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道医( 一个几近消失的古老职业,另一种赤脚医 )

  注:
  ①可汗钺,成吉思汗的兵器,随其征战南北。吾友鸣弟子允瑞贪慕虚荣,在昆仑山找寻两年,发现巨型天石一块,遂将其铸为长钺,又以人殉,献于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持此钺征战南北,纵横东西,开土扩疆至欧亚大陆。其后,成吉思汗重疾缠身,嗜血喜杀。丘处机,宋末道士王重阳的弟子,天资聪慧,深谙道法。为阻止成吉思汗的杀戮,丘处机竟亲赴蒙古,于可汗帐下说法,提倡尊天道少杀孽。成吉思汗不从,不止杀戮。不久,成吉思汗病重,竟不能言语,且噩梦缠身,常闻鬼鸣魂泣。丘处机乃制还阳辅正丹三粒献食可汗,数日,可汗病愈。后来丘处机寻一天阴之地,以草木山石河流为阵眼,创极阴盾煞法掩藏可汗钺。成吉思汗死后,亦葬墓于此。天阴之地,为山之阴面,常年不受日光照耀,极聚阴气。极阴盾煞法,据说是能借助天阴之地来汇聚星月阴霾,以克制至阳杀生器。且此阵法深埋于地,随四季变化,地址并不固定。因此,现在没人能确定成吉思汗的真正陵寝所在,因为那是会随四季山川河流变化而移动的墓。
  ②上阙,汉武帝的佩剑,后赠予霍去病。汉朝常受匈奴掠袭,怎奈国弱兵怂,只能向匈奴禅于进贡陈臣。武帝发愤图强,励志北击匈奴,任卫青为大将军,霍去病为先锋,挥师北上。而后,武帝又以天石铸上阙,赐予霍去病。霍去病以此剑痛击匈奴,名镇天下。当时,匈奴闻声“霍去病”三字,皆尽丢盔弃甲,仓皇而逃。后来,霍去病北上追击匈奴,遇大山阻道而止。左右告之曰:“此乃大青山,连绵千里不绝。”霍去病叹曰:“天不亡匈奴!”于是振臂张弓,射出一箭,直入大青山,并谓左右曰:“以此箭为界,北为匈奴,南为大汉,不得越境!”从此,匈奴竟不敢南跨大青山。直至南北朝,匈奴才敢南犯作乱,距此霍去病已作古百余年。据说,匈奴北逃后,霍去病为上阙反噬,疾病缠身,性情乃狂。在一次小规模战役中,霍去病被暗箭穿身,不治而亡。武帝闻讯后,悲伤而泣,三日不食,以国葬掩霍去病。霍去病之功,可见非凡。其后卫青患头疾,疼痛不可终日。蓬莱道人用被砂石磨损下来的上阙剑尘制成弹丸,给卫青服用,卫青不久痊愈。至于那上阙,后来被蓬莱道人带至东海,以归虚之水镇压,再未现世。蓬莱道人曾留言:“上阙入海间,大汉风起时。”果不其然,汉武帝晚年贪恋长生,沉迷方术,以至荒废朝政。汉武帝一生经历三次“巫蛊”事件,这三次巫蛊事件基本上把汉室宗族屠杀殆尽。第一次巫蛊事件,皇后陈阿娇被废。第二次巫蛊事件皇后卫子夫的姐夫公孙贺(丞相)家族被斩,包括汉武帝自己的女儿及卫子夫的侄儿。汉武帝晚年极为迷心,认为巫蛊事件都是在诅咒他。武帝时曾有酷吏掌权,如张汤、江充之辈。酷吏善用酷刑,办案从速,多为冤假之案。张汤曾办理淮南王造反等案,前后竟斩杀四万余人,杀人如麻。晚年的汉武帝偶得一梦,梦到有人诅咒他,便心生猜忌。酷吏江充素于太子不合,生怕太子继位后于自己不利,于是就掀起了第三次巫蛊之案,江充诬告太子以巫术诅咒皇帝。太子被逼无奈,与皇后卫子夫假传圣旨,起兵谋反,斩杀江充。武帝出兵镇压,皇后卫子夫自缢,太子江边自刎,就连刚出生的太子孙都被下狱。老年的武帝孤独寂寞,悔恨自己迷信,导演了一出出巫蛊案,使得家破人亡,自己孑然一身,汉室后继无人。武帝思念太子,终为其平反,诛江充一家,在太子自刎之地建归思台以纪念太子。武帝死后,后宫无主,导致了后来的汉室大乱,王莽专政,这是后话。真是成也武帝,败也武帝。另,上阙有一说为春秋欧冶子之剑,与斩龙齐名。

  注解颇多,请君耐看。

  近日苦事颇多,更新滞缓。

  祝君今夜不尿床!
  
  附注:
  注释人物多为历史真实,注释故事是结合历史、传说略加想想。真有丘处机一人,且史学家给予其很高评价。至于武帝之事及太子谋反之类的情节,参考司马迁《史记》与《报任安书》便知。任安与司马迁是好友,受太子谋反一事牵连,求助司马迁。此不予复陈。成吉思汗陵墓至今也只是大致确定方向,准确位置有待考察。坊间传说可汗墓有诅咒,挖不得,找不着。

  望众看客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

  切莫再说楼主假大空,天马行空地想想,恣意妄为地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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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客请勿坐等更新,以免损伤腰椎。躺着更为舒适。
  
  报应(中)
  “谁?别敲了,催命呢!”大头闻声而起,抱怨着去开门。
  根据我多年的开房经验,这么横的敲门声,不是警察查房就是醉汉滋事。
  只见大头撅着屁股从猫眼往外探,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而那急促的敲门声,依旧“噼啪”响个不停。
  “谁呀?咋不开门?”我好奇的问道。
  大头立刻转身,朝我叫道:“操家伙!”说罢,快步冲向卫生间。
  大头的这般举动让我着实吃惊。什么情况?真有歹人寻衅?我凑近猫眼看去,顿时心跳加快。门外至少站了四个黑衣男,个个身形彪悍,其中一个是今天在饭馆里遇到的三名墨镜保镖之一,此刻正不断地用手拍着房门。来者不善,我环顾西周,想找一件顺手的家伙,以防变故。陈驼子这老狐狸似乎已有预料,立刻跳下床,从那破卦兜里翻出一支长度略短粗细均匀的薄钢管递给我,并说:“老夫方刚眼皮一直跳,八成不是好兆头。这是老夫平时用来看狗防身的,你拿着。”说罢,又从布兜里翻出一把短小的修脚锉刀拿在手里。这老东西怎么跟破烂王一样,兜里什么都有。大头此刻已冲出卫生间,左手高举马桶盖(他居然把马桶盖拆了),右手紧握拔粪棍儿,一脸急切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进攻号角的吹响。急促的敲门声让我心烦意乱,怒火中烧。我给大头使了个眼色,然后轻松锁栓,“嗖”的一下把门拉开,大头重吼一声,顶上门前。接下来,滑稽的事情发生了。带头敲门的黑衣革领保镖显然被大头的此等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竟仰面摔倒。其他人见状,也是退让几步,随后做出一副攻势。而陈驼子则躲在门后,探出半个脑瓜向外猫着。
  我急忙将手搭在大头肩膀上,示意他冷静。现在敌我状况未明,不可鲁莽。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小后生从保镖身后走出来,对着我微微一笑。我认识他,就是下午吃饭时坐在我们后面的那个冲我微笑的小少爷。
  “学长好!好久不见。”小后生突然对我俯首鞠躬,俯昂之间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楞在原地,一时缓不过神来。他在和我说吗?我们认识?我有这么奶油的学弟?我大脑飞速地运行,仔细回想着大学期间认识的每一个人,建立的每一条人脉。
  那后生见我表情茫然,忽然抬起右手拉扯自己的耳朵,左手上翻自己的鼻孔,分明是一副猪八戒的扮相。
  这是什么意思?大变活猪?我依旧困惑不解,不晓得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毕业晚会……毕业晚会!”小后生一边扮猪一边嘟囔着。
  “毕业晚会?”我仔细回想着。
  “赵文斌!”我突然说道。
  只见那小后生不住的点头,脸上的表情竟有些妩媚。
  不错,这小子就是赵文斌。虽然相貌有变,但那近似淑女般的儒雅丝毫未减。大四那年毕业晚会,被指定由大四学生会主办,大一文艺社团参演。我当时是校文艺部成员,负责指导大一文艺社团的节目演排。也就是在那届毕业晚会上,我认识了赵文斌。这小子是大一文艺社团的成员,长得白皙俊俏,初次见面我还以为他是个女生,私下好奇一个女生起了个男生的名字。那时他和另一个女生出演一段猪八戒背媳妇的小品,他演猪八戒。等到小品彩排时我就纳闷了,一个女生怎么可以演猪八戒呢!于是我和部长商量后,就把这个小品给毙了。后来我上厕所时,竟意外地遇上赵文斌,他居然站着小解!打那以后才知道人家是个带把的爷们。为了表示抱歉,我决定复活赵文斌的小品,但由他来演那个被背着的媳妇。这小子知道后,对我一阵感激,时不时地在我面前扮猪。真想不到,三年后还能在这西安城遇到他,还他娘的是以这种方式,这世界太小太邪门。我上下打量着赵文斌,这小子保养的真好,虽然长相变爷们了,但越活越年轻,咋一看还以为是高中生。瞧这小子的打扮,这阵势,不是富二代就是中了双色球。
  “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来了。”赵文斌说着,伸出双手要和我握手,但看到我手里的短管,立马又把手缩了回去。
  “学长你这是……”赵文斌指着大头手里的马桶盖,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短管问道。
  “哦,我这屋马桶盖坏了,正打算找前台换。谁料刚好有人敲门,我还以为警察查房哩。”这谎说的我自己都感到脸红。
  赵文斌瞥了一眼那几个保镖,随即陪笑道:“对不起,打扰了。真想不到在这儿能遇见您。我可以进去说吗?”
  “当然,当然。”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文斌顺势走进屋里,又回头对门口的几个黑衣保镖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几个保镖听了,乖乖的站在走廊两侧。
  大头显然被眼前的状况搞懵了,用拔粪棍儿捅了捅我(也不嫌恶心),凑到我耳旁问道:“什么情况?认识?”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大头放下马桶盖,对着我嘟囔:“真有你的,连天蓬元帅都和你熟。”说完,又走回卫生间。
  陈驼子见是友非敌,从门后缓缓走出,把修脚刀迅速塞进卦兜里。
  赵文斌找了个椅子坐下,指着房门说道:“可以把门关上吗?”
  我看了看门外的那几个愣头青,随手把门带上,然后坐回到床边,看着赵文斌傻傻的问道:“你,你这什么来头?”
  赵文斌满脸惊喜的望着我,咯咯笑道:“惊奇吧!想不到吧!我还以为吃饭那会儿你认出我来呢!对了,你们后来干嘛要急着走啊?”
  “这个,我们是急着找个地儿电视,等这期的双色球开奖号。”我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上周的彩票,并又一次为自己的谎言而感到脸红。等等,我突生疑惑,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难道……
  “你跟踪我?”我才意识到。
  “惭愧,惭愧。”赵文斌一边说着一边向我点头致歉。然后,他忽然指向床头的陈驼子,随口说道:“确切的说,我是在跟踪他!”
  跟踪陈驼子?没理由啊!这老贼欠他钱了?再看陈驼子,瞪着两牛眼望着赵文斌,一副无辜的样子。
  赵文斌看我一脸茫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哎,这都是天意啊……”
  原来,赵文斌是赵氏传媒集团董事长赵虎成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子承父业,进了董事会做执行总经理。赵文斌有个小姨,十年前嫁给了一个名叫桥本原一的日本食品公司老板,育有一子。09年初,文斌小姨随夫来中国发展。也就是那时,他小姨突然患上一种怪病,背部长了碗口大的一个脓包。那脓包每晚都会渗出黄澄澄脓液,臭不可闻。桥本原一带着文斌小姨跑遍了各大医院,却没有一家医院能治得了此病。查不出病因,自然没有病理可循,医生只能按照普通炎症治疗,每天擦拭消毒。慢慢地,那脓包竟越长越大,每晚会流出一大摊脓水,疼的文斌小姨死去活来。后来去日本治疗,脓包被手术切除点。可没过几天,背部又有新的脓包长出,而且更大。小姨从小很疼文斌,给他买各种各样的玩具,带他环游欧洲,又给他介绍日本女朋友。看着小姨每天痛苦的样子,文斌打心眼里难受。后来听人说,小姨可能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请大师比看医生更靠谱。后来文斌托人找了好多江湖术士,结果证明那只是一群神棍。文斌不死心,亲自来到这古玩城找“救星”。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今天下午我和大头及陈驼子三人在饭馆里吃的正嗨,碰巧就遇上了这赵文斌。文斌当时正坐在我们后面吃饭,却听得陈驼子扯着嗓子讲他的光辉往事。文斌越听越奇,觉得是遇到了真正的大师,不禁将目光投向我们。陈驼子后来也察觉不对劲,发现文斌戾气缠身,以为触了霉头,这才引出下面的一系列误会。文斌在饭馆与我初次对视,便认出可我,又惊又喜。后来他派人跟踪我们到这里,这就有了现在这一幕。总之,文斌以为陈驼子是个有能耐的“高手”,误把他当成救世主。
  赵文斌说完,目光投向一旁的陈驼子。只见陈驼子不住的拍打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后悔酒后多言。
  就在此时,赵文斌手机突然响起。他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接听,而是挂断了。
  “对不住,我还有事,马上得走。对了,明天我派人来接你们。学长,明天见。”赵文斌说罢,起身开门。
  我将赵文斌送出门,又在走廊里和他聊了几句。期间我告诉他我和陈驼子认识的来龙去脉,并隐去了至阳杀生器一事,只是谎称自己和陈驼子一见如故,又仰慕他的能耐,就顺便拜了个干爹。赵文斌哪里知道,他真正的救世主就站在他面前。陈驼子只是个卦师,看病还得找郎中。
  送走了赵文斌,我的心情极为复杂。最近咋这么点背呢?开个破金杯能把人撞了,他乡遇学弟,居然不是冲我来的,
  大头终于把马桶盖装回去了,黑着个脸从厕所出来。
  “咋回事?人呢?那小白脸去哪了?”大头问道。
  我没搭理他,躺上床卷起被子就睡。大头见我不搭理,又屁颠屁颠地去套陈驼子的话。

