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圣录》——重新演绎西游故事

  终于翻了,喝杯茶聊聊天,为表庆贺,晚上再更一章。
  存稿越来越少,好焦虑啊~
  (写在翻页之际的闲话)
  不知不觉,《谪圣录》已经在鬼话发了差不多一周了,靠着楼主的勤勉(真的么?)和大家的支持(这是真的!),终于翻到了第三页,看着点击慢慢上升,愿意留言交流的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让我深感欣慰。
  楼主是个普通上班族,干着一份稳定但是没什么激情的工作,动不动还要加个班什么的,所以可以安心写作的时间很少,无论更新速度还是文笔都无法跟专业的写手相比,所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跳出来指着鼻子大骂说:写的什么狗屁玩意,这不糟蹋经典么~~真心感谢大家的包容与爱护。
  其实依着楼主的懒散性子,有那空闲时间宁可玩玩游戏看看小说,或者约朋友出来喝喝茶打打牌,之所以会选择写小说这么累人的活,大概可以归结为三个原因:
  一是楼主今年虚岁29,过了年就算30了,人近而立,在体制内混了6年,工作上一直没什么起色,前面永远是黑压压的人头,所以总惦记着干点什么别的证明一下自己;
  二是楼主其实一直喜欢文科,但本着老爷们应该学理工的执念,高中选了理科,大学报了工科,结果追悔至今,很希望有机会弥补;
  三是今年年初女儿的出生,让楼主更加坚定了好好写一本书让她以后可以在同学面前炫耀的想法,说得好听点也算是留下点精神财富 (=^ω^=)。
  7月份开始动笔,写到几万字以后开始手痒,试着在一些小说网站上发布,倒是陆续收到了几份签约协议,但同时几乎所有的编辑都或明或暗地指出:您老这更新速度太慢,读者等不及;或者你这文风太背时,读者不喜欢。
  楼主当然不服气啊,然后就被编辑大大拖进了一个个的作者群,开始了人生观的改造。看着一堆一堆的高中生甚至初中生在群里聊文学、谈感情、悟人生、拼阅历,这个孩子说:我一天三更读者还嫌我慢,那边立马跳出一个:我爆发的时候一天五更!
  什么叫下笔有神,什么叫倚马万言?这就是!楼主的信心随着人生观一起崩塌,掩面而逃。
  万幸的是,心灰意懒之时有朋友推荐了这里,鬼友的年龄、心智普遍比较成熟,也许会有人喜欢这种风格。楼主就来尝试了一下,然后就有了这幢三层小洋楼。
  扯了这么多,其实楼主就是想说:以后,鬼话就是《谪圣录》唯一的家了,更新不会太快,可能也就日均一章(3000字)的量,当然,如果楼主写到后来笔法纯熟速度加快那就另论。但只要还有人看,小说就不会太监,否则就让五色神光收了楼主。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平生吟啸,即日。
  对了,有句话不能不提,小说最初的灵感来自于 无性大象 关于七大圣身世探秘的一篇帖子,并进行了部分借鉴。感谢藏龙卧虎的天涯!
  第二十二章 祖师传法
  祖师说完,不由得幽幽一叹:“这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韩复等人心中愤慨,个个默然无语。
  身为最大受害者的孔宣此时却甚是洒脱,反过来劝慰众人道:“如今五色神光已有新主,如来机关算尽,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等他看到我空手回去,不知道会憋成什么样子哩,哈哈,想想都解气啊。”
  韩复忍不住说道:“那大哥就更不能回去了。如来算盘落空,恼羞成怒之下,不知又会使出什么歹毒手段!”
  孔宣摆手道:“不然。如果五色神光还在我身上,如来急于炼成神体,恐怕真会不顾脸面出手抢夺,届时我生死难料。可如果我只身回去,如来未见法宝下落必然不敢加害于我。而一旦我在西天公开亮相,众目睽睽之下,他反倒不得不承认当初亲口所封下的菩萨名号,给我在大雷音寺留一席之地。到时我头顶‘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的封号,当着他的面大肆转化业力,吸收功德,哼,看谁先恶心死谁!”说到后来声音渐厉,显是对头顶“佛母”这一怪异扭曲的称号依然忿忿不平。
  听孔宣一番分析,韩复心下稍安,只是依然劝道:“大哥所说虽然在理,但如来性情反复,大哥孤身涉险,务必时时小心在意!”
  “这个我省的,左右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孔宣点点头,忽又转向祖师问道,“对了,灵山使者可是快到了?”
