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阳婚路》——做了城隍的干女儿,地府拉我配阴婚其实我是拒绝的

  路过了几个巨大的人像雕塑,城墙砖瓦砾越来越多,前方一个巨大的裂缝,在灯光下有鱼从裂缝里进进出出。白龙姑姑指着那裂缝做个手势,是告诉我一定要挤进去。好在我现在是个男孩的样子,有些胸部狭窄的地方很顺利就钻了进去。

  白龙姑姑更是水里的龙鱼,以极其迅速的身手始终在我前方带路。

  终于,看到白龙姑姑说的那种古滇国风格的使石人埇雕塑,雕塑上都是黏糊糊的水草。灯下不远的地方,一条红色白斑纹水蛇朝着我们这里过来。我绕开水蛇,发现前方有坡度,只要继续向上游动就可以离开水底到达陆地。

  破水而出之后,白龙姑姑跟我都把脑袋露出睡眠,新鲜的空气进来非常舒服,这里有对流风,说明链接了外面的通风口。白龙姑姑指着上面两扇大石门:“这石门之后是西汉一位滇国贵族的墓室,里面奇怪的东西很多,当时我是龙身倒是不用怕,可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现在我们是人。

  我先爬上岸边,一把将白龙姑姑拉扯上来。岸边悉悉索索几条黑色毒蛇盘踞,原来这里有个蛇窝,我把做成项链随时挂在脖子里的女娲石取出,压下两指在女娲石上念了个咒决,只听到门吱的一声闷响,真的被打开,可惜只开了一半。

  我再用女娲遗石,力量已经达到极限,只能撸袖子硬上了,我走到蛇窝前面蹲下,对着蛇窝吹起口哨,驱蛇哨子跟引蜜蜂的哨子不同,是模仿了蛇王的声波,声音放大无数倍之后肉耳听起来会特别毛骨悚然。

  这些蛇害怕我,以很快的速度四散开来,有的钻到看不到的地方,大部分直接滑落水中。我上前用力推拿石门,石门沉重无比,白龙姑姑帮我,可惜她的力量也很有限制。

  白龙姑姑懊恼:“投胎做了人,果然是处处很不方便。”

  我说你别着急,等咱们干成功了,我定然还你一个好的身体。
  关门了哈
  我说完再次用了蛮力,石门依旧纹丝没动。这时我身后飘来两股熟悉的香味,味道交融在一起相当奇特,扭头看去,嘻嘻笑了:“不好,又被你们找到了,我来这里找冰虫草的。”

  老狐狸抱着手臂,这老不死的东西虽然在感情方面是块石头,但是我说过其实他是个鬼精鬼屌的家伙,老狐狸勾起唇角朝着我微微那么一笑:“早就觉得你不对头。”

  阎紫华一身沉稳站着,幽紫色的目光看我眼睛,尽量温存些说:“你们是找什么东西是么?到底是找什么?”

  白龙姑姑搓搓手说:“既然来了你们好歹两个男人,都给我帮把手!”

  帮手?老狐狸直接一挥袖子,我们身后石门碰得一声找两扇打开,打了个折撞在内侧岩壁上,墓室被打开来,一股浓重的陈旧味道扑面而来。阎紫华直接先于我们进去,一路上静静看着墓室内部,沿途大手挥去,唰唰唰墓室内的灯火瞬间点燃。

  一排巨大的青铜牛出现在我们面前。

  石牛两侧跪着青铜奴人灯俑,现在灯火被阎紫华挥燃起来,照亮墓穴的同时散发出一阵特别香味。我下意识就关闭了鼻息,结果白龙姑姑一时忘记,整个人瞬间不好,她站着,全身渐渐抖动起来,手指在身上腿上不停抓挠,我知道是因为灯油里加了幻香。

  我对老狐狸比划一下,老狐狸念了个心咒,白龙姑姑这才逐步冷静下来,她说她刚才看到成千上万只小虫子从她脚底的地面上冲了上来,把她身体迅速包裹死了。白龙气着骂自己真是睡傻了,怎么会不记得,古滇国几乎就是巫之国度,墓穴里面当然会有防备。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几个又不是盗墓的,也不是考古的,我眼中只要拿走属于我的滇王招魂铃。老狐狸突然指着一面墙说,这墙上有画。我随着他走过去看,真是的。壁画上画着打仗,歌舞,其中一小段还描绘了祭祀活动。

  祭祀场面非常壮观,无数活人都被拿着青铜兵器的士兵丢进了万人坑。

  原来是活祭。

  我随之想到这里是不是有鬼,好久没用老狐狸的天目,我瞬间打开,就在我面前,一个容貌惨白的男子正盯着我的鼻尖,用一双黑漆漆的眼仁盯着我的脸。他慢慢张开嘴巴,舌头像蜥蜴的舌头,缓缓朝着我嘴边探索而来。

  阎紫华清冷说:“小鹿别动。”

  老狐狸皱皱眉低喃着,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却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山魅,这东西非人非鬼,是善终的妖气化生,最喜欢寄居在死人的墓室之中,山魅靠着死人残存的形态记忆逐步拥有轮廓,其实他不过是模仿了墓主人的长相。我不能动,立刻屏住呼吸,这山魅其实没有眼睛,我不呼吸他就吸不走我的灵魂。

