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阳婚路》——做了城隍的干女儿,地府拉我配阴婚其实我是拒绝的

  我挺别扭的捏着手指关节,阎紫华听完我的叙述之后极不明显的闪出一丝莞尔:“如果你说的发怒便是玄鹤臭了脸,几天不搭理你,他对你倒还算是包容。”这算包容啊,我心肝噗通噗通的跳,都好几天不跟我讲话了。

  那天阎玄鹤开解刨课,无论我怎样好好表现这老东西就是没个好脸,对我便像是突然放逐到了撒哈拉大沙漠。我给他打电话直接关机,有这样的么?好朋友间生气,至少也要给个机会道歉解释解释。

  我还真是瞬间就掉了冷宫。

  “我早对你说过,可能你不大记得,玄鹤没有六尘俗感,我便再说的清楚一点好了,玄鹤是妖神,心性中跟人交感的部分极少,就算他自己不愿意承认我也必须说,他对人类其实并没有那些复杂的感情所以他对宋校长也没你的心情,我们在人间历练,玄鹤多半是一种打发时间的玩乐罢啦。”

  我皱皱眉,是么?但我不觉得啊,我觉得老狐狸对我挺有感情的难道只是我自己的自作多情?我心里难过起来,阎紫华大喘气般继续道:“他对你,便算是极其特别了,嗯——”阎紫华垂头说:“算是很特别,你与他是仙缘的血契,它又承诺了会爱惜你。”

  “可他这么容易就被我惹怒了。”

  “这也难免,谁让你说他卑鄙,你对玄鹤的了解不过是在短短世俗中的身份,他在妖界的地位是你难以想象的,七千岁的空狐,随便谁都要尊称一声玄鹤老祖,他若是心情好可以跟晚辈开几句没大没小的玩笑,但是也经不住你说他卑鄙啊。”

  我真想剁了自己的舌头。

  “没事,没毁了你,就不算什么大事吧,这次小心眼了而已,他的个性,气急了毁天灭地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不搭理你而已,过阵子他自己忘了就会好的。”

  我垂头丧气的,阎紫华让我转过身去,他居然又扯开我的衣领看了看脖子下面的那只眼睛,我脸颊一热,身边全是他的味,十分尴尬问:“我没事吧?”阎紫华给我弄好领子用很柔软的声音温声说:“三尸虫暂时被冻住了,小鹿,你愿不愿意跟随我修炼?”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我跟玄鹤是血契,已经跟随玄鹤修炼了不是么?现在阎紫华的邀请又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着他,阎紫华说:“玄鹤不知道怎么斩三尸,斩三尸原本是道家人仙修炼的法门,你身上有红离的三尸虫,万一没有别的办法克制,就只能依靠你自己的力量了。”

  阎紫华的手指突然落在我眉毛间,一股热气渐渐明显。


  “小鹿——你——”阎紫华神色一变。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阎紫华这种扑克面瘫清冷的脸上出现任何神色的时候我都心惊,难道我又有什么不正常了啊!我忙问:“我怎么了?”

  阎紫华静静望我一阵子,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一句想多了就把我打发了,不怕我因为他这句话想死啊!我正哭笑不得呢,阎紫华笑着说:“没事,你别担心。”这笑容倒是舒展,完全是看着我这惜命的样子很好玩吧。我干脆就承认了:“我——我就是惜命——我生下来多少人为我操心,吃了我爸妈做的多少顿饭,死了对不起家人。”

  阎紫华一愣,点头问:“那你是答应跟我修炼了?”

  “哦,能活着谁想死,我又不是神仙,我更不能接受自己还没死,结果自己的肉身就被别人占了,我得保证自己死之前这身体是属于郝呦鹿原装的!”我说:“就算我一年后可能会死的。”

  “我跟玄鹤说过会尽力保你。”

  还说那只贼狐狸,都不理我了!我鼻子一算,抽了下,跟阎紫华道别要走。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狐狸的医院在办公室你等了他一会,左等右等没等到人,眼泪呼啦就落下来,我擦了下,小护士担心的问:“小鹿,你这是在哪受欺负了?”

