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级跳》演绎草根文秘县市省三级跳,呈现官商情场生态图,为官出仕必看

  亲们!又一个双休日来临,兴阳祝亲们周末偷快!
  (不多说了,立马更新)
  是呀,娘说啦,“宁可男大十,不可女大一”,找老婆得找比自个小的。文高远一直信奉着娘说的这句话,坚守着这条择偶戒律。
  与方艳相处一年半载,他不得不承认,方艳给了他一种特别的感觉。他曾经不只一次地问自己,象方艳这样的好女孩,不正是你要找的老婆吗。可一想起娘的嘱咐,理智便站出来说话了:“不可女大一”哪。他只好把许许多多的心思锁在心底。
  方才听方艳一说,文高远明白了,怪不得话里话外有那么多的藏藏掖掖,原来她也默守着这一“清规戒律”哩。
  (接上)
  “方姐,老是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来来来,我敬你三杯,看我能不能喝趴下。”文高远见方艳话语俞来俞少,生怕冷场,便以酒来助助兴。另一方面他也想试试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日后在杯盏交欢的酒桌上心里好有个底。
  “别逞能。喝趴下了谁照顾你呀。”方艳呶呶嘴,示意他不要硬喝。
  “这是我的心意,不喝不行。”文高远举起酒杯。
  “这第一杯酒,装满了诚挚的祝贺,真诚地祝贺你荣升!我先喝为敬。”说完,碰了一下对面桌上方艳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
  “这第二杯酒,浸满了浓浓的祝福,真心地祝福你和兵哥哥美满幸福!来,喝下这杯情意酒!”杯子一碰,杯中酒一滴不剩又闷了下去。
  “这第三杯酒,盛满了深深的谢意,真挚地感谢你对我的关照!方姐,干了这杯珍重酒!”他冲方艳微微颔首,拿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仰起头,放开喉咙将酒往嘴里一倒。
  @方瑞华:谢谢支持!
  “好个高材生,出口成章,连敬酒的话也赋有诗情。佩服,佩服。”方艳打起拱手夸道。
  三杯酒下肚的文高远甚为可爱,笑咪咪的,全身都红了,血冲脑门,醉眼朦胧。
  方艳倒了一杯浓茶递上,关切地问:“我的傻弟弟,你没事吧?”
  文高远一个劲地憨笑,虽有醉态,感觉还蛮好,他第一次体味醉酒的滋味。“方姐,我没事,清醒得很哩。看来三杯四杯的还不至于喝趴下。”
  @烟草燃烧的思念:兴阳谢过好友的问候与关怀!
  方艳听了那似是非是的醉言,会心地笑了:“看你能的,吹牛了不是。要不再饮三杯如何?”
