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v2020 2016-05-28 08:48:00
狼总5点更, 这样太伤身体了,
-----------------------------
多谢兄台关心,今天周末,多睡了会儿。
洞中不知从哪里传出声响,且次第持续良久,好似石磨转动。苗月疏心里明白,定是刻有图录的石碑已经升起,但方位一时间倒真判断不准。
这时,两名侍卫退了回来,其中一人道:“圣上,石碑已经升起,小的们退下了。”
苗月疏原本以为那么多石碑,肯定要分数次升起,可听这侍卫说话的口气,好似升完便完了,无需重复多次。可她朝四周看了看,洞里哪儿也没多出来任何物事,难不成石碑是隐形的?事已至此,苗月疏也顾不得将话说圆,直接便问道:“石碑,在哪儿呢?”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显然有些惊愕,但既然皇帝开口问了话,哪怕问你是不是野狗生出来的,你也得答啊,于是一人道:“龙榻背后的八卦图正中,是个锁孔,而钥匙只有圣上您一人有。只要将钥匙插进锁孔,便可开得石壁,石壁之后便可见潭底的石碑了。”
苗月疏的额头立马渗出汗珠,寻思:“我可以变作赵佶的模样,却没法将钥匙凭空变来,这可如何是好?”然后焦躁地道一声:“你们先退下吧。”
两名侍卫应诺,转身离去,谁知刚走出两三步,却双双仆倒在地。苗月疏循声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两名侍卫的脚踝,均被洞内的野藤缠住,接着几乎转瞬之间,蔓条已如游蛇般从双踝爬至了腰部,蚕茧样将两名侍卫的下半身缠得严严实实,而原本只有食指粗细的枝条,此时已经长到了小孩胳臂大小。
紧接着,惨叫声惊起,藤蔓的分支已经开始钻入侍卫的口、鼻、耳,最后竟从眼窝中钻出,血淋淋的藤枝彷如高昂的蛇头,顶端还卷着两对招子。
侍卫的喊叫声越来越惨,身体也是不停挣扎,那些藤蔓从口中钻入后,一部分侵袭头部五官之余,另一部却是向下路进犯,终由肚脐钻出。
最后上下七窍同时发力,将整个身体撕的四分五裂,两名侍卫的内脏,血糊糊地淌了一地。
列位看官,说书的虽然说了一大通,但当时这一切却几乎在片刻间完成,苗月疏目睹这突如其来的惨状,心中之惊惧,可想而知。毛骨悚然之余,心道:“好端端的洞里哪里来这等邪门物事?”同时又担心野藤再向自己袭来,连忙退至木榻处才停住,但双眼始终盯住,不敢有丝毫松懈。
过了良久,藤蔓仍留在原处,不曾有丝毫动静,仿佛又变成了山里洞中的寻常野植。苗月疏寻思:“这恐怕不是赵佶设下的什么机关,否则,怎会杀死看守的侍卫?又怎会只杀侍卫,而对我无动于衷?”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如今进不得进,虽大可就此离去,但两名侍卫被杀,弄成这等景象,赵佶往后定然要么加倍守卫,要么再换地方,欲寻万石图录,恐怕再无机会。”
就在此时,洞口却突然传来脚步声。苗月疏心道:“不会是听到适才惨叫之声,又有别的侍卫过来吧?”于是便在心里琢磨如何应付。但同时又觉得着实怪异,若是侍卫,理应速步快走,朝此处急急而来,可这声音,一步一踱,好似闲庭信步。
眼见只要拐个弯,那人便要踏进来时,步子却停了,似乎在看那两具已经化为血水的尸体。赵佶再也等不住,厉声喝道:“什么人?”
又沉寂了片刻后,一个人影闪将进来,竟也是穿着一身侍卫服,但不同于地宫中的金甲银袍,而是皇宫殿前司侍卫的官服。体量高瘦,八字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却透着寻常侍卫不可能有的闲适之态,仿佛他面前站的不是当今皇帝赵佶,而适才跨过去的,也不是两具只剩血肉内脏的尸体,而是在某个幽僻山涧,游赏兰花一般。
赵佶又喊了一遍:“你是什么人?见了朕竟敢如此傲慢?不怕掉脑袋么?”
这人微微笑了笑,道:“在下殿前司茶酒班押班——陆成林。”说完,又仰头笑了起来。赵佶伸手指向他,骂道:“一个小小的押班,竟敢如此放肆,反了你。”
陆成林继续缓缓朝前踱了几步,来到赵佶旁边,侧脸睥睨道:“哼哼,还装着呢?是要我帮你现出原形,还是你自己来?”