  我对着护士姐姐说:“姐姐你帮我转告阎玄鹤医生,我说错了话跟他道歉,他要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算了,但是请别这么冷——暴——力!”我越说越来气啊,鼻子更酸,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哭得护士姐姐整个发傻,过来安慰我:“别哭别哭,你不会是跟阎主任吵架了,可阎主任请假了啊,他不在医院你这么难过他也看不见啊!”

  我的眼泪哗啦一下被堵回去,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特别的SB!
  本尊自己都觉得今天人品超级棒

  我红着一张大红脸问:“他去哪了?”

  “说是去度假去了。”

  度假?我缩了缩泪,他挺自在的啊,完全不声不响,若是在从前他一定早就兴高采烈跑来找我说,小丫头叔叔带你飞,我打包带你去度假,可这次他表现的太成熟,变脸变的好快。宿舍里的三只都察觉出我不正常,见我意志消沉,食不下咽。

  “你失恋了?”

  “我没恋哪来的失恋?”

  “你没失恋?你要不要找个镜子照照看?以我沈家大小姐的经验看来你这就是失恋的标准败犬姿态。”

  我趴在桌子上只想睡觉。

  “你都两天没吃饭了,想死啊?”

  我摇摇头,我没胃口,一点都吃不下去,糯米团子蹭蹭我可怜巴巴的哄着我。我却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要炸开。头疼,终于到了周末,阎紫华送我回家时突然担忧的说:“小鹿,你最近消瘦了很多。”

  我逃出阎紫华的车:“阎医生再见!”他看着我瘦得一张卡片背着个书包就跑了,半天都没开车离开。

  这天夜里,我睡着睡着突然闻到一股带着洌香的血气,一惊之下睁开眼睛,却让我看到阎玄鹤浑身鲜血淋漓,正躺在我身旁嗤嗤嗤的憋着坏笑,突然他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我吓得忙 用被子捂住他的嘴巴,这是在我家里,这么笑法把我爸妈都弄醒了要怎么解释啊。

  阎玄鹤睁着双眼满脸的兴奋,他一把搂过我的脖子得意说:“老爷我这几天跑天上造反去了,我从太上老君的药房里抓了一把鸣条茯苓。”他抓起一个金线小包:“全在这里!”我见他不再大笑了就把台灯打开,一看之下我呜的一声哭了起来——这次换我自己捂住嘴巴。

  阎玄鹤全身都伤,刀砍的,火烧的,鞭痕。

  他此时穿着一身白色的古代男子的衣裳,衣服上几乎全血迹染红了。他一头黑色的长发,被血黏在脸上身上,阎玄鹤举起锦缎小包:“这次老爷我不算卑鄙了,光明磊落闯了太上老君的司药房!”

  我扑过去抱住他,哭的说不出话来。

  阎玄鹤却还在兴奋:“呵呵呵,这次那几个神仙被老爷玩惨了!”

  “你被人打成这样了,还说把别人虐惨了!”

  他风轻云淡的一个魅惑笑容:“这不是被打的,是太上老君住的地方的八卦镜里放出来的防卫打的,放心吧,休息一阵子就好。”

  阎玄鹤兴奋过后终于感觉到疲惫,突然又化为一个像狐狸的大白狗,缩在我床边,瑟瑟发抖。能看出来他很疼,我去打了一盆温水回来,给他擦擦身上的血痕,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整个干净了。玄鹤说他要先变个白狗休息几天,可能会睡的挺多,让我别打扰他。

