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阳婚路》——做了城隍的干女儿,地府拉我配阴婚其实我是拒绝的


  “当然是你,要不然还能是什么?主要是阎紫华给你的神血闹得,开始大家也没把你当回事,阎紫华给你那么多血,甚至损伤了他自己的身体,那些人对你不重视都不行了,好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感觉你有那么一丝丝要跳起来的苗头。”

  “我发誓我没跳!”

  我说:“我也不想跳的,那既然那么多人都害怕阎紫华喜欢我,直接把我的名字从名单是一笔勾销,这样不就行了?”

  “不行,名单不是认定的,是天道运化的,那张名单其实不是布匹材质,有一整面墙那么大,所有名字都是金灿灿的一行一行,所有名字的主人都与阎紫华有婚缘,可是天道运作,名字有时增有时减,最终剩下来的到明年的八月十五正式被抬走,这个时候,你们的婚缘都是平等的。”

  “但是个人的能力,娘家的势力不平等。”

  老狐狸点点头,一个美笑:“你其实机会渺茫,只怕有人会多心,凡事要更小心点。”

  “老狐狸,有没有办法让我现在就跟阎紫华断掉婚缘?”

  老狐狸眼睛一亮,晒笑道:“你果然是不想选阴妃么?”

  我皱眉:“我不想啊,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死啊。”

  老狐狸听到我说,有喜欢的人了,那狭长的美眸突然一凛然,凶巴巴质问:“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谁?”

  特么——

  “快说,你喜欢上谁了?哪来的?”

  “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原来你喜欢上斗战胜佛孙悟空?”

  我崴这脚站起来,突然一把捏住了老狐狸美好的下巴,瘪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告诉老狐狸:“小爷我喜欢上谁不用你管,我现在就是烦透了选阴妃的事,你要是够哥们就帮小爷我想想办法,再说你跟阎紫华都答应过姥姥,会尽力保全我,那些话不会是说谎吧?”

  老狐狸一个翻身给我压在沙发上,这距离有点丧心病狂。

  我看着他美目流光溢彩,心里打赌,如果我说了会怎样啊?

  小爷我就是说了那又能怎么样?!

  突然,身后咔哒一个关门声,阎紫华声音道:“贼鹤,我有些事想——”

  阎紫华的声音顿停,他一个轻微的嘘声,双手自然而然插入裤兜,目光平平的看着我跟阎玄鹤两个人在沙发上叠罗汉。


  我努力腾出一只手臂朝着阎紫华摇一摇,且算作是打过招呼了,另一只手用力去顶起老狐狸拼命压下来的狐胸脯,我一顶,他压的更狠,整张脸在我脸上吹吐香气,打哈哈:“羞羞羞啊,小毛丫头一个就有喜欢的人?”

  我可恼了,拼了一条老命也要纠正这个道理:“我将将就要满20了!”

  阎紫华或是瞧得很醉,颦起个眉头走来终于出手勾住了老狐狸的衣领,用力那么抬起,老狐狸嗖得一下坐起来,冲着阎紫华笑着,手指还很不老实的在我嘴唇上滑动:“这小子说她有了喜欢的人。”好正常不是么?没有喜欢的人才不正常不是么?

  我欲哭无泪,恨不得打死他算了,一口恶气突然就顶上了肺,攥着小拳头在他的后背锤了一下,老狐狸一个讪笑,扯我脸皮:“我七千岁都不知道喜欢恋爱是何滋味的,她才20岁就敢说她有了喜欢的人!”

  我突然心里发酸,这句话就他不能说,我酸的鼻头发红,耳根发红。我酸的孤立无援,只好向阎紫华求助。阎紫华看看我,抿着嘴唇一个不可闻的沉声叹气,此刻我们两个人居然莫名其妙便心意相通了!

