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阳婚路》——做了城隍的干女儿,地府拉我配阴婚其实我是拒绝的



  阎紫华浅浅一个笑容:“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你是果之果,过去我逃避过发现没有用,只不过是在推迟劫难来临的时间而已,我这次回去,突然顿悟一个道理。”

  “阎医生您别吓我。”

  阎紫华意味深长的说:“别怕,该来的早晚会来,推开它,不如顺势看紧它。”

  “从今往后,你必须留在我身边,跟这次选阴妃的姻缘没关系,便是日后我选择她人,在这个劫破灭之前,我会把你锁死在身边的,因为你是因我而来的,我不能把你推开。”

  阎紫华说出的话,很像是一个人醉酒之后才有的状态,但他之后就再没说过这些了,醉也只是醉了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已。可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在我看来自然是有些轻视掉,完全想不出意味着什么。悟性也没达到充分体会到这里面的含义。

  阎紫华很快正常过来,还是一贯认真严谨的工作,只不过业余时间也会参加我们的娱乐活动,这次过完年回来,我发现阎紫华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当然是跟从前比,难道是因为被他老母骂过之后,激活了他那颗9000岁的叛逆老心灵?

  这天玉芷提议到酒吧里长见识,其实这女天狐说话挺没谱的,前阵子还总是你们凡人凡人多么多么的肮脏,她多么看不起凡人,但是玩了一阵子之后仍然会上瘾的,神仙比人聪明学什么都快,她居然熟悉了所有人间的大牌服装与化妆品珠宝之类。

  这晚我们四个人到夜店,玉芷随便一身裙装往那一站立刻成为焦点,我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挺不显眼坐在吧台上喝酒。老狐狸被玉芷拉走去跳舞,阎紫华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副禁欲系高富帅的标配。我看不他跟老狐狸不做医生来这里坐台的,这里的生意得好到爆炸。

  “嗨——第一次来夜店玩么?”

  一个挺漂亮女人,搭了下阎紫华的肩膀:“能请我喝一杯么?”

  阎紫华凑近她唇边闻了下:“你酒精浓度已经超标了,再喝你就醉了。”

  擦——他是来查醉驾的么?

  美女干愣了下,完全不习惯阎紫华这特色:“挺有趣的,留个电话?”

  阎紫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不喜欢跟女人上床,你还留电话吗?”

  美女一皱眉,嘴巴里嘟囔了一句郁闷的走开。

  “你喜欢跟男的上床?”

  他勾着唇角笑了笑:“跟我上床的只能是阴妃,传递我神血香火,其余的人不配受我神体精血,会出事的。”

  擦,一本正经的说出什么神体精血,我脸红了红,突然特别好奇:“那个阎医生,你放心我并不是对你耍流氓,你纯属当成知识传播给我一个常识好么?你们的神体精血是什么颜色的?跟人类男人的(我小声说)精液——是一样的么?”

  阎紫华思索了下,淡淡说:“人类男人的精液白色浑浊,内核是由精虫组成,说到底是十分低劣的动物性,神是混元状态,神的精血的透明的,一股气。”


  气???我突然在想有个叫阿凡达的电影里面,外星人外星人啪啪啪是用尾巴还是辫子一样的东西一接,然后荷尔蒙跟肾上腺素多巴胺就开始发挥作用了,神的一股气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我突然脸一红,联想到一些不适合的画面。

  阎紫华皱眉,心道我是有多不解啊,于是说:“只有喷出的东西是一股气,其余的显像结构跟人类差不多,懂了么?”

  “噢噢噢噢懂!”

  “你们在说什么说的好开心?”玉芷挽着老狐狸的手腕笑着走来。

  老狐狸在我另外一边坐下,刚想跟我说些什么,玉芷立刻也坐在老狐狸边上:“玄鹤哥哥,请我喝酒。”

  “你不是说人类的酒不如青丘?”

  “但是你请我喝酒,再难喝我都喜欢!”