  
  第十一话 报应(下)
  第二天一早,还在入梦的我被一阵晃悠搅醒,眯了眯眼,只见陈驼子拉着我的胳膊左右摇晃。
  “干嘛!荡秋千哩?”我甩开他,伸了个懒腰。
  “屁!还有心思睡,赶紧随老夫逃路!”陈驼子白了我一眼,继续说,“昨晚的事忘了?”
  “啥子事?”我故作疑惑。
  “你这厮莫于老夫装傻!老夫看那赵姓小子浑身戾气,印堂发黑,许是没几天活头了。又见那小子年纪尚轻,眉顺面善,不像是心歹手毒之人。那阴戾之气,恶霉之运,八成和他小姨有关。若如赵文斌所言,那么,事情恐怕是大大的不妙。”
  “不妙?你想说什么?”我边穿裤子边问。
  “哼!你这愣头青。通体发臭,脊背生疮,且疮口日渐膨大脓化,你说是什么病?你那医经里没有记载吗?”陈驼子说着,用手撮了撮我的脑门。
  我楞在那里,仔细回想着医经中的点滴。
  “你是说……蛊毒?”我说的很细声,细到了几乎只有近在咫尺的陈驼子能听到。
  “不错,也可以叫降头。老夫怀疑,那女人极有可能是中了降头。这降头又分文降和武降。武降以虫草为理,文降以人肉为理。降头中,当属文降最为阴毒,因此,这文降又称死降。中了武降的人,若遇到高人,或可解降。若是中了死降,顾名思义,死定了。老夫推断,赵文斌那小姨八成是中了死降。因为文降以虫草为理,中了文降的人,即便无法解降,也可以通过现代医学影像设施查出虫草所在之位。而那赵文斌的小姨,多次求医未果,不是死降又是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我立刻追问。
  “只是,这中了降头的人,身上不应该有如此重的戾气。如果说赵文斌身上的戾气源于他小姨,那么,他小姨就不是中了死降这么简单了。如果赵文斌身上的戾气不是源于他小姨,那么这事件就更复杂了。姓赵那小子眉慈目善的,本身不该有戾气。”
  “别老是戾气戾气的,好像你真能看见似得。戾气长啥样?拿出来让晚辈开开眼!”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边穿袜子一边朝着陈驼子嘟囔。
  “你这厮真是气煞老夫也!这戾气不是气,看不到的。它是一中味道,死人的味道,但不是尸体的味道!说白了,这戾气就是怨念的一种。人人都有怨念,只不过这活着的人的怨念叫做怨气,死了的人的怨念叫戾气。一个人的怨气足够大的话,就连猛虎都不敢靠近。这怨气、戾气都是一种味道,只不过戾气的味道稍微重一点,一般人是嗅不到的,敏锐的动物可以嗅到这种气味。这将死之人的怨气最重,如果死前不能如愿的话,那么他死后会有很重的戾气。什么是咽气?死前如愿以偿,没了怨气,这才是咽气。老夫随师傅修习多年,将死之人见过何止几十个,岂能不熟悉那戾气之味!你想闻一闻戾气的味道?杀过人的刀有没有?那上面的味道就是戾气的味道。”陈驼子口若悬河,飞喷的唾沫星溅了我一脸。紧接着,陈驼子猛拍自己的脑瓜,满脸后悔样的说道:“唉,总之这赵文斌一事并不简单。若真是降头作怪,那老夫就无能为力了,况且老夫只会相卦,又不懂这解降的阴阳术法。你俩还磨蹭什么?赶紧跑路啊!这种事太玄乎,咱还是不碰为妙。”陈驼子说罢,戴上他那顶破遮阳帽,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小卦兜。
  “你无能为力,不见得别人没有法子!”我见陈驼子又要推托跑路,立刻说道。
  《布衣经》中虽无提到过降头,但对蛊术却有诸多记载。其实这降头,就是蛊术的一种,只是地域称呼的差异性。蛊术有两种,一种是以单纯的虫草做食,人误食后便会中蛊。另一种是以人肉饲养蛊虫,人误食蛊虫后便会中蛊,难以治愈,陈驼子说的死降应该指的就是这种蛊术。
  “老夫知道你想说甚!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想治死降?你千万别说那医经中有克制死降的方法!死降的蛊虫有不下百种,所用蛊虫不同则解法不同,万一搞错,小心自己被反噬。”陈驼子说完,起身要走。
  “你就这么走了?把你干儿子推进火坑里?”大头见势,挖苦道。
  陈驼子刚要开门,似乎觉得大头说的在理,便又折返回来。
  “唉,看来老夫是下不了你们这艘贼船了!这都是命呐。”陈驼子不住的抱怨。
  其实这医经中还真有克制那死降的办法。死降不同于武降。武降是误食蛊虫后,虫卵在体内孵化作怪,用医疗影像是可以看到的。而这死降,偏偏是虫毒在作怪。死降的蛊虫是用人肉喂养的,那么它的体内充满了阴戾之气。降头所用之蛊虫本身就有毒,人误食后往往会体肤溃烂,周身发臭,但也是可以被治好的。如果人误食了带有阴戾之气的蛊虫,那么带有阴怨之气的蛊毒会使人肤烂化脓,而且脓包会越来越大,患者终会皮破脱水而亡。不同的蛊虫毒性也不相同,导致患者的化脓位置及脓化成度也不相同,因此治疗起来极为棘手,搞不好医治者本身也会被蛊毒感染。但这降头再厉害,也是出自道家医理。据医经记载,要想拔去蛊毒,必先去其阴戾。如果蛊毒中没有了阴戾之气,它就是再毒,也不会使脓包继续扩大,脓化继续继续严重。去戾气需要以九星银针刺背穴,以防止戾气在体内乱串,再以混合着雄鸡血的糯米水沐浴,将阴戾之气拔出溶解。之后,可服仙门朱漆丸,以扶正固本。这样,阴戾之气就算拔了,剩下的活儿,就交给西医了。在脓口消毒,打点抗菌素,口服消炎药,蛊毒自除。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赵文斌的人果然来接我们了。车子经过闹市区后,驶入一座庄园。大头看着庄园内耸立的两栋别墅,咧着嘴不住地感叹有钱人的奢华。但看那表情,似乎更像是在诅咒资产阶级的腐朽。一个保镖将我们引入正厅,赵文斌正站在红地毯上等着我们。
  “劳驾几位了。吃过早餐了吗?”赵文斌激动地握着我的手,眼睛却看向陈驼子。也是,人家本来就是冲着陈驼子来的。
  “吃过了,肉夹馍配豆浆。怎么,你还没吃?那咱再陪你吃一回。”大头恬不知耻的说道。
  赵文斌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心了,这满屋子都是阴戾之气,绝不是降头所能造成的。恐怕有大麻烦了!”陈驼子突然凑到我耳边说道。
  “斌斌啊,咱直奔主题吧,带陈前辈看看你小姨去。”我说着,把陈驼子往前推了一把。
  “好好好,跟我来。”赵文斌满脸欣喜地说着,把我们引上二楼。
  这别墅真大,每层楼大概有两百多平米。赵文斌带着我们在一个屋门口停住,指了指房门说道:“就是这间了。”
  我凑近屋门,立刻闻到一股腐臭味儿,直教人作呕。陈驼子更是夸张,竟两手捂着口鼻。就在这时,大头递给我一副一次性口罩,并悄声说道:“戴着吧,我吃早点时从劳保店刚买的。”我不禁佩服大头的先见之明,脑袋大就是灵活。陈驼子见状,立刻从大头手里抢了一副口罩戴上。赵文斌看着我们的举动,只是会意一笑,随后打开房门。
  一进到屋子里,那腐臭之味竟更为浓烈。只见一个近乎半裸的女人俯爬在床上,胳膊上吊着一瓶盐水。床的旁边,站着两名护工。
  “这就是我小姨。”赵文斌指着床上的女人说道。
  我凑到床边,只见那女人背上竟长了个形似肿瘤的巨型脓包,不时有黄澄澄的脓液泛出。陈驼子比我靠的更近,直盯着那脓包发愣,嘴里不停地叫着怪哉怪哉。我学着陈驼子,也靠进那脓包仔细观察。一看之下,惊出一身冷汗!只见那个巨型脓包上,又衍生出几个小脓包,发现形状各不一。怪异的是,那些小脓包像极了人的五官,眉毛,鼻子,眼睛……大小脓包组合起来,居然神似一张人脸!而且是女人的脸!
  “咒怨!是咒怨!”陈驼子突然喊到,随后拉着我就往外跑。
  咒怨?咒怨……我突然陷入一种恐慌中。咒怨,又称报应劫,这种“病”大多发生在歹恶之徒身上。文斌的小姨怎么会得这种病?莫非……



  
  注:

  ①降头,蛊术的一种。中国的道学和医学是一体的,都讲究阴阳寒热,虚实互依,以毒攻毒,以阴化阳。早期的中医饲养草虫入药,用来治病养生,如蜈蚣,蝎子,蛤蟆,壁虎,蜘蛛及冬虫夏草等均可入药。后来这种饲养草虫的医理技艺传至南疆,被发展延伸,最终演变为蛊术。心肠歹毒之徒,常以蛊术谋财害命。蛊术又分东西,两广地带,称蛊术为降头。降头后来被传至南洋,在泰国兴起。可以说,降头源于中国医理,兴于泰国。降头传至泰国,早已不再以治病养生为目的了。大多数降师,都是敛财施恶之徒。江湖盛传,有人以活人为料,饲养蛊虫。吃了活人的肉后,蛊虫的毒性变得阴戾而复杂,极为歹毒,这就是所谓的死降。人在痛苦的时候怨念最强,如果将活人束缚后放入缸中,以蛊虫啃咬,自是痛苦无比。人每长一寸肉,便会被蛊虫啃食一寸,每被啃食一寸肉,人便会痛苦无比,怨气横生。可以说,蛊虫吃的每一寸肉,都饱涵怨气。人若误食了饱含怨气的蛊虫,那便是中了死降,痛苦无比。这死降一但被人破了,那施降者必遭反噬,小命休矣。至于是什么原理,本人很难解释。姑且这么说吧,人的怨气可能是某种极具能量的电磁波,这死降一但被破,那么患者身上的这种电磁波会以一种更强的反向能量回归到它的源头,从而使施降者也中降头,一般无解,死翘翘了。这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劝君莫行恶。本人一项是反对巫蛊降头之术的。
  ②九星银针,相传医圣张仲景所创。以纯银打造,饱受日光沐浴,其性属阳。九为极阳之数,张仲景以九星银针刺人穴脉,可将污血秽液困在九星银针之内,从而将其排除,起到舒筋活络,益气固阳的作用。
  ③雄鸡血,相传为辟邪法宝。雄鸡即公鸡,其冠血红,勇猛好斗,不畏奸邪。公鸡属阳,专克阴。每天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时,公鸡便会啼鸣,可以说,它是能感知阳气生灵,乃刚阳之化生。十二生肖中有鸡。相传很久以前,太阳被夜魔笼罩,天地一片黑暗,人类变得愚钝懒惰,心甘情愿被夜魔吞食。雄鸡为救人饲养它的主人,竟争相远赴泰山顶,咕咕啼鸣,终于把陷入黑暗的太阳召唤出来,大地重归光明。为救被夜魔控制的主人,雄鸡竟贡献自己血液,用来驱散人类身上的阴霾。结果就是,公鸡死了,人活了。为纪念公鸡,就把它编入十二生肖。当然,十二生肖的来源说法众多。相传黄帝掌界后,为了划分时令节气,将一年定为二十四节气,一周天为十二年,每年用一个动物来代替,并设封禅台,规定哪个动物先到封禅台,哪个动物就是十二生肖之首。猫起了个大早,第一个来到封禅台。随后是牛,虎,兔等。至于鸡,它习惯酉时活动,于是便有了申猴酉鸡之说。猫先到,黄帝就打算把第一个年定为猫年,猫大喜。谁料,黄帝竟发现一只耗子正在啃食蜡烛,看样子,那耗子在子时以前就跑出来啃食蜡烛了。于是耗子就成了生肖老大。从此,猫见了老鼠就抓,苦大仇深。

  愿君广普善,莫行逆。
  祝君今夜不尿床!