  哈哈哈哈,小爷我恨不得仰天长啸,我居然是在这种事情上,这样的情况下,因为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跟冷若冰霜难以捉摸的紫华君上心意相通了。

  或许是处于怜悯吧,阎紫华开尊口帮我讲了一句话:“玄鹤,小鹿情窦初开——这对人类少女来说算是件天大的事了,你别这样。”

  老狐狸愣了下:“天大的事,能有多大?”

  我从沙发上下来,一圈一拐去找自己的背包:“我伤了,反正也不能帮你打扫,这就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的弄吧。”好狐狸此刻就恢复了正常:“别走啊,晚上等你一起喝酒。”我摇摇头,什么酒啊,我现在醉的都快站不稳,还让我喝酒啊。
  关门^O^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我耳畔飘了过来,从外面俏生生走来一个大美人。这美人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皮肤雪白没有任何杂质,身材秀丽修长,五官也跟她的声音一样温柔到了一定的境界,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美得经验,却令人舒服没有违和之感。

  “玄鹤哥哥”大美人只用眼神客套的跟我打个招呼,直接朝着老狐狸走去。

  老狐狸见她,居然有些像是见到了鬼。

  “玉芷?”他虽然强压着,脸上显然藏起一缕特别得违和感,老狐狸居然有点慌神了。

  “玄鹤哥哥你不守信,分明在姑妈跟前答应要带玉芷来人间玩,为什么走的时候一个人说溜就溜?若不是紫华君好心,我一定会迷路的。”

  玉芷走过去,双手挽住玄鹤的手臂,甜美笑起来,笑得时候两个梨涡相当可爱。

  我本来要走,眼看着门就在不远的地方突然就走不动了,这段距离隔了千山万水一样。

  阎紫华沉声幽幽:“小鹿,这是玉芷,青丘狐族的天狐公主。”

  玉芷冲我萌哒哒的挥挥手:“你就是小鹿,玄鹤哥哥总提起你的。”

  我却有点不知所措,一时只有一团乱入麻团的感觉,实在又不清楚为什么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局促的摇着双手,显得非常没见过世面。这玉芷上上下下看着我局促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玩味着我身上的有趣之处。她眸光轻轻一个流转,显然是觉得我十分平凡,打个招呼之后也就没话说了,牵着老狐狸的手:“玄鹤哥哥,你在酒会上谈起人间的美食美景,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啊。”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十分多余的样子,便继续扭头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打算告别了,走到门口换好鞋子,阎紫华见我不便,走过来蹲下,居然帮我穿一穿:“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走进打车走,你们有亲戚来了。”

  “没事。”阎紫华说道,推推我肩头:“走吧。”

  我本想跟阎玄鹤打个招呼告别,却见阎玄鹤一脸无语得被他表妹缠得不可开交。我默默跟随阎紫华走。在车上我整个人显得有点晃神,阎紫华才解释说:“玉芷跟贼鹤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玉芷是他母亲亲手带大。我随口问:“那你跟老狐狸有没有亲妹妹?”

  阎紫华错愕了下,没料到我会说出他们是亲兄弟。

  我笑着说:“其实是夜臣说的,我知道你们是亲兄弟啦~!只是你们不是一个母亲。”

  阎紫华说:“我们没有妹妹,阎府内没有女君。玉芷就算是我们的妹妹了。”

  我又问:“那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弟弟什么的?”

  其实我是想到那天夜里发微信的事,那个跟我对话的人难道是玉芷么?可她没说,也不像,这或许是人的第六感,其实我能察觉出玉芷对我完全没有兴致的,便是那个客气的打招呼也是估计着老狐狸的面子。


  “我母亲只生育我一人,玄鹤母亲膝下还有一子玄凰,玄凰是我们的小弟弟。”

  我问:“那玄凰几岁了?”

