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2013年我被苗女下了聚血蛊,从此走上另类的人生路

  虫虫瞧见我的目光一直还停留在地上那堆珠宝、美金和金条上面,不由得哭笑不得,对我说:“怎么,你觉得我分配不公,对吧?”
  我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嘿嘿笑,说哪能呢,其实说居功至伟,还得是你在运筹帷幄,至于我,不过是卖点苦力罢了。
  虫虫瞪了我一眼,说言不由心,有眼无珠的家伙。
  她骂了我一句,然后将那几本手抄书拿起来,说这三本书,一本是蝴蝶谷的财物账目,一本是人员名册,还有一本呢,是修炼飞头降的法门,对你们都没有用,我收着;木杖我拿着,当个拐杖用,镜子念念拿着,可以没事的时候梳洗打扮,至于这两个碗,蛮莫一个,独山一个;所有的钱财你们两家也是平分,软鳞甲怪重的,陆言你要是喜欢就穿一件,其余的也平分——好啦,分赃完毕,呵呵……
  她轻描淡写几句,就把最涉及利益关系的事儿给办妥了,众人之中,隐隐以她为首,所以她的分配,最有权威。
  不过对于她的分配,无论是念念,还是蛮莫五人都不敢接受。

  他们纷纷说这怎么行呢,我们出力甚少,咋拿了最大分量的东西,这不公平……
  虫虫耸了耸肩膀,说什么最大分量的东西?我不是说了么,这家伙手上的袋子,才是最值钱的,你们这些都是些俗物,金银珠宝,于我们无用,但是对你们的族人却有莫大帮助,拿过去,生活就能够过得好一点,也就有心思多研究修行之事,不要跟我推辞,本姑娘最不喜欢我的决定,被人质疑了!
  她说得严肃,旁人都不敢再多言了,不过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充满了笑意。

  与此同时,他们也对面前这个女子,充满了敬意。
  接着虫虫随意地把那些钱财分成两半,让念念和蛮莫蛊苗的人各自拿着。

  那蛮莫蛊苗的人瞧见这金丝楠木箱也是个不错的东西,就要了来,直接拿着装起,由先前对虫虫满眼星星的矮壮少年扛着,而虫虫则大略地翻了一下那两本账目,随手撕碎。

  她皱眉说都是些流水账,这里面还有别的地方有钱财,不过蝴蝶谷一破,捡洋落的人就多了,我们还是不要在此久留的好,免得惹上麻烦。
  她不是怕麻烦的人,我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大家对她已经是十分信服了,没有再多言,匆匆离开。
  我们回到了山谷外的那个山洞前,大概整理一翻之后,蛮莫蛊苗的人又跟我们再次道谢,并且将他们现在的具体地址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北上的时候,务必去一趟他们寨子,让其余的人,也好好见一见蛮莫蛊苗的恩人。
  他们离开了,扛着一大箱子,还有巴鬼切的尸身和头颅,而我们却并没有走。
  念念背着一大包的钱财,自然不好上路,而我则是刚刚降伏聚血蛊,也得有一段适应的时间,所以在念念派她那大老鼠去通知族人过来的时间里,我就抓紧,将这聚血蛊的妙用体会一下。
  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广告,叫做“小霸王其乐无穷”。
  这广告词如果套在聚血蛊身上,我觉得也是十分合适的,事实上,这玩意就相当于在体内加装了另外一个心脏,给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和气息,它有一整套的循环系统,我尝试着闭气,结果硬是憋了十来分钟,竟然也没有想要呼吸的想法。
  要不是觉得不习惯,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无限憋下去。
  汽车的汽缸越多,马力越大,而人也是。

  我感觉以前的修行,总是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就会有一种停滞感,就像爬坡,总是爬到半截就再难继续,然而此刻却不一样,轻轻松松就弯道过线,总有一种事半功倍的感觉。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是如痴如醉地在修行、打坐,觉得身子僵直了,就固体练习,沉浸在力量快速增长的世界之中。
  虫虫那几天则除了偶尔叫小红,呃,也就是我的这个聚血蛊出来陪她玩儿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跑,不知道是干什么,我问念念,她告诉我,说蝴蝶毒王巴鬼切的败亡,使得这一片的势力被重新划分了,现在外面打成一片,正在争夺那家伙留下的遗产呢。
  巴鬼切遗产的精华,大部分都在蒲团下面暗格的楠木箱子里,而虫虫告诉大家,说给我的那个锦绣布袋,这是最贵重的一件。
  这般想着,我这才将那已经被遗忘的袋子给摸出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有用金丝在表面上穿线,纹出一些古里古怪的符文之外,并无别的异常,手伸进袋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啥情况也没发生。
  一破袋子……
  又过了差不多一天,傍晚的时候,熊火带着十来个独山苗寨的兄弟跟着阴灵鼠魔赶到了这儿来,见过礼后,听念念说起了当日情形,特别是我亲手“灭”了飞头降之事,大为震惊,对着我长长一躬,说多谢陆兄弟了。
  我朝他还礼,说熊榔头何必多礼,这是那蛮莫蛊苗的事情,你谢什么劲儿?
