头产生了极大的惊悚效应。她震惊和恐惧,浑身汗毛竖起来,感觉就像一下子被扔进油锅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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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和乡村之间 4506楼 2014-08-25 15: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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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似乎注意到了李真娴的异样表情。天气寒冷,真娴呼出的气凝结成的水蒸气会因为呼吸不均忽多忽少,这位神经格外绷紧的司机察觉到了李真娴的警惕,忽然侧脸对真娴诚挚憨厚地一笑,真娴正好扭头接到了坦然的目光,两人第一次对视,真娴没看到隐藏在笑容后面的狡猾杀气,不由得诧异起来。

  莫非是自己神经过敏?真娴暗暗问自己,她无法判断对方刚才所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个人既然是李德武那么信任的人,就一定会将姜智媛送到安全的地方,对他身份怀疑反而会影响合作,她立即转脸,目光从司机方向转看后视镜。
  但大脑已潜移默化地留下他笑的影子,一种抹杀不掉的怀有深意的微笑和注视,他似乎想说什么,只是目前环境场合不对,他才改为注视,那无非是让李真娴放心的一种暗示。
  就是这深深的一瞥,让真娴在回味的时候陡然有了一点模糊的感悟,这个感悟瞬间升华在记忆的大脑里,那是极深的印象:真诚注视,这个人绝对不想加害自己,而且他对自己很亲切。

  
  Original caption reads: "Kayforce troops lined up in a hollow square on Aotea Quay, Wellington, to listen to the Prime Minister's address before their embarkation in the Ormonde. They were also addressed by the Hon. Walter Nash, Deputy Leader of the Opposition". Photograph taken December 1950 by an army photographer.
  原标题:新西兰出征朝鲜战争部队整齐列队在威灵顿码头,聆听首相出征前演讲。1950

  
  新西兰民众欢送部队入朝加入美军阵营作战。

  
  埃塞俄比亚营士兵在战斗中

  
  由印度医疗队组成的第60伞兵野战救护排,在朝鲜战争期间远比这个“排”的概念更广为人知。他们其实是全机械化军医外科医院。简称MASH,由一位印度中校率领,1950年12月4日加入联合国军在平壤。也正是那时加入到第八集团军的撤退阵营,离开北朝鲜。14日,这个排构成英军27旅的医疗疏散单位,以后就在这个旅服役到战争结束。
  60伞兵救护排获得了英军伞兵部队的尊敬,由于他们高质量的医术和在火线下抢救伤员的勇气。几乎所有的从前线撤回来的英军都接受过医疗队的长期监护。
  印度野战救护排也加入到美军187空降团在1951年3月22日的针对志愿军的春季反击战伞降。

  
  印度医疗队队员在战场救护英国27旅士兵
  托德的破车耗尽全力,也没能追上前面的道奇车,此刻他和加莱上士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路上嗷嗷骂娘。
  托德上尉意识到受骗了,这是显而易见的阴谋,那辆车再怎么隐蔽,也不能在市区兜风后去仁川港口方向,这和处决一个女犯人毫无联系。汉城是大屠场,随意埋人,到处有好地方,况且对付一个濒临死亡的女人,只消三拳两脚就能让她上路,活埋,或者用车轮子碾死,就像李德武准备的那具尸体一样,都是很好解决的,可那车为什么要朝仁川狂奔?

  托德的耐心在出了汉城市区界的那一刻就转化为担心,他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因为这样下去必须使用武力。现在看来,崔忠浩、司机,或者申中尉和崔忠浩,他们中至少有两人知道内情,控制住汽车,要去干什么?难道李德武这坏种想救走姜智媛?这阴谋是托德不敢想的,也觉得不现实,李德武杀人如麻,怎么会在乎一个过去和他只是有点旧关系的教授的闺女?
  虽然托德对李德武和姜智媛的关系略知一二,也知道姜智媛和金智勋上校的特殊关系,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恶魔李德武会因为一个丫头搭上自己军衔。

  现在看是崔忠浩和申智慧,或者司机出了问题,他们要干什么?托德的眼珠子差不多飞出眼眶,他巴望着能逼停那辆车,也好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或许刹车失灵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美国车也有垃圾货!”他愤怒地安慰自己。
  “上尉,追不上去啊,那车太快了!”加莱上士慌了,不知道前面的车这是要去干什么。他的脚已经踹的酸痛,油门踏到底,再使劲的话,就会踹折了。
  “你说,那车不是出问题了吧?”托德天真地问加莱。
  “说不好,看样子是乱开,也没什么方向,”加莱上士也倾向于前面的车失灵,不过这只能是猜测。“万一把那婊子劫走,我们就惨了!”
  “追!”托德还是倾向于被劫持,他手舞足蹈,手里拎着枪,在车内比比划划,不过再怎么折腾,也不敢朝天上放。因为越往前走,越到军事禁区,路边现在随处可见美军机动巡逻队,若要逼停一辆军车,这是很容易的事,可托德胆怯了。
  他现在想想,感觉上了李德武的当。这分明是拿他和加莱当猴子耍了。他私自到李德武那儿,在他的花言巧语诓骗下去西大门提走了犯人,自以为可以随意处理,可结果呢?他甚至怀疑自己和李德武的对话被那家伙录了音,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能声张什么呢?
  托德见前面的车越跑越快,好像有意摆脱他们,再不敢想什么阴谋论了。这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并非劫持,因为任何想劫狱的人,都不会自投罗网带死囚犯朝美军把手最严密的军事禁区狂奔,显然,那是有任务在身才会如此,况且前面出了汉城市界,美军哨兵会截住车辆,他们没有通行证将被扣留。
  “上士,有点不对头啊!”
  “是啊,上尉,我看他们好像是有意朝军事禁区去了。”加莱上士也糊涂了。
  “再看看吧,今天的事不对,别掉进李德武的圈套!”托德嘟哝着抻出脖子探向外面,看看前方,然后缩回来对加莱说,“我看还是别他妈的跟近,这里面有圈套,不上当!”
  “什么圈套?那婊子要是被直接送到仁川空军基地,从那里上飞机去东京,你和我就他妈的完蛋了!”加莱上士比较聪明,他忽然想到了这是李德武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直接送姜智媛去东京,目的是欺骗他们这两个傻瓜。
  “可李德武为什么要让我们去监狱?没有我们提不走那婊子吗?”托德反问。
  “上尉,你气糊涂了吧?”加莱上士沮丧地拍方向盘,“哈里逊没说吗?没有中情局的文件,监狱不会放人,没有CIC,更是不可能。李德武是美国人吗?他怎能提走犯人啊!”
  “哦,天啊,我们上当了!”托德忽然清醒,加莱兄弟的话让他醍醐灌顶,猛然醒悟,“中情局的文件怎么可能会到李德武那儿?妈的,最少也要到CIA汉城联络处啊!即便赖斯中校去第八集团军,可他们还有办公人员,怎么就会落到李德武手里?我们可没见到一个中情局的人啊!”

