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凶兆--扒一扒人死之前的奇异征兆

  我之前已经看过三爷击掌镇凶了,知道厉害,王敬山这一说话,我立马闭上了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缩。

  三爷有意无意的移动了一下,将我的身体遮挡了一半起来,估计是等会万一有个什么事,也方便替我挡着。

  那王敬山则忽然伏低了身子,口中低声嘀咕道:“见鬼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煞气,这不对头啊!按道理来说,我们村子人气这么旺,不该出现这种东西啊!”

  一句话说到这里,猛的一回头,凶恶的盯了一眼三爷,嘶声喝道:“徐老三,是不是有人动了井里的东西?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跑来陈王屯,你他妈是吃干饭的吗?坑起自己兄弟来满厉害的,真指望了你,你又整成了这熊样!”

  三爷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先把这里的事解决了吧!等会我好好和你谈一次,这次的事情,可比上一次严重多了。”

  那王敬山双目一瞪道:“能有多严重?三十六门剩下的人都去哪了?难道全都......”

  三爷一摆手,不再说话,只是示意王敬山专心以对。

  那王敬山一伸手就拽了两片草叶子,将两片草叶子合在一起,往嘴唇上一放,顿时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虽然音量不算高,却也听的极为清楚。

  吹了几声,那河面上忽然掀起了两尺多高的浪头来,一浪接一浪的往岸边扑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搅动一般。

  这个景观,在我们这算是很奇特的了,三五米宽的水面,深度也就三四米,地势又低洼,想起两尺高的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般就是点小浪花而已,除非那风大到了极点。

  王敬山的神色更加凝重,双目紧盯着水面,口中两片草叶子不断发出嘶嘶之声,如蛇吐信,如虫爬行,我听了这一会儿,心里竟然一阵阵的恶心难受起来。

  水面上的浪越来越大,已经掀起有半人高了,一阵阵狂风顺着河面掠了下来,将沿河两岸的荒草都吹弯了腰,风助水势,水借风威,使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水腥味。

  但始终没有东西从水面上显露出来,显然这东西并不想出现。

  又吹了几声,王敬山将草叶子放了下来,身形伏的更低,低声咒骂道:“操你奶奶的,竟然连老子也召唤不出来,这东西得活了多少年啊!这次糟了,这条老命得搭在这里了。”

  三爷嘿嘿一笑道:“别介,你要不行,还有我呢!你这条老命可不能丢在这里,要丢也得丢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那王敬山又猛的回头,恨声说道:“徐老三,你少说风凉话,要不是你当年废了老子,就凭这东西也配我出手?”

  三爷一点头道:“那是,这东西确实不配让敬山哥出手,不过我无所谓啊!我徐老三从来就没脸没皮的,持强凌弱的事我干得出来,要不换我试试?”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三爷在给王敬山台阶下,王敬山当然也明白,却并不领情,一转头又看向水面,说道:“你说换你就换你,在伢子面前,我的脸面往哪放,老子丢得起命,输不起人!”

  一句话说完,又将草叶子放进口中,嘶嘶的吹了起来,这一来,河面上的风浪更大,甚至发出一阵阵类似轰鸣般的声音来。

  三爷面色一变,急忙抢步上前,还没到那王敬山身边,王敬山已经一口吐出草叶子来,噗的一声,直接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三爷几步抢到王敬山身边,一把就将王敬山提了起来,直接闪身到了我旁边,将王敬山放下道:“敬山哥,你这又是何苦,就算我输了还不成嘛!等这事处理完了,我围着陈王屯爬三圈,给你学狗叫。”

  王敬山面色十分苍白,嘴角还有血迹,可听三爷这么一说,顿时眼珠子一亮道:“真的?你认输了?”

  三爷道:“我认输了!不过敬山哥,你这条命,我还得借去用,井下的东西,必定被人动了手脚,无论如何,我得下井一趟,你知道我的,三山一海之中,我是最差劲的一个,你不帮我,我只怕有命下去,没命出来,我这条命倒是无所谓,可伢子们都还小,还担不起这个担子来,所以我还是得出来,领着伢子们走下去,三十六门的旁支,总不能都毁在我手里,这个罪名太大了,我徐关山担不起啊!”