  熊火说话不是这么讲的,虽说蛮莫蛊苗与我独山向来都有嫌隙,但大家毕竟同根同源,在这千里之外落地生根,也算是同气连枝,当年蛮莫被巴鬼切斩除,我是主战派,准备报仇的,结果最终还是被方老以大局为重,拦了下来,心中一直都有挂碍,现如今你帮着报了大仇,叫我怎么能够不欢喜呢?
  说罢这话,他又朝着虫虫拜了一回。
  这汉子平日里最为骄傲,能够让他这般折服,说句实话,我的心里面,挺有成就感的。
  随后念念将分到的珠宝财物递交给熊火,这大笔的财富将同行而来的一众人等都给震住了,独山苗寨独立于世,自给自足,虽说是丰衣足食,但也没有多少进项,哪比得上蝴蝶谷这里大量种植的罂粟毒品赚钱呢,故而一时间也花了眼。
  苗族人厚道,一开始的反应是震惊,随后也是无功不受禄,不准备接受此物,最终还是念念将其劝了住。
  熊火带人过来,将钱物接收了去,又去蝴蝶谷外围查探了一番。
  因为此番钱财实在是太过于厚重,他们也不敢久留,匆匆离开,而我们则修养妥当,再次上路。
  这一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轻松许多,鼎炉和主人,到底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我现在比之前的虫虫更加活跃,在丛林中恨不得飞奔起来,一会儿又像那人猿泰山,在树上荡来荡去,天性完全解脱。
  这事儿,可比正正经经上班,可要舒爽许多。
  如此走了半天,我方才从兴奋之中回过神来,突然发现我们的行李都不见了。
  一开始我太过兴奋,脑子发烧,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在却好像失忆了一般,我慌忙找到虫虫,讲起此事,虫虫和苗女念念都忍不住哈哈直笑。
  两人的笑容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虫虫将手伸出来,说把你的锦绣囊拿给我。
  我一愣,从兜里将那破布袋递到她的手上。
  虫虫接过来,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硕大的背包来,可不就是我的行李么?
  再一摸,念念的背篓也出来了。
  我的嘴巴大大,眼睛也瞪得滚圆——我勒个去,这、这也太过于惊人了吧,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一巴掌大的布袋子,居然能够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我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为之颠覆了,而旁边的苗女念念则捂着嘴,笑着说我原先还以为虫虫姐高风亮节呢,原来她最偏爱的,还是你呢。给我这么一个纳须臾于芥子的法器,就算是给我一百万、一千万美元,我也不换呢。
  纳须臾于芥子?
  念念点头,说对啊,这东西是极为罕有的法器,据说来自于中原以西,很厉害的一个地方,多的东西不能放,随身行李什么的,随便往里面扔就是了,多么方便啊。
  我说那我之前试过,怎么什么也没有呢?