  祖师点头道:“算算时间,不过三月之期。”
  “来者不善,步步杀机啊。”孔宣沉吟半晌,忽然对祖师说道,“你这几个徒弟资质都不错,缘分难得,以后也不知能否再相见了,不如趁着现在多教些东西,往后他们独自在外闯荡,好歹多一分挣命的本钱。”
  “就你会做好人!”祖师看着悟能他们期待的眼神,不由对孔宣笑骂一声,旋即正色道,“我已经把天罡地煞变化分别传给了悟能悟空,修炼到高深处足以傲视同侪,其他的法门多与佛门有所牵连,极易为西天察觉,教了反倒是害了他们。而韩复另有仙缘,我若教他法术日后反遭人嫌……说起来,我对驾云飞天倒是有些心得,莫不如便传你们一个腾云之术如何?”最后那句话却是对着韩复他们说的。
  腾云驾雾乃是正经的仙家手段,三人心往已久,连连点头称善,尤其韩复是第一次得蒙祖师亲传仙法,更是心潮澎湃。
  菩提祖师微微一笑,便将腾云法诀娓娓道来,虽是寻常法门,却在传授过程中融入了大量感悟评点,精妙之处实不下于开讲大道,听得三人眼放异彩,边记口诀边在体内暗运玄功,好生体悟。
  学完法术,三人迫不及待地各召一朵白云飞上半空,韩复与悟能不多时便已驾驭自如,大呼小叫着飞得不亦乐乎。孙悟空却是连扯带翻方才爬上云头,不但少了一股从容的气度,还数次险些从云上滚落,最后只敢小心翼翼地慢慢飞行,离地亦不过七八尺高。
  祖师伸手召回孙猴子,含笑道:“悟空动作习性与常人不同,练这腾云之术却是事倍功半,不如我另传你一个‘筋斗云’可好?”
  悟空慌忙翻身下了云头,跪在祖师身前:“回禀师父,弟子不愿退而求其次,既是先天不足,我便多练它百遍千遍,必然不落于师兄之后!”
  祖师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虚空一托将他扶起,说道:“你这猴子倒是个有心气儿的,他日必有一番成就。只是我这‘筋斗云’可不是甚么‘其次’,学成之后一个跟头便是十万八千里,你当真不愿学么?”
  孙悟空一听大喜过望,连声叫道:“愿学愿学!弟子愚钝,多谢师傅指点!”
  “那还不附耳过来!”祖师佯嗔道。悟空连忙凑过身去,听祖师讲授筋斗云,听到妙处不禁抓耳挠腮,心痒难忍。
  祖师点头道:“算算时间,不过三月之期。”

  时间弄错了,应该是一月~~话说帖子不能自己编辑么?
  韩复与悟能飞得片刻,突然发现不见了悟空,正要按下云头去寻,这时突然一团明黄之物自下方飞射而起,二人差点被砸中,连忙驾云避开。还没等他们定睛看清,那团物事又在空中急转一遭,打着圈往北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二人惊得面面相觑,不知遇上了什么怪物。还没等理出个头绪来,那“怪物”竟又疾飞而还,一边还发出咯咯的怪笑声:“好快,好快,哈哈……洞里忒小,害俺撞个包,嘻嘻……”
  “是猴子!”朱悟能一声惊呼,伸手便去拽他,结果反被他拖着凌空滚出二十几丈,晕头转向地险些掉下云去。
  韩复连忙驾云赶上,一手扶住悟能,一手扯住猴子尾巴,满脸焦急地问道:“悟空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孙悟空被韩复揪住尾巴,顿时疼得止住身形,茫然道:“疯?我没疯啊……”忽然又喜得语无伦次道,“是筋斗云……俺学了筋斗云,翻一个筋斗,嗖,就是十万八千里……哈哈哈,兄长莫要扯俺,俺还要往西边去看看!”
  还以为又有什么奇遇,原来不就是筋斗云么,本来就该是你的,犯得着乐成这样么?韩复撇撇嘴,随手松开了尾巴,任由猴子疯疯癫癫地去了。
  悟能可是没有他这般洒脱,揉着犹自发蒙的脑袋,晕晕乎乎地问道:“这猴子刚才说的什么云?能飞多少里来着?”