  老狐狸跟酒保说给我们四个人都来一杯Cognac。

  玉芷哪过一个盒子,盒子里是骰子。

  “这个好像挺好玩的。”

  我一看这筛子,原来是那种趣味骰子。骰子搭配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许多惩罚跟奖励,有点像大富翁。

  条款有罚钱的,有罚酒的,有罚脱衣服的。

  玉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闹着我们玩。

  老狐狸无奈,抓起骰子随意一丢,是个两个四点。

  加起来是八点。

  表格上写着惩罚脱一件衣服。

  老狐狸勾唇一个妩媚的笑容:“好在老爷脱得起。”

  他直接把西装外套脱了,但这举动还是引来不少围观,其实这俩男的今天来风头很大,属于往这边一站一坐都是风景,不少人在打他俩主意的。我看好多阿姨估计希望阎玄鹤一直八点输下去,输的脱光光才好呢。

  阎玄鹤悠哉的靠在吧台边上:“继续。”

  玉芷随便一骰,两个一点就是2,结果是罚酒一杯。

  酒保早就眼疾手快的补一杯上来。

  到我的时候,我抓起来晃了晃一撒,筛子滚了滚,一个五点一个六点,加起来是11。

  玉芷手指滑动在11上,写着,与右手边的人接吻。

  我汗毛一紧,右手边的人是阎紫华。

  玉芷憋着坏笑:“小鹿,是罚你与紫华兄长接吻。”

  特么——我脖子都僵硬了,当然这惩罚在夜店里其他人看来根本就是天大的奖励!

  上次我亲过夜臣,只是亲脸颊,这里说的接吻,不会是亲脸颊这么简单吧?

  玉芷:“你不敢!”

  我吧嗒一下抱住阎紫华微凉的脸颊快速亲了下。

  身后所有人都说:“我去~~!接吻不是亲脸,小妹妹,玩不起别玩啊。”

  我看了看老狐狸,发现他拖着腮帮子斜靠着,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眼神正盯着我的嘴巴出神,阎紫华喊我一声:“小鹿。”

  我扭脸看过去,阎紫华干脆就抱住了我的脸颊,直接吻了上来,他冰凉的嘴唇在我唇边贴着,一股特殊的气味渗入到我的口腔,我傻了,他微微垂着紫色的眸子看着我的眼睛,这距离实在是离谱的要命,身后不少人都叫好。

  阎紫华抬起头来,手指擦了下我嘴唇上他留下的呼吸湿气,平淡说:“好了,继续吧。”

  我看看阎紫华,见他一派如平常并没啥特别的,微微一笑抬手揉了下我的头发:“继续,好像到我了。”

  我擦擦嘴唇,阎紫华特殊的韵味还在唇边缭绕不散,玩个游戏而已也认真?看他似乎无异样,我要真在意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算了,亲就亲一个,反正初吻这东西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概念而已。再说,我自己在意这个初吻的事,怕有人根本不介意。

  没想到老狐狸正捏着酒杯,眉头紧锁看过来,眉眼中不晓得打什么坏主意。



  骰子在阎紫华手里轻轻滚动两下,随手丢入骰盅,噹噹噹一连串清脆响声,我把头一看,是两个二。加起来就是4,我把那张纸拉过来去找,第四条写着,向自己左侧的人说出一个心底秘密。

  我坐在阎紫华左侧,也就是说他要把他的一个秘密告诉我。这个有趣,不知道阎紫华会说什么。他俯身下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五百年前的事,我后悔过。”说完就坐直身体,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我左侧耳朵却燃烧滚烫,心底里莫名其妙一个转瞬即逝的悲伤。阎紫华是说,五百年前对付红离后悔了,还是说,五百年前封印了他自己的心头热血,拒绝情劫而后悔?我看他一眼,紫眸正映在我发红的耳朵上,咳咳咳,算了,翻篇。

  骰盅传回到玉芷手里,能看得出她正仔细研究条款,好像准备提前找出一个合心意,目光还是在那亲吻一条上打转转,我嘿嘿一笑,玉芷是打这个主意啊?她等下怕是会作弊的,在骰子上做手脚。我没猜错,玉芷玩之前先在筛子上吹了口气。

  她胸有成竹一松手,一阵脆响,结果出来又是个一加一等于2。

  罚酒一杯?玉芷着急:“不可能,明明应该是11!”她说完之后,脸一红,温柔对阎玄鹤说:“我觉得怎么也应该是11。”越描越黑,自己羞了抓起酒来一口闷进去,这凡间的酒水度数低,反正也是当水喝了,玉芷始终皱着眉琢磨为什么仙术不管用了。

  阎紫华微微一笑,眼光轻轻落在看似漫不经心的老狐狸身上。

  老狐狸手里捏着筛子说:“11有什么好?”随手一丢,结果还真是个11。

  我看过之后差点呛到,老狐狸狭长的眼睛带着一丝贼光落在我面上:“11是什么来着?”身后群众补充说:“跟右边的人接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冲着我说:“妹子你运气真好,今晚开桃花运了,跟两个美男接吻。”