  那王敬山的神色逐渐平静了下来,伸手擦去嘴角血迹,苦笑道:“老三,既然你说真话,我也就不硬撑着嘴硬了,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用?我倒不是怕死,入了三十六门,我就没在乎过命,可跟你下去,不是拖你后腿吗?”

  三爷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沉声道:“敬山哥,所以我才说要借你的命用一下,那老井之下,潮湿异常,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底下必定有毒虫横行,除了你王敬山,估计也就云南的老苗刀有这个资格下去了,可老苗刀我哪请得动!”

  “此番下井,凶险难测,万一真到了危急关头,我可能会为了顾全大局,舍了敬山哥的性命,只希望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敬山哥能不要怪我。”

  说到这里,三爷难过的低下了头,继续说道:“而且,这种情况,有极大的可能出现,敬山哥一旦跟我下井,很有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一听心里连呼可惜,既然三爷把这个老头说的这么重要,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三爷都这么说了,这老头能答应才怪!谁的命不是好的啊!

  谁知道我刚一动念头,那王敬山的双眼却陡然亮了起来,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你说让我发挥点余光,原来是算盘打到了我身上,好好好!虽然我王敬山已经被逐出了三十六门,可这热闹,我还是要凑一把!”

  “如果我真死在了下面,老三你就不用爬了,反正我也看不见了,如果我侥幸活着回来了,这三圈你必须爬,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我必须得给出了。”

  说到最后,话音一顿,沉声道:“老三,谢谢你!我回去准备一下,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随时需要,随时招呼一声就行。”一句话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顿时有点发懵,这老头到底咋想的?三爷都明说了要他下去就是要他去送命的,他竟然毫不犹疑的一口答应了!还谢谢三爷?这都啥思维啊!

  三爷却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对着王敬山的背影一点头喊道:“好!多谢敬山哥!”一句话说完,嘴巴立刻闭了起来,转身就走到了河边。

  我知道,三爷这是要接手刚才那王敬山没完成的事了。

  三爷一到河边,就沉声说道:“回去!再敢兴风作浪,我将你挫骨扬灰!”

  话一出口,河面之上忽然狂风大作,腥气弥漫,浪头一掀而起,足有一人多高,一道水浪,哗的一声就像三爷所在的岸边扑了过去。

  三爷冷哼一声,猛的一蹲身,躲过浪头,顺势将这一只手掌就插到了河水之中,顿时河面上水雾缭绕,一个接一个水泡从水底冒出,咕嘟咕嘟之声不断响起,水中鱼虾不停跳出水面,又落入水中,噗通之声连响,整个这一段的河面,就如同一锅即将烧开的开水一般,唯一的差别,就是水温没什么变化罢了。

  就在这时,河面正中,陡然响起一阵嘶嘶之声,隐如龙吟,哗哗一阵水响,一条巨大的身影探出了水面,直接带起一阵风雨。

  我定睛一看,顿时吓的目瞪口呆,这是一条巨大的青色蟒蛇,头如笆斗,身粗如缸,额头长有独角一支,角分双岔,双眼橙黄,裂吻巨口,蛇信伸缩不定,身躯直接从三爷面前的水中探出两米来高,尾巴却在那水坝之前伸了出来,一勾一拉,整个水坝轰然倒塌。

  三爷却丝毫不惧,神色镇定,淡然说道:“头生独角,已具蛟形,说明你原本修的是正途,你听我好言相劝,回到你原先藏身之处,潜心修行,莫行恶事,不日即可得道,如若你一意孤行,想顺水行蛟,为祸人间,那今天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

  那独角蟒蛇似是能听得懂三爷的话,一颗硕大的脑袋摇摆不定,一双橙黄色的双目之中,显露出一丝冷光来。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一截蛇尾悄悄沿着河岸伸了上来,正向三爷脚下蜿蜒伸去,正待出声提醒,三爷猛地大喝一声,上前一步,一脚就踩在那蛇尾上,猛的一蹲身,一掌拍下,正中蛇尾。

  那独角蟒蛇顿时如中雷击,身形在河水之中剧烈颤抖不停,拼命扭动身躯,想将蛇尾从三爷手下抽离出去,可那蛇尾却像被一座山压住了一般,无论它如何挣扎,就是无法逃脱三爷的手掌。