  
  附注:
  有看客通过私信反应,本文多处语句结构模糊,用词错误或字句不通顺,在此感谢读者提醒。
  由于本人最近操劳忙碌,只在夜间作文叙事,困乏之下自是免不了行文出错,望海涵。闲暇之际,特来弥补一些注解不详之处。
  ①九星银针就是用来锁住人体的部分穴脉,使得人体毒素被困在这九星阵中,从而破皮放血,将毒素排出。
  ②公鸡就是刚阳的化身,在许多志怪传说中有提到。公鸡血,含望阳之气,可以用来中和化解阴气。《西游记》中曾有眸日星官(一只雄神鸡)大克琵琶精的段落,以及用眸日星官眼睛中提炼出来的绣花针(非金非火非土非木,总之不是单纯的五行之物,说的很玄乎)克制蜈蚣精的片段,港片中也有用鸡血画符做咒的情景,此不复述。总之,雄鸡通灵,鸡血很辟邪。
  ③有看客似乎意犹未尽,多次私信,要求多多介绍巫蛊之术。在此,我只能说尽量。巫蛊之术何其阴毒,触之不祥,不可沉迷。其实我们生活的周围,就有很多蛊虫。人的体内,也有许多蛊虫,只不过这些蛊虫与我们身体是互惠关系,一般不会伤害宿主。人的一生中,不知要吃掉多少只肉眼见得到的虫子。睡觉时虫子会钻进我们的嘴里,由于神经反射,我们会把它吞掉。吃饭时,还未全熟的饭菜中含有虫卵,粗心大意的我们全然不去理会,反而吃的很香。新闻中多次报道过,吃青蛙的人眼睛生虫,吃牡蛎、田螺的人脑袋长蛆。有个女孩爱吃烧烤,竟将串串当做午餐享用。几个月后,她患了肝病,医生在她肝脏里发现了大量的活虫。其实这些虫子,都可以称作为蛊。在这个食物充裕的年代,人们似乎已经厌烦了各种家常便饭,开始追求近乎变态的食谱,炖猫肉,清蒸田娃,烤蛇筋,油炸蝎子……殊不知,物极必反。不是所有的生物都可以吃的,那些特殊“菜肴”,吃着吃着就会让人不知不觉中蛊。老祖宗传下来的食谱是有道理的,倘若田娃蝎子老鼠真能当做正餐食用,那么我们还养鸡饲猪做什么?天道非人道,人认为对的,但不一定是符合自然法则的。不要以为我们是食物链的顶端,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加节制。那些食用珍稀异类的人,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们会身中蛊毒,痛苦不堪?你把田娃老鼠吃了,猫蛇吃什么?谁去捕食蝇虫?猫蛇减量,鹰雕何以为食?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世界看似无章,实则有法。造物之初,人类的一切行经范围,冥冥之中早已被规定,此谓之天道。天道向善,主生不主杀,背离天道,则自取灭亡。老祖宗早已晓得天道,因此才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法则,将扬善举德的美德传承于我们。怎料这个时代的我们早已利欲熏心,背信弃义,将美德不传不承,才酿成今日的种种业障。你是否想过,艾滋病为何如此恐怖而泛滥?如果当初人们洁身自好,断了那淫秽乱伦之念,又岂能酿成今日之果!有分析表明,艾滋病极有可能来源于大猩猩。这也就是说,艾滋病可能是人与猩猩交合之后被传染开来的。美德不承,祸乱社会;美德不传,遗害子孙;养而不教,已为罪过。另,有道行蛊师,会以某种方术,将人体内的有益虫蛊转变为恶蛊,食人心脾。这真是罪大恶极。蛊,是祖先遵循医道,以草虫为理用来治疗疾病的法子。蛊,是自然的赐予,也是自然的惩罚。身正品端,通明事理,自不中蛊。病从口入,蛊从心生。心变贪了,眼被迷了,每天想着吃各种美味的烧烤,那么,蛊也就来了。

  最后,提醒大众,勿以野味为餐,当心虫生肝肠。

  此等上作竟无人问津,罢了。

  
  第十二话 咒怨(上)
  我和陈驼子夺门而出,一直跑到楼下的大厅方才止步。
  “什么个状况?跑啥子哩?”大头尾随而来,不明所以的问。
  我顾不上理会大头,一把抓住陈驼子的肩膀,厉声问道:“你没看错?真是咒怨?”
  “你自己没长眼吗?那脓疮上明显的五官相,不是咒怨又是何物?”陈驼子用袖子拂去脸上的汗珠,接着说,“老夫也只是曾听师傅讲过咒怨一说,当时以为是怪谈,便没有放在心上。谁料今日竟真遇上了这等阴戾之物,真是命走背运呐!哼,老夫游走江湖数十载,自以为心智过人,如今看来,真是可笑。大意了,大意了!中了降头的人,身上又怎会有如此重的戾气,还能传染给别人?老夫真蠢,竟没想到这是咒怨!”
  “咱是不是看错了?这咒怨可是万中难遇,怎么会这么巧?再说,咒怨隐藏极深,它是遇煞而起,咱们又没带什么阳煞之物,它又怎么能显形呢?”我不死心,追问陈驼子。
  “你这厮,比老夫还浑。什么是万中难遇?这也叫万中难遇?对老夫来说,你俩才是万中难遇!老夫眼看就是要入土的人了,竟一下遇到两个天煞孤星,天启大爆炸才出的一个天煞孤星!你别忘了,你俩命理属煞,这咒怨遇煞而起,正是因为你俩身负煞气。若非如此,那咒怨才不会显形。”陈驼子说着,怒指着我和大头。
  陈驼子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凉,降至冰点。我并没有心思理会这天煞孤星命理一说,单是咒怨就让我浑身犯怵。咒怨是什么?简单的说,它是一种怨念,或者理解为精神的力量和诅咒。每个人都有怨念,尤其是人要死的时候,怨念最强。这咒怨的形成要讲究天时地利。如果一个人死的时候有太多不甘和怨恨,而死亡地点和时间偏偏又是阴地阴时,那么他的怨念就会寄居在人的身上,聚而不散,越来越强,最终变为咒怨,使宿主周身溃烂,痛苦不堪。一般来说,咒怨只会发生在歹恶之人身上,那些冤死之人的怨念会形成一种强大的精神意念附着在施恶者的身上,因此它又被称为报应劫。咒怨不是一般的怨念,虽极为阴戾,但它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传染性。咒怨寄居在宿主身上,使宿主周身生疮溃烂,且在疮痍最集中的地方,疮体会组合生成一张人脸,而那张人脸便是含怨者死亡前的面孔,被称为怨面。怨面一般隐藏在疮体之下,看不见。唯独遇到煞气,那面孔才会显形,只因阳化阴,煞冲戾。据说,但凡见宿主疮体的人,都会被那怨面诅咒,从而也患咒怨,其传染性可见非凡。一般的郎中见了宿主后,都会误以为其中了降头。如陈驼子所言,若不是因为我是阳煞命理,使得怨念显形,还真就以为她是中了降头。曾有人认为,杀了宿主,咒怨就会消散。而结果恰恰相反,宿主一死,那些见过宿主疮体的人,就会周身溃烂,再生咒怨,如此鸡生蛋,蛋生鸡的可怕循环。当然,咒怨这东西,在医经中排不上前十位可怕病兆。医经有言,咒怨,怨之所化,无体有形,以念为食,与咒怨者长伴,久之,亦为咒怨所侵。也就是说,咒怨这东西寄居在人的身上是以怨念为食,若果断了一个人的任何念想,咒怨也就自然消散。这话说的,人没有念想,不就等于死了吗?经常和中了咒怨的人相伴,容易被咒怨侵蚀,除非是一个没有心思的人。咒怨的解法有多种,但只有一种适合我。饕餮善食,以饕餂食脓疮,可除咒怨。我去哪弄饕餮,这可是神兽啊。蕴幽草通冥,以处子之血为引,煎熬后涂抹患处,咒怨乃除。蕴幽草,传说中的鬼草,我上哪找去?诸如此类的药方让我困忧不堪,祖上英明,专门写我看不懂的房方子。这真是非常之疾,必以非常之物克之。以煞冲戾,使咒怨显形,乃造幻境,施术者须自醒,以天火焚怨面,咒怨乃除,此法多险,慎用。这方子倒是靠谱些,只是,这咒怨显形后,能够制造出幻境,比较危险,但总归是个办的到法子,值得一试。
  此时的陈驼子正在给大头恶补功课,完全没有理会正在发呆的我。大头听的很认真,不时啧啧称奇。
  “照这么说,里面那娘们定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咯。这得多大的罪过,才能惹得此祸!幸亏老子没看那坨脓包,不然指不定也跟着遭罪哩!”大头突然愤慨道。
  “我说半仙,别扯那没用的。你有没有什么高招?”我突然插嘴。
  “屁!这等业障,老夫是没辙了。你是郎中还是我是郎中?别什么都问老夫!你要是没辙,那咱就赶紧撤,此非久留之地。”陈驼子回应。
  “那咱就眼睁睁地看着这西安城的人全被诅咒?那玩意万一成了气候咋办哩?”大头很有正义感的说。
  “那你有办法咯?”陈驼子立马反问。大头瞬间闭嘴。
  “半仙,饕餮,鬼草,知道么?”我问。
  “谁不知道!电视里不是常演嘛!你这厮又要作甚?”
  得了,白问了,看来他也不知道饕餮是什么。



  
  注:
  ①咒怨,其实就是一种精神理念,也可以理解为诅咒。人的精神力量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衍生出神秘力量。至于精神是什么,那就很复杂了。精神可能是人大脑中某种强大认知感或执念力,也可能是所谓的灵魂。据说,人死之后,大脑内的部分神经还在活动,这些神经继承了人的部分记忆和强大的思想念力,从而以一种电磁波(脑电波)的形式继续在空间中活动,这就是灵魂或者精神吧。精神的力量可以大到无法想象。如传说中的孟姜女哭长城,这就是强大的精神力量,令古长城倒塌。古代君王为何大多不长寿?想想看,天下有那么多受苦大众每天在诅咒他,怨恨他的昏庸残暴,这种怨念聚集在君王身上,他还能长寿吗?再有,大清同治皇帝为何年青而终?历史上说,他得了花柳病,浑身生疮而亡。但有传言称,同治喜淫贪色,经常逛窑子,不知与多少女子裸身嬉戏,也不知折磨死多少女人,冷落了多少妃子,使得后宫生妒,娼妓生怨,致其患了咒怨,痛郁而终。因此,做人多和善,少结怨,被人诅咒,那可不是闹得玩的。女人多怨气,更不可冒犯。孔子都说了,为女子小人难养也,进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就是说,不要得罪女人和小人,离他们太近,就会找你麻烦,离得太远,他们又会埋怨你。本人不诋毁女性,此只就事论事而以。
  ②饕餮,上古神兽。此物凶悍贪婪,口大善食,能以人的贪欲为食。饕餮曾想吞噬天地,后被天帝拘于冥海之底。另,饕餮为龙的九子之一,贪婪凶悍,状似麒麟。
  ②蕴幽草,鬼草。此草生于阴霾之地,极难找寻。若将此草佩于身,则夜间如隐身,人不能察觉,故曰鬼草。据说鬼草吸星月精华,颇具灵气,能通冥界。鬼草亦可助人进入别人的梦中。据说,盛唐时期的魏征刚直善谏,竟能梦中杀人。梦中怎么杀人?多半要靠这鬼草。魏征早年间曾救助过一个断足老翁,老翁为报恩,就送给魏征一支草。魏征不以为然,回到家后,就把那支草随手扔了。是夜,老翁托梦相告,此草乃通幽鬼草,可见鬼神,入梦杀人,独不能弑上作乱。后魏征随从太子李建成,李建成与李世民素不和,乃求魏征出策。魏征夜间持草而眠,入李世民梦,本欲下杀手,乃见李世民梦境祥和,其中百姓富足,天下太平,如若称帝必是明君,于是放弃杀念。后来,魏征梦到老翁前来告诫,若果魏征那夜真的对李世民下杀手,恐怕死的会是魏征自己。魏征醒后,不禁一阵后怕。老翁当年早已相告,不可以鬼草弑上作乱,李世明亲民体国,胸襟博大,乃上金之身,有黄龙护体,早已是注定的天子,杀他有违天道,不是找死吗?后来魏征归顺太宗,以直谏闻名。太宗时有奸佞小臣,魏征上谏太宗,请以刑法。太宗素来仁慈,以身作则,为臣表率,很少对臣子大动刑罚。怎料奸佞小臣不思皇恩,私下继续作奸犯科。魏征怒,乃梦中斩奸臣。是故,太宗时百姓丰衣足食,官员尽职尽责,鲜有奸佞小臣(都被魏征宰了),开辟了贞观之治。西游记中不是有说到魏征梦中斩杀了作奸犯科的靖河龙王吗?
  