  托德上尉赶紧从怀里摸出那份所谓的“中情局文件”。加莱上士打开车内灯,托德瞪着眼珠子看,但灯光昏暗,托德又气又急,就拿到窗口想借助路灯去看,无论如何他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文件白纸黑字,大印章和他记忆中的中情局机密文件的印章都一模一样,还有詹姆斯上校的亲笔签字,也写的龙飞凤舞,毫无破绽。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托德大呼,结果,由于内下一紧,手松,那张纸还被风刮走了,托德上尉吓破了胆,赶紧招呼停车。
  还好,那张要命的文件纸挂到了树上,托德三爬两爬上树,谢天谢地够到了,等他下来,手都磨掉皮了,前面的车已无踪影。不过,托德不敢耽误,赶紧重新上车紧追。
  即便不停车,加莱上士恐怕也追不上去了。因为前面是美军入仁川港的第一道关,凡是过关的人都要在岗哨留下记录,荷枪实弹的宪兵举着红色停车检查的牌子,任何企图闯关或者掉头往回开的汽车,都要受到监视和追查。托德害怕了,赶紧收起文件,朝前面看了看。
  “婊子那车呢?”托德问。
  “在前面排着呢!马上要过岗了!”加莱上士气喘吁吁地指着前面说,觉得莫名其妙。
  “掉头吧,不能过去了,我们是私自来的,绝不能让值班岗哨留下咱的记录!”托德无奈,只好收起枪支,由于悔恨,他用尽全力砸了一下车窗,叫骂道,“妈的,你个婊子养的李德武!跟老子耍阴谋,我饶不了你!”
  “就这么走了?那小妞怎么办?”加莱上士不甘心,巴望着托德拿个主意。“要是她跑了怎么办?看样子是奔仁川港去了,那个司机一定是他妈的中情局的特工装的,估计李德武都不一定知道情况,詹姆斯上校提前就布置好了!”
  加莱上士的提醒反而让托德更紧张,如果是中情局的人干的事,他不能挽回了。都是干这行的,那辆车必有特工接应,他不能再执迷不悟了。
  “回去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只好回去了。”
  “那这小妞到日本胡说八道怎么办?”
  “说我强奸,那必有证据,这种事怎么能说的清楚?”托德自我壮胆。
  “可旅馆可有小老板,没准儿偷听到了,还有李德武派出个少校,那小子叫什么来着,都知道这件事。”
  “干掉他,还有那个老板,这件事交给你了,加莱上士,别让我们俩上军事法庭!”托德恶狠狠地对加莱说,“撤,明天想办法干掉李德武的证人,我看他拿什么指控我!”
  过岗哨了。美国宪兵出示“STOP”路牌,在鹿砦前将李真娴的车拦住。司机微笑朝宪兵递过通行证,并用手指了指车内,用英语说道:“还有三个人。”
  宪兵很年轻,对这种特别证件反而不认识,就转身求教于一位老兵。那位上士拿过来看看,立即对司机和道奇车敬了个军礼。“可以过去了!”说着将证件还给了司机。司机也很客气,对上士还了一个美国式的军礼,显得从容不迫。
  李真娴和崔忠浩刚才都很紧张,见证件果然好使,也喜出望外。司机开动汽车,过了鹿砦,下意识地朝后视镜看看,只见遥远的后面似乎又一个汽车掉头了,由于天黑他没看清楚车型,不过这十有八九是托德的汽车。他也轻松不少,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递给崔忠浩一支,两个人会心一笑。
  进入仁川港之前,汽车又遇到了两次盘查,但是美军宪兵似乎觉得车辆太多,也没阻拦,这辆道奇车径直开到了军用码头区。美军自从仁川登陆后就在此地建了好十几座大型仓库。夜幕下的仁川港,可以和汉城最繁忙的不夜城相比。