  “3000岁了。”

  我干笑一下,拂去额角的汗汗:“3000岁,还真是小呢。”

  阎紫华笑着说:“玄凰你见了他的外貌也会觉得他像个小孩一样,大概如同人类的十二三岁。”

  原来如此。

  阎紫华突然说:“小鹿,你要知道,玄鹤母亲之所以从小把玉芷养在身边,其实是把玉芷当成她自己指定的儿媳,这件事玄鹤知道,玉芷自己也明白,所以——”

  我突然听到心中咔嚓一声响,心碎裂了一样,突然觉得车内空气闷到了极点,必须要开窗户透透气,阎紫华立刻开了一点车窗缝隙,冰凉的空气进来我觉得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心里酸得难以形容,阎紫华皱皱眉:“小鹿,如果我接替王位成为地府阎君,玄鹤将来就是管理天下动物妖鬼灵魂的冥主,玉芷对他来讲——”

  “你不要说了。”

  我双手合十求他:“打住,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当然会有很牛掰的婚姻啊,你们自己就知道了,不用跟我汇报,你以为你知道我喜欢老狐狸又怎么样?选择劝说我退出么?”小爷都还没正式介入啊,我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并非警告你。”阎紫华皱眉,突然有点脾气。

  “哦,那就谢谢你提醒我。”

  “我只是怕你受伤。”

  我头一歪,一对眼睛落在阎紫华脸上,十分好奇:“你害怕人会受伤?”

  阎紫华被我讥讽的话一顶嘴,瞬间哑口无言,紫色的眸子暗下去,隐忍这他的脾气。




  我沧桑得哈哈一笑,为了化解尴尬故意自嘲一番:“看看我啊,如果我上辈子真是红离的话,那我上辈子爱上你却得了个伤心而是的下场,这次喜欢上老狐狸,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我的克星啊。”

  阎紫华皱着眉,看起来都被我说中了,我咬住自己的舌尖,干嘛啊人家的事与我何干,要我在这里多嘴多舌!

  我嘴上逞强也算是一种毛病:“老狐狸多宝贝么?有人喜欢他是他走运,既然他愿意接受他老母的安排有个大美人愿意给他做妻子,我出于朋友道义,勉强祝福了。”

  “阎医生停车吧,我到了。”

  阎紫华停下车子,其实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我就拖着一条一瘸一拐的腿,默默而坚强,希望我这个将将二十岁的败犬姑娘可以走的有尊严一些。回到房间里把自己关禁闭,头脑浑浑噩噩的,简直比我知道自己喜欢上老狐狸的那个刹那更加浑噩。

  突然眼睛疼嗓子疼,一个喷嚏感冒病毒趁着我最脆弱的时刻入侵。

  马上就要开心了,我这样病着开学,同学们还有那些讨伐团应该会开心吧?

  这天回学校,果不其然,我带着大口罩满脸憔悴的样子又成了校内的头条,郝贱人惨遭抛弃,绿茶难逃变渣命运。上课的时候,我经常坐的位置上抽斗里居然有一条死黄鳝。呵呵,恐怕是有人想用蛇吓我,结果他自己不敢去抓蛇,就打算找个黄鳝代替?

  我抓着黄鳝尾巴哗哗哗在天上转了几圈,仗着自己体弱多病的娇羞,脸上一沉双目一暗凛,啪嗒一声把那条死黄鳝直接丢在了黑板上。可巧老师正好推门进来,脚下一踩,低头看过啊的就是一声尖声惨叫。

  “谁扔的?”

  “郝呦鹿!”

  “郝呦鹿出去!”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骨气,对着女导师说:“老师现在是大学是成年人大家就要讲人权,为何一定让我出去?”我脱口而出为何俩字,真想打自己的嘴巴,跟那些成日里操着封建文意强调的小资混久了,居然长了一嘴毛病。

  “为何?”老师盯着我,弯腰把地上的四黄鳝捏起来,轻轻放在我肩膀上,这条死黄鳝就像我肩头上的勋章一样漂亮:“就为了这条四黄鳝,你要人权就要先懂得自爱,爱护动物也是自爱的一种表现,现在出去。”

