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典当行的禁忌,七年前我收了块诅咒我七年的死玉。

  走进包房,里面很大,明黄的灯光照的里面的一切富丽堂皇,见我到了,陆伟热情的上来迎接我。

  里面人不多,一共五个人,两个中年妇女,和两个较为年轻的男女,对立坐在宽大的餐桌对面,隔的老远,双方一句话不说,全都黑着脸,气氛有点沉重,似乎……关系有些不太好。

  另外一角坐着个蔫巴巴的老头儿,耷拉着眼皮,睡着了一样,这老头两手抄在袖子里,上身穿着白褂子,下身黑布裤,黑布鞋,头发挺长,挽了个发髻,脸上有些许不耐烦,神色挺拽。

  气氛很压抑,之前陆伟跟我说过请我的目的,到这一看气氛,虽然没细说,但我也大概琢磨出点味道。

  那老头八成是跟冯老道一类的人,细看相对而坐的人,一对母女,穿着入时,神色有些倨傲,那女人年到中年,但显然平时很注重保养,并没有一般中年女人的臃肿,皱纹也不算多,身上珠光宝气,是个标准的贵妇。

  中年妇女旁的年轻女孩……不得不说富贵人家的孩子发育好,至少露在外的两个半球,不光雪白圆润,深邃的沟壑如同天堑般望不到底。

  她无聊的在旁边玩着手机,很不耐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屏幕上划拉,这女孩很会打扮,五官精致,只是眉间有着跟这年纪不太相符的媚态。

  对面的母子,则有些简单了,妇女有些发福,穿的还算不错,但比对面的母女就差远了,她神色还显得有些局促、焦躁。

  她身边的男子,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商务休闲衣,神色淡然,微微低头,看不出在想什么,显得文质彬彬。

  我有些不满的看了陆伟一眼,他可没跟我说还有这种情况,他只说想让我帮个忙,他的亲戚遇上些麻烦,眼下看来,我可连哪边的亲戚跟他关系好都分不出了,更别提这里看上去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除了要帮忙,其中还参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事。

  “不好意思,之前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陆伟一手摸着鼻子,捂嘴轻声跟我说。

  我没好气的想要说他两句,这种事情我一个外人参合什么,倒不如直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没办法就算了,但陆伟又说,事情他也说不清,只知道亲戚想找这类人帮忙,细的根本就没说。

  “人到齐了就说事吧!”

  那眯着眼道士打扮的老头,忽然睁开眼,不耐烦的敲敲桌子说,他一张嘴一嘴的怪味儿,倒不是说他嘴里味儿大的我离那么远都能闻到,而是这老头说一口古里古怪的方言,我愣了下,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陆伟皱皱眉,有些不高兴,但看看其他人,有些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歉意的邀我坐下。

  我不动声色的坐在陆伟身边,没有任何表示,懒得去计较这老头的傲慢,按理来说,我是陆伟请来的客人,好歹来这里要先互相介绍一下,怎么说都是最起码的礼貌吧。
  这老头鼻孔朝天,拽的二五八万似得,丝毫不顾及别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珠光宝气的妇女眉头不着痕迹的微微一动,随后露出笑意,说,马师傅忙,那我们这就开始吧,服务员,上菜。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说完她看向我,微微楞过后,皱皱眉,而后又看了眼陆伟,眼神有些不满,她的眼神变幻极快,要不是我正好注意到她,没准还没察觉这些细微的举动。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一琢磨,才恍然大悟,心里忍不住冷笑,不管是陆伟哪个亲戚有了麻烦,但能肯定的就是,他们身边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因此才请来那个老头,陆伟肯定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认为我不同于常人,想请我帮忙,并且把我告诉了他的亲戚。

  不过一般而言,常人心理都会认为越是年长的人,对这些阴阳玄术越是精通,也可说是道行越高,年轻些的闯荡江湖,八成会被看做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没年纪大的可信。

  刚进门,先被个吊毛老头瞧不起,又受别人白眼,按我这小暴脾气,平时保准踹桌子走人了,但一来旁边有陆伟不断小声跟我道歉,说之前没说清楚,是他的不对,二来我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气,反而不想走了。

  我说不上这是不是被人看不起,年轻气盛,想要意气之争还是什么的,但除了这一点,我心里突兀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认为我绝不会弱于任何人。

  没多大会儿,一桌子菜上上来了,大部分是海鲜,荤素菜不多,我瞄着桌上的菜看了看,艹,大部分没吃过!