  
  汉城通往仁川的路口,夜间都有宪兵MP把守,任何车辆随时接受检查
  由于仁川港是联合国军运输大动脉,这里连接着釜山和济州岛等地的船运,因而即便在夜里,也相当繁忙。
  这里的戒备也是最严格的,几乎可以在三五分钟内就能见到两三辆巡视的军车,扩大的朝鲜战争迫在眉睫,第八集团军从上到下都是一片紧张,因而哨兵们已不见了美国大兵特有的懒散和随意,这些士兵荷枪实弹,在吉普车或者装甲车里巡行路面,对任何可疑的车辆都有权盘查。
  司机很谨慎地开着车,速度适中,这样不会引起任何怀疑。大家已能闻到海水的腥味儿和美军各类舰只的烟囱发出的燃油气味儿,说明月尾岛附近的码头快到了。
  司机很精明,他居然能在看起来差不多一样的大型仓储设备和建筑的夹缝穿行,大约二十分钟后,就到达了阿尔法军事重地。由于这辆道奇214悬挂的车牌是第八集团军汉城驻军的,因此基本属于内部车辆,故而遇到了两三次巡哨,也没有受到盘查,司机不久就找到了12号仓库。
  司机将车停在码头上堆积如山的货柜栅栏外,看了看手表,然后熄了火等待一会儿,似乎他的车速有点快,提前到达了。车内的人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尤其是李真娴和崔忠浩相当忐忑,能不能送走姜智媛,就看这个联络人能否正常出现了。如果他没来,那么,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司机也显得有些焦虑,他不停地看表,并侧耳倾听附近码头装载武器装备和油料的军人们偶尔传过来的谈话声和吆喝声,直到前面的一幢大楼附近传来一点轻微的汽车马达声。司机来了精神,立即开灯,对着前方打了几次光闪暗语。对方也回应了特殊的光语,司机放心了。他启动了汽车,朝着前面的车辆而去。一分钟后,两辆车并排挨在一起。
  要分别了。
  司机动作很快,他急匆匆打开车门,示意崔忠浩将姜智媛抱出来。崔忠浩赶紧小心翼翼地将姜智媛抱住,然后尽可能快地离开汽车。按照司机的指示,将姜智媛抱到了来的那辆车上。这时,车内走下一个戴着军帽的美军,对崔忠浩他们冷眼看了看,又瞧瞧车里紧张地看着崔忠浩的姜智媛,点点头没说什么,重新坐到了车里。
  司机双手握住崔忠浩的手,重重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老崔,姜小姐交给我们了,不会出任何问题,后会有期。”
  “谢谢!谢谢啊!……”此刻,崔忠浩感动的热泪盈眶,可就要离开从少年时代就朝思暮想的单相思的女孩子,而她的前途未卜,今生还不知道能否见面,他有多少心中的话语要说啊,可是他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即使不在这种场合,他也几乎什么都不能说出口。为有对亲爱的人担忧,怀念而感伤,将永远留在心底。
  他有力地紧紧抱住司机兄弟,千言万语只有彼此轻轻一拍,用真挚的身体语言表达告别之情。司机闪开身体,崔忠浩最后一次来到车门边,此时姜智媛已从座位上吃力地站起来,迎着崔忠浩,张开双臂,等待着他最后一次抱住自己。
  “小玫瑰!要珍惜自由,坚强地活下去啊!”
  “我会的,忠浩哥,有这么多好心人为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崔忠浩抹了一下姜智媛模糊的泪眼,用袖头在她的腮边擦擦,强作欢颜,离开了姜智媛。
  “我走了!”
  “忠浩哥,如果我活着,一定等你,等到战争结束……”姑娘说出了心里话,再次泪如雨下。
  “谢谢你!”崔忠浩再次抱住姜智媛,再也无法抑制那种离别的伤感,他流下了惜别的泪,最后一次抱紧姑娘的头,机械地亲吻她的头发。“战争会结束的,好姑娘,别等我,到时候我若还活着,去香港找你!”
  “嗯,哥哥,如果我还能活着,一定等你!”
  “走吧,小玫瑰,走吧,多保重!”
  崔忠浩将姜智媛冰冷黏糊糊的手推开,泪水溢满了双睛,他毅然转过身,擦擦眼睛,时间要紧,姜智媛必须离开他才能心安。
  “少校先生,司机老弟,拜托你们了!”崔忠浩噗通一声跪地,黑暗中一座山样的躯体重重地砸在地面。车内那位外国人和青年司机都非常惊愕而茫然无措,司机赶紧搀扶起崔忠浩,老崔虽然站起,但还是给司机和少校深深鞠了一躬。
  “拜托了!”
  “老崔,我们离开仁川问题不大,船票都买好了。”司机最后一次握紧他的手,老朋友似的狠狠拍了崔忠浩肩头一下,说道:“回去吧,提防托德下暗毒手!”
  “我怕?”崔忠浩冷哼一声,擦了下泪花,“如果那俩小子真下手,我的枪一粒子弹都不会留!”
  “崔兄,你是一位正直的朝鲜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德武目前还需要你,不会对你怎么样,但要心中有数。以后我可能回来,到时候见大哥喝酒!”
  “好,我等你,兄弟!”崔忠浩感动地握紧司机的手,两人分开。

  李真娴一直在旁边,她无以表达内心激动心情,过去几小时如同梦境,那样不真实。要分别了,她走过去和姜智媛默默拥抱,然后抹着泪站在司机面前,和他告别。
  不过,青年司机却顽皮地挠了一下前进帽檐下的额角,调皮含笑,和真娴握手时,忽然凑近,在李真娴耳边说了一句极其轻微,却让真娴惊愕不已回味无穷的“鬼话”:“嫂子,我不能去家里看你和哥了。活该要饭的命,下次来吃嫂子炒菜!”
  说完不顾李真娴惊诧莫名,就将一封折叠很好的很隐蔽的信封交给真娴。“路上看,看后销毁。”
  @栖阳逐剑 4528楼 2014-08-26 12:40:38
  由于仁川港是联合国军运输大动脉,这里连接着釜山和济州岛等地的船运,因而即便在夜里,也相当繁忙。
  这里的戒备也是最严格的,几乎可以在三五分钟内就能见到两三辆巡视的军车,扩大的朝鲜战争迫在眉睫,第八集团军从上到下都是一片紧张,因而哨兵们已不见了美国大兵特有的懒散和随意,这些士兵荷枪实弹,在吉普车或者装甲车里巡行路面,对任何可疑的车辆都有权盘查。
  司机很谨慎地开着车,速度适中,这样不会引起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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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和乡村之间 4534楼 2014-08-26 13:51:59
  这些细节描写太细致了,怎么想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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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许多资料后,就已经身在朝鲜战争中了……我现在做梦都是黑白的

  “兄弟……”李真娴真懵了,不明白为什么这哥哥会称呼自己为“嫂子”,难道他……不,不,李真娴从未见过他,他是谁?龚剑诚没亲弟弟啊!真娴像木雕一样站在那里。
  但是,这位称呼她为“嫂子”的青年已上了车,再将特别通行证交给真娴。但真娴担心他们出事,自作主张,将通行证交给了司机。
  “拿着,送出姜智媛要紧,也许还会遇麻烦,我们回去不用证,美国人对进来的车辆盘查,从军事禁区出去,除非载重货车,对吉普车不阻拦。”

  司机想了想,觉得真娴的担心有道理,就重新将特别通行证揣进怀里,没再说什么,就坐到车内,照顾姜智媛,将她尽可能隐身在座位下藏好,而少校回到驾驶座关了车门。
  李真娴对少校敬了军礼,对方用美国式的军礼回复,但始终面无表情,不知是见惯了生离死别,还是瓦格纳先生根本就不觉得带姜智媛走有多困难,他对李真娴微微点头,最后招了下手,就开车了。
  汽车缓慢而静悄悄离开,只留下车轮卷起的飞扬的白雪。