  这时阎紫华闪了一闪,我觉得身子一倾斜被一个人搂着飞到一旁。等醒味过来整个人就贴在阎紫华身上,阎紫华垂着头看着我,唇边顿了顿,只说了一寡淡无味的:“没事了。”

  那边老狐狸三尺龙渊宝剑已经出窍,朝着那山魅直劈下去,山魅嗖得一下分成两半,开始飘成粉末,山魅不算厉害的,这只是一种小精怪。老狐狸干脆也不收了宝剑,一身白衣飘逸,长发泼墨四散飞荡开来,他突然昂头一声低吼,整个墓穴之中立刻飞起上百团的绿光斑点,几乎同时闪了闪消失干净。

  全是在这里借住修炼的精怪。

  老狐狸拖着长发慢慢走过来,一脸严肃,怕不会再有什么东西敢跳出来吓人了。

  我继续朝着里面走,很快就见到了墓主人的棺椁。我刚走过去,棺椁之内通的一声巨响,接着铃铃铃一阵响动,是有个什么东西急切要冲出来!我知道这滇王招魂铃已经等了五百年之久,它早就急不可耐想要回到我身边了。
  只是它这一响不要紧,周围瞬间一片嘶吼,招魂铃惊动了整个山上的山鬼,跟抚仙湖里的水鬼,瞬间一条条惨白的灵魂都冲进来,朝着我们几个扑来想咬!前面棺椁的盖子通得翻开,我见到清光一团伸手就抓,谁料与此同时,一只手也从棺材里面伸出来,死死抓住我的腕子。

  我定神一看,棺材里躺着个全身华服的男子,这时正掐着我的手腕阻止我拿走招魂铃。

  棺材里的男子缓缓坐了起来,他僵硬着一张脸,默默转过头来盯着我。

  一咧嘴,两个巨大獠牙就要扑过来吸血!

  只是一个瞬间,这僵尸的头已经滚落地上,双眼爆裂,嘴巴一张一合。

  我趁机把招魂铃塞入随身的口袋。

  只是没想到我这招魂铃瞬间发起疯癫,铃铃铃的又蹦又跳,突然一道青光之中,一个青衫男子的幻影飘了出来,走到地上的僵尸脑袋旁边蹲下,把僵尸脑袋掬起搂在怀里。我瞬间醒味过来,这男人,难道是我招魂铃修炼出的灵魄么?

  “巫主——”男人声音像青铜铃铛一样脆而飘逸。

  他抱着那僵尸脑袋,目光伤感望着我:“我等你五百年——”

  我点点头:“我知道。”

  老狐狸皱着眉纳闷:“这什么鬼。”

  招魂铃指指怀里的僵尸脑袋:“但是我也在这里陪了他五百年。”

  我心里一紧,糟糕,糟糕,莫非我的小铃铛是有心移情别恋了?

  招魂铃把僵尸脑袋抱起来,走回到棺椁跟前,把他的头跟身体放在一起,招魂铃也不只发什么神经,直接跳回到棺椁里面蹲着:“我眼睛习惯有他在身边了,他在哪,我就在哪。”

  擦——这个问题可真是令本巫主头痛了,我看看那僵尸,心里想着滇铃的意思不会是让我把这僵尸跟他一起弄出去吧。我在这里跟铃铛说了半天,他也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办法,本巫主本着医者父母也只好答应下来。

  滇铃这才将魂魄返回铃铛之中,我心里嘀咕,但凡是神器修炼出灵性人格之后往往脾气古怪不好揣测,我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抱着僵尸的脑袋,之后白龙姑姑背着僵尸的尸体。老狐狸看了哈哈哈大笑。

  阎紫华倒是没笑。

  因为他已经察觉出我这次带走的铃铛非同凡响。
  我们返回上面,已经是黑天。

  阎紫华跟老狐狸帮我把僵尸的尸体丢在车子后备箱里面。

  我看直接结账离开这里比较实际,回去的时候阎紫华用了障眼法,几乎一瞬间车子腾空出现在前往上海的高速公路口,我扭头看到身后正等着排队缴费的司机傻傻看着我们的车几乎要抓狂了。阎紫华缴了费,带着我们正常的驾驶着。

  结果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挺有趣的漏洞。

  于是把这头问阎紫华:“师父,你好像回来的急,把钟藜跟玉芷给忘在云南了。”

  老狐狸也是这时发现玉芷丢了,他弯弯起眉眼一阵窃喜:“早知道老早就应该用这个法子!”

  这僵尸尸体暂时没地方,只好放在了老狐狸家的车库,滇铃还是不肯随我走,我只能好言好语的安抚它说,这僵尸在这里很安全。滇铃告诉我说,它还是想留在僵尸身边,我可以把铃铛带走,有需要时只要念咒语喊它回来,它必定立刻回来。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迫它了,滇王招魂铃一副愁眉苦脸,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把女娲石翻过来,立刻变成女生样子,回老狐狸这里自己的房间去换了衣服出来。老狐狸突然惊叹:“过去你俗尘之气没有脱,穿这样的衣服倒是非常可爱,现在灵气清骨,这身衣服倒是非常的不协调。”

  这意思是侧面夸我,漂亮是么?