  我推手说:“无聊无聊,什么破游戏不玩了。”

  阎玄鹤皱眉拉着我不让我走:“说不玩就不玩了?到底有没有点责任心啊?”阎玄鹤说完,一把给我抱了,让我后背靠着吧台的边缘,他俯身下来一手捏着我的下巴低头就一个吻印上来,味道清冽,犹如梅花绽放一般,阎玄鹤微微霓着眸光,睫毛轻轻眨动了一下。

  他不像阎紫华蜻蜓点水贴一贴了事,也不知道赌什么气,贴上之后一个下压,就把两片嘴唇黏得更密实了,我感觉到一点点丝滑的东西轻轻顶在我的唇片上,好像要开启我的嘴唇放什么东西进来。

  我整个人的心都要蹦跶出来,完全提在嗓子眼上,只怕稍微失去理智就会张开了唇片,放老狐狸探入嘴巴,好在这种吻对我来说才生猛了些,只好双手推他肩膀,开始一些反抗。

  幸好阎紫华一把揪住阎玄鹤的后背给他扯开,阎玄鹤笑嘻嘻擦擦唇角笑起来。我大喘气半天,坐在椅子上发呆,酒保赶紧拿了一杯薄荷酒递给我,小声说:“小妹妹,运气真不错。”我斜了酒保一眼,玉芷拉住阎玄鹤手臂说:“不玩了,什么破游戏啊,回吧。”

  回去的路上都热的难受,我最后一连喝了四倍薄荷朗姆酒,现在浑浑噩噩的,从脖子根红到胸口,热气催发身上的味道立刻飘上来,玉芷为了隔开我跟老狐狸故意坐我身边,她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奇怪:“这凡女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似乎是紫华兄长的味道跟另外一种奇异的香的混合。”

  阎紫华说:“其中有个原因,回头再跟你说。”

  我热的难受,酒劲上来,赶紧要求停车方我下去,我几乎是跌下车子的,要不是阎紫华眼疾手快拉我一把我就跪地上了,我站起来赶紧跑去路边的花坛里吐了,酒水从嗓子里倒出来,清凉的空气才逐渐的进入喉咙。

  顺便说,因为玉芷来了,我晚上又回宿舍去睡了,虽然没人跟我说话但是睡觉是没问题的。

  但是今天我这个熊样子,估计是没办法回去了。

  “小鹿今晚跟我回去。”阎紫华说。

  “我要大白。”我醉醺醺的说,嘟着嘴巴红着脸看向老狐狸,突眼睛红突突的。

  玉芷问:“大白是谁?”

  阎紫华说:“大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一个卡通形象,动画片里的角色。”

  玉芷点点头:“什么?等我回去看看。”

  老狐狸说:“小鹿是我的契人,不劳你照顾了,她今晚这个熊样你受得了么?万一到你家里再吐个稀里哗啦的。”阎紫华说:“没事,我当她是病人,她吐了我会打扫。”玉芷赶紧帮腔阎紫华:“虽然小鹿是你的好朋友跟契人,但是也是紫华兄长的姻缘人,玄鹤哥哥!”

  阎玄鹤拧着眉头,我冲着他嘿嘿一笑:“大白你这个老不死的大混蛋,你知道么?你知道你有多渣么?你这个大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我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完全就刹不住闸,我哽着:“大白痴大白痴大白痴!自以为是的大白痴!”

  结果整车神仙就听我一个凡人很没品的大哭。

  老狐狸应该是感觉到刚才过分了,现在被我骂得也不能开口讲话,只能听着干着急,他每次都想接茬,阎紫华都说:“小鹿喝多了,别管她。”

  玉芷厌恶起来:“凡女就是事多,她哭的好烦人,紫华兄长我提议开车门把她踹下去怎样?”阎紫华微微一笑:“玉芷,我们有姻缘,你踹她不是踹我么?不给她面子也要给我面子啊。”阎紫华这么说,玉芷完全无语,用手指塞住耳朵鼓起腮帮子。

  我嘴巴,是甜丝丝的,有一股梅花的味,突然酸酸得想到不好不好,味道越来越淡了怎么办?这是大白的味。我哈哈气在手心里,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傻笑着对老狐狸说:“嘿嘿,好闻。”

  老狐狸静静看着我,看了半天,有点点愣神。




  阎紫华说:“贼鹤,我已经跟小鹿说过了。”

  “说什么了?”