  仁川港,这个在李真娴短暂的一生中所经历的最难忘怀的地方,半年前,她和人民军部队穿越过这里,势如破竹地扛起解放朝鲜半岛的大旗,在枪林弹雨中冲向南方,但几个月后,这里就成为了埋葬祖国亲人的坟场,无数的人民军战士浴血奋战,牺牲在外国侵略者的钢铁之下。
  本来车驶入仁川港,她的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就如同经过日晒雨淋已锈迹斑斑的老船,它身上的帆桅随着剑诚的离开已脆弱不堪,虽然意志让她不得不安插一根铮铮铁骨做的新桅,让自己随着中国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的进程重新扯上一块热血编织的篷布,在充满暗流险滩的敌后艰难地前进,但她似乎失去了主舵,心灵的信标茫然失落,乞丐同志被捕牺牲,她显得更加单薄无力,直到她听到了这声亲切的“嫂子”。
  夜幕降临,军舰泊锚拉出的汽笛声响彻昏暗的天空,李真娴暗暗握紧那封信,不用打开就知道了,叫自己“嫂子”的这位年轻英武的大哥,是自己的同志。
  李真娴如雕塑一样站在原地没动,她手里紧握着的那封信渐渐沉重,她极想打开看,可她还想率先做出判断。她明白,既然对方能当着崔忠浩的面,交给她一封信,就是不想背着老崔这位善良正直的韩国人,或许,那也是一种深意的暗示。
  她还沉浸在惊愕的分别场景里,可现在她那颗见识不算多的大脑已经得到了潜意识的暗示,基本认定,司机和自己,以及龚剑诚有特殊关系。而且,他一定是组织派来的人,会是什么人呢?他于乞丐的关系是什么?不,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活该要饭的命,下次来吃嫂子炒的菜!”
  他就是“乞丐”同志?不可能啊!他才多大岁数?但是那红线绳,还有那双模糊而熟悉的目光,他遭受的苦难,饥饿……冻伤累累……真是这位同志吗?难道剑诚也认识他?突然,她恍然大悟,莫非他就是剑诚经常提到的秋风弟弟?他们可是情同手足啊!
  啊?是他吗?真娴真想大叫一声,秋风弟弟,自己名符其实的小叔子啊!他怎么来汉城快一个月了,竟然从未显明身份,他居然没有端过哥哥嫂子家的饭碗,这叫什么事啊!
  真娴的眼泪止不住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的话,乞丐——这个英武憨直的秋风才是真正的亲人呀!
  她情不自禁朝前追,想弄明白,可候汽车加速,渐渐成了库房区尽头的一个倏尔闪过就不见了的影子。李真娴蹲在地上,捂着脸,委屈地流泪,她不知道剑诚得知这件事会有多难过,秋风他……他用世界上无与伦比的装扮技巧,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亲人。

  和李真娴一样,在原地泥塑木雕的还有崔忠浩。他对着远去的汽车机械地挥手,内心滚过无限的凄楚。眼前骤然出现了姜智媛少女时代的影子,那时候她梳着荷叶发,背着书包和姐妹们在大街上奔跑,崔忠浩刚拾柴回来,不好意思地捂着衣不遮体的衣服,而姜智媛却朝他可爱地笑,她的声音是多么甜美,犹如一曲天堂的音乐,在崔忠浩的耳边回荡许多年了!
  天使在人间,从地狱又去了天堂,崔忠浩的心犹如被抛向了波涛滚滚的大海,他不知道这白雪路留下的几道车辙意味着什么,但那绝对是一种永别的象征。他和她最后的拥抱,和拥抱下的期盼,或许只是他们生命中昙花一现的美好夙愿,崔忠浩有一种感觉,他将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小玫瑰”。
  就这样走了,也许多少年后,即使战争结束,她都不能再回故乡,她会伤愈,然后在一个他不能想象的地方工作和生活,然后……能有团聚的那一天吗?崔忠浩悲凉地仰起头望着黑云压城的天空,失落地垂下手臂。刚才还负担的重量,现在却只有沉重的空气了。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心中的“小玫瑰”,当汽车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那一刹那,崔忠浩用闭眼回答了自己:根本不存在那种时刻了。
  @纸上谈兵2012 4543楼 2014-08-26 16:09:42
  @栖阳逐剑
  绝对的精彩。慢慢写吧,留下的伏笔不少,等着一个一个揭开。
  
  上传我在长白山天池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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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也不过如此吧!真美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几乎没有说话。崔忠浩开着车,顺利通过了第一道美军哨卡,进入时比较困难,但出去就相对容易了。
  真娴没有特别通行证,也一路顺风。崔忠浩打开车内灯,他看到李真娴拿出一封信,就知趣地专注开车。
  真娴看了看崔忠浩,下了决心。必须在出仁川之前读完信,然后销毁,因为出去了就可能遇到托德的人,那家伙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被他们搜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信封没有任何字,是美国第八集团军军人使用的信封,真娴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才发现,这封信写的还不少。也许正是在美军最重要的地区,这里反而安全,所以她可以大大方方阅读。
  信是用中文写的,钢笔字,飘洒俊逸,可见这个同志不凡的书法功底。也没使用暗语,因为交待过,阅后即销毁,而这里是阿尔法地区,没有人打扰真娴。
  亲爱的哥哥,嫂子,
  我是谁,在和嫂子最后分别时,您就会猜到了。我其实就是“乞丐同志”,可能化装太逼真,骗过了兄嫂。来汉城已经日子不算长,接替前任交通员,代号“紫光”的李尹峰同志,他因腿有残疾,遗憾地冻死在汉城街头,为工作殉职了。
  我顶替李尹峰继续“乞丐”身份,在汉城执行潜伏,这件事“凤凰”并不知情,因为“凤凰”身边出现了美国间谍。
  李德武有个朋友叫文益焕,收养了一个男孩叫李民赫,就是姜志媛的未婚夫,此人现在是苏联远东负责东亚的情报主任。
  李德武曾经和文益焕妻子私通,生下一个女婴,但文牧师视为自己的孩子,战争之前,这个孩子和文益焕的老婆逃难到北方,被人民军掌握,这也是此次李德武妥协的原因之一。
  而他最害怕的,是当年参加满洲军官组织抗日地下光复军时,欠下了一笔血债,这笔债许多南朝鲜高层是不会忘记,李德武就是那个叛徒,由于日本人那时候掌握了李德武这个私生女,他被迫在日本人监狱里招供,致使光复军领导人李翰林、金锡范被日军捕获处死,实权派金白一,丁一权和前任蔡炳德等人寻找叛徒很多年了。
  我自投罗网,被特务队抓走,就是想见李德武。他的女儿李惠妍在人民军总政治局,李德武不得不合作。而且这次救姜志媛的是熟悉李德武历史的文益焕和掌握他在日本时期叛变材料的瓦格纳少校。
  李德武让我化装司机待命,还让一个心腹找来死囚犯,更换了我的那身破衣服,装扮成我的样子,继续让打手施以酷刑,然后在差不多的时候,将犯人拖出刑讯室,被“吞药”自杀,这样就掩人耳目了。
  姜智媛会被平安送到香港,我们会对她另有安排。请嫂子将我信里写的内容适度透露给崔忠浩中尉,让他放心我们救人的目的和打算。另外,这个人具备策反条件。
  崔忠浩底子不错,善良淳朴,在南朝鲜系统受欺压,但正义之心未泯,这也是志司情报首长的评价。目前他的情人已经被保护出境,脱离死亡,崔忠浩对姜感情深厚,非一般情人关系可比。因而他会非常感激,这是一种比临时改变信仰更可靠的关系,他女人在我们这里,所以他不会反目,即便在危险境地,也不会出卖你,这一点可以放心。
  嫂子,再见了,以后我可能会回来看你。
  请立即烧毁这封信。

