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盘点近十年间警方极力侦破,最终却悬而未果的中国式冤案

  16 内讧
  跟我所料不差,我们敲着船长舱的门,没多久胖二副把它打开了。
  虽然胖二副故作镇定,却依旧掩盖不住他兴奋未退的表情。他招手让我们进去。
  我们仨也不客气,而且这是我头次来到船长舱,我拿出很好奇的样子,四下打量着。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舱室里放着的一个圆木桌子,这桌子上摆满了一个个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不同的物品。
  我们仨凑过去,而这么离近了一看,这些物品包括三元一张的老式纸币,也就是俗称的大三元,还有民国三年签字版的袁大头,更有其他我不认识的各种东西,尤其有一个看着黑了吧唧的长方块,我猜可能是麝香之类的吧。
  胖二副很在乎这些宝贝,看着我们的表情,他脸沉得厉害,一边把这些盒子全合上,一边跟我们再次强调说,“三位兄弟,说好的两千万,一分钱不少的给你们。咱们都是汉子,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
  这话有言外之意,我也完全听出来了。一来胖二副告诉我们,别打这些宝贝的注意,他更愿意出两千万,因此我也能肯定,船长舱里发现的这些宝贝,比胖二副原来预估的价值还要高;二来,他跟我们说的一口唾沫一口钉,也是堵我们嘴呢,不然我们翻脸要宝贝,就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不是汉子。
  我当然对钱不钱的不感兴趣。我只是笑了笑,又话题一转问他,“两千万什么时候能到我们手里?”
  胖二副面露难色,回复说,“在白鲨号上,当然没这么多现金,等回到内陆,他第一时间筹集,另外他现在可以给我们打一张欠条。”
  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想笑,心说打白条?亏他想的出来,这不跟去饭店赊账的那些贪官一样么?
  没等我说啥呢,铁军把话接过去,他一边把那一沓子三元纸币拿起来,往兜里揣,一边说,“这钱我先拿走了,啥时候两千万到账了,我再被大三元如数奉还。”
  胖二副眨巴眨巴眼,想说啥,最终没说出口。
  大嘴趁机也拿了几枚袁大头,说揣在兜里有空时拿出来摆弄摆弄。这下胖二副忍不住了,指着袁大头说,“兄弟,这东西很值钱,你这么一摆弄,尤其把签字地方弄没了,就白瞎了。”
  大嘴一翻白眼珠子,没理会这些,还跟胖二副强调,这袁大头可不是信物,纯属给他的,他玩坏了,也是他自己的事。
  胖二副绷着脸,极不习惯的笑了笑。铁军又叫着胖二副,在这船长舱立字据。这期间铁军看似无意的多问了句,“咱们的船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
  胖二副专心写欠条呢,也没多想的回答说,“现在白鲨号的马力很足,估计也就一天多的时间,就能到太平洋群岛了。”
  我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换个意思说,在这一天之内,胖二副很可能会把我们这些偷渡客解决了。
  最后胖二副写完,把欠条递给铁军,铁军看了一遍,没啥问题后,又把欠条转交给我。
  我们跟胖二副随便说几句,就当先离开船长舱。胖二副送我们出去后,索性还把门反锁了。
  我们仨没回客舱,因为那里人太多,我们需要个僻静的地方,聊点事。
  我们就往船帆那里走去,路上我们遇到一个匆匆而过的水手。铁军把他叫住了。
  这水手也认识我们,客气的打声招呼。铁军问他,“未来几天,海上的天气会怎么样?”
  水手拿出一副有困难的样子,跟我们回答说,“天气这东西,变脸太快,谁也预测不准,不过按目前夜空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阴天,或者也有可能遇到台风。”
  我心里一紧,因为在深海遇到台风,这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把白鲨号也弄沉了,接下来我们很可能是死路一条。
  铁军又跟水手问了几句,之后我们跟他告别。
  不仅是我,铁军整个脸都有点沉。我们来到船帆处,一起蹲在一个木桩子下。
  其实今晚的风就很大了,我们仨吸烟都有点吸不起来的架势,烟刚一点上,就一直快速烧着。
  但我们不在乎烟。铁军先说了他的想法。我们必须抢在胖二副的前面,把白鲨号控制住。
  我和大嘴都点头赞同,而我又突然联系到一件事。
  在下午跟海盗船武装冲突后,我们处理后续事宜时,我和大嘴也看了几名死去偷渡客的脚底,外加之前我们就对部分偷渡客的脚步做了排查。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结痂的脚板,换句话说,我们还没有泥鳅的任何消息。
  我又想着现在白鲨号上剩余的偷渡客,只有四个人没被我们检查了,如果他们脚板还没异常,很可能说,泥鳅早就死了,被水手抛尸弃海了等等。
  我现在也不去想能不能找到泥鳅了,因为更重要的是我们仨怎么不被害,还能安全回国。
  我把这些杂念放到一旁,又问铁军,“何时发起攻击为好?”
