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给你们讲讲我当时《守墓》时的那些诡事—— 

  玖
  
  她皱了皱眉头, “用什么办法送你走好呢。”
  
  说到这里她捂嘴咯咯地笑了几声,把手中注射器里的针水顶了出去。只留下了那根空空的管子。
  
  “老李是吧,我给你注射几针空气怎么样。”
  
  此刻,我觉得双腿就象是绑了铅坠子一样,想动一下就难,脑袋嗡嗡地响,眼皮也觉得沉。
  
  可我没怕她,我说小静妈,你及时回头还来得及。你还年轻。
  
  她咬着牙,歪着头凶狠地说,“你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敢来教训我。好、好、好,现在我就送你上路。”
  
  她冲了过来要给我打空气针,我就用手去推她,可是胳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一伸手就把我推了个跟头。
  
  我摔在地上,她蹬蹬两步迈了过来,用膝盖压住我的肩膀,专业地用手拍打着我脖子,她丧心病狂地说,“别怕啊别怕,我拍几下找到动脉,一扎一个准。”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她,我想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在这福宝山上污七八糟的东西见的那么多也没送命,今个居然栽在她手里了。
  
  她眼里寒光一闪,手里的针就下来了,我一闭眼睛,心想完了。可是,眼睛闭上了几秒钟,却依然感受不到疼痛。
  
  我心想是不是麻醉药效果太明显了,以至于针扎到身上都不痛了,这样也好,免得死前难受。
  
  但是,为什么她没声音了?
  
  我睁开眼睛看她,她此刻就象一尊雕塑一样,保持着给我扎针的状态,手举的高高的,眼睛一眨不眨。
  
  突然,她把手中的针管丢飞了出去。一蹦一跳地冲到了小静的坟前,蹲在地上,用手仔细地去拣地上的纸糖吃。
  
  那糖是纸做的,里面是白花花的泡沫,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仔细地品着那糖,她吃的很陶醉的样子。
  
  我一看就傻眼了,我想完了,这个女人要遭殃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吃过糖之后突然发起脾气来,兴冲冲地跑到了松树下面去,摘树上的松针,嘴里发出稚气的声音叨咕着,“妈妈扎小静,妈妈坏,那小静就扎妈妈。”
  
  摘好了松针,她又跑回到墓前,坐在地上,双腿象个孩子一样分开。
  
  我动不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我说小静如果真的是你,你就快点住手,不要伤害她。
  
  可是她就象听不到我的话一样,眼睛直呆呆的,伸手一把就撕破了身上的衣服。
  
  白花花的肉全都展露在夜空之下。她举起松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用手往肉里捻。
  
  她的头左右摆动,一边往肉上捻松针,一边唱着童谣,“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一数,二四六七八。”
  
  “二四六七八。哈哈哈。”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此刻被扎满了针。
  
  作者:握刃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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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太强了。把我自己吓一跳!!!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蒙胧中见到小静的妈妈不停地坐在那里发出孩子般的笑。
  
  手里的针不停地往身上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象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摆手把小孙叫了进来,问他我怎么在床上。小孙一脸惊愕的样子说,“你不在床上,难道还要上山上躺着去?这老头家回一次家,再回来就满嘴胡话。”
  
  我说,“我还不老啊,还不到五十怎么总说我老呢。”
  
  小孙摇着脑袋,象拨浪鼓一样说,“八十年代后都说自己老了,你想想你是几十年代的人还不老。”
  
  我摇摇头,心想,别管几十年代后,就这福宝山上的诡异事件,年轻人还真都顶不住。
  
  我没好声音地说,“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
  
  他没走,压低声音说,“叔,你看那个中年男人。站奥迪车旁边的那个。”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没什么特别奇怪,戴着一副眼睛,穿着棕色西装。挺有钱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没什么奇怪的,你看他那脸沉重相就知道是上坟的。
  
  “不对。”小孙接着说,“你这几天回家了不知道,这男人天天来,车就停门口,一站大半天,谁问他话,回答都含含糊糊的。”
  
  我点点头,心想的确有问题。来这里不山上上坟,难道还是来看风景的吗。
  
  我说你看着,让我这个老同志出马。
  
  我推门出去了,揣着烟。那男人远远地就看到了我,他就不停地向我这边看,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心里还想着怎么跟他搭上话,他却主动凑过来了。
  
  他压低了声音说,“老同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不好。”
  
  我心里奇怪,说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这附近没什么人。
  
  他顿了顿说,“不怕老大哥你笑话我,我出事了…被鬼缠身了。我看你岁数大些,懂点门道破破不。”
  
  我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他一把把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两个大黑眼圈。眼睛里全是殷红的血丝。
  