  阎紫华静静望着我,走过来拉起我手,把一个保温用的急救匣子放在我手里。

  我打开看了一眼,是十枚左右的冰虫草。

  “你还真找来了。”

  阎紫华点点头:“你能高兴便好。”

  老狐狸猛然想起来,往怀里一摸,结果只摸到一个封口袋,里面没有冰虫草,只有水。

  老狐狸扯着唇角晒笑:“扯淡~!这个也给你算了,反正谁要是得癌症,喝这水多少也是有用的。”
  我们正在车库说话,外面玉芷一声抱怨终于尾随回来正在到处找老狐狸要问清楚。我心口顿时闷气,怕又是五百年前红离的毛病发作了,那就是占有欲强。与我亲过的男人就是我的,没法接受你们俩同住一个屋檐下,万一用错了筷子多不干净。

  我对老狐狸说:“你们平时吃东西的时候,都用各自的公筷么?”

  老狐狸一晒,漂亮的眼睛狐疑了下,捏着我的下巴奇怪:“你在说啥?”

  我说:“你们俩虽然住在一起,我知道你想的少在某方面没脑子,可是我挺不高兴想到你会跟她用同一双碗筷吃饭,同一个勺子喝汤,住在一起用错了对方的很正常。”老狐狸笑着说:“我最近都不在家吃饭,少了你没心情。”我听了,全身汗毛孔里散发出的都是舒坦。

  行了,现在天色不早我得赶紧撤,回家看看青藤到底对我姥姥怎么样了,还有我爸妈那记忆力不能抹得太久,太久一定留下后遗症,很可能会永远忘记他们还生过我这么大闺女。我朝着外面走,老狐狸微微垂着头心情特别的阴郁,若是放在五百年前我估计会直接送他一瓶毒药,灭了玉芷图一个爽。

  现在的我宅心仁厚,或许是老了,一把年纪了不想随便伤人,毒死了玉芷丢出去压到花花草草也不大好。我大声对车库里大冰柜内的滇王招魂铃说:“你在这里呆着,等我找到了地方就把你挪走,在别人的家里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滇王招魂铃轻飘飘的声音回我:“巫主放心——”

  其实这铃铛的岁数也不小了,当年古滇国时它做过镇国之宝,五百年前我没见过他的灵魄,还以为这铃铛根本不会修炼出灵魄,看来是我小瞧它了。我走出去,双阎尾随我出来,阎紫华突然牵住我手:“我送你。”

  我吓得缩回手:“师父,我身上有毒,你碰到我万一传给你,岂不是恶心?”

  咳咳咳,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封建文艺腔更厉害了,赶紧着更正了腔调翻译给他听听。

  “阎医生你别拉我,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阎紫华神色暗藏着彷徨,拼命克制了一下,他在我前面朝着车上走,能看得出来漂亮的手指有些微微发颤。我摸摸自己的良心,嗯,很确定我丝毫没有违和之感,顺便说一句,我投胎转世本意应该也是希望做个善良的萝莉,但是被五百年的记忆醍醐灌顶清醒过来。

  其实我更乐意做个渣女,无辜可怜假装清纯。

  因为实在不希望本尊的人格完全暴露出来吓坏了三界的花花草草。

  我一边想着一边准备上车回家,冷不丁感觉到背后一阵歪风呼呼呼的吹了过来,抬起头朝着天上一看刚才还圆亮的月亮突然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的一层乌云密布,咔嚓嚓一阵电闪雷鸣。不会是要下雨了?春天还真是随时有可能下雨。

  咔咔隆隆隆!咔嚓~~~!!!——
  楼主申请去弄下头发换个颜色——闪
  咔咔隆隆隆!咔嚓~~~!!!——

  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上刺拉拉横劈下来,就想电影里的激光武器打在地上,石破天惊冒着烟雾一片焦黑,这闪电正打在老狐狸的脚底下,幸好这老不死的躲避很快,灵巧的挪到旁边,一副提心吊胆嘴里骂着我擦——天上乌云之中隐隐约约有人的影子。

  如果我没认错,应该是雷公电母。

  一个只有我们这些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尖细的从天上传下来的:“狐狸,太上老君拜托本君给你捎句话,好好当你的神,大家逢年过节好见面,有什么说一声,何必手脚不干净。”那雷公好气又好笑的说:“太上老君说你实在看不起他,要是偷你有种学孙猴子偷上几壶粒金丹,他也好上告玉帝抓你一回!竟是偷一些下脚料作甚啊!”

  老狐狸那漂亮的脸蛋唰得红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雷公举举槌子:“再有下次,老君就要真的生气了!”

  这片黑云迅速散去,我愣了愣,老狐狸扯扯唇角:“小心眼。”

  我突然十分生气,一把捏住老狐狸的下巴:“你不会是为了几条冰虫草也跑上去偷了吧?”老狐狸拿开我的手:“他那里的东西跟人间不一样,不是散放的是一层层的柜子像个大药房一样,只要是还算珍贵的药材都有,我不去他那找,还真在人间草地上趴着寻摸?”

