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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典当行的禁忌,七年前我收了块诅咒我七年的死玉。

  许龙是在学校出事的,他的父母赶到,明白了情况后,向学校要了一个不可能接受的天价赔偿,并且纠缠不休,频繁到学校闹事,影响很大,显然不拿一大笔钱决不罢休,并且扬言如果拿不到这笔钱,一定会去法院起诉,绝不善罢甘休。

  校方不胜其烦,谈判无果,最后也豁出去了,让他们尽管去起诉,这不是校方监管不力,那两人是私自在正常补课时间偷跑出去,老师不可能照顾到所有死角,何况那两人躲在隐蔽处,巡视的安保人员根本无从发现他们,校方纵然有错,但也绝不接受如此无礼的赔款,何况现在许龙情况渐渐好转,要天价赔偿,实在不可理喻。

  见许龙家人依旧不依不饶,火大的校方直言,此事过错大多在许龙方,他与社会青年勾结,敲诈勒索李默,已经形成犯罪事实,就算他没有成年,也要负担法律责任。

  校方赔偿可以,但绝不接受无理要求,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要闹腾下去,那么校方也有理由彻底深究一下许龙的责任了。

  校园欺凌事件,由来已久,大多时候校方会担心对学校影响不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心照不宣,可真惹上许龙父母这种人,四中也开始强硬起来,大不了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看到真正的过错在谁。

  自从四中换任以来,教学风格与学校态度,比过去强硬许多,这种事情捅出去也不怕,略施小计,外人说不得还认为四中有担当。

  除了强硬的态度,校方管理层勒令许龙父母不许进入学校闹事,否则影响到其他学生学习,校方同样会起诉他们,因此许龙父母再来学校,始终被保安挡在外面,绝不允许进入,从许龙和李默的事情后,校方加大了保安巡逻数量与人员,自然不怕他们胡来。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通过吕胖子了解到了,眼见许龙的父亲,竟然莫名其妙堵了我,从他发红的眼珠里,我看到了暴躁的情绪和一股疯狂。

  我皱眉扫过许龙父亲身后,男男女女不少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我,顿时火气猛然窜起。

  这些人,显然是许龙家里的亲戚,这什么个意思?怪我救人救错了?我看着许龙死掉才对?

  我从许龙父亲眼中看到无处发泄的怒火,瞬间看清很多事情,得,你们招惹不起四中这样的整体,想找软柿子捏?

  他们的意图明显,想把事情闹大,想得到大众关注,他们想从细节突破,如果我是救治不及时,老师监管不当,校方阻止无效,这件事就闹大了,说不定他们会有机会得到巨额赔款。

  不过……我是那样的人吗?学校关我蛋事?

  我心头猛然窜起一股邪火,盯着双眼发红的许龙的父亲,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脑门,我TM又不是你爹,老子要惯着你?莫名其妙被找上门,还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老子就算不干了又怎样,今天你敢动一下,老子就敢把你弄死在这!
  写不动了啊……明天见,碎觉,明天争取多写点吧
  与许龙的父亲对峙,他眼珠子越来越红,四周吵杂的责骂声,让我的怒气节节攀升,我在忍无可忍,想要找个称手家伙,抓住一个人杀掉的时候,肩头忽然一沉,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我肩膀上。

  “怎么了?这些人干嘛的?”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是犊子,我愣了愣,猛然醒转过来,艹,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居然想杀了许龙的父亲泄愤!醒悟过来,我发觉许龙的父亲,眼珠子越来越红,猛然大叫一声,抓着板砖朝我头上拍来,看他手上暴露的青筋,以及旁边亲友刻意的挑拨话语,他这一下必然是下了死手!

  “你们想干嘛!”犊子惊怒吼了一声,手也不停,拽着我躲过这含恨一击,我惊出一身冷汗,刚才愣神片刻,如果挨瓷实了,凭借许龙他父亲五大三粗的体格,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犊子有些恼怒,似乎想动手制服他们,我扫了眼许龙他父亲通红的眼珠,和后面愣了下,反应过来撸袖子准备帮手的亲友,一拉犊子,说,走!犊子愣了下,也不含糊,我们两人掉头就跑。

  这段时间我身体不是白锻炼的,体力好了很多,犊子的身体素质就更不用说了,没多大会,我们就甩掉他们。

  找了个角落我们喘息片刻,我脸皮直抽,重重拍拍脑袋,惊疑不定,妈蛋的,我刚在想什么?我居然想杀了许龙的父亲,我走的位置人不多,比较偏僻,但离学校很近,转头就能折回学校,他们绝不敢跑到那里去闹事,不管是报警还是别的方法,都能轻易化解这麻烦。

  这事情本身就跟我关联不大,完全可以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解决,我却不断猜测对方的想法,莫名让自己越来越愤怒,到了最终近乎不可控制,险些弄出大事。

  我心有余悸,喘过气,我问犊子,你怎么来了?

  犊子皱眉说,你还好意思问,最近你们学校出那么大的事,你连个电话都不打,每次给你打去,你都急急忙忙说两句就要挂电话,我和王栋都觉得你有些反常,今天路过这里,正好来看一眼,就看到刚才那一幕了,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回事?

  我怔了下,忍不住苦笑一声,看来我远远低估了这件事的传播性,看来知道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犊子和王栋都清楚了。

  这段时间以来,这破事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虽然我不是教师编制,可也是四中的一份子,怎么说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波及到我,只是我远没有料到,许龙的父亲竟然会来为难我。

  犊子开车送我回去,慕容烟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跟犊子弄了点小菜,聊了起来,跟犊子我没什么隐瞒,前面没说,是被闹的有点心烦,不想跟别人说,今天忽然碰上这破事,就让我实在有点不爽了。

  听了我的说辞,犊子忍不住骂道,这群王八蛋脑子进屎了吧?这样有个屁用!
  我跟犊子聊了一阵,他见我没什么事就要离去,我一个人在房里,想想许龙的父母,还是忍不住一阵恼火,但回忆起当时我忽然那股不计后果的冲动,又是一阵心有余悸,要不是犊子突然来找我,没准真要出大事了。

  隔天去上班,我听到一个令人吃惊又愤怒的消息,孙老师住进了医院,伤势很重,动手的人是许龙的父亲和亲戚。

  时候孙龙的父亲和一部分亲戚被警察带走,而这件事情也没有掩盖住,引起公众的哗然,但凡跟四中有些联系的人,都在猜测这件事情背后是否真的有什么内幕,否则许龙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而这看似莽撞的举动,警方又没有透露什么消息,一直保持着沉默。
  不少人开始猜测,是不是四中真有什么亏心事,才被受害者家属如此报复,舆论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慢慢倒向许龙的父亲一方。

  一些学生的父母,忧心之余,甚至已经开始打算让孩子转向更平安、优秀的学校了。

  我看完相关的一些报道,忍不住皱眉,孙老师无疑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城市的报纸和媒体是藏不住事的,这件事情这么快就泄露出去,想必是一些嗅觉敏锐的记者,早就盯上这里了。

