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入祝由,死不下鬼门——为你讲述祝由世家背后的赶尸故事

  终于,黄老轻轻地道:“都到齐了?”
  “嗯。”周云恭敬地道。
  “老七还没来。”王小罗忽然大声道。顿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望向王小罗,而青花玲珑的眼睛里更是如刀子一般,恨不得甩上王小罗一嘴巴。但是王小罗根本视而不见,反而将胸脯向前挺了挺道:“师父,老七还没有回来。”
  “老六!!”姜子星怒声道,“住嘴。”
  “少说一句。”青花玲珑也连忙用手扯了扯王小罗的衣襟,低声叱道,“你别那壶不开提哪壶!”
  当王小罗提到方巍的名字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有些面生的人,甚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似乎方巍已经成了这个屋子里面的一个禁忌。
  “老七啊……”黄老将身子躺在了太师椅上,手中一对灯笼狮子头相互一碰,发出了沉闷的声誉,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道:“老七啊……你到底在哪儿啊……”
  “老七明明就在龙虎山,肯定被那群臭牛鼻子给抓了不放,师父,你给我点人,我一定要上龙虎山去……”
  “老六”姜子星怒不可遏道,“这件事情师父不早有定论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提,明天就是师父的大寿,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给他老人家添堵。”
  王小罗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大声道:“姓姜的你给我滚一边去,师父,老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你难道就真的不问龙虎山讨一个说法吗?”
  说到这里,王小罗几乎要哭起来了。
  “非我不愿,时势使然。”黄老长叹一口气道,“龙虎山乃是千年大派,执掌道教执牛耳,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得罪,小罗我知道你关心老七,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王小罗刚才已经鼓足了勇气,甚至冒着得罪黄老的危险,为方巍讨还公道,但是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知道黄老的脾气,要是自己再不知道进退的话,后果难测,只好就此打住,一脸委屈地不敢在说话。
  “黄池之会准备的怎么样了。”黄老道。
  周云连忙借机将话题岔开,道:“都已经准备地妥当了,只是有一件事情还没有跟您老人家禀告的。”
  “说。”
  “就是这次……”周云欲言又止,小心地看了王小罗一眼道,“这次祝由、阴山还有龙虎山的人也会派弟子前来观礼,虽然说是观礼……”
  “他们居然还敢来。”王小罗顿时气的柳眉倒竖道,“我还没有时间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居然欺负上门来了!”
  “小罗,你少说一句行么?”周云也忍不住说了王小罗一句,然后将话题转回过来道,“因为老七的关系,我并没贸然答应,所以还请您老人家定夺。”
  “过来皆是客,来就来嘛,不然到时我们照顾不周了。看来他们也知道我老头子时日无多了,黄池大会,可能这将是我主持的最后一届了。”
  “师父必然是寿与天齐的,黄池大会怎么离得开师父呢。”周云不失时机地拍了下黄老的马屁,谁知道却触动了黄老的心思,喃喃低语道:“寿与天齐,古往今来,几人能做到。”
  手中的文玩核桃转动地速度更快了,一时间让周云尴尬到了极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看来这三家是冲着我们来的,师父不得不防。”姜子星沉声道。
  “用得着师父防着吗?老四你一出手,定然会再次夺魁,其他都是臭鱼烂虾罢了。”吴天逮住了机会,不适时宜地酸了姜子星一句。
  姜子星侧身看了吴天一眼,道:“老三,这十年来你应该也没有耽搁下来吧?”
  “不及你万一。到时候还请师弟你让我几分。”吴天阴笑着顶了回去。
  “我看是你如意算盘落空了吧?”姜子星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七那点肮脏事!”
  “够了。”周云厉声喝道,“师父还在这儿呢。轮得到你们说话吗?”
