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决定登录楼主的账户再发一遍,主要是因为如果只看楼主的话可能会错过这段。。。
稽毓想了想继续说:“焉酸还可以让幼兽的人形定在成年前的任意一个阶段。”
曲如风吐槽:“太恶毒了!也就是说非非真是个才3岁的幼崽,还好朱恒川不好男色,这要是送到个变态手中。”他打了个寒颤。
众人一起看向非非,只见他眼睛纯净,兀自开心地玩着杜衡的衣摆,对众人视而不见。
嵇毓道:“因为胐胐的特殊功效,所以它们在异兽里是很受欢迎的宠物,经常会被其他异兽捕猎。胐胐一族为了能保存家族,在每一个小胐胐出生后,都会将其姓名,年龄和特征记录在案,就像人类的户口一样。在霍山,小胐胐走失不是小事,肯定有人在寻找他,得找人去霍山问问。”
谢长骥问:“需要多久?”心想得赶紧把这个一直把着杜衡的小东西送走。
嵇毓道:“霍山位于今天临汾地区霍州市、洪洞县和古县三市县交界位置,离津海市大概1000公里,胐胐一族一向自封,电话,快递和邮政是到不了霍山的。”
曲如风问:“那怎么办啊?”
嵇毓不答,而是从衣袋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个难懂的图案,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玄光一闪,那符咒居然不见了。
随即办公室的会议桌上出现一个大约有十几厘米的小人,穿着黄色衣服,带着黄色帽子,骑着一匹小马,那人抬头看向嵇毓问:“汝唤我何事?”
嵇毓道:“去霍山问问有无胐胐走失!”
那小人行了个礼,随即不见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皆好奇地看着嵇毓。
嵇毓示意杜衡给大家解释,杜衡很无力:“这是庆忌!”
沈遥问:“庆忌是信差?”
杜衡道:“对也不对。”
他接着解释:“据《管子?水地》记载‘庆忌者,其状若人,其长四寸,衣黄衣,冠黄冠,戴黄盖,乘小马,好急驰。以其名呼之,可使千里一日反报’,庆忌喜欢疾驰,所以有些法力强大的人会找他们做信差,但他们却不是信差。”
曲如风摇头:“没有进SCD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生活的空间里居然有这么多异兽,这么看来,没有世界大乱,实在是异兽的仁慈。”
嵇毓道:“你错了,没有世界大乱不是因为异兽仁慈,而是异兽也被天道规则所束缚,像强大的神兽,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根本来不到这一届。”
众人都看谢长骥。
这些人中只有杜衡知道谢长骥的过往,他见谢长骥神色黯淡,于是拍拍他肩头,对他安抚一笑。
接下来几天,几个人分组对涂灵给的名单进行排查。
第二十六章 胐胐一族
第二天一大早,庆忌还未回来,却有几个人来大学找稽毓。
稽毓出来一看,这几个人都穿着质量上乘的手工正装,脚上却穿着户外登山鞋,每个人还背着一个背包,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稽毓敏感地感觉异兽的气息,看向为首的魁梧健硕的年轻人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
那健硕青年往前跨了一步,对稽毓说:“我们出自霍山胐胐一族。昨晚有庆忌过来传递消息,说在津海市发现一只幼年胐胐,我们怀疑那是我两个月前失踪的弟弟,所以我们坐早上第一班飞机过来查看。”
稽毓心想“胐胐一族虽然久不与人类来往,居然不缺人类社会的常识,甚至连怎么搭乘飞机都会,实在是出人意料。”
看稽毓不说话,那青年补充: “我弟弟小名非非,今年刚2岁6个月,两个月前由乳母抱着一起失踪,随后乳母的尸体在霍山七里峪被发现,但非非却不见踪影,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他被带出霍山了。”
稽毓回答: “我们发现的小胐胐的名字的确是非非,很大可能他就是你弟弟,他现在在SCD,我带你们过去。”
稽毓把人带到SCD的时候,非非的手链脚链已经被谢长骥烧断了,不过他的双手和双脚上还是各套了一个银色的圈,看起来倒是精巧可爱。
他正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衣,坐在地上玩杜衡昨天给他买的玩具。
那青年看到小孩,有点不敢想认,他站在小孩面前,尝试性地叫了一声”非非”。
非非抬头看到青年,双眼一亮,立刻扔到手中玩具,向青年扑了过去,青年张开双手接了个满怀。
青年既是非非的兄长,也是胐胐一族未来的族长。
非非失踪后,以胐胐全族之力,几乎把霍山整个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有找到非非,谁能想到他居然流落在千里之外的津海市。
良久,青年松开非非,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非非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不过看到非非手脚上的银环,仍然是气愤难挡。
只见他从腰间挂着的一个精致的小袋子中取出一粒金色的药丸,喂入非非的嘴里。
非非立刻缩小变形,最后成为一只巴掌大的小兽趴在青年的手中,形状有点像是幼貂,拖着一条蓬松的白色大尾巴,憨态可鞠,非常可爱。
四个银环随之落地,发出铿锵的金属声音。
SCD众人正看得有趣,结果那青年突然抱起非非和同来的其他几个人一起对着他们做了一套很繁琐复杂的动作,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扬长而去了。
曲如风道:“好歹说声谢谢啊?怎么就这么走了?”
稽毓翻了个白眼道: “那是胐胐一族的最高礼仪,代表以后你有事找他们,他们将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你还想干什么?”
曲如风说: “我又不是胐胐,怎么知道胐胐一族的最高礼仪是什么啊?”
送走了胐胐一族,众人坐在会议桌旁,一愁莫展。
昨天,涂灵给出的名单实在太长了,他们分了两组去调查却毫无进展。
没有办法,几个人又回到SCD会议室商量接下去怎么办。稽毓觉得很有意思,也没有回学校,厚着脸皮旁听,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为SCD的编外人员。
沈遥摇摇头说: “我们不能这么调查,名单太长了,一个一个调查实在太费时,我们人手实在不够。”
谢长骥想了想: “能够躲过别墅里数量众多的摄像头,偷偷潜入,且杀人与无形中,凶手应该也是异兽,我们要先确认名单上那些人是异兽。”
曲如风单手托着下巴,问: “可是一个一个确定他们是不是异兽也很耗时啊?”
众人都皱眉,沈遥道: “可以借朱恒川追悼会的机会把这些人都邀请来,然后队长释放威压,异兽自然会露出马角。”
曲如风问: “副队,为什么这些人会参加朱恒川的追悼会啊?”
沈遥道: “一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去了不但可以增加自己出镜的机会,还可以借机表现自己的大度,最重要的是你的仇人死了,你不想去他灵前炫耀一下么?活得最久的才是胜利者!”
杜衡笑着道: “有道理,朱恒川的追悼会就在后天,我们赶快联系朱恒川的治丧委员会,把名单给他们,让他们务必邀请这些人!”
他们正说着,突然听到敲门声,曲如风去拉开SCD大门,发现门外站得是鉴证科的一个同事,那同事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看见曲如风就递给他说: “朱恒川案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曲如风谢过他,拿着报告返回,将报告递给谢长骥,谢长骥抽出报告扫了一眼,把文件递给杜衡,示意杜衡给大家讲解。
杜衡一边看报告一边说: “看来我猜得没错,朱恒川他们三个的确是死于惊吓。根据对他们遗体的解剖,发现死者的心肌细胞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心肌中夹杂着许多玫瑰色的出血斑,这是受到突然的意外惊吓致死的典型症状。”
曲如风问: “杜医生,人为什么会被吓死啊?”