苗月疏转头看向此人,分不清敌友,不知对方底细,意欲何为,端的心乱如麻。虽然进宫前,钟耀南已尽可能交待了各类人事,但唯独从未提到过茶酒班的陆押班,因为做梦都不曾想到,苗月疏会要与陆成林打交道,而且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各位实在抱歉,本来正在写,十分钟前刚接到单位通知,明天需要出差一趟,早上八点的火车,所以这会儿得睡了。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下个星期一左右回来,本周的更新可能就这么多了,大家多担待。
正在迟疑不决之际,只见陆成林拇指捏住中指,朝苗月疏身侧的石壁上,弹出一颗绿豆大小、弹丸样的物事,就跟当初在库房时,不慎遗落,恰好被钟耀南瞧见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
但现在想来,或许那时陆成林并非不慎遗落,而是恰恰相反,乃有意为之,以此来吸引初入皇宫的钟耀南注意,也正是因为当时那颗神奇的种子,钟耀南才会在半夜时分跟踪陆成林,到了延福宫,然后再偷翻进去,打伤连微,继而遇到赵佶,从而引出至今的诸般经历来。
小弹丸一碰石壁,立刻如虫子般钻入缝中,瞬间便抽出嫩芽,接着分成两股,越变越粗长的同时,如同两条焦尾竹叶青,昂头伸向苗月疏,一左一右、虎视眈眈,仿佛只待陆成林一声令下,便会扑向猎物。
如果适才两名侍卫被野藤吞噬,还属不明所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何发生;及至此时,苗月疏暗惊,眼前这人,能控制藤植,乃至树木,并且这些树植均为瞬生,眨眼之间,就可由一粒种子,长成藤蔓,说不定最终能变为水桶老藤、参天大树。
有两股毒藤左右胁迫,陆成林背手踱步道:“你若不现出本形,可别怪这藤儿登时就取了你性命。”
苗月疏心道:“事已至此,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摇身一变,恢复成女儿家的本貌。
“哈哈,我早就猜到是你,柳凤楼李蕴的人,钟耀南未过门的美娇娘。”
苗月疏凝眉道:“你怎么认识我?又认得钟耀南?”
“小丫头,我们曾见过一面,难道你忘了?钟耀南乔迁那晚,我可是去贺喜了的。”
苗月疏回忆起来,片刻后惊道:“原来是你!?”接着冷笑一声,“恐怕茶酒班押班,并非你真身吧?”陆成林嘴角微微挂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乃茶圣陆羽第十四代孙,潜伏皇宫多年,为的就是这万石图录。”
说话的档口,如竹叶青的两股毒藤,换了方向,舍去苗月疏,转而朝木榻爬去。苗月疏道:“茶圣陆羽?”然后扭头看了看正在攀爬中的毒藤,“莫非这瞬生树植之术,是你家传绝学?”
“哈哈哈,瞬生植种确为我陆家独有,但若论能操控藤植树木,几百年中,也只出了我陆成林一人。”苗月疏瞥了陆成林一眼,转身面向木榻后的石壁,道:“恐怕抢《万石图录》,你并非为了自己吧?”
“大家各为其主。你和李蕴,是为了那歪门邪道的明教来抢书,我是为朱勔办事,大家彼此彼此。”
听到这里,苗月疏心中咯噔一下,道:“你,是朱勔安插在宫中的?”
“是。我在宫中这么多年,都只是查到万石图录一定在延福宫中,但地宫这里,却是一无所知,你们几个小娃娃倒着实厉害得很嘛。”说到这里轻声笑了一下,“当然,厉害不等于聪明。朱勔派来钟耀南后,要我既不暴露自家身份,又得暗中将其引向延福宫,好令其独立寻书的同时,我又能够暗中予以监视,因为朱勔对钟耀南极不放心,毕竟没来由地被送上门,担心背后有诈。想不到,还真被我查出来了,钟耀南的背后,就是你跟李蕴,以及明教。”
苗月疏想起林灵蘁以及李蕴先前所言,都让她和钟耀南不要轻举妄动,特别是林灵蘁金口直断,早言明朱勔一定派了人在暗中监视,可惜,两人和连微,均未曾料到如今这般景况。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虽然到了此处,但想必你先前也听到了,这石壁如果没有赵佶随身携带的钥匙,是无法打开的。来了也是白来。”
“小丫头,不要着急,区区石壁,可难不倒我,你很快便知。”说话的功夫,那两道藤蔓,各分出八九股,已然越过木榻,开始如爬山虎一样朝石壁上攀援。
“对了,你虽会变幻,但如何能知道地宫,并知道如何进入地宫的?这个我倒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苗月疏见自己底细对方早已一清二楚,瞒与不瞒没有太大干系,便直言道:“乃是延福宫的一个道童领我而来,他开的龙柱,而后过了湖桥,再进水帘洞。”
陆成林满脸疑惑,道:“道童?他叫什么名字?”