  我这人平时爱好不多,可能最喜欢的莫过于跟朋友一起喝酒,找找城市大街小巷哪里有很好吃,没尝过的美味小吃,像专门跑这种地方来吃澳洲龙虾、鲍鱼、鱼翅这些玩意儿,我TM倒是想吃,可奈何兜里向来比脸还干净啊。

  坐下后,我一直没说话,时不时瞄眼桌上的海鲜,时而跟陆伟聊上两句。

  “这是我两个伯母和弟弟妹妹,左手的是我大伯母,叫孙雪诗,旁边是我表妹,孙美美,右手的是我…嗯,小伯母吧,她叫林春梅,旁边是我堂弟陆德,对面是大姑从山西请来的吴生吴道长……”

  陆伟迅速在我耳边说完,我一愣神,狐疑道,等等!关系不对吧?

  陆伟神色有些尴尬,偷偷看了在场的人一眼,迅速说,都是我亲大伯的孩子,我大伯母比较强势,孙美美是过继过去的,随母姓,那个陆德,咳……是私生子。

  卧槽!我一阵发晕,这一家子……都乱出节奏来了!

  明白双方的关系,原本紧张的气氛中,让我闻到股微妙的奇妙味道来,这下我更不急着走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这一家子不但关系很不一般……嗯,还有很奇特的故事的样子啊,哈哈!

  我瞬间开心起来,不说他家有啥事,就光这关系,就够人好好品味一下了。
  难怪说两个中年妇女的时候,陆伟有些犹豫,称呼一个是大伯母,一个是小伯母,估摸着他父亲还有比他小的兄弟,陆伟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吧。

  孙雪诗对吴老道殷勤异常,上菜后没有急着说事,一个劲儿让吴老道多吃些,事情可以慢慢说,这老道倒是荤素不忌,孙雪诗在旁给他倒酒,大几千的茅台,他‘滋溜’一口一小杯下去,大咧咧夹菜,酒倒满就继续喝。

  “这小娃也是你们请来的?”吴老头眼皮都不抬的问,孙雪诗回头看我一眼,连说不是不是,请了吴道长,哪里还有请其他人的理?

  陆伟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想说话,我摆摆手,一点儿也不介意,说,没事儿,先听听怎么回事。

  他点点头,但依旧脸色阴沉,我能猜到他的想法,我是他请来的,而且从任何方面来说,他更信任的是我,而不是他的大伯母不知道从来请来的江湖术士,就算是长辈,他大伯母的表现,不光让他脸上挂不住,生气也会是自然的。

  “多吃点,别客气,这顿算我的!”

  陆伟语气虽然平和了些,但这样说的话,显然有了些斗气成分在内,并且通过这句话,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给哪个亲戚帮助。

  哥们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筷子翻飞,这些玩意儿我过去哪有机会吃?谁他娘想过客气这词,谁就是孙子!

  “别人有钱,你跟别人争什么?让你大伯母付钱就是。”

  我边吃边含糊的说,茅台用大杯一次灌下去半杯,我嘱咐陆伟可劲儿吃,千万别客气,敞开肚皮,一会儿让他大伯母加菜。

  似乎是我吃的太凶残,一桌人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但没人说什么,陆伟也在发楞,但琢磨出我的话似乎有些猫腻,悄悄问了我一句,我冷笑说,那老头是个水货!

  陆伟吃惊问,不能吧?!我大伯母找了很多地方,这人据说在当地相当有名气,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我眯着眼,瞄了对面吴老头一眼,冷笑说,教你个乖,真有本事的人,先看眼神,这吴老头眼珠子浑浊,眼神飘忽不定,八成是骗子,真正懂行的人,就算年纪大了,依旧会眼睛清澈,眼神坚定,不为外魔所惑……等着吧,你家亲戚聪明点的话,会发现他不对劲,迟早要求我。

  陆伟听的一愣一愣的,抓起酒杯放到嘴边,看似在喝酒,但在跟前我发觉他眼镜下的眼睛在朝吴老头儿那边飘。

  当然,我这话就九成在瞎扯淡,但我心里却有股直觉,如今我越来越相信我的直觉,因为我发现,某些事情的断定,无法从表面看清,我的直觉告诉我,吴老头是骗子,因为他跟冯老道有天差地别的微观差距。

  这是感觉,两人给我截然不同的感觉,不是说吴老头一点本事没有,或许吴老头会有点本事,但绝对不高,别说跟冯老道比了,我估摸着跟任子凯比,这老家伙都差得远。
  今天还有,大家不要急,因为想慢慢做些改变,这次铺垫有些长了,很快就进入重点了,因为是长篇鬼话,为避免阅读枯燥,会用不同的描述方法来写每个故事,有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写好后面的所有情节
  我这人没什么长处,但一些臭味相投的哥们儿还是有不少的,陆伟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虽然大学毕业后,有不少一段时间不联系,但我们依旧对互相之间的脾性知根知底,再聚到一起,除了有些唏嘘,倒没有什么隔阂,这也是陆伟求助,我没有思考太多就同意的一个主要原因。