杜衡回答: “当人受到突然惊吓时,大脑会促进肾上腺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从而加快心脏跳动速度,使血液循环加速,严重时,可造成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 心室的肌肉纤维发生纤颤,导致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而死亡。”
稽毓道: “朱恒川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活活吓死他呢?”
杜衡若有所思: “朱恒川体重过重,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他就很有可能患有高血压或者冠心病之类的疾病。如果他真有这些疾病,那就不需要达到像两姐妹一样的惊吓程度,只要稍微吓到他,就有可能出事。”
稽毓道: “我晚上回去查查资料,也许山膏有什么种族劣势也不一定。”
我还是囧东,楼主让我多发一段
杜衡点头,继续说:“根据毒理检验,朱恒川的确是醉着的,他的血液酒精浓度为0。15,除此之外,他血液中也检查出了少量的氟硝西泮,氟硝西泮是一种苯二氮卓类的镇静催眠药,除了可以催人入眠,还有抗惊厥、抗焦虑、松弛肌肉等多种药理作用,甚至还会干扰人记忆的作用。氟硝西泮就是夜店传说中迷奸药。”
曲如风说: “到底是谁给一个年过四十脑满肠肥的老男人下迷奸药的?那对双胞胎么?”
杜衡回答: “有可能,她们的毒理检验都没有出问题。”
沈遥皱眉: “氟硝西泮既然有抗惊厥的药理作用,为什么朱恒川还是被吓死了?”
稽毓道:”有意思,这案子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谢长骥:”我们现在有几件事需要搞清楚,比如到底是谁给朱恒川下迷奸药的?朱恒川是从哪里得到非非的?还有就是那对双胞胎姐妹花跟朱恒川到底是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朱恒川家里?还有就是当年朱恒川离开津海电视台内幕。”
涂灵深思了一下说:”我和表哥可以去调查一下朱恒川到底是怎么得到非非的。我估计是从异兽黑市的拍卖场上,我们跟表哥可以混进去打听一下,顺便查一下是谁拐卖非非的。”
谢长骥点头,然后转过头看沈遥和曲如风。
沈遥说:”我和曲如风可以去电视台调查一下当年的内幕,我以前做公益活动时候,跟津海电视台的不少人都有接触,而且以前做节目的时候,跟他们也有一定合作。”
谢长骥又点了点头,道:”那我和杜衡去调查一下双胞胎姐妹花到底是怎么跟朱恒川搭上线的?她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就是谁给朱恒川下的药?好的,任务分配完了,大家去忙吧,明天下午来局里汇报一下大家的进展即可。”
明天一天都要开会,为了不再麻烦师姐,我今天晚上就发了吧。。。
第二十七章 真假难辨
那对双胞胎姐妹花是易欣娱乐属下新签的艺人,谢长骥和杜衡跟她们的经纪人联系过之后,就离开SCD总部,前往易欣娱乐。
她们的经纪人是个很干练的职业女性,叫汪彤,非常瘦,留着短短的波波头,衣着得体,是时下流行的白骨精。
她看到谢长骥和杜衡之后并没有立刻上前跟他们打招呼,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半天突然反应过来:”噢,你们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警察啊?我还以为是来试镜的模特呢?你多高?”她转头问谢长骥。
谢长骥懒得回答,他看向杜衡。
杜衡非常认命,他边打量谢长骥,边跟汪彤说:”他大概有190吧?”
汪彤久混娱乐圈,如何看不出谢长骥不愿意理她,只见她转过头,绕有兴趣的看向杜衡:”这位警官,你长得也很帅,个子也有180以上吧?你想不想做明星啊?收入肯定比你做警察多,我可以做你的经纪人。我是易欣娱乐最好的经纪人之一。”
杜衡还没有回答,谢长骥就开口道:”汪小姐,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要跟你了解一下凯悦和凯烨的情况,请你跟我们合作。”
汪彤倍感无趣,只好有点遗憾地说:”当然,我是好市民,一定合作,请问您想知道什么?”
谢长骥问:”你们公司是如何发掘到凯悦和凯烨的?什么时候跟她们签约的?她们和朱恒川的关系如何?”
王彤想了想,回答:”凯悦和凯烨是津海大学的学生,她们经常会上传一些自己ps过的照片到国内某知名BBS,所以她们在出道之前就算小有名气了,被称为津海大学的女神。”
“今年4月,她们大学毕业快毕业的时候,把自己的简历发到我们公司。我们朱总觉得她们还是有一定市场的,所以签了她们,还指定我做她们的经纪人。”
“不过因为当时我们已经决定今年重点推另外两个同样是少女型的歌手,所以对她们并没有太重视。”
“她们两个也不是很满意,经常跟我说她们在BBS上有多红,如果给她们出唱片一定会大卖什么的。”
“我很忙,也懒得跟她们说那么多,只是告诉她们这是朱总的决定,不可能改变。”
说到这里,王彤抬头看看他们俩,很严肃地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应该听说过不少传言,比如朱总会潜规则女星什么的,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保证,他绝对没有干过这种事!”
谢长骥和杜衡不置可否。
王彤有点激动:”是真的,他是个很正直的人。我刚来易欣工作时候,还跟我前夫在一起,那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不但吃我的住我的,还劈腿,更过分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赌博,还用我家的房产证做了抵押借下高利贷。后来,他发现还不上高利贷后,就带着小三一走了之,把债务留给了我。高利贷不听我的解释,天天来我家要账。我还不上去,他们就往我家门上泼红油漆,声称再还不上要剁掉我一只手。我儿子才4岁,被吓得连家门都不敢出。”
“朱总知道后就把钱借给我,没有要一分钱利息,只是说等我方便了还他就是。我当时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他只跟我说,我只要好好工作就好了,他这人心软,看不得人受罪,尤其我还带着那么小的孩子。”
“后来,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才还清帐,中间他从来没有催我,也没有以此为借口让我干过任何我不愿意干的事情。我当时觉得不好意思,就多还了一部分,结果发年终奖时候,我们朱总把我多给的钱和我的年终奖一起都转给了我。”
“我很感激他,就开始关注他,因为我觉得他的为人跟我以前听说过的很不一样。后来我就发现他虽然经常骂人,但是骂得都是该骂之人。除此之外,他还很热心公益,每次大的天灾人祸都会捐款,虽然他是一边骂政府一边捐款的。他还投资去一些边远山区建了不少希望小学,并给贫困大学生提供资助,他真的是一个很难得的好人!”说着说着,王彤居然哭了。
杜衡默默地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王彤擦了擦眼睛,恨恨地说:“后来我发现,自从我告诉凯悦和凯烨,重点推另外两个女星是朱总的决定以后,她们就老是往朱总面前凑。我本来想过两天就敲打一下她们,结果就出了这事儿,真是好人没有好报!”
杜衡问:“那前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么?”
王彤抽了抽鼻子说:“前天晚上是我们公司的酒会,但是保姆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发烧了,于是我便请假带他去医院了。”
杜衡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凯悦和凯烨会跟朱先生一起回家么?”
王彤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在医院陪儿子输液,不过我有让我助理多关注一下那两姐妹,而且我们是个娱乐公司,有很多明星,所以酒会有专业摄像师全程录像。”
“我助理跟我说凯悦和凯烨在酒会快结束时候一直缠着朱总。我们朱总虽然对自己看不惯地人很犀利,但是对自己员工还是很友善的,也不好跟她们翻脸,然后还喝了几杯她们给的酒。后来那两姐妹先离开了,我助理就也回家了,他不知道朱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彤皱了皱眉说:“我们朱总的酒量非常好,虽说不是千杯不醉,但由于经常应酬,喝个一斤白酒,两瓶红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怎么可能被几杯酒灌醉?我觉得她们肯定做了什么手脚,如果前天晚上我在的话就好了,说不定我们朱总就不会出事了。”
谢长骥说:“我们能跟你的助理谈一下么?”