  读过之后,李真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初步了解,随即从崔中尉那里借用打火机,将信件烧毁。到此,崔忠浩才知道真娴刚才看信是密信,不由得关切地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不,姜小姐会很好,你放心吧。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对付托德。”
  “嫂子,有句话我想问,但不知该不该讲。”崔忠浩忽然回过头,怀有感情地对李真娴一笑。
  “崔大哥请讲。”真娴也一笑,有了这次行动,她对今后找机会策反崔忠浩更有信心,或许眼下也是透露点东西的时候了。
  崔忠浩将头转回,继续开车,夜幕下他的脸孔有些严峻,但显得很激动。“我感觉刚才那两个人,和李准将不是一路的。”
  “哦?直觉吗?”
  “嗯,我觉得那位司机先生,根本就不是李准将那种人能招募来的,他很真诚,办事果断,也很高明,比我老大哥尹泽中校还精明,也许这一点你不知道,但我就有感觉,他不是一般的人。”
  崔忠浩的话里有些疑问,但也有进一步了解详情的好奇。不管怎么说,是这个人将他的心上人带走了,他想了解其背景,也是说得过去的。真娴将烧尽的纸灰搓揉在手里,也在考虑如何回答崔忠浩。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灰烬扬到了车外。然后陷入了片刻沉思。
  “崔大哥,这个人我也觉得不一般,他主动承认是中国人,那就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李真娴的这句话是试探,她必须通过这句话,得到老崔的反应,如果他的反应过激,则说明他对中共还是有戒心的。不过崔忠浩听了之后,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摇摇头。“嫂子,你也不是外人,我跟龚少校的关系,你也应该知道。其实,我倒不觉得这个人是中共的人,有什么不好。”
  “哦?你是意思……”李真娴心里暗暗高兴,但还是不露声色地听着。
  “我的话可能有点不好听,但我只能跟嫂子说,姜智媛能到中国去,我才最放心。”崔忠浩无限深情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果敢地说道,“我了解中国,打游击那阵子到过中国,接触过不少好人。这场仗也不是中国人挑起来的,你美国佬要打到人家鸭绿江,换成我我也不干,不出兵那就是豆腐包,毛泽东是个伟大的总统,比我们李总统高明多了。”
  “大哥,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借鉴别人的?”真娴探寻地问。
  “我就这么想的,上次从北边回来,就觉得这场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中国人不是侵略者,他们无非是想把美国佬赶走,中国朝鲜还保持过去千百年的习惯界限,和平共处,中国志愿军更都是咱们这些穷苦百姓的孩子,你是没见过,那可真热情,什么想法都没有,就知道听指挥打仗。”
  “哦,真遗憾,没有见过志愿军,我可听说中共的人都杀人不眨眼。”
  “那是鬼话,不亲眼所见,你根本就不信他们有多好。我那时候是化装,是个排长,可见过的志愿军长官没有一个欺负我的,官兵平等,这个世界上只有中国志愿军做到了。”
  “看来传言不可靠。”真娴微微一笑。
  “都是诬蔑。嫂子,其实我刚才这路上就偷着乐。”
  “是姜智媛平安了吧,你才那么高兴。”
  “平安也得分到哪儿,香港?不行,那是英国殖民地,美国佬的狗腿子,姜智媛在那儿绝对不安全,早晚会被中央情报局的人抓住。我高兴的是,司机是中国人,看样子,他是想把姜智媛转送到中国去,我听出来了,这位先生可能和中共有些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害怕呢?姜小姐不是入虎口了吗?”真娴故意吃惊地问。
  “我怕?就冲着那些志愿军小战士对我那么好,我也敢说,如果姜智媛去了北京,那我才高兴呢,在那里甭说美国人,就是苏联人也不管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是独立的国家,连美国佬的大使馆不也乖乖滚蛋了吗?韩国特务就更不用想,谁也抓不到她,那就彻底安全了。”
  “看大哥您乐的,说的也是,我觉得去北京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靠。”
  “你同意?”
  “我同意,不但同意,还有个直觉想告诉你。”
  “是不是说司机先生像个中共的人?”崔忠浩敏锐地意识到李真娴的思想,他先入为主了。
  “崔大哥不怕吗?”
  “大哥在日本殖民时期九死一生都活过来了,我怕啥,我就希望朝鲜半岛能获得独立和自由,但我不太赞成金日成的主张,他那个人太靠近苏联。如果司机先生以后能来看我,我得好好招待一下。到时候嫂子替我张罗一桌酒菜,我得感谢他。”
  @纸上谈兵2012 4558楼 2014-08-27 12:21:00
  也发个照片,支持赵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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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否坚持写到上甘岭,也在于大家支持,难得这个照片,我没见过
  “你就不怕通共的嫌疑?”李真娴探身朝前,接近了崔忠浩的脸,“大哥,你可要知道,司机大哥不是李准将的人。”
  “哦,我就猜嘛!出来我就纳闷了,这准将杀共产党血流成河,他怎么会立地成佛,还有今天这一手呢?嫂子不瞒你,我这一路上就琢磨这事,觉得不真实,李准将可能是被迫这么干的。我这人不善言辞,但看人比较准,司机对姜智媛说了去香港的那番话,我就意识到,他可能是中共情报人员了。就是不知道他和李德武怎么交涉的,还有救姜智媛的目的咱不知道,所以一直没敢朝那个方向想。”
  “他就是中共谍报人员。”
  崔忠浩将车减速,侧身看着李真娴,表情虽然不是惊讶,但真娴的这句很肯定的话,他还是产生了不小的激动的反响。“嫂子,你的意思……李准将通共?”
  “不,这是一个特例,李准将和姜智媛因为有特殊的关系,也许你能知道一些。”
  “什么关系?姜智媛过去是认识李德武,可他们……”崔忠浩误解为那种关系了,但李真娴立刻摇头。
  “大哥误解了。我不是说那种关系。你认识一个叫文益焕的人吗?”