  我心里一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眼圈,那种黑色就象没有底一样,都快变紫色儿了。
  
  我说你被谁缠上了。
  
  “我媳妇。她天天晚上托梦给我。她就葬在这福宝山上。”他用手指向山顶。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点着了狠狠地吸,“我不是胆儿小的人,从前不信这个,做生意人那个心里没鬼。她生前我是对她不好,可是她也不至于这么吓唬我。她出了意外之后,我在这福宝山上买了最好的位置给她,还想怎么样。”
  
  我心想他如果不是心虚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我说你奔主题吧。就算没办法,对别人讲讲也好。
  
  “我梦到她天天都泡在一个大水池子里,那里头黑咚咚的啥也看不见,就听得到水吧嗒吧嗒地往地上落。对!就象是个浴池子或者水楼那种地方。她就不停地伸出手来对我喊,救我啊救我啊,我不要被剥皮啊。”
  
  说到这里他咽咽唾沫,“天天这个梦,直到昨天晚上,我梦到她就剩下一头的头发了,皮…真的没了。红赤赤的满地全是血啊,我看这形势,她是要活活吓死我才罢休。”
  
  我头皮一下就麻了,我说你媳妇长啥样子。
  
  “就在你这福宝山上出的事儿啊,被人踩死的,烫的卷发,三十多岁。长相一般。”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扶住我说,“老同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呢,身体不好?”
  
  我摇摇头说不是,心里却在想,如果你看到昨天她怎么吓唬我的,就知道你那梦根本不算什么了。
  
  我说你这就是心病,其实都是神经做的怪。回去吃两片安眠药就好了,有事别往坏处想。
  
  他叹了口气,“安眠药几片几片的吃,晚上做完梦整宿的失眠,老大哥,你能说我这完全是心病啊?”
  
  “我…”
  
  我真不知道怎么劝解他,其实我心里比他还要虚。我说,你先回去吧,如果我想到办法就通知你,你留个电话给我。
  
  他就给我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我说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就上山给她烧点纸吧,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
  
  他点点头,最后无奈地说了句,“等等再看吧。”
  
  他向我点了一下头,开着那张黑车下山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这声音我听过,是前任守墓人老王的媳妇,她没好气地说,“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我说昨天睡的太熟了,没听见。
  
  “那你朋友没通知你说我找你吗?”
  
  她还没等我说话接着说,“姓毕的,他没告诉你吗?”
  
  我脑袋一下就炸开锅了,日头就在脑袋上挂着,心里就象结了冰茬子一样凉。
  
  我说你再说一遍谁接的我电话。
  
  “姓毕的,他说他从前在水楼值班。说你出去办事了,回头告诉你。结果你说你睡着了。你们看坟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说鬼话?”
  
  我故意岔开她话题,“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就说吧。”
  
  那女人嘴巴虽然凶,可却是个热心肠,她说,“我总觉得老王的死有蹊跷。他回来几次都说晚上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我问他看到什么了,他说说出来会吓到我。结果辞职没几天就睡死过去了。”
  
  我说你既然觉得有问题,为什么没去医院检查下老王的尸体。
  
  她沉默了片刻说,“那家人死在家里还去医院检查的。我脾气不好总骂他,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害的呢。”
  
  “反正你小心点吧,年纪也不小了,别把命丢了。”她甩下一句话,挂掉了电话。
  
  我满是心事地回到了值班室。我想老王媳妇说的是对的,我只是一个看门的而已,没有必要牵扯到那么多的事情中去,今天晚上就算是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我也不再出去了。
  
  至于什么手骨臂骨,复活的女尸统统都不管了。我只要求晚上睡个好觉。
  
  或许因为心里藏了太多的心事,到了晚上越想睡觉越睡不着,到了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刚有一点困意。
  
  就听到窗子外有脚步声。那声音就象是一排排的人一起往地上跺的声音。
  
  啪嚓啪嚓的闷响声,顺着床不停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半闭着眼睛,心想这么晚了难道又有人来上坟不成,伸手将窗帘掀开了一道小缝。
  
  我往外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外面整整两大排人,都穿着黑漆漆的雨衣,伸着手,一个搭在前面一个的肩膀上,齐刷刷地往前蹦呢。
  
  我一下就醒觉了,谁见过这种阵势,身边就我一个人,还好床下面有个铁锹,我一转身到床下面拿东西。
  
  手里握着铁锹,心里踏实多了,我扒开窗帘一道小缝往外瞅,这一看几乎把我心脏震碎。
  
  因为缝隙的那边,有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下巴垫在窗台上也正对着里面的我笑呢。
  
  周末了。大家有个好心情。
  晚上都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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