  我打开他带回来的鸣条茯苓看了,真的跟食用茯苓不一样,是一粒粒的金黄琥珀。

  乃们觉得大白是怎样的人?
  乃们觉得紫华是怎样的人?
  说来听听看跟我想的一样不
  最近没事就听到我妈你大声嚷嚷:“郝呦鹿谁让你带只狗回来养!你不知道我最怕全身长毛的动物啊!”我忙说:“妈,妈你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我妈嗓门更高更大:“他是谁啊?你说狗?!小鹿你没发烧吧?”突然我看到,阎玄鹤蹲在门口,一脸烦躁的瞅着我妈。

  我忙冲着阎玄鹤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出去遛遛。”

  我妈在身后说:“赶紧着,从哪弄来的送哪去,别总是眼界那么浅,别人送你什么都要,养狗咱家也要有条件啊,你上大学走了让你妈天天遛啊?”

  刚出门,阎玄鹤突然长出一口冷气:“你妈可真烦人。”

  “这句话我同意。”

  我骑着自行车让阎玄鹤坐在我车后座上,一路拉风的不行,别人看到我都看到是一只类似萨摩的大白狗蹲在车坐上。我一边骑一边问:“你干嘛非要变成这德行修养啊。”

  “不为什么。”

  我想了想,突然嗷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是在躲什么人?”

  阎玄鹤呵呵一个冷笑,我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不会是太上老君会来找你算账吧?”

  “这老头特别小气小心眼,你看过西游记么?猴子不过是吃了他点丹药他就要死要活的!不过我这没事,不过是点鸣条茯苓也不是好东西,不过是他家炼丹的配料。我猜想着以那老东西的个性,会记恨我几天还是有的,一个星期之后他就气消了。”

  我骑着车子努力的琢磨他的话,努力的想象他画中的场面。

  突然阎玄鹤说:“等等。”

  “怎么了你?”

  “水果摊。”

  我哦了一声,骑着自行车过去,对水果摊主说:“给我十斤小蜜橘。”

  先关门,明天打鸡血
  
  为了补偿阎玄鹤受伤脆弱的小心肝,我一整天当牛做马帮阎玄鹤打扫卫生做饭买东西,我刚扫干净的地面突然从空而降一个橘子皮,我扫了,又飞落一个橘子皮。我翻了翻白眼朝楼上看上去,坐在舒服的懒人老板椅上的老狐狸正一脸惬意的嚼着橘子坏笑。

  吧嗒,橘子皮掉在我的头顶上,阎玄鹤说:“欧耶,三分!”

  我冲着他说:“别再扔了!”

  阎玄鹤一冷哼:“你不是要道歉么,连这点诚意都没有算什么道歉?”我一咬自己的舌尖,好好好,要诚意是吧,我把橘子皮给扫进垃圾拖,抬头等着他再扔下来,阎玄鹤抿嘴一笑嚼着橘子瓣,美滋滋的冲着我指着说:“你这小毛丫头,你应该感谢老爷我对你宽宏大量,不然呵呵呵,我就把你像橘子一样一口吞了,玩完了你的小命我就不用再理会什么承诺了。”

  我忙鞠躬求饶:“大神在上,我错了,求大神原谅我吧!我好不容易投胎做个人千万不能变成小蜜橘子。”

  阎玄鹤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才算彻底阴霾散尽对我的记恨烟消云散,阎玄鹤蹦起来说要给我做好吃的,没料到突然脸色一变,手捂在大腿上。他刚从天上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大腿上有一整片的烧伤。

  我赶紧跑到楼上去看阎玄鹤,阎玄鹤挥手故作镇定:“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我强烈要求必须看看他的伤,阎玄鹤一皱眉:“我可不想脱裤子。”我隔着布料摸摸他的腿,阎玄鹤吃痛嘟囔了句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的空狐么,怎么能伤成这样啊。”

  阎玄鹤手指在我脑门上弹了个核桃栗子:“你傻啊,那是太上老君的地盘,自从孙猴子闹了天宫之后,太上老君门口的防卫严密的很!我也是一时疏忽才陷落阵法,被天雷地火狠狠的虐了一把。”