  李真娴单刀直入了。今天正是探索崔忠浩能否被策反的契机,她不想放弃,说来以后很难有今天这种私密机会,所以真娴很大胆,也很珍惜。崔忠浩几乎没加思索就回答:“是文牧师,太熟了,他儿子李民赫追求过小姜,也就因为这个,她才去了英国,那时候我……”崔忠浩再次端正身体,继续开车,显然提到了李民赫,他的内心涌起了剧烈的波澜。“我不想说他了,不过我对文牧师还算尊敬,那时候都叫他假洋鬼子,不过他也经常接济穷人,后来日本人抓他,就跑到香港去了。”
  “这件事就是文益焕操办的,李德武在他手里有短处。”真娴道出了一点真相。崔忠浩重重点头,“这么说就合理了。文益焕据说后来去了英国,但光复之后又从英国回到香港,就是不会国,不知为什么。”崔忠浩说到这里,心情反而失落,面色一下子阴暗起来,显然刚才他以为姜智媛能去北京的设想,这么说就不现实了。
  @当一切成网事 4564楼 2014-08-27 13:27:57
  支持赵兄,一定要写上甘岭,12军和15军阵亡的将士们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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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甘岭,美国人不会写,朝鲜人写了没有中国志愿军的影子,我们不说,这个世界就没人再说了。写,写到底
  “司机先生也不是中共方面的……原来都是文益焕的计谋,他派过来的人,只怕不是善类。”
  “崔大哥放心。司机是中国情报员,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他对我说,姜智媛最可能在伤愈后去北京,或者到中国其他地方,当然她的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大哥请放心。”
  “嫂子?你……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莫非刚才的信?”崔忠浩这才意识到,李真娴态度和话锋的骤然转变,是因为刚才她看了那封信。
  李真娴觉得是火候了,而且必须给崔忠浩吃颗定心丸。“那位司机先生给我的信,但由于他的吩咐,我只能告诉您这么多,他让我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是中共情报人员,虽然是替文牧师办事,但那是中共的一个渠道,或者是一个协作。包括那外国人,也是文牧师的朋友,这或许是中共出笔钱,买通了瓦格纳少校吧,详情我就不知了。不过最终姜智媛是要去中国。”
  李真娴很果断地说出了高度机密的真相,也是因为崔忠浩具备了直到真相的条件。朝鲜战争时期,人心浮动,在南朝鲜极难找到倾向于共产主义的人,这与多年来南北隔阂有关。能有崔忠浩这样的发展对象实属不易,真娴也是豁出去了。
  说完话,她目光也很紧张,盯着崔忠浩的脸,察看他在知情后的反应。当看到崔忠浩的脸色有吃惊转而变成一点窃喜之后,李真娴悬着的心放下了。正和李真娴预料的一样,崔忠浩听了之后情绪斐然,不管是不是因为姜智媛的平安有了保证他才那么兴奋,至少崔忠浩的脸色很正常。他激动地挠挠头发,脸色由于激动而显得青紫,他把握方向盘的手因为心情激动而脱离了几下,那是一个人高兴才会有的动作。
  他看着前方,仿佛此刻已经和姜智媛坐上了从香港通往广州的汽车,两人相依相伴,颠簸的道路上,他们幸福地说起汉城故事,崔忠浩敢设想了,毕竟他是了解中国的。
  “大哥,你为什么不感到紧张?”李真娴冷静地逼问。
  “我高兴啊!刚才不是说了,到北京才最安全!姜智媛命真好,看来我这次去北方潜伏没作孽,跟中共志愿军相处的好,这也是老天点化,是小玫瑰修来的福啊!”崔忠浩的一点宿命论和他对中共志愿军的好感,充盈了他的内心,心上人这回有了幸福生存下去的保证,他是打心眼儿里感谢老天,感谢中国人。
  “大哥,不觉得司机是中国情报分子,对你我是潜在的危险吗?”李真娴这回提到了“我们”,将感情拉近一步。