“凤麟。”
“凤麟?延福宫的道童,每一人我都认得,从未听说有个叫凤麟的。”
“这倒奇了,他确实自称凤麟,并且还说这名号是我赵佶亲自给他取的。”稍微顿了顿,“此事虽奇怪,但我没必要骗你,的确是实话。”
“凤麟?凤麟?”陆成林背手抬头小声嗫嚅,“这名字确实耳熟,但又不是延福宫的道童,到底是谁呢?”转头朝苗月疏,“他现在人呢?”
“石桥过了一半,他便不见了踪影。”苗月疏又道:“既然你们早就怀疑钟耀南,那为何还要派他入宫?”
“异士难得!盗书非常人可为,只有异士方可担任。此等要事,派那些江湖功夫客来,无异于寻死,譬如那个汴京贼王,轻功再高又如何?还不是像冬瓜一样被砍了?现在看来,朱勔派钟耀南入宫,这步棋真是走对了,因为最终将你引了出来。但若只你一人,事情还是办不成,毕竟终有一道石壁,你无法开解。所以想来也好笑,我、你、钟耀南,咱们三个山海异士凑在一起,最终才将此事办成,当真是缺一不可。”
@asv2020 2016-06-11 18:13:00
忍不住又来看看
@doudouwy 时间:2016-06-11 19:42:00
本土豪赏1个赞(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
今晚12点前一定会更,感谢asv2020一直以来的支持,同时谢谢doudouwy的打赏。
苗月疏看着木榻后的那堵墙,道:“这石壁,恐怕不是那么好开的吧?莫非你偷到了赵佶的钥匙?”
“钥匙我没有,但石壁却是难我不住,一会儿你便知道了。”陆成林说着,右手轻轻一弹,射出一粒瞬生豆,直直钻入匙孔,顷刻间便开始朝孔里生根,向孔外发芽。但与那些藤蔓颇为不同,这种子不朝长处长,只向粗处生,一会儿的功夫就涨成蜜枣大小,远粗于锁孔,因此似乎腹部勒了根腰带,深陷于孔中。这时只听咯崩一下,那堵石壁竟然由匙孔处开始,竖着出现一道细缝,虽然只有发丝粗细,但那些已然如爬山虎般蔓延在石壁上的毒藤,却纷纷抽头,分为左右两边,将芽尖插入细缝,削尖脑袋样朝缝里钻去
中有匙孔处的怪豆膨胀,两边有无数蛮藤助力,硬生生将石壁往左右分。但见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咯噔一下,竟如帘幕般被朝两边彻底打开。
陆成林借助藤植以蛮力撬开石壁,已是让苗月疏看得瞠目结舌,当真闻所未闻,但石壁打开之后现出来的情形,却更令两人震惊——原来石壁之后,竟是一面透明琉璃墙,极为通透,若非以手敲摸,乍看之下,如若无物;琉璃墙后乃是潭底之景,有蓝绿夜光珠嵌于潭壁四周,将水中照亮;两道石碑并列矗立于潭底,数十条凶猛粗壮的爪哇鼍,穿梭巡游在石碑左近;而石碑上有字,显然刻的正是万石图录。
最神奇的还不止于此,若只是石碑刻字,人立于琉璃墙后,能看到石碑,却看不清其上镌刻字迹,是以又有一束红光从潭壁上部射出,直照两面石碑,红光再直直转投,透过琉璃墙,射到苗月疏与陆成林身后的一面白色屏风,将潭底石碑所刻内容呈现于其上。
而人若坐于木榻,面朝屏风,如看皮影,便可读到石碑内容。此时屏风左边为书封,竖写《万石图录》四字,右边为前言一篇,其后落款为“湔山青衣子 序”。
陆成林赞叹道:“赵佶这机关设得好生巧妙。”
苗月疏看到落款人名,不禁奇道:“钟耀南曾说,据玉京洞黄书才所言,万石图录乃是魏华存魏夫人所传,怎么此处落款却为青衣子?”接着再读序的内容,其中几句却更叫人费解——《万石图录》原为《山海经》附录之一,因之成仙者已有一千两百之众矣,故后收归天卷。今天意昭显,再传世间,以启缘者。诸上芝散人,穿红尘、察人世,共辅监运行。
尤其末句,苗月疏寻思:“为何此处写的是‘诸’上芝散人,‘共’辅监运行,难道上芝散人还不止一个?”陆成林却不管这些,欣喜之余,前后看了一番,道:“怪了,为何只有这两页,其他的呢?”
