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典当行的禁忌,七年前我收了块诅咒我七年的死玉。

  “行了,试试疼不疼。”我给犊子包好,又赶紧给自己包,王姐刚才好悬没咬下我一块肉,现在还疼的厉害,犊子攥攥拳头,点点头,示意不妨碍行动,我让犊子帮忙,给自己上好药,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不时用眼神观察其他人的神色。

  不知为何,我第一时间瞄向的人是陆德,而随后观察其他人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的有意无意扫过他。

  潜意识中,我觉得他最有可能使坏,为什么?因为我觉得带眼镜的没好人,这里就他一个带眼镜的。

  陆德此时孤零零所在一角,他的身份很特殊,不受老宅内任何人的怀疑,要不是陆贵仁的信,他连进入这里资格都没有,他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之前我也见过他,他平静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奇怪的让我感觉不可思议,他仿佛根本就不想要翡翠塔。

  现在的陆德,依旧面无表情,但胸膛明显的起伏,以及盯着地面走神的双眼,瞳孔不断的缩放,表明了……他也在恐惧、害怕、不安。

  “难道不是他?”我奇怪起来,他无疑是最可疑的人,这里出任何事情,都可以怀疑是他做的,毕竟他是这里身份最特殊的。

  犊子忽然推推我,说,发什么呆呢?先看看王姐。

  我回过神,赶忙检查王姐的状况,我发现她只是现在很虚弱,昏睡过去了,但呼吸很平稳,没有一点大碍,或许真如我的猜测,她只是带着虫子的一个载体。

  是谁呢……我忽然开始迷茫起来,叫起犊子,我看了眼闭眼躺在草地上的王姐,退后一步,其实,我也不愿意接近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不见得已经没有事了,我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她之后会怎么样…我也没有办法。

  还没靠近人群,小胖子陆鸿尖叫,不让我们过去,所有人愕然,不解的看着小胖子,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姓王那女的,刚才吐出来的东西里面,全是那种小虫子!那个高个子刚才被咬了,谁知道会不会在他身体里也弄出那些小虫子啊!”

  陆鸿一句话,让所人警醒、发毛,我愣了下,扭头扫了眼犊子,我看着小胖子,当然知道他怎么清楚有小虫子,刚才他可捧了一大把,想朝嘴里送呢,那么近自然看得清楚,我忍不住耻笑:“小胖,可别说我兄弟有问题,我倒想问问你,王姐吐的东西好不好吃?你刚才捧了那么多,难道没尝尝味儿?”

  我说完,陆鸿脸皮哆嗦几下,猛然扭头吐了,在他旁边的人,迅速闪开,显然是对之前的事情记忆犹新。

  “我们走!”我一拍犊子肩,就要拽着他离开,犊子拉住我,皱眉说,的确有可能跟那小胖子说的一样,犊子冲我晃晃受伤的左手,说,那虫子断了一半,万一有虫卵在我身上怎么办?你跟着我太危险。

  “扯JB蛋!”我骂了句,冷眼看了下离得很远的众人,拉拉犊子说,傻吧你!那虫子真能随时产卵,还用像之前那样迷惑我们?
  今天少点,楼主大姨夫来了,缓一下,好好调养下。。。
  犊子一琢磨,是这么回事,点点头,不再多说,他捏捏拳头,忍不住皱眉,我俩这还没这么着,全都报废一只手,实在倒霉。
  他们听到我们的对话,也没那么紧张了,略微放松下来,显然也想通了这问题,不再害怕犊子,倒是跟刚才捧起呕吐物的人保持了距离。

  “那究竟是什么怪虫?!”

  黄毛陆凯低吼,很暴躁,所有人都在沉默,因为没人回答的了他这个问题,这不光是他的疑问,也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迷惑,那背后有鬼脸的怪虫,究竟是什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是不是真有人偷偷把它放出来的?

  这些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所有人都在互相猜忌对方,然而所有人里面,我唯一能够保持信任的,也只有犊子。

  “对了,吴道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孙美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非常恐惧,刚才她好悬没把王姐吐出来的东西给吃下去,光是吃倒无所谓,至多是恶心,可那里面却有许多的怪虫。

  吴老头脑门见汗,眼珠子乱飞,末了,他摆正脸色,重重咳了声说,所有人先回自己的房…对,都先回房,要先那个……隔离,嗯对,隔离,好歹得确认下……还有没人身上有那怪虫。