  阎紫华说:“我告诉她,五百年前的情劫,我已经想通,不打算继续违逆下去。”

  “呵呵。”

  老狐狸冷笑一下:“那你准备怎么应劫?”

  阎紫华提醒老狐狸说:“你是不是喝多了?难道你忘记我们当年为什么要人间历劫?临走前在冥主北极紫微大帝的元体之前听到了什么?”

  老狐狸愣住,他回忆起来,当年历劫是因为冥主北极紫薇大帝闭关前的教诲,大帝宣他跟阎紫华跟前,命令他们离开阎浮提,到人间来准备历劫。但是当时没有点名究竟劫难是什么样的,并且告诉他们在人间的身份必须是悬壶济世的医生。

  之后他跟阎紫华就等呀等,等得无趣到他宁愿每天赖在树上睡大觉。

  那个时候甚至想象过是不是他睡觉的时候咔嚓一个天打五雷轰。

  阎紫华说:“小鹿出现之后我们都知道,她就是我们五百年来等的那个劫难,现在我已经基本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是怎么想的?”

  老狐狸皱眉:“没怎么想,等了五百年等到一个她,我这个人喜欢顺应天道,逍遥不羁,天道要劫难怎么来就怎么来,我才不像你,想这么多干嘛?”

  阎紫华淡淡说:“但愿你永远这么理解。”

  什么鬼?老狐狸满脸都是官司。

  这次阎紫华回到冥界,突然领悟到一个道理,虽然阎君应如医者明察秋毫不懈怠,可对于冥界来说,有些风吹草动是超责任感的,更需要一种迎难而上的勇气,便是雷霆手段把自己献祭出去,需要不计后果得直面不可抗的磨难,或许这次的劫,就是为了这个意义?

  阎紫华虽然不能确定,但他也不愿意继续逃避下去,免得过于懦夫。

  不过看到弟弟玄鹤,阎紫华却在猜测,他这次应劫的场面到底会有多么摧枯拉朽。

  目测一定十分壮烈。

  阎紫华身心合一,三魂归元,突然舒爽了许多:“贼鹤你家到了。”

  “你真带毛丫头走?”

  “没错。”阎紫华做个拜拜的手势,放了阎玄鹤跟玉芷下车。

  我在车上哭的累了,横在后面浑身脱力,阎紫华心情晌好跟我简单聊两句。

  聊的都的他小时候的事,我虽然醉但是隐约记得一些,好像是说也不是他这个人就乐意这么古板的,只不过从小家里就给他这样的教养,一出生他就有这样的责任,但是他也不太开心。我就问他为什么,阎紫华说,因为他母亲阎府主母是天界三公主。

  天界是高于冥界的地位,当年冥王娶三公主,算是高攀了,三公主本人还真不乐意下嫁过来,可当时姻缘天定,月老合了八字发现这门婚姻最符合天道,三公主才委屈的嫁过来,加入冥界之后每每回天界探亲,她嫁夫随夫,地位就不如别的姐妹那么超然了,时间久了越想越气。
  三公主虽然不明说,但是跟阎君的感情淡淡,对自己这个天界仙人跟冥界鬼神的结合体多少是看不起的,就是带着儿子回家省亲,也不能坐在从前的位置,要跟小仙坐在后面。

  阎紫华说,他最羡慕的,其实是弟弟阎玄鹤,因为老狐狸的母亲虽然不服气为什么青丘妖皇的公主做不了主母位置,却对自己的婚事非常满意,对阎玄鹤从小如珠如宝的宠爱着,眼珠子一样的爱惜。

  阎紫华对我说,小鹿你可知道,我2000岁时赌气跑出来都没被发现,躲在花丛里偷看贼鹤母妃如何宠他玩耍,一蹲就是好几天,心里听他母亲唤他小石头。

  阎紫华慢慢说了许多,说到我终于精神不支呼呼声响起。

  但是我做梦真梦到老狐狸跟着他漂亮的妈在一起玩耍的样子,这家伙的确幸运。

  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头发沉,还好是周末。我头发跟鸟窝一样揉的乱七八糟,嘴巴里干干的,什么香味都没有一股酒精的臭味,赶紧跑去厕所漱口。修长的手臂把新的牙刷跟水杯放在我手边,“你洗漱完了出来,我不会做饭,不过我家楼下的早餐做的还不错。”

  我赶紧弄好出来,跟着阎紫华出门去吃早餐,混沌包子。

  阎紫华问我:“好吃么?”