  “嫂子,我不知道李准将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我知道,中共救走姜智媛,就是救星,就是好人。”
  崔忠浩激情迸发,感激地说道,“姜智媛知道什么?人家图个什么?历尽重重危险,在虎口里把她救走,至少要三五个人才能运作行动。一个二十五岁的丫头,她能给中共带去什么?虽说这是牧师的意思,但我坚信中共的人是主角,人家是想把那么可怜的有才华的姑娘救出地狱,那是情谊!这还不够我崔忠浩感激一辈子?司机那兄弟别看精明,他的朝语说的不好,那是冒生命危险来的!”
  崔忠浩越说越激动,内心正义感被焕发出来,他嗓门高了几度。“我还是个爷们,就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即便被抓到CIC大牢里上大刑,也不会出卖救姜智媛于水火的好人,人要讲良心,不然就是牲口,把我碾成渣,我也不会背叛朋友。”
  “可你已经上了油锅,托德不会放过你。”
  “他算什么东西,从职务上,他还管不到我,我的上司是林少校,林少校是明白人。我今后就是龚大哥的人,你们两口子就是我亲哥哥,亲嫂子,我的亲人都没了,就有个瞎姐姐……你们是我的亲人,人……”崔忠浩哽咽了,他抑制住情绪激动,抹了一下泪水,“嫂子,刚才我听了心里好激动,姜智媛有好命,我这辈子等她,所以今后走哪条路,要我干什么,嫂子吩咐,哪怕让我上刀山,崔忠浩要是眨下眼就不是汉子!”
  崔忠浩慷慨激昂,表达了自己的心愿。人的一生都是有轨迹可循的,崔忠浩能有今天这么大的变化,除了他受过的苦,看到的许多悲惨的事有关,与那次和龚剑诚去北方关系更大。
  “嫂子,说来那年我从中国不回来,现在恐怕也是中国野战军的连长了,我对中国人向来就有好感,说实话,志愿军比人民军要强大,守纪律,懂人情!”
  这番话已经非常明显,首先他隐约感觉到了李真娴还有第二个身份,这是特工系统普遍存在的现象,没有什么可惊讶的。而这,有李真娴的胆略和对自己的坦白,也许就是龚剑诚的意思,龚大哥可能就有第二个身份。另外,他想报答中共,人家费尽心机营救姜智媛,或许有一半成分是针对他,可能就希望他跟着中共,崔忠浩很聪明,他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还谈不上信仰有什么转变,但至少他对中共产生了景仰和报恩之心。
  @人是利益动物 4570楼 2014-08-27 14:19:03
  崔忠浩还是很有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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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此人是朝鲜男人中很少的一位。大多数朝鲜男人都很和中国疏远。女人除外,抗联里有不少朝鲜女兵。都是好样的。八女投江里,就有几个朝鲜姑娘
  李真娴微笑看着他,情绪也被感染,心情很愉悦,但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坐回到座上。汽车就要通过第一道严格的哨卡了。
  李真娴才意味深长地说:“崔大哥,今天我们谈话到此为止。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放心,嫂子!你如果信得过我,觉得我还是个好人,可以多告诉我一些,我心里好有数!”这句话已经很明了,崔忠浩不是大脑发热才这么说的,他意识到申中尉接下来的话,会很保密,也很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显得很庄重。
  “我穷苦人出身,从小到大,没见过好,龚剑诚大哥瞧得起我,也一直保护我,没有他,我在沸流江那次就死了。即便你告诉我,你和大哥都是中共,或者可能是双重身份,我都只能感到荣幸。南朝鲜政府腐败无能,和你们中国国民党没什么两样,嫂子也看到了,从上到下都是争权夺利势利小人,金日成为什么敢打过南方,就因为汉江以南是一片散沙之地。军政府里过去朝奸占据百分之八十,很多为日本鬼子杀过同胞的家伙们如今都是师团以上长官,他们过去就横行霸道,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美国人身上,可能吗?美国人打赢战争,又能怎样?他们能走吗?还不是从日本殖民者换成了霸权主义者?大道理嫂子您比我懂,我不啰嗦,您就告诉我,今后我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良心,对得起救姜智媛的好人。”
  崔忠浩一番肺腑之言,让李真娴很满意,短暂评估得到很高的分数,出乎意料。虽然这时候还不能将自己和剑诚是中共党员的事说出去,但至少双方已经心照不宣,即便不说,崔忠浩很聪明,他也就明白了。李真娴想了想,就事论事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崔忠浩深深点头。“嫂子,请讲。”
  “李德武有个女儿叫李惠妍,十一岁,她是李德武和文益焕老婆偷情生的,在平壤人民军手里。”
  “哦……”
  “正是这样的原因。你明白就行了。”
  “嫂子,为了和平,为了正义,我崔忠浩这辈子就跟定您和大哥了!”
  “为了和平,我们一起奋斗!”
  “奋斗!”崔忠浩举起拳头。
  @栖阳逐剑 4517楼 2014-08-25 20:53:48
  
  印度医疗队队员在战场救护英国27旅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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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和乡村之间 4575楼 2014-08-27 15:16:07
  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外国人为美国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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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操纵了联合国。许多国家都想从美帝那儿分一杯羹。
  借此,我送给您只有一段话,就能理解为什么都来打中国了。
  台湾著名历史学家柏杨在《中国人史纲》所叹息的:“一些中国曾经听说过,或从未听说过的弹丸小国,在过去就是前来进贡也不见得够资格的,现在排队而来。清政府手忙脚乱,无法招架,于是只要他们报出一个国名,清政府就一一跟他们签订条约。他们虽然没有把中国打败,结果却每一个都是战胜国,跟蝗蚁一样叮在中国身上吸血……在这些弹丸小国眼中,中国是一个土头土脑的大肥佬,如果不乘机坑骗一下,简直良心上过不去”。
  @啊咦吆777 4577楼 2014-08-27 16:02:52
  顶楼主 许久不看小说了 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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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感觉,我也高兴!其实我们有许多可以大书特书的豪迈往事,只是……
  @栖阳逐剑 4574楼 2014-08-27 15:01:37
  崔忠浩一番肺腑之言,让李真娴很满意,短暂评估得到很高的分数,出乎意料。虽然这时候还不能将自己和剑诚是中共党员的事说出去,但至少双方已经心照不宣,即便不说,崔忠浩很聪明,他也就明白了。李真娴想了想,就事论事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崔忠浩深深点头。“嫂子,请讲。”
  “李德武有个女儿叫李惠妍,十一岁,她是李德武和文益焕老婆偷情生的,在平壤人民军手里。”
  “哦……”
  “正是这样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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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出阳关无故人HD 4581楼 2014-08-27 20:31:41
  有几天没来了,也因为实在太好看了,我都不舍得一下子就看完,就想养肥了再看,这样才看得过瘾啊!楼主写作不容易,继续支持,文章有不少同音的错别字,还请楼主注意下,慢慢写吧,不急,我们愿意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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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关兄的话我向来看的很细,谢谢您一贯支持!错别字本可以避免,我这几天着急了。前些日子因为换电脑词库没了,打字习惯还是按照从前,也没有检查,是我懈怠了,不好意思,今后一定注意!
  @没假话的马甲 4582楼 2014-08-27 21:02:46
  楼主辛苦,楼主大才,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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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谢谢鼓励!!
  汽车快速前进,夜色深沉,乌云下的汉城刮过呼啸的寒风。李真娴心里刚刚滚过的热潮渐渐消退。谍报行动历来都是双刃剑,这次营救计划应该是文益焕的计划,经过秋风斡旋,变成了和“昆仑”首长将计就计的产物。姜智媛事件才刚刚开始,她不知道今后还会出现什么事。
  最糟糕的事实是,她和崔忠浩已成为了美军眼中钉,尽管可以解释为李德武的命令,但是,等于违背了CIC的旨意,这样会有一些负面影响。不过李德武会给补救,他必须遮掩这件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守住救走姜智媛不能说的秘密。
  崔忠浩如此真诚,给了李真娴一个莫大的安慰。她希望崔忠浩和文秀琳能成为自己今后最忠诚的下线情报员,也能为自己分担一部分工作,如果条件成熟,可以直接吸收他们加入“磨坊”组,具体策反实施和待遇条件,今后她想汇报给剑诚,待总部决定。汽车离开美军岗哨,朝金浦机场方向行进,很快就到达汉江大桥。车驶入汉城城郊的时候,她暗暗叮咛崔忠浩,要做好遭遇伏击的思想准备。
  就在同样的夜晚,一样铅黑色的夜空下。