  昨晚因为犊子的原因,我躲过一劫,没想到许龙的亲戚竟然会疯狂至此,不管不顾的又在那里堵人。

  许龙的父亲和主要亲戚被抓,学校里着实清净了一些日子,只是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更加古怪了,若近若离的感觉愈发强烈,许多人沉默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除了一些低年级懵懂无知的孩子还每日快乐,其他人似乎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压抑。
  而没过多久,我却开始忙的焦头烂额了,医务室里的小床几乎没有闲过,不时就会有受伤的人被送来。

  不知道是不是沉默后的爆发,最近校园暴力事件出乎意料的多,虽然大多是学生之间打架斗殴,搞得浑身是伤,还没有出现重大事故,但我却忙的几乎要断气。

  这段时间从没偷懒锻炼身体,就算身体素质好了许多,我也感觉再这么折腾下去,就有点抗不住了。

  终于等到晚上补课结束,我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累得浑身发软,太TM奇怪了,学校已经严厉警告,这段时间谁还敢打架斗殴,就一定会严厉处分,可这事不少反增,到了最后愈演愈烈,学校都没招了,总不能全开了吧?

  法不责众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严厉惩处理了几个刺头外,校方只能给打架闹事的学生挨个警告,这段时间仿佛所有人都荷尔蒙分泌旺盛,一个个跟斗鸡似得。

  慕容烟住在这里后,我早就习惯了睡沙发的待遇,刚进门就准备一头倒沙发上,没想我的位置被人给占了,一双修长的大腿嘚瑟翘在茶几上,房里还有股淡淡的酒味,我一愣,这几天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慕容烟回来了!

  “神仙,救命啊,我快挂了……”
  我哀嚎着张开双手向朝上扑,看到慕容烟危险的眯起眼,我不由悻悻停在,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慕容烟哼哼两声,说,怂样,又怎么了?

  这是在鼓励不成,难道我扑上去就不怂了?我心里犯嘀咕,但还是乖乖压下这诱人的念头,谁知道真扑上去,慕容烟会做出点什么事情,她比一般的女人可危险多了。

  我拿起一旁的竹叶青,倒了一杯,也懒得弄东西吃,边喝边跟慕容烟说最近的事情,这段时间实在郁闷的紧,慕容烟又不在,我忙的脑袋一团浆糊,什么都懒得去想。

  听完我说的事情后,慕容烟精致的眉头扬了扬,摸着下巴想了会儿,说,你是说,叫许龙的那个小鬼,一直在昏迷,没有醒过来,你去看过他现在的状态吗?

  我苦笑摇头,学校忙的分身乏术,我哪有时间去看啊。

  “许龙状态堪忧,他的父母知道内情后,想向学校索取高额赔偿,这心理无可厚非,不过……你有想过,他的亲戚跟着发什么疯吗?”

  我一怔,是哦,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就算想要从高额赔偿中,索要到一些好处,但也不至于不计后果的去跟着许龙的父亲做那么疯狂的事情吧,许龙没死,他的亲生父母料到许龙可能会痴呆,难以保持冷静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许龙的亲戚,也都那么激愤?

  难道所有人都是带着许龙长大的?扯淡吧,据我所知,许龙这小子平时除了老师,根本没有人管他,亲戚间应该是不经常走动,他们跟着一起犯什么二啊?

  事情还没有定论,所有人就这么激动起来了,实在是奇怪,我越想越不对劲,慕容烟总是能轻描淡写的点醒我,这其中,似乎真有些猫腻啊。

  “现在该怎么做?”我皱皱眉,看慕容烟露出不愉神色,我赶忙补充,先看看许龙的状态?

  慕容烟敲敲光洁的脑门,似乎对我有些无奈,而后说,自然是要去看看,但不能空手去,那个学校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明天准备下‘三味汤’再去吧。

  我问三味汤是个啥?慕容烟说,你去准备需要的东西就是,明天我教你。

  第三天中午休息,王栋早早来接我,我们饭都没吃,直接赶往金门寺,找黑心大秃子买了一堆香灰,随后又去买了些日照绿茶,末了在保健室,找了一三年级小鬼头,请他喝了两瓶可乐,让他尿了小半瓶给我,东西算是筹备齐活了。

  现在老师防备的很森严了,决不许旷课,没有生病根本不给批假,生怕出现意外,晚上稍微太平了点,我就提早一些回去了。

  慕容烟一直在房里等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上前说,东西准备好了,现在怎么办?

  她摆摆手,没有回头,说,先去更衣净身、净口,去里面房间,关上门窗,挂好画像后,焚香上供,认真诵念给你的经文。

  我应了声,赶忙去准备,慕容烟说准备好东西就尽快行动,迟则生变,万一迟了,许龙可能会死,一定要尽早。

  迅速洗澡换干净衣服,又认真刷了牙,进房后,关上门窗,我依照慕容烟的要求,放缓心情,严肃拿出一张画像,挂在墙壁上,这是副神像,画中的是玄武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真武大帝、北极真君,也是水神,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完成三味汤最重要的一步,祭拜水神。
  这一步至关重要,慕容烟说了,如果这一步不成,那一切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之前的准备全都是无用功。

  因此我一丝不敢大意,准备好一切后,我在神像前放上新买的日照绿茶、贡品,焚香,诵念着慕容烟教授的咒文:“三天之上,以道为尊。万法之中,焚香为首。今以道香、德香、无为香、无为清净自然香、灵宝惠香,超三界三境,遥瞻白拜真香。急急如律令。”

  这是净香咒,后面还要念祝香神咒,之后是请神咒,如此一番行事,就是为了请来神明——真武大帝,赋予这茶与众不同的力量。

  这一切不需要有多么专业,但一定要心诚,心中带有对神明的敬畏,如此行事,才能事半功成。

  渺渺烟雾,散发着好闻的香气,我全心投入祭祀,心情愈发的宁静了,心中忽然有了股前所未有的安宁感,很舒服,如飘在云端。

  认真诵念着请神咒,我忘却了时间的流逝,过了很久,香已燃完,我盯着桌上的茶,眨巴着眼,好像……啥也没发生啊?

  发了十分钟呆,我坐不住了,犹豫后,拿起绿茶,出门找上慕容烟,无语问,怎么样才算成功啊?这算不算有效了?