  附注

  有看客让我阐述一下何为“气”,在这里我略谈薄见。

  先来探讨一下我们所认知的普通“气”。空气,指的是大气中的气体,氮、氧成分;小气,俗语,形容人的度量;天气,指的风云日月的变换。那么,能否用一句话来概括气呢?在我看来,所谓的气,即是因环境的变化而产生的某种状态,并无具体所指。于是就可以这样解释某些词汇,例如天气,是由于风云变幻而产生的一种状态;再如小气,是因某种刺激而使人产生的一种心胸状态,等等。科学已经告诉我们,这世上没有单一存在的变量,任何事物都是相对出现的(参考相对论)。例如速度是相对的,年龄是相对的,大小是相对的,丑美是相对的,也就是说,一种事物的出现,必然是针对另一种事物的诞生,一种事物的定性,必须要参照另一种事物,这在佛学上叫“因果”,在物理上叫相对论。可以再举例实例,对人而言,世界是天圆地方;猫的存在,必是针对耗子……我们常说无独有偶,指的就是这个道理。既然事物都是对立而生的,那么状态(这里指气)也就不单一,各种状态相对相生,互依互斥,道学上称之为“阴阳”。阴阳是我们祖先早期对状态(气)的认知,破具智慧。道家认为,这世界的状态(气)总体上可以分为两类,即一阴一阳,它们相生相克,共同构成了状态(气)。例如男人和女人是相对存在的(没有女人你活的有意思吗),他们既相生又相克(男女性别不同,脾性不同,看似对立,却能结合产生新的男性女性),于是就产生了阴阳两种相依相斥的状态(气)。道家认为,女人是阴,男人是阳,二者可以合一构成新的状态(气),新的状态又分阴阳,如此反复循环,就构成了世界总体的秩序,也叫天道。天道,被称为这世界的总结构或总秩序,它有循环对立性,这就使得天道中的任何事物都必须遵循天道的秩序,不能只生不克或者只克不生。例如狼和羊是相对存在的,相生相克,如果狼只克羊,把羊吃完了狼也就饿死了,结果就是狼、羊都亡;反过来说,如果狼不克羊,那么狼就饿死了,而羊则会因为没有天敌致使其种群扩大泛滥,最终把草吃光以至种群灭绝。因此,狼、羊相互制约又彼此依赖。说白了,天道就是气,这气又分阴阳,我们就活在这阴阳二气中,男为阳女为阴,善为阳恶为阴(不是有阴毒一说嘛),生为阳死为阴。道家把天道称为一,把阴阳称为二,于是有一生二,太极(即天道)生两仪(即阴阳)的说法。两仪中的“仪”字,就是仪态的意思。仪态即状态,这不就是说,世界是由阴阳二气(两种状态)组成的吗?道家的阴阳二气之说,其实就是佛学中提到的“因果”关系。这世上有因必有果,因果互依,结果和始因是相互对应的。故此,我们说道佛相通。某些神话中,认为佛学是道学的衍生。例如《封神榜》中太上老君化胡为佛。道家认为,三清观中的三清,实际上指的是同一个人,即太上老君的三次化身历练(即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天宝道君)。《封神榜》中,道家共分为三派,人教,截教,阐教。人教老大为太上老君,截教老大为通天道长,阐教老大为元始天尊(这里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为师兄弟关系,非同一人 ),这三位掌门被称为三清,属鸿钧老祖(鸿钧,道法的化身,女娲级别的存在)的弟子。太上老君是人教掌门,为三清之首,曾打败过通天道长。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也算实力非凡,勇气可嘉,曾与太上老君单打独斗,死的很惨。后来提到,太上老君化去胡子,归隐西方。在《封神榜》的某集中说到有个从西方来的金身光头道人助周伐纣,这里的光头道人恐怕就是老君化胡后的弟子。因此有说法,老君化身老子李耳,亦化胡为佛,曰如来。
  侃的有些远,总之所谓的“气”,就是一种状态,分阴阳二气。
  
  附注2:
  天启大爆炸是公元1626年北京城发生的一起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原因不明、现象奇特、灾祸巨大,是“古今未有之变”。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即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时),位于北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火药库附近区域,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大爆炸。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750米,面积达到2.25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
  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左右,明代都城北京,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城东北方渐至城西南角,同时有一特大火球在空中滚动。巨响声中,天空丝状、潮状的无色乱云横飞,有大而黑的蘑菇、灵芝状云像柱子那样直竖于城西南角。刹那间天昏地暗,尘土、火光飞集,天崩地陷,万室平沉。东自阜城门,北到刑部街,长1500~2000米,宽6500米范围内木材、石块、人体、禽尸像雨点那样从天空中降下。数万间屋、2万多人都被炸成粉状,瓦砾腾空而下,衣物远飞至昌平,死者皆裸体。正在紫禁城内施工的匠师们,从高大脚手架上被震了下来,2000人跌成“肉袋”。御史何迁枢、潘云翼在乾清宫被震死,住在城西南的何家、潘家全被埋在土中。由于皇宫处在爆炸区边缘,使皇帝朱由校幸免于难。
  灾变后,原本就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朱明王朝举国上下一片慌乱,人心惶惶,朝野震动,怨声沸腾。有些人认为这是由于奸臣贼子、阉党宦官横行霸道、倒行逆施、贪污受贿、腐败成风所招致的“天谴”,“苍天有眼惩治朱家王朝”;有些人认为这是由于“上天示儆(警告)天之子”,上书要求皇上“反躬修省”。“万岁爷”万般无奈,下了一道“罪己诏”,将自己骂一通,并表示要亲自赴太庙恭敬地慰问三牲大礼。他指示所有的“中外臣工”都要穿朴素的服装,务必竭力虔诚地“洗心办事”,“痛加反省”,以便期望王朝“长治久安,万事消弭。”
  此事最奇怪的是“死、伤者皆裸体”,为空前罕见的咄咄怪事,令明末清初的名人学士大惑不解。例如:无宏寺街有女轿过路,炸声一响,轿顶被狂风掀去,轿内女客全身赤体,只见她蜷曲蹲在轿内,竟然没有受伤。她自述,爆炸时黑雾浓烟,好像有谁故意将她的内衣、内裤、外衫、外裙皆脱去。长班(官僚的侍从)在爆炸时,棕帽、衫裤刹那间不翼而飞。屯院内有个文书(明朝称书手)手执锹镢站在倒塌的瓦砾上,大喊:“喂,下面有人吗?”忽听下面有人细声:“快救救我!”众人喊:“你在哪里?”答道:“在这儿。”众人又问:“你是谁?”答道:“小二姐。”等到将她挖出来一看,哎呀!她竟然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连裹脚的长布条也没有。惊得大家目瞪口呆。此时,文书慌忙脱下自己的长衫,将小二姐裹起来,让她骑一头驴回娘家养伤。
  关于人们衣物的去向,震后有人发现有许多衣服被刮到西山,挂在树上;而落在昌平州教场的衣服成堆。户部(管民政的机构)派长班去昌平查验,长班回来报告果然衣服、器皿、首饰、金银、鞋袜俱有。户部张凤奎将此事写入奏折向皇帝汇报。
  天启大爆炸被列入世界未解之谜。关于此次爆炸,史学界众说风云。有学者认为是紫禁城内的火器库爆炸所致。但是,当时的火药为黑火药,威力并不强大,不足以造成如此大规模的伤亡。天启大爆炸近似一颗核弹的威力,这不是火药能做到的。亦有学着认为是陨石坠落所致。这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且当时天空确实有一团大火球滚过。然而,古代王朝都设有观天象气候的“司衙”,由太监司管理,若是有陨石下落,钦天司必会上报,否则会承担隐漏之罪,但在明朝的天文水利典籍中并未有此记载。故不大可能为陨石之灾。也有学者认为是地震所致。因为在历史记录中,确有提到此次“灾变”有明显震感,亦有震耳欲聋之呼啸声。但是,如果真是地震所致,为何在震中的承恩寺却几乎没有受到较大影响,寺院损失较小,这实在是举世未见的。再者,此次“灾变”中,有一奇特现象:不论男女,皆尽一丝不挂。这种现象不是单纯的地震或爆炸所能导致的。有人说是龙卷风所致,但是历史中并未记载这一点。况且,这得多大的龙卷风,才能将紫禁城夷为平地,致使两万人赤身裸体!总之,天启大爆炸是世界历史上的一大迷题,那段历史似乎成为宇宙时间轴上的断点,像是被某种力量故意抹去了一样,不论是明王朝还是今天的史学家,都不能对此次“灾变”给出一个恰当的答案。


  
  附注3:

  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完美,就像游戏一样,它也
  有耙子(bug)。就像某位人才说的,唯有残缺的美才是真实的美。天启大爆炸,有这样的传说。天地初现时,漏洞百出,众神恶战,水神火神大战,共工撞倒了天柱不周山,女娲补天,又以灵石造人。人初现,蒙昧嗜杀,一片混相。女娲悲,欲毁世重塑众生。天神伏羲(伏羲,女娲之兄,放弃不死之身投身为人,教化世人)不允,乃投身成人。伏羲现世,开化世人,平息战火,教人耕织,授人以火,推举贤德,如神农,炎帝之辈。是时,天有痕,地有隙,神、人、魔并无界,常有上神恶灵为祸人间,世间哀怨不断。伏羲悲,乃观星宿,涉山川,游四海,遂明天道大义,晓阴阳机理,故作太极八卦阵笼罩于世,使诸神归位,为众妖划界,天地乃平。据说,伏羲在洛河畔受阴阳鱼启迪后,创了一个园阵,阵中有阴阳二气相克相声,这就是太极。伏羲在太极中设了八个方位,将世间万物纳入这个阵中用以规范,这就是太极八卦阵。伏羲认为,世间是由阴阳二气组成,阴阳中的万物又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构成,五行构成的万物又存在于八个方位内,如果世间万物都严格有序的在八个方位内活动,那么天下太平。于是伏羲将八卦阵笼罩在世间乾坤中,用来规范世间万物。八卦阵有生门死门之说,若有生灵私自越界,乱了世间秩序,也会被困入死门中,不得挣脱。于是,三界内众生各安己分,互不越界。为何千百年来多少人求长生不死而未果?就是这太极阴阳八卦阵在起作用。人有人道,如若长生不死,岂不成神?因此,求长生不死之道,有违天道,自入死门。这太极八卦阵存在万古之年,不灭不破,代天道行法。因此,千百年来我们虽然战火不断,但社会还是得到了有序的发展。伏羲因此功,死后被尊为三皇之首,又被称为“人王”。虽是如此,天地间仍有裂痕,裂痕之内的生灵,不在五行中,不伏八卦阵。我们所说的上古神兽,就是这蛮荒时期天地裂痕中的生灵,此物不尊五行法,凶悍嗜斗,每每现世,必致世间满目疮痍。这神兽虽不是五行中物,但仍尊阴阳之道。伏羲为对付着蛮荒神兽,又创七阙九宫法(已失传),以镇异兽。天地每过二十四个节气抖一次,故此,每一轮节气过后,天地都要开一次裂缝,是时,裂缝中的异兽便会跑出作乱。伏羲教人引燃竹排,以竹排的爆裂声为号角,吓退异兽。异兽听了竹排爆裂声,以为天地间的裂痕又要合拢,担心自己回不到裂缝中,故而来不及在人间“闹腾”,便急急忙忙地赶回裂缝里。这就是过年的来源,那些洪荒蛮兽又被称为年兽。赶年兽要用爆竹。天地一十二年为一个周天,以九百年为一个轮回(大周天)。每逢大周天,天地间裂痕大开,久张不合,伏羲之法奈何不得。故此,大周天之年,天下必有大乱,异兽出没,妖孽横生,而那些修仙习法之辈,也会趁这个耙子(bug),钻到裂痕里,以求登达天界。然而,天地裂痕并不固定,如果钻错了地方,就会掉入地痕中的无界幽冥,成了见不得天日的精怪。饶是如此,竟还有无数修习之人铤而走险,真是长生不死之体太过诱惑。实际上,这修仙飞升并不是那么容易。伏羲虽然奈何不得这天地裂痕,但是他通晓阴阳机理。伏羲推算,每隔九百年,天上便会煞星贯空,其光芒盖过了太阳。这煞星极具煞气,主天地之阳。于是伏羲在大地摆人王阵,阵眼直冲天煞星宿。这人王阵会随着天煞星的移动而移动。大周天将至,人王阵所圈住的区域便会诞下男婴,这男婴天生便是煞星之命,极具仙骨,凶煞无比,专克世之妖邪。因此,每逢大周天,便会有煞星现世,来对付妖邪异兽。不光如此,伏羲还在容易出现天痕地裂的方位上加设了八卦阵中的艮雷阵,用来引天雷。倘若有人、妖之辈想要通过天痕飞升成仙,就必须经过这艮雷阵,一进此阵,便立刻天雷滚滚,闯阵者大多一命呜呼。这就是修仙飞升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谓之天劫。天痕地裂或许无处不在,它虽为痕,却大的出奇,只要闯进裂痕,任何生灵便可不老不灭。荒洪异兽乃天地初生所造,天雷无法将其诛灭,却可以令其痛苦,使其惊吓。而这天启大爆炸,正是九百年一遇的大周天。那年,天痕大开,神兽鲏蠤(读pi qiu,长得像鱼,附有鳞片,奇大无比,却生有百足,又似大虫,脾性怪异,喜好衣装)见势闯出天痕,到处横冲直撞。当时有个叫傅青书(不是七剑下天山里的那个)道士,天生煞星之命,正在昆仑山修习。傅青书算出轮回降至,乃下山平乱,正好遇到了正在横冲乱撞,吞噬人服饰的鲏蠤。只见当时市井一片混乱,大小屋舍被掀翻,无数男女被鲏蠤吞噬服饰,一个个赤身裸体,惊叫不已,让人好不脸红。鲏蠤出天痕时,触发了艮雷阵,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天空顿时劈下数道光电,直击鲏蠤。鲏蠤一阵吃疼,霎时怒蹿,又是撞倒了片片屋舍。鲏蠤乱窜,引得雷声大作,竟震动了整个紫禁城,同时,雷电击中了多处民舍屋宅,紫禁城顿时硝烟四起,火势蔓延至火器库,竟引燃了其中火药,使得库房瞬间爆炸,震耳欲聋,不多时,整个紫禁城以为火海。这一切傅青书都看在眼里,不禁怒火中烧。傅青书手持天石所铸的纯阳剑,追赶鲏蠤。鲏蠤一路横冲直撞,将无数男女老少翻上天,只见天空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惨不忍睹。傅青书纵身一跃,跳至鲏蠤背脊,手持纯阳剑用力猛刺,怎料这鲏蠤皮糙肉厚,又有鳞甲护身,竟伤不得他分毫。鲏蠤继续横冲直撞,扼杀无辜。傅青书怜悯天下众生,痛上心头。只见他调转剑锋,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液滴在那纯阳剑上,顿时,纯阳剑光芒四射,煞气鄙人。原来,傅青书命理属煞,其血更是富含煞气,倘若将煞血滴在那用天石铸造的纯阳剑上,那么,这纯阳剑瞬间阳煞无比,堪似至阳杀生器。傅青书闷哼一声,竭力挥剑,竟将鲏蠤的一片鳞甲活活削下。鲏蠤立时痛苦吟嚎,抖动身躯,将傅青书摔下身子。鲏蠤大怒,转身攻击傅青书。傅青书见状大喜,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这鲏蠤是上古猛兽,凭他傅青书一人是万难降服的。此时他要做的就是将这野兽彻底激怒,将其引入无人之地再行对付,以免伤及无辜。傅青书一路飞奔,将鲏蠤引至深山,然后作五雷生火阵,将天雷引至这深山区,引燃树木。顿时这大山烟火四起,将鲏蠤困住。这山火乃天雷所烧,属天火,势不可挡。这鲏蠤为上古水中之怪,属阴属水,就怕这天火焚烤。不过,鲏蠤毕竟是神兽,这天火也困不住它多久,还得以天雷镇压。趁着鲏蠤痛苦哀嚎之际,傅青书又作浩阳九木激雷咒,顿时闪电交错,乍雷怒作。由于鲏蠤鳞甲被破,失了护体,竟被一道闪电至击脊背,立刻冒出青烟。鲏蠤像是受了极大痛苦,在林地连连翻滚,竟压倒了几颗居树。也就是片刻间,只见鲏蠤一跃而起,竟腾入中天,霎时小时。随之,雷电乃休。傅青书满头大汗,略带笑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知道,鲏蠤大伤吃疼,已溜回了天痕之中。鲏蠤的甲,难得之宝物。此鳞甲坚韧无比,又通灵气,即可用来防身护体,又可用来寻宝驱邪,服之能强健体魄。后来此甲落在郑成功手中,现下落不明。