  阎紫华按按汽车喇叭,示意我先别说了,还是赶紧走。

  老狐狸用脚往他旁边的一块雷坑里踹着碎石头,大声得骂着娘:“特么有种永远别来求老爷办事,别看你是太上老君高高在上,有种看好了你身边那些小毛孩们,哪天犯了天规被上面踹下来,落到老爷的地头上,呵呵呵呵——”

  老狐狸一通嘀咕,阎紫华已经开着我的车子调了个头。我心里想以后要告诉老狐狸这二百五,别动不动就跑天上去捅太上老君的马蜂窝。阎紫华见我担心说:“他其实是玩心大,上次找鸣条茯苓的时候在上面吃了瘪,这次虽然是帮你找冰虫草,主要还是想跟太上老君斗一斗。”

  “斗什么?”我就奇怪了。

  阎紫华淡淡说:“玄鹤虽然聪明狡黠灵透细腻,可他的心性其实就像顽童一样,把凡事都看成是小朋友打架,今天你赢了回头我一定赢回来才行,上次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封门印把他弄伤了,这事玄鹤觉得丢人。”
  阎紫华淡淡说:“玄鹤虽然聪明狡黠灵透细腻,可他的心性其实就像顽童一样,把凡事都看成是小朋友打架,今天你赢了回头我一定赢回来才行,上次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封门印把他弄伤了,这事玄鹤觉得丢人。”

  我恍然道:“他是借口找冰虫草上去挑衅那三味真火封门印的?”

  “嗯。”

  我皱眉:“那这次他似乎是赢了?”

  “没受伤,太上老君还专门派人追来警告,只能说明这次吃亏的是太上老君。”

  阎紫华皱眉说:“太上老君其实跟玄鹤的脾气很像——”

  他这提了一句我大约是明白了,其实阎紫华是担心玄鹤跟老君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来二去又斗起来了,到时候发展的不可收拾吃亏的一定是玄鹤啊。三界的事便是这样,老君身份超然,到时候就算知道是两个人开玩笑玩过了头擦枪走火——

  可是老君身份限制面子问题不可能认怂,到时候玄鹤就大祸临头了。

  我搓了搓脑门等有机会必须好好教育,不能让他这样发展下去。窗外是我家小区,我说:“你下车吧,我自己开进去就行。”阎紫华只好下车,立在外面看着我做到驾驶位上开车进小区。我从后视镜里看阎紫华静静的站了一阵子,才一个闪烁消失不见了。

  他似乎总有些话想对我说,呵呵——但我知道他说不出来——

  一个人深沉久了,心会变得特别得事,嘴会变得特别的笨。

  你躲我躲我,伤我伤我,沉默沉默——现在终于遭到报应吃瘪了吧?

  你就算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悔意,终究被你那张笨拙的嘴巴障碍着,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真是很好啊很好。

  我把车子停好了上楼,敲开门之后是我老爸,老爸大人上上下下的看着我,笑着问:“小姑娘你是不是敲错门了?”我从他手臂下面一钻就钻进去,我爸在后面追着说:“嗨哪来的小女孩怎么这么没教养,你爸妈教你乱闯别人家啊的!快出去!”这时我妈出来,指着我问我爸:“这谁啊?”

  我笑着指着我爸的鼻子:“我是他的小情人!”
  我笑着指着我爸的鼻子:“我是他的小情人!”

  我妈那爆炸桶一样的脾气砰地一声点燃,开始去揪扯我老爸,趁着他们揪扯我在后面拿出女娲石念了句咒语,爸妈瞬间呆住,相互望一望。然后同时扭头看着我:“鹿鹿,你这是——我们俩这是——”我妈扶着额说:“不行不行,我得去静一静。”

  我爸也在椅子上坐下来直喝水。

  我赶紧回姥姥房间,姥姥正闭着眼睛在床上睡觉,看起来脸色很好。我妈隔一会进来说:“你姥姥最近特别喜欢睡觉,每天吃完饭就睡,看起来也不像得了什么病。但是我跟你爸爸觉得还是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笑着说:“姥姥没事,她这是做美梦呢。”我看着姥姥,心里考虑要不要把青藤喊出来。但是见姥姥做梦时微微发笑,有点不舍得打断她。这天半夜的时候,青藤突然坐在我床边,用手推我屁股:“醒醒嘿!”

  我揉着眼睛看他,突然见他霜打的一张脸:“你脸怎么这么臭?”

  “你姥姥那臭脾气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了。”

  “你被姥姥骂了?那估计是你欠骂。”

  青藤说:“我只是让你姥姥回到她小时候的记忆去,所有的一切在梦境里都像重新发生的,本来有些事把我换个方法做觉得可以让她改善一下脾气性格,结果压根没用。”青藤气得冒烟:“这头老倔驴。”我踹了青藤一脚:“你说的是我姥姥。”

  青藤皱皱眉:“我想对你说,你如果还不需要我的时候,是否可以放我在这里,你姥姥年纪大了,怕是可以开心的日子不多。”青藤鼻子一酸:“人类总归是这样脆弱的。”

  我点点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没事,青藤好同志,你就在这里呆着陪我姥姥玩吧,我的许多东西还没找回来,现在也用不到惊动大伙为我做什么。”

  青藤这就放心了笑着说:“那巫主,我先回去了,你姥姥抓了只野山鸡,正等着我回去吃呢。”

