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盘点近十年间警方极力侦破,最终却悬而未果的中国式冤案

  周六了
  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干瘪老头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赶了回来。
  我打量这个男子,就是个普通人,只是鼻孔特别大,让我想起还珠格格里面的尔康了。
  他一定听老头说啥了,知道我俩的身份,上来就客客气气的递名片,还问警官有什么事?
  我看名片,他是项目经理,叫陈康。我和大嘴当然没直接说分尸案,只告诉他,最近追一个案子,需要他和手下工人配合一下。
  大嘴还让陈康赶紧把工人资料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陈康面露难色,说这里全是临时工,哪有什么资料?
  我挺理解的,要在平时,我们也不会太深究,但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他要不配合,我和大嘴怎么搞?
  大嘴这人,外号没叫错,嘴大不说,嗓门也高。他一下飙起高音,吼着说,“陈经理,懂劳动法不?雇工人就得签劳动合同或劳务合同!怎么着?连基本资料都没有?那就是连合同都没签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有关部门过来跟你谈谈?”
  大嘴说完就掏手机。陈康脸都变了,急忙好说歹说一番。
  他是真把我俩当爷了,带我们去了经理办公室,小烟小茶伺候着,还让我们等半个小时,他这就去弄资料。
  我和大嘴正好借机歇歇,就是这个茶的名字不太好听,是菊花茶。我俩口渴之余,喝的有点不自在。
  我也掐时间呢,陈康倒挺靠谱,半小时整,带着一沓子资料回来了。
  我随便翻看几页,上面字迹很新,应该是刚刚填写好的。
  陈康说,他们工地连做饭和工头都算上,一共五十二人,资料全在这里。
  我和大嘴一人一半,这么样的排查起来。
  我有个尺度,重点是男工,女工次之。而且这种工作也挺耗时,我俩又用了半个钟头,才捋完一遍。
  我和大嘴对其中两名工人挺敏感,一个叫哑巴李,一个叫张涛,哑巴李在三天前已经走了,张涛正要离职。
  我心说工程没完呢,他们好端端走什么? 我跟陈康多问问这两个人的情况。陈康先说的哑巴李。他是河南洛阳人,母亲病重,拿着火车票来辞工的,要赶回老家。
  倒不是我对哑巴有偏见,老话说瞎子精哑巴毒,甚至是某些残疾、智障人士,他们的心理往往跟一般人不一样,也很容易变得扭曲。
  我先把哑巴李的资料标记下,又看着陈涛的照片,这人长得白净归白净,目光很冷。
  我和大嘴想一块去了,让陈康把张涛叫过来。
  陈康立刻去办,我和大嘴也不坐着了,全站起来,默契的摸了摸后腰。
  我俩出警没带枪,却都带着电棍呢。这也是经验,一旦张涛是真凶,见苗头不对,借机逃跑或动手的话,我俩能迅速把他降服。
  陈康回来很快,后面跟着一个黑了吧唧、浑身脏脏的矮男子。
  陈康说这就是张涛。我和大嘴都愣了,我还特意翻到张涛的资料对比下。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两个人。大嘴还一摆手,把陈康叫到一旁耳语一番。
  我凑过去听一耳朵,陈康正跟大嘴解释呢,说这绝对是同一个人,只是照片被ps过罢了。
  我特想骂娘,心说早就听过亚洲四大“妖”术,泰国变性、韩国整容、日本化妆、中国PS,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而且他一个来工地干活的,又不是相亲,P个屁啊?
  我和大嘴不考虑资料了,跟张涛询问一番,我也借机观察他。
  他说辞工的原因是身体扛不住了,还让我们看看他的胳膊和腿。
  他身子偏瘦弱,胳膊受伤了,有条腿有点瘸。就凭这,我把他嫌疑彻底排除了。
  往不好听了说,他这德行的,要是去杀女人,弄不好杀不成,反被女人狠削一顿!
  我和大嘴又随便说几句,就让张涛回去了。
  我俩也不在陈康办公室多待了,出去转了转。我发现工地有前后两个门,不仅门口,连不少墙角都安置了摄像头。
  陈康一直陪同在我们左右,我就问陈康,“工地咋装这么多摄像头呢?”