  超编了……
  
  第十三话 咒怨(下)
  “怎么了学长?你们这是……”赵文斌快步走下二楼,隔着几米远急切地问道。
  “来得正好。”我心里想,到底能不能确定是咒怨在作怪,就得看这小子了。
  “没事,我们在探讨问题。”我说。
  “你们刚才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小姨她……难道真的是……中邪了?还是……”赵文斌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斌斌啊,你家卫生间在哪?”我突然打断他。
  “前面第二个走廊右拐最后一间。”赵文斌挠了挠头,指着我身后说。
  “哪啊?你这豪宅太大,能给哥带路吗?”
  “呃,好吧,跟我来。对了,我小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学长你怎么怪怪的?哪位老先生又怎么不说话?”赵文斌一边前行带路,一边指了指身后的陈驼子。
  我没有说话,踩了大头一脚,示意他跟上。大头一阵吃疼,看着我眨巴地眼睛,立刻会意。陈驼子见状,也屁颠屁颠地跟上。
  “怎么,你们三位都要上厕所?”赵文斌看着我们三人,奇怪的问道。
  “这个,早上豆浆喝多了,闹肚子。”我咧着嘴,有些难为情。
  “哦,不要紧吧?”赵文斌表示很关切。
  “没事没事。”我说。
  “真能诌!撒谎都不带脸红。”后边的大头小声嘀咕。在我一眼怒视后,大头闭上了嘴。
  绕过两根柱子后便是一道灯光昏暗的走廊,走廊尽头就是卫生间。
  “就是这儿了,进去吧。”赵文斌指着卫生间的门说道。
  我凑到大头耳旁悄声说道:“待会儿见机行事,别让他叫出声来。”大头点了点头,脸上确实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相信哥吗?”我直视赵文斌。
  “什么?相信什么?”赵文斌瞪着一双明眸,俊俏极了。
  我不等赵文斌进一步发问,一把将其拉进卫生间,逼至墙角。大头和陈驼子紧随而入,反锁房门。
  “把衣服脱了!”我盯着赵文斌,认真地说。
  “学长,你……你要做什么?别……虽然我一直很仰慕你,但是……但是我不搞那个!况且你们还这么多人!”赵文斌双手紧紧的交叉在胸前,抖动着双唇,表情极为紧张。但那样子,却有几分像是受惊了的小美娘。
  “啥意思?咱可不能做这伤风败俗的事!”不明所以的大头赶忙制止我。
  “哥们没那断袖之癖!你只管配合就行。愣着干嘛?快来帮忙!”我说罢,一把抓住赵文斌,将他的短衫上翻。赵文斌受惊大叫,大头立刻出手,将他嘴巴捂的严严实实。陈驼子也没闲着,双手紧紧抓住赵文斌的两腿,防止他胡乱挣扎。这画面煞是猥琐,咋一看以为是三个变态在非礼一个美少男。
  只见赵文斌的后背除了光滑似玉肌肤外,并无什么特别。
  “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按理说,一个长期接触咒毒环境的人,必会被感染,他的身体定异于常人。因此,赵文斌的背部也应该有或多或少的脓疮或者诅咒图形才对。莫非,他小姨不是中了咒怨?这也不对,据陈驼子所言,赵文斌身上有着明显的戾气,和他小姨属同源。
  “别愣着!用手搓!搓他后背!”陈驼子似乎早有预料,朝着我大呼。
  我不做迟疑,双手并用,朝着赵文斌的后背一阵猛搓。大头出于好奇,一边捂着赵文斌的嘴,一边探过脑袋盯着我搓背的动作。接下来,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在我搓擦之下,只见赵文斌的后背竟泛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这些红疹子逐渐连续交汇,最后组成一副图案。图案有鼻有眼,五官俱全,居然是一张人脸!和文斌小姨背上的怨面一样,也是一副女人的面孔。此时的大头,早已是目瞪口呆。
  这下确定了,必是咒怨无疑!而且,赵文斌被传染了!
  我看着那张古怪的人脸,不禁心里发怵。若不尽快除了这咒毒的源头,恐怕明年的这个时候,半个西安城的人,个个后背上都会背着这么一张怪脸!
  “还愣着干嘛!你那话筒子(手机)不是能照相嘛!赶紧拍下来!给那不知深浅的小娃子看看!”陈驼子朝我喊道。
  我立马掏出手机,对准赵文斌的背部拍照,然后将拍好的图片保存,递到赵文斌面前让他观看。此时的赵文斌已然哭成泪人,眼眶边粘黏着泪水,虽然被捂着嘴,但明显可以听到他的抽涕声。可以理解,一个文静的书生,被三个大老粗抬进厕所一阵“猥亵”,还被拍了局部“裸照”,能不哭吗?
  赵文斌并没有看我递过来的“裸照”,反而闭上了眼睛,继续哽咽着。我知道,他这是被伤大了,此刻指不定正在懊悔当初的“引狼入室”。
  我示意大头松手,然后拍着赵文斌的肩膀安慰他。出乎我的意料,这小子居然没有大喊大闹。大概以为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没脸让人知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看看这个,然后哥再和你解释。”我把手机递给文斌,难为情地说。
  赵文斌看着手机里面的图片。愣了愣神,抽泣着说:“不就是个纹身!”
  “纹身?如果哥告诉你,这个纹身是从你背后拍下来的呢?”我看着他,严肃地说。
  “我的……背后?”
  我看着赵文斌那张委屈的脸,索性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我小姨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得这种病!一定是搞错了。什么咒怨,一定是你们骗我!”
  “还不相信是吧!你自己看看!”我不知道哪来的怒火,一把揪住文斌,把他拉到卫生间的镜子前,让他侧着身子看镜子里自己的背部。
  赵文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嘴里不停地嘀咕:“不可能……不可能。”良久,他才平复情绪,缓缓开口:“这么说,我真的被传染了?”
  我没有言语,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有办法吗?”赵文斌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恳求。
  “办法倒是有。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你小姨究竟是个什么人?我的意思是,她背地里有没有做过不光彩的事?”
  “这个,我都和你说过了。我小姨她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起码在我眼里,她很完美。”
  “很完美?这就怪了。事出必有缘由,天下万事都讲究个因果。她若品行端正,又怎能遭得这份罪!”陈驼子突然插嘴。
  赵文斌沉默了,又举起我的手机,仔细端详里面的那张人脸。只听大头在那儿和陈驼子小声嘀咕:“我说半仙,这真是怪了。咋搓着搓着,就能搓出一张人脸哩?”
  “你这呆瓜,别忘了这咒怨可是与煞而起。他虽然中了咒毒,但毕竟不是那咒怨真正的源头宿主,因此症状并不明显。若不是用充满煞气的手去刺激咒毒,它才不会显形哩!如果他小姨离世,那么他以及经常接触他小姨的那些人,就会成为下一个咒怨的源头,遍体生疮。”陈驼子指着赵文斌解释道。
  大头听罢,立即撩起衬衫,用手搓着自己的后背说:“半仙,快看看,有变化没?”
  “有!你几天没洗澡了?瞧瞧这污垢,一卷一卷的!”
  “你这老头,别扯没用的。到底有没有变化!”大头有些怒了。
  “放心,咱们才刚来,又不在那咒怨的源头,不会有事的。”陈驼子缓缓说道。大头听罢,才放下心来,将衬衫拉了下来。
  “咦,这张脸怎么这么面熟?”赵文斌突然嘀咕道。
  面熟?老实讲,从开始到现在,我还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那张脸,只是大概确定了那是张女人的脸。我听罢,立即凑了过去,仔细观研手机图片中的那张脸。这张“脸”的轮廓虽然并不精细,但一眼就可以辨认出那是一副女人的面孔。只见那副怨面双眸瞪大,嘴角歪斜,一副愤怒而又阴邪的样子。
  “是王姐,王姐……”赵文斌激动的喊到。
  “王姐是谁?”我追问。