王彤擦了擦眼泪说:“没问题!”说完,她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半分钟后,就有人敲王彤办公室的门。
王彤说了一声进来,就有一个年轻人应声推门而进。
王彤看着那个年轻人道:“简宁,这两位警官想找你了解一下我们公司酒会那天晚上的情形,你跟他们讲讲吧。”说完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简宁坐下后说:”那天晚上,王姐让我帮忙盯着凯悦和凯烨,所以我就一直很关注她们。一开始,她们并没有什么异常,跟其他人一样,可是酒会快结束时候,她们跑到朱总面前,一直缠着他。我们朱总虽然被一些媒体宣传的好像很不近人情,但是他私下里,人其实很nice,不但没有跟她们翻脸,还喝了不知道是凯悦还是凯烨敬的几杯酒。这个过程也不算长,也就是大概5分钟左右,然后凯悦和凯烨就离开了,她们走之后我也就回家了。”
杜衡问:“你们朱总喝酒了,应该会有司机帮他开车吧?”
简宁道:“的确有,平常朱总一般是自己开车回家,但是那天晚上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喝酒,所以并没有开车过来,而是安排了司机送他回家。”
谢长骥对简宁道:“我们的问题问完了,谢谢。”接着他转头看向王彤,道:“你能把司机也叫过来么?我们也需要问他几个问题。”
王彤点头,先是示意简宁离开,然后打电话给司机班,让那天被安排去送朱恒川的司机来她办公室。
等了大概三分钟,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司机就出现在王彤办公室。
老司机知道他们来意后说:“那天我根本没有看到朱总,酒会快结束的时候,我就去地下车库,在车里等朱总,可是我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于是,我就上去问了。人家跟我说,朱总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我四处找了找,也没有找到。我就想着朱总可能坐其他明星的车走了,也没有在意,因为这事儿也常有,然后我就下班了。”
杜衡扶额,问:“那你们公司安排送朱总的车跟送其他人的车型号一样么?”
老司机说:“一样,都是别克商务车。”
谢长骥跟王彤示意他们已经问完了,王彤就让老司机出去了。接着,谢长骥跟王彤要了酒会当天车库门口的监控录像和酒会大厅的录像,就离开了易欣娱乐。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各位支持的筒子们
下集有谢长骥和杜衡的青葱往事哦
第二十九章 峰回路转
下午,另外两组人也都回来了,六个人又围在会议桌旁开会。
杜衡首先讲了他跟谢长骥的发现,然后嵇毓也开始介绍他跟涂灵的这次妖精集市之行。
嵇毓道:“昨天开完会,我跟涂灵查了一下朱恒川的账户,发现他曾在上个月15号给一个新加坡的账户转了20万美金。而据朱恒川的管家所言,非非是上个月16号出现在朱家的。所以我们判断这20万美金应该就是非非的身价。于是,我和涂灵顺着这个境外账户开始追查,发现这个公司账户的真正主人是津海市一家叫‘山海缘’的公司。”
涂灵在一边补充:“我们也发现朱恒川跟外面传说的很不一样,我查他账户的时候,发现他有大笔款项捐给慈善机构。而且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也说,朱恒川是个好人,他之所以买非非回来,是不忍心看非非落在坏人手里。管家还说,朱恒川已经派人去调查非非的身世了,准备把他送回家。”
曲如风感叹:“我当初看到他们的尸体的时候,快气死了,觉得朱恒川这么一个又丑又肥还不积口德的老男人,竟然敢糟蹋了我心中的女神,死了活该。可是,谁又能想到,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
沈遥笑道:“凡人大多只看皮相,所以会迷失于美丑的表象。可是,有些看起来很美的东西,却是极丑陋的。朱恒川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个真正心灵美的人!”
嵇毓继续道:“沈遥说的有道理。在追查到山海缘这个公司后,我通过特殊渠道打听了一下,发现这果然是一家异兽经营的拍卖公司。在每个月妖精集市开市的时候,都会有各种物品拍卖。事情也算凑巧,昨天晚上刚好是集市开市,不然还要再等一个月。”
嵇毓和涂灵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嵇毓家有大量藏书描述过这种拍卖会,所以他们对此也不算太陌生,不至于被人当作菜鸟看扁。
拍卖会是在妖精集市里最偏僻的一栋建筑里举行的。这个建筑的一楼是一个巨大的拱形大厅,堪称金碧辉煌,中间有一个很高的平台,那里是展示拍卖品的地方。二楼是一个一个的包厢,从包厢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厅的平台。
嵇毓和涂灵交了保证金后,就领到两个号码牌,然后被一个漂亮的侍女送入二楼的一个包厢,包厢里有一个很机灵的小厮为两人服务。这小厮不但负责给客人端茶倒水,还负责解答客人的各种问题。
等拍卖了几件东西后,嵇毓装作不是很感兴趣的问那小厮:“你们这里就这些东西么?好像没有什么精品啊?”
小厮笑道:“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们这里没有拍卖过的,客人,您到底是想要什么东西啊?”
嵇毓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我想要活物,你们这里有么?”
小厮又笑:“那要看您想要什么样子的活物了?”
嵇毓道:“我这个表弟,最近老是心事重重,不怎么开心。”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涂灵,涂灵回了他个白眼。
小厮理解地对他笑笑。
嵇毓接着说道:“有没有什么让人解忧的活物?比如胐胐。”
那小厮有点遗憾的说:“有是有过,不过今天没有。”
嵇毓表示怀疑:“真的假的,我听说现在要找一只胐胐几乎不可能,因为一旦发现有胐胐失踪,他们必然倾全族之力来追踪和搭救。”
那小厮答:“我们拍卖行上个月的确卖出了一只小胐胐,不过那个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听我们老板说,那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兽因为跟胐胐一族有仇,所以才将那小胐胐虏来拍卖,为了就是报仇。”
嵇毓装作很有兴趣:“真的?那胐胐最后被谁买走了?贵么?”
小厮答:“贵,怎么不贵,20万美金呢!被谁买走,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怕买家出门被抢,所以我们拍卖行有十几个后门呢,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个门走的。”
嵇毓装作失望的样子说:“唉,本来还想找买家把那只胐胐买来给我表弟解闷呢!”
小厮说:“谁说不是呢,现在空气质量这么差,山林也都被人类开发成景区了,咱们这些异兽心情也都不大好,养只胐胐解闷,是个好主意!您不知道,那天晚上拍卖小胐胐的时候,竞争那才叫一个激烈。”
嵇毓连忙摆出,很感兴趣,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厮心满意足地往下说:“那天,我也在这个包厢里服务,你看这桌子、茶壶、茶碗都是新的吧?那是因为旧的都被那天这包厢里的客人给砸了。”
嵇毓惊讶:“砸了?为什么?就因为没有抢到小胐胐?”
小厮点头:“对啊!那还是个熟客,一年会来拍卖行一两次,每次都要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回去,也不知道买回去干什么?”小伙计抖了一抖“有次还看上我了,非要买我,结果我们老板说员工概不出售,他才作罢,可吓死我了。”
涂灵皱眉:“他买十几岁的少年干嘛?”