  我坐在地上,趴在阎玄鹤一条好腿上掩面低泣了好半天,阎玄鹤伸手指从我脸上顺了点眼泪,大大咧咧往他嘴巴里一放,“好咸,我都好久没流过眼泪了。”我满脸被泪气糊的喘不上气,问他:“多久了?”阎玄鹤想了想:“说起来好像从来就没有过。”

  这不是屁话么,这叫什么很久没流过眼泪了!
  阎玄鹤捏捏我的脸皮:“你小子记得赶快到我的牌位前面烧高香,差点就把我真惹急了。”

  我点点头,继续认罪,“老爷还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的,我一定任劳任怨绝对不敢反抗您的淫威。”阎玄鹤勾着手指让我靠近一点,我晕晕乎乎的就靠了过去。

  这距离也够眼观鼻鼻观心的,我心里噗通噗通的,妈啊,老狐狸想干嘛?他不会是为老不尊想要对我做什么——突然阎玄鹤真的凑了过来,双手一抱我的脸,一伸舌尖,舔在了我的眼眶上,舔了舔我脸上的泪。

  我全身突然火辣辣的,扭动挣扎了几下,阎玄鹤嘀咕:“别动,我是很好奇你们人类的眼泪到底是什么感觉。”

  特么的这老东西只是在品味我眼泪的味道,我一抬头,正看到他微微垂着眸子一副沉思,好像真是在琢磨这人类眼泪的味道。

  我爬起来就往卫生间跑,老狐狸听到哗啦啦的洗脸声很不要脸的说:“我的唾液可是带着仙气的,可以美容养颜,你那么着急洗个什么劲!”我说:“我年纪轻轻这仙气您还是先自己留着吧。”
  这一整天我觉得自己脑子不在点上,全身都不大正常,脚下发软脸上发烫,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回宿舍里看个书不知不觉便托着腮双目放空。沈苏突然拿着一面镜子竖在我面前,“看看,什么叫发花痴,这就是标准的发花痴。”

  “什么?”

  “还敢问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的脸,一整天了红的像猴屁股。”

  我对着镜子仔细看,果然是面若桃李色如春花,整个脸颊都粉扑扑的,我抓起水杯猛灌了一通冰水:“我自己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反正就是全身不大舒服。”

  “你发春呢!”孙佳苗补充说:“非让我们把话说明白么?你现是春天到了,正在发花痴!妈呀,前几天因为跟阎主任闹矛盾你整个人要死要活的,这几天刚好点就发花痴,郝呦鹿你也太劲了点,阎玄鹤不是你叔叔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脸更热,大大咧咧的说:“不可能!你们少在这里添油加醋的瞎说。”

  “郝呦鹿,你过去谈过恋爱么?”沈苏抱着双手问。

  “没——”我瘪脸:“没有谈过恋爱又怎么样!”
  沈苏走过来,双手压在我的肩上:“那你就好好记住你现在这个样子,恭喜你正在恋爱了。
  沈苏凑在我脸边问:“你现在闭上眼睛想一个人。”

  我闭上眼睛,嘴里说着干嘛。

  “快速回答我你闭上眼睛想到的是谁?”

  我猛地把眼睛睁开,有种要吐血的感觉,我感觉我的血压在上升,心率在加速,全身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沈苏好死不死的问:“你刚才在想阎主任!对不对?”

  “不对不对,我谁都没想!”

  “郝呦鹿你就嘴硬吧,话说你平日里还有几分豪气,怎么这会在这里扭扭捏捏,你是少女,少女发个发痴动个春心才正常啊,真当你自己是男的了?你要是个男的怎么没对我动心?~阎主任长得那么妖孽~!”沈苏激动说:“如果换成是阎主任对我这么好,成日里把我捧在手心里怕化了,我说不定早就投怀送抱了!”