  陆伟推推眼镜,直接换了大杯子,跟我碰杯后,一口抽干,随后他在亲戚目瞪口呆的注目下,直接端来一盘澳洲龙虾,跟我一人一半,也不用餐具了,我俩直接就上手了。

  “不懂规矩!”吴老头吹胡子瞪眼,稀疏的胡须一翘一翘的,似乎很气恼,孙雪诗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看,皱眉瞪了眼陆伟,陆伟直接无视,继续跟我一起大快朵颐。

  我原本以为孙雪诗会发飙,甚至是赶人,以后再来求我,谁知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来服务员,又给吴老头特意要了份龙虾。

  这一桌子,一直只有孙雪诗和吴老头再说话,忽然间,我有点摸不准陆伟究竟要我帮谁了。

  “很麻烦?”我吞下一个生蚝,皱眉低声问陆伟,他同样感觉有些不对,跟我说,我不太清楚,只是上次偶尔听说过这事,大伯母问过我,今天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凑一桌子。

  陆伟居然不知情,但孙雪诗一直表现很奇怪,对我既不欢迎,也不驱赶,这说明她心里很不安稳,留我在是抱着一丝希望,并不完全把希望放在更加信任的吴老头身上。

  这很值得我深思,吃过太多亏,我遇事自然知道多想想了,孙雪诗的表现,让我加强了戒心。

  吴老头重重放下筷子,来脾气了,直接不吃了,一副还想要走的样子,显然对我和陆伟的吃相很有怨言,陪我一起恶心人的陆伟一抹嘴,耸耸肩,一脸无辜。

  果不其然,孙雪诗赶忙起身劝住吴老头,却依旧没有对我说什么。

  “说你家的事吧!”吴老头姿态摆的很高,怒气冲冲的说,但却留了下来,不是孙雪诗加钱了,就是他不想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孙雪诗点点头,让服务员撤盘子,跟孙美美说,把东西拿出来,那小妞一脸不情愿的从包里取出一个木盒,而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有精细的丝绸包裹,她动作很小心,仿佛里面是豆腐,太过用力,就会完全碎掉。

  所有人盯着那只木盒,我察觉另一边的林春梅看到这东西,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怒色,但她什么都没说。

  丝绸掀开的一刻,我身体猛然前倾,险些没直接站起来,但还是忍住了,我瞪大眼,险些没叫出声,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卧槽!那丝绸盖着的,是好大……一块翡翠!

  那翡翠绿的惊心动魄,表面莹润的如同二八处子的粉嫩肌肤,显然曾经经常有人把玩,这块翡翠被雕成了一个塔的形状,不多不少,正好九层,它瑰丽的我甚至担心眼神太过灼热,会刺伤它。

  宝贝!真正的宝贝!如果这不是稀世珍宝,我TM就把眼珠子抠出来!虽然我只是隔着老远再看。
  今天先到这里吧,让我酝酿下故事情节
  嗯,我也觉得自己挺啰嗦,大家给推荐本情节一直高速推进的小说,没有任何繁复词汇和情节的,让我研究下,以后改进吧
  请一天假,明天补上,想写忽然发觉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了,明后天多更一些补上,大家有不错的小说,可以给我推荐下,我也好从中改进
  这成色,这润泽,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这一刻,我发现爷爷当初远远不止教了我辩物、估价,他让我爱上了这自古传承的工艺与审美。

  我想起了见到死虫时的悸动,见到朱天赫留下的漆器时的冲动,见到古老食鼎时的犹豫不决,原来,我一直喜欢着这古老的智慧与传承。

  古物,有时留的不是工艺,而是智慧与历史。

  我屏息望着令我迷醉的翡翠塔,不知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对着古物的痴迷,我不由自主的前倾身体,为之着迷,似乎,我远远低估了爷爷当初教导我时,潜移默化让我产生的喜爱,这座翡翠塔,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珍贵的宝物。

  没有之一,见到它,仿佛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大梦方醒。

  我不再去接触古物,一是因为我有点怕爷爷真把我给宰了,二是惨痛的教训,给我留下更深的记忆,让我不知不觉中,暗自压抑了所有的情绪,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让我感觉危险,不敢再去深想的暗示,本能的去抛弃这些。

  “这是陆家的传家宝,经过十几代人的手,有差不多四百年左右的历史了。”

  孙雪诗轻声开口,她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语调有些南方人特有的糯软,挺好听,就是语气始终带着些高傲,让人并不怎么舒服。

  “这是老陆留给陆德的!”一直不曾言语的林春梅忽然激动站起来,面色发红,似乎很愤怒。

  “留给他?这是陆家的传家宝,怎么可能流传到外人手里?陆贵仁的儿子他就是了?”