  姜子星现在在玺中的实力越来越大,骄横跋扈到了极点,但是连周云也想不到姜子星居然敢在黄老面前这么放肆,看来这小子不给点教训,尾巴迟早会翘到天上去。
  黄老手玩核桃,稳坐在太师椅上,似乎还沉寂在‘寿与天齐’这四个字里面不能自拔,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看打这一幕,五个徒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个念头:看来师父,是真的老了。
  “客人既然已经到齐了,做主人的也一定不能迟到,走吧。”黄老缓缓地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而身后的弟子们也赶紧跟上。
  车从车库里面开了出来,一辆很普通的奥迪A4停在了黄老面前,周云亲自为黄老打开车门,然后陪着黄老坐了进去,其余的人各自找寻自己的车,拥簇着黄老从四合院中缓缓地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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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8 翻云覆雨手
  黄池!
  本为春秋古名,位于今天的封丘县西南,左传中有记载:“哀公十三年,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
  正是龙虎际会,风云叱吒之地,只是如今的黄池古城已废,一片平阳,广被百里。
  百里荒地,这在现在任何一个地方听起来都是匪夷所思,在现在寸土寸金的时代,任何一片荒地都会成为开放商眼中的香饽饽,尽其所能的圈地买地。这种以“文化古地”为噱头的“好地段”居然无人问津,确实不合常理,但事实确实,这片地没有一个人敢染指,无论是背景多深,实力多雄厚的开发商。
  没有人能够说出其中蹊跷的原因,所有人对这片地都讳莫如深。
  在黄池两里之外有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开的,平时门可罗雀,却偏偏没有关张。
  但是今天,这里却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车辆几乎将整个酒店的停车位全部挤满,甚至一直排到了酒店外面。
  宴会厅很宽敞,但是在上面却没有悬挂任何一副字画,只是挂着八个用小篆写成的八个姓氏,一眼看过去,这八个字正是玺中八大古姓。而在最一尊似鸟飞鸟,似鹤非鹤的巨大雕塑,来往的人,都对这尊雕塑极为尊敬,眼神中不敢有丝毫怠慢。
  还没到饭点。大厅中就已经坐满了人,但是他们每个人对吃饭都不感兴趣,而是对吃饭的人感兴趣,这些人操着带着南腔北调的普通话相互打着招呼,似乎每个人之间都熟悉无比,称兄道弟之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这些人穿着得体,说话也十分有修养,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声势浩大的传销组织所召开的“老鼠会”。
  在喧闹的人群中,有三桌却与众不同,这三桌在各自的角落里面显得格外不起眼,每一桌桌上都只坐着一个人。
  东北角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女人,二十来岁的年纪,长的极为美艳,但是举手投足间却透出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她坐在那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少人已经认出她了,主动上去跟他打招呼,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半点表情,搞的来人一阵尴尬。
  而离她最远的位置,是穿着西装独自坐在那里的男子,他的人缘似乎极好,几乎每经过一人都会叫出他的名字,他也是点头报以笑容,和女人一样,他也有些心不在焉,甚至目光还不时的往女人这边瞟过来。
  期间,有几个女人似乎想凑过来跟他搭讪,但是眼光瞟了一眼坐在东北角的女人,还是忍住了。
  这两个人,在场几乎没有人不认得的,甚至他们之间那段香艳关系也是道门中津津乐道的谈资,但,尽管在私下有交情,但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敢坐在他们这一桌上。
  祝由魏慈。
  阴山上官阴阳。
  他们是道门中公认的偶像级明星,如果再加上另外一个人的话,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足够八卦杂志写上三天三夜。
  与这两个名动道门的人不同,在正中间的一桌位置上,一个少年也独自坐在那里。