  铁军说赶早不赶晚,就今晚吧,另外为了提高胜算,我们仨可以先找机会,偷出枪械来。
  我明白这枪械指的是啥,白鲨号上原本就有火器,下午洗劫海盗船时,我们又拿了不少好家伙事,包括狙击枪。
  我也相信,我们仨是整个船上最懂得玩枪的人,一旦有枪在手,这些水手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和大嘴张罗着这就动身,但铁军摇摇头,说偷枪的事,他去办就行了,我和大嘴先回到客舱等信。
  我细细琢磨一番,觉得有时候不是人多就好,铁军身手敏捷,自己去的话,也更方便。
  我和大嘴跟他告别。我哥俩溜达的往客舱走,当一进门时,发现这里有五个偷渡客,他们都围在娃娃脸的床铺周围,似乎正商量着什么事。
  我和大嘴的进来,引起他们的侧目,而且他们也不多说啥了,这就散伙,各回各的床铺。
  我喝大嘴互相看了看,我俩都不知道这些人密谋啥呢。我俩没理会,回到角落里,一起爬到上铺。
  我俩挺累的,就都拿出一副要躺着睡觉的样子。其实我没真睡,偷偷留意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这五个偷渡客,稍微等了一会儿后,又有动作了。娃娃脸对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这人悄悄走到客舱的门口,把门关上了。他还拿出一副放风的样子,守在这里。
  其他三个偷渡客,在娃娃脸的带动下,全从床铺下来,往我和大嘴这边围了过来。
  我实在沉不住气了,尤其看这架势,分明是想收拾我和大嘴呢。
  我猛地坐起来,指着他们四个喝了句,“干什么?”
  大嘴其实也没睡,随后他不仅坐起来,还一个大跳,从铺上蹦了下去。
  娃娃脸盯着我们俩,先举手做出一个表示,那意思对我俩并无恶意。我趁空也下床了,跟大嘴并排站在一起。
  我问娃娃脸,“你们到底想什么呢?明说!”
  娃娃脸嘿嘿笑了。不过他这笑法,更让人觉得他内心很阴冷。他顿了顿,说了一个事。
  那个死去的光头,很会拍马屁,跟独眼船长的关系很好。所以他的死,很耐人寻味。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想起胖二副了。我隐隐猜测,会不会是胖二副搞的鬼,把光头杀了?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就是想拉拢我们仨,毕竟我们仨身手好,能为他的夺权出一份必不可少的贡献。
  但现在死无对证的,我又没法求证这件事。
  我当着娃娃脸的面,索性装傻充愣,还说声谢谢,那意思谢谢他的提醒。但这并不是娃娃脸最终要跟我们说的心里话。
  他又一转话题,指了指其他几个偷渡客,又跟我俩说,“兄弟,咱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都觉得,胖子(二副)不对劲,今天下午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另外,他能这么对船长,难道就不能这么对我们么?”