  说完这家伙就不见了。

  我不由自主觉得,这次大伙再聚首,隐隐约约许多事都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这是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因为答应了滇王招魂铃要照顾好从西汉墓背回来的那个大僵尸的尸体,我带了一套医用的器械一早就去老狐狸那里,老狐狸帮我从冰柜里面讲全身挂着冰碴的尸体搬出来。

  他车库里有正好有一张平时放工具用的大铁床,我说得把僵尸的脑袋连上,说完撸袖子开始着手,灯是老狐狸找来的一个寻常的床头钓鱼灯。我给这僵尸缝合脑袋时顺便打听滇王招魂铃跟这僵尸的事:“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滇王招魂铃说:“巫主,这可能是缘分吧,你也知道我是古滇国时期被造出来的东西。”滇王招魂铃说其实这个人曾经做过他的主人,当年他是古滇国贵族,巫术能力很强,所以滇王就把铸造招魂铃的事情交给了这个人做。

  本来滇王铸造招魂铃的目的是希望死后可以把重要的贵族的遗体做成木乃伊,等他死了以后一旦回生,用招魂铃可以把这些家伙的魂魄找回来再次效力。咳咳——这计划与本巫主五百年计划的差不多,只不过我是让部下尽量转生,没有偏执自己本来的身体而已。
  所以滇王招魂铃就在滇王的强烈需求下,由我面前的僵尸亲自指导铸造而成,却没想到招魂铃被铸造的太成功了,铃声一响,四周的灵魂冤魂恶魂都跑来骚扰,当时附体在各路大臣身上把宫廷闹了个人仰马翻。

  滇王就命令铸造师驯服招魂铃,铸造师就把招魂铃重新丢回烈火之中,切下自己身上一块肉与招魂铃融化在一起。

  二次铸造出来的招魂铃因为有铸造师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可以被铸造师控制的住。

  “也就是说,其实你跟他是一体的?”

  “巫主——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形态样貌,都跟他一模一样?”

  这怎么看得出来啊,这僵尸皮是干巴巴的,看起来像一根辣条。

  招魂铃说:“他是当年滇国最强的巫师,古滇国国师,他的名字叫州池名。

  招魂铃看着我说:“巫主,你要去找一名新的铸造师来,先铸造一根青铜法杖,铸铜时把州池名的身体融化在法杖里。之后将我铃身挂在法杖之上。”我想了想:“你要跟州池名合二为一?”招魂铃点点头。

  他说的事其实并不容易,现在是21世纪,要找到一个铸铜的工匠很难,一个艺术家级别的更难啊,还要让人家愿意配合把一具西汉僵尸融化在铜水之中,简直是天噜啦!本巫主估计会冒一次很大的风险。
  关门了
  如果跟州池名合体是滇王招魂铃的意愿我也不会反对,至少根据他的话来分析,如果招魂铃跟州池名彻底完成合二为一之后那么招魂铃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我会尽快找到一个好的铸造师来打造法杖的杖身部分。

  但是现在要先把冰虫草送到沈苏老爸手里,价格已经约谈好了,十枚冰虫草已经找到买家,价值是五百万一枚,但是必须验证了真的有转化癌细胞的作用之后才能得到款项。我猜测需要冰虫草的有钱人很多,五百万换一条命的事其实他们不会吝啬。

  我等了大约两天之后,沈苏爸爸立刻让沈苏跟我要了一个银行户头,两天的功夫,他的第一个客户身上的癌细胞已经开始出现衰败的转化的征兆。沈苏爸爸约我见面,我说就不用见了,反正我们还小,没到见家长的份上。

  主要是因为沈苏爸爸见过我女孩的样子,到时候无论问我什么都比较麻烦,主要是懒得出口应付。

  平时我在学校的时候,一直都是女孩子打扮,出了学校大门办事就变成男孩子的样子,在人世间,男孩子许多方面都比女孩子方便点,比如出入混杂场所,混迹在男人堆里也不会引发歧义。我开着车,沈苏在手机上留好了几个不错的房源信息,她问我:“小鹿,平层跟别墅价格差不多。”

  我说:“还是选一个高层平层,越靠近市中心越好。最好是顶层有平台的。”

  因为这样的房子方便做一些比较特殊的事,好比说使用我的滇王招魂铃。

  我穿着一身黑色斗篷衫,戴着墨镜,沈苏还是那副高傲样子,乍一看确实特别的显眼,她挽在我身边进入售楼处之后立刻成了人群里的焦点,几个经理人过来,问过我需要的楼层之后说,这楼盘里的确还剩下一个带顶层平台的,平台上有个游泳池。

  据说,可以在天气好的时候泡在游泳池里鸟瞰星空。

  我们乘电梯上去之后,这房子正是我需要的,四面开窗通透方便东西进出,顶层很隐蔽,出现奇怪的东西也不会被人发现,平台上的用泳池不大,但是很实用。

  我跟沈苏对望一眼,沈苏立刻笑着跟售楼小姐攀谈下来,最终是以沈苏的名义买下了这房子,我只要假装成一个混吃等死的小软饭完全OK,房子里装修是现成的,家具是现成的,售楼小姐说有什么不满意他们还负责帮助改换装修。

  我笑着说也不用,这样就挺好。
  沈苏跟着售楼小姐下去签协议,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终于可以随便说话了:“你出来!”这一路上,早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跟着我们,而且不是鬼,比鬼厉害所以可以逃过天目。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穿着一身古代衣裳,全身绛色,双臂上挂着一条姜黄色的绦带,一头乌发云鬓,身上环佩挺精美的,脸上画着典雅宫装,眉目间显得十分清雅,只是她应该有点年纪,像人类四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这女人身上的一股菊花的香味,一下子看不出到底什么来头。

  “你一路跟着我想干什么?你是谁?”