  虫虫说法器法器,那得用瞧劲儿,方才能够打开的,你直愣愣地伸进手去,能摸到什么?
  巧劲儿?
  我凝聚了气息,然后朝着那袋子里面摸去,果然,通过内视,我能够瞧见那空间里,摆放着我们三人其余的行李在,我随手将金剑拿出,结果居然真的就拔了出来。
  太棒了!
  我下意识地一把将虫虫给抱住,说真棒啊,以后不用再背包了,哈哈……
  我抱着虫虫转了两圈,一开始还是兴奋过度,下意识的行为,等转第三圈的时候,才感觉到她的胸口,是那么的挺……
  啪!
  当我的眼睛往下面望,朝着她的胸口飘过去的时候,被虫虫奋力挣脱开来,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得我两耳嗡嗡作响。
  虫虫羞恼地离开,而苗女念念则走到我面前,刮了刮鼻子,说小色狼,别乱来哦。
  她走了两步,瞧见发愣的我站在原地没动,又回过头来,说赶紧走吧,马上就要到中国了,想想好兴奋啊,终于到了这个神秘而伟大的国度了,走、走!

  苗女念念对于即将进入中国境内这事儿,表达出了格外期待的情绪,然而我却并没有那般的兴奋。
  并不是说我对这个国家没有感情,而是我在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何过境。
  事实上,无论是苗女念念,还是虫虫,她们都属于没有户籍的人,也没有任何证件,而此刻若是入境,那便算是非法的,再加上边境的巡逻队又不是吃素的,若是产生了冲突,那该怎么办?
  对于我的疑问,虫虫觉得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她说百年之前,蚩丽妹就曾经来过,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我一阵头疼,说大姐,这能比么,百年前的中国一片混乱,谁也管不着这个,但是想着可不同,那可是世界排名前几的强国,国防力量可都不是吃素的。
  苗女念念这个时候问了,说那蛮莫蛊苗的那些人,难道是正常出境的?
  呃?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含含糊糊地说应该是吧?
  虫虫忍不住了,扑哧一笑,说你觉得他们背着一具无头尸体,还可以正常的出入境?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
  呃,好吧,我脑子有问题。
  从小就饱受党国教育的我,脑子里从来都是各种条条框框,遵纪守法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成为了一种本能,然而在她们的脑子里,却从来没有规矩这两个字。
  或许有,但那叫做江湖规矩,而不是法律法规。
  我们来到了老街,果敢地区的行政中心,在这个地方,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国内来,这里讲着汉语,使用中文,那些人的脸孔跟我们所见到的中国人一般模样,甚至于这儿用的通讯,都是中国电信。
  事实上,这里距离滇南省的边境小镇,只有十公里不到。
  我知道老街,先前见过报道,说当地发生了战事,大量边民涌入了国内,形成了难民潮——事实上,所谓的果敢族,其实就是汉族,这些人都是明末清初的时候,跟随着永历帝溃逃至此地修生养息的军民,后来永历帝被平西王吴三桂大军饮马怒江,直逼缅甸,用弓弦绞死,而这些人则凭借着重峦叠嶂的高山密林扎下了根来。
  到了后来,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文化青年上山下乡,又有一些输出革命之类不可言的因素,便有大批的知识青年来到了这里,长期落脚了下来。
  此地秩序混乱,各种势力牵扯,小小的老街市里赌场、妓坊林立,是个动荡之地。
  我带着虫虫和苗女念念,找了一家饭店随便吃了一点,然后找到老板娘,跟她打听了一些话儿,最后谈及了有没有路子帮忙走私。
  老板娘是个明白人,听到我问起这事儿,低声说想走私什么货,白货,还是黑货?
  我问什么是白货,什么是黑货。
  她不屑地望了我一眼,说这个都不知道,你走私啥呢?
  我说帮忙带我们几个人去对面。
  老板娘望了一眼埋头吃饭的虫虫和苗女念念,眼睛顿时一亮,说你是过来买媳妇的人?