  我没想到娃娃脸能这么聪明,打心里还暗赞这小子一句。
  娃娃脸让我俩考虑下,而且时间肯定不多了,我们要么就抱成团,把白鲨号夺了,确保能活着到目的地。
  我和大嘴没急着回复啥。
  而这些偷渡客里,还有一人对我和大嘴有偏见,他突然插话,哼了一声说,“谁知道这俩土匪是不是跟胖二副一伙的,不然胖二副为何对他们仨特别照顾呢,咱们别忽略这点,结果找了两个内鬼。”
  娃娃脸回头看了这偷渡客一眼,显得半信半疑的。
  我知道得想什么办法,让这些偷渡客信我们仨,不然我们不仅没多帮手,反倒又多树了敌人。
  我也有招,对他们喊了句等等。我又摸着兜里,把那张欠条拿了出来。
  我也不回避的给他们看了欠条。这上面落款是胖二副的名字,甚至还有手印。
  这帮偷渡客全被两千万的字眼震慑住了。娃娃脸看完第一个表示的,对我俩连连冷笑说,“不亏是做土匪的,到哪都要划拉一笔钱进账。”
  但这也间接说明,他们信我和大嘴了。看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黑岩中文网,里面搜“死刑白名单”,欢迎大家捧个人场。
  我突然觉得,接下来的事好办了,只等一会铁军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下,这次有偷渡客做帮手,我们二次夺权,不会太费力!
  17 意外
  我把等铁军的事说了。娃娃脸他们妥协了,还这都回到各自床铺上小小休息一会儿。
  我和大嘴没再费劲巴力的爬回上铺,而且这客舱里一多半的床铺都空着,我俩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没把铁军等来,反倒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拎着两个竹篮子的水手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对这水手有印象,他负责餐厅的。我们全看着他的同时,他也没个好脸色的瞧着我们,念叨说,“长官要给你们加餐,妈的,你们这帮人倒成香饽饽了,害得老子半夜做饭伺候你们。”
  我一听就明白胖二副的意思了,说心里话,这饭也不是好饭,很可能是送行前最后一次加餐了。
  我故意压着性子,没流露出啥来。那些偷渡者各怀心思,但都同样装作很淡定。
  水手吼了一嗓子,说我们还等什么,自己过来拿。
  他把两个竹篮子并排放到地上,打开了。这里面垒着一个个贱价的塑料餐盒,里面盛着肉粥。
  我们一人拿走一盒。这水手本身没得吃,他也懒着看我们秃噜秃噜喝粥。他又喊着说,让我们别磨磨唧唧的,十分钟后他过来取。
  他一转身拎着竹篮子离开了。我晚上喝了不少酒,心说现在能喝点粥,倒也不错。
  我就坐在下铺,把盖子打开了,捧着饭盒小小抿了一口。
  我知道这水手的厨艺不咋样,但今晚的粥,被他做的味道更怪。我喝着忍不住直皱眉头。
  娃娃脸也喝了一口,但他反应比我还大。他对着饭盒,噗了一口,把嘴里的粥全吐回去。
  他又沉着脸,目露凶光的对我们说,“都别喝,这粥有问题。”
  有个偷渡客实惠的都已经喝完一半了,听到这话,他一愣,紧接着冲到马桶旁边,又是扣喉又是卡嗓子眼的,哇哇吐上了。
  我们稍微冷静下,我又问娃娃脸,“问题在哪?”
  娃娃脸哼了一声,举着粥盒回答,“老子也不是雏儿,这粥虽然本身做的味道很咸,但依旧掩盖不住波拉切洛的那种轻微的怪味。”
  我对波拉切洛这词很陌生,多问了一句。娃娃脸又说,“这是南美洲一种植物,从中可以提炼出一种号称世上最危险的致幻药的白色粉末状毒品,它毒性比炭疽更强,还有个俗称叫‘魔鬼呼吸’,一旦中招,很快会变成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偶,任人摆布。”
  我不知道娃娃脸这解释有没有夸大的成分,但有一点能肯定,胖二副下毒了。而且再过一会儿,那水手还会过来收餐盒。