  我摇摇头:“不好吃。”

  “没有玄鹤弄的好吃?”

  我点点头:“嗯。”

  阎紫华点点头:“哦,找机会跟他学些。”

  我点点头:“哦。”

  啊?——突然反应过来,阎紫华学做早餐?开什么国际玩笑,刚才我只是昏头了才会那么说的:“阎医生,其实你比老狐狸忙多了,你不知道他可懒了,都是看钱多钱少接单子的,比如说今天觉得钱还不错乐意做手术就给人家做一个,平时就是回去安排个手术章程。你跟他不一样。”

  阎紫华那兢兢业业的,业内标杆好么?从来就没有个休息,他就是仗着他不知道累,耐力也比凡人高出无数倍,简直都快被神化了,几天手术坐下来都跟没事人一样,他只要不觉得枯燥就好。这点老狐狸连他的毛都摸不到啊。

  “阎医生,我就在您这里呆一晚,等下吃饱了我就回家去。”

  “那你往后呢?”阎紫华看着我认真问:“宿舍你住的开心?玉芷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你还是要住我这里吧,每天早上我带你上班不算麻烦。”

  “但是我会给你添麻烦啊,你家里那么干净,你不了解我的,我是那种不甚整齐的人,东西有时候乱放,一定会破坏到您居住环境的美感,我随意习惯了,你一定会受不了的。”

  阎紫华咬了口难吃的包子:“我其实无所谓,你看难吃的包子我吃着也会觉得好吃,你在我身边住着,防止有人会找你麻烦,我说的是哪些人你应该有数。就这么定了吧,你要是觉得你麻烦,我不看也就是了。”

  掩耳盗铃?这都能行?

  阎紫华说他知道我有麻烦?难道是他知道钟藜在害我?

  “吃完饭我带你去宜家逛逛,那里家具简单容易组装,床就用原来的,你们女生还需要什么就告诉我,衣柜,梳妆台?到时候你自己注意留心一下。”

  他说的挺肯定的,我们吃完早餐直接就去宜家,超级大的卖场人流逐渐多起来,最近跟随我后面的小鬼太多也就懒得开天目了,我选了一个不大的五斗柜,尽量不破坏阎紫华家里的整洁美感,梳妆台也没选,反正不大用得着。

  但是小型的床头灯,还有电脑桌是必须品。阎紫华见我买的不多,特意说不要有负担,钱不是问题,也不要觉得东西多了他会不适应。这只是他个人的理解啊,对于我来说,当然不希望给别人添麻烦。

  这天阎紫华心情看得出比较好,我开天目偷看,发现跟在阎紫华身边的时候身边半只鬼影都没有,阎紫华自嘲说,不用看了,跟在他身边方圆一公里内的鬼都在想办法躲藏,毕竟被他撞上就免不了个被送回去的下场。

  我手机响一阵子,是老狐狸打的。

  “在哪?”

  “在宜家。”

  “跑宜家干嘛?”

  “买家具。”

  “买家具干嘛?”

  “因为阎医生说我最近没地方呆,让我在他家暂住一段时间。”

  “不行。”

  “干嘛?”

  老狐狸想不出理由,沉默片刻:“不行就是不行。”

  我就把老狐狸电话挂断了,他说不行,也不说为什么不行,我累的慌只希望尽快有个落脚的地方,能安安稳稳睡个觉的地方,小爷最近的感受是三界之内都快没有容身之所了好么?过一会老狐狸又打电话来。

  “你是我的契人,不跟我在一起你跟阎紫华住一起,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拜托——”我无语中:“你能怎么想啊,那你也费心给我安排安排。”

  “嗯,你回来,我家里那么多房间,你跟玉芷一起住不就行了?”

  “拜托——”我无语中:“玉芷看我跟眼中钉一样。”

  “你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玉芷,好端端的她干嘛针对你?”

  “拜托——”我无语中,把电话挂了。

  特么有时候觉得这老东西到底是不是在人间混过五百年啊?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怎么会有个那么大力量,那么大的神在某些情感上那么小白水准的白痴呢?
  关门
  “拜托--”我无语中,把电话挂了。

  特么有时候觉得这老东西到底是不是在人间混过五百年啊?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怎么会有个那么大力量,那么大的神在某些情感上那么小白水准的白痴呢?