  高贵女子微微笑道:“我是冥界北阴曹主母——”她大喘气:“主母的贴身婢女葵姑。”

  我晒晒笑道:“葵姑你好。”果然是个贴身婢女,不过北阴曹主母的婢女看来也是厉害的人,她身上的仙韵跟气度都非常不寻常。

  葵姑幽幽站着在我这刚刚买入的大房子里随便得走了几步:“我今日上来本来是想找备选秀女郝呦鹿的,没想你居然比我想的厉害,居然懂得幻术能把你自己变成个男子,难怪他们说前阵子寻找郝呦鹿发现郝呦鹿已经消失了。”

  我晒笑:“那是你不了解我,因为我本来就是个——人妖。”

  葵姑见我跟她开玩笑,皱皱眉,这里也没茶招待,我只好请她坐沙发。葵姑在人类的沙发上坐下的时候显然是吓了一条,毕竟人类沙发很软,地府宫廷那地方据我所知还保持了完好的古代风格,但是地府的鬼众却是各种风格混杂的,穿什么衣服都有。

  宫廷里的人跟普通鬼众的交流,很有限。

  或许是因为终归是看不上吧。

  “你找我是来谈什么啊?选阴妃是在今年八月十五,到时候我一定会死的,死了说不定咱们就见面了,你干嘛着急啊。”

  葵姑总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我,应该是不习惯我叠着双腿一副不惧她,而且还是这样一副大男生的样子跟她谈论地府选妃的事,其实想起来的确是特别诡异的,葵姑不舒服也能理解。
  “你的事,主母已经听说了,主母大人认为,你并不适合选妃人选。”

  “选妃的是阎紫华。”

  “你不过一个凡女,就算懂点小法术也不过是个凡女,紫华府君血统高贵,父亲是神格大帝,母亲是天界玉皇三公主陛下,咱们紫华府君日后要继承北阴大帝的地位,娶阴妃娘娘至少也要是神女仙女。”葵姑看着我,轻轻咳嗽一声说:“你的存在让主母相当的不悦。”

  “那我也不能在爬回到娘肚子里啊!”我弯弯眉目笑道:“开始拼命下聘,死活要让我达成契约的也是你们地府。”

  “这件事倒不是主母做的,还不是青丘那——”她刚才差点就骂出贱人两个字来,好在收口收的快,撇我一眼:“你要什么,主母可以给你,条件便是你不可以再跟紫华府君纠缠。”

  我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只笔,刷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推给葵姑。

  “我是人当然是要钱啊,不过记住是人用的钱不是鬼用的钱。”

  我给了她一个数字。

  葵姑看了有点头晕,手指一个个数着,结果我发现她不识数!哈哈哈,天女原来不识数。我嘻嘻一笑:“别数了,是一兆。”

  葵姑皱眉:“地府怎么会有人间的钱,人间的钱可以转化成冥币到地府,但是地府却无法转化冥币到人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心里想着,原来你们地府都是穷屌,我笑着说:“葵姑,这里是人间,我们人间的规矩是,谁有钱谁说了算,所以没有钱那你的要求我就没办法答应了!”

  “你这个凡胎!果然是面目可憎,活着刁钻死了如果留在府君身边那还了得?”

  葵姑撂下一句话:“我今天过来不是求你,而是好言相劝,如果再让我们主母发现你还在府君身边,又让府君为你做出什么(神血的事)那娘娘就不客气了!(她的潜台词是,你小子就等死吧,不,就等着比死还难受吧!等着接受来自地府主母残酷得折磨吧!)

  这葵姑似乎是为了证明她不是用话吓唬我,直接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在手心里轻轻的一碾压,烟灰缸碎成了粉末被她洒在了我干净的新宅地面上。葵姑说,若再招惹他们,此烟灰缸就是我的下场。

  葵姑走了,我走过去给葵姑捏碎的烟灰缸的尸骸拍了一张照片,晶晶亮像沙子一样的一大片玻璃砂。

  我:师父,你娘亲身边的贴身婢女来看过我了。

  阎紫华:葵姑?