  娃娃脸和那几个偷渡客的意思,一会就把水手杀掉,我们借此“造反”。但我和大嘴极力反对。
  我还提醒他们,我们没有枪。
  娃娃脸咬着腮帮子,显得很纠结。我还是那态度,让这些人稳住,等铁军回来。
  我们为了应付那水手,想到一个笨法子。我们把粥都倒在马桶里。这马桶其实就是个大号木桶,原本装着半下子的屎和尿。
  这些粥被倒进去后,娃娃脸还拿一个粗木棍子,对着里面搅和一通。
  我们又回到床位上,各自拿出昏昏欲睡的架势。
  那水手绝对是掐着时间呢,很快他又出现了,而且这次他没让我们起身把餐盒送过去,他拎着竹篮子,挨个床铺走着,一个个的收餐盒。
  我和大嘴,以及娃娃脸都还好说,装的摇摇欲睡,但当水手又来到一个偷渡客的床前时,他一边拾餐盒,一边观察这名偷渡客。
  水手一定发现到啥了,他突然骂咧了一句,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摸腰间,把手枪拿出来。
  他指着这名偷渡客,不犹豫也不客气的扣动了扳机。伴随两声枪响,这偷渡客稀里糊涂的死在床上,尤其脑门上的枪眼,还呼呼往外溢血呢。
  我们都被这水手的狠劲吓住了,但我们也不能视而不管。也不用谁提醒,我们其他人全一跃而起。
  其实这水手犯了个错误,他或许以为,只有刚刚被打死的偷渡客没中毒呢,没想到我们都没喝那怪粥。
  他举着枪,又四下乱射,另一名偷渡客挨了一发子弹,惨叫一声。
  我、大嘴和娃娃脸,原本冲的最快,娃娃脸还拿出他的独门武器,那个小锤子。
  别看这是一把冷兵器,但娃娃脸一见形势危急,猛地把小锤子投了出去。
  小锤子打着旋,最后很准的砸在水手脑门上。我隐隐还听到咔的一声响。这水手疼得没好声的叫唤一嗓子,也顾不上开枪了,整个身子一软,一下跪在地上。
  我和大嘴趁机冲到他身边,我正合计怎么下手呢,大嘴直接飞起一脚,把水手踹到。他又附身捡起锤子,对着水手脑袋狠狠敲了两下子。
  大嘴使用锤子是个外行,也都没打对地方,不然铁军说过,用锤子杀人,压根不出血。
  大嘴这两下子,伴随噗噗两声,水手脑袋成了一个血葫芦,而且他也死透了。
  这时娃娃脸也凑近了,还跟大嘴一伸手,要锤子。
  大嘴把锤子递给他,我趁空把水手握着的枪抢下来了。这一刻,我心里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出来,也因为握着枪,多多少少有种安全感。
  但水手刚才开枪的声音,一定惊动外面了。我们还没松两口气呢,又有一个壮水手冲了进来。
  这人更狠,拿了一把步枪。他还把步枪调整为连发状态。
  他就用步枪,对着床铺一顿扫射。我、大嘴和娃娃脸都很机灵的直接趴到地上,剩下的偷渡者全被射程马蜂窝。
  我被这接连发生的两件事一闹,突然明白了,心说合着胖二副用了连环计,先毒杀我们,一旦失败的话,他还留了个后手,让这人用步枪解决我们。
  我知道现在对方的火力很凶,我正面拿手枪跟他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我有另个办法。
  我顺着地面往前看,借着空隙,我看到那水手的脚了。我举起手枪,瞄准后,砰砰的扣动扳机。
  第一发子弹没打中,但第二发,一下把这水手的脚打出一个血花来。他疼得整个脸都扭曲着,一失衡倒在了地上。
  我手下没停歇,继续开了两枪。这水手瞪个大眼睛,停住了呼吸。
  我怕还有人下来,虽然这一刻,我们都有点耳聋,但我还是扯嗓子喊,让大嘴快点抢步枪去。
  大嘴从地上爬起来,也因为跑得太着急了,途中把一只鞋甩飞了,但这并不耽误啥,最后他把步枪夺到手里,又咔咔的摆弄几下。
  整个客舱,活下来的只有我俩外加娃娃脸了。我和娃娃脸也冲到门口,跟大嘴汇合。
  我也明白,现在还想等铁军,不太现实了,或许甲板上听到枪声后,剩下那几个干活中的偷渡客,都跟胖二副他们火拼起来了。
  我们仨互相看看,娃娃脸一抹脑门上的汗,跟我俩说,“走!”