  按理说,这正中间的位置应该是最佳的地方,一般只会让给在场最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这一个年轻人看上去甚至还没有成年,独自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是没有人敢上去让他走开,让出这个‘黄金位置’。
  原因很简单,那个少年在桌子上放了一把剑。
  很普通的一把剑,只是在剑柄和剑鞘之上,分别镶着七颗看起来应该不是很名贵的水钻,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能够来这里的人都是道门中的老油条,自然一眼就能凭着这把剑认出这个少年的身份。
  加上他穿着道袍,在桌上只放了一小碟小葱豆腐,显示他出家人的身份。
  龙虎山的人。
  这次黄池大会,龙虎山早就放出话来,会派人来参加,原本以为会是龙虎山掌教一级别的人物,谁知道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头。
  但是人不可貌相,龙虎山擅长驻颜之术,唐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掌教张仙芝敢派他来,此人决不可小看。
  魏慈在心不在焉的吃饭,上官阴阳忙着和各色人物打着招呼,而这个少年则是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三个古怪的人自然是诸人聚焦的对象,好在三人都早有准备,没有半分不自然。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车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上官阴阳微微皱了皱眉头,要知道这里在场的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皆是玺中百姓的弟子,为了表示对黄池大会的尊敬,这些人都会在离宾馆很远就下车步行,然后叫司机将车辆开进车库,外面的人居然把车直接开到了宾馆门口,可见定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
  果然,很快靠近门口的人率先发出了一阵欢呼,道:“姜四爷来了。”
  “姜四爷……”人群中开始骚动,几乎所有人都向着门外走去,很快,拥挤到了门外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姜子星意气风发,边走边作揖,笑着道:“让诸位久等了。”
  “四爷来了,怎么没有看到三爷他们?”
  “三爷他们车马劳顿,已经从后面进宾馆休息了,各位远道而来,还请恕我招待不周啊。”
  “哪里哪里,明天就是黄老的生日了,大家早就想想聚在一起给他老人家过生日了,我们大伙儿也沾沾老人家的光,好好聚聚。”
  “是该好好聚聚了。”姜子星边点头,边对着宴会厅中观望,很快发现了还唯一坐着的三个人。
  姜子星排众而出,首先来到了上官阴阳这里。
  上官阴阳在姜子星离着自己五步远的时候才站起身来,还没说话,姜子星已经仰天笑道:“原来是上官你来了,你我兄弟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吧,明天,明天办完正事,我非得拉着你好好喝上几杯,你可别又想逃啊。”
  上官阴阳笑道:“我早就已经戒酒了。”
  “戒酒?”姜子星一愣,似乎明白了一样,一指魏慈的方向,道:“是嫂子要你戒酒的吧?”
  姜子星的声音很小,但是隔着很远的魏慈的耳朵却比猫还灵,立刻呵斥道:“叫谁嫂子!”
  “喲,都有人不打自招了。”姜子星亲热地牵着上官阴阳的手,把他推到了魏慈身边,然后强行按住上官阴阳,道:“好好给我嫂子赔罪。”
  然后姜子星打了一个哈哈,走到了龙虎山那边那个人身边,眉头一皱道:“这位……”
  少年道:“龙虎山林素,见过四爷。”
  见那个少年没有起身,姜子星的脸上微微有些不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慢用。”转身有和围着的那群人打成了一片。
  看着姜子星意气风发,被姜子星强行按在魏慈身边的上官阴阳微微一笑,道:“这个四爷倒是越来越威风了。”
  “有些人倒是活的越来越窝囊了。”魏慈冷哼一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比他高上一辈吧?”
  “不错。”上官阴阳点头。
  “他居然跟你称兄道弟,你这年纪也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所以,这次他赢不了了。”上官阴阳眯着眼睛看着姜子星道。
  魏慈变得有些认真,道:“你能‘看’出来。”
  “运,不再在他这边。”上官阴阳缓缓地道,“其实不用去‘看’,任何人都应该知道,这个人气数已尽。”
  魏慈仰头,看着满面堆笑的姜子星,问道:“那么他的运又会到哪里去呢?”