小厮道:“谁说不是呢?变态!”
嵇毓:“。。。”
小厮接着说:“那天,小胐胐一出来,那个客人的眼睛就亮了,他连着举了5次牌呢。客人,您要知道,活物并不允许被拍卖,所以各个拍卖行都是偷偷拍卖,一年也就一两回,非常少,也非常贵。即使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异兽也最多5万美金。结果对面那主儿超有钱,一口气从10万美金升到20万美金,大有你敢再出价,我就敢继续往上涨的样子。结果,就没有人跟他抢了。”
嵇毓问他:“那桌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厮道:“拍卖师一锤定音的时候,这屋里的客人就很生气,一把就把桌子拍碎了,然后他就走了,也没有人敢拦他。”
嵇毓问:“有这么生气么?”
小厮道:“其实我听说,这是这个客人在两年内第三次被人把自己想买的抢走。”
嵇毓道:“都是一个人抢得么?”
小厮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每次安排的小厮都不是一个人。”
嵇毓继续套那小厮的话:“你们拍卖行应该有不少保镖吧?还怕人闹事?”
小厮说:“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秋翎姐姐告诉我,那个客人很厉害,我们老板不敢惹他。”
嵇毓问:“能有多厉害,你们开拍卖行的不都得有大靠山么?”
小厮在他耳边轻语:“听说是窫窳呢?惹不起!”
嵇毓若有所思,不再继续询问,而是老实地看各个拍卖品。
最后,虽然嵇毓和涂灵什么都没有买,但是却给了小厮丰厚的小费,小家伙很高兴,让他们下次来拍卖会还来找他。
等嵇毓讲完,沈遥和曲如风突然做恍然大悟状,曲如风大喊:“根据我们在电视台调查到的消息,我觉得这件案子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窫窳!”
众人不解。
沈遥给大家解释:“昨天开完会后,我跟曲如风两个人去了电视台,去见了他们电视台的副台长。”
副台长姓郑,所以虽然是副台长,大家都叫他郑台长。
郑台长非常健谈,一听他们是为了朱恒川的事儿,就和热情地把他们让到办公室。
郑台长一脸沉痛:“恒川的事,我也听说了,唉,好人没有好报!”
他继续说:“你们看着恒川经常在节目上挤兑地嘉宾下不了台,其实那大部分都是节目效果,观众就爱看这个调调,所以我们也这么写脚本。”
曲如风问:“听说朱恒川是因为在电视上谩骂嘉宾,被电视台开除的,真实情况是这样么?”
郑台长连忙摇头:“不是,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电视台辟了无数谣,可就是没有人相信,大概是恒川犀利名嘴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沈遥问:“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开电视台的?”
郑台长拿出根烟问沈遥和曲如风是否抽烟,两人摇了摇头,郑台长给自己点燃了一只烟,抽了一口才道:“你们听说过恒川资助了很多贫困山区来的大学生么?”
沈遥和曲如风一起摇了摇头。
郑台长吐出了一口烟,道:“这事儿是真的,恒川小时候家境不太好,一直不能读书,要不是有个下乡的知识青年资助他,他根本不可能上大学,来到津海,并当上主持人。所以从一开始工作,他就开始资助那些因为贫困交不起学费而放弃高等教育的孩子们。”
曲如风问:“然后呢?”
“结果有一年,他资助的一个刚刚来上大学的小孩儿失踪了。”
沈遥皱眉:“失踪了?是自己不想上学去南方打工了么?”
郑台长摇头:“的确是失踪了,恒川就一直试图通过电视台给公安部门施压让他们找人。但是,每年失踪那么多人,那小孩儿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亲戚,怎么会有人好好找他。公安局的人登记了一下,就让恒川回家等消息。恒川每次去问消息,他们都说还没有查到,让他继续等。”
郑台长猛抽了一口烟,道:“结果,三个月后,那个小孩儿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了,是被人掐死的,浑身没有一块儿好地方,还被人强暴过。”
曲如风长大嘴巴发出一声惊呼。
郑台长继续道:“恒川就去找公安局,被告知案件正在侦破过程中,不方便对外透漏。后来,这案子果然不了了之了。恒川很生气,他就开始自己调查这件案子。后来,他发现津海市有不少大学生失踪,都是男性,都是十几岁的年纪,都来自偏远山区,有一两个的尸体被发现了,跟恒川资助的那小孩儿死因一样。”
“恒川就琢磨着做一期关于这个的节目,他想把公安部长请过来,当堂质问他。”
“这节目当然不可能通过台里的审批,所以闹到最后,恒川就非要辞职,谁也拦不住。”
“当时我还不是台长,但是因为我跟他关系最好,所以被台长打发去劝他。”
“他说,他已经决定辞职了,不会改变主意的,他还告诉我调查有点眉目了,但是需要大量的金钱,所以他得先去赚钱。”
沈遥问:“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调查这件事需要大量现金?”
郑台长摇摇头说:“没有,后来他就成立了易欣娱乐,因为以前他在台里非常有人缘,所以台里也乐意支持他,比如找人上个通告,上个晚会什么的都乐意找他们公司的艺人,他的公司慢慢就发展起来了。”
最后郑台长握着沈遥的手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恒川的凶手啊?他真的是个好人!”
沈遥说完后,会议室一片安静,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市侩的商人,其实却有一颗最诚挚的赤子之心。
曲如风替他委屈:“朱恒川太不容易了,他在网上都被妖魔化了,说他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吠乱咬,说他各种潜规则自己公司的男女明星,我要是他肯定早就气死了。”
谢长骥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还朱恒川一个清白。”
杜衡若有所思:“所以整件事应该是朱恒川一直在调查失踪男大学生的案子,他发现这个案子跟妖精集市的拍卖行有关,为了救下这些孩子,他努力赚钱,在这些孩子落入坏人手中之前,救出他们,而他的行为却惹怒了这个人,从而导致自己的杀人之祸。”
沈遥点头:“这是目前最靠谱的推测了。”
谢长骥道:“那我现在布置一下明天的任务,我跟杜衡去参加朱恒川的追悼会;涂灵和嵇毓调查一下津海市历年失踪大学生的事儿;,曲如风和沈遥,你们去找朱恒川的管家了解一下朱恒川是否曾经买下过类似的少年,如何处理后续的。”
最后郑台长握着沈遥的手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恒川的凶手啊?他真的是个好人!”
沈遥说完后,会议室一片安静,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市侩的商人,其实却有一颗最诚挚的赤子之心。
曲如风替他委屈:“朱恒川太不容易了,他在网上都被妖魔化了,说他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吠乱咬,说他各种潜规则自己公司的男女明星,我要是他肯定早就气死了。”
谢长骥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还朱恒川一个清白。”
杜衡若有所思:“所以整件事应该是朱恒川一直在调查失踪男大学生的案子,他发现这个案子跟妖精集市的拍卖行有关,为了救下这些孩子,他努力赚钱,在这些孩子落入坏人手中之前,救出他们,而他的行为却惹怒了这个人,从而导致自己的杀人之祸。”
沈遥点头:“这是目前最靠谱的推测了。”
谢长骥道:“那我现在布置一下明天的任务,我跟杜衡去参加朱恒川的追悼会;涂灵和嵇毓调查一下津海市历年失踪大学生的事儿;,曲如风和沈遥,你们去找朱恒川的管家了解一下朱恒川是否曾经买下过类似的少年,如何处理后续的。”
第二十八章 往事如风
回家的路上,杜衡问谢长骥:“我现在的疑团更多了,易欣的这个朱恒川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朱恒川么?怎么跟网上说得完全不一样?朱恒川已经死了,他的员工没有必要继续粉饰他啊?”