  我没有多做解释,说算是吧,没想到那肥婆子却又嘿嘿笑了起来,说买媳妇的话,就不用这般大费周章了,想必你是做那种生意的吧,想弄几个漂亮的妹子过那边去赚钱——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眼光不错啊。
  我没有跟她理论,含糊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伸出手来,说美元,一人五千,先付一半,完事再给一半。
  这么贵?
  我愣了一下,说能不能便宜一点?
  老板娘的脸一抽,说嫌贵?前面有关口,你直接过去就是了,何必过来求我?
  我说不是,你这也太贵了。
  她冷笑,说我跟你讲,我联系的路子,是常年走这条路的,对周围的情况最是熟悉,对面部队的巡逻路线也十分了解,几乎没有什么差错,我要的是良心价,你觉得不行的话,可以去找别家问问。
  我没有跟她再谈,而是回到了桌子前来,这时虫虫拿出一沓钱,面无表情地说道:“给她!”
  我一愣,说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苗女念念说这是我留着的,准备到了中国的时候兑换一点,当做路费,没想到在这里就要花光了。
  我看了她一眼,点头,然后拿着钱回到柜台,找到老板娘,跟她达成了交易。
  她收了钱,叫我们夜里九点钟再过来找她。
  离开饭店之后,虫虫回头望了一眼那柜台,平静地说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她的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贪婪。
  我苦笑,说她赚足了中介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们对这一带不熟悉,与其跟边境部队发生冲突,还不如花钱找一个熟悉的向导,只要能过境,到时候什么事都好说了。
  我想起了之前二春带我找的那位布鱼先生,觉得办两张身份证之类的事情,也许他能够解决。
  至于接我们过境,这事儿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他好些。
  毕竟不熟。
  虫虫点了点头,没有意见,随后我带着她们在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房,让她们休息一下,而我则在四处晃悠,试图打听出更多的一些消息,并且采购一些路上的必备用品。
  到了夜里的时候,我们再一次来到饭店。
  老板娘把我们拉到了厨房里,里面有一个独眼龙大汉正坐在凳子上抽烟,瞧见我们进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老板娘热情地跟独眼龙招呼着,然后给我们介绍,告诉我们这是潘登哥,是今天带我们过境的负责人。
  那人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说道:“就你们三个?”
  我点了点头,说对,潘登哥。
  他打量了我们好一会儿,这才点了一下头,说行,走了,不过丑话我可得说在前面,路上的时候,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另外,若是你们自己跟不上的话,别怪我把你扔在那深山老林子里。
  我满口答应。
  对方不再多言,带着我们从后门离开,街上停着一辆破烂吉普,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我坐在副驾驶室上面,看到坐在后面的虫虫一直皱着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虫虫难受,我也跟着不开心。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个村子停下,那潘登哥下了车,有几个脏兮兮的家伙走过来,瞧了我们一眼,说老潘,这咋回事?
  潘登哥挥了一下手,说随便带几个人过境,我去接人了,对了,货都备齐了么?
  有人回答,说备齐了。
  而这时却又有一个人出声反对了,说潘老大,咱们这回的事儿这么重要,你怎么还往队伍里面安插人呢,要万一他们是公安呢?
  潘登哥眉头一掀,说你有见过带两娇滴滴的娘们的公安么,你个蠢货?
  他是这儿的头,他一发凶,其余人都不敢多言,只是拿凶恶的眼神来瞪我们,不过在瞧见了虫虫的脸时,不由得都失了神。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十几分钟过后,就再一次出发了。
  不过这一回,队伍里又多了八个人,一水精干而强壮的汉子,大部分都穿着迷彩绿的军装,背着背包,人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把步枪。
  瞧见这架势,我的心里面不由得打鼓了。
  这些人,莫不是毒贩子吧?