  我就带着黄鳝肩章,抱着我的书本朝着外面走。

  女老师推了推眼镜,房间里很快开始讲课了。我蹲在大教室外面,感冒严重到不停打喷嚏,走廊上没有空调所以很冷,回教室吧,虽然导师也不会再撵我出来,但是实在没那个心情让他们看笑话,回宿舍吧,有种走不动的万念俱灰。

  去找老狐狸——

  不行,最近还是别见面了,免得被人讽刺没有自知之明。

  我突然开始相信自己是红离了。

  你看,五百年前的红离身上发生的事情的确跟我不同,可我相信某一刻的心境我们都是一样的。

  甚至我们的感情路线都初期的相似。

  我站起来,慢吞吞崴着好了许多的脚腕朝着医院诊疗部那边走,感冒的都快晕过去了,反正上午上不成课了干脆我就爱护一下自己的身体到住院部去挂个点滴。

  “怎么了你?”女医生开始挺好的抬头辨认了我一会之后脸上就黑下来。

  “我感冒了,应该是病毒性的,需要挂个水。”

  “哦,排队吧。”

  都没人让我排队,我在椅子上做了一会,医生都不喊我。

  我走过去说:“这里好像没人你让我排队?”

  女医生这才说:“你挂号了么?”

  “当然。”

  女医生这才无语了,拿着我的挂号给我检查了检查,随便开了病毒性感冒的药剂招呼小护士给我挂水。给我挂水的时候医院病人多起来了,护士不给我安排床位,就给了个挂水用的架子让我坐在外面的塑料椅子上。

  我觉得自己好冷好冷,整个身体滚烫。

  医生终于发现我不对头过来又测量体温,发现我高烧四十多度。

  这下才安排了床位让我到里面躺下。

  眼泪默默的流淌着,心里难过的厉害。

  想给任何一个人打电话聊聊说我现在难受撒个娇都不行。


  一边哭一边挂水,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自己给自己打气,郝呦鹿你就是发个烧而,干嘛搞得自己多委屈。突然一个冰凉的手落在我滚烫的腮帮子上,沉稳的声音问:“这么高的烧,输的什么药?”“这是输液单子,小姑娘只是病毒感冒引起的高烧,常规输液就行。”

  “这需要住院吧?”

  “本来我们准备她睡醒了问问她的。”

  等我醒来,护士说我严重病毒性感冒可能需要住一两天的院,阎主任安排的病房。

  我一想,问是哪个阎主任,护士就说是外科阎主任。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没那么滚烫,就说不用了把病房退掉吧,我回宿舍每天抽空过来输液就好。回到宿舍里,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病毒性感冒,这样回来一定会传染给沈苏他们。

  只好像拖着病躯焦头烂额的回去住院,半路上一个人朝着我气呼呼走来。

  “毛丫头你病成这幅样子怎么不说?”

  “感冒而已。”

  老狐狸一皱眉,突然有点看不懂我了,呵呵他终于也会看不懂我了么?

  “丫头,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我找你不回话?”

  “我记得你生气的时候也躲过我啊的?”

  “也就是说,你在生我的气?”

  我咬嘴,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有,您哪里会有什么地方惹到我?”

  他皱皱眉:“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深呼一口气:“我头痛,必须去住院了。”

  “过来,背背。”

  “算了,这里是学校被同学看到,又喊我绿茶婊。”

  “反正你已经是了,来吧!”

  又是那个背我动作,我晕晕乎乎的,也不只怎么就不由自主的投怀送抱了,让他背着我,慢慢朝着医院那边走,路上当然有各路的围观党,我背亲爱的阎主任背着招摇过市的样子自然又被拍下来,她们完全注意不到我病的都快死了!还特么的说我勾引。

  等我再清醒的时候,一个美美的脸在我眼前,绽出一个无比温婉美丽的笑容。

  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漂亮的让人好生羡慕。



  “你醒了?你们人类好脆弱啊,病毒性感冒就会这样了。”

  玉芷柔声说:“我玄鹤哥哥这几天一直照顾你呢,玄鹤哥哥对你可真好,我都有些吃味了。”

  她托着腮坐在我身边:“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我玄鹤哥哥这样喜欢你?”