  慕容烟盯着绿茶看了会,肯定的点头说,成了!你运气不错,一次就成了,原本是要挑吉时吉日,时间不多,只能匆忙些,效果肯定是没有专门挑选日子来的好,但这样应该够了,准备下一步吧。

  我摸不着头脑,怎么就是成了?纳闷看了半天,我也没发现这茶变得有什么不同,跟之前没区别吗,但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只好去做下一步准备了。

  在慕容烟的指点下,我小心翼翼从冰箱里拿出小半瓶水,这叫‘无根水’,是慕容烟要求我弄的,最近天气转凉,起得早的话,外面已经有了一些寒霜,从草木上取水,或是提前在楼顶准备好锅盖雨伞类东西,可以收集到一些雾水,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好不容易搞到这么丁点儿,自然要小心。

  无根水天上落下,不落尘土的水,古时多用于药引子。

  也有达官显贵,用命人收集无根水来泡茶,因为这是最纯净的水,能够保持药物、茶水原本的风味与药性。

  之后就简单了,慕容烟让我把无根水倒入锅里,煮沸,然后加入‘与众不同’的日照绿茶,我无言,怎么看都没看出这茶有什么变化,只当被骗了好了。

  “好了,加点童子尿进去,煮好后,撇去茶叶就成了。”慕容烟指点,我脸一抽,你妹啊,早说嘛,我买个便宜锅也行啊,这锅挺贵呢,这泡童子尿加进去……算了,这锅以后不能用了。

  这就是所谓的‘三味汤’,我总感觉被骗了,不过慕容烟貌似没这么无聊吧?

  茶香慢慢飘出,带着股淡淡的骚味儿,灌上半瓶黄绿明亮的三味汤,我郁闷赶往医院,虽然有点膈应,但一想又不是我喝,也就释然了,出乎意料的,这次慕容烟居然要跟我一起去,美名其曰,我这笨手笨脚的,别把‘好东西’给浪费了。
  还不到睡觉的时间,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还是有很多人,虽然大多都有注意小声说话,但人多了,自然也就吵杂起来。

  许龙住的地方我知道,在三楼,直接领着慕容烟上去,在三楼我摸摸包里的‘三味汤’,心里琢磨着,既然是叫汤,那就应该是喝的了,许龙昏迷有些日子了,难道直接给他灌下去就好了?

  慕容烟说这是最重要的东西,能不能让许龙醒过来,都要看这东西的效果,这说法让我感觉有些奇怪,难道许龙并不是因为重伤失血过多,造成的长时间昏迷,而是另有原因?

  到了317病房门口,我一眼看到那边有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耷拉着一张脸,被一脸肉撑起的圆圆脸上,没一丝表情,眼里透着不耐烦,一见这人,我心里就顿时犯起嘀咕,这人该是许龙家的亲戚吧,这家人可不好打交道,从他们去四中闹事就能看出,我忍不住有些犯难,我该用什么身份去跟那中年女人接触?

  她要知道我是四中校医,那肯定没好事,说不得还会找我麻烦,之前我就想到这事了,但苦于一直没什么合理方法,混过许龙的亲戚,毕竟忽然来了个陌生人,提出要看病人,换了是谁都不那么好蒙混过关吧。

  “你好,你是317病房病人的亲属吗?我们是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的医生,也就是301医院,我们来这参加调研,听说这里有个罕见病例,我们想要观察一下病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也想尽上一份绵薄之力,这位大姐,让我们看下病人,你看行吗?”

  我还在这边扣头,那边慕容烟已经说了一堆话,说完还拿出个小红本本在愣住的中年妇女眼前晃了晃,不管那肥婆是什么反应,反正我已经被搞得一愣一愣的了。

  慕容烟微微侧头,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又迅速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跟中年妇女说起话。

  她显然不可能是什么解放军总院的医生,慕容烟甚至避过了这种状态的大量专业术语,只是一个劲儿强调许龙现在很危险,必须及时采取救治,否则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中年妇女迟疑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许龙接受救治,以后好让四中多赔款,他们亲戚也能沾光,半天硬是没有回答,末了见有人好奇的看向这边,她迟疑后,才慢吞吞的点点头,说,那你们看看吧,可不许太久,看完就得走。

  慕容烟点点头说,自然没问题,我们不会吵到病人,放心吧。

  我眨巴着眼睛,这么就混过去了?这妇女穿的有些土气,而且说话直来直去,拐弯都不会,更没有去揣测慕容烟的话里有什么漏洞,这么轻易就昏过去,让我松了口气,这妇女八成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文化水平也偏低。

  一进门,我还在犹豫怎么支开妇女,然后动手,慕容烟已经提前一伸手,挡住妇女,一脸严肃,理直气壮说,你可不能进来,病人状况很危险,必须要专业人士来,你放心好了,我们看看就走,现在不会进行任何救治,只是观察下情况,如果真要救治,我们会跟亲属事先通知的。
  “那你们快着点。”一听说不会立刻救治,妇女麻利扭头关门,根本啥都不管了。

  “你哪弄的证件?”我纳闷问,慕容烟哼了声,说,行走江湖,怎么能不多准备点傍身的东西?

  我一听,悻悻挠挠头没吭声,感情是假的啊。

  没计较那么多,反正混进来就行,慕容烟在的时候,做些事情似乎从来都顺利的匪夷所思,这可不是我的错觉,而是事实如此,径直走到病床旁,我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许龙。

  他几乎浑身都缠满了纱布,一凑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外伤药味,浓的有些呛鼻,他的脸色依旧有些缺乏血色,有些白,浑身几乎缠满了纱布,可见他当时受到的伤有多重,伤口有多少。

  我凑近翻开他眼皮粗略看了下,又摸摸他脉搏,不由一愣。

  之前我并不了解许龙此刻的状态,但现在粗略观察后,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许龙现在的状态很好,如果之前救治得当,他的身体恢复良好,不应该还在昏迷啊。

  许龙的身子骨挺好,既然撑过去了,他不应该还在昏迷。

  “他在做梦。”我脸皮一抽,许龙的眼珠子忽然无规则乱转起来,我下意识的就松开手,许龙闭着眼,但从眼皮依旧能看到,他眼珠子在不停的转动,而且仅仅过去瞬间,他眼珠乱转的节奏越来越快,快的我有点发毛,忍不住朝后退,TMD,人的眼珠子能转这么快吗?!

  “还算及时。”慕容烟点点头,我问她及时什么?慕容烟随手递给我两片树叶,让我在眼皮上擦擦,我一看,是柳叶。

  我看看许龙,依言在眼皮上擦了一阵,等慕容烟跟我说好了,我睁开擦的有点发疼的眼睛晃晃脑袋,抬眼看了看,貌似……没什么变化啊,慕容烟指指许龙说,看脸。

  慕容烟提醒后,我才发现,许龙的脸色,似乎莫名其妙黑了很多,我还以为是眼睛痛,没看清颜色,揉揉眼,还是一样。

  我还在狐疑,慕容烟一推我,说,把纱布拆了。

  我犹豫下,选择相信慕容烟,迅速拆开纱布,我是医生,虽然我擅长的是看鸟,但搞搞外伤的话,我也不虚,拆开纱布后,我眼皮抖了抖,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但泛着不正常的黑,而且…我仔细观察后,发现伤口愈合的并不理想。

  “香灰混剩下的童子尿,涂在伤口上。”慕容烟指点着说,我一边做着,慕容烟一边说,你看到的黑色,是阴气,许龙不是简单的受伤,他全身覆盖阴气,阻止他的伤势愈合,也是这些东西,让他一直没办法醒过来,现在他应该沉浸在虚无的梦境中。