  
  第十四话 惊变(上)
  “王姐是我小姨的学生,比我大不了几岁。”
  “你小姨的学生?”我好奇地问。
  “是的,尽管这五官有些模糊,但那轮廓真的很像。而且,那张嘴,王姐生气时就是歪着嘴的,非常难看。哦,事情是这样的……”
  赵文斌的小姨名叫林芳,早些年在日本求学,后来定居在神户,于某个中介机构教授日汉双语。在神户生活期间,林芳认识了一个从事甜品加工的日企老板,他叫桥本原一。二人一见如故,聊的很投机,逐渐恋爱交往,直至结婚。据文斌所言,林芳婚后一直很幸福,并生了一个儿子。后来,有个叫王静的自费中国女留学生来日本深造,并在林芳所在的中介机构学习日语。王静只身一人初到日本,无依无靠。林芳出于同胞之情,在生活上很照顾王静。时间一久,二人竟成了闺蜜,无话不谈。王静人很漂亮,气质上也不输于林芳。由于林芳一直很忙,赵文斌每次去日本度假,几乎都是王静作陪。赵文斌08年去日本旅游时,却没有见到王静。听他小姨说,王静回山东老家了。此后,赵文斌再也没有见过王静。后来赵文斌听妈妈提起过,王静趁林芳出差期间,竟和桥本原一厮混在一起。林芳知道后,和桥本原一大吵一架,并给了王静一笔钱,打发其回国。依赵文斌所言,此时手机里这张阴森的怨面,应该就是王静的面孔。
  “哼,这里面大有文章呐!”陈驼子坐在地板上,突然插嘴。
  “你是说,那王静已经……”我看向陈驼子。
  陈驼子没有说话,只是冲我点了点头。咒怨形成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死人”。如果那张怨面真的是张静,那么,她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直白的说,这已是一件刑事案件,凶手和林芳脱不了干系。
  “走吧,去见见你小姨,我有话要问她。”我对赵文斌说。
  “现在么?不过,你不一定如愿。”赵文斌撅着嘴说。
  “什么意思?”我有些好奇。
  “她不会和任何人说话,一年前就这样了。”
  “不说话?这是什么毛病?”大头嘀咕道。
  “我倒是想见识一下。”我说罢,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作势要走。
  “嘿,我说,这玩意不是看了就会传染吗?咱是不再研究研究?”大头挡在我前面,瞪着两眼珠子说。
  “你可以不去。”我拍了大头一把,迈进走廊。
  紧接着,陈驼子也跟了出来,还不忘开导大头:“不是说了嘛,短时间内是不会中咒的。天下哪有看了就会传染人的东西?这咒怨是以人的怨气为食,接触长了才会被侵蚀。再说,你那位哥们理直气壮的,想来还是有法子的。怂包!”陈驼子说完,快速向我靠拢。
  “谁怂包了!再说一个试试!”大头后面嚷嚷着。
  “能对付得了吗?”陈驼子一边走一边问我。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有些冒险。”
  “冒险?说说看。”陈驼子有些好奇。
  我边走边向陈驼子解释破除咒怨的法子。
  “你那个家传本本儿靠谱吗?就你那两把刷子!搞不好别栽进去。”陈驼子质疑我的能力。
  “你说懂得用至阳杀生器救人的人会是普通人吗?我相信先祖。”我白了陈驼子一眼。
  “也是,但愿老夫没有小瞧你。你说的那个法子,到底冒险在哪啊?”
  “医经上没有具体说,只是提示慎用。我推测,可能是出现的幻境会生变故。”
  “啥子变故?”大头探听别人说话的毛病始终改不了。
  我们一行四人走回大厅,只见门口的大个儿保镖冲着我们发愣。也是,四个人一块上厕所,还是半个小时,集体便秘吗?这事儿谁见了都得好奇。
  赵文斌带着我们又折返回二楼,刚打开屋门,那股熟悉而浓重的臭味就直扑鼻腔。陈驼子相识地又戴上口罩。
  “进来吧。”赵文斌说着,把我们引进屋里,并遣走了两名护工。
  我忍住刺鼻的臭味,又重新靠近那张床。只见林芳赤裸的背上,依旧附着着那个大脓疮,疮体上新生的脓包组成了那张略微扭曲的面孔,腥臭而泛黄的脓液从里面渗出。
  “小姨真可怜,一直撑到现在。吃什么都会吐,一直靠灌流食和打营养液支撑着。”赵文斌说着,眼角泛起了泪花。
  “林女士,我能和你谈谈吗?”我靠的更近了些。
  林芳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脸面几乎深陷在枕头里,以至于我只能看到她后脑勺的一团蓬乱的头发。
  “照这么个下去,不病死也得憋死。” 大头在一旁感慨道。
  “小姨平时不这样,她是侧着头的。”赵文斌解释道。
  “你姨夫呢?怎么一直没见过他?”我问赵文斌。
  “他,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问。
  “喝酒,心脏猝死,去年的事了。”赵文斌似乎很不愿提及这段事,只是简单带过。
  “找小三的下场。”大头冷讽。
  “咯咯……咯咯……”
  “严肃点,别笑得这么瘆人。”我怒视大头。
  “扯!哥们儿啥子时候笑了?”大头看着我争辩道。
  “咯咯……咯咯……”那种让人皮跳肉麻的讥笑声再次响起。
  这回我确定,那声音绝不是大头发出的。因为此时的大头,正以一副木讷的表情看着我,似乎也对这突来的声音感到不解。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种讥笑,更像是人咽气时喉咙涌动发出的,直令人心里发毛。
  “谁?”我喊道,同时看了看两边的陈驼子和赵文斌。
  赵文斌和陈驼子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不知所以。我环顾四周,这屋子里,能动的只有我们四个人,那膈应的声音若不是出自我们,那就是……
  “咯咯……咯咯……”
  “好像她在叫哩!”大头捅了捅我,指着俯趴着的林芳说道。
  我缓缓凑近那团蓬乱的头发,侧耳倾听。果然,林芳深埋枕头里的脑袋,发出时起时落的“咯咯”声。我看了看陈驼子,只见他也连连摇头,表示不解。
  “小姨,你是有话要说吗?”赵文斌凑近床头轻声说道。
  赵文斌话音刚落,只见那团蓬乱的头发开始抖动。紧接着,林芳深埋枕头里的脑袋开始缓缓上抬,最终侧了过来。
  “啊!”赵文斌突然一阵叫喊,连连后退,竟向后栽倒。
  若不是我稍有胆识,此刻怕是会和赵文斌一样,被吓翻在地。饶是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张侧过来的脸,完全是一副扭曲的五官相,发黄的眉毛下有一对散了神的眼睛,下塌的鼻梁下扯着一张歪咧的嘴,那尊容
  分明和林芳背上的怨面一模一样,而且更显狰狞。
  “王静,王静……怎么可能……”赵文斌显然吓个不轻,在地上胡言乱语。
  “冷静点!你小姨就长这样吗?”我一把揪起赵文斌,厉声问道。
  “不,不,她不是我小姨,她是王静!前天还好好的!王静……”赵文斌六神无主,一味地重复“王静”二字。

  
  第十五话 惊变(下)
  “怕是大大的不妙啊!”陈驼子盯着那张不知该叫王静还是该叫林芳的面孔,脱口而出。
  “你想说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
  “看样子,这咒怨已与宿主融为一体了。”陈驼子说。
  “什么意思?”大头突然插嘴。
  “也就是说,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已不再是个‘人’。她既不是林芳,也不是王静。如果王静真的被林芳所害,死前产生了极强的怨念,难么老夫推测,眼前的这个’人‘,便是由王静的怨念和林芳的躯体结合而成,这种东西叫做‘傗’。若推测无误,这林芳怕是已经没了。唉,又是一条人命,造孽呐!”陈驼子说着,摇了摇头。
  “傗?啥玩意?”大头刨根问底。
  “就是类似于借尸还魂。回头给你解释。”我脱口而出。
  “不是说前些天还好好的嘛,这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什么’傗‘了?”大头不依不饶。
  “好好的?你没听那小子说嘛,他小姨自中咒后,就逐渐不喜言语。为什么?因为人在变傗的过程中,会自然而然地丧失人最基本的特征,这其中自然包括不能言语。而且,人在变傗的过程中,眼睛会逐渐涣散失神,瞳孔缩小,最后只剩眼白。你看看她,眼睛哪有神气,怕是早已变傗,只因咒怨遇煞而起,才使得这孽畜今日显形。”陈驼子说罢,指了指床上的傗。
  “怎么办,怎么办,学长,我会死吗?会变成那样吗?”赵文斌终于清醒过来,一边拉扯着我,一边看向床上的那个傗。
  “冷静冷静。你不会死,只要有我在。”我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糟了!快拿红布来!快!”陈驼子突然大喊,随即开始翻弄自己的小卦兜。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蠢!你自己看!”陈驼子头也没抬地指了指我身后的那张床,继续翻弄着那破布兜。
  我赶忙回身望去,心中一惊。原本躺在床上的傗,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挪动,此时竟已将半个身子探下床,双手如同爪子一样紧扣地面,一对干瘪乳房耷拉着,极为诡异。大头被这情形明显一惊,连连退却几步。真是大意了!刚才光顾扯皮了,竟忽视了这傗的厉害。傗,怨气所生,最初以人的念想为食,后期与宿主融合,使宿主变为其傀儡,最终成为极具攻击性的异类。一般来说,傗会改变宿主的容貌,使宿主的面相接近怨面。而那怨面,正是含冤者死前的容貌。总之,这傗就是咒怨的升级版。若是被这傗咬上一口,必中咒毒,不久则会遍体生疮,若不及时用棺材芸和糯米日夜沐浴拔毒,必会全身溃烂而亡。现在人多不棺葬(国家不提倡),因此这棺材芸也不好找,倘若被这傗咬上一口,恐是凶多吉少。克制傗的方法有许多,最便捷的就是以朱砂涂抹过的红布盖在傗的头上,傗便会息止。陈驼子刚才急着要红布,定是想到了这个办法。此时他不停地翻布兜,八成是在找朱砂。陈驼子经常给人卜卦看相,常以朱砂古币问生死,兜里免不了会有朱砂这类东西。
  “红布!红布有没有?”我扯着赵文斌的衣服大吼。
  赵文斌许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一动不动。
  “强子,快他娘放大招啊!这娘们咬着我了!”大头突然高呼。
  我闻声看去,只见傗不知何时竟爬下了床,紧紧咬住大头的皮鞋,两只干瘪的“爪子”搂住大头的腿,嘴里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大头被困住脱不开身,只能用另一只脚狠狠的踹那傗的脑袋。怎料那傗如同疯狗一般,死死咬着大头不松口,任凭大头使劲踹。
  我左右四顾,这偌大的屋子,竟没有一块红色的布子,顿时焦头烂额。我情急之下,突生一念,对陈驼子大喊:“半仙,半仙!我知道今年是你的本命年,睡觉时我都看见您老的红裤衩了!快,赶快救急!甭磨蹭!”
  陈驼子闻声大怒:“你这混厮休得无礼!想让老夫晚节不保吗?”说罢,陈驼子从布兜里掏出一个蓝色小瓶罐。
  “萧文强,快他娘的支援!兄弟我撑不住了!”大头近乎嘶吼。
  只见傗的两只手爪,硬生生的将大头的裤子扯下半截,爪子上的指甲,深陷大头的肉里。大头一边嚎叫一边抓扯着傗的头发,腿上已是血肉模糊。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跑了上去,死死的抓住傗的两条腿,用力往后拖。这傗的力气出乎我的意料,不论我怎么拖拽,竟是拉不动她分毫。傗依旧咬着大头的皮鞋,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陈驼子突然手持一大红布筒,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一把将红布筒套在傗的头上。傗“咯咯”了几声,霎时没了动静。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鞋脱下来!”陈驼子呵斥大头。
  傗虽然没了动静,但她依旧紧咬着大头的脚。大头立刻解了鞋带,想把脚从鞋里挣脱出来。怎奈傗的两只手爪紧扣大头的小腿,指甲插进肉里,使得他动弹不得,越挣扎越疼。我和陈驼子一边一个,两手抓住傗的左右手臂,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紧扣大头小腿的手爪掰开。大头如鱼得水,使劲抖了抖腿,终于将脚从鞋子里挣脱出来。虽是如此,大头却也伤的不轻,小腿上有好几块指甲盖大小的坑,不住地流出鲜血,那里面的肉竟被傗用指甲活活剜出。
  “星君命大,这脚竟是没被咬伤。”陈驼子满头大汗的说道。
  “全赖半仙舍裤头相救!这恩情,晚辈记下了。”大头坐在地上哆嗦着嘴,不忘朝陈驼子作揖。
  “哼!今儿个这事,出了门以后谁也别提!这让老夫的脸往哪搁!”陈驼子红着脸说道。
  “不说不说,打死不说。半仙且宽心!”大头阴笑着。
  我从床头柜上取下一瓶碘酒(那是护工平时用来给林芳疮体消毒的),慢慢地浇在大头伤口上,大头吃疼,又是一阵哆嗦。随后我将大头被扯下的一截裤子当做绷带包扎在他伤口上。
  “什么味儿?”我突然闻到一股泥腥味,那味道不比傗身上的腐臭味轻。
  “朱砂!”陈驼子说着,指了指他手里的蓝色小瓶和傗头上的红裤衩。
  原来,那蓝色的小瓶里装着是朱砂,刚刚还撒在红裤衩上。
  
  注:
  ①傗,读chu,顾名思义,人和某种孽畜的合体。傗有两种种类,一种是气与人的结合,一种是畜生与人的合体。前一种是我们常说的“鬼上身”,后一种是精怪作乱。气是一种特殊的东西,用现代话说,它可能是某种属性的能量波。人就是一种有气的生物,人死后,体内的气不会立刻散掉(好比科学家说的,人死了以后,思想或灵魂还继续存留,以一种电磁波的形式活动着,当活人的脑电波频率与死人的思想或灵魂的频率一致时,人就会产生幻像,从而“见鬼”),而是会滞留一段时间。因此,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下,这些气会进入活人体内,吸取活人养分,侵蚀活人思想,从而让活人病变,这就是第一种傗。有个借尸还魂的案例。上世纪七十年代,浙江的一个农民的老婆一夜之间突然改了口音,居然说闽南话。并且,那农妇称自己是福建人,国共炮战时自己不幸遇难,不知怎么的,自己又活了过来,只是容貌变了。农民一开始不相信,以为是媳妇在和自己开玩笑。后来农民托人打听,二十年前的福建某个镇上,还真有个和自己现在的“媳妇”对得号上的一个人。农民的媳妇本不识字,可这一夜之间,自己的老婆竟能写的一手好字。这就是当时著名的借尸还魂案。第二种傗实属精怪作乱。物老为怪,有些年头久了的黄鼠狼,竟能刨坟破棺,钻到死人肚子里驭尸前行,仿人言语。这些成了气候的黄鼠狼操纵尸体出入集市,然后将年幼无知的孩童诱拐至荒郊之际,开膛破肚,吸食脑髓,以补阳精。这是第二种傗。古人愚昧,多被黄鼬(黄鼠狼)蛊惑,竟拜其为黄大仙。殊不知这黄鼬生性阴毒狡猾,不是鄯善之辈。正因如此,古代道家才衍生出“信天派”。信天派不求修习飞升,而以诛灭天下妖邪为己人。尤其诛杀成了气候的黄白黑三畜(即黄鼬,黑莽,白狐)。怎奈可笑的世人竟把这些祸国殃民的孽畜当做大仙祭拜,活该受那份迂腐的罪。信天派只尊天道不服邪,有着非凡的捉妖擒害术。因此,信天派曾在道家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相传,李世民玄武门杀业过重,梦中常被小鬼纠缠,幸得一信天派道长点播,遂命秦琼、尉迟恭守夜,噩梦乃除。又传说郑和初下西洋,乃遇大雾巨浪,船摇桨翻,不辨东西,迷航汪洋。正巧船上有一信天派道长,道长心知这是海虬在作怪,乃使众船体摆成五龙伏魔之势,少时,雾散浪休。后来信天派又分裂为多个派别,如茅山派,古越派,青衣派等,虽派别不同,但宗旨如一。
  ②朱砂,古人认为能辟邪的一种红色土质。道家认为,朱砂性属阳,能克阴,不仅可以用来辟邪去秽,还可以用来做药膳,起到补阳固本的作用。因此,古代术士炼丹的时候,经常会以朱砂作为原料之一,以达到补阳长生的作用。很多港片中经常会出现道士用朱砂画符作咒的场景,在此不复表。现代医学证明,朱砂有毒,服之不妥。另,特此向林正英前辈致敬。
  ③糯米,其性属阳,克阴,于朱砂异曲同工。古人认为糯米有扶正固本,聚阳辟秽的作用。例如端午节,不仅是用来纪念屈原的。有些地方的端午节,人人都会佩戴纸符,用以驱邪辟秽。种子是用糯米做的,因此端午也是一个驱邪祈福的节日。港片中有用糯米治疗尸毒的镜头,不复表。
  ④红布,古人认为红布是可以驱邪的。红色,在古代代表着吉祥如意,消灾解祸。在古代,几乎人人都推崇红色。杜甫有云“朱门酒肉臭”,这里的朱门指的就是红色的门,暗指有钱人。在古代,有钱人会把自己家的大门涂成朱红色,以求大富大贵,平安吉利。穷苦老百姓是不会把大门涂成红色的,因为颜料很贵,老百姓会算账,不去花那面子钱。红色是祖宗传承下来的吉祥颜色,例如我们结婚时,新娘都要盖个红盖头,这是寓意吉祥如意,和和美美。白色在中国属于晦色,不吉利。例如某人死了其家属都要身穿白衣,披麻戴孝。外国人总是和我们对着干,我们结婚穿红色,他们结婚却穿白色。红色有镇邪的作用。如谁家生孩子了,长辈们便会在家门口挂上一块红布子,一来图个吉利,二来可以镇压那些企图谋害幼儿的妖邪(如狐媚吸阳气,鬼找替身等,幼儿阳气最弱,容易吸引一些妖邪)。
  ⑤棺材芸,有剧毒。顾名思义,棺材芸是长在棺材板上的一种菌。人死后,体内都会有一股阴怨之气,在尸解的过程中,怨气会被逐渐释放。棺材芸就是专门吃死人怨气的一种菌类。道家认为,如果被阴怨之气所伤,可用棺材芸沐浴,以释放体内的怨毒。当然,棺材芸还可以治疗尸毒。
  