  三爷怒声道:“你这孽畜,指给你阳光大道不走,偏要为祸人间,今天我就打的你神魂俱灭!”
  三爷一句话说完,单手猛的一抓一握,已经抓住那截蛇尾,随手一抖,那独角青蟒就一阵翻滚,状极痛苦,激荡起水面上浪花四溅。

  三爷又随手一抖,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还是那独角青蟒缩到了水下,它的身躯好像忽然缩小了一截,但翻滚的更加剧烈,水面上一浪高过一浪。

  三爷又抖了一下,那独角青蟒就完全沉入了水下,再也不复见。

  随即三爷接连抖了数下,腰杆一直,手一伸,就提起一条青色小蛇来,最多也就两尺来长,头上的独角,变成了一个肉红色的小疙瘩,配在青色的蛇头上,十分的醒目。

  我终于知道自己并不是眼花了,那么大的一条蟒蛇,被三爷就这么三抖两抖,竟然变成了这么小一点,这实在是太过离奇了,幸好这段时间以来,我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然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三爷这时才冷声道:“就连老常见了我,也得绕着走,你这东西不识好歹,竟然敢和我动手,我念你尚未伤及人命,只散了你的修为,留了你的原形,算是饶了你一命,就此去吧!”一句话说完,随手一丢,就将那条小青蛇丢了出去,跌入河水之中,悠忽不见。

  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三爷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就这么简单的随手抖了几下,就将那么大一条蟒蛇整成了两尺来长的小蛇,我要是学会了这一手,那就牛逼了!

  刚想到这里,三爷就一转身道:“走吧!我们去西面的刘家庄,这里的青蛟兴风作浪的时间还没到,是被我们硬逼出来的,西边的应该更不会发作,时间宽裕一点,何况刘家庄还有刘赶山在,如果刘赶山出手了,我们只需要去看一眼就行了,如果刘赶山不愿意出手,那少不得又要费一番手脚。”

  我急忙跟上,边走边说道:“三爷,你刚才抖蛇的那一手,叫做什么?我看着挺有意思。”

  三爷笑道:“想学?”

  我点头笑道:“当然想!要学会这个,多威风啊!”

  三爷一听,眉头一皱,正色道:“错了,这跟威风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不但没有什么威风可言,甚至都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要知道木秀与林,风必摧之,人异与众,天必毁之,天嫉英才这个词,并不是空穴来风。”

  “大哥之前不愿意我教你修习这些奇术异学,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大哥也允口了,我自然会倾囊相授,但现在不是时候,修习这些手段,必须心平气和,方能有所获益,可现在忧患不断,别说你静不下心来了,就连我也心中焦躁,等这事平息之后,我会好好教你和错儿一段时间的。”

  “但是,镜楼你要记住,我们三十六门当年就是因为太过扎眼,才导致后来遭了大祸,只能屈居云南深山之中,勉强维持传承不灭。如果你以后有了机缘,修习了高强手段,切忌招摇,本事越大,越应低调,不然迟早会引来大祸,轻则你一人亡命,重则三十六门都会受到牵连。”

  我一见三爷如此郑重,知道这事玩笑不得,当下连声应了。

  但三爷的面色仍旧十分严肃,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急忙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要去找的刘赶山,就是当年三山一海的那个刘赶山吗?他的本事比起刚才的王敬山来说,谁比较强一点?”

  三爷听我这么一问,似乎也想起了这些老兄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摇头说道:“修习的手段不同,谈不上谁强谁弱,王敬山玩的是蛊虫之术,对付毒虫非常有一套,刘赶山却是刘伯温的嫡系后人,修习的是地师一脉的风水术,各门各法,两者之间没法比较。”

  “不过,王敬山之前被我废了本身修为,三山之中,又最为年长,这些年虽然也有勤加修习,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巅峰状态了,刚才连一条区区青蛟都收拾不了,这要摆在以前,只怕他动动手指头就给捏死了。”

  “但刘赶山不同,他艺业全在,年纪虽然比我大,却比王敬山要年轻,如今正值壮年,现在论起来,他自然胜王敬山许多,如果他肯出手相助,我们起码多三成把握。”

  我听的一喜,急忙追问道:“这刘赶山就这么厉害?”

  三爷脸上显露出一丝自负的神色来,边走边笑道:“能和我齐名的人物,能差劲嘛!这刘赶山之前并不叫刘赶山,叫刘慕先,就是羡慕他家先祖刘伯温的意思,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从那之后,大家就都叫他刘赶山了,至于他本名,反而没人叫了。”

  我一听顿时引起了极大的兴趣,急忙追问道:“三爷,给我说说呗!”