  龚剑诚正在和安德斯上校参加第八集团军独立情报机构会议,会议邀请了两位英国旅长和负责情报的凯特爵士,但没邀请韩国军方参加,说明李奇微对韩国人不信任。
  这次会议由第八集团军副参谋长亨利?霍治少将主持,美国远东空军副司令劳伦斯?克雷奇少将,远东海军司令特纳?乔埃中将,美国远东海军副参谋长奥尔林?勃克少将,作战部副部长威廉?布洛克上校和情报部副部长兼战斗情报处长罗伯特?弗格森上校,CIC的安德斯上校,中情局詹姆斯上校和赖斯中校都在其列,龚剑诚算参谋人员和几个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部机要人员旁听。

  会议开始于上午八点,李奇微将军过来发表一通讲话,但没听取意见。李奇微主要讲了召开情报会议的重大意义,目的是动员全军,提高警惕。
  根据情报分析,在一九五一年新年前后,部队要进入最高戒备,防止和粉碎中共志愿军突破临津江防线从而对汉城的进攻。并严重地指出:“如果临津江防线被撕开口子,那么下面就是一马平川的汉江平原,虽然有利于联合国军机械化部队阻击,但更适于南朝鲜军队的溃散和老百姓逃亡,那种局面将不可收拾。而汉城地区虽有美国精锐部队,但绝不能重演六月二十八日汉江悲剧,”
  李奇微心情沉重,阴着脸说:“宁可失守,也不能让我的部队失去指挥,那将是一场比雪崩还要可怕的灾难。所以,能否守得住临津江,守得住三八线,不光是保卫一座光荣解放的汉城首都那样紧迫,更关系到我联合国军在铁三角地区布置中路突破的反击防线能否奏效。”
  李奇微的讲话很简短,说完之后,就在阿尔蒙德将军以及第一军和第九军军长陪同下,离开水原赶赴前线去了。
  会议继续由霍治少将主持。他通报了几项麦克阿瑟将军的命令。

  霍治少将是沃克将军的嫡系部下,说话带有巴顿的严厉和沃克的无所畏惧,不过他通报的命令却带有不妙的信息。

  
  “各位,麦克阿瑟将军给我们两项命令,但都不乐观,有情报显示,中共正在从满洲大量运送军火物资到平壤以南,从空中侦察的货运量来看,中共可能正在酝酿一次新的反击作战。而我军还没有从共军第二次反击战带来的消极情绪里振作起来,许多士兵提到军隅里和长津湖就恐惧,这是事实,不能回避。因此麦克阿瑟将军命令我们,要将第一军和第九军的战线做梯度防御,并做好一旦汉城出现被包围后,出现混乱局面的应对措施。因此最高司令部命令我们,要在一周内将仁川港军用物资和装备撤往釜山。为此,特组建第三后勤司令部,全权指挥战略疏散。.
  “第十军,和其配属的第二、第七步兵师作为第八集团军右翼防御部队,要时刻提防南朝鲜三个师团可能在中共军队第一波打击下出现的溃逃,并顶替那三个师,保卫我军右翼安全。 马修?李奇微将军命令,要围绕北汉江和南汉江建立几条防御体系,在汉城周围建立桥头堡,坚决守卫汉城。战略上,我们必须准备建立层次防御体系,即从汉城到釜山,要设立几个防御阶梯,避免出现今年七月大溃败。”
  为准备第三次反击战。志愿军动员全部运输力量,在新义州-平壤-成川郡-德阳-临津江几条主要铁路公路上运输物资。
  但是美军飞机狂轰滥炸下,运输部队付出了巨大牺牲,能到达前线的战备物资极其有限。

  

  霍治少将来到地图前,指指东线,面色很担忧。“诸位可能看到了,我联合国军西线防御主要集中在四个区域,即临津江,汉滩江,加平和春川一线。而这四个地区,从左至右,依次是南朝鲜第一师,第二师,第五师和第六师,是三八线主要防御力量。
  提到南朝鲜军,霍治少将面色严峻起来,显然对于目前韩国几个师摆在第一线,是极端担忧的。
  “西线南朝鲜第一师和我第一军密切配合,保持积极进攻和稳固防御结合的态势,是共军反击战的薄弱之处,但在东线,我最担心。大家看,阿尔蒙德将军的第十军和南朝鲜第三军团之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隙,这里山多,水网纵横,虽然东面是战斗力不强的北朝鲜人民军第二军和第五军,但根据情报显示,人民军是反击战最活跃的力量,金日成想打过三八线的梦做了很久了。那里可能会出现战争开始前的一幕,人民军不顾一切,朝三八线以南挺进。而南朝鲜的第五和第六师,战斗力根本不行。不过,只要第十军所属部队不给北朝鲜人任何机会,加上东线多是山区,人民军进军的速度会缓慢的多,不足为虑。”
  “李奇微将军最担心的,还是西线,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中共的精锐第十三军团,其下属的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和北朝鲜精锐第一军团,都是很能打仗的部队。所以,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讨论,共军这次反击战会选择哪个突破点,以便我们能提前做好防御。”
  下面是第三次战役过程图。美军副参谋长强调的是战役初期。看地图左上角临津江一线。志愿军主要对阵南朝鲜4个师。
  
  》霍治少将的发言,带动了全体参会人员的互动,许多将军都开始窃窃私语,从议论的杂乱看,大家都莫衷一是。
  作战部副部长威廉?布洛克上校率先做了发言。他认为共军的突破口,最可能在东线。布洛克是二战老兵,依据军事作战经验做出如下判断。
  “各位将军,我认为共军会从东线突破,理由有两点。第一,西线中共十三军团后勤运输线被我强大的空军摧毁濒于瘫痪,平壤、阳德郡是共军物资枢纽站,但是,这两个地方到新义州的铁路线几乎不能使用,他们要打一场越过三八线的战斗,没有粮食和弹药,他们拿什么来支撑联合国军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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