  他解释,说工地里面有些值钱的物料,怕工人偷,就想了这么个招儿。
  我觉得这项目经理被他当得,太抠逼了。但这也是好事,我和大嘴又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主机上有十六个画面,能把之前的录像同时调取出来。
  我估算下时间,妲己说女尸死了四天左右,我就让操作员把三到五天前的夜间录像全播出来。
  我和大嘴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一会看这儿一会看那的,而且为了省时间,录像是快进模式。
  陈康和操作员也都帮忙瞅一眼,等播到四天前凌晨两点时,工地后门有异常了,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拿着一个叠好的背囊,偷偷走了出去。
  我让操作员回放一遍,也让陈康认认,这人是谁?
  陈康和操作员说法一致,这就是辞工的哑巴李。只是他手里拎的背囊是啥样的,我们都看不清。
  我让操作员想法子,把录像画面弄清晰点,但操作员摇头,说他不会弄。
  这把我气的,特想让他闪一边去,让我来。问题是我更是个门外汉。我和大嘴商量下,让操作员把这段录像拷贝到U盘里,我俩带着U盘立刻回警局,找技术组帮忙。
  我也特意嘱咐陈康,别把案子的事对外瞎传。陈康连连应着。
  这次往回赶,我和大嘴特别有劲头儿。想想也是,从目前掌握到的消息来看,哑巴李的嫌疑真太大了。
  我也给警局打个电话,让文员立刻联系河南洛阳那边,让他们出警配合,把哑巴李找到。而且别看这只是一来一回的,我和大嘴的警服却都大变样了,就光说上衣吧,上面一道道的全是白瘢,说白了,都是出汗干了后,被盐沁出来的。
  我俩没空换衣服,直接奔向技术组。
  大漠州警局的技术警真不白给,拿起U盘插到特殊设备上,劈劈啪啦一顿敲键盘,不仅把画面放大了,还让它清晰了好多。
  最后画面定格在哑巴李出后门的一瞬间,我们都仔细观察着。
  技术警还选了画面中的一个栏杆做对比物,下结论说,他拿的是一个土黄色麻袋,折了四下,要是全展开的话,长接近一米,宽一尺。
  我脑子里冒出个问号,分尸案中用来抛尸的是军用背囊,虽然颜色、尺寸一致,却不是什么麻袋。
  我问技术警,“会不会我们看差了,这就是背囊呢?”
  其实我这么问的时候,心里都把自己否了。
  技术组这名兄弟笑了笑,没在说啥。他把图片打印出来,给我和大嘴了。他平时的工作也很忙,就没空继续跟我们研究分尸案了。
  我和大嘴不好意思久待。我俩拿着图片,又去了小会议室。
  这会议室也成为我们这个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区了。我俩进去时,妲己也在。
  她正懒洋洋的靠在一把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前,捧着一个资料夹,正用笔唰唰画着东西。
  我发现这小妮子太诱人了,穿着小裙和黑色打底裤,把她身材尤其大长腿完美的凸显出来。
  我和大嘴都直勾勾看的一愣,妲己抬头看了看我俩,又默默低头画起来,还扭了扭身子。
  我猜她正试图还原受害者的相貌呢。我和大嘴不打扰她,而且我真保证不了,再看她一会的话,会不会被她这身段弄得喷鼻血。
  我俩来到另一个角落,搬了两把椅子,背对着妲己讨论起来。
  我觉得就凭麻袋的事,哑巴李的嫌疑反倒小了很多,但大嘴不这么认为,还让我特意看看打印图片,说这麻袋貌似有点鼓,很可能里面还装着一个军用背囊。
  大嘴的意思,军用背囊用来装女尸上半身,麻袋很可能装了女尸下半身,只是警方不知道麻袋被抛弃到哪里了,还没找到罢了。
  这也是种可能性,我暂支持大嘴的看法。本来我俩都拿出一副干劲,想着趁热打铁,再回工地。
  因为别看哑巴李走了,他用过的床铺和工具啥的,都要翻一翻。我还想起女尸腰间的情况了,妲己说过,很可能是被细齿锯条锯断的,这种工具,在工地最常见不过了。
  但大嘴忍不住哈气连连的,眼珠子都红了。我昨晚就没咋睡觉,看大嘴这状态,估计他比我睡得还少。
  我和大嘴又想歇一会儿缓缓,就一起吸根烟,而且不管场合,还把鞋脱了。
  妲己一直没说话,没想到突然间,她嘻嘻笑了几声,这把我和大嘴都吓了一跳。
  等我俩扭头看时,她换了姿势,正板正的坐着,举着一张纸,拿出一副欣赏的模样。
  她趁空念叨一句,“美丽的女子,上天却为何如此不眷恋,让其喊冤九泉呢!”