  我这般想着,便给虫虫和苗女念念递了眼色,让他们注意一点,没想到两人只顾着赶路,根本就没有理会我。
  如此一路摸黑走,翻山越岭,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传来一阵鸟鸣声,潘登哥让人上去接头,没一会儿那人就回过来了,告诉这边安全,可以过去了。
  一路气定神闲的潘登哥此刻有些紧张了起来,回过头来,对队伍里面的人吩咐,说赶紧走,别掉队了。
  众人纷纷而行,走了几分钟,又有人加入了队伍里来,我瞧见不远处的林中有一石碑,下意识地停下来,想要望去,结果旁边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恶狠狠地低声说道:“看什么看,界碑有什么好看的?”
  界碑?
  这么说,我们已经是来到了国内了?
  我没有与那人多作争执,而是继续埋头走,一路走了差不多二十多里地,瞧见前面有灯火村寨了,众人方才放缓了速度,而那潘登哥也从队伍的前面走到了我的面前来。
  他递了一支烟给我,说抽不?
  我摆手,说不会。
  他咧嘴笑了,说人已经送过来了,你现在可以上路了,也可以跟我们到了镇子上走,你怎么看?
  我说我们现在离开吧。
  他点头,说也好,把报酬给了就是。
  我扭头找苗女念念要钱,然而刚刚转身,就感觉到后腰被人用东西给顶着,而刚才还和和气气的潘登哥,此时却将嘴巴凑在我耳边,低声笑道:“我是说我送你上路,这两个妞,就当做是报酬。”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我下意识地将双手都给举了起来,苦笑着说道:“潘登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那男人喘着粗气,嘿然笑道:“我什么意思?就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张扬的蠢货,你真的以为老子会贪你那四千美金的过境费?要不是陈筱妍跟我说你这里有一个滑溜溜的顶级美女,还有一个搭头,你以为我会冒险带你们过来?”
  他这般说着,远处的苗女念念就有意见了,怒声说道:“唉,喂喂,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刻薄好不好?我虽然没有虫虫姐那么漂亮,但好歹也是苗寨一枝花,能不能别用‘搭头’这个词,来形容我?”
  苗寨一枝花?
  我顿时就是一阵气结,说念念,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啊,现在人家是想把我给干掉,然后将你们给强占了去,你却还在关心别人称呼你“搭头”?
  潘登哥也笑了,说果然没有什么脑子啊,难怪会被你这种蠢货骗出来。
  说罢,他回头对着苗女念念说道:“嘿,小美人,哥哥说错话了,一会儿用大棒子代替我,给你道歉哈,嘿嘿……”
  他说得淫邪,而旁边的一大帮子人都止不住嘿然笑了起来。
  他们一开始反对带上我们,不过事后应该是都看得出来了,所以一路上倒也十分期待,此刻瞧见潘登哥终于亮了剑,顿时就再也掩藏不住心中发芽的欲望,污言秽语,纷纷都冒了出来。
  众人一阵乐呵,而我身后的潘登哥也终于忍耐不住了,想着赶紧解决掉我这麻烦,然后就可以享用美人了。
  他这般想着,用手枪顶住了我的背后,然后又摸出了一把匕首来,对我说道:“小子,你虽然是个蠢货,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你,那就是面对着死亡,竟然如此淡定;说句实话,你是条汉子,要不是怕你心怀怨恨,我都想把你给拉入伙了,说不定十年之后,这条线就是你的天下了呢……”
  他说罢,匕首就朝着我的脖子处抹了过来。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平静地说道:“潘登哥,我之所以没有痛哭流涕或者跪地求饶,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并不认为我会死掉。”
  潘登哥拿匕首的手腕被我抓住,也不惊慌,而是残忍地笑了起来,说手劲挺大,不过你能够扛得住子弹么?