  我听着慕容烟的话,忍不住心头乱跳,这就是阴气?这些黑黑的东西?我想起冯源清,这老头第一次跟我交流,就说过我阴气缠身,而那段时间,我的确是险些因为意外死掉。

  慢慢把烟灰和童子尿,涂在许龙的所有伤处,我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慕容烟肯定是有把握,才这样让我做,不至于让我害死许龙。

  做完一切后,许龙忽然静了下来,似乎不再做梦,我正奇怪,他猛然浑身颤抖起来,节奏异常剧烈,在病床上疯狂弹动,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香灰是不是让他的伤产生什么负面作用了,而下一刻,他身体一僵,直挺挺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怎么回事?!”我惊疑不定的问了句,心里有些慌了,就想检查下许龙的状态,谁知我的手还没靠近他,许龙猛然睁开双眼,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神情呆板如死鱼,仿佛表情被刻在脸上。

  随后,他眼珠子疯狂乱转起来,末了,一翻白眼,连点眼黑都看不到了,我正被他一番诡异举动弄的有点不知所措,而许龙却猛然一闭眼,猛然睁开眼时,他豁然转头,死死对着我,露出一双冰冷而邪恶的漆黑眼球!
  回下一彤姐的问题。
  有些故事环节,我本身就刻意写的不完满,跟世事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完满一样,有些地方也不需要那么完满,否则就全是一尘不变了,这样看着反而不现实。
  有些设定我有我的想法,自然不会忘记不写了,最近的故事越来越长,就是在做转折的准备,主角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很多事情他必须要通过更多的见证去明白,看透事情的本质,不是我不写,是还没有到那一步,转折过后,自然而然就能看到很多不同的天地,就跟慕容烟说过,有些事情天知地知神知鬼知,唯有人不知。
  主角专职是个医生,也是个普通人,不是道行高深的道士或是高僧,更不是什么刑侦专家,遇到很多麻烦的同时,更要重点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不会把所有心思放在这上面,毕竟人总要吃饭。
  写到现在,我觉得还算是合理吧,细节和主体走向在我心里,不能忽略的问题,自然不会被忘记,只是故事走向和情节需要,没有到那个时间段,我设定的主线并不复杂,而整个故事内容,也一直在坚定的向总体走向发展,所以我不觉得是挖了太多坑没有填,或者说是写乱了,到了一定地方,总会发现所有东西之间的因果。
  我被那双邪恶的漆黑眼睛,盯的头皮发麻,许龙浑身剧烈抽搐着,伤口上覆盖的香灰和童子尿,牢牢黏在伤口处,香灰竟开始迅速的发黑,伤口渗血,慢慢升腾起一股股淡淡的烟雾,并且烟雾越来越浓,仿佛所有的伤口都被火红的烙铁烫上了一般。

  许龙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痛苦,脸庞狰狞的扭曲起来,他浑身颤抖,但最终却依旧一动不动,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在了原地,我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慕容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把三味汤灌下去,该下猛料了。”

  我点点头,立即依言行动,看到我手里黄绿明亮的液体,许龙露出一丝不安神色,挣扎越来越强烈了,我用力抓着他下巴,死命掰开他的嘴,奈何他打死也不肯就范,废了很大力气,也就掰开了嘴唇,无奈之下,我只得少倒点进去,慢慢给他灌。

  慕容烟没一点帮忙的意思,见我在拼命,她慢条斯理的说,要是早点过来的话,就用不到三味汤了,他昏迷太久,想救过来,只能下猛药,内外夹击。

  她说,神茶可驱邪,童子尿更是驱邪宝物,无根水乃是调和圣物,能增强两者的驱邪作用,相加效果绝对大于一加一等于二,许龙状态堪忧,否则也用不着下猛药,这件事有很多的蹊跷,许龙是关键,他若死了,此事会波及甚多。

  我一边掰着许龙的嘴,朝里灌三味汤,想到其中一味东西是啥,身上就止不住起鸡皮疙瘩,还好不是给我喝的,不然我铁定得抓狂,上次中指受的伤还没好利落,有点使不上劲儿,好半天才艰难灌进去一点三味汤。

  听着慕容烟的话,我忍不住有些皱眉,许龙死了会波及很多,她是在指波及到什么?

  可算灌下去一小半三味汤,虽然洒出来不少,沾的我满手都是,有点恶心人,但许龙喝下去了也不少,我累得气喘吁吁,许龙一挺身体,僵住不动了,慕容烟适时说,够了,不用灌了,快退。

  我刚迈腿,还没走开,许龙猛然瞪圆了漆黑的眼睛,‘嗷’的一声大叫,从七窍喷出大量的黑烟,仿佛身体里着了大火一般,我吓了一跳,只见那黑雾,悬在许龙头顶,剧烈扭曲后,猛然一停,而后迅速变成一张模糊的人脸,尖叫着朝我冲来!

  那巨大的尖叫声,刺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让我头疼欲裂,身体晃晃,险些没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僵硬起来,一动不能动。

  眼见那张脸,就差那么一指头的距离,就要碰到我,我止不住惊恐瞪大眼,浑身发紧,还好,一旁慕容烟轻哼一声,拽着我的衣服,朝后一拉,拉开了跟那张扭曲人脸的距离,我一屁股坐倒在地,瞪圆了眼珠,看着那张脸,不断扭曲挣扎,想要凑近我,但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却只能停在原地,无论怎么挣扎都无用。
  那张恐怖的模糊黑脸,在许龙头顶疯狂尖叫、挣扎着,片刻后,病房里徒然一静,扭曲的人脸呼的一下烟消云散,化成丝丝缕缕的细小薄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我惊疑不定的左右张望,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那张脸的踪迹,扭头还想问问慕容烟是怎么回事,谁知病房门一声响,门外鱼贯而入许多人,之前的妇女及医生护士都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了,我刚才听到有人尖叫。”

  一个中年医生大声询问,进门瞪了我眼,随即赶忙到病床前查看许龙,另外一个小护士警惕的盯着我,似乎在防备我逃跑。

  现场一顿大乱,那中年妇女更是直接冲过来,抓着我的衣领破口大骂,不理不问,抬手就想扇我,我赶忙伸胳膊挡住她的胖手,妈蛋的,谁愿意无缘无故被人抽啊。

  妇女一巴掌没打到我,顿时气得又蹦又跳,手脚并用,一副要跟我玩儿命的架势,我一阵蛋疼,艹,要是个老爷们敢这么来,我保准毫不手软的反过来招呼他,可这是个不讲理的凶悍老娘们啊,我总不能动手打女人吧?

  遑论在他人眼里,这是别人担心自家亲戚被人害了,才着急动手的,我要还手,就更没理由了,说不得还会引起众怒。

  我急的满头大汗,又被缠住脱不了身,猝不及防,还被这不讲理的老娘们踢了两脚,裤子上留了俩大脚丫印子,仓促间,我四周一看,擦,慕容烟人呢?不会把我丢这自己先溜了吧?

  “咦?!他的伤势开始好转了,有愈合的迹象!”