  “那是老陆亲手交给陆德的,这还不能证明?!”

  孙雪诗冷冰冰盯着林春梅,林春梅激动辩驳,孙雪诗情不自禁冷笑说,你们二十多年不见,随便带个人来,就可以说是陆贵仁的儿子?不就是乘着陆贵仁弥留期间,思维混乱钻空子吗?我嫁给陆贵仁的时候小他十岁,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当初不是我家里帮他,他现在还指不定混的多凄惨,你无缘无故出来就想要走这样东西,凭什么?

  显然,孙雪诗气势更甚,林春梅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脸色通红,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陆贵仁私下分给你们一笔财产,足够你们母子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就是,别当我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要得寸进尺,这件东西你们想都不用想,它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孙雪诗冷冰冰的说,虽然语气平淡,但冰冷的语调和高傲的态度,单从气势上就轻易压盖了林春梅。

  两人短暂的激烈争执,让我从失神中醒转,将近四百年的传承?我忍不住暗暗咋舌,这么长时间,谁家不出两个败家子?传家宝这种东西,能在一个家族中传上一两百年都了不得了,至今还没被败家子给祸害了,能不让我吃惊吗。

  当初家里开典当行时,我可没少见这种败家子呢。

  另外,这双方的矛盾,倒真让我诧异了,这么说的话,这座翡翠塔,曾经给了陆德,不过今天怎么又在孙雪诗手上了?
  双方都没有遮掩,看样子不光是想让人帮忙,还想让外人评理,我看看明显强势的孙雪诗,心说该不是之后发现翡翠塔流到别人手里,她用强的给夺来了吧?

  “我没有想去争它。”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德开口,语气平和,没有任何怒意,并且安抚住林春梅,他的话让场面一静,我更是忍不住诧异,两个女人为了这宝贝已经快红眼了,他作为当事人,居然……不想争?

  “陆德从小就很聪明,才情极高,我怀疑…大伯一直知道他的存在,早年小伯母家庭困难的时候,有人匿名援助,资助陆德的学习与生活,美名其曰资助贫困学生,但现在想想,帮助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大伯。陆德很争气,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历史考古学,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志向与梦想,如今陆德跟在一个知名考古学博士手下,生活慢慢好起来了,之前欠的外债也还完。”

  陆伟低声跟我说着,随后又补充,说,我也是最近一两年跟陆德接触的,他这人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人还不错,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对了,美国的考古学是分在人类学分支下的,他入学不久,超凡的学习能力就被看中,重点培养后,他进入一位知名博士的眼帘,经过多年的栽培,如今在做那位博士的助手,常年在埃及考古。

  他说的不多,但内容详尽,让我了解了陆德这人,我扫陆伟一眼,问他,你让我来,究竟是想帮谁?

  陆伟有些尴尬,讪笑说,其实…我跟两边关系都不错。

  果然,这小子向来八面玲珑,虽然双方是在对立,却不妨碍他跟两边关系都不错,但正是有陆伟的说法,我才更加不解,陆德既然是专业考古的,难道他不明白这翡翠塔的价值?难道他真的如同圣人,对外财毫不动心?

  这不可能吧,就算对财务不动心,难道他不想研究下这翡翠塔?

  “说正事,说正事!俺不是听你们来吵架的!”吴老头不耐烦的拍着桌子,看了两眼翡翠塔,反而不在意了。

  我暗笑,这下更有把握了,这老货九成是水货,慕容烟跟我说过,真正有道行有本事的人,八成都有好眼力,就算不明白翡翠塔的真正价值,也会明白这是好东西,看这老家伙根本不识货的样子,他不是水货就真活见鬼了。

  我不动声色,好整以暇,提到正事,场面竟然一下就静了,两个中年女人脸色有些发白,叫孙美美那漂亮妞脸上直接露出了惊恐神色,陆德同样瞳孔收缩,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微微颤抖。

  “老陆拿出这座翡翠塔后,死了……很多人。”孙雪诗瞳孔颤动,似乎难以启齿,又像无从说起,看样子连她自己似乎都很不确定的样子。

  “很多是多少?怎么死的?”我忍不住皱眉询问。

  孙雪诗看我一眼,刚想张嘴,吴老头狠狠瞪我一眼,愤愤拍着桌子,嚷嚷道,你们请这小子来,还让老道辛苦赶这么长的路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找这小子解决吧!