苗月疏情知自己除了变幻之术,其他功夫都不是陆成林的对手,这万石图录即使现在看到,也决计是抢不到了,便道:“水底只有两块石碑,一块石碑刻了一页纸,那自然只能看到两页的内容了。”
“不可能。我就不信赵佶如此费尽心机,却只为保住个书封和序言。”说着,便朝四处查看。
可那琉璃墙通透无比,并无任何可疑之处,再朝别处寻觅,目光落到木榻中间的一只小桌,桌面摆个棋盘,却只有一颗黑子孤零零落在上面。
陆成林来回踱步看了又看,觉得有些古怪,于是伸手去取棋子,谁知竟拿不下来,鼓捣一番,竟发现惊人之处。原来这黑棋虽拿不出,但却可沿着棋格纵横之线移动,陆成林刚移动一下,琉璃墙后的潭底石碑便有了动静,最初的两块石碑降下,又重新升起两块,从投射到屏风上的内容来看乃是紧接序之后的第一篇。
陆成林笑道:“哈哈,有了。”
接着再琢磨一番,发现甚至可以不按次序,那棋盘的横线从上至下代表第几篇,竖线从左往右代表第几页,如果你想看第三篇的第四页,那么只需将棋子移至棋盘第三行第四列的节点处,那么潭底便会升起对应章节的石碑,最终在白色屏风上显现出来。
也即赵佶平日只需让两名侍卫升起最初两块封序石碑解锁,尔后用秘钥打开石壁,接着便可安坐于木榻之上,自行移动棋子,随心查阅万石图录各节内容。
@asv2020 2016-06-12 00:42:00
从以前南阳小庙的事情来看,苗月疏除了变幻之术,应该是不是还会遁术?
-----------------------------
苗月疏的随从五丁力士会土遁之术,李蕴也会遁术,苗月疏应该是不会的,至少从目前来看,还没有出现过。
@asv2020 兄台,这个过程大致是这样的:
首先,五丁力士最初抬起神像时的位置,与庙门有较远距离,他们扔出神像后,苗月疏落地在原处,而这时五丁力士朝前面,土遁到了庙门左侧的马旁(神像砸在庙门处)。
然后,五人开始砍马腿,未果后,石泰让流珠背着钟耀南跑走了,自己在庙门左侧牵制住这五人。
这时,苗月疏已经从神像的原始位置,移动到了庙门右侧,倒下的神像后面,与石泰之间隔着一座神像,以及五名随从;五丁力士此时将神像第二次抬起,苗月疏再次跃到神像肩膀上。
上面这个过程中,苗月疏开始时是一个人落在后面(神像原位置处),后来在旁边(庙门右边,中间隔着砸倒在地神像),一直都有五丁力士缠着石泰,且与石泰之间距离较远,所以她会或不会遁术,石泰都打不到她。
不过,苗月疏的移动应该比较灵活,或许会些轻功,否则要跃到神像肩膀上,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觉得我的解释不够精确/正确,兄台大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上面的话纯属私下交流,权当在小说文本之外,增添些趣味】
@妮珂NK 2016-06-15 23:15:00
别又弄到半夜三更啊
-----------------------------
实在不好意思,又得这么晚,我尽量赶在3点前更新出来,但是还算6月14日的更新。大家多担待。
@妮珂NK 2016-06-15 23:15:00
别又弄到半夜三更啊
-----------------------------
@二郎神犬马 2016-06-15 23:54:00
实在不好意思,又得这么晚,我尽量赶在3点前更新出来,但是还算6月14日的更新。大家多担待。
-----------------------------
说错了,还算6月15日的更新,刚以为已经过了12点呢。
苗月疏心中不快,寻思:“这厮看起来黑黑瘦瘦,其貌不扬,人长得似棵老榆树,但脑袋倒是灵光。”绕着屏风走了一圈,道:“书你是看到了,奈何映在屏风上,如同井中月、水中花,看得到却摸不到,也带不走。”
陆成林冷笑几声,负手道:“难不成我没长手,就不会抄吗?”
