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面金剪——————民间老裁缝的惊悚回忆录

  第325章:最可怕的鬼影
  “鬼?你见过鬼吗,小丫头?”我喝了口茶,淡然地看着鸳歌问道。
  “见过啊,当然见过,葬我阿爹的那片山头就有好多鬼,那天天没亮,我在山上葬我阿爹,看见不远处的老坟头上坐着一个女鬼,蓬头散发的,在坟头上低声哭泣着,惨白的双臂扒在墓碑上,灰白的脸上淌着血红的泪,那红色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墓碑上,我借着夜色仔细看那女鬼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是没有瞳孔的,好吓人,如果不是鹭池陪着我,我差点就吓晕过去了。”鸳歌低声地讲述道,我听见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给茶杯里续了茶,淡淡地说道:“没有头的,没有手的,没有脚的,没有上半身的,各种各样的鬼,我都见过,鬼其实没那么可怕,最可怕的鬼,是在人的心里面。它没有模样,没有声音,却能摧毁人性,害人杀人于无形之中。”
  鸳歌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低声问道:“人心里的鬼?师父,你怎么看得出人心里有没有鬼?”
  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严肃地盯着鸳歌的眼睛低沉着声音答道:“看那个人的眼睛,凝神仔细地看,我就能看见她眼睛里的鬼影子。”
  鸳歌被我吓到了,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低声说道:“师父说的话好瘆人,我还是去练习剪纸样吧。”
  我拿起茶杯继续喝着茶,听着大峡谷里的风雨声,入秋了,满院子都是枯叶,雨滴落在叶子上,浇湿了枯叶的一生,就像一个人在灯尽油枯的时候,还要遭受一场眼泪的洗劫。
  下午的时候,我又困顿了,指导了一下鸳歌剪纸样后,又回到了房间里午休了,天凉了,雨声淅沥,恍惚中我听见了有人在大厅说话,我醒了过来,起床披了件外套走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看见岑梵之穿着一件浅蓝色格子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坐在大厅里和鸳歌聊天,鸳歌给他递了一张棉帕,他拿着帕子在擦头上和肩上的雨水,他的脚旁边搁在一个大背包……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寒暄着,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怎样看他们,都觉得像是一副青春靓丽的画,有那么一刹那,我多么希望,我就是那个生命还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的十四岁的小姑娘。
  “我师父醒了。”鸳歌看见了我,轻声唤道,岑梵之转脸看见了我站在房门口,我害怕看见他的眼神,他眼里的深情太滚烫,而我的心太冷了,他就像春天里新生的藤蔓,充满了对生命对激情的渴望,而我就像是秋天里的曼陀罗,看似娇艳,却满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毒。
  “怎么了?又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岑梵之拎起他的大背包一边关切地询问着我,一边朝我大步走来,浑身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想起他前几次对我施加的暴力激情,我本能地后退着,害怕靠近他,他走进房门,关上房门后,将他的大背包放在了房间里的柜子上,就转身朝我走来,我不知为何,看见他就本能地后退着,我越是后退,他越是追得紧,房间没多大,我退到无路可退,被他逼到了墙角里。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他抓住我冰凉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难过地问道。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含着泪看着他年轻帅气的脸,无奈地问道。
  “我想什么时候来找你,就什么时候来找你。”岑梵之看着我的脸,温柔而倔强地回道。
  “你什么时候走?”我看着桌子上那个岑梵之带来的大背包,对他轻声问道。
  “我才刚到,你就急着赶我走了,我不走了。”岑梵之把我揽进怀里,一把将我从地上拦腰抱起,把我轻放在了床上,解开了我胸前的衣扣看了看我的身子,我瞪着这个狂徒,刚要发怒,发现他又认真地给我把扣子都扣上了,给我盖好了被子,从被子里拿出我的手,开始给我把脉。
  “大神医,你看出我有什么毛病没?”我看着还在认真给我把脉的岑梵之,低声问道。
  “看出来了,你的毛病是‘缺心眼’。”岑梵之把脉完,将我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凝望着我的脸,严肃地说道。