  我和大嘴应了一声,我俩一人拿着手枪,一人拿着步枪,当先开路。其实这一刻,我俩把后背全暴露在娃娃脸面前,这是很危险的事儿,但我俩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跟娃娃脸保持距离啥的。
  我硬着头皮,不予理会。而娃娃脸也没打我和大嘴的主意。
  眼瞅着到甲板出入口时,我们都停下脚步,我还让娃娃脸把衣服脱下来。
  娃娃脸知道我的用意,我们凑到出入口旁边,我品着外面,没啥动静。我让娃娃脸把衣服抛出去,借着这势头,大嘴举着步枪往外冲。
  我本来紧随其后,而且这一刻心里紧张的厉害,我怕大嘴遇到危险,但大嘴半蹲在甲板上以后,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心说这什么情况。我带着这个疑问,也冲了出去,当看到不远处并排站着胖二副和铁军时,我明白大嘴为啥愣了。
  我想不到他俩为何又这么友好了?等娃娃脸冲上来后,看着铁军,他突然骂咧了一句,说原来你是个叛徒!
  我觉得娃娃脸用词不恰当,但一时间我也想不到啥词来形容的好了。
  娃娃脸躲在我和大嘴身后,他的目光来回在我们几个身上游走,看得出来,他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怎么办了。
  我和大嘴也是。稍微隔了一秒钟吧,铁军开口了,说咱们这些人的事押后再说,现在有一劫,需要大家一起配合度过。
  胖二副接话,说白鲨号的雷达显示,远处有一个绿点,正飞快靠近咱们,应该是一艘“海盗船”。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心说我们不是把海盗船炸沉了么?难道它是一艘鬼船,又自行浮上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但我很快又全明白了,心说此海盗船非彼海盗船。
  大嘴想的是另一方面,还问铁军,“这船到底来干什么?”
  铁军拿出担忧的表情,没急着回答。胖二副念叨句,说很可能它知道咱们把它同伴弄沉了,这次是来寻仇的。
  不仅是我和大嘴,娃娃脸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也急了。
  他放下对胖二副和铁军的敌意,插话问,“咱们有实力跟它抗衡么?”看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黑岩中文网,里面搜“死刑白名单”,欢迎大家捧个人场。
  胖二副一摇头说,“只能撒丫子逃,不然真被追上,所有人的下场就一个,死!”
  18 夜海逃亡
  细品胖二副这话,我一颗心越发沉得厉害。这时海风还很大,铁军指着远处两个方向,让我们看。
  有一处黑咕隆咚,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但铁军强调,追来的海盗船就在那里。
  另一个方向,整个天显得有些红,甚至一闪一闪的。我被这现象吓住了,大嘴更是念叨句,“这是什么,地震光么?”
  地震光是特大地震前才有的征兆,我心说可别被大嘴说中了,那样的话,我们在海上,岂不引发大规模海啸了?
  胖二副说倒没那么严重,但他又强调,“是飓风要来了,而且那里又红又有光的,很可能伴有海上龙卷风。”
  我听得眼晕腿软,心说龙卷风跟海啸比,也差不到哪去。
  现在这么一看,形势真的很严峻,说白了,我们要从两股“敌人”手里逃脱掉,一是海盗,二是自然灾难。
  我是一点底都没有。但铁军跟我们又强调一遍,“咱们内部的事,都好说,先矛头一致对外,把劫难克服过去。”
  我和大嘴懂这里面的道理,娃娃脸同样不笨。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在共同利益面前,我们也立刻友好起来。
  胖二副又成为指挥者,毕竟他在航海驾船上是强项。他给我们四个分工,娃娃脸去操帆,我们仨赶紧去锅炉室,接替现在的水手,加大力度烧煤。
  我们应了一声,全部行动起来。我们仨知道锅炉室在哪,索性直接冲过去。
  现在的锅炉室里,除了两名偏瘦弱的水手外,还有几具偷渡客的尸体。我看到尸体时,光凭他们死前一脸疯疯呆呆的表情,就知道是中毒了。
  这场面越有尴尬,不过我们抛开这个话题,让两个水手先撤了,我们仨顶岗。
  铁军和大嘴一人举着一个铁锹,对准锅炉交叉的往里送煤,我趁空先把锅炉室的大门关了,又借着昏暗的煤油灯,把偷渡客尸体的鞋全脱了。
  这几人脚上没伤,这让我心里有个概念,之后我也加入铁军和大嘴的行列。
  我们没停歇的送了至少半个钟头的煤。突然间,锅炉室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
  我听得激灵一下,心说难道白鲨号中弹了?但细细一品,又觉得不像,毕竟要是船体中弹,我身在锅炉室,肯定有其他感觉。
  我们仨停下烧煤,一起跑出去。
  我四下看看后,一时间愣住了。跟之前相比,我们离飓风区域又近了,甚至白鲨号正全速奔着这片“灾难区”。而在船尾方向,我隐隐看到一个黑影。
  它应该是个庞然大物,离我们有几里地那么远,我分析刚才的砰声,一定是这黑影,也就是追来的海盗船发射的一枚炮弹,它没打中我们,反倒落到海面上炸开了。
  我一时间想的,就是快点回去烧煤,争取再添一股劲。但我也明白,这话就是在骗自己呢。
  我们这半小时已经够拼了,现在累的手都有点抖呢,锅炉也被烧的嗡嗡响了,又怎么能再添一股劲?