  三爷大概是因为时间宽裕,也不着急,一边带头向刘家庄走去,一边讲了起来。

  那刘赶山年轻之时,喜到处游历,阅天下名山,观中华河川,以此来增长自己的见识,也顺便修习自己的风水之术,足迹遍布名山大川,当真可谓是见多识广。

  有一日刘赶山到了太原吕梁,正赞叹吕梁山的层峦耸翠、钟灵毓秀,忽然发现一道黑气从一座山峰后面直升而上,直上五六十米之高,在半空之中散开,状如蘑菇,隐隐向西北方向流动。

  刘赶山最擅长的就是观山望气,一见这黑气,就知道必定有邪魅作祟,当下就顺着那黑气流动的方向,直向西北方寻去。

  一直到了山脚之下,有个望子村,村口有棵大树,高约十米,枝叶茂盛,形如妇人远眺,盼望子归,村子因此得名。

  刘赶山还没进望子村,就看见那股黑气正好压在村子正上空,村子更是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之声,知道一定是有人冲撞了邪魅,听这哭声凄惨,估计人已经完了。

  果不出所料,刘赶山一进村,就看见一家门前搭设了一个灵棚,一班丧礼鼓乐正在吹奏,灵棚内哭声一片。

  刘赶山聪明,一进灵棚,一眼就看见了死者的遗照,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看面相老实巴交的,应该就是普通山民,照片前面有牌位,写着“先考李公二柱之牌位”,下角列着孝子名讳,不用问,死者叫李二柱。

  当下刘赶山就哭上了,说李叔你这咋说走就走了呢!我这大老远的来看你一回,还没见着面呢!你就走了,我这恩情怎么还啊!

  主家一看,不认识,急忙上前询问,刘赶山就编了个故事,说自己是外地的,有一回在吕梁山游玩,不小心摔了,被李二柱路过给救了,给他上了草药,他回去养好伤之后,就凭着当时李二柱留下的地址寻了来,寻思着报了这个恩情,结果一进来就看见李二柱的灵位了等等。

  那个时候,改革开放的风气还没吹到大山里,山民还是淳朴的,救人的事也常有发生,所以大家根本就没怀疑,还将刘赶山待为上宾。

  刘赶山和他们熟络了之后,就问起了李二柱死亡的原因,当下那孝子就说了出来,说是李二柱正在院子里整理柴火,一头就栽在了地上,片刻就不行了,等叫了医生来,已经断了气。

  这听起来没什么蹊跷,好像就是突发疾病死亡了,山里医疗设备简陋,也不可能做个尸检啥的,再说大家也并没有怀疑什么,所以就准备这么给葬了。

  刘赶山却一心数,就问李二柱在死亡前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蹊跷事情,有没有异常征兆,那孝子想都没想就说道:“还真有一件,我爹在前几天,进山打柴火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蛤蟆,有笆斗那么大,他本来想绕开的,可不管怎么绕,那蛤蟆始终挡在他前面,他往左,那蛤蟆就往左跳,他往右,那蛤蟆就往右跳,爹当时就骂了一句,那蛤蟆就自行跳开了,爹回来跟我们还当笑话说了。”

  刘赶山一听就明白了,这事情前因后果出来了,那蛤蟆大如笆斗,肯定是有了道行,拦住李二柱的路,那是要借人口讨封,只要当时李二柱随口夸它一句,不封也没事,谁知道李二柱不但没给它封号,还骂了它一句,这玩意怀恨在心,将李二柱的命给勾了。

  这一明白了,刘赶山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拦路讨封无所谓,没讨成挨句骂就要了人的命,这东西不收拾不行!当下就丢下了点钱,告辞了主家,转身进山,一路回到了那黑气升起的山峰之下。

  到了山峰下,刘赶山凭着望气的本事,很快就找到了那蛤蟆洞,一看这蛤蟆洞还挺深,正好靠山,当下就有了主意,就地取材,编了根山神鞭,转到那山峰后面,对着那山峰就甩了三鞭,三鞭一甩,整座山峰竟然轰隆隆直响。