  “有一双手。”上官阴阳微微眯起来眼睛,“能翻云覆雨,捣乱阴阳。姜子星的运已经被他收了。”
  “黄老?!”魏慈惊声问道,“他会给谁。”
  “谁会出现,就会给谁。”上官阴阳忽然打起哑谜,“你猜谁会‘出现’呢?”
  上官阴阳将‘出现’两个字咬的很重,一副旁观者清之态。
  魏慈陷入了深思之中。
  009 黄池大会(一)

  第二日,正午。烈阳高照。
  原本荒废了许多年的黄池百里平阳之上,万头攒动,既瞧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也瞧不清他们是谁,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在道门中响当当的人物。
  为了配合这次黄池大会,玺不惜动用了军方的力量早早的封住了进入黄池的各条交通要道,非玺中百姓之人,绝无混入黄池大会的可能。
  八面大愫在烈日下迎风招展,每一张彩旗上面都一个名字,而比这八面旗帜下面则是各色小旗上面写着各种家族的堂号。
  细柳堂、分金堂、安定堂……每个堂号都象征着这个家族曾经的辉煌。
  斗转星移,时光流逝,虽然时代再变,但是玺中的许多古老习俗却沿用至今,这些家族延绵了千年,看上去似乎已经被这个时代抛弃,但是正是他们的坚持,还保留着这个家族的一点风骨,和这个民族的一点精粹。
  白云青天下面,一个四丈高台拔地而起,台上面烟雾缭绕,如在云中,而这烟雾的来源则是台上一具千斤铜鼎,上面徐徐燃烧着数百支一米多高的信香,在铜鼎的两旁,一众紫檀交椅摆开,虚位以待。
  这样的布置,似乎看上去有些像过去的舞林大会,在这样的时代似乎显得有些可笑,但是这就是玺的传统。
  时代可以变,但是传统,是玺安生立命的根本,生不能变,死也不能变。
  山风吹过,数百面旗帜猎猎作响,甚是有声威,而昨日还在酒店中嬉闹的各方势力此时都站在各自的旗帜下面,鸦雀无声,静静等待着。
  午时。
  从台上缓缓地走出了一个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说话。
  顿时下面一阵骚动,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个人,窃窃私语道:“是四爷,黄老的第四个徒弟姜子星。”
  “是姜爷啊,没想到今年的黄池大会居然是由他来主持。”
  “是啊,也该轮到他了,上一届的黄池大会就是他夺魁了的,而且击败的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吴天。”
  “唉,是啊,吴天经过那一战之后十年来都一蹶不振,还被黄老发配到了黑狱之中,这十年来姜子星是趁势而起,挺说前不久还斩杀了一只不化骨。”
  “我听说黄老前几年收了一个徒弟,也曾斩杀过不化骨,这次他会出来么?”
  “你说的是祝由方家的那个吗?你还不知道,他早就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总之,那姓方的一死,四爷肯定是一枝独秀了,这未来黄老的位置,肯定……”
  “嘘,这种话还是少说几句,你有几个脑袋……”
  姜子星站在台前,没有说话,所有的议论都传入了他的耳朵,他神情显得有些得意,似乎很满意下面人的反应,隔了一小会,等台下安静了不少,他这才清咳一声,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开口道:“黄池大会,十年一会,乃是我玺之传统,一则玺中百姓平日里公务繁忙,很难聚到一起,不少少年英杰大家相互之间并不熟悉,借此机会大家相互亲近.亲近,二则,大家可以在黄池大会上各展所长,以道论道,相互学习……这次黄池大会,有我主持,我才疏学浅,实在是难堪大任,但是恩师青眼有加,让我借此机会能够好好的像各位学习,让我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诸位,子星只好腆着脸僭越一二了,还请各位恕罪。”
  顿时,下面便有声音像是商量好了地道:“四爷这是说哪里话,四爷这些年来为玺立下了多少功劳,主持黄池大会本就是众望所归,我们都服你。”
  姜子星呵呵一下,压住了下面的声音道:“今年黄池大会,不仅有我玺中百姓,更有祝由、龙虎、阴山三大派也派人前来观礼,现在我就像大家介绍介绍。”
  姜子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台缓缓地走出了三人,姜子星道:“这位想必大家很熟悉了,阴山的上官阴阳兄,他的一双眼睛号称天下无双,大家可都要看紧了自己的小媳妇,莫要被他这双眼睛被魂儿勾走了。”
  上官阴阳为人风趣和蔼,没有架子,在道门中一贯也是以风流自居,所以姜子星才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开他的玩笑,果然上官阴阳不仅不恼,反而微微一笑道:“最要看紧的怕是子星你了,不过你小媳妇那么多,认得全么?”