  “筋斗云啊。”韩复毫不在意地回道,一时玩心起,还学着悟空的腔调说道,“翻一个筋斗,嗖,就是十万八千里……”
  “诶呀!”悟能突然一声大叫,倒把韩复吓了一跳,“师父好生偏心,让咱们两个在这里耍破云玩,却把压箱底的本事都传给了那猴子也!不行,我得找师父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不管不顾地按下云头去找祖师去了,韩复怕他情急之下说出什么惹恼祖师的话来,连忙跟着追去。待韩复落回地面,正看见悟能跪在地上扯着祖师的袍角大声哭诉:“……弟子深蒙师父授业大恩,本当知足。只是弟子一片赤诚,却换来师父这般厚此薄彼,想来实是好生伤心,啊啊!”说着又是几声干嚎。
  孔宣满脸戏谑地看着悟能表演,全无着恼之意,韩复想了想,也便学着他的样子站在一旁袖手而观。
  菩提祖师被闹得哭笑不得,后来终是有些不耐烦,便伸出小指虚弹一记,悟能顿时如滚地葫芦般咕噜噜连翻十几个跟头,脑门上鼓起一个大包,满面晕乎,却还不忘偷眼看着祖师,见老神仙并未动真怒,方才放下心来,依旧嚎啕不止。
  今天貌似人气突然旺起来了,好多新朋故友都来捧场,看着是要上5000的节奏古~~
  菩提老祖以手扶额,无奈说道:“悟能你连这几个跟头都生受不得,如何驾驭得了‘筋斗云’?”
  朱悟能闻言一愣,顿时有些泄气,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心有不甘,大嘴一撇又要接着哭求,祖师见状连忙开口制止道:“我另有一法,号为‘连云踏月’之术,汝愿学否?”
  “哦?”悟能干嚎之声戛然而止,腆着脸又凑上前问道,“可能强过那‘筋斗云’么?”
  “各有所长!”饶是祖师涵养再好,此刻也被悟能的嘴脸气得胡子微颤,没好气地说道,“若是不想学便自去休,省得再来聒噪!”
  朱悟能赶紧见好就收,扑通一声跪在祖师身前:“弟子虔心向道,此等仙法岂能错过,还请师尊教我罢!”说着还向韩复偷偷招手,示意他一起过来。韩复却是不敢妄猜祖师心意,只立于原地未动。
  菩提祖师捻了捻颌下美须,向悟能清叱道:“老实跪好,听我慢慢说来。”
  原来当年祖师还是一株菩提树的时候,每日伫立昆仑山下,仰见神仙灵兽踏云而来,御风而去,只觉自在飞天乃是人生最快意之事,心羡不已。化形成圣之后初衷不改,倒将大半精力倾注于腾云术上,博采众家之长,又借鉴缩地之法,别出心裁地独创“连云踏月”之术,虚空之中一步迈出,近可十数百丈,远则三五万里,练到极致,便真正是朝发北溟,午游南海,暮归苍梧,一日之间遍游四海。拂袖之间,一去万里,身形轻摇,姿态雍容,直如云端漫步,仙家气度十足。
  悟能自是听得两眼放光,恳求愈发急切。祖师也不故作矜持,当下将法诀与修炼心得一并道来,期间既未招呼韩复,也没有将他驱离之意,只当他是空气一般,全心对着悟能授道。韩复心中却是一片明镜也似,暗自感激之余自是老实不客气地公然“偷师”,将祖师所言所述,一字一句皆深深印入脑海。
  讲授完了“连云踏月”之法,朱悟能连连叩谢了祖师,欢天喜地地去找悟空显摆去了。韩复这才走到祖师身前,深深一揖到地,口中虽无言辞,感激之情却已表露无遗。祖师目视前方,言不由衷地说道:“居然一时不察,被你偷听了去……也罢也罢,只是以后切不可对‘那人’说是从我这里学的。”
  韩复略一思索,暗自猜想祖师口中的“那人”或许便是自己命中的良师,便也微笑说道:“以后若有人问起,我便说这法门是无意间学得的……恩,便叫‘平步青云’,如何?”
  “倒是好名字!”菩提祖师会意一笑。
  更完,接着码字去~~话说名字后面突然多出个 秀 是什么意思,可以免费看秀场么?
  想多唠叨一句,晚上还是别熬太晚。楼主自己就深有体会,大学那会儿仗着年轻,动不动就通宵打游戏看小说,现在不行了,有时单位加班写材料,只要超过凌晨1点,第二天能晕乎一天。中医说睡子午觉真是有道理的。楼主码完手上这章就去睡了,大家晚安!
  一早上来发现名字后面那个神秘的 秀 又不见了,什么情况这是~?
  第二十三章 灵山使者
  一连数日,师徒几人都驻足于此传道练法,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却都憋着一股劲,传授者尽心竭力,受业者感激奋发,又有七宝妙树法阵遮护,灵气源源不绝,韩复三人进境神速,可谓一日千里。
  如此到得第七日上,洞外忽然传来阵阵仙音禅唱,一时钟鼎齐鸣,声震云霄,便是洞内也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面面相觑,皆感惊异,菩提祖师正要睁开天目探查洞外情形,却早有那守门童子扯着嗓子大声传讯道:“祖师,祖师!洞外有贵客来访!”