  他说完,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
  等了几秒钟,他这才发现我一动也不动,并没有朝着地上倒下去,下意识地想要再一次扣动扳机。

  不过这一回,我却没有再给他机会了。
  我手一动,将那匕首给转过来,直接往他的脖子上猛然一抹。
  完了之后,我行云流水地夺过匕首,将他拿枪的手给陡然削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滞。
  喉咙的剧痛让潘登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低下头,瞧见一张粉红色的膜体从下方飘荡上来,将他的整个脸都给覆盖了去……
  我与潘登哥在林子的深处,这是为了处决我而特地选的,离大部队有一些远,夜里天色又黑,那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瞧见这边的情况。

  我在解决了潘登哥之后,也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将他给轻轻地伏倒在地,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唉,潘登哥,我还想着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没有钱付尾款了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善解人意,谢谢啊……”
  意识即将消失的潘登哥用唯一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张嘴,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是在后悔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情研究这人离世之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和想法。
  仔细想一想,莫非我也已经有了修行者的觉悟了?
  几分钟之后,我、鬼鬼和苗女念念三人将其余的十人(含后来接应的同伙)都给解决了,在修行者面前,这些人毫无反抗之力,即便是全副武装,不过到底还是大意了,甚至连一枪都没有来得及开出。
  除了骗我们的潘登哥,其余的人我们都没有杀死,而是将其制服之后,把他们给绑在了林子里,紧紧捆住。
  我是个伪军事迷,对于枪支特别感兴趣,有意识地把玩了一会儿这些家伙携带的武器,发现各式各样,五花八门,颇有些爱不释手,而虫虫她们也搜出了他们背包里面的东西。
  一包又一包白色的粉末。
  毒品。
  弄了一会儿,我从他们的装备里面挑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来,比如一大沓人民币,另外瞧见有一把黑星手枪,实在是爱不释手,忍不住想要放进那锦绣布袋里去,结果被虫虫伸手给拦住了。
  她告诉我,说这乾坤袋中的灵气很容易受到现代产品的影响而变得不稳定,所以电子产品或者火器之类的东西,绝对不能往里面放。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也没有敢去尝试,想一想,在国内的话,非法持枪可是大罪。
  我有一身的本事在,又何必用枪呢?
  这般想想,我不舍地将东西给丢掉了,而这时虫虫找到了我,指着这帮人,说他们该怎么处理?
  对于现在的中国,她们是十分的陌生,所以一应事务,都需要让我来处理。
  我想了一下,拿起刚才搜出来的一个诺基亚手机,对她们说道:“报警吧,将这事情留给警察来处理,不然要是被他们的同伙就发现了,这么一大批的毒品流到市场上去的话,那可是要害无数的人呢。”
  虫虫不置可否,而苗女念念虽然并不觉得报警是一个好办法,但还是尊重了我的意见。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山区的信号差,不过好在还算是能够接通,不过当电话那头的人听到我的讲述话之后,却是愣了好久,才问起我们的方位。
  我打电话之前,已经从走私犯的口中问过了地理位置,便直接报了出来,电话那头的人跟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才将此次报案给记录在案,并且叮嘱我一定要等候在现场,保持联系。
  我会等候在现场么?
  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可能,我自己一屁股的翔,身边还带着两个偷渡客,哪里会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等待着警察的盘查,于是假意答应,挂掉电话之后,又检查了一遍那些被绑在树上的家伙,确保他们不会挣脱,然后与虫虫、苗女念念一同离开了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我想到这一句诗,整个人就得意洋洋的,而苗女念念则显得不是很明白,问我说直接将这伙人给杀了,不是很简单么,为什么还要搞得那么复杂?
  我苦笑,说大姐,这是中国境内,你能不能稍微安分一点,别那么暴力,也别动不动就开口,打打杀杀的?
  念念愣了一下,说那你刚才还杀人?
  我梗着脖子,说我刚才杀了那潘登哥,是因为狗日的对虫虫居然不安好心!
  她哈哈笑了,说原来如此啊,原来某人是吃醋了,虫虫姐,你听到没有,这个家伙居然吃醋了,哈哈……
  这小妮子笑得我脸红不已,埋着头在前面走路,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虫虫一眼。
  我瞧见虫虫居然也在笑吟吟的,似乎也没有什么恼怒。
  难道,她也喜欢我……
  三人没有靠近人群聚居的地方,毕竟除了我,其余两人的打扮都与当地格格不入,于是一路都在林子里穿行,而且还有意避开了人,虫虫告诉我,说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在附近四排山的排山蛊苗。
  我们在林中又走了两日,因为习惯了,便也不觉得辛苦,眼看着即将就要达到四排山,来到一个山窝子的时候,虫虫却停下了脚步来。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将右手举起来,然后低声说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很厉害。”
  什么?