“一本书抄下来,须得三五个时辰,那还算快的。”苗月疏抬头朝四周瞧了一番,“但你能保证,这偌大地宫,就只有两名侍卫?他们不过是带路过来的罢了。”
陆成林哈哈笑道:“小娘子,这些年中,我虽然不知地宫,但却知道赵佶进了延福宫后,特别是进了罗金阁后,经常不知所踪,少则几个时辰,多则通宵达旦,现在想来必是来了此处,成日里在此静坐炼养、览经冥想。所以我猜,往常这两名侍卫,过来开了封序石碑之后,便再不会过来打扰了,应该最多只是守在洞外。地宫别处肯定还有侍卫,并且人数甚多,但绝不会来此聒噪,扰了皇帝清修。所以,我大可安心抄经,一点都不用慌忙。”说到这里,看了看苗月疏白皙透粉的脸庞,“小娘子,你若嫌我慢,也可跟我一起抄啊,一人抄一半,说不定一个时辰便可完事。”
苗月疏听陆成林话中带着些嬉皮之气,暗骂:“天下的男人,十个里面九个都不是好东西。他既与我嬉皮,看起来是不想伤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如果你让我拿一份走,我便帮你一起抄。”
“给你一份?”陆成林笑了起来,“我辛辛苦苦在宫里憋屈了这许多年,到今日才得手,你现在想拿就拿?”
“你憋屈那是活该,谁叫你甘愿做朱勔的狗?再者,待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个小押班,你不憋屈谁憋屈?钟耀南入宫不过一年多,已官至五品,年不过十七;你憋屈,那是你自己无能。”苗月疏这番话说出来,咄咄逼人,句句直击痛处,把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全都倾泻。
但陆成林这人,脾性却怪得很,一点没有生气,就好似平日里走路,从来都是闲庭信步,甚至连刚才进洞时,亦是如此,呵呵笑道:“升不升得了官,与无能不无能,可没半点关系。我若愿意在赵佶面前露两手,你以为我会没得大官做吗?钟耀南稚嫩,暴露了自己的移石神通,这才换了个五品官,所以,无能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跟着语气转硬,“抄不抄由你,但等我抄完之后,你就得跟我走了。”
“跟你走?走到哪里去?”
“书已到手,自然是跟我去苏州,见朱勔。”
苗月疏忽然间明白过来,道:“你要把我交给他?”
“呵呵,朱勔当时用个假姐姐,都能唬住钟耀南。现在有你个真娘子,还怕他不听话吗?”说着,左掌抬起,朝出入此间的廊道处稍一发力,原本撕裂两名侍卫的藤蔓,便开始朝过道攀延集结,最后相互交错,竟成一扇蛛网,将那里封得严严实实,好似一道藤门,然后取来笔墨纸砚,开始誊抄万石图录。
苗月疏急得出层细汗,走到被封死的过道前,刚准备伸手试一试,看那些藤蔓牢不牢固,谁知从中瞬间抽出两股毒藤,昂首对其警戒。陆成林边抄边道:“小心些,如果不慎碰到毒藤,弄不好会被吃掉的。”
“吃就吃掉好了,总比被关到朱勔那里,以我要挟钟耀南强。”苗月疏嘴上虽如此说,但听了这话,毕竟还是没敢触碰,虽然后两句是其心里话,不愿让自己成为钟耀南的把柄,捏在别人手里,尤其是朱勔。
但除了那处被封死的过道,其余根本没有半点出路,只能看着陆成林在那儿有条不紊,沾墨写字画图。
就在此时,两人的脚底微微震颤了一下,陆成林手中的笔被这一抖,画出一笔,坏了个字,遂停笔抬头,兔子般立耳环听。苗月疏也感到了那下震动,微惊之余,瞥见琉璃墙内水中的爪哇鼍,突然开始大幅游动起来,隐隐透着些躁动不安,甚至有一两只像极了那种突然受到惊吓的鱼——尾巴一甩动,猛然游跳别处,但潭底哪有什么大的地方可去,因此不停惊着转圈。
这一下之后没了动静,陆成林便继续低头写字,孰料半个字没写到,地面又开始震了起来。这一次颇为不同,幅度没有适才大,但却持续不断,从屏风家具,到架上书籍,再至花瓶瓷器等,洞中所有物事,皆如同筛子里被人微微抖动的豆米。而潭底的诸多恶鼍,一如炸了窝般,纷纷疯样在水中到处乱窜乱游,不断头撞尾抽着琉璃,似乎想要将那堵透明墙壁击碎,好逃将出来。
【本篇算6月15日更新】
另:今天本来到1点半时就已经写了大半了,心中稍微缓了口气,然后觉得有些疲乏,就躺到沙发上,边躺边想着最后几百个字怎么写。谁知这一下子就睡过去了,直到四点半醒来。所以等到三点的诸位,实在抱歉,对不住了!@mh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