  中年医生的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病房里混乱的景象一瞬间止住了,如同时间停顿,中年妇女也愣在原地,不跟我玩儿命了,所有人呼啦一下凑到了病床边。

  “天啊,真是奇迹!这个病人之前一直有伤口严重感染,营养难以摄入的原因,伤势不见好转,我还以为他撑不过这关了。”

  “医生,他伤口上黑黑的东西是什么呀?”

  一群人惊奇的看着许龙,那中年妇女瞪圆了眼珠,说,是药吧?刚才进来的人说,他们是北京来的,好想是什么…解放军医院的医生,说是来…来调啥的,看看小龙有没有救,他们肯定用了什么特效药!

  中年妇女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医生愣了愣,而后下意识的皱眉说,胡说,最近哪里有人来调研,有人来,我们医院方面怎么会没有通知?

  我早就悄悄挪到了门边,一听这话,麻溜一捂脸,扭头就开溜了。

  一口气跑到医院外面,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躲在一颗树旁的慕容烟朝我招手:“这里这里。”

  我赶了过去,蛋疼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慕容烟呵呵一笑,说,那么多人进去,两个人肯定没办法都出来,我又不想挨骂。

  我脸皮直抽,得,感情留我是在那挨骂的?我无语后,对慕容烟也没什么脾气,算了,挨骂就挨骂吧,不过……想想刚才医生说的话,我还有点犯晕,许龙的伤尽然严重到那程度了,而慕容烟让我准备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把他救活了?这也太扯了吧?
  “刚才我听他们说,许龙伤口严重感染,而且难以摄入营养,所以一直保持昏迷状态无法醒转。”我皱着眉头说,他的状态比我想象的严重许多,原来不止是单纯的昏迷,难怪许龙的父母闹的那么凶,原来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许龙死定了,不过他的伤……

  “就是那些黑雾引起的,那是导致许龙无法摄入营养,伤口难以愈合的真凶,祛除掉许龙自然就可以开始慢慢恢复了。”慕容烟点点头说。

  我想起那张黑脸,迷惑问,那是谁?那些黑雾是鬼?慕容烟摇摇头,说,不是,那是阴气,并不是鬼魅,我让你以柳叶擦眼,就是为了让你看到那些阴气,先走吧,小心他们追出来,问你干嘛要做那些事情。

  我点点头,赶忙和慕容烟离去,一路上,我不由狐疑回忆着之前的每一个细节。

  救治许龙的过程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很简单,若非最后关头很危险,说不定我这次真就大条了,在我给他的伤口涂上童子尿混着的香灰时,他伤处的黑雾就慢慢散去,主动渗血,这意味着他的伤已经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

  之后许龙身上的黑雾,慢慢消失,看样子是躲在了他的体内,灌下三味汤后,黑雾无处可躲,被逼了出来,彻底消散后,我甚至看到了许龙苍白的脸,开始出现了些许红润。

  想必医生也是从许龙的体表状态和生理特征,推断出许龙的伤势开始好转了吧,我越想越是离奇,就凭这些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救活了一个垂死的人,这么说来,世上有多少无药可医的人,是因为这些原因死去的?

  慕容烟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淡淡说,这些事情不必深究,也不要怀疑老祖宗的智慧,世界上有太多不可理解的事情,但古人却能通过数不清的危险和困难,摸索出另外一条路,用那些根本不起眼的东西,治病救人,民间流传的众多传说,看似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谁又能肯定的说,一切都是假的呢?

  我点点头,慕容烟跟我说过这些,一些毫不起眼的东西,有事确是扭转乾坤,能发挥无数光与热的能量。

  救活许龙,的确让我松了口气,次日我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这漫无止境的加班,也让我开始慢慢感觉到烦闷了,难怪之前的校医会撑不住辞职,放弃这种稳定的工作。

  四中看上去虽然不是以前那样穷困潦倒,但近几年,学校单方面极限加大了师资力量的投资,而导致其他方面预算不够,否则有两个校医轮班倒,也不至于让一个人这么辛苦,吕胖子有天找上我,跟我说了,让我再撑一段时间就好,他已经跟老校长提议,再增加一个校医倒班,以防意外。

  老校长考虑后,说是会考虑这个问题,这的确不是小事,学校任何一方面力量的增强,都是增强学校发展扩大的资本。

  听到吕胖子提老校长,我心里一动,问他,你说的老校长,在任多长时间了?
  四中校长姓钱,是个大忙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来学校的时间不长,还真没见过这位顶头上司,以前我倒是没有在意,上次有了乐嫣的故事,让我忽然对校长有了些好奇,但也没特别在意。

  原本只想着,可能是同姓,这段时间又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工夫去考虑其他事情,吕胖子一句话,忽然让我好奇起来。

  提及老校长,吕胖子难得的露出一副真诚的尊敬神色,认真说,老校长应该是两千年过后那会儿上任的,他叫钱国栋,是个极有能力的人,也非常有手腕,四中这堆烂摊子,在他的手中,硬生生被扭转过劣势,如今蒸蒸日上,我可以说他居功至伟。

  听着吕胖子的感叹,和他一脸崇敬神色,我心里吃了一惊,竟然真是钱国栋,他居然还没退休,这么大年纪了还在担任校长的职务。

  一般人到这年龄段,能卸任早就卸任了,谁愿意老来还要去管那么多的事情?哪有拿着退休工资,到处去玩玩来的惬意。

  吕胖子似乎没什么事情,跟我聊了一阵,直到下班才离去,看来以后日子要好过点了,有人换班的话,也不至于那么辛苦,不过想想我还是忍不住腹诽,四中如今家大业大的,明知道有晚自习要加班,就不知道多招个人轮班,再说有时候周末也要有校医在岗位才行啊。

  一身轻松的下班回家,路上我碰到了乐嫣,小妮子家在学校附近,是走读的,不用住校,离学校很近,所以每天都要来补课,老师肯定不会让她那么轻松到处开溜。

  跟她聊了几句,顺道把她送到了楼下,我正准备走,忽然见到一个小女孩欢快的围上了乐嫣。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白白嫩嫩,很可爱,我这人不大喜欢小孩,不过这小姑娘长得很漂亮,让我不自觉留意几眼,小家伙长大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看样子她很早就在这里等乐嫣了,两人在一起很欢快,看起来很熟稔,我正要离去,不远处匆匆赶来一个人,临近路灯一看,我忍不住愣了下,皱皱眉,居然这女人。

  “小满,妈妈来晚了,有没有乖乖听话?小乐,放学了吗?吃过饭没,没吃的话小姨也还没吃,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耶!”乐嫣欢呼,亲昵的搂上那个丑陋的女人,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出,让我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我靠,夭寿啊,我TM没瞎吧?!难不成最近太忙,累得产生幻觉了?

  我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因为那女人我认识,正是上次慕容烟带我赚外快的时候,接待过我的女刑警刘甜,虽然我不是个看脸的人吧,但这女人……说真话,丑的有点离谱,不过,她刚才叫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似乎说了……妈妈?