  这深山老林子的,怎么还有人呢,而且还在跟踪我们?
  能够让虫虫如此严肃的,必然不是一般人,我的背脊弓了起来,左右地打量,而这时候,虫虫则冲着左前方的不远处喊道:“出来吧。”
  她刚刚说罢,从那儿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我朝着那人望了过去,当时就愣了一下,怕虫虫误会,立刻开口喊道:“余领导,怎么是你?”
  这个人却正是之前二春带着我去找过的余佳源领导,尽管在这老林子里瞧见他,让我觉得十分奇怪,但我还是上前,跟他打了招呼,免得虫虫一时间认不清,贸然出手,那可就伤了和气。
  然而我刚刚走了两步,虫虫就一把拉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再上前。
  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表现出了相当强的戒备心来,而对面的余领导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对我笑道:“原来是你啊,陆言。”
  我说对,是我,余领导你来这儿,可是有何贵干?
  余佳源问我,说前两日在中缅边境接到一起报案,说发现有大批的贩毒人员越境,让110过去调查,这事儿一开始没有人重视,就叫了附近乡派出所的警员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到达现场的时候,不但发现大量毒品,而且还有枪支弹药,以及死人,这才被重视起来。人虽然抓了,但下面对报警人十分疑惑,报告到了我这里,就顺着过来看一下——报警的人,应该是你吧?
  二春告诉我,说我堂哥跟这位余领导有些交情,而且我杀潘登哥,那是自卫,于是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承认了下来。
  得到了我的承认,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而是看向了虫虫和苗女念念。
  在认真打量虫虫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抱拳,躬身说道:“蚩前辈,您怎么来这儿了?”
  什么?
  余领导他认识雪瑞的师父么?
  我愣了一下,看了虫虫一眼,发现她面无表情,似乎不愿意跟面前这男子打交道,于是上前一步,笑着摆手,说余领导,你认识蚩丽妹前辈么?不过我这朋友不是她,而是蚩前辈的后人,你认错了。
  余领导这时也点了点头,说对,她老人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是我多想了。
  两人说着话,这时虫虫突然出声说道:“陆言,到底走不走?我们还准备去四排山呢,你这样拖下去,天黑了都到不了。”
  尽管我不知道虫虫说这话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依了她的意思,朝着余领导拱手说道:“余领导,事情确认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的话,我们就离开了。”
  这话儿说起来,实在是有些生分,不过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我话语里面的意思,余领导眉头一皱,点了点头,说道:“我最后问你一个事情——你最近有没有跟你师父陆左联系过?”
  我师父?
  他出了什么事情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南疆丛林里摸爬滚打,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陆言,如果你能够再见到你师父,告诉他,不要再躲了;他要是个男人的话,就站出来,一切事情,讲清楚了,就没事的,而他如果还是这样的态度,就算是陈老大,也帮不了他的。”
  我诧异,说什么事,我师父为什么要躲?
  他说你不知道么?
  我摇头,说我刚才都说了,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缅甸,跟国内没有过任何联系,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领导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我说道:“一个星期之前,在西川大凉山附近,发生了一起特大投毒案,牵连到的死伤者差不多有四百多人,而且人数还在扩大,而当地部门有很确凿的证据表明,这件事情是你师父、以及你大师姐二春做的;另外参与此案的,还有陆朵朵。西南局现在已经正式对你师父等人进行了批捕手续,由我的老领导陈志程专案督办此案……”
  什么?
  听到余领导的讲述,我如若雷轰,整个人都惊呆了。
  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就出了一趟国,还没有怎么待呢,我师父就从那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变成了全国通缉的嫌疑犯了?