  我和大嘴不笨,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女尸相貌被还原了。
  我俩顾不上穿鞋,光俩大脚丫子,嗖嗖奔了过去。
  我俩一左一右的站在妲己身后,不得不承认,画中女子真的很漂亮,迷人的眼睛、乌黑的长发。
  我问妲己,“这画跟受害者有几分相似?”
  但妲己没急着回答,反倒一下绷起脸,冷冷的盯着大嘴问,“你有什么想坦白的么?”
  我冷不丁都懵了,心说妲己这话什么意思?我看着大嘴。其实大嘴也显得莫名其妙的。
  妲己又一低头,对着素描画摸起来。
  我不想让妲己话只说一半。但没等我开口再问啥呢,妲己又捂着鼻子说,“大嘴,你的脚丫子臭死了,这样熏一个女孩,好么?”
  我有点明白了,妲己话里的坦白,指的是大嘴的臭脚!
  大嘴脸挂不住了,尴尬的呵呵一笑,扭身跑回去穿鞋。
  我倒不像大嘴那样是个汗脚,却也紧跟过去。我俩穿的都是警局发的皮鞋,要系鞋带那种。
  我俩不想耽误,都塔拉着又走回来。
  妲己把素描画递给我俩,还说,“这画跟受害者有八成以上相似,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很有气质,很善于交际,这也可以成为调查的重点。”
  她又站起身,想把画送到芬姐那儿。
  我长个心眼,让妲己等我一会儿,我把素描画复印了一份。
  我和大嘴出了警局,随便找个餐馆对付一口,其实我俩酒瘾又上来了,但现在真是任务在身,我们忍住了。
  之后我们开车再赶往郊区的那个工地,别看天色已晚,工地反倒灯火通明的,正抢工期呢。
  看门老头没料到我俩这么快去而复返,拿出一副犯迷糊的表情。
  我和大嘴都没下车,我让老头快去找陈康,我俩在经理办公室等他。
  不得不说,陈康是个好项目经理,等他回办公室的时候,还穿着工作服,带着安全帽,一脑门的汗。这明显是刚从施工现场赶回来。
  我们也不跟陈康客套啥了,我直接把素描画拿出来,问他对这女子有印象没?是不是哑巴李的妻子?
  陈康眨巴眨巴眼。这人挺实在,不藏着掖着的回答,“哑巴李就一个干体力活的,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
  这话太有说服力了,但这么一来,我又怀疑哑巴李犯得是奸杀罪。
  我把辨认受害者的事暂放到一旁,又问陈康,“哑巴李睡过的床铺在哪?”