  我有点发昏,这……太TM刺激了,这小女孩当真是刘甜的种?

  “是你?”刘甜看到我,微微一怔,显然是认出我了,乐嫣诧异在旁问,小姨,你们认识呀?这是我们校医,刚才顺路送我回来的。
  别发图啊,好卡的
  “认识。”刘甜点点头,大方伸手说,谢谢你送我侄女回来了。

  我跟她握握手,说,没事,顺路。偷偷看了眼叫小满的小女孩,又看看刘甜,怎么看都觉得扯淡啊。

  正要离去,刘甜忽然问我吃过晚饭没有,没吃过的话,就在附近一起吃点吧,我愣了下,刘甜笑笑说,正好碰到你,其实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

  我点点头,跟她们一起去了,我大概猜到了刘甜想要问我什么事情,当然,我也有些好奇的问题想要问她,不过不好开口,但她主动邀请,我也就顺势应下来了。

  乐嫣嚷着要吃火锅,我们就在附近一家火锅店坐下了,两个小的吃的很欢实,我跟刘甜则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都显得心不在焉,直奔主题自然是不太合适,毕竟还有两个小的在旁边。

  细想一下,我更觉得不可思议,刘甜有个那么漂亮的女儿,还是乐嫣的亲戚,为什么只有她那么丑,基因突变了不成?

  不自主的,我多注意了一点刘甜,她脸上坑坑洼洼,五官都有点不对位,丑的离谱,让人没兴致多看一眼,过了会,刘甜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乐嫣似乎注意到我在想什么,悄悄跟我说,我小姨以前很漂亮的,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以前抓一个变态的时候,被那个混蛋害的!

  小妮子现在跟我很熟,说话也没什么顾虑,提及那个人的时候,她一脸愤愤神色,捏着拳头,满脸不平。

  说着,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上面有个美丽的年轻女人,笑容灿烂,英姿飒爽,不施粉黛,却也天生丽质,正如乐嫣所说,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眼看去,竟然让我都生出几分惊艳的感觉。

  那张面庞光洁白皙,五官比例极为协调,很阳光,哪有半分现在丑陋的模样,我看的有点发愣,刘甜以前这么漂亮?

  “这个混蛋,见小姨毁容,竟然二话不说,立马要求离婚,还想争夺小满的抚养权,不过最后他没成功。”说着,乐嫣指指刘甜旁一个略显腼腆的英俊男人,愤愤说,这家伙以前看着挺老实,谁知道这么势利眼。

  我哭笑不得,这是你小姨夫吧,那个时候你才几岁,要不要说的这么老气横秋。

  我很意外,想不到这个看着很丑陋,让人不想去看第二眼的女人,原来曾经那么漂亮,似乎还有一段不足向外人道的过往。

  “你小姨到底怎么回事?”我被吸引了好奇,忍不住问,这虽然有揭人伤疤之嫌,但乐嫣都提到了,我也就顺势一问,她要不肯说的话,我也不会继续追问。

  “告诉你也可以,但你不许在小姨面前提起。”乐嫣盯着我说,我点头,说,当然,我有分寸。

  乐嫣轻叹一声,说,我听爷爷说,小姨一直是个很要强的人,从小就不服输,从不认为女孩子会比男孩子差,而且她也的确比大多数男孩要优秀更多,小姨不光从小就学习优秀,而且体育全能,人更是长得漂亮,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刘甜是个极其优秀的现代女性,她在任何地方,甚至都能压盖大多数男人的光芒。

  只是因为性子泼辣,比男人还要好胜,因此她的父母为她不知头疼过多少回,甚至于上大学时,她都全然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自己的选择,直接报考了警校,只为圆了自己幼时的英雄梦,为了所谓的正义与公理而执着。

  凭借优异的成绩和过硬的身体素质,刘甜一路披荆斩棘,顺利考入警校,并以优等生的身份顺利毕业,将大量的同届生比在了身后,理智的性格和很强的罗辑思维能力,让她毕业后就被市刑警队相中,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名正式的刑警。

  作为刑警,工作方面刘甜做的几乎也无可挑剔,很被上级看中,工作不久,就被内定为重点培养的种子人员。

  刘甜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工作,更擅长女人某种奇妙的天分,譬如说——演戏。

  工作期间,她多次悄然打入几个大中型卖、淫组织,迅速收集证据及卖、淫窝点,并每每都能巧妙的安然脱身,为刑警大队立下汗马功劳,至于卧底、排查贩、毒组织,打击黑恶势力,蹲守地下赌、场,搜寻制假工厂,刘甜同样巾帼不让须眉。

  累累功劳,让刘甜担任刑警的最初几年,迅速成了大队里炙手可热的红人。

  而随着年龄增长,快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在家长的催促中,刘甜也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能让她看上的男人实在太少,挑来挑去也找不到合心意的人,只是缘分来到的时候,有时总会很奇怪,而且挡不住。

  在一次解救人质行动中,刘甜顺利救下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而随后那男人竟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刘甜,并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原本这么弱鸡的男人,刘甜是肯定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可在对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刘甜竟隐隐开始心动了,最后便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两人也在某个特殊的时节,像其他情侣一样,偷食了禁果。

  不就过后,刘甜发现自己怀孕了,犹豫过后,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毕竟工作刚到重要时刻,她不想干扰到工作。

  但男方坚持要这个孩子,并且要立即结婚,刘甜头疼后,考虑到父母那边也催的也急,最终无法,也只能答应下来,两人就这么奉子成婚了。

  婚后在所有人都认为刘甜结婚怀孕,会都斗志低迷期,也就尽量不给她安排危险任务,而出乎意料的是,刘甜就算是有身孕,却依旧斗志昂扬,工作期间依旧不肯弱于别人。
  丈夫除了无奈于刘甜工作的拼命,但好歹两人能够性格相补,生活方面很和谐美满。

  好日子没过多久,一次刘甜下班回家,遇到一个熟脸,正鬼鬼祟祟摸人钱包,一件这人,刘甜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工作能力很强,要说唯一让她工作有所挫败的就是——一个狡猾的盗窃团伙,刘甜费劲心力,也没有逮到这伙人的老窝。
  那正偷人钱包的家伙,绰号猴六,是个惯偷,数次被逮着,关上一段时间后,出来照样做老本行,刘甜凭多年的经验与直觉,察觉猴六很有可能是那个盗窃团伙的组织成员,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她的直觉与经验,同样是她屡获奇功的不可或缺一部分。

  虽然已经下班,但刘甜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

  她忍不住立即上前,想抓住猴六,谁知这小子眼挺贼,一眼瞄见了刘甜,一哆嗦,放弃了快到手的钱包,掉头就跑,刘甜怀孕还不久,没有行动不便的麻烦,迅速就追了上去。

  不是第一次抓猴六了,刘甜深知这家伙见到警察就跑,跑不掉了就自认倒霉,出来还是老样子,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知道干点正经事。