  阎紫华反正也不怎么戳破我心里的那点小鬼,他只是说阎玄鹤就是这样,大小处处跟他比,有时候他想不通不过是身份有什么可比的。阎紫华跟我讲了点阎玄鹤小时候的事,据说从记事开始,吃的用的穿的带的,能力风骨,品味处处要强过他才开心。

  后来阎紫华懒得折腾,他反正就是要做阎君,阎君不需要太多的情趣。刻板自律这一点来说,玄鹤是无能为力,这是天性使然的东西,阎玄鹤偏不服气。

  阎玄鹤这好胜心,也是古怪的很。

  契人的责任你不懂

  这是凌晨时分,我被一阵轻微的说话声吵醒。声音是从客厅传进来的,虽然明显有意识控制了声量,但特殊的磁性沉语子足矣潜入梦境,我坐起来之后呆了几秒,意识逐步清楚。阎紫华应该是正在跟什么人讲话。

  “这件事你要从头到尾说,不可以隐瞒,也不许袒护任何人。”

  “府君息怒,黑坟不敢隐瞒啊。”

  我听到黑坟,眼前立刻就有一个身上裹着黑壳的鬼的形象,大年初三上坟遇到的黑坟鬼后来跟着钟藜跑了,莫非是它?我打开门看了一眼,见到阎紫华穿了一身古代袍子,满头青丝铺在地上,面容庄重垂着眸眼看地上跪着的黑坟鬼,黑坟鬼脖子上拴着一根粗粗的铁链子。

  铁链子另一端,立着个笑眯眯得白衣男子,这个人我也是见过的,他应该是白无常。阎紫华是命令白无常把黑坟鬼抓了回来。阎紫华倒没起先就注意到我,白无常突然扭过头来冲着嘻嘻一笑,偷偷的招招手。

  阎紫华这才将目光挪到我脸上:“把你吵醒了?”

  “你把这只鬼东西抓回来了?”我走出去,一抬脚朝着黑坟鬼的屁股上踹了踹,但黑坟鬼身上的壳子非常的坚硬,踹的我脚痛。阎紫华示意下我坐在了旁边,他说这东西害了我之后就被人藏起来,白无常费了不小力气才把他给翻腾出来。

  根据这黑坟的招认,的确是钟藜先锁了他回来让他对付我,但是钟藜说的只要把我吓得不敢出门就行。主要还是为了选阴妃的事情钟藜心里难受,黑坟鬼为钟藜辩解说,钟藜也是为府君担心。

  “我现在更希望知道,小鹿受我宠爱的消息究竟是谁传播到地府里的?这件事总有个源头,不要告诉本君真是郝呦鹿救治过的那些小鬼。”小鬼间各种谣言总有,但是能传达到地府内部神众核心的情况很少,背后一般都有推波助澜的人存在。

  阎紫华只是很想把幕后策划传播这一切的黑手找出来。

  “是钟藜么?”

  “这个——”

  “黑坟鬼我知道是你挑唆钟藜的,除了钟藜之外,你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





  黑坟鬼身体突然紧张起来,阎紫华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黑坟跟前,一抬脚踩在了黑坟的后背上:“黑坟鬼如同鬼界里的乌龟,壳再魂在,壳破魂碎,本君一脚就能把你踩得四分五裂,就看你说不说实话。”说了实话就能争取宽大处理黑坟鬼哆嗦:“府君猜的没错,的确是有人收买地府各路消息通道在散播消息。”

  我吃惊,没想到冥界里也有那种类似阳间媒体的消息传播渠道。黑坟说:“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幕后主人是谁,只知道对方出手阔绰而且势力庞大,很多掌握了咽喉的大鬼跟冥府鬼臣被收买了,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郝呦鹿成为这次选阴妃的黑马。”

  我是一匹黑马?但是把我炒作成这一匹黑马有什么价值?是故意害我?不至于吧我这么个凡女黄毛丫头。阎紫华说:“我可以放了你,从今往后你要成为我的眼线,被我随叫随到。”黑坟鬼磕头:“多谢府君。”

  阎紫华让白无常给黑坟鬼解开铁链子,白无常只是抬起手腕轻轻一抖,那粗大的铁链子瞬间就分解消失。黑坟鬼一股烟似得跑了,白无常才跟我打招呼说:“郝呦鹿,又见面了。”白无常整个人扑面而来的气场是一个长相漂亮的老好人。

  我好奇的看着白无常,走到他身边去看,白无常干脆当着我的面转一圈:“你是觉得我好看么?”我问:“都说白无常笑颜常开,头上戴着帽子写了一见生财。”我刚说完,白无常头顶立刻多了一顶帽子,上面确实写了一见生财。

  “地府究竟有几个白无常?”