  我淡然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不是缺心眼,我是缺心,你把我的心脏藏哪儿了?师父走之前交待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那颗心脏,然后一把火烧掉它。”
  岑梵之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别信他的话,你的心脏当年我就拿去喂了狼群了,你不用找了,早没了。”
  我看着岑梵之眼里的冷光,知道他在撒谎,我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离了,搁在了身上,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我师父就是你的师父,你瞒了我那么多年,又是何苦呢?论辈分,你得算是我师兄了吧。师父临走之前交待的话,那就是命令,你一向狂傲,谁也不放在眼里,可是那是师父去阴间之前最后的嘱咐,你必须帮我,告诉我那颗心脏的下落。”
  “师父都去了,你既然说我是你师兄,长兄如父,父命如山,我以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再去找那颗心脏的下落。”岑梵之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给你一根杆子,你倒是还真敢往上爬,师父的魂魄去了阴间,他在那里做大阴司,你违背师命,小心他夜里来找你,来教训你。”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狂徒低声训斥道。
  岑梵之不屑地回道:“他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还是这个态度。”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狂徒,你出去吧,我累了。”我倦怠地看着岑梵之英气的脸庞,低声说道。
  岑梵之没有理会我,而是走到桌前,打开了他的大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写了字的信纸,还递到了我手里,我大致看了下,是一个男孩子写给女孩子的情书。
  “写得怎么样?”岑梵之笑着问我。
  “没想到你这么无聊,会写这种酸溜溜的情书,真幼稚。”我看着岑梵之漠然地回道。
  “我?我为什么要写情书,几百年来,除了你,其他的女人,只要是我看上的,就直接上前推倒,我才不会这么无聊。这是你儿子明念昔的大作,他暗恋着他们班的一个女孩子,这是他写的情书,只是这小子没用,不敢送出去。那天我怂恿他,让他在学校操场等着那个女孩子,没想到,那女孩子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手牵着手走在操场上,念昔伤心了,把信扔到了垃圾桶里,是我捡起来的。”岑梵之笑着说道。
  我又把信看了一遍,叹道:“这个傻小子,也知道动情了,跟傻和尚当年一个德行,只会躲起来伤心。”
  可是岑梵之听了这话不高兴了,看着我说道:“当年你在学堂和泠风私下传递信笺,暗送秋波的时候,我也是躲起来伤心的,我也写了不少情书,可是一封也没送出去,为什么你不能说我们的儿子念昔像我呢?”
  “像你?像你就完了。”我冷笑着看着满脸醋意的岑梵之轻声叹道。
  “你就是故意气我的!我还没说你呢,好好地在这深山大峡谷里生活了五年多了,怎么忽然想要收徒弟了?还收了一个年级这么小的小姑娘做徒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查过她的底细吗?”岑梵之轻蹙眉头看着我严肃地问道。
  “我知道这个小姑娘来历不简单,何必查呢?是人是鬼迟早会露出真面目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闭上了眼睛,倦怠地轻声叹道。
  “你睡会儿吧,我去给你熬药,你的脉象很虚,好像最近刚刚被什么利器伤到过脏腑。可是我刚刚看了你的身子,你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岑梵之满脸疑惑,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第326章:嗜血狂魔如我
  我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浑身疲惫,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入夜时分,岑梵之熬好了药,端到了房间里来,叫醒了我,扶起我,看着我把药汤喝下了,他又拿着药碗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给我端来一碗羊肉汤。
  “你又杀我的羊。”我看着岑梵之无奈地说道。
  “你养了那么一大群的羊,你又不卖它们,也不吃它们,养着它们干什么?它们那么笨又那么蠢,不杀来吃,放着不是浪费吗?你身体很虚,需要好好补补,快点趁热吃。”岑梵之看着我严肃地说道。
  我闻着羊肉汤的香味,还是抵抗不住肉汤的美味……
  岑梵之看着我喝完了肉汤,高兴地端着空碗出去了,又搬来了大浴桶,给我烧了一大桶的热水,在浴桶里泡满了草药,关上了房门,亲自给我洗药浴,说这样我的身体才会恢复得快。