  孙雪诗有些慌了,赶忙去拦吴老头,我乐呵呵跟他说,您老说,您老说,我不插嘴了,我就是陪朋友来看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没有别的意思。

  吴老头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是在装腔作势,又有孙雪诗的软语相求,他也就顺势坐了下来,狠狠瞪我一眼,仿佛再警告我不许再说话,我笑眯眯的点头,表示肯定不插嘴。
  “已经死了…四五人了,被发现的人死的都很惨,还有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孙雪诗极度艰涩的开口,显然对描述这件事情,并不明白如何去开口,吴老头眯着眼,手抄在袖子里,一副高人模样询问,细说一下,把经过一一道来。

  林春梅盯着孙雪诗,两人似乎达成某种默契,不再争执,而说事情,自然是由口才好,条理更加分明的孙雪诗来。

  沉吟一下,孙雪诗有些为难的说:“我不知道这样说准不准确,但这两年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没有办法细分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但结合现在所知……我认为一切的起因都与这座翡翠塔有关,说这件事情,要先说说陆贵仁。”

  孙雪诗说的很详细,也并没有避讳我,显然,她对陆伟请来我这个‘有些本事’的人,多少还抱有一定的希望。

  陆家早年贫困,当然,那个年代贫困始终困扰着大多人,陆贵仁的家庭自然也是如此,有多穷呢?说白了就是一条裤子家里老大穿了老二穿,扔是谁也舍不得的。

  才经历战争不久,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不成想没过多久,三年自然灾害来临,很多人饿死了,而陆家人极其幸运的全部活了下来,奇迹般的一个人没有死去。

  而正是这么一个一条裤子要几个兄弟轮着穿,食不果腹的贫穷家庭,竟然雪藏着这么一件足以令无数人眼红的稀世珍宝。

  陆家没有大量灾难打倒,坚强撑过最困苦的年代,并且逐渐发展壮大,开始变得人丁兴旺。

  贫苦虽然依旧,但还能支撑,陆家是个极为传统的家庭,甚至于思想方面,年轻一辈在上一代的耳濡目染下,思维总是会如同老辈人一般的固执,作为传统观念家庭,自然会有自己的规矩,这传家宝,只能流落长子手中,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所谓传家宝,在这古老的大地上,由来已久,它不一定要多么贵重,但却象征着先人的寄托与希望,传承着一族的信念与哀思,能缅怀,能鼓舞。

  贫穷人家的孩子,过惯了苦日子,大多会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早熟,能吃苦,陆贵仁便是这类人。

  他性格坚忍,能吃苦,成年后扛起家中大梁,照顾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自己过的却拮据而清贫,毕竟大多的收入都拿去补贴家用了,甚至于二弟都成家立业了,他还是孤家寡人。

  陆贵仁早年是名语文老师,富有渊博的知识,谈吐幽默,才华横溢,为人乐观阳光,虽然到了成婚年龄,为了家庭,他始终没有处对象。

  但他的优秀,却落入一些欣赏他的人眼中,甚至是一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就比方说他的学生。

  孙雪诗便是这类暗自迷恋陆贵仁的女孩,虽然当时大家都一样的困苦,但孙雪诗已经隐隐察觉自己家庭与他人不同,毕竟她自年幼就开始接受过去被称之为大家闺秀,才会去学习的东西。
  万事本无常,孙雪诗了解陆贵仁的性格,本以为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喜欢也只能暗暗的喜欢,不想是天公作美,还是因为奇妙的缘分。

  一次踏青,孙雪诗在山林迷路,不留意还被蛇咬伤,最终被困在山中,本已绝望,不想陆贵仁不顾危险,在夜里巡山,最终找到了她。

  山中天气变幻无常,之后下起大雨,两人被困在一处山洞里,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想要离去根本找不到路,说不定还会遇上山洪,两人逐渐有些绝望,以为没有生路了,孙雪诗按捺不住,最终向陆贵仁吐露心事,倾诉爱慕。

  或许是绝望中的宣泄,困在山洞中的两人,最终抛却了理智,孙雪诗与他最尊敬的老师,偷食了禁果,并私定终身,要在毕业后就嫁给陆贵仁。

  次日,大雨停了,两人平安脱险,但已经发生的事情,绝不可能挽回,陆贵仁本身就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一再向孙雪诗保证,以后一定会娶她过门。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陆贵仁身为一个年轻健康的男人,自然难以忍受那种诱惑,在学校期间,他与孙雪诗,不时相约幽会,做的隐秘而小心,至少从没有人发现过他们的事情,这种事情直到持续至一年后。