  “你问本尊的话,就我一个白无常,但是分身却十分多。”

  “你叫谢必安?黑无常叫范无救?”

  “你知道的很多,我的确叫谢必安,头顶帽子写着一见生财,我兄长黑无常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白无常笑盈盈的看着,说道:“你是凡人,赶紧跟我要一件东西吧。”我知道,传闻中如果阳间生者撞见白无常,可以跟白无常要一样东西,如果白无常给了,就能财运亨通。

  “请二爷给我一样东西。”黑白无常又叫黑白二爷,两个人并列的见到哪个都叫可以喊做是二爷。白无常撤掉了他自己一根头发:“给你一根头发。”我说谢谢,一定好好保留他的头发,白无常这是喜滋滋的笑着。

  “白二,你且回去,暂时不要再捉拿黑坟鬼,我留他在阳间充当耳目。”

  “是,属下告退。”说完白无常在原地举着手里的一个白色的杆子转转转三周,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我得了白无常的头发,第二天早上到学校里刚下车就踩到一个实心纯金手镯,下课跑去买刮刮乐,一整个上午中奖不断,把彩票店的老板吓呆了。好在我不贪心,跟白无常要跟头发只是觉得好玩罢啦。


  我从彩票店出来,却见到一个人俏生生立在门口,仍然一脸的官司瞅着我看。

  老狐狸怎么不上班也不陪未婚妻?他又用神力定位了我的行踪?我走出去冲着他说:“今天发了点小财,我做东请你吃好吃的。说吧想吃什么?”老狐狸勾着唇角一笑:“郝呦鹿你什么时候回我身边来?”

  “我回不去。”

  “这么快就在阎紫华那边呆习惯了?”

  “不是。”

  老狐狸突然伸手示意我把手给他牵着,我迟疑片刻没忍住还是将手放在他掌心中,老狐狸牵着我慢慢走,突然显得有些怅然:“玉芷是有些让我烦心,只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娘挺喜欢她的。她觉得她竟来一定会做老婆所以总粘我,你上次大骂我白痴。”

  他突然停住脚步顿一顿看着我:“小鹿你的意思是,玉芷怀疑你跟我关系特殊,所以吃了你的醋故意刁难你?”这次换我愣住,天奶奶啊,大白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扯着他手臂盯着他的脸,老天爷还是怜悯我的。大白搓了搓下巴:“我咨询了一下学校的心理学老师。”

  “什么?”我去,这种事去咨询心理学的老师人家不会打他的么?

  “我同事的意思是,出于女性的天生自我保护的心态会自动排斥自己相中的对象身边的异类,我对你这么好的话,白芷一准认为你会威胁她,所以你说她视你为眼中钉?”这么久了,老贼终于说了句人话,我点点头:“大白,我想问你。”

  “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我跟白芷,你喜欢谁?”

  老狐狸一笑:“这还用说,当然是喜欢你。”

  “为什么?你跟白纸在一起相处了四千五百年,按理说你们应该更有感情。”

  “你会喜欢一个成天粘着你,一心一意只想着当你老婆看着你,锁你在身边的家伙?白芷的脑壳不正常。”老狐狸坏笑着撇撇嘴:“白芷的脑壳里只有成亲生子这一件事,如此寡淡无味,瞧上了我只能说她是找错了人。”

  我突然想松开他的手,大白紧紧一攥,阴测测的回脸看着我质问:“郝呦鹿你知道作为一个契人,你自己应该怎么做么?”什么意思?他是在提醒我跟他结契的事,不过我应该怎么做还真不知道。大白勾着唇角冷哼:“仙契一体,你姥姥当初可是把你送给,我心眼好告诉你咱们是朋友伙伴,其实你应该明白你自己的身份。”

  “大白玄鸟仙君,我到底什么身份?”

  大白停下脚步,望着我眼睛说:“弟子家奴。”

  “家奴?”我声音也冷下来,他原来是把我当成家奴看的?

  “回我身边。”

  “不回!”