  更新颇慢……好饭不怕晚

  总是有人不喜创作,善于抄袭淫巧。“鬼压床”、“厌胜”之类的说辞,最早不是老夫开贴阐述的么?怎被尔等二流抄去了?

  
  番外篇
  第三讲 物老为怪
  常言道,物老为怪,人老成精。有些东西年头久了,就会生变故。
  老耿是我的前辈,在道学界颇具威望,他曾给我讲过这样的怪事:
  有个姓李的土豪,追求风雅,常爱捣鼓一些文玩字画。后来在一次拍卖会上,李土豪以三百万的价格购得一幅明朝的小鬼运财图。李土豪对这小鬼运财图视若上宝,并将其挂在卧室,早晚必拜。接下来,奇怪的事发生了。李土豪晚间熟睡后,经常会被一阵喧闹嬉戏之声吵醒,醒来后却又发现卧室空空如也,更无什么喧嚣之声。如此接二连三,搞得李土豪睡眠不足,身心疲惫。李土豪以为自己身患疾病,有耳鸣幻听之症,于是求医问药。医院的诊疗结果表明,李土豪除了血压略高之外,并无其他疾症。李土豪不甘心,接连跑了几家医院,可结果几乎都是一样。一天晚上,李土豪不知怎的,精神极好,竟无困意。无聊之下,李土豪躺在床上看杂志。就这么看着看着,不禁睡意上头,直犯迷糊。李土豪随即关了灯,倒头就睡。可是,就在他将要沉睡之际,突然听到床边传来一阵嬉戏打闹之声。李土豪尚是单身,独居别墅,门外又有保安日夜巡逻,这三更半夜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溜进自己的卧室闹腾?李土豪一阵惊慌,却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他慢慢地侧过身子,环视周围。在窗外皓月的照耀下,卧室显得幽明通透,并无任何不明之物。然而,那嬉闹之声仍不绝于耳,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李土豪缓缓抬起身子,看向床边,不禁惊恐万分。只见在自己的床头柜下,竟然蹲着三个小孩在玩金元宝。这三个小孩衣着扮相,分明就是小鬼运财图里的那三个“小鬼”。方才那阵嬉笑之声,正是他们发出的。李土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巴眨巴眨眼,却依旧能看到这三个小鬼在嬉戏打闹。 李土豪不胜惊吓,竟叫出声来。眨眼间,三个小鬼竟凭空消失。李土豪吓得不轻,打开屋灯,整夜未眠。之后,李土豪将此事告之朋友,寻求帮助。在朋友的引荐下,李土豪认识了一位三流术士。那术士说,小鬼运财图历经百年,早已有了灵气。若供奉此图,必财源滚滚。李土豪财迷心窍,回到家中将小鬼运财图置于正厅,高高挂起,摆果蔬,供畜肉,焚香火,每日叩首供拜。果然,之后不久,李土豪的生意蒸蒸日上,财源滚滚,效益竟翻了几番。一日,李土豪隔壁的另一所别墅里的孙姓富人去世,孙家人请来一位老道为逝者超脱(据说人死后怨气凝结,不利子孙,道家有化怨安生之法,以渡死者,效果类似于佛教的“往生咒”)。老道离开时,正巧遇上了李土豪。老道立马止步,对李土豪说:“先生面相泛土,必是大富之命(五行中土生金)。然贫道观你头罩乌云,脚绊金锁,走路蹒跚,必是有牢狱之灾。”李土豪听了大怒:“你这土老冒真能瞎说!爷我财运正旺,好的很!别挡道,想讨钱去金融广场!”说罢,李土豪绕过老道,回到宅子里。老道长叹:“也罢,你双目迷离,口大齿利,天生一副蛤蟆贪财相,况且又不修德行,伏祸朝夕之间,命也!”后来,市里发生多起黄金被盗案,离奇的是,监控竟然没有拍到作案人。一日,李土豪雇人在自家的别墅院里翻土种花,工人们竟从地里抛出了白条黄金。这一发现很快引来了警察,经鉴定,那堆金条正是市里各大金店丢失的黄金。李土豪百口莫辩,但最终还是免不了那牢狱之灾。至于那些金条是怎么跑到李土豪的地里的,无人知晓,公安部门也没有对外给出明确结论。据说,运财鬼贪婪喜金,诡异邪性。那百余条黄金,许是运财鬼作祟。李土豪生性贪婪,心不正,术不正,与那运财鬼无二。今日之祸,起因贪婪,咎由自取。这天下的财富是均衡的,你穷他富,你富他穷,这小鬼运财术,实则就是将他人的财富强行汇聚到自己手中,乃不正邪术。那小鬼运财图中的“小鬼”,历经百年,物老为怪,早已成了气候。世人贪婪,禁不住诱惑,才会着了道。
  劝君广施德,莫贪婪。
  另,有这么一件奇事。
  有些人很孝顺,总是把自家先祖的画像或照片高高挂起,时时瞻仰。有个王姓老者,人丁兴旺,家有余财。老王是个很迷信的人,认为今天的富足安生,全赖先人庇佑。于是,老王将先祖的画像裱装正堂,更是把自己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民国时所拍)挂到孙女花花的卧室里,好让后辈瞻仰,记住先辈们的功德。之后,便出事了。花花每晚入睡时,总感觉脖子疼痛,胸口憋闷。有一天早上,花花醒来后照镜子,竟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个手印!花花以为是自己拍蚊子时不小心拍上的手印,便没有太在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花花脖子上的手印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印迹越来越明显。全家人对此疑惑不解,尤其是迷信的老王,认为是孙女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于是请回一尊菩萨,每日焚香念经。然而,菩萨并未显灵。没过多久,花花感到胸闷头晕,嗓子憋气,竟不能言语。这可把全家人急坏了,带着花花访遍名医,却终不得治。老王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病的是自己。随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花花竟然常睡不起,气息微弱,就连医生也查不出病因。没有病因,自然无法对症下药。而此时花花脖子上的那个手印,竟变成了黑色,清晰无比,只见那是一只紧掐咽喉的“手”。某夜,老王坐在孙女床边守候,由于连日来忙东忙西,遍访名医,老王早已一身疲惫。困乏之下,老王关了顶灯,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王突然听见花花一阵剧烈地咳嗽。老王顿时惊醒,忙顺手打开台灯,然而,眼前的一幕让老王心惊肉跳。在台灯微弱的照耀下,老王看到花花的床头边上,竟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一副人形,此刻正以一只手死死掐住花花的脖子。老王到底是过来人,没被这场景吓到,立刻起身摸向墙上的顶灯开关,屋子被照亮的那一刹那,黑影竟瞬间消失。这场景老王心知肚明,必是犯了妖邪。老王不敢耽搁,一大早便拜访老友,寻求谋策。好在老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老友介绍下,老王认识了一个隐居的道长。道长见过花花后,不禁摇了摇头,问道:“你家最近有没有带回来一些新奇怪异之物?”老王连连摆手,随口而出:“除了请回来一尊菩萨,再没带过别的东西回来。”道长又是一阵摇头,连声说道:“怪哉,怪哉!”就在此时,道长突然发现花花床头摆放的照片(老王他爹民国时的风光照),只见那相框阴森笼罩,照片中的人物更是面露阴邪,便厉声问道:“这照片哪来的?”老王立马回答:“俺爹年轻时照的。俺一直留着,图个念想,也给后辈们作个为孝的表率。”道长闻言,霎时恼怒,说道:“糊涂呐!快把它烧了!快!” 老王一听要烧他爹的靓照,立刻摆手,恳切地说:“使不得啊!那可是俺爹留下唯一的面貌了!” 道长怒斥道:“你这迂腐的榆木疙瘩!若是信我,就把那照片烧了!若是不依,就等着给你孙女办后事吧!” 老王一听孙女要遭殃,哪敢不从,连忙取火把他“老爹”烧了。说来也怪了,自打把那照片烧了以后,花花竟病情好转,没过多久,又是活蹦乱跳的了。其实,一些有了年头的东西,经历世俗变化,受日月阴阳洗礼,已然是具有灵气了,容易招来精怪。老王的那张照片,怕是已被什么东西附着了。
  提示一下,不要在卧室摆放画卷或者相册,尤其是不要放置已过世人的遗照。有些人不懂事,总是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画报贴在卧室的墙面上。
  你卧室里有照片吗?
  
  注:
  物老为怪,强调的是“老”而非“新”。
  国人历来重视风水,尤其讲究卧室的布局,有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可见其重视的程度。起居室是人一天的开始,也是一天的结束,其陈设布置自不能马虎。一些老旧的照片及不明来历的图画是不宜摆在卧室的。《聊斋》中曾提到画中仙,讲的是一个傻书生得到一幅来源不明的美女画,将其表至书房,结果画中美女竟脱纸而出,迷惑了书生。
  各地至今都保留着一些镇宅安居的风俗,如贴门神,屋顶设吉祥鸾凤(一般雕刻在琉璃瓦上,如故宫瓦上的“小鸟”),正堂或店铺内设玄武(玄武,四象之一。伏羲把世间分为东南西北,把季度分为春夏秋冬,又以四个吉祥神物镇守各个方位,此为四象。东方主春,由四象之首青龙镇守,故东又指春,如“东风”即“春风”;南方主夏,由朱雀镇守;西方主秋,由白虎镇守;北方主冬,由玄武镇守,故北又指冬,如“北风卷地白草折”中的“北风”,暗指风极为寒冷,如冬风。在五行中,木主东,火主南,金主西,水主北,土居中。故东方的龙就是青龙;南方的雀是火红色的,叫朱雀;西方的虎属金,叫白虎;北方的水就是冰,玄武存在于冰天雪地里。医道中,五行对应五色,即黑白红黄青,五色又对应五脏,即肾肺心脾肝。黑属水,主肾;白属金,主肺;红属火,主心;黄属土,主脾;青属木,主肝。脸色发白的人,肺不好,呼吸不均匀,受到惊吓后脸会变得惨白;脸色发黑的人,肾不好,水脉不通,体内毒素淤积,经常熬夜的人肾脏损伤,宜多喝水;脸色发黄的人,脾胃不好,四肢无力,不思茶饭,应予以调理;脸色发青(介于黑黄之间)的人,肝脏不好,不宜动怒;肝心相通,肝属木,易引火,心属火,易聚火,肝火旺,则心火盛,故有急火攻心一说,脸红的人不宜发怒,伤心肝。因此,中医通过望色就可以给病人诊断,望、闻、问、切就是这个依据。由此我们说,中医源于道家阴阳机理,惊叹伏羲老祖的智慧吧。玄武,其大无穷,长得像有尾巴的蛤蟆,口含一枚天圆地方古币,食妖邪,吐金银,有镇邪旺财的寓意,很多饭店前台供有此物)。也有人在卧室的床板下押硬币,用以辟邪。硬币属货币,流通广泛,不知经过多少道手,汇聚了大量的生气和活阳,能克死气与阴邪。孩童体气偏衰,眼睛独特,能吸引阴邪之气。也可以说,小儿天生纯洁,他的体气比较清纯单调,易受到邪气侵袭。因此,在许多农村地区,谁家的孩子半夜哭啼不眠,受了惊吓,大人往往会在孩子的被褥下放上一把杀猪刀。杀生刃颇具煞气,克阴邪。
  另,煞气和戾气并无严格的界定,二者是同源异体,相生相克。煞和戾都主凶,只不过煞属阳刚,戾属阴怨。凡是杀生刃,都有戾气,只不过因为持刀者皆是刚阳之躯,才使得杀生刃属性偏煞。
  有这么一说,若是一个人独居,晚上睡觉最好居中,摆成大字型,尤其是居住在背阳之地的人。有些人总会有这样的发现,他们独自居住,享受大床待遇,但当他们每日醒来之后,往往会发现床的另一边有压痕,貌似被人睡过。可这屋子里明明只有自己,哪来的同眠者?甚至有人在熟睡中能感觉到自己被另一个“人”搂抱,可床上明明只有自己,着实恐怖。这种状况的解法,注释中已提到,不复述。若有不明之处,努力顶帖,老夫或可讲解。
  你独睡大床吗?