  我突然怕怕的,我刚才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阎玄鹤那坏坏的笑容。

  现在睁开眼睛,脑子就不大清楚了。

  我突然一个喷嚏,像感冒了似得,“我去睡了。”
  结果我很无耻,下流,卑鄙,龌蹉!做了一个让我承受不了的梦境——一个既让我心如鹿撞懵懵懂懂,又让我害羞脸红的梦——梦中我被一个白衣飘飘的妖孽抱着旖旎——我——这可是老狐狸,他怎么可以是我春梦中的男猪脚呢?怎么可以——我醒来后埋头在被子里反省了半天,如果我真对阎玄鹤发了花痴,以后我还要怎么面对他啊!


  周三解刨课,依照惯例我们全体进入实验楼解刨室之前需要整理仪表。阎玄鹤制定了严格的规矩,头一天晚上洗澡,早上起床必须刷牙洗脸洗头,不可以穿任何不整洁的衣服而且外面要套上实验用白大褂。

  前面解刨课基本都是阎玄鹤取出一些零碎的标本让我们先进入了一下状况,至今没人见过一具完整的尸体。他突然也用一种类似封建文艺腔的调调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标本有捐的,有无人认领的无名尸,有一些死刑犯人。

  但是无论是来自哪一种来源,活人对尸体也不可以抱着一种猎奇戏耍的态度,要尊重亡者的奉献,他还特别得诡异一笑:“我不是危言耸听,你们都规矩一些别给自己惹麻烦!”阎玄鹤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看,本想等我一个心照不宣的回应,没想到我的眼皮突然跳起来。

  我嗖的一下把脸给低下去,脑袋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惭愧,我的心砰砰乱跳了几下。

  等阎玄鹤转过脸去我用余光偷喵了一下,阎玄鹤的神色奇奇怪怪,似乎有点纳闷中。

  阎玄鹤突然冷清说:“郝呦鹿,出列。”

  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喊我,不是告诉所有人咱俩关系特别么,我看到沈苏苗苗小白三个在偷偷的发笑,沈苏突然推了我一把,让我一个趔趄从人群里脱引而出,阎玄鹤看着我眉目弯弯的笑:“我需要一个帮手,你跟我来一下。”

  我点点头,只好随着阎玄鹤走了。解刨室旁边是陈尸间,里面是冷藏设备跟福尔马林浸泡池。阎玄鹤开门的时候撇了我一眼,看看没人突然用手捂住我的脑门,捏捏我的脸皮:“没发烧,你脸红什么?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惭愧什么?”

  我皱眉:“我更年期到了行么?快点开门,好多废话。”
  阎玄鹤帮我把口罩带好了,插着兜走进了陈尸间。我虽然带着口罩,鼻子里立刻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咳咳咳。突然我觉得全身汗毛一紧,扑面而来的不适应感觉。大池子里,背部向下泡着四五具尸体,颜色深浅不一。阎玄鹤说,颜色越深的说明陈放时间越久了。

  他让我把一具选好的解刨样本取出来放在铁床上,当时我整个人只能用发傻来形容。阎玄鹤笑话我鬼都见了不知道多少了怎么害怕尸体,可那是不一样的好么,鬼虽然没有肉躯,可鬼也算是一种特异灵性体,可尸体冷冰冰硬邦邦,毫无生气的一抹死灰,给人的压迫感是天然的。

  “你可以把人的生死想象成金蝉褪壳。灵性的生命状态本来就是在不停的变化中,人死后,剩下一层不需要的有机物,灵性便像是成熟的果实,脱离母体开始新的轮回。”他说话声音挺平静的。

  他的话我认同,突然一个对视我忙别开眼睛,压着嗓子问:“那就快点来搬尸体吧。”

  我们小心翼翼把尸体放在移动解刨台上。阎玄鹤用一块赶紧的白布盖住尸体的面部。很无良的对我说:“好了,小心点推出来吧。”我看着尸体,这是一具男尸。手臂跟一侧的腹部明显被打开又缝合,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们想象过一个老不死的7000岁狐狸怎么放老脸谈恋爱的场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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