  我说完,甩开他的手就跑,面前是一条横着的马路,马路上车流穿梭不息,我就想跑过去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说我是家奴!怎么听都气不打一处来,跑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不对,扭脸见到一个巨大的挡风玻璃朝着我冲了过来,耳边是急刹车声,但这运货的卡车惯性很大不可能一下子停止。

  我来不及躲闪,低头一看地上还有几个黑手伸出来抓住了我两条腿。突然,阎玄鹤立在街口的身影嗖得一下闪到了我跟前,一只手用力顶住车头,一只手抓住我又是一闪,就闪到了对面人行便道上。刚才情况紧急,差点肇事的司机跟行人全都呆住,实际仿佛静止不动了惊愕的看着发生的一幕。

  “快走。”阎玄鹤抓紧我的手大步朝着前面走。

  等走了老远我回头看,街上完全恢复正常。阎玄鹤气哼哼的说:“老爷不过说了一句实话你至于寻死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寻死了?”“就刚才!”

  “我只是过马路。”的确还有鬼在害我,而且这次变本加厉,这次如果不是阎玄鹤在我就撞上大卡车了。那几只黑手阴森森的很可怕。突然我手上一紧,发现手腕上多了跟小绳子。

  这绳子的另一头连在老狐狸的手腕上,而且只有天目可见。

  “绑我干嘛?”

  “什么时候你小子有了契人的自觉性,就给你松绑。”

  “我很自觉,松开吧。”

  老狐狸这根绳像西游记里捆妖怪的绳子一样。怎么说也不松开,自己去解绳子发生绳子根本就没头结,一定是用了什么咒语。我不抵抗不合作,学印度的甘地,在后面死命拖他后腿,路上有人看我就大喊救命。路人过来救我,老狐狸就拿出医疗证说我有神经病。

  坐在小包间里那根绳子就嗖的一下松开,我刚松快了几秒钟嗖的一下又捆上了,这次把我捆的像蚕宝宝。老狐狸叠着腿托着腮悠哉悠哉的点了几个菜,问我:“烤鱼吃么?”

  “不吃。”

  “虾球呢?”

  “不吃。”

  老狐狸七七八八点几个菜,点好了托着腮瞅着我问:“早说了抽空跟你掰扯掰扯,你到底怎么回事?总觉得你跟从前哪里有点不一样了,对了,你说你喜欢上一个人,不会是重色轻友吧?朋友叫什么?”老狐狸拿出手机:“电话给我,看我怎么整他。”

  “我喜欢的不是什么好人,衰人一枚。”

  “那你是怎么喜欢上的?”

  “他有时候对我很好!”



  老狐狸靠了一声,大手一拍桌面,这幅义愤填膺的样子十分可笑:“我对你很好,一定比你说的什么衰人好对吧?我多疼你!”我懒洋洋的说:“好吧,我也喜欢你。”老狐狸愣了一愣,一个潇洒笑容挂在他的贼脸上:“你真的喜欢我?”我拼命做出一副玩世不恭:“喜欢你啊。”

  这个时候吃的送进来,老狐狸站起来往我身边一座,端着个小碗夹菜往我嘴边送:“吃。”

  “把我松开我自己吃。”

  “既然有我这么疼你,你小子还去喜欢别人?怎么你是很缺少疼爱么?”

  “我要的是爱情。”

  老狐狸一晒,讥讽道:“爱情,你个毛丫头懂什么爱情。”

  “你这7000岁的老东西看来是很懂啊?”

  “我知道,见过的那些生离死别腻腻歪歪的事多了去了,今天你爱我明天我恨你后天孩子出来了,来来回回就这样,哦哦,还有今天我不爱你明天又爱上了你但是你不爱我,几千年没有变化。”他靠在沙发上一个懒洋洋的贼笑:“这东西简直可笑,我总结的怎么样?”

  他总结的还挺对的,居然一时令我哑口无言:“但是没有爱情,人类还要繁衍,难不成简化到需要一个孩子的时候直接两个人商量好了啪啪啪完事握手道谢孩子就有了?这样还有意思么?”

  老狐狸被我绕得皱了眉头,我笑着说:“老狐狸啊,你对我确实挺好的,但是你给不了我要的那种感情,所以我除了朋友还需要一个爱人,咱们俩也经常看电影,你看那些爱情电影的时候不也看的很开心么?”老狐狸捏了下我脸皮:“因为我真是当成喜剧片笑话来看的啊。我做整形医生这些年看多了人间所谓的爱情。”

  “人间的爱情也分为世俗的爱情跟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便像是沙漠里深藏的宝石。虽然少,可仔细发掘仍然有许多许多。”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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