  陆贵仁作为优秀教室,积极响应组织号召,要随上山下乡的浪潮去山区支教,孙雪诗无论如何也劝不了他,陆贵仁一度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支教几年后,他就回城里,到时候有了这份资历,会被组织看中,以后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他就这样走了。”孙雪诗盯着对面的林春梅,冷笑说,男人啊,就不能让他们过早尝到甜头,否则他们一定会还想得到更多,就算看上去再老实的人也一样。

  林春梅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不语,这话我听出些味道,陆伟说过陆德家境并不怎么好,挺困难的,而陆贵仁之后去了山区支教,这么说…林春梅不是当地人,就也是陆贵仁的学生?TMD,这老色胚…真让人羡慕啊……

  吴老头也不催了,似乎听到这种事情,让他的八卦之心也开始燃烧起来了,只问了句然后呢?

  “陆贵仁这老混蛋,在外面有了别的野女人,自然不可能让我知道,他口风很严,如果不是这两年忽然出现的事情,我可能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孙雪诗冷笑连连,林春梅脸色发黑,但显然感觉自己不再理,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倒是旁边的陆德,愤怒盯着孙雪诗,让她注意言行。

  孙雪诗毫不在意,冷冷说,五年,足足五年,我毫不知情的苦等他回来,我的确等回了他,但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出现了,比方说,他离开山区后,已经有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她对着林春梅耻笑,说,我不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是过惯了山区的穷日子,还是听陆贵仁的话,向往城市的繁华,想要跟他一起走,但是你想错了,陆贵仁不是那样的人。
  “陆贵仁回到城市,我已经毕业了,他好歹算是履行了当初的承诺,跟我结婚了。为了这事,我不顾家人的极力反对,还是跟他走到了一起,还好,婚后他对我还算不错,或许是觉得对我有亏欠,尽力的做了些弥补吧。”

  孙雪诗冷笑着说,陆贵仁的确能吃苦,也很努力,但他再怎么努力,如何能改变他只是个小小老师的命运?

  改革开放后,我的家人取出早年祖上藏在老屋的财物,变卖后用以做生意,渐渐发家,并且生意越做越大,因为当初根本没人看得起陆贵仁,我家人一直对他冷艳对待,事后我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还傻乎乎的求家人帮他一把,费了很多口舌,家人才算点头同意。

  虽然我家还有别的孩子,但他们依旧给陆贵仁出了道难题,要求他跟我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过继给我孙家,呵呵…结果这没出息的男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我的家人给他借了一笔启动资金,用以做生意,倒也算陆贵仁有些本事,竟然很快把生意做活了,并且越做越大。

  谁能想的到,当初那么个穷酸老师,最终竟然还真的就出人头地了。

  孙雪诗提及陆贵仁,有掩饰不住的鄙夷,非常的看不起,我听了一阵,忍不住有些狐疑,总感觉……陆贵仁这名字有些耳熟,仔细想了半天,忍不住一咧嘴,这货不是当地知名房地产商吗?想不到还有这么段过往,零八年那会儿经融危机后,生意越来越难做,大多有些资本的商人,都去转投做房地产了。

  如今这世道,在一个地方真正有钱的,除了倒腾资源的,就是做房地产的,大多都是这么回事。

  陆贵仁居然是靠老婆发家的,可见这年头光有本事没啥吊用啊,还得有个底子厚的老婆才行。

  “两年前,不知道是不是这老混蛋的报应来了,他有次出去应酬,突发脑溢血倒在酒桌上。他瞒了我几十年,直到那以后,我才发现他在外面竟然还有个孩子,亏我还为了他的病情,四处求医,让他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孙雪诗脸色越来越冷,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或许她在发现另外一个女人前,跟陆贵仁的感情一直很牢固,不然不会这么尽心尽力,而发现林春梅后,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想必她现在恨透了陆贵仁,甚至开始为救他感觉后悔,我听得不对味,有点发冷,孙雪诗如今对陆贵仁满满的恶意,不言而喻,我忽然感觉……女人好可怕啊。

  “下面说重点。”孙雪诗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下来了,但眼中深藏的怒火,显然还有恨意。

  “陆贵仁脑溢血很严重,一直在床上躺着,撑了一段时间,但却全身瘫痪,说话模糊,交流起来都困难。可我没想到,就算这种情况了,他还不肯老实,竟然暗地让小刘替他去做事。哦,对了,小刘是陆贵仁的助手,他很信任的人,小刘还是律师,很多事情陆贵仁都会让他去办,甚至小刘有可能知道一些我都不清楚的事情。”
  说着,孙雪诗冷冷盯着林春梅母子说,陆贵仁知道自己撑不久了,就私下派小刘转移自己的部分资产给他们,而且在去年的时候,私下把这座翡翠塔交给了陆德。