  
  第十六话 幻境(上)
  “幸亏老子皮鞋厚!”大头一脸汗珠,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说,“现在咋办哩?”
  “不能再等了!这朱砂布撑不了多久,她的阴怨还在积涨!”陈驼子说罢,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傗。
  “烧了她吧!”大头瞪着小眼看向我。
  “烧?你以为这是电影里的茅山斗僵尸?杀人不用偿命?即便她死了也没用,文斌会是第二个傗。必须把咒怨的源头引出来才是!”我没好气地说。
  “你想怎么干?”大头突然来了精神。
  “半仙,什么样的煞气才能将这怨念彻底激起?”我一本正经的看着陈驼子。
  “你是想依那医经中的法子,以煞克戾?”陈驼子反问。
  我不住地点头,陈驼子见状叹道:“也罢,成与不成都值得一试。要造煞气,现有的便是。你俩生来阳煞,你们的血,哼……”
  “你是说煞血?”我插嘴。
  “不错。你还知道蛮多的哩。煞血虽强,但也不是万能的,不过,至少能激化这咒怨。”
  “我说老头,你这有谱没谱?天下这么多人,偏偏就我哥俩生的与众不同,血还这么值钱?哪有收血的,爷我天天卖去!”大头有些质疑,朝陈驼子嚷嚷着。
  “你这厮尽犯浑!老夫何曾口出妄言!”
  “天火怎么造?”我突然开口。
  “天火,也就是自然之火。要么是雷电所生,要么是聚阳而起。雷电生成的火难遇,但这太阳引起火就好取多了!”陈驼子摸着小卷胡说道。
  我听罢,立即到赵文斌身旁。赵文斌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傗浑身发抖。
  “斌斌,快去找个放大镜!快!”我拍着赵文斌的肩膀。
  赵文斌简直跟丢了魂一样,一动不动。
  “愣着干嘛!快去!否则我保证你会和她一样!”我一把拍在赵文斌的脑门上,声音提高八倍,指着一边的傗吼道。
  “什么?我要做什么?”赵文斌终于回过神来,惊恐地望着我。
  “找个放大镜过来,越大越好!记着带着木材和碳,最好能搞点汽油过来!快!”
  “好,好……我这就去。”赵文斌一边往外走,一边不住地回头看。
  “什么个情况?一会儿火,一会儿汽油的!真要把她烧了啊?别介,我刚才是说着闹的!”不明所以的大头突然嚷嚷着。
  我心里正烦,没有接大头的话茬。大头不依不饶,拽着陈驼子非要知道个子丑寅卯。一项以大师自居的陈驼子又开始卖弄,眉飞色舞地指导着他的“学生”。
  “哦,这样啊。这么说,用煞血滴过怨面之后,除了会产生什么幻境之外,还会生出其他东西?”大头和“老师”探讨着。
  “正是。被煞血激化的咒怨会让人产生幻觉,并且,趁我们被迷幻之际,这咒怨还会产生新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老夫就不知晓了。总之,用天火把那东西焚化就算了事了。”
  “我有点不明白,如果我们被幻境迷惑了,谁来烧掉那东西?万一醒不过来哩?”大头挠着脑瓜问道。
  “呃,这正是老夫担忧的!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安生险中求呐!”陈驼子说罢,望了望我,似乎在质问我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大头则陷入沉思,大概是在消化刚刚的一番“原理”。
  “咦,这小子去了有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回来?瞧那尿性,八成是个一去不回的主儿!”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大头突然嘀咕道。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坚决否定。
  话音刚落,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只见赵文斌手持一大号凸透镜,身后跟着一个保镖,怀里抱着一个烧烤用的烤架。
  “这是……”陈驼子指着保镖怀里的烤架疑惑道?
  “哦,这是他们平时用来吃烧烤的,里面有木炭。对了,刚才用车里的汽油浇过。”赵文斌指着身后的黑衣保镖说道。
  此时的黑衣保镖,早已呆若木头。只见他盯着趴在地板上头套红内裤的傗直愣神,表情极为夸张。
  “你可以出去了!”赵文斌转身对保镖说到。
  “这个……”保镖看着地上的傗,嘴巴合不拢。
  “我让你出去!记住,你什么也没看见!出去什么也别说!”赵文斌言辞犀利。
  知道主子动怒了,保镖把烤架放在地上,识相地退了出去。
  “动手!”我接过陈文斌的放大镜,转身走向窗台。
  “这玩意怎么这么沉?”我一边撩开窗纱,一边掂量着手里的放大镜。
  “一个朋友送的,意大利古董,边框镶银。”赵文斌尾随而来。
  “真他娘奢侈。”大头嘀咕道。
  “咯咯……咯咯……”
  “快!那东西又叫了!”大头催促着,腆着肚子把烤架高高抱起。
  我心道不好,连忙打开窗户。真是天助我也,午时将近,此刻日头正对着窗户,灼热的暖光直扑脸面。我将放大镜对准木炭,聚焦,手都不敢抖。
  “咯咯……咯咯……”
  “行不行啊!快快快!”大头又开始催命。
  “你这厮别嚷嚷!急不得!”陈驼子白了大头一眼。
  “敢情咬的不是你!”大头小声嘀咕。
  “这他娘什么木炭!跟石头一样,引不着!”我有些着急,手心里都是汗。
  “这是要点火吗?用打火机不行么?”赵文斌突然插嘴。
  “闭嘴!”大头和陈驼子几乎同时说道。
  “咯咯……咯咯……”一旁的傗叫的越来越频繁,看样子很快会有大动作。
  “哧”的一声,木炭上的汽油突然被引燃。大头由于抱着烤架,离得太近,以至于被一串火苗烧到眉毛。
  “好好好,天火已起,就差煞血!”陈驼子有些激动,立马去扒拉大头刚包扎好的那条腿。
  “老头你作甚!”大头放下烤架,连忙闪躲。
  “乖,借星君宝血一用。”陈驼子说罢,一把扯下窗帘。
  “屁!您老还是借用萧大星君宝血吧!”大头看了我一眼,作势后退。
  我一把搂住大头,使其动弹不得,陈驼子借机抱住大头的脚腕,顺势扯下他腿上的布条,拿起窗帘就往他伤口上擦。刚止血的伤口被陈驼子这么一搓,瞬间开裂,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窗帘。我甚至能看到大头伤口发白的皮肉。
  “啊!萧文强,你他娘不仗义……”大头吃疼,一阵骂咧。
  “对不住了,志军同志!眼下对付妖孽要紧,牺牲你点滴鲜血,换来大众平安。人民不会忘记你,祖国不会忘记你,哥们不会忘记你!”我紧搂大头,不忘安慰道。
  “咯咯……咯咯……”
  “老头你好了没?快!”我催促道。
  “好了好了。”陈驼子把浸透鲜血的窗帘递给我看。
  我放开大头,一把接过血红的窗帘,奔向傗。
  “疼死刘爷了!这辈子就没这么贡献过!”大头在身后一阵抱怨。
  此时的傗,虽然头罩朱砂红“布”,却“咯咯”叫个不停,两只沾有血迹的手爪蠢蠢欲动。
  “是这儿吗?”我用手指着傗后背上的怨面,问向陈驼子。
  “应该没错。怨面是她最薄弱的地方。现别动手!”陈驼子说罢,从卦兜里翻出那把修脚刀递给我。
  “什么意思?我不修脚!”我一手接过刀,脱口而出。
  “你管这叫修脚刀?亮瞎你的狗眼。罢了,没空解释。待会儿咱们可能会产生幻觉,但不管怎样,只要有人清醒,看到异物就用碳火烧了它!”陈驼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烤架。
  “尤其是你,明白吗?”大头指着赵文斌补充道。
  赵文斌一个劲地点头,似懂非懂。
  “动手了!”我把修脚刀装进兜里,抓着窗帘狠狠地砸在怨面上,并不断地来回摩擦。窗帘里未干的血渍浸了出来,顿时染红了林芳的背部。
  接下来,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傗突然一阵哆嗦,发出一声揪心惨叫,紧接着,背上五官模糊的怨面连连抖动,竟似活人的脸皮在跳动一般。就在我惊诧之际,只见怨面的嘴巴突然大张,里面竟然喷出一股浓黄色的烟雾,奇臭无比。霎时间,烟雾弥漫整个房间。我离傗太近,被那腥臭直熏脑门,一阵眩晕,最终不省人事。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大头和陈驼子也相继倒下。
  
  沉痛悼念万里同志!
  
  老夫和大头于西藏考察中……

  预计明日更新。
  
  第十七话 幻境(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吵醒。我睁开眼睛,四处望去,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灯光昏暗的走廊里。这是什么地方?大头和陈驼子呢?刚才的傗呢?我带着满脑子的疑惑爬起身来,却不知怎的感觉四肢有些疲惫。
  “刘志军……刘大脑袋……半仙……老驼子……”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边走边喊,内心说不出地慌张。
  “啊……啊……别打了……”前面突然传出断断续续的尖叫声。
  我寻声前行,只见走廊的右侧有扇木门,门中间镶着玻璃,方才那声痛苦般的呻吟正是从这里传出的。
  “啊……疼……求你了……”尖叫再次响起。
  就在我正要透过玻璃观察屋内情况时,却发觉走廊前方有个模糊的身影正朝这边缓缓移动。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在昏暗的的灯光下,终于显出本尊, 居然是大头!
  “军儿……军儿!怎么是你?这他娘的什么地方?”我近乎激动起来。
  我话音刚落,只见大头突然跑过来紧紧捂住我的嘴,一副紧张的样子。
  “嘘……别嚷嚷!这地方邪性的很!”大头说着,左右看了看。
  “咋咧?什么情况?”我掰开大头的咸猪手。
  “刚醒来吧?慢慢你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邪性的很。这走廊几乎没有尽头,到处都是门。我在这儿来回溜达了好几趟,愣是没有找到出口。遇到你之前,我还看到一个矮个儿人影,我以为是半仙,追上一看,居然是王静,不对,是傗!吓得哥们立马就跑,慌乱进到一间屋子里,发现有后门,打开门后就发现又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敢情是你小子。吓死哥们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地方门里有门,你是从一个没有尽头的走廊穿到另一个没有尽头的走廊?”我追问道。
  “对,是这么回事儿。你说邪不邪门?”
  “这不科学呐!鬼打墙吗?老子一瞬间怎么就跑这儿来了?难道这是个环形走廊?不对,任何走廊都应该有进出口才是,否则咱是怎么来这儿的?莫非……”
  “你想说啥子?”大头疑惑地看着我。
  “这不是现实世界!咱们应该在还在赵文斌的别墅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对,这是幻境!”
  “幻境?难道咱两进入了同一个幻境?”大头说着,抱着我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一下。
  “哎呦!疼!”
  “知道疼了?幻境中会有痛感吗?你做梦会疼吗?”大头没好气地说。
  “这……我敢肯定,这绝对是幻境。否则,我们在顷刻之间是无法来到这种鬼地方的。至于为什么有痛感我就不知道了。”
  “啊……别打了……”尖叫声再次传来。
  几乎同时,我和大头看向旁边的房门。透过玻璃,里面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只见屋里有一男一女,二者皆是赤身裸体。男的身材矮小,面相发福,正手持短鞭不断地抽打着女的,嘴里不时喊着:“呦西……呦西……乖……给你好多钱。”那口音分明是东洋鬼子。女的长相妖娆,或者说略带风骚,胸前挺着一对双峰,一边躲避一边尖叫。东洋鬼子折腾累了,一把搂住女的,把头埋进那对傲人的双峰里一阵吮吸,女的居然低微呻吟,整个画面淫秽不堪!接下家更是老幼不宜。
  “这他娘怎么回事?岛国大战?这小鬼子是谁?”我看着大头嘀咕道。
  此时的大头,早已面红耳赤,脸上青筋凸起。我心道不好,大头这是要发飙了。作为发小,我很了解他,此时的这副德行,分明是要与人开战的征兆。
  就在这缓神之际,大头突然一脚踹开屋门,破门而入。东洋鬼子受到惊吓,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只见大头快步走过去,对着东洋鬼子就是一阵猛踹。那女的见状,吓得夺门而逃。大头边踹便吼:“东洋狗子!老子踹死你!老子最痛恨有家不归,背地里淫乐作福货色!踹死你……”东洋鬼子被大头踹的呜呜直叫,左右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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