谢长骥皱了皱眉头说:“让涂灵查一下朱恒川的财务状况,看看他是否有不正常支出,顺便查查他是否有公益捐款?”
杜衡点了点头,给涂灵打电话。涂灵和嵇毓正在拍卖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杜衡的电话响了一声便被挂了,随后,涂灵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是有发现,明天开会时说。
到了家门口,杜衡发现对门的封条已经被撕掉,正有穿蓝色制服的工人往里面搬家具。
杜衡往对面客厅看了一眼,里面已经焕然一新,一点都看不出曾经有个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消逝。
杜衡有点失落,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搬到对面。现在人缺少对鬼神的敬畏,就算是死过人的凶宅也有的是人要住,只要便宜。
不过谢长骥也没有给杜衡时间想太多,只见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对门,便拉着杜衡就进了家门,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杜衡低头怔怔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掌,有点无语,他在想“是什么时候习惯有个人拉着自己的?”
杜衡去厨房准备晚餐,谢长骥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看今天从易欣拿到的录像。
杜衡犹豫了一下,决定做中餐。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扇排骨解冻切块,洗净血水后用辣椒粉、花椒粉、五香粉、盐、料酒、生抽、食用油、花椒腌制,然后将腌制好的排骨在蒸肉粉中滚一圈。将土豆洗干净削皮,切成小块,在蒸笼里码好 。最后把排骨放在土豆上,上锅蒸。
杜衡做好这些之后就坐在谢长骥旁边和他一起看监控录像,谢长骥刚看完车库门口的监控,正在看酒会的视频。酒会的视频有好几个,是多个摄影师拍摄的,每个时长都有4个小时左右,因此,即使谢长骥把时间锁定在酒会结束的30分钟内,仍然需要不少时间。
过了一会儿,有香味儿从厨房传出,杜衡看了一下挂钟,有一个小时了,他到厨房把火停了, 打开蒸锅的锅盖,香气顿时袭上脑门。
将排骨盛出,撒上切碎的小葱,晚餐就大功告成了,色泽鲜亮的排骨搭配翠绿色的小葱,颜色非常诱人。
杜衡把饭菜摆好,叫谢长骥吃饭。
谢长骥充耳不闻,杜衡走过去,发现他正在反复回播一小段视频。
杜衡拍了拍谢长骥的肩膀,问:“有什么发现么?”
谢长骥指着笔记本屏幕上一个托着盘子的侍者对杜衡说:“你看,凯悦一共敬了朱恒川四次酒,四次都是从这个侍者托盘里拿的。”
他又打开另外一个视频,拖动了一下,画面上仍然是这个侍者,他的托盘上还有大概2杯酒的样子,有人伸手过来拿,他躲了一下,然后跟那人说了一句话,端着盘子走了。
谢长骥又打开了另外一个视频,里面是这个侍者端着两杯酒走到凯悦旁边,凯悦先跟侍者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端起酒,想塞给朱恒川。
杜衡说:“看来这事儿跟那两姐妹是脱不了关系的!”
谢长骥点头:“车库门口的视频也显示朱恒川的确是从一开始就被那两姐妹接走的。”
杜衡摇头:“现在的小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谢长骥说:“易欣的这次酒会是由香格里拉酒店组织的,明天我们去酒店看看吧?”说完他抬头看杜衡。
杜衡点头。
搞定了视频的事情,两人开始吃晚饭。
谢长骥从来没有想到杜衡做饭会这么可口。他小时候,杜衡偶尔会到他家,在他的房间里看书。十几岁的少年纤尘不染,逆光看去,像是阳光中的一瓶纯净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谢长骥那个时候就很喜欢杜衡,对于他来说,杜衡是特殊的,跟其他孩子都不一样。
谢长骥不耐烦其他的孩子的巴结,也不需要他们的同情,更懒得理会他们的挑衅。
然而,他却在与杜衡相处的时间中,找到了让自己内心平静的方法。
在杜衡不知道的时候,他常常细细观察杜衡,越看就越觉得这个哥哥很合自己的心意。
杜衡更不知道的是,谢长骥其实还去他家找过他。
谢长骥每逢过年过节都在等待杜衡过来看他,可是杜衡连着两个节日都没有来,他终于坐不住了,犹豫了好久才敲响了杜衡家的门。
是杜妈妈开的门,她看到敲门的是谢长骥还愣了一下,一边往里让,一边问:“长骥?你过来找阿姨有事么?”
谢长骥抬头,不到十岁的孩子一脸严肃,问:“阿姨,杜衡哥哥在家么?”
杜妈妈笑了,摸着他头说:“杜衡哥哥去上大学了,一直到暑假才能回来呢,等他放暑假了,阿姨就让他去找你玩!”
谢长骥回去后就在挂历上杜衡放暑假的日子上画了个圈,然后盼啊盼,终于把暑假盼到了。可是,左等杜衡不来看他,右等杜衡还是不来看他。他只好又去敲杜衡家的门,却被杜妈妈告知,杜衡出国了,要好久才能回来。
谢长骥回去后,就把杜衡送他的所有礼物和偶尔忘记在他那里的书都统统收了起来,放在柜子的最深处,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十几年之后,再次重逢,杜衡已经变成一个面容清俊、气质卓然的成熟男人。
谢长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令他高兴的是,在杜衡身边的感觉始终没有变,平静安逸,让他眷恋。
杜衡也在观察谢长骥,他感觉有点好笑,谢长骥吃东西非常快,奇怪的是居然不显粗鲁,看他吃东西连自己胃口都变得好了起来。
看着看着,杜衡不禁微笑起来。
吃完晚饭,两人一起在厨房收拾打扫。谢长骥突然有一种,如果日子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出发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找到了酒店外包业务的负责人,给他看了那名侍者的照片。
那负责人说:“我对这些服务员也不太熟悉,都是外包给专业的劳务公司,你们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随后,他便打了个电话:“喂,小王么?我是张力,我想问一下,那天易欣酒会,服务员是哪里找的?”
对方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张力便挂了电话,然后跟谢长骥和杜衡说:“是从津海麒麟劳务公司请来了。”
谢长骥和杜衡又去了麒麟劳务公司,一番折腾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叫张熙的服务员。
张熙当时正要跟大部队出发去另外一个外包场地,一听警察找他,立刻做贼心虚地撒腿就跑,被谢长骥追上后一个扫堂腿轻松撂倒。
然后,谢长骥和杜衡干脆直接把他带回了SCD,直接关进了审讯室,这还是SCD审讯室第一次被启用。
因为SCD针对的是混迹人间的异兽,所以审讯室修建的极其坚固,连通常会有的双面玻璃都没有。几道高科技大门之后是个六角形的房间,里面只有一把椅子,四周是没有粉刷的粗糙的水泥墙,非常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果然,被关在里面不到十分钟,张熙的情绪就崩溃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自己跟凯家两姐妹之间的交易:“我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警察同志,你们得相信我啊!就是那两个双胞胎给了我5000块钱,让我把没有什么味道的高度蒸馏酒混进了低度葡萄酒里,然后在酒会上递给她们。”
谢长骥:“除了高度酒,你还往葡萄酒里放了什么?”
张熙抹了一把眼泪道:“真的没有其他了,我胆子很小,如果她们给我什么药让我放进去我是不会敢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蹲监狱,警察同志,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杜衡,谢长骥:“。。。”
两人把张熙批评教育了一番,就让他回去了。
张熙走后,杜衡问谢长骥:“看来迷奸药不是那两姐妹下的?”