  “当时陆德可能接到那老家伙快死的消息,从埃及赶回来,暂时放下手头的研究,一直留在这里。陆贵仁还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结果……”孙雪诗看看吴老头,又看了我眼,快速收回目光说,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们住了不到两个月,邻居一对老夫妇忽然横死,死的很惨……

  “陆贵仁倒下后,就由我在掌控公司运作,要不是陆贵仁忽然转移资产,并且那里突然有人死去,让陆贵仁有些紧张,我或许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孙雪诗瞳孔颤动,显然开始紧张了,她说,起初我了解到这对母子的存在,只是愤怒,陆贵仁知道瞒不住了,迫于无奈只能告诉我真相,并且一再央求我不要把事情闹大,更不要去找他们的晦气。

  “拨出去的一笔钱,我不在乎,但他陆家的传家宝,他竟然从没告诉过我!而且就这样私自传给别人,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容忍?!”

  “我正想想办法取回翡翠塔,谁知他们刚搬的新住处又出事了,住在他们旁边的三个年轻人,有一人横死,两人消失无踪,警方仔细搜索后,也没有另外两人的任何消息……”

  孙雪诗脸色难看的说,我这人不怎么相信鬼神,虽然我也拜佛,但这件事情,我起初还觉得是巧合,只是后来我通过做警察的朋友那里,了解到一些消息,才感觉不对劲。

  第一对死在房中的老夫妇,夜间没有出行,门窗紧锁着,没有任何暴力侵入的痕迹,我的朋友说……老夫妇死的很惨,内脏全部被掏空了,仿佛受到了什么凶残野兽的袭击,身体残缺不全,连脑浆都被吃光了,两个人剩下的身体……不足三分之一!

  林春梅富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对这些事情,她也知情,毕竟都是发生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第二次他们搬家,唯一发现的死者,皮被活生生剥掉,身上液体全部被吸干,另外两人虽然没找到,但想来也是凶多吉少,警察开始怀疑这对母子是什么变态杀人狂,盯上了他们,但一来他们毫无作案动机,二来人就是他们杀的,他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毕竟那些人死的太诡异。”

  陆德和林春梅沉默着,没有反驳,显然,孙雪诗说的不假,并没有混淆视听,都是真实发生的。

  “陆贵仁现今的一切,都脱不了我孙家,他竟然如此隐瞒我,我怎么可能受的下这份气?所以……我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还是想办法取回了这座翡翠塔,不让它旁落。”

  谁都没有提及翡翠塔是怎么回到孙雪诗手上的,但显然不会是正规途径,孙雪诗脸色难看的说,可我拿回来这翡翠塔后,我的住处也开始接连出事,先是吴姨,之后是美美的朋友,现在我们连家都不敢回了……
  孙雪诗避开自己家中出事的人不谈,显然是不想说,也不知道究竟她那里是什么状况,我忍不住皱眉,吴老头眼珠子一转,摆正脸色说了句我险些没吐血的话。

  “问题都在这塔上!一定要尽快毁了它!改日待老朽开坛做法,尽早毁去这孽障,一切都会好转!”

  “毁你大爷!你个傻缺,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

  我忍不住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这傻吊,就JB瞎扯淡吧,如果孙雪诗他们真听信这混蛋的话,毁了这稀世珍宝,这老王八一定要遭天谴,这可是不可复制的稀世奇珍啊!

  它没有毁在战乱与时光中,若是在我眼前,被这混蛋一张破嘴给毁了,那我以后一定会内疚心疼一辈子。

  我忽然发飙,让所有人都呆住,吴老头反应过来,老脸涨的通红,指着我大骂,你这毛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懂什么!你家长辈没说过要尊敬老人吗,不是这塔的问题,你倒是说说是什么问题害死那么多人!

  我冷笑,不再对吴老头客气,瞪着他说,你懂个卵!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这翡翠塔在陆家将近四百年怎么没出过事?偏偏现今一倒手就出问题,当真是这翡翠塔的问题?

  吴老头被噎住,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末了,他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又玩老一套,要走人,边走边嚷嚷,你家的事情我不管了,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吧!

  孙雪诗这次似乎也有些生气了,没有看我,反而对陆伟说,小伟,你请来的什么朋友?怎么这么没礼貌,带你朋友走吧,我们不需要他帮忙。

  我脸色阴沉,站起身,不顾陆伟的阻拦要离去,但临走前,我盯着桌上的翡翠塔,忽然有些不甘,扭头对孙雪诗说,我能看看这塔吗?