  果然,下面一阵哄笑,玺中之人,虽然是道门出身,但是他们的正面身份都是生意人,比如以前的蓝家,就是靠走私香烟发家的——当然其中不少家族做得都是不黑不白,不清不楚的生意,只要不触到了不能触及的底线,黄老对于这些家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很多事情还得靠他们卖命的。
  也正是由于有了玺这颗大树罩着,地方政府也对于这些家族无可奈何,也成就了这些家族的家大业大。
  男人一旦有了身份地位,有些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上官阴阳点到为止的一句话,不仅没有让姜子星感到羞愧,反而更增添了他几分‘男人气魄’。
  姜子星微微一笑,没有再接过上官阴阳的话茬,接着道:“这位,想必大家也是熟悉,女中豪杰,祝由宗主,魏家家主魏慈。”
  姜子星显然对于魏慈有些忌惮,不敢点评,魏慈也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这位,就是龙虎山的少年英豪——”姜子星故意迟疑了一下,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已经主动道:“晚辈林素,见过各位玺中前辈。”
  姜子星故意‘忘记’林素的名字,显然是为了报昨日林素没有跟自己见礼的‘一箭之仇’,可见此人心胸狭隘到了何种地步,上官阴阳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龙虎山素来藏龙卧虎,没想到这次居然派小兄弟你来参加黄池大会,不知道小兄弟你师承何人?”
  “家师张仙芝。”林素对着上官阴阳轻轻点头。
  “啊,”顿时下面一阵哗然,开始对这小少年刮目相看。原本以为这个少年只是龙虎山临时派出来应付黄池大会的,可是没想到却是当代掌教张仙芝的徒弟。
  要知道,龙虎山掌教收徒极严,此代掌教张仙芝更是,谁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徒弟。
  这个貌不惊人的小道士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代龙虎山的掌教!
  “原来是龙虎山掌教张真人的高足,失敬失敬。”上官阴阳笑着道,“等会有没有兴趣玩上一两下子?”