  “贵客?”祖师天目一张,只见洞外金光缭绕,佛音阵阵,竟是无法看清,心中一惊,张口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祖师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到守在洞口的童子耳中,童子连忙回道:“来人自称灵山使者,乃是自西方大雷音寺而来!”
  “就一个人?”在得到童子的肯定回答后,孔宣也是一阵讶异,看向祖师道,“怎么来得这么快?”
  朱悟能却在旁边小声嘟嘟囔囔道:“弄出恁大排场,原来就是一光杆货,倒不像是要翻脸的样子么……”
  祖师略一沉吟,摇头道:“来人修为不浅,而且既然敢孤身前来,必有所恃,切不可大意轻敌……这样罢,悟能与悟空身怀那童子法宝,为防对方探知,还是暂避一时,孔宣与我去门口迎接。”
  “我才懒得去见那劳什子使者,就在这等着了,让他亲自过来接我!”孔宣大咧咧一摆手,挑了根粗大的树杈安逸躺下,摆足了架子。
  祖师无奈地摇摇头,转向洞口方向高声喝道:“开门,所有弟子齐往相迎,不得有误!”说罢又向韩复道,“你随我同去。”
  “啊?”韩复一愣,自己身上可有五彩神光呢,要是被人看出来可怎么办?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顾虑,孔宣在树上笑道:“五色神光既已认主,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探知,就算被人看出端倪,自有老道士替你收拾残局。何况你要是连一个使者都瞒不过,以后如何有底气面对西方遍布天下的探子?”
  祖师见孔宣已说得明白,只向韩复轻轻一点头,便即转身而去。韩复赶忙跟上,见祖师脚下法术不停,走得却不快,心下一动,暗自揣摩起来,与“连云踏月”法诀相互印证,一路“偷学”缩地成寸之术不提……
  不多时到得洞口,那些弟子虽然懒散,对祖师亲口法谕却是不敢稍违,早已尽数到齐。洞门大开,闪进一位清瘦道人,身体微微左倾,似是腿上有疾,面黄肌瘦,胡子拉碴,右眼好像睁不开似的眯成一条缝,脑后却有一团佛光隐隐闪现,令人不敢逼视。道人身着九龙道袍,华美异常,上面却沾满了不知名的尘垢,满脸堆笑却看不出任何喜色——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妖异的违和感。
  祖师一见来人,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又快速敛去,朗声道:“我还道是哪位菩萨,没曾想竟是惧留孙佛法驾亲临,有失远迎!”
  原来这貌不惊人的潦倒道人赫然便是如来心腹惧留孙,韩复不禁心生警惕。惧留孙却似乎浑然未觉,满脸含笑,遥遥作揖道:“圣人说的哪里话?弟子冒昧叨扰,如何敢当圣人亲迎,真真折寿!”边说着边快步走来。
  惧留孙来到祖师面前,执意以弟子礼参见,祖师推辞不过,便也随得他去。待得恭敬行礼完毕,方才听他说道:“封神一别,迄今已逾千二百年,幸见圣人华姿未易,心中实是欢喜。当年界牌关下,我辈弟子能安渡诛仙阵,功成圆满,全赖圣人襄助,还请受我一拜。”说罢又是长长一揖。
  从见面起,惧留孙对祖师便一直以圣人相称,绝口不提佛教之事,意态甚恭,言语间更坚持以晚辈自居。祖师虽知他此来必无好意,但看他举止却无可指摘,只得淡然回道:“封神榜乃是道祖钦定,三教共议,上合天道,下应命数,吾不过适逢其会,实在称不得功。”
  惧留孙又道:“弟子在灵山之时,常听如来佛祖说起圣人昔日创教之艰,可谓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辛苦立下这般基业。后又不贪慕至尊之位,孤身深入不毛,别衍分支,广收门徒,以光教义。其才其德,堪称我辈楷模!”