  我嘴巴干干的,裂开一条条缝隙,那里还能跟她讨论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

  玉芷叹气说:“玄鹤哥哥从来对我这样过。”

  我压着嗓子像唐老鸭:“你是天狐,当然不会生病啊。”

  玉芷说:“可我生了天狐的病,玄鹤哥哥也不曾这样紧张啊,总之我是有些生气的。”

  我摇摇头,你要生气我也没法。

  玉芷突然说:“你嗓子疼啊?”

  我点点头。

  玉芷笑着说:“嗓子疼就少说话啊,对不对?”

  我点点头。

  突然,玉芷的手指在我嘴唇上一扫,我嗓子里一紧张,呼吸困恼了一下子,再张开嘴巴的时候就说不出话了。是那种哑巴的状态,说不出任何的话。玉芷皱皱眉:“你知道,我是玄鹤哥哥的小媳妇,嗯——早晚都会是他的小媳妇,我境界没他高的,所以他对你这样好我就有些生气了。”

  玉芷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永远不让你说话的,等我气消了,会让你好。”

  我伸手抓她衣领,玉芷一个闪身就闪开来,轻轻扫一扫:“都说人类野蛮,果然是的,我玄鹤哥哥玉质仙绝的一个人,近些年在你们人间污染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阎玄鹤拎着吃的进来,“玉芷,小鹿病呢,别烦到她。”

  玉芷噘嘴:“玄鹤哥哥,小鹿姐姐嗓子说不出话了。”

  老狐狸摸摸我额头:“退烧了,嗓子发炎了?”

  我咬着槽牙,先有钟藜,后有玉芷,女神仙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狐狸倒汤出来拉过椅子做我旁边:“我给你炖的,尝尝看。”

  我心想,小爷说不出话,但是可以喝汤啊。

  我微微一笑,张开嘴巴一勺勺喝玄鹤的汤。

  玉芷的眼睛一亮,突然进入我嘴巴里的汤的味道全都变成了泔水的嗖臭味道。

  我又说不出不喝,推开了,老狐狸还好心哄着我:“再喝一点吧。”





  最近这些日子,我突然感受到来自三界间浓浓的恶意~!

  在人间,因为抢了人家的富二代男朋友被可怕的舆论钉在了绿茶婊的耻辱架上,虽然全身没有一处细胞可以婊的起来。

  在冥界,因为冥界大神的‘特别关照’我被竞争者下了最后的通牒,虽然这大神一再表示压根对我不能感兴趣。

  在妖界,因为我与人家的未婚夫不清不楚的感情问题,惹得人家一肚子醋,弄得别人很生气。

  只有魔界,时时刻刻春风化雨,招摇着那根翠绿色的橄榄枝。

  这两天我不能说话,脑子逐渐清醒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用危险二字不足以形容,应该是凶险才对。我摸了下自己的嘴巴,这是凡人的嘴,天狐公主一摸之下就足矣封闭我讲话的功能。姥姥说,人类是三界间的蝼蚁,经不起神仙的折腾,毕竟太脆太容易折。

  出院前,玉芷戳这手什么都没做,就打开了我的喉咙,我因此恢复起说话的功能。病房里没有别人,玉芷靠在床边抱着手说:“凡女小鹿,你莫要认为我是坏的,因为真的是你咎由自取,在青丘无人不知玉芷的性情是最柔善了,这次只封你嘴巴三日,让你饮水进食都是臭味,算是小惩大诫。”

  我拿起水杯,现在喝水的感觉已经没有那股臭味。

  “其实我对自己这次的做法也很嫌弃。”玉芷颦眉:“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胎出手,跟一个凡胎争风吃醋,真是一种莫大的奇耻大辱。”她说耻辱时,并不是开玩笑,对付凡人,就像是人类遇到蟑螂,不踩吧碍眼,踩了吧嫌脏。