  决心这次逮到这家伙,就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刘甜追的更加卖力了,猴六逃的更欢实,生怕被逮到,两人一追一逃,不知不觉就钻进了一片建筑工地,仔细一看,刘甜忍不住皱眉,这里是四中,现在正在盖新楼,还没到收工的时候,里面工人比较多,进去了可能不太好抓人了。

  追了一阵儿,猴六似乎跑不动了,速度慢了下来,刘甜精神一震,就要提速追上去,谁想猴六一天钻进树林里,刘甜还没靠近,谁知猴六跟喝醉了似得,忽然摇摇晃晃起来,末了还没头没脑的一脑门撞到旁边的老楼墙体上。

  猴六甩甩脑袋,鼻血都冒出来了,他同样是一脸迷惑,扭头一看刘甜要追到了,赶忙掉头继续跑。

  刘甜更加困惑,这惯偷儿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抓他了,虽然看着有点跑不动了,但这家伙体力不至于一下滑坡到这样吧,这才跑多久,就累得已经找不到方向了,看似快要晕倒了一样,好像有些反常,平时这家伙可没这么弱。

  刘甜当刑警几年,四中正在建设第三栋教学楼,那时候附近还比较荒凉,没什么学区房,植被比较茂盛,老楼后的树林虽然不大,但也算不上很小。

  树林里不好跑,两人一追一逃,绕了圈后,猴六一愣,揉揉眼睛,一看没看错,但……他刚明明是朝着反方向跑的,怎么又绕回老楼正门口了?

  猴六早就看到刘甜脸色不好,心知这次被待上铁定没好果子吃,因此逃的格外卖力,到了这地方,他一看没退路了,而老楼大门还开着,他犹豫一下,一闭眼就冲了进去,想要随便找个地方跳窗逃掉,省的被身后那凶女人给抓上。

  刘甜追的很紧,看到猴六的举动,咬牙切齿跟了上去,倒不担心猴六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这家伙虽然不学好,但胆子却不大,绝不敢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倒也不担心他会拿里面的学生做要挟。

  可谁知刘甜刚追进去,就不见了猴六的影子,正迟疑,不远处一间办公室里,猛地传来一声惨叫,刘甜一惊,听声音的样子,八成是有人受了伤发出的痛呼。
  不敢有丝毫迟疑,刘甜拔枪冲了过去,心想难不成是猴六被追急了,忽然发疯伤人?

  之所以这么盯着猴六不放,是因为刘甜认定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是寻常的小偷,涉及了某个秘密的盗窃团伙,否则作为刑警,她怎么会管这事,一般由派出所的同事负责这种人就是。

  刘甜顿时急了,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挨个办公室找了后,最终在教务处听到了声音,一脚踹开门后,刘甜抓着枪警戒,而看到里面的情形,顿时呆住了。

  办公室不大,只有一张办公桌,顶上有个老式吊式风扇,而上面拴着一根挺长的结实皮带,一个老人脑袋冒着血,被吊在风扇上,拼命的挣扎,他脸色已经发乌,眼球暴突,眼看就快要撑不住了,刘甜急了,顾不得去想这老人是怎么被吊上去的,朝着皮带就开了两枪。

  刘甜是大队的神枪手,枪法一向很准,虽然情急第一枪没打中,第二枪却准确的打断了皮带,眼见快断气的老头,重重摔了下来,翻着白眼,一个劲儿的吐舌头,看来摔的不轻。

  给老人急救后,可算把他给救过来了,匆忙之下,一追问才知道,这老人是四中的教务主任,刚才忽然闯进来个奇怪的男人,三十岁上下,盯着他发愣,隔了会忽然神色狰狞起来,老人察觉不对,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那男人忽然抓起旁边的烟灰缸,把他给砸倒,而后吊在了风扇上。

  老人脸色苍白的告诉刘甜,那人力气大的恐怖,提着一个大活人,跟抓着根羽毛似得,毫不吃力就把他吊在了上面。

  刘甜吃惊,已经确定了那人肯定是不见踪影的猴六,迅速给医院和大队打了电话,因为怕猴六忽然发疯行凶后会逃走,更担心猴六莫名其妙发疯,会伤到这里的学生,她咬咬牙,迅速开始搜索起来。

  她一层层的寻找,终于在四楼一间教室内,找到猴六,他还没来得及逃走,见到猴六时,他正抱着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见刘甜拿枪指着他,猴六紧张的浑身打哆嗦,刘甜似乎要动真格的,真的可能会开枪。

  猴六没敢反抗,乖乖放下瓶子,刘甜拿枪指着他,上去想要上手铐,靠近后,她忽然察觉猴六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惊恐的东张西望起来,刚给他拷上一只手,猴六脸色就精彩纷呈的变了许多次,正要去拷另一只手,猴六的身体忽然停止了颤抖,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刘甜,随后变得狰狞冷厉。

  刘甜警觉的将手指压在扳机上,哪知猴六猛然一挣,力气大的恐怖,刘甜身体猛然一晃,摔倒在地,枪走火了,却没打到猴六,而猴六却一把抓住地上的瓶子,扭曲的脸上满是疯狂,打开瓶盖,毫不犹豫劈头盖脸泼了刘甜一头。

  一瞬间,刘甜感觉脸上如同着了火一般,剧痛仿佛刺入灵魂,让她在地上疯狂打滚尖叫起来,恨不得当即一头撞死在地上才好。
  “还好小姨之前打电话叫过救护车,原本想帮助那个老人,没想到最后却救了自己一命,这也是命吧,小姨虽然被救过来了,但她的脸却毁容了,从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变成了谁也不愿见到的丑八怪。”

  乐嫣满脸愁容,很惆怅的诉说着刘甜的过往,为小姨感到不值,曾经那么美丽优秀的女人,却因为一个疯子,几乎被毁了一切。

  事发后,刘甜还躺在床上,刚结婚的小姨夫,竟然立马就变了脸,要求刘甜离婚,也不知道刘甜当时怎么想的,沉默着就签了离婚协议,并且把腹中的孩子生了下来,独立抚养,并坚定拒绝将孩子让给男方。

  毁容这种事情,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可怕事情,轻则让人一蹶不振,重则想不开就会自寻短见。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刘甜在医院沉默的接受完治疗,生下了孩子,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把一切都放在了工作和孩子上面。

  刘甜的工作能力不减,但却暗地中受到了打压,所有人都认为她被毁容,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如果继续重点培养,放权给她,难保以后会不会出现重大意外或是事故,为了稳妥和大队的发展,此人理当冰封。

  “猴六呢?被抓了吗?”我皱着眉头问,毫无疑问,刘甜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承受了太多寻常女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她看似恢复了过来,但只要深想就能明白,遇见这种事情,心里的创伤绝对是难以抚平的。

  乐嫣抿着嘴说,没有,他不见了,警察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猴六的行踪,之后猴六因为冲进学校的恶性伤人事件,再加上袭警这项重罪,警方一度进行过悬赏通缉,并且进行排查,但最终却毫无线索,猴六仿佛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微微点点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替刘甜不值,那么漂亮的女人,因为对正义的理念,过于执着,破获了许多大案,最后却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偷儿身上。