  陈康带我和大嘴来到工地宿舍。
  这里条件不怎么好,几十人窝在一间房里。别看现在工人都去干活了,床铺空着,进去的一瞬间,我还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
  我们来到哑巴李的床前,这床一直没人住。
  陈康趁空说,每个工人都有专属的小铁柜,我们要不要过去检查一下?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大嘴被陈康带着,负责去检查小铁柜了,我把精力全放在床铺上。
  这上面放着一个味道有些发馊的草垫子。我把它掀开,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看一遍。
  我发现有一个床腿上刻着一排正字。这挺让人捉摸不透的。
  一般正字都是用来记时间或数量的,顺带着我还想起监狱了,但哑巴李是在工地,相比之下,人身比较自由。
  他刻这些正字又有什么用呢?我和大嘴这次来,也带了数码相机。
  我赶紧给芬姐回了个电话,我的意思很明显,我俩现在手头的工作也很重要,看能不能分头行事。
  但芬姐没等我说两句就不耐烦了,告诉我和大嘴长点心吧,看看人家小刘的工作效率。
  我听着很憋气,望着芬姐挂断的手机,一时间想吐槽骂点啥,却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另外我是个很有组织性纪律性的人,别看芬姐不理解,我也不能因此对着干。
  我和大嘴迅速整理一下,又跟陈康告别,开着桑塔纳离开工地。
  陈康送我们离开时,表情有点怪。别看他不清楚我俩到底查什么案子呢,但估计猜个八九不离十。
  在路上,我又给刘文章打个电话,了解下受害人的信息。
  其实刘文章挺得瑟的,是没直接夸啥,语气中却露出自己很了不起的意思。他告诉我和大嘴,受害者叫高丽,外来人口,在漠州租房子住,房东只知道这女孩人品不错,不清楚她具体做啥工作,也没见过她的丈夫。
  当然了,我们也没在电话里聊太多。
  受害者家跟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完全是漠州南北俩极端,我和大嘴把车开的飞快,还是晚到了一步。
  等我们上楼时,受害者家门前都拉好警戒线了,妲己、刘文章已经在屋里开始着手调查了,芬姐没来。
  给我第一感觉,这个一室一厅很干净,别看受害者好几天没回家了,这里却依旧有种一尘不染的感觉,另外看物品的摆放,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
  就凭这儿,我们把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给否了。
  刘文章当先走了。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哼着歌出去的。
  大嘴有些奇怪,翻东西时挺积极,现在跟妲己一起盯着厕所里的一面镜子,表情变得很冷,还愣愣出神。
  我对妲己神神叨叨的劲儿早有抗体了,但很在乎大嘴咋了。
  我凑过去拽他一下,那意思芬姐都发话了,我们也早点闪人吧。
  大嘴扭头注视着我,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显得很低迷,竟默不吭声的脱掉手套,独自走了出去。
  我心说一直以来,我哥俩都是共同进退的,他这次咋不管我了呢?
  明天是周一,求大家心理阴影面积
  我想跟出去,却被妲己拉住了。
  我问妲己啥事?妲己指着镜子,硬是把我拖过去看。
  这镜子很普通,就是洗漱时用的。我也没看出啥来。妲己打量着整个出租屋,轻声念叨几句,我没听清内容是啥。她又翻着她的法医勘察箱,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里装着红色液体。我以为是啥药水呢,另外我猜测,会不会是妲己在这面镜子上有啥发现了?
  我来劲头了,默默等着。
  妲己把瓶盖拧开,又出乎我意料的,她张嘴含了一大口,对着镜子噗的喷了出去。
  我心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病?为啥非得亲自含,再怎么着也是药!就不能找个喷嘴对着镜子嗤嗤几下么?
  但妲己不解释,嘘了一声,又把厕所灯关了。
  这么一来,整个厕所昏暗不少。我看着镜面,尤其它被红色液体侵着,我很不自在,顺带着都起鸡皮疙瘩了。
  怪事还没完,红色液体本来顺着镜面慢慢往下流,但渐渐地,液体都一片一片的开始凝聚,弄出不少红水滴来。
  红水滴都黏在镜面上,就好像一个人脸上长出数不尽的红麻子一样。
  对这种现象,我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自己上学那会儿,物理学的不好,绞尽脑汁也没分析个所以然出来。
  我有点待不住了。妲己把我手握住,让我一定别分心,盯着镜面,马上就有结果了。
  我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狍子,忘了上次的教训,还真照做起来。
  没一会儿,我眼中的镜子消失了,整个人又陷入到黑暗之中。我又魔怔了。而且妲己没急着“弄醒”我。
  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上下冒出好一大股冷汗后,我才借着这劲儿挣脱出来了。
  我大喘着气,也不客气的质问妲己,“刚才到底咋了?”