  我:这沙子其实是我家烟灰缸,也是我未来的下场,师父,你说要锁我在身边的事怕是不行了。

  嗖得一下阎紫华出现在我面前,我当时正躺在沙发上扯着唇角发笑。

  阎紫华让我挪开一点在沙发上坐下,静静的陷入一种深思之中。

  “小鹿,关于阴妃的事我要与你谈谈。”

  “谈什么?”我嘻嘻一笑,一条腿搭在他的长腿上。

  阎紫华垂眸,眉宇间明显抑制着什么东西,他看着我站起来,弯曲了一条腿在我身边,撑着手臂朝着我身上压下来,这动作还是将我吓了一跳的,这男人从来克制,如此放肆的距离跟动作,他还是头一次,于是我们靠在沙发上整个半叠着,阎紫华紫眸凝视着我的眼睛。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叹气,其实我都没想好这个问题,他看着我,居然想要——吻我。
  脸靠过来要寻我嘴唇的位置。

  好在我眼疾手快用手掌挡住了他要压下来的嘴唇。

  “师父,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你知道,他是你弟弟阎玄鹤。”

  “我还以为你五百年来一直想要得到这个。”说着根本没有停止动作而是把手放拖住我的脑袋。我笑着提醒他:“我现在的幻身,可是个男的。”阎紫华倒是晒了下,拧着眉毛,刚才他显然是没注意到。我笑着说:“你不是压抑的太久一爆发就选择饥不择食吧?太猛了可不是你的风格。”

  阎紫华被我堵得坐起来,微微垂头,轻轻有些气喘,一贯庄重的容貌突然显得局促了点,我才刚才那动作他可能是酝酿了很久了,没料到被我这个男孩的幻身挡住了。我拍着他后背轻叹,这时沈苏正好办完手续推门进来。

  她见到我跟阎紫华两个人并排在沙发上坐着,阎紫华额角微微有些冒汗。

  沈苏笑笑:“阎医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阎紫华已经知道了沈苏是月玄转生,但仍然有些不适,他站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居然直接穿门而过消失了。我轻轻出一口气,皱了下眉头。

  沈苏冲着我做个OK的手势:“一切都搞定,以后不用在到处寄住,你在这里住着我会打点好一切。学校宿舍我们留着但是晚上跟周末就到这里住。”沈苏在我旁边沙发上坐下来,一副舒心啊:“等下给夜臣打个电话弄个派对庆祝庆祝。”

  老狐狸听到我有了自己的窝之后反应却是莫名其妙得郁闷,但明摆着玉芷是要长期驻扎了,但他却想到一个绝佳的法子,我不得不叹息老狐狸的变通能力:“玉芷爱住也可以,让她就在我家住着吧,我就在你这里占个房间也是一样的。”

  他到处在我这里看看,笑着说,我今天不白来,给你带着个暖房大礼包过来的,你那个什么滇王招魂铃不是想要铸造法杖么?你要的工匠我已经给找着了。说起来倒不是什么大艺术家,而是古玩圈里贩卖假造青铜器的,但是这个做假青铜器的家伙却是全国首屈一指的真正的行家。

  关键是这个人有钱就做。

  我听了挺开心,朝着老狐狸一个小鸟投怀,老狐狸扯着我脸皮。

  “那我要求在这里占房间的事?”
  “不行。”
  “你小子突然变得这么小气。”
  “我好不容易有个独立空间,你知道什么叫独立空间么?”
  “扯——”老狐狸给我一个白眼:“独立空间?呵呵——”
  他冷笑了一下,好像是看出来什么,我被他这笑容搞得局促,这是什么眼神?老狐狸手臂一下子锁住我脖子说:“小毛丫头你以为你现在有了红离五百年的记忆你就拽起来了?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他除了在感情上之外其他时间挺聪明的,不过老狐狸只是提醒我,玩一玩可以但是别太过火了,要不然他还要拼老命救我,他还没活够呢。
  他除了在感情上之外其他时间挺聪明的,不过老狐狸只是提醒我,玩一玩可以但是别太过火了,要不然他还要拼老命救我,他还没活够呢。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学校,同年级的同学见到我都呆住了,这小一个月我都没上课,现在人回来了,可气质却已经发生了改变。几个女生都问我:“郝呦鹿,你是不是整容了?”

  今天是阎紫华的课,他来的时候一眼见我,我冲着他微微一笑。

  可阎紫华只是清冷的一个轻扫,沉稳迈上讲台开始讲课。

  下课之后,阎紫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郝呦鹿你跟我来。”

  我拿了书本跟在他后面走,阎紫华边走边说:“昨晚我回了一趟酆都,亲自跟母亲谈了谈。”

  “是么?主母大人是怎么说的?”

  阎紫华垂着眸子,我们在路上慢慢走:“我与主母说了要留你在身边,但也答应了母亲,阴妃选拔,正妃主母的位置会尽量听从她的安排,能维持三界平衡者为正妃。”我勾着嘴角笑了:“多好啊,恭喜你。”

  “不过主母也默认下来,她可以勉强接受我身边,留有一个凡女的位置。”

  我停住脚步,奇怪的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阎紫华听我质问,的确显得有点话难出口。殊不知我最恨他这幅样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想干什么痛痛快快说个清楚。我正色下来,质问阎紫华:“你的意思是,打算赏我个脸面,给我个‘名分’?”

  我嘿嘿一笑:“你其实是想表达,你跟你娘亲一番争取,终于给我争取了一个小妾的名分吧?”

  阎紫华看着我,算是默认。我就呵呵了,这是哪来的神来一笔。

  “我知道这样你会生气,但这是让你安全留在我身边的唯一办法。”阎紫华深望我一眼:“阎后的脾气你不懂。”我勾着唇角一笑;“你直接告诉她我是你的情劫不就行了?她不至于连什么是情劫都不知道吧?”