谢长骥说:“我本来也没有觉得是她们下的。”
杜衡用目光询问他。
谢长骥道:“那两姐妹的目的是跟朱恒川发生关系,然后得到他的力捧。而迷奸药会对服用者的记忆产生一定影响,也就是说,朱恒川跟她们发生关系后有很大可能根本不记得这件事。如果朱恒川真的不记得,那她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是她们下的药。”
杜衡苦苦思索:“不是她们又是谁呢?”
谢长骥不语。
这下把明天的量也发了,不回去码字,明天就没有东西发了,o(╥﹏╥)o
第三十章 朱恒川生平
第二天上午,曲如风和沈遥去了朱恒川家。
朱恒川的父亲早已过世,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便改嫁了,他又未婚,没有子女,家里只有一个老管家照顾他的起居。不过老管家年纪不小了,今年68岁,所以基本上是朱恒川请钟点工照顾老管家。
曲如风和沈遥到朱家时候,老管家正坐在别墅的院子里发呆,根据朱恒川生前立下的遗嘱,所有财产由他全权处理。
SCD不是没有怀疑过老管家,但是他这么大年纪了,又无儿五女,甚至除了去超市和公园外,从来不出家门,想吓死朱恒川和双胞胎谈何容易。
朱恒川死后的第二天,就有律师跟老管家宣读朱恒川的遗嘱,老人家听了后,半晌没有言语,最后抹了抹眼泪说:“我老了,要那么多钱干嘛?也换不来恒川的命。”最后老人决定把钱全部捐给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只留下了这个别墅。
这个举动彻底洗清了老管家的嫌疑。
曲如风还有点佩服他,十几亿,不是谁都能眼睛都不眨地捐掉。
老管家坐在花园的长凳上,给曲如风和沈遥讲他们的往事:“我1948年出生在津海,1968年去河南大苦山地区插队。有人说我们这代人是共和国最不幸的一代人,我却不这么认为。我们这代人,苦是苦了点,却也见识了很多在城里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的东西。”
老人家眼睛看着远处,继续往下说:“我刚到朱家坳的时候,恒川还没有出生,他爹娘也刚刚结婚半年,两个人每天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曲如风心说:“这得说到什么时候啊?”但看沈遥在认真地聆听老人讲话,便也没有打断。
老人家继续说:“后来,他们俩生了个大胖小子,日子过得更是蜜里调油,连旁观者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福。可惜,恒川的父亲在他五岁时候,修大坝被水冲走了。当时是冬天,过了一个月,尸体才在下游浮起来。后来,恒川的母亲改嫁了,把恒川留给了年迈的祖父。”
曲如风想:“这朱恒川的人生真是一桌子杯具!”
老人家唏嘘:“后来没过两年,恒产的祖父也过世了。短短六年时间,我就亲眼见证了一个家庭的分崩离析。”
“后来恒川就开始穿百家衣、吃百家饭。”
老人家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当时我在村里的小学当民办代课老师,一天9个工分。有一天正在上课的时候,下面的孩子一直不安静,我本来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班长跟我说,村里的那个小乞丐在教室后窗户边偷听我讲课。”
“我一走出教室,就看到恒川很紧张地低头看着自己露脚趾的鞋,想跑又不敢跑的样子。他那时候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却还是胖乎乎的,说来他好像从来没有瘦过。”老人家嘴角扯了扯,想笑一下却没有成功。
“看到他满身补丁又脏又小的衣服和露脚趾、后跟的鞋,我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当年刚到朱家坳时候,他父母脸上的笑容,觉得这孩子很可怜。”
“于是,我就把他领回了家,给他买了新衣服、新鞋子,并在小学里给他报了名。”
“一开始,他怯生生地,每天都抢着干活,学习也特别用功,唯恐我改变主意不要他了,后来看我对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也渐渐跟我亲近起来。甚至也敢跟我撒娇了。”
沈遥问:“您是朱先生的养父?那为什么大家都以为您是管家?”
老人家回答:“我在山村住久了,不喜欢跟人多接触,所以一直都没让恒川正式介绍给他的那些朋友同事。他有些朋友来家里找他时,可能看到我指挥钟点工干活,所以以为我是管家。”
曲如风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就一直待在朱家坳没有回城,一是因为我继母怕我回去争房产,不想让我回去;二是,我也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回去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后来,恒川去上大学了,就剩我一个人在朱家坳待着,我才知道原来我能在朱家坳待下去,是因为我不孤单。”
“民办老师退休早,我45岁时候就退休了,当时恒川大学毕业两年了,在津海电视台做节目策划。他要我搬过去跟他一起住,我想着他可能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一个老头子过去净给他添麻烦,万一他对象嫌弃他怎么办,就不想过来。”
“结果,恒川专门请了几天假,去朱家坳接我。我说我不走,他也不跟我争辩,只是不停地收拾我的行李。最后我没有办法,就跟他回城了。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中间我多次劝恒川结婚,他都不听。我一直害怕,等我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没想到,却是他走在了前头。”
“恒川是个好孩子,自从参加工作后,就一直往老家寄钱给我,一部分让我当生活费,一部分用来资助上不起学的孩子们。后来他开了公司,就更加热心公益,做了很多好事儿,可是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好人却没有好报?”老人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沈遥默默地递上一张餐巾纸,曲如风也说:“老人家,您不要伤心了,朱先生在天之灵也肯定不想看到您这么伤心的。”
沈遥突然问:“老人家,您知道朱先生是异兽,对么?”
老人家一愣,怔怔地看了沈遥一会儿,才点头道:“我知道,我收养他的第二年,他第一次考全班第一名,太兴奋了,一回到家就现出了原形。当时,他非常害怕,怕我把他当成妖怪,也怕我不要他,哭得一抽一抽地。一开始,我也很震惊,不过那个年代的人普遍比较迷信,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我跟他说,我不管他是什么,只要他永远善良,不伤害无辜,他就永远是我的小恒川。”
沈遥继续问:“那您也知道他在调查失踪大学生的事情?”
老人点头:“我知道,他资助过不少大学生,其中有个小孩儿叫李莘,特别感恩,时不时就来给我们送点土特产。有时候恒川不在家,还会陪我这个老头子坐上半天。因为恒川工作很忙,经常不在,所以他也乐意有人陪我。主要是我年纪大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而且恒川告诉我,李莘是个羬羊,也是异兽的一种。”
“结果那个孩子突然不来了,我和恒川都很奇怪,因为那孩子说等期末考试完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包饺子的。 ”
“过了几天,他还没有来,我就让恒川去那孩子的学校给他送点衣服和吃食,恒川回来后告诉我,那孩子室友说他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有见到李莘人了。”
“我和恒川就去报了警,可是警察只是登记了一下,让我们再等等,再找找,再看看。后来,恒川去得次数多了,那警察还说,又不是你家亲戚,天天来所里烦不烦啊?”
“过了大概三个月,恒川听说在易水里发现一具男尸,他就借了个记者证混了进去,发现死者正是李莘。”
“恒川跟我说,他想自己调查这个案子,因为警察实在指望不上。”
“我比较矛盾,一方面想查出李莘的死亡真相,还他一个公道,另一方面,我也怕恒川出事儿。可是,我太了解恒川了,他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所以我只能支持他。”
沈遥突然问:“老人家,您知道朱先生是异兽,对么?”