  呜呼哀哉,我之卑微,终于有了更深层次的体验。

  玉芷微微一笑:“凡女小鹿,你知道玄鹤哥哥境界超然,虽然我不能理解他的境界自然不能理解他对你的种种优待,可我想你也不要用你人类的想法误解了玄鹤哥哥的好意才是。”

  误解?我晒笑:“我跟大神之间怕不存在误解吧。”

  玉芷温婉说道:“便是存在,那也是你想太多了,我与玄鹤哥哥相处四千五百年,单恋他,痴迷他,为他欲生欲死得人妖鬼仙魔道中的男女并非没有,而且数之不尽,但玄鹤哥哥从来没有察觉到,他从不曾用特殊的心去爱过那些人。”玉芷淡漠说:“尤甚凡人,总分不清什么事动心,什么是客套,”


  客套?这词用得好生硬啊,我脑海中迅速流转着小半年来阎玄鹤跟我相处的画面,是我不能直说那就是爱,但用客套两个字概括是不是太不合适了点?让我不误会可以啊,本来我也没误会什么,喜欢阎玄鹤是我自己的一个把持不住而已。

  但是阎玄鹤他就算真的感情商跌破零度,他对我的好,至少也能称得上是宠爱吧?

  是宠爱吧?是宠爱么?!!!便是对朋友的宠爱行不行?

  客套?我扯着嘴唇一个晒笑:“玉芷,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么生动有力的一课,让我对你们青丘的特点有了更多了解。”

  玉芷一晒,点点头:“不必客气,会同你讲这么多话我也没想到,只是让你理解也可以这样想,人类痴迷的网络游戏,就像玄鹤哥哥痴迷的人间游戏,便是玩的在痴迷,难道真能爱上游戏里的NPC吗?”

  也就是说,我是阎玄鹤的NPC??

  而且是那种不指导任务站街行NPC?

  只有浮游一般区区百年生命,只能真心初恋上血缘外他人一次街行NPC?

  我说:“玉芷,你们神仙很高大,寿命千年弹指一挥间,但人类比神仙努力多了,我们必须用一百年上下的光阴体验领悟突破自己,要付出的感情心力比你们逍遥高大的神仙,可是珍贵的多了,对了,你当年是怎么修炼的?”

  玉芷一愣,似乎是被我戳中了软肋,偏偏更加镇定高傲说:“我是青丘世袭的神狐族血脉,所以——”

  我指着玉芷说:“啊哈哈也就是说你不用修炼?也就是说你不过是个神二代啊?别告诉我你四千五百年的生命特别的丰富多彩哦?看来是一张白纸。”

  “什么?”玉芷皱皱眉,又想对我出手,封我的嘴巴,切我的舌头,挖我的眼睛?

  突然我额头上天目闪了一下,玉芷倏然间就愣住了,她指着我的天目:“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有玄鹤哥哥的眼睛?”

  见到我头顶阎玄鹤的眼睛,玉芷的表情愤怒尴尬,各种精彩的佐料都在她脸上交相辉映着,玉芷愤然走过来伸手要抠出来:“一定是你偷来的眼睛,我这就挖了代你还给玄鹤哥哥。”她愤怒,更多是恶心,这么高贵的空狐之目居然镶嵌在一个凡胎的头顶,好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玉芷凌冽之气扑在我脸上打的很疼,我突然翻过身子拼命抱住自己的脸免得被她毁容,却听到玉芷啊的一声惊呼,转头去看,她手心里居然被什么烧红,还起了个鹌鹑蛋大小的红疙瘩。与此同时我背后三尸虫眼睛的位置灼热至极。

  像有什么准备冲出来蠢蠢欲动。

  “没想到你这个凡胎,还是个妖女?”