  我忍不住嗤笑,吴老头还跟这咬牙硬撑呢,也不知孙雪诗给他开了什么价码,值得他拼命顶着也不肯退缩。

  他分明已经在害怕,却还是要充一副高人模样,不过吴老头说的也没错,现在的确应该隔离一下,看看其他人有没有问题,真有情况的话,那真就一锅端了。

  虽然有些得罪人,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有毛病,尤其是雇主方,但最终毫无例外的,所有人都同意了。

  吴老头一本正经的说,他回房后会作法,保大家平安,不得偷看,没有他的允许,不许随意进他的房,如果破坏了法事,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找他救命。

  看他第一个掉头回房,我盯着他背影忍不住冷笑,躺在地上的王姐,无人理会,我跟犊子对视一眼,有些无奈,最终还是把她带回了我们房里,毕竟要观察她的状况,怕她意外死去,我们没敢靠她太近,虽然王姐之前似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但谁能保证她身上没那怪虫了?

  “不对。”犊子忽然皱眉说,我问他怎么了,犊子扭头四处看看说,张姐不是去给医生开门了吗,怎么这么久一个人没过来?

  我心头一跳,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走出门,几个保镖都站在过道,他们是在保护雇主,但却又为刚才发生的怪事感到焦躁,几人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见到我,他们立即闭口不语,那个好心的保镖冲我打招呼,但眼底却潜藏戒备。

  “我们觉得宅子里有人手脚不干净,你怎么看?”黧黑保镖问我,他牢牢盯着我,正如犊子所说,他的眼神很有野性,仿佛一言不合,立马就会扑上来与我搏命。

  我盯着他,没有退缩,这人说话有些奇怪,强调很古怪,普通话说的生硬,似乎并不习惯说普通话。

  “我也这样想,王姐不可能无缘无故忽然出这种状况,跟你们想的一样,我也认为有人在动手脚。”

  “刚才人都在外面了,也围在一起,会是谁?”

  “不,有个人没去!”黧黑保镖盯着我说,我们同时警醒,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扇紧闭的门。
  又晚了点,好不容易坐到电脑跟前,我尽力多更一些,大家不要急,12点前会一直更新的
  的确,并不是所有人都去了,至少我刚认识的阿福,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前往偏院,不过……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去了洗手间,这段时间,他的确有足够的机会,暗地做些手脚。

  就算他的职责是守在房里监控所有地方,给其他人提醒什么地方出了意外,但他难道就真的没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吗?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受监控的人,监守自盗的事情,古来少见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走到阿福门口,对视一眼,有人上去敲门。

  等了会没有反应,我感觉不对劲,喊了两声阿福,依旧没有回应,有人忍不住了,一个壮硕保镖,示意我们退后,他狠狠朝门上退了把。

  房门应声而开,没有锁,见到房里没有动静,一群人鱼贯而入,我最后一个走进,房里所见让我不由愣住,阿福就趴在电脑跟前,一动不动,我尝试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你去看一下。”黧黑保镖盯着我说,我刚有点冒火,另一人接口说,你是医生,看看他有没有事情。

  这话倒还能听听,那矮个保镖语气态度让我有些恼火,但想起犊子的提醒,我还是忍住没有发作,狠狠瞪他一眼,上前去检查。

  “阿福?”我推他下,阿福没反应,有些不安的伸手在他脖子上摸了把,阿福皮肤烫的厉害,我一惊,赶忙仔细一看,艹,这家伙发高烧了,没40度也有39度!

  “他发高烧昏过去了!”

  我急忙叫人帮忙,把阿福抬到床上,他身上皮肤烧的通红,微微发抖,牙关都在打颤,病的很严重。

  他病的很厉害,我实在没弄清怎么回事,说起来,离开阿福房间的时间并不久,他竟然短时间发起高烧,并且烧的陷入昏迷了,我匆匆在医药箱找了退烧药,奈何阿福连嘴都张不开,我只得把药磨成粉,在水里化开给他灌了下去。

  一个保安已经机灵拿来了冰袋,给阿福敷在脑袋上后,我忍不住骂娘,艹,到底怎么回事,一下病成这样了!是这小子一直没关窗,冷风吹的?不至于啊!他冷了难道不会关窗,而且这高烧温度升的有点快过头了吧?!

  滴——!

  笔记本电脑忽然传来一声长鸣,我一震,这是阿福电脑的报警程序,两步跑到电脑跟前,之前见过阿福操作,大概知道是咋回事。

  但真操纵起来,还是有些陌生,毕竟这些专业的东西,一般是接触不到的。

  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摸到是哪里报警,画面弹出后,我和围在周围的保镖全都愣住了。
  画面里出现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张姐出现在画面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正一脸惊恐,没头苍蝇似得在房里乱转。

  放大画面,他们一头大汗,激动的互相说着什么,但这破电脑也不知怎么折腾的,没有对接音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一咬牙,去他娘的,乱整吧,整坏了去求!