  我泡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清香的药草,让我又困乏了,岑梵之在耐心地给我擦背,我扭头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草药?为什么我泡在这药浴里会这么想睡觉?我已经昏昏沉沉断断续续睡了一天了。”
  “这药浴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你放心睡吧,今晚我守着你。”岑梵之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泡完药浴后,岑梵之守在了我床边,我又沉沉地睡着了,进入了一个可怕的梦境里,梦见一个小姑娘拿砍刀砍进了我的后背,刀从后背穿胸而过,我疼得从梦里醒了过来。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被自己吓到了,我竟然穿着一身黑袍,站在了自己家的羊圈里,天空下着雨,我满手都是鲜血,嘴里还咬着带着皮毛的生羊肉,而我的胸口还插着从后背穿过的刀刃,我一低头,看见鸳歌昏倒在了我脚下,而岑梵之手里拿着我洗衣服用的木槌。
  “不对,这一定是噩梦。”我忍着剧痛,丢掉了手里被我撕咬致死的肥羊,又把嘴里的羊肉都吐了出来,瘫坐在地上,恐慌地自言自语道。
  岑梵之走到我身边,难过地抱着我哭道:“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不是的,梵之,这是梦境,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呢?我怎么会自己偷自己家的羊呢?”我摇着头,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看着满眼是痛苦的岑梵之轻声说道。
  “抓到了,偷羊的贼!”忽然羊圈外传来母狼鹭池的叫喊声。
  “别叫了,你!”落南风对着鹭池大声呵斥道。
  “你们都给我滚远点!”岑梵之对着他们大声骂道。
  “梵之,我不是贼,我不杀自己的羊的,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噩梦。”我疼得身体发抖,瘫倒在梵之的怀里,虚弱地说道,没撑多久,就昏厥了过去。
  清晨醒来,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伤,只是感觉身体很疲惫,我想用双手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太虚弱,内脏疼得像被撕裂了一样。
  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临睡前梵之亲自给我穿上的睡裙,我爬到床边看了看地上我的鞋,鞋也是干净的,鞋边没有丁点的泥土。
  “梵之……”我趴在床边虚弱地叫喊着梵之。
  没多久,梵之来了,推开了房门,手里端着碗,满脸都是灿烂的微笑,看着我问道:“醒啦?想吃鸡蛋面吗?”
  “想……”我看着梵之低声答道,想要靠双手的力量从床上爬起来,想坐起来,可是却使不上力气。
  梵之大步走了进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搁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把手里的筷子搁在了碗上,坐到了床边,双手把我从床边捞了起来,扶着我靠在床边上。
  “吃吧。”梵之拿着碗筷往我手里递送,我看着碗里的鸡蛋面,想起了曾经在石峰上的时光,想起了师父给我做的鸡蛋面,我双手接过了碗筷,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小口,真的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我一声不吭地大口吃着面,很快就把一碗鸡蛋面连汤带面全部消灭光了,梵之把空碗和筷子接了过去,放在了柜子上,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的眼眶红了。
  “梵之,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半夜潜入我羊圈里偷羊的黑衣人,鸳歌拿砍刀从我后背一刀刺穿了我的胸口,她的力气也真大,砍刀那么钝,她竟然能拿那砍刀刺穿我的身体,是你拿我洗衣服用的棒槌一棒子敲晕了她,你说,这梦境多荒谬啊。”我看着梵之轻声叹道。
  “是很荒谬,不合常理,别多想了,只是一个梦境而已,你身体虚,不要多想了,我给你熬的药已经好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端来。”岑梵之看着我轻声说道,起身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碗筷,转身准备出去了。
  “梵之,鸳歌呢?还有落南风和那头母狼呢?他们都去哪儿了?”我看着梵之的背影,轻声问道。
  “今天天晴了,他们都上山放羊牧马去了,你别操心那些了,好好养身体。”梵之转头看着我淡然笑着答道,说完又快步走了出去,可是我怎样看他的笑,都觉得他笑得好牵强,眼里还闪着泪光。
  很快,岑梵之端来一碗药汤,坐在了床边,把药汤吹凉了递到了我手里,我喝完了药,看着他问道:“你说,那些梦境会不会有可能是真的?”