  林素摇了摇头道:“我是来等人的。”
  “等人?”上官阴阳微微笑道,“有趣,看来等会我们应该可以好好聊聊了。”
  姜子星见自己的风头被上官阴阳和林素三言两语抢走,顿时微微有些不悦,提高了声音道:“三位请坐,下面,有请黄老。”
  诸人立刻噤声。抬头看着这个高台,静静地等着玺中最具权势之人现身。
  010 黄池大会(二)

  在所有人崇拜的眼神中,一行人缓缓地走出来,连上官阴阳和姜子星等人都要退到一边,来人拥簇着一个看上去脸色有些蜡黄的唐装老头。
  黄老缓缓地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几大弟子一字排开,对着场下的诸人微微点头,然后在左手的第一张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几大弟子也只是按照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上官阴阳三人则坐在右边客位之上。
  还有几张檀木大椅没有坐满,熟悉流程的都知道,这定然是留给八大古姓的代表,但是就算是除去这八张椅子,却依然还有一张椅子空着,而这一张不知道应该属于谁的椅子,顿时引起了台下人浮想联翩。
  因为黄老的出现,整个场面气氛明显比刚才凝重了不少,姜子星用目光请示了一下黄老,得到了黄老的首肯之后,这才高声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传世之玺,国之重器。”
  而这国之重器八字说出了的时候,在台上的魏慈明显冷哼了一声,而这一声冷哼台下自然没有听见,却清晰地落在了在她的身旁一直关注着她的上官阴阳耳中。
  上官阴阳微微转头,轻轻地摇了摇头,用余光望向坐在斜对面的黄老,黄老眉目半合,似乎没有听见。
  “诸位,请告诉我,玺之传承,为何不灭。”姜子星振声道。
  “奉天之命,匡扶道门。”台下弟子整齐划一地答道。
  魏慈明显眼神中露出不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狂妄。”
  “小慈,稍安勿躁。”忽然一个声音在魏慈的耳边想起,声音熟悉无比,正是上官阴阳,魏慈斜眼看了上官阴阳一眼,只见他坐的笔直的,嘴唇根本没有动过,道门中早就流传如同传音入密这样的旁门之术,上官阴阳所学驳杂,定然是用了这样的手段。
  “你为什么会来参加黄池大会。”上官阴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慈转头正要看上官阴阳,上官阴阳的声音又想起:“别看我,坐好。”
  “是不是受人之邀?”上官阴阳道。
  魏慈轻轻点头,幅度不大,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她的动作,定然看不出来。
  “我也是。”上官阴阳道,“原本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没想到这次他连龙虎山和祝由也请来了。你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吗?”
  魏慈再次摇头。
  “如果不是对这个人感兴趣,我怎么会参加这群人的自娱自乐的鸟黄池大会,”上官阴阳苦笑着道,“不过只要有热闹我一定都很乐于参加。”
  “这个人我知道是谁。”
  忽然一个声音同时在两人的耳朵边响起,两人同时一震,不由自主地看着自己这边最下首位置的那个龙虎山的小道士,说话的人是他。
  上官阴阳更是错愕,自己所用的‘阴山腹语’乃是一种极其神秘的传音之法,自信不会被人听去,可是这个小道士貌不惊人,却能举手投足间破去自己的秘术,并且用另外一种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道术加入到自己和魏柔的会谈之中,这份本事果然了得。
  而且他虽然在和自己说话,但是呼吸正常,神情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这份功力和定力,确实非同小可,不愧是龙虎山的精英弟子。
  “小兄弟好俊的道法。”上官阴阳嘿然道。
  林素没再开口,目视前方,面带微笑。
  上官阴阳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声音连林素都瞒不过,肯定也不可能瞒过黄老的耳朵,所以林素才故意开口提点自己,不要妄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心里不由得对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道士多了几分好感。
  接下来就是每次黄池大会固有的流程,因为黄池大会定在黄老生日之时,所以各派都准备了寿礼,在姜子星的安排下,各个家族纷纷向黄老敬献了寿礼。
  每年黄老的生日都是各个家族不遗余力讨好黄老的最佳机会,所以各大家族将为黄老拜寿看成是一个天大的事情,有的家族甚至好几年就开始着手准备,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寿礼能够进入黄老的法眼之中,一则讨黄老的欢心,二则在玺中也能拔份,这次黄老寿辰又恰逢黄池大会,各大家族更是铆足了劲,挖空了心思,各种奇珍异宝看的人眼花撩乱,台下也是啧啧称奇,大饱眼福,对着各大家族的寿礼足一点评。
  但是上官阴阳三人不属于玺中的人,所以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出于礼貌好心耐心地等待着,大约一两个小时,百姓的寿礼这才交接完毕,最后姜子星将一本厚厚的礼单呈给了黄老。
  黄老只是略微扫过,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递给了身边的青花玲珑,青花玲珑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居然随手翻到了王家这一页。
  “判骨。”青花玲珑的心猛地一震,王家这次送上来的居然是判骨!
  这……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方巍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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