  玉芷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掌心,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弄的,却笑着助攻了句口头禅:“你认识我时间短,不知道小爷我做人的原则是,我本着医者父母心,谁要是咬了我,我一定会咬回去。”

  糟糕糟糕,背后三尸神眼又疼又痒痒!谁借我一个痒痒挠。

  阎紫华手术结束直接从旁边诊疗部十楼外科室做直达电梯到三层,走过长走廊之后便是住院部。
  “怎么了?”阎紫华推门进来,见玉芷错愕看着她掌心里的大疙瘩。

  “紫华哥哥。”玉芷皱了下眉尖:“她怎么能伤到我?我可是四千五百岁的天狐,身上神血护体,她怎么可能伤到了我?”

  阎紫华撇了我一眼,安抚玉芷说:“你刚才对小鹿怎么了?”

  “也没怎么,只是她偷了玄鹤哥哥的空狐之目,我代玄鹤哥哥拿回来而已。”

  “这空狐目是玄鹤与小鹿结契的凭证,跟偷没关系。”

  听说我这个凡人跟阎玄鹤结契,玉芷指着我知唔道:“跟——跟她结契?”

  阎紫华说:“玉芷,你听我说。”

  阎紫华突然在玉芷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玉芷愣住,表情莫名其妙,似乎完全理解无能:“原来是这样?”

  阎紫华平淡的点点头。

  玉芷扭脸看着我,傲娇得抿了下嘴巴,目光居然温柔了些许:“也罢,既然你是紫华哥哥的人——那我就无所谓了,今天你怎么伤的我,也不追究了。”她看看阎紫华,焦虑问:“紫华长兄,你真是如此?可这样一来被阎后主母知道的话。”

  阎紫华就又在玉芷耳边说了句话。

  玉芷这才说:“我日后嫁给玄鹤哥哥,便是你的弟媳妇,以咱们的关系我自然不会多事。”

  “你们聊,我找玄鹤哥哥去玩。”

  “你跟她说什么了?”

  阎紫华看着我说了句狗血死不偿命的话:“我只是告诉玉芷,你与我有婚缘,是我未过门阴妃人选。你是我的人阎玄鹤对你只当成是亲戚。”

  “我是你的——人?”

  阎紫华紫眸落我面上:“不然你想玉芷以后再对付你?”

  我还想说句什么,阎紫华沉声冷笑了下:“你还真是容易多想,我这么说不过是一种策略,帮你的举手之劳,玉芷是个嘴严的人,她从来只关心贼鹤的事,我的事听过便忘,她不说出去,你还真当你是我的人?”他走到我面前,拉过椅子叠着腿坐下来。

  “你的三尸虫毒比我想象中要厉害,抽空我们再回龙华寺去。”

  我背后奇痒无比,真想找个大树像大狗熊一样痛痛快快的蹭蹭。刚才一定是红离的三尸虫弄出什么伤了玉芷,我问阎紫华,他说那是红离的一缕戾气。五百年前的红离,是这个人世间近一万年内修炼成魔王的唯一之人,当时所有魔道里有小成就的万众归一到她门下,期许开拓一个可以容魔生存的场所。

  红离的力量,自从封神榜之后,就是这个人世间最强悍的一股反正道的力量。

  我听得心惊,没有对比就没有感悟,封神榜我当然熟悉。

  “红离,因我而成就,红离是我的劫,运用的好突破此劫我在一万岁时成功登帝,继承家父北阴大帝的位置,突不破这个劫难,我就是这个劫难的起因,身具万劫不复的大罪业,必定会堕入无极炼狱内赎罪。因为红离因爱我走上修魔道路,因爱我成功,我是因她是果。”

  他看着我认真说:“这个劫是我与红离两个人组的,就像一个人跟这个人的影子其实是一个整体,你懂了么?”

  “我不懂。”我摇摇头:“你说的太深奥了。”

  阎紫华今天与我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
  关了关了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