  等到轰隆声消失,整座山峰竟然往前移动了三十步的距离,而山峰前面的蛤蟆洞,被生生压在了山峰之下,永不能见天日了!
  这事被传开之后,名头一下就响了起来,从那之后,就没人叫他本名了,一律称其为刘赶山,后来和三爷徐关山、王敬山、金陵萧家的萧朝海,一起称为三山一海。

  故事一听完,我顿时大为赞叹,这三十六门之中,当真是能人辈出,我之前一直以为三爷就是最厉害的人物了,今天才知道,除了三爷,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本事之人。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以讹传讹的成份,我相信刘赶山一定是制住了那害人的蛤蟆,但要说他将一座山峰赶的往前移动了三十步,我还是不会相信的,我上过地理课,知道山峰都是千万年的地壳变动而形成的,一人之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将山峰移动,无非是鼓吹之人,夸大其词罢了!

  但这并不影响我对这个刘赶山的兴趣,同样感兴趣的,还有王敬山!

  虽然我们村距离刘家庄和陈王屯都不远,但我未出生之时,王敬山、刘赶山两人已经离开了村子,我从来就没见过他们,加上我们村上的人都刻意隐瞒,我也不从来没听说他们俩,所以立即就追问了一句道:“三爷,这两人既然那时候都这么厉害,后来为什么一个被你逐出了三十六门,一个去了刘家庄呢?”

  三爷身形猛的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脸上忽然浮现出无比郑重的表情来,说道:“这事就算你不问,我也打算要和你说一下,如果将来三爷出了什么差池,你得负责为三爷洗脱冤屈。”

  说到这里,又起步而走,但这次却就是平常步伐,许久也不闻出声,想来是在盘算该如何开口。

  过了足足十来分钟,三爷才缓缓出声,将事情前后,详细的说与我听。

  这事还得从三十六的嫡系和旁支上说起,三十六门之人,在清朝时期,曾因为锋芒太露,遭遇过一次大难,差一点就让三十六门土崩瓦解,最后不得不躲进云南的十万大山深处避祸。

  当时的三十六门领袖为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就聚在一起,商议出了一个对策,那就是三十六门每一门之中,每一代人,只留下一个最优秀的子女,称为嫡系,其余的成年之后,全部出山,列为旁支。

  这些出山的人,并不是全都来这里,只有一小部分人到了我们村,另外一部分则分散在各地,这样既能镇守这口老井,外面也有了耳目,而且三十六门不至于绝迹与世间,即使外面的人出了事,三十六门还有个根据地,也不至于灭绝。

  但为了以策安全,出山的这些三十六门后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理由,不许再回云南,实际上就是被流放了。

  像三爷当年之所以能回去,是因为花百草老爷子膝下无子,唯有一女,挑中了三爷做女婿,三爷本身就是三十六门的后人,才能在云南一呆十年,而且花错得姓花,继承的是花家香门一脉。

  也就是说,我们村上的三十六门中之人,实际上都是旁支,包括我爹和三爷在内。

  这个规定,很不合情理,却十分有效,很好的保存了三十六门的传承,除了部分因为无嗣,又实在没有合适的其他人选,空挂虚名之外,绝大部分,都这么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可被流放的这些旁支,心里肯定是不满的,散落于各地的还好点,逐渐融与社会,绝大部分都转变成了普通百姓,算是脱离了三十六门,极少数将自己的技业传承了下去。

  但被分配到了我们村上镇守老井的这一部分人,却不能脱离三十六门,只能在此终老,这让这一部分人很不满意。而且被分到这里来的,还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人手甚至不比云南的少,时间一长,逐渐就有了南北之分,云南的被称为南门,被流放到各地的统称北门。

  这些原因,就是一包炸药,就等待一根导火索来点燃。

  而这个导火索,则被三爷点燃了!