老人家一愣,怔怔地看了沈遥一会儿,才点头道:“我知道,我收养他的第二年,他第一次考全班第一名,太兴奋了,一回到家就现出了原形。当时,他非常害怕,怕我把他当成妖怪,也怕我不要他,哭得一抽一抽地。一开始,我也很震惊,不过那个年代的人普遍比较迷信,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我跟他说,我不管他是什么,只要他永远善良,不伤害无辜,他就永远是我的小恒川。”
沈遥继续问:“那您也知道他在调查失踪大学生的事情?”
老人点头:“我知道,他资助过不少大学生,其中有个小孩儿叫李莘,特别感恩,时不时就来给我们送点土特产。有时候恒川不在家,还会陪我这个老头子坐上半天。因为恒川工作很忙,经常不在,所以他也乐意有人陪我。主要是我年纪大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而且恒川告诉我,李莘是个羬羊,也是异兽的一种。”
“结果那个孩子突然不来了,我和恒川都很奇怪,因为那孩子说等期末考试完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包饺子的。 ”
“过了几天,他还没有来,我就让恒川去那孩子的学校给他送点衣服和吃食,恒川回来后告诉我,那孩子室友说他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有见到李莘人了。”
“我和恒川就去报了警,可是警察只是登记了一下,让我们再等等,再找找,再看看。后来,恒川去得次数多了,那警察还说,又不是你家亲戚,天天来所里烦不烦啊?”
“过了大概三个月,恒川听说在易水里发现一具男尸,他就借了个记者证混了进去,发现死者正是李莘。”
“恒川跟我说,他想自己调查这个案子,因为警察实在指望不上。”
“我比较矛盾,一方面想查出李莘的死亡真相,还他一个公道,另一方面,我也怕恒川出事儿。可是,我太了解恒川了,他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所以我只能支持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跟我说,最近一年内,附近高校已经失踪了三四个大学生了,都是男的,都来自偏远地区,他确定其中两个是异兽。后来,他又发现这些孩子是被人绑架后卖掉的。”
“他本来想把这些案子在节目里曝光的,可是台里领导不同意,无论他如何据理力争。恒川就有点灰心,他一直觉得虽然他只是一个主持人,但做得也是揭露社会阴暗面、匡扶正义的工作,但那时他那觉得这份工作已经不能给他成就感了。”
“于是,恒川就从电视台辞职了,他跟我说,他不能确定究竟是谁把这些少年买回去残害的,但是他可以在这个人买下他们之前把他们抢下来,所以,他开始开公司努力赚钱。”
“这一两年,恒川的确买回来好几个少年,这些孩子一般在我们家住个三五天,就被恒川送回自己家了。只有上次那个孩子,因为智商好像有点问题,自己说不清楚家在哪里,才一直没有送走。他来得时候手脚上就有链子,恒川试了很多办法,都弄不断,只能暂时不管。”
沈遥想了想问道:“那朱先生出事儿那天晚上,您在家么?”
老人摇了摇头说:“不在,恒川跟我说,他最近太累了,想去牧场住几天,他在坝上草原有个牧场,他先让人把我送了过去,说过几天会跟我汇合。”
曲如风问:“那朱先生有吃药的习惯么?”
老人说:“以前没有,最近他压力比较大,经常吃安眠药,我劝他不要吃,他跟我说这药对异兽不会有害,只能起松弛肌肉的作用。”
沈遥若有所思:“可是鉴证科在房间内并没有找到他的安眠药?”
老人说:“他一般会把药放在床头的暗格里,我猜也许是警察没有找到。”说完,他站起来,领着两人去了楼上朱恒川的房间。
朱恒川的房间暂时贴着封条,但是曲如风和沈遥本来就是警察,他们撕下封条,跟老人一起走了进去。
老人往外拉了一下朱恒川的床头柜,结果在床头柜面向床的这边,居然还有一个不显眼的小抽屉。老人打开抽屉,里面一瓶子药,瓶身上并没有贴标签。
曲如风带着手套把药瓶装进一个物证袋。
朱恒川的追悼会在下午举行,作为朱恒川唯一的亲人,老人要去参加。曲如风和沈遥也想看看谢长骥鉴别异兽的过程,所以就载着老人一起过去。
第三十一章 凶手之谜
到朱恒川灵堂的时候,追悼会还没有开始,不过谢长骥和杜衡已经到了。沈遥和曲如风辞别老人,去跟谢长骥和杜衡汇合。
曲如风兴奋地大喊:“队长,杜医生,有发现!”
谢长骥扫了一眼周围准备参加追悼会的人群,道:“回去再说!”
曲如风顿时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想:“这种明明有情况,却不让说的感觉好闹心,有木有?队长,你太无理取闹了!”
沈遥笑着拍了他一巴掌。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家属、来宾和司仪都已经各就各位。朱恒川不亏是娱乐圈大亨,圈内有头有脸的明星基本上都来了。虽然大家都穿黑色的礼服,不过在细节上却也没有少下功夫,整个追悼会办得跟颁奖礼一样。
老人站在灵堂的左边,盯着堂前朱恒川的照片,默默不语,让沈遥突然觉得有点心酸。
杜衡低声问谢长骥:“名单上的人都来齐了么?”
谢长骥点头:“除了一个在横店拍戏,一个在欧洲拍真人秀节目,其他差不多都来了,那两个没来的嫌疑不大,案发时候都不在津海。”
杜衡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
谢长骥道:“就现在。”说完,他突然握紧双手。如果嵇毓和涂灵在的话,肯定能看到一波一波的威压从谢长骥身上发出,可惜杜衡三人都是普通人,所以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曲如风的脑袋跟雷达一样来回扫描,一边扫一边问:“队长,你们看到有人现出原形了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说话间,谢长骥已经停止释放威压。
谢长骥说:“不会整个人都变,就是脸上闪一下,这跟威压的强弱有关。因为异兽在兽形时候比较强大,所以他们会下意识的变形。普通人看不到,只有异兽才能看到。”
杜衡问:“那你确定谁是异兽了么?”
谢长骥点头:“有三个,一个是跟朱恒川在网上骂战的中医学教授,一个是被朱恒川雪藏的小明星,还有一个是朱恒川对头公司海天娱乐的老板。”
谢长骥又接着说:“不过前两个都不属于凶兽,所以应该不是他们,我们只需关注最后一个就行,待会儿开完追悼会,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娱乐公司的老板跟酒会的侍者果然不是一个段位的。那男人听到谢长骥要请他回SCD协助调查,立刻就问:“警察同志,我应该没有被逮捕吧?”
谢长骥摇头,道:“只是请您过去协助调查。”
那男人说:“也就是说,我有拒绝的权利喽?”
谢长骥点头。
那男人接着又道:“不好意思,我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警察同志如果有事可以跟我的律师联系。”说完,礼貌地冲谢长骥笑了一下,被人前呼后拥地离开。
曲如风在背后瞪他,小声道:“嚣张什么,等小爷找到你犯案的证据!”
沈遥狠狠拍了他一巴掌,道:“不准乱说话!”
曲如风委屈地看他,就像一只莫名其妙被主人欺负的大型犬,看得沈遥不禁莞尔。
回SCD的路上,谢长骥一直在画一幅素描。等红灯的间隙,杜衡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上面画了一只猛禽的头,十分狰狞,杜衡心说“这怪兽可真够难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吓死朱恒川那只?”