  这话咋一听好像是在给祖师戴高帽,但稍一细想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明明彼此都知道当年祖师是被如来夺了教主之位,不得已远走他乡,惧留孙却非要说得好像是菩提祖师主动让贤,放着老板不当就愿意给人当马仔,而且还乐颠颠地主动跑出来拓展业务,怎么听都有点正话反说揭短打脸的意思。
  更关键的是,惧留孙在话中已然给灵台方寸山定了性,是西天佛教的“分支”,作用是“以光教义”,生生将菩提祖师贬成了西天集团的子公司经理。祖师若是否认,便有叛教之嫌,若是承认了,那他这个灵山使者就可以放开手脚,名正言顺地代如来发号施令。
  惧留孙说完,便牢牢地注视着祖师,想看他如何回答,但很快就失望了,祖师仿佛根本就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依旧面容平静,全然看不出半分喜怒。
  菩提祖师本身养气功夫深厚,即便心中不喜,面上也不会轻易表露,更何况如今早已去了争斗之心,只待将孔宣平安交付西天,便自四海云游去了,根本无意逞口舌之快,只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侧过身道:“尊使远来,一路辛苦,请入正殿奉茶。”
  这一下全然出乎惧留孙的意料之外,原本自忖不管祖师怎么回答他都有应对之策,没曾想祖师根本不接话。这一下蓄力已久,结果却似一拳打进了棉花堆里,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祖师并无意与他多谈,道一声“请”,便当先往正殿行去。
  “圣人且慢!”惧留孙眼见计划大乱,不由一阵心急,话便脱口而出,见祖师停下脚步回身看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扳回局面,正急乱间,忽然眼前一亮道,“那玄水赤火两个童儿为何不在?佛祖遣他们来服侍圣人,怎的如此不用心,当真该打!”
  韩复不禁有些紧张,终究是跳不过这一环,拐弯抹角的话有时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像这般直截了当的问话反而最不好敷衍。
  “那两个童儿啊?今天确是不在。”祖师淡然回道,就像是在陈述一件类似“早上太阳不错”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完又顾自迈开步子洒然走去了。
  如此赤裸裸的无视连韩复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惧留孙更是面上几度变色,偏生又发作不得,毕竟两者地位相差悬殊,祖师位列圣人之尊,乃是鸿钧道祖以下地位最高,站在修道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群人;而他只是虚挂了一个佛号,连名号都没改,如来的“诚意”可见一斑,所能分润到的功德愿力更是少得可怜,要说实力甚至还远不如几位大菩萨。
  换句话说,祖师可以敷衍他,他却不能敷衍祖师。然而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惧留孙也是成名多年的神仙,心中一股郁气不吐不快,当下不阴不阳地说道:“圣人若是无暇,这茶不妨也免了吧,直接领弟子前去祭拜道祖便是!”
  惧留孙说这话自然是为了表露自己的不满,没想到菩提祖师竟然很痛快地点头应道:“便依尊使!”说完竟然真的领人径直折向后堂去了。
  惧留孙顿时愣住,他实在想不通,明明自己恪守礼数,而菩提祖师又是出名的好脾气,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淡漠,除了一开始打了个还算正常的招呼,后来就连假装客气的耐心也欠奉?
  思来想去,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孤身前来,连一个随侍也无,这才被人轻视?可这次要干的是寻人寻觅宝的活,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地来。更何况惧留孙还有个要命的软肋,其实这次如来钦定的特使乃是座下弟子阿难迦叶,他却是因为贪功,抢在正牌使者出发前偷偷冒名而来,如何还敢招摇!
  说起来,惧留孙也是有苦自知:前次偷盗昆仑祖庭侥幸得手,拿到了七宝琉璃真诀,自己却也受创惨重,付出了一只眼睛、一条腿的代价。而佛祖虽表面大喜,更多的还是提防之意,只封了一个名不副实的佛号,到头来惧留孙不仅没得到什么实质好处,反而莫名其妙地成了众矢之的,那些嫉妒得双目赤红的罗汉比丘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不能趁这次机会独揽大功,擒回孔宣助如来修成神体,成为他真正的心腹,恐怕以后再难在西天立足!
  正思忖间,菩提祖师却已带着一众徒弟渐渐走远,惧留孙没奈何,只能一咬牙一跺脚,腆着老脸紧紧跟上。
  一路跟到后堂,惧留孙顿时被眼前景象震住,指着那光华缭绕的大树吃吃问道:“这……莫非就是七宝妙树?”
  没等祖师答话,那树上轻轻飘下一道身影,朗声说道:“不错,这正是让如来魂牵梦绕的七宝妙树!”
  惧留孙心头狂喜,原以为七宝妙树早已被毁去,没想到居然被藏在这里。而眼前这人既然是从树上下来的,想来与宝树颇有渊源,故而将他直呼如来的不敬之举自动略过,反而客客气气地问道:“敢问道友仙号上下?”
  那人咧嘴一笑,意态极为真诚地答道:“在下……孔宣。”
  开会中途跑出来把这章发完,时间匆忙,留言的朋友请恕楼主来不及一一回复,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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