  “怎么会呢?你是病糊涂了!昨天夜里,我睡在你旁边陪了你一整晚,你睡得可香了,我吻你,你也没醒过来。”梵之拉着我的手,淡然地笑道。
  “那为什么我昨天夜里喝过你熬的药了,今天醒来后身体比昨天还虚弱?内脏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连爬都爬不起床来……”我疑惑地看着岑梵之说道。
  “你的病情比较严重,多喝一段时间的药,慢慢地就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哪来的内脏撕裂这回事?你自己看看你的身子,没有任何伤口啊!躺下休息吧,我在旁边守着你。”岑梵之看着我轻声安慰道,说完就扶着我,把我放平在了床上。
  我躺在床上,看着岑梵之的脸,身体里的疼痛一直在暗示我,那些梦境是真的,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迹象来证明来解释那一切真实存在过。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嗜血如狂的妖魔,你还会爱我吗?”我看着岑梵之轻声问道。
  “别傻了,你怎么会是嗜血如狂的妖魔呢?就算你变成了妖怪,我也会守着你陪着你,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爱不爱你,而是你愿不愿意要我。”岑梵之看着我的眼睛,无奈地说道。
  我看着岑梵之脸上无奈的笑,想起了前段时间神秘人发给我的短讯,他嘲笑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对梵之说道:“我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生死相随。”梵之看着我的眼睛难过地说道,我知道他总是有很多的秘密瞒着我。
  “何苦执着呢?你早已经脱胎换骨,真的没有必要再来找我了,你应该去过崭新的生活,像普通人一样,拥有最平凡的幸福。”我心酸地看着岑梵之说道。
  岑梵之阴沉着脸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错了,我过奈何桥进入轮回道,不是为了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过平凡人的日子,而是想要以一个崭新的面貌来守护你,可是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当初死了,变成了鬼也不该离开你,不该上黄泉路喝了孟婆汤,忘了你那么多年,我后悔了。如今我变成了正常人,你却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了,我恨我自己拥有这副不该属于我的皮囊,我宁愿我是鬼,是妖,至少你不会像如今这样,为了成全我这一世的生母生父而赶我走……”
  第327章:居心叵测的人
  我心疼地看着岑梵之,轻声说道:“这世间有千百种疾病,也有千万种药方,但唯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能在人间的四月天再次遇见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曾经拥有过,就不枉此生,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你又何苦执着呢?”
  岑梵之叹道:“如果能放下,我就不会选择投胎转世了。就是放不下,才想要再世为人,重头开始。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峡谷里采些药草回来,好给你治病。”
  说完,梵之就离开了,没多久药效上来了,我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听见了屋后羊群和马群的叫声,看来已经是傍晚了,鸳歌他们赶着羊群回来了。
  安顿好了羊和马之后,鸳歌被我叫到了房间里来,我问她昨天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羊是不是又丢了,鸳歌起先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只是支支吾吾地回答着,说羊是丢了一只……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躺在床上,严肃地看着鸳歌说道。
  “师父,我都快要抓到偷羊的贼了,是岑大哥打晕了我,他不让我告诉你,他们是一伙的。”鸳歌看着我紧张而激动地回道。
  我沉默了片刻,看来昨夜的梦境多半是真的了,我看着鸳歌平静地问道:“那你看见了那个偷羊贼的模样了吗?”
  “没看见呢,他穿着黑袍戴着黑帽,脸上还蒙着纱布,前天晚上我也逮到他了,拿刀刺进了他的后背,可惜他跑掉了,昨天晚上我已经拿砍刀刺穿了他的身体,只是没想到岑大哥会打晕我,岑大哥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告诉你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他就会杀了我。师父,你得保护我,替我讨回公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鸳歌委屈地看着我说道。
  “别害怕,有我在,他不敢胡来。”我看着鸳歌轻声说道,我好奇的是,那砍刀是我平日里拿来砍柴用的,又钝又沉,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哪来的那么大的巧力气,竟然能用那砍刀从人的背后一刀刺穿到前胸去,难道她不是常人。
  原来,我才是那个偷羊的贼,难怪落南风一直装糊涂,还恐吓那群笨羊,不让它们告诉我真相。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身上没伤?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妖还是不人不妖不鬼的怪物?