  “我如果这么对阎后说了,你连做小妾的机会都没有,恐怕现在她已经跑出来捏碎了你的灵魄,想办法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了。”阎紫华幽幽问我:“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么?”

  神仙都能感知到自己的劫难,只不过就像心里话一样,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别的神,仙,都无法确切知道他人的应劫之人跟应劫方式,我猜测这世上应该只有阎玄鹤一个人知道我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共同劫难。

  目的绝对是出于保护我的安全。
  阎紫华跟阎玄鹤母亲的性格,都不好惹,爱子心切之下一定会出手。

  同时很快我又醒悟过来,该死的阎紫华,他居然威胁我。

  “阎紫华,好你的帝王手腕!居然敢威胁我。”

  阎紫华并不否认:“没错,我的确是在威胁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反正五百年来你对我怨恨,已经像高山大海那么多了吧,也不多这一笔,但我必须要把你锁在我身边,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

  我闭着眼睛确认一次:“如果我不答应呢。”

  “锁不住你,白二就会把你是我情劫事宣布出去,到时会弄的三界沸沸扬扬,你不怕么?”他的意思是,你元气都没回复,五百年前逃过了彻底的毁灭,难道现在又想继续重来一次?

  我心里恨的牙根痒痒,也的确把牙根磨得吱吱作响。他这手好牌,这叫做威胁不管用就准备撕票了。如果我是他情劫的是传扬开来,阎后一定出手,阎后毕竟是金仙,要灭我这妖女分分钟的事,我魂飞魄散神魂俱灭,永远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而你阎紫华,继续当你的府君大人,一万年后继承帝位。

  “郝呦鹿。”阎紫华声音突然有了波澜起伏,一把揪住我的手腕,那眼底平静的幽紫色之气瞬间变得沸腾:“你可以怨恨我恨我,我对你已经没办法了。”

  他嗓音低沉微微沙哑,居然有些情绪失控:“我真不知应该如何待你!那便让你恨的更彻底——”他抿紧嘴巴:“我也想像玄鹤那般可是——”

  可是他做不到。

  我勾着唇角咬着银牙一笑:“怎么会,阎医生,五百年前你对我睬也不睬的,五百年后都赏脸让我做你的‘妾’了,我当然是心花怒放,还敢——恨你?”我眼底的确充满了恨意:“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近年八月十五我地府不来杀我也找根上吊绳吊死自己怎么样?”

  “那也不用,八月十五我会亲自夺了你的生魂。”

  “阎紫华你真是个——天大的好人。”

  为什么我会这么生气,这一切明明就是我的打算,挤入北阴曹,别说是做你的妾,就是在你身边当个女仆人我也会答应,因为姑奶奶从不怕门槛低,我需要这个身份。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能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答应给你做‘妾’不代表我会对你尽义务,你也说了这都是为了保护我魂魄元神,那我与你之间,其实只是形婚,”

  阎紫华清冷:“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我说:“我说了我喜欢的是你弟弟阎玄鹤。”

  阎紫华眯着眼睛,有些危险,压抑低沉:“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说:“我留在你身边,不会很乖很听话,未必会事事和你心意。”

  阎紫华沉稳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一个讪笑:“好师父,谢谢你赏我一个近距离恨你折磨你得机会,我红离做事最厌阴谋,红离做事图的是阳谋,丑话说在前面有我一日,你的好日子怕是倒头了。”

  阎紫华点点头:“我只要留你在我身边。”

  我说行吧,今日算是说好了,我不会爱你,我会折磨你,我会爱别人,童叟无欺。

  阎紫华背影僵了一僵,我知道他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心里无奈,阎医生五百年前你咬我一口,把我的心咬出一个天大的窟窿,我郝呦鹿做事的风格便是,我本着医者父母心,你若是咬了我,我必定咬回去。

  这趟与阎紫华分手之后,我不知为何眼睛发酸心头发颤,这狂喜来的太过突然。

  突然一只手落在我肩头。

  我转身一看,见到一张绝美的笑面,老狐狸弯折了手指一托我的下巴:“想什么想的魂都丢了?”我瞬间心里一个空落,望着老狐狸鼻子更酸,心口生疼,我脆弱的擦擦眼泪:“老狐狸——”

  在烤肉店里,我就把阎紫华说要我做妾的事说了出来,没料到,老狐狸夹肉的筷子冷得一颤,表情呆了一呆。我吓一跳,莫非他会对这件事有感觉么?老狐狸很快义愤填膺:“阎紫华说的?”

  我点点头:“我们已经立下君子之约。”

  阎玄鹤气恼:“特么的从没听说过还有府君小妾这个名分。”

  我垂着头喝果汁,老狐狸半天食不知味,纠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吐槽道:“阎紫华这大混蛋,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我皱着眉,居然很好奇他的心情,我拉着老狐狸的手问:“老贼,你心里有什么感觉?”我心里居然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

  老贼,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说,我阎玄鹤不想你跟阎紫华形婚。

  那我郝呦鹿便是舍了这五百年的计划,我一定会想别的办法无论多么险阻,也不会选择跟在阎紫华的身边这最好的活活耗死他折磨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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