  或许她如今还能撑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她曾热爱的工作,以及这个正在慢慢茁壮成长的孩子吧,我看看粉嫩可爱的小满,忍不住有些唏嘘。

  不过感叹过后,我忽然品味出有些不对味,刘甜去了洗手间很久没有回来,有点奇怪啊,乐嫣的故事并不短,详细的跟我描述了一切事情的经过,我心里一动,顿时明白过来。

  刘甜忽然想跟我谈话,显然是想问学校关于李默和许龙的事情,这件事情,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有很多相似之处。

  我隐隐明白了,刘甜是有求于我,她独立的个性不允许他随便求助他人,但她却变相的利用其它方式,来向我求助。

  果然,过了一会儿,刘甜匆匆回来了,她平静看我一眼,随后说,天不早了,我先送她们回去,队上有些事情让我过去,改天我去你的医务室谈谈吧。

  我点点头,刘甜虽然是老任的搭档,但我并不反感她,因为我最初就看出,这女人虽然强势,但只是因为责任心太重。

  回到房里,我思索着刘甜跟之前发生在学校的事情,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有点摸不准猴六是怎么就直接消失了,本想问问慕容烟有什么看法,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我不由一愣,是一个来自远方的电话——是徐志明打来的。
  我急忙接了电话,慕容烟那边可以晚点去问,徐志明的声音很疲惫,电话里,他说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东海寻找大伯的下落了,但却一直无果。

  现在唯一能大概确定的是,他的大伯可能曾经单独去过一座岛礁,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从那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再也没有回来。

  线索至此中断,徐志明曾多次登岛寻找,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开始隐隐有些怀疑,是否大伯在躲避什么人,放出了一个烟雾弹,故意上了岛礁后,又去了别处,这才消失不见。

  他显得很忧虑,很担心大伯的现状,也不知究竟是悄然去了别处,还是真的就此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

  我安慰他一阵,替他一起分析,劝他不要着急,大海那么大,或许遇到了什么麻烦,暂时回不来,或许是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他的大伯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去了别的地方。

  我清楚徐志明和他大伯的关系一直很好,是很亲近的亲人,但也只能安慰为主,海洋那么大,变幻难测,从海上消失,还真有极大的可能是已经死去了,徐志明能一直坚持到现在,一定是凭着大伯不会出事的意念在支撑,因此我也只能是以安慰,和向好的方向说为主。

  挂了电话后,时间也不早了,我立即洗漱睡觉,明天刘甜可能会来找我,而且我也不想迟到,别的事情放放再说。

  第二天一早,刘甜果然来了,打过招呼后,她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想要了解上次我对许龙急救时的详情,我早料到她会问这件事,整理一下措辞,我把当时许龙的伤势,以及四周人的反应一一说了出来,没有一丝遗漏。

  对刘甜的态度,我自然不会像对老任那老狐狸一样,那货变着法的坑我,亏我还特意想要帮他一下。

  刘甜同样想让我帮她,但两者的出发点就不同,只是让我感觉有些奇怪的是,刘甜询问我,并没有经过正规的途径,我隐有所觉,她或许并没有插手这个案件,是她在私下调查而已,或许是刑警队的人,知道她的过去,刻意让她避过四中的事情。

  听我说完,刘甜深深皱起眉头,低头沉思,我等她想了会儿,问她,李默和那两个小混混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哦,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刘甜吸了口气,说,没什么不方便说的,那两个小混混的确是跟许龙相熟的人,经常混在一起,不过带走问话的时候,他们两个跟傻了似得,一问三不知,虽然在场,但他们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失忆了一样。

  我眼皮轻轻一跳,就站在跟前,但被警方问话时候却说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什么?

  “至于李默。”刘甜顿了顿,摇头说,他状态很不好,把他带走问话的时候,他就开始语无伦次,满嘴胡言乱语,疑似精神状态出了问题,队里委托专家进行鉴定后,确认他受惊过度,暂时是无法问话,只能看看进一步治疗后,是否能清晰那天的事情,现在只能确定的是,当时的确是李默动手重伤了许龙,可其中蹊跷太多,更难以对李默的过失定罪。
  我从刘甜这里了解到不少情况,她在我这没待多久,就回刑警大队了,我则在医务室里思索着。

  虽然刘甜说的轻松,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我知道,她开口就意味着肯定违反了规定,如此一看,她向我求助的意思就更加明显了,我不由有些头疼,误会我的人太多了,更多的人反而信以为真了,可我……真TM就是个校医啊。

  通过她描述的一些细节,我明白了刘甜为什么对这事如此上心,当初的事情,与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何其相似?她一定从中嗅到了相似的气味,想要寻找到事情的根源,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发生的,就如当初猴六忽然发疯的始末。

  等等……猴六?我心头忽然一动,忽然抓住了什么,不由眯着眼拍拍脑门。

  慕容烟说的不错,这社会可不简单,要想活的自在,遇事多动动脑子准没错,而我此时也隐约明白了许多事情。

  刘甜通过乐嫣的口,向我发出求助信号,而她的目的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彻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找到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吗?我并不这么认为。

  我相信每座平静的火山下,都汹涌着沸腾的岩浆。

  刘甜看似平静,可她真的有那么平静吗?毁容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重要的是,她原本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毁容生产后,她静静的回到工作岗位,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除了工作尽心尽力外,其次就是做好一个母亲该承担的责任,看上去一如一个平凡的女人,只是褪尽了曾经的浮华与光环。

  乐嫣也说过,回到工作岗位的刘甜,工作同样的努力,只是她不再被看重,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刘甜真的能忘吗?提到李默的状况时,通过她的描述来看,似乎并不是严重到不可救药,而刘甜完全可以等到李默恢复一些,得到答案,她忽然急着要寻找到事情的根源,并且是在没有授命的情况下私自调查,那么……我唯一能想象到的原因,就是刘甜找到猴六的一些蛛丝马迹了。

  我可不认为女人在大事上不记仇,如今陆圆圆对我态度暧昧,但我明显还能感觉到,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些许芥蒂。

  思绪理的差不多了,我重重突出一口浊气,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得多想想,刘甜或许是通过老任明白了我的不一般,这才隐秘的请求我的帮助,她想知道的不应该是事情的根源,而是想让我帮他找找猴六。

  不过这家伙曾经捅出那么大的事情,他还真敢回来?

  大致揣测到刘甜的想法,微微松了口气,跟我猜的一样,刘甜或许想要利用我,但她表现出的更多是求助,绝不像老任那老王八蛋一样,直接就把我给推出去。

  这是有的选择的事情,刚吃过晚饭,回医务室里,晚上上课已经上了一段时间,正寻思着,要不要给冯源清老道打个电话,窗上忽然传出一声轻响,我皱皱眉,有人在砸窗户?

  到窗边一看,一眼就瞧见路灯下一道美丽的身影,正冲我笑着招手,我一愣,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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