  事情发生的那一年,三爷才十八岁,却已经名声鹊起,跻身三山一海之中,虽然年岁最小,却因喜出手帮助周边乡亲解决一些邪事,所以风头最劲。

  有一次三爷替人出头,解决掉了一只百十斤重的老刺猬,结果引起了轰动,一度引起了国家某些单位的重视,三爷甚至被拘禁了一段时间,每天都被当小白鼠一样观察,幸亏三爷牙关紧,什么都不说,只说凑巧打死了而已,一段时间之后,没找到三爷的毛病,才将三爷给放了出来。

  这事引起了南门的注意,有人从云南来,自称南门的人,下了禁令,从此之后,三十六门旁支子弟,未经许可,不许动用三十六门的手段,不然的话,就废了技业。

  还说因此单独成立了一个执法九人组,组内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这九人是由上一任人王亲自挑选的,身份神秘,虽然大家都知道是选自三十六门,可三十六门之人何其之多,经过这么多年繁衍,子子孙孙、徒子徒孙加一起,少说也有几万人了,去哪猜去,所以都不知道是谁,只有执法九人组成员,才互相知道身份。

  更离谱的是,上一任人王指定了九人组成员之后,竟然死了,临死也没告知下一任人王,这执法九人组的身份,就彻底成了谜,也就是说,如果谁违反了规定,搞不好下一秒身边的好朋友就会将你给废了。

  这一下北三十六门不同意了,经历过这么多年,有很多技业已经成了大家的饭碗,比如盗墓的、捞尸的、赶尸的等等等等,不让他们干这个,他们不知道干什么去,就闹腾了起来,大家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有人一带头,顿时全都起了劲。

  我们村是北门之中最大的集中地,而且那一代名声最响的三山一海之中,三山都在我们村,这一闹起来,北门的自然以我们村为首,当时被大家推选出来的首领,就是王敬山和三爷,刘赶山当时在外面游历,并没有回来。

  大家的本意,是想直接脱离三十六门,从此不在受南门的管辖,并不想真的刀兵相见,毕竟谁都有亲人留守在云南,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准备和南门摊牌的前一天晚上,北门三四十个代表聚集在王敬山家院子里商议该如何摊牌之时,执法九人组忽然找上了门来。

  更凑巧的是,这九人组现身的时候,三爷正好有点事先离开了。

  这九个人全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就连声音也刻意改变了腔调,一张口就说禁令取消了,但是要拿这次闹事的领头之人问罪,北门的自然不愿意,言语不合,加上有些人情绪激动,双方终于动起了手来。

  开始时北门的都还留点手,可那九人组却出手狠辣,一上手就打伤了一位,伤的还挺重,鲜血一下子激发出了大家的怒火,逐渐下起了狠手,而执法九人组则更是毒辣,下手毫不容情,终于有第一个人死了!

  有人死了,这事就压不住了,开始疯狂攻击对方,双方都杀红了眼。

  那一夜,鲜血染红了王敬山家的院子每一寸土地,等三爷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倒了一地的人,北门的人死了好几个,还有三十多个受了重伤,唯一一个还在苦苦支撑的,就是王敬山,而执法组九人,虽然个个伤痕累累,却没有一个倒下的!

  这实力差距太大了,大到三爷觉得恐怖。

  而就在三爷进门的时候,王敬山也被擒住了,执法九人组的就让三爷选,要不,就废了王敬山,逐出三十六门,要不,九人组就将当晚在场的人全部杀光。

  三爷当时本事远没有现在高明,甚至还不如王敬山,知道自己就算拼命也是白搭,万般无奈,为了保住王敬山的命,为了保住还活着的二十多人的命,只有亲手废了王敬山,救下了大家。

  那执法九人组随即离开了,可大家却都以为三爷是和南门串通好了的,恨绝了三爷,但又都忌惮九人组的狠辣,而且手段也比不上三爷,所以也不敢妄动,只是再也没人愿意和三爷亲近,包括后来老太爷等人想杀三爷,这事也有一大半的原因。

  王敬山养好伤后,就去了陈王屯,算是被逐出三十六门了,刘赶山回来之后,以入赘的名义,也搬去了刘家庄,从此不和三十六门中人来往。

  这事之后,三爷第二年就离开了村庄,去了云南,给花家当了女婿,可当他问起执法九人组屠杀北门子弟的事,所有人却都说不知道,大家久居云南深山不出,几乎与世隔绝,都是听三爷说起此事,才知道北门遭此重创,更为离谱的是,上一任人王是死了不假,可南门根本就没下过什么禁令!更没有过什么执法九人组!

  这口黑锅就一直扣在三爷身上,三爷曾费尽心思查询那执法九人组,想查出那次事件的背后主使之人是谁?又是谁给他们通风报信的?好洗脱自己身上的脏水,可那九人组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从那之后就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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