  胡乱瞎点一阵儿,还真被我摸准地方了,电脑里传出声音,可听到声音的瞬间,我们所有人脸都绿了,因为电脑里,正传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嘻嘻哈哈,小孩子玩闹声。

  “嘻嘻…”“咯咯咯……”“哈哈……”

  “古古怪,怪怪古,孙子娶祖母。猪羊炕上坐,六亲锅里煮。女吃母之肉,子打父皮鼓。众人来贺喜,我看真是苦……”
  欢快的笑声,配合着一首古怪的顺口溜,让人浑身发冷。

  这顺口溜……我听过!我反应过来,我绝对听过这个,我冥思苦想后,脑中猛然浮现出从哪里听过这顺口溜,正是上次跟任子凯从四中脱险时,乐正秀突然出现,带着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念着这诡异的顺口溜!

  TMD!乐正秀是长生殿的人,那群混蛋变、态,似乎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情。

  难道陆家的事情,他们也有插手?莫非乐正秀那混蛋,就在这里?!之前王姐吐出的怪虫,就是他放出的?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是长生殿,他们一定可以拿出那种怪虫。

  这一点甚至不需要我去思考,为毛?因为我TM可是亲眼见识过了他们的阴神和尸奴啊!

  “艹!哪来的声音?!这宅子里有小孩子吗?”

  “是不是调错音频了?这是以前录的吗?”

  “你看看是不是弄错了,这是别的房间的声音,或者是以前录的没有删掉?”

  仨保镖不淡定了,七嘴八舌的询问,矮个保镖话不多,却也忍不住开始问我,我被他们问的头昏脑涨,有点儿急眼了,骂咧着一句顶回去,让他们全住嘴了。

  “艹!你们能耐你们来弄啊!老子又不会折腾这玩意儿,能弄出人影和声音都了不得了!”

  我噎的他们说不出话,都是大老粗,谁会折腾这专业的精细玩意儿?阿福不弄,他们全抓瞎,也就我看到过,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没准真是弄错音频了,试着研究了会……得,把软件弄崩溃了,屏幕转成大胸长腿的美女桌面,啥都看不到了。

  搞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破软件咋用,还折腾的我一身汗,我准备放弃,亲自去找找他们的时候,之前帮过我的好心保镖一指旁边电脑说,嘿!这边出来了,你们看!

  另一台笔记本,一黑一亮,竟然跳出张姐他们那边的画面。

  那些人依旧在慌张乱转,里面的声音,依旧是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那诡异的顺口溜。

  “这块是怎么回事?是屏幕坏了,还是那边摄像头坏了?”

  一个壮硕保安,伸着胡萝卜粗细的手指,戳了戳电脑屏幕,狐疑问我,我们凑头看去,的确,笔记本屏幕本身就不大,有一块地方,模模糊糊,看着跟老电视中的雪花黑点一样,我狐疑,也伸指头摸了摸。

  我心说不能吧?阿福的设备都是专业的,这意味着他的东西比一般东西更耐造,毕竟他也是安保人员,要是设备出问题,无疑是在砸自己的饭碗。

  “放大或者调整下摄像头看看?”一个保镖跟我提议,我点点头,心里也奇怪,仔细想想刚才阿福是怎么操作的,这才开始动手,要是把这电脑里的软件也干掉,那就真傻眼了,阿福醒来没准得跟我拼命。

  这次没出意外,刚才阿福看王姐的时候,我看他操作比较仔细,没出现漏子。

  随着那一小块东西被放大,得到确认后,我们所有人都不由脸色难看起来,这不是电脑屏幕出问题,也不是那边摄像头坏了,而是房间里本来就有一角不正常!

  画面放到最大,整个笔记本屏幕都变得诡异起来,全屏都在微微闪烁抖动着,密密麻麻的黑点不断闪现,形同幕布上的老电影,很离奇,高科技设备,竟然出现这种画面,本身就有点古怪,而这画面,更诡异的是……它在动!

  不,准确的说是我放大的位置,里面东西在动,可它……却只是一幅画!一副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年画!

  红底的脏旧年画上,几个白白胖胖的年画娃娃,欢快的在一起追逐打闹,玩的很开心,而我们听到的声音,似乎…就是从他们嘴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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