  不但是他,就连我那没心没肺的吃货大师姐,还有可爱无害的朵朵,都变成了帮凶?
  我师父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去大凉山毒害那四百多人呢?
  我满脑子疑问,下意识地喊道:“这不可能吧?”
  余领导一脸沉痛地说道:“你知道的,我跟你师父的关系匪浅,特别清楚他的为人,知道他是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只不过现在一来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二来他偏偏又突然没了音讯,我们这些想帮他说话的人也没有底气。所以我跟你讲,如果你有机会碰到你师父的话,请务必将我刚才所说的话,告诉他,知道么?”
  我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该点头答应,还是该干嘛。
  余领导见我慌了神,叹了一口气,说另外我还交代你一点,那就是关于你的身份——现在满江湖的人,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在找你师父,萧克明已经将你师父的父母接到茅山宗去了,暂时无碍;至于你,千万不要在外人的面前暴露出你的身份,切记、切记。
  我有一种贵公子骤然跌落凡尘的感觉,机械地点了点头,余领导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保重吧。”
  说罢,他朝着苗女念念和虫虫拱了拱手,然后消失于林中去。
  一直到余领导的身影消失于林间,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事实上,我脑子里乱得不行,就像一锅煮开了的粥,咕嘟咕嘟响个不停。
  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虫虫和苗女念念瞧出了我的异状,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虫虫看着我,过了好久,才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给我的感觉一身妖气,所以他说的话,未必靠得住。”
  我摇了摇头,说之前二春曾经带我见过这个人,说他是我师父的好朋友,他所说的话,应该是没错的。
  虫虫瞧见我愁眉不展,说你着急个什么啊,陆左什么人,他这样的人物,不管咋样了,都轮不到你来操心,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我说不行,我得去找我师父。
  苗女念念在旁边劝道:“全世界都在找你师父,但是有谁找到了呢?你又准备去哪里找他们?”
  她的话让我混乱的脑子变得清醒了过来,而这时虫虫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着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管你想要干什么,首先得帮我把四排山的排上蛊苗给败了再说。”
  在虫虫的强拉之下,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她,一路走,来到了那四排山的脚下。
  到了这里,她反而不再催促了,而是找了一条小溪边,安营扎寨,说事情不用那么忙,容她先去查探一番,知己知彼,方才能够百战不殆。
  她的谨慎让我显得有些好奇,要晓得,之前去独山苗寨的时候,她可没有这般小心。
  那一夜,是我自被种下蛊毒以后,最为煎熬的一晚上。
  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到堂哥陆左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人追打的通缉犯。

  他不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么,他不是据说还是有关部门的高级干部么,他不是曾经拯救过世界么?
  怎么会突然一下,就卷入这漩涡里面来了呢?
  不但如此,还牵连到了二春和朵朵。
  我想来想去,觉得若是想要问个清楚,这世间恐怕只能去找一个人,那就是曾经跟我一起谈风弄月的杂毛小道萧克明。
  我听二春说过,这家伙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虽然我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有没有水分,但是我觉得如果找到茅山宗上去,见到这一位青衣道士的话,我就可以把整个事情给弄明白了。
  这般想着,我立刻就待不住了,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那茅山去。
  这时我也初步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要前往传说中的茅山宗,找一下杂毛小道,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尽管我不知道虫虫十分同意,但我还是决定跟她说一说。
  不管如何,陆左都是我师父,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我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才勉强睡去,而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离开的虫虫都没有回来,这让我和苗女念念都十分担心,几次商量,说要不然我们直接去排山蛊苗那里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还没有等我们出发,虫虫带着一身露水返回了来。
  她回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奔到了我的面前来,我以为她是要跟我拥抱呢,伸出手,记过被她一巴掌拍开,紧接着她从我的衣领处,摸出了一个小黑点来。

  她啪嚓一下,直接给捏碎了去。
  嗯?
  我望着她手心里那碎裂的小黑点,里面露出复杂而精细的结构,下意识地愣了一下,说这是什么?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