回到局里,SCD继续老传统——开会。
沈遥说:“我们今天去朱恒川家发现,他的确有在秘密调查失踪大学生的案子。”他简要地把跟朱恒川养父的对话讲述了一遍,末了,将那个在朱恒川床头柜里发现的药瓶递给杜衡。
杜衡将瓶子从证物袋里取出,拧开瓶盖,倒出几片药片,仔细查看了片刻,最后还嗅了一下,才说:“这是Roche制造的氟硝西泮,你看药片正面有制造公司的标志,后面是两道线将药片分为四瓣。”
谢长骥看向沈遥,问:“是朱恒川自己主动吃氟硝西泮的?”
沈遥点头道:“我也想不通为什么?”
嵇毓道:“我应该能回答这个问题。”
众人一起看他,嵇毓接着说:“我昨天晚上回去查了不少古籍,发现明朝方孝孺所著的《逊志斋集》中有个小故事貌似说的山膏。”
他随手翻开桌子上的一本古书道:“这个故事叫《越巫》,说是越地有一大巫,恒夸人曰:“我善治鬼,鬼莫敢我抗。”,结果有一个恶少扮鬼吓他,导致越巫心大骇,首岑岑加重,行不知足所在,最后,扶至床,胆裂死,肤色如蓝。”
曲如风问:“你的意思是越巫就是山膏?”
嵇毓点头道:“山膏的确是一种战斗力比较强的异兽,你看看猪八戒就知道了。但是他们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胖了,所以该有的肥胖疾病一个不少,平常虽然看不出端倪,但是却受不了惊吓,容易猝死。”
杜衡点头道:“朱恒川肯定已经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所以才让人把自己养父送走。而且他也知道山膏的弱点,所以才常备氟硝西泮,目的是抗惊厥。”
他拿着验尸报告看了一眼,才继续说下去:“根据朱恒川体内的剂量,我推测朱恒川在酒会开始前,应该吃过半片氟硝西泮。”
“如果不喝太多酒,氟硝西泮对朱恒川的作用并不大,最多就是让他肌肉松弛,紧张感和焦虑减小。”
“但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凯悦和凯烨灌下大量酒精,这也导致他暂时失去行为能力,只能被凯悦和凯烨摆布。”
“可是,他吃的剂量不大,加上本身酒量又不小,所以在床上时便清醒了。”
杜衡最后总结:“他醒来后看到凯悦和凯烨,受到第一次惊吓。没有等他平复过去,犯罪嫌疑人的出现,使他受到了第二次惊吓,我猜正是这第二次惊吓导致他不治而亡的。”
曲如风问:“窫窳和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居然能吓死朱恒川。”
杜衡道:“关于窫窳,就连《山海经》中都有不同版本,如《海內西经》中有云‘又北二百里,曰少咸之山,無草木,多青碧。有獸焉,其狀如牛,而赤身、人面、馬足,名曰窫窳,其音如嬰兒,是食人。‘,而《海內南经》中又记载‘窫窳龙首,居弱水中,在狌狌知人名之西,其状如龙首,食人。’,甚至传言窫窳乃烛龙的儿子,被天神误杀,后复活,性情大变,喜食人类。”
沈遥说:“不管是牛身马足人面,还是蛇身龙首人面,听起来都挺吓人的。”
嵇毓很激动:“真好给我们机会验证到底窫窳长什么样子!”他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曲如风又问:“那刚才那个很拽的人是什么异兽?”
杜衡摇头,看向嵇毓。
嵇毓拿着手中的素描,缓缓开口:“这个应该是蛊雕。”
杜衡这回不等他示意就开始解释:“《山海经·南山经》中有一句是这样的“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嵇毓道:“这种异兽我也没有见过,哈哈,一想就觉得很期待!”
众人一起冲他翻白眼。
曲如风道:“好像我们遇到过的异兽你都没有见过 。”
嵇毓把那张图卷成筒敲在他头上说:“这能怪我么?我见过的都是些瑞兽,这种凶兽非常少,因为出一个就为祸人间!”
谢长骥问他:“你和涂灵有什么发现么?”
嵇毓点头,我们的确有点发现,说完他示意涂灵把大屏幕打开。
嵇毓道:“我跟涂灵追查男大学生奸杀的案子,我们发现最早一起是在2009年,受害人是津海工业大学二年级学生,据他同学说,他去见网友后就一去不回了。尸体在失踪一个月被发现,根据验尸报告,他的死因是勒死,四肢也被捆绑着,除此之外全身多处瘀伤,其肛门口肌肉呈高度扩张,已无力回缩,阴茎包皮明显外翻,死前可能遭遇过男性的性侵害,不过没有发现精液。”
说完,他指着屏幕道:“这里是发现尸体的地方,西山的某公园,据公园管理员说,晚上闭园的时候,他有路过这地方,当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早上6点开园之后,他巡视公园,又路过这里,才发现受害者。这张是受害者生前的照片,是个挺清秀的小男生。这张是死者被发现时候的照片。”
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受害者青涩全裸的身体被拗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用麻绳捆着,脸朝下,臀部高高翘起。
杜衡看了一眼便闭上眼睛,即使温和如他此时也有点愤怒。
嵇毓不断变换这幻灯片,给大家讲解案子:“这个是同年发生的另外一个案子,死者是民族大学大一新生,刚刚入学一个月,死因也一样,被弃尸在郊野公园。这个就是朱恒川认识的那个,是津海大学大学大一的新生,死因也是勒死,被弃尸易水下游。。。。。。”
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谢幕,让SCD众人内心百感交集。
杜衡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凶兽。
终于,嵇毓讲完了,半天没有人说话。
最后谢长骥问:“对大学生失踪案的犯罪嫌疑人,大家有什么看法么?”
杜衡:“犯罪嫌疑人针对的对象都是家在外地,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少年,虽然这些孩子的年龄都在十七到十九岁之间,但是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所以我推断,犯罪嫌疑人应该是虐待型恋童癖。”
“恋童癖一般情况下缺乏与人交往的自信,比较自卑,充满挫折感,社会家庭压力太大,以至于无法与正常成年女性甚至男性保持良好的关系,又或者存在精神疾病,如精神分裂和智力低下。这些原因甚至可以综合起来。”
“因此,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就算是在异兽届也不是很自信的异兽,跟我们提到的两种强大的异兽都不太符合。”
“而且,据我刚才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朱恒川跟海天娱乐老板的矛盾主要集中在电影档期和明星的争夺上,还属于正常的竞争行为,所以我觉得是他不大可能把朱恒川置之死地。”
大家都在苦苦思索,会议室鸦雀无声。
半晌,涂灵才说:“先不管这些,既然我们已经确定这些异兽少年是犯罪嫌疑人从拍卖会购买的,我们就从拍卖会下手。作为毕方,谢长骥完全可以成为津海市的一霸,他可以要求山海缘的老板把我放在拍卖品里做饵。”
嵇毓正在喝水,听了涂灵的话,没忍住,全喷到他脸上了,他道:“表弟,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高,人家犯罪嫌疑人喜欢的是身娇肉嫩的小鲜肉,你比犯罪嫌疑人都高,让他怎么硬得起来?”
涂灵黑着脸拿面巾纸过来擦脸,擦干净后才道:“我的脸没有问题,化妆一下冒出十七岁的少年还能说得过去,身高的话,不站起来,谁能看出来我多高?”
谢长骥若有所思:“既然我们不知道是谁杀死朱恒川的,那就先从知道的入手吧。明我们去山海缘公司,让他们通知熟客,拍卖行得到一名白泽少年,非常难得,所以决定不等妖精集市开市,后天便拍卖,相信会让我们的犯罪嫌疑人很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