  妲己没回答,默默地盯着镜子,尤其是这上面的红水滴。过了好一会儿,妲己长叹了一口气,眼角还挂着一滴泪,把厕所灯打开了。
  我发现被光亮一刺激,这些红水滴竟离奇的散开了,原本一脸麻子的镜面上,又被红水铺满了。
  妲己把药瓶子拿起来,举着问我,“知道这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么?”
  我在药剂学上完全是个“文盲”,摇摇头。
  妲己说,“女尸虽然被煮了,但我在她心、肝等脏器上做了几个切片,提取到一些还算‘新鲜’的血浆和血细胞,做了这瓶人造血。”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顺着往下想,妲己岂不是刚含了一口人血?
  妲己不在乎我的微表情,指着镜子,说这是死者曾经用过的东西,这里更是她居住过的地方,再用她的血喷镜子,想想看……
  我觉得忒吓人,也不等妲己了,扭头往外走。我发现自己的身子骨真不行,或者说有点邪乎,刚出了门,腿软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没法子,在楼道里坐下来,我手也有点抖,就这么哆哆嗦嗦的点了根烟。
  我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自己遇到鬼了?不然咋又有阴风又有怪声呢?
  等这支烟快吸完时,妲己也出来了。她把受害者家的门锁好,盯着我看。
  她嘿嘿笑了,凑过来要扶我起来。我不想让她扶。随后我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一起下楼。
  妲己是骑电动车来的。我本来跟大嘴一起开桑塔纳过来的,但大嘴这缺德玩意,把车开走了。妲己就问我,要不要送我一程。
  我急忙说不用,自己打出租走就好了……
  等回到家时,我觉得又累又饿,但一想到明天还要开早会,我就硬压下饿的念头,简单洗一洗就睡了。
  晚间倒是没出啥邪乎事,睡得挺踏实。我还定了闹铃,早上五点半准时响。
  但我高估自己了,五点半我确实被闹铃弄醒,浑身却跟要散架子一样,坐起来后,我竟保持这种姿势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睡。
  这么一磨蹭,直到六点十分,我才意识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没法洗脸,又只是抠了抠眼屎,胡乱穿好衣服飞奔下楼。
  我还是最晚到的那位,在冲进会议室的一刹那,我原本挺满意的,正好六点半整,但芬姐还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这次会议还是她主持。她让我们先汇报下进度。
  我和大嘴都在一起行动的,这次由大嘴出面汇报,但大嘴这张嘴,干正事一点都不行。
  他很详细说了我俩昨天的办案经过,不过也只是经过,期间怎么累和辛苦,只字未提。
  芬姐听完没太大反应,只是嗯了一声。我心里连说完了,我俩很可能是瞎忙活了。
  刘文章偷偷笑了笑,这也被我留意到了,跟我猜的一样,等轮到他时,这小子跟个演讲家一样,说的异常精彩。
  其实细掰扯掰扯,他昨天就是盯着电脑翻翻资料,外加打几个电话而已。
  芬姐却很满意,出言好一番鼓励。
  等弄完我们手头上的报告,芬姐给我们下任务,这是案发后第二天了,我们主要针对受害人高丽展开调查。
  一方面打听到高丽老家在哪?丈夫是谁?另一方面找到高丽的工作单位,联系一下她周围的朋友和同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我趁空也想了想,按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只知道高丽的住所,所以我、大嘴和刘文章,全从这个住所开始着手扩大调查。另外我还有些不死心,想再跟芬姐提提哑巴李的事。但芬姐突然接了个电话。
  她对我们一直拿出一副领导派头,接电话时却完全另一个样儿。她笑呵呵的,王哥长、王哥短,还怕我们听到,直接起身走出会议室。
  我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多。再联系着芬姐的态度,我估计王哥身份不一般。
  我们四个只好在会议室默默等待。这期间刘文章和大嘴各拿手机看起来。
  我还有点累,蜷坐在椅子上打盹。妲己本来就离我很近,这时又故意往我身边凑了凑,悄声问,“你发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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