  铁军压根没回锅炉室的意思,他那脑袋里不知道又想啥呢,最后他拿定主意,跟我俩说,“我去取个东西,你们先去操作舱等我。”
  我直犯迷糊,不过这是命令,我和大嘴都得听。我俩又一路跑过去,途中遇到两个水手,我撒个谎,说二副找我们有事,让他俩快去锅炉室顶我们。
  等来到操作舱,我发现胖二副也在,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正来回踱步走呢。
  他看到我俩后,先是一愣,又带着怒意,吼我俩说,“你们出来干什么?不知道现在白鲨号急需动力么?”
  我和大嘴没解释啥,而且也没法解释。
  胖二副拿出酸脸猴子的架势,又骂骂咧咧轰我们走。这时铁军带着狙击枪出现了。
  胖二副很敏感的看着铁军,问什么情况?
  铁军把狙击枪拿下来,又跟胖二副说了他的想法。现在单靠逃是指定不行的。要想办法阻碍海盗船前行。
  胖二副跟我和大嘴一样,听完一起看着铁军的狙击枪。
  这狙击枪应该归胖二副保管的,估计铁军之前耍了什么手段,把它偷出来的。
  铁军也不多解释啥了,一边带着我俩往一处窗前走去,一边问胖二副,“海盗船离咱们还有多远?”
  胖二副回答,说按雷达显示,不到一海里了,刚才海盗船在试炮,一旦两船之间的距离再近一些,下一发炮弹,绝对能打到白鲨号上。
  铁军冷冷的应了一声,这期间他把狙击枪架好了,枪口正对着窗外远处的海盗船。
  这里的窗户并不能打开,是完全封闭的,我和大嘴急忙找锤子、木棒之类的东西,硬是给狙击枪前面的玻璃砸出一个小洞来。
  铁军透过狙击镜,对着远处观察着,时不时的,他微微调整下狙击枪的角度。
  我对铁军的枪技很放心,而且我和大嘴都没用过狙击枪,甚至也没做过观瞄手,就没法帮铁军啥了。
  我俩默默站在旁边。胖二副跟我们差不多。
  铁军最后叹了口气,说距离还是太远。他又对胖二副说了个很大胆的想法,让他指挥水手,让白鲨号停船。
  胖二副的表情告诉我们,他不想这么冒险。但我和大嘴劝了几句,尤其大嘴,还拿出一副连忽悠带吓唬的架势。
  胖二副最终妥协了。没用上一分钟,白鲨号彻底停航了,就借着惯性在海面上漂泊着。
  我们这些人,全都聚在铁军周围,但依旧没人打扰他。
  铁军熬着等了一会儿,突然间,他喊了句有了,又果断的扣下扳机。我知道狙击枪的声很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响声能这么大。
  被砰的一声一刺激,我眼前小小黑了一下。至于胖二副,就更不用说了,外加他原本的心理压力就不小,他被枪声刺激的,双眼上翻,一下侧歪到地上。
  我和大嘴赶紧拽了他一把。
  胖二副这时强挺着也自行往上爬,嘴里还念叨句,“太狠了,这几把啥枪啊?”
  但没等他站直身子呢,铁军又扣动扳机,这次还是一下连续的开了三枪。
  我和大嘴耳朵疼得受不了,我俩也不管什么胖二副了,一起松手,让他痛快的再次倒在地上,我俩各自揉着耳朵。
  铁军这四枪,不仅折磨了我们,远处的海盗船也受到不小的创伤。至少在四枪过后,海盗船的速度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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