  “师父,我去给你做晚饭了,你生病了,好好休息。”鸳歌看着我轻声说道。
  “去吧,对了,岑梵之他人呢?”我看着鸳歌问道。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在农庄了。”鸳歌回道。
  “你去忙吧,顺便把落南风给我叫进来了。”我看着鸳歌轻声说道。
  鸳歌点了点头出去了,很快,我的落南风精神抖擞的跑了进来,看着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看来他和他的狼媳妇儿相处得很融洽。
  “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生一窝小狼崽啊,落南风?”我淡然地笑着看着落南风轻声问道。
  “应该快了,说不定入冬就有了,最迟明年春天,不过我担心我和鹭池的孩子既不像狼也不像狗。”落南风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是吗?不管是狼是狗,都一定很可爱,我很期待。”我看着落南风笑着说道。
  “鹭池说,等有了孩子,她要带孩子去找狼群,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了看家护院的狗。我觉得她心里面还是瞧不起狗,我不希望她带着我们的孩子回狼群。”落南风难过地看着我说道。
  “她是狼,狼性和狗终究是不同的。但是狼都很专情,一辈子只要一个情侣,你要拿你的真情留住她,让她留下来,带着孩子守着你,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淡然笑着看着落南风,安慰道。
  “我已经对她够好了,我什么都可以为她做,除了离开这里离开你,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应她。”落南风黯然地低声说道。
  我静静地看着落南风,想了会儿,还是决定问清楚,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偷羊的贼就是我了?”
  落南风被我这忽然地一问,霎时愣住了,也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了,看着地板低声说道:“谁说你是偷羊的贼?不是你,你不要胡乱猜忌。”
  “你又撒谎!抬起头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最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看着落南风的脸,严肃地逼问道。
  忽然,岑梵之回来了,背上还背着装满了各种草药的竹篓,他站在房门口,撞见我正在逼问落南风。
  “说话这么凶,看来我熬的药是起作用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就从了我?”岑梵之看着床上的我,邪笑着轻声问道,落南风趁机转身溜了出去。
  “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我,就连我的狗也一直在对我撒谎。”我看着岑梵之一脸的邪笑,懊恼地说道。
  “诶,你的那个小徒弟呢?去哪儿了?”岑梵之收住了笑脸,靠在房门口,看着我问道。
  “在屋后的厨房里做晚饭呢?怎么了,老流氓?多久没碰女人了?难道你连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都不愿放过?”我有气无力地调侃道。
  “我多久没碰女人,你最清楚。那小丫头在给你做晚饭?你竟然让她给你做晚饭?我去瞧瞧……”岑梵之看着我说道,说完就背着一竹篓草药出去了。
  躺了一天了,发现自己的手脚还真有了点力气,我双手支撑着身体,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穿了鞋,披上了外套,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山里的日落,来到了屋门口,发现落南风和鹭池已经不在院子里了,我知道落南风怕我逼他告诉我真相,他一定是带着鹭池去山野里撒欢去了。
  我坐在了门口的木桌前,给自己泡了杯清茶,看着院子里的夕阳,还有院门外余晖里的秋色,人又有些恍惚了,记不清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屋后的厨房飘来了肉汤的香味,闻起来像是鸡汤,没多久,岑梵之和鸳歌一前一后端着饭菜和碗筷来到了屋前,把饭菜和碗筷摆在了桌子上,我看见了砂锅里炖的鸡汤,鸳歌说这是野鸡汤,是落南风和鹭池特地给我抓的,给我补身子。
  只是我注意到了鹭池的眼眶是红的,好像刚哭过,晚饭后,岑梵之去屋后的厨房给我熬药了,我把鸳歌叫到了我房间里来,问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岑梵之欺负她了。
  鸳歌忽然就哭了起来,委屈地看着我说道:“岑大哥在厨房里乱摸我,还让我夜里记得给他留门,他说他要帮我看病。”
  “看什么病?他摸你哪儿了?”我平静地看着鸳歌轻声问道。
  “他摸我的手了,还摸我的胸口,我,我没病,师父,他想欺负我,你得给我做主。”鸳歌抽泣着低声说道。
  我看了看鸳歌的眼睛,发现她不怎么敢直视我的眼睛,我又看了看她的小身板,还有她那所谓的“胸”,我最了解那个狂徒了,他就算想找个女人解饥渴,也是会挑一个妖媚的女人,绝不会看上这种还未发育的小姑娘,我越来越觉得鸳歌太有意思了,想用这种手段离间我和梵之,她也太不了解我了。
  我轻轻拍了拍鸳歌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如果他真敢欺负你,我就废了他。”
  鸳歌埋头啜泣着,梵之端着熬好的药来到了我房门口,鸳歌一见他,就像躲瘟神一样,忙逃离了我的房间,梵之关上了房门,一边端着一碗药汤给我把药吹凉,一边朝我走来,坐在了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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