  见我要被赶走,吴老头很得意,也不闹了,嘚瑟看着我,孙雪诗略一犹豫,还是缓缓点点头,让我小心一些。

  我走到翡翠塔跟前,盯着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是让人迷醉啊,使劲儿在身上擦了擦,怕手上有汗留在塔上,伸出手,快要接触到翡翠塔时,我的手忽然一疼,下意识就缩了回来,似乎被什么咬了口。

  随后,一颗小脑袋从我手上冒出,又伸出两条胳膊,对我猛摆手,我心头一跳,是小鬼头,什么意思?不能碰?

  我放弃了触摸的想法,小鬼头对我的强烈依赖与亲近,肯定是不会害我,想起死虫,我心里犯嘀咕,还是别爪子贱了,就不摸了。

  难道这塔真有问题?小鬼头不让我摸,但我又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塔在陆家四百年,为什么偏偏现在才出事?

  主人都赶我了,我自然没理由再留着,可是……真的看着这么一件稀世奇珍,毁在吴老头的破嘴上吗?

  迟疑着,我心里忽然一动,计上心来,忍不住低声坏笑一声。

  走到一杯没人动过的酒杯旁,里面已经倒满酒,我在原地顿了下,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柳叶,从杯口丢下,而后轻飘飘的说了句,有时候,可别太相信眼睛看到的外貌。

  我毫不停留的走到大门口,离去前,瞧见一屋子的人,正盯着我丢下柳叶的酒杯,眼珠子发直,那酒杯里的酒,正如有人在喝似得,一点点减少,直到滴酒不剩。
  走出花园酒店,我摊开手,露出手心一个三寸大小,正打着醉拳的小人,夸奖道,小伙子,酒量不错,日后必成大器!

  我当然是没本事把酒给凭空变没了,刚才小鬼头阻止我摸翡翠塔,我又不肯让这么个宝贝给毁了,专门唬他们一下,以后再来找我,也就顺势逼着一脸不情愿的小鬼头去把那杯酒给喝了。

  小鬼头在我手心打醉拳,我之所以想到这么一出,就是因为这小家伙刚露头后,我察觉其他人竟然看不到他,因此才决定如此行事。

  “贵圈真乱……”

  小鬼头打了会醉拳,忽然摇头晃脑,奶声奶气的吐槽一句,虽然有些大舌头,还有些结结巴巴,但的确是说了‘贵圈真乱’。

  我猛然反应过来,瞪眼问,你会说话?!

  小鬼头又不说人话了,啊啊啊半天,不停的给我比划,我费了老牛鼻子劲儿才看懂,愕然,小鬼头说这句话是跟慕容烟学的。

  我一头黑线,慕容烟这一天天的竟教小孩子乱说什么啊?

  “这么说,你会说话?”

  小鬼头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琢磨一下,问,意思是你可以说话,但不知道怎么说?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是没人教他,我有点蛋疼,以后该不会还要教这小家伙说话吧?我TM跟哪儿知道怎么教小孩子说话啊?

  郁闷过后,正准备先回去再考虑一下,不想身后响起脚步声,是陆伟赶来了,他冲我一笑,眼神古怪,说,一起走吧。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上了车,孙雪诗对我态度恶劣,又不是陆伟,我自然不会跟他闹别扭。

  “那老头真是水货?”车上,陆伟忍不住问我,我说,八成是,不都跟你说了,真正有本事的人,要眼神清澈坚定,你看看我眼神。

  陆伟盯着我看了两眼,哈哈笑道,你眼神很淫、荡!

  我撇撇嘴说你懂个蛋,我俩在这瞎扯淡,前面出租车司机都被逗乐了,我琢磨一下,小声问陆伟,孙雪诗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陆伟点头说,跟我知道的差不离,我大伯的确是因为孙家起家的,他有钱后,很照顾我们这些穷亲戚,才让我们生活慢慢变好的,我爸,嗯,就是家里老五,一直都跟大伯关系很好,有些事情,也偶尔给我说说。

  我摸着下巴思考,孙雪诗没有骗人,也没有隐瞒什么,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她还说有人神秘失踪,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而孙雪诗之所以不顾家丑,把曾经的事情都说出来,显然是想表明,她根本无法确定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对翡翠塔是不是罪魁祸首都无法确定。

  她跟我一样,同样从心底认为,翡翠塔在陆家将近有四百年的历史,为什么那时候不出事,偏偏现在出事。

  “哥们,你刚那手怎么玩的?这就是普通的柳叶啊,上面也没涂什么东西。”陆伟忽然拿出一片柳叶,对我晃了晃,我高深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在我左手,一个打着醉拳的小鬼头,正冲陆伟做鬼脸,而后又咯咯笑着,伸出小手摸摸他的手背,陆伟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猛然缩手,愕然说,怎么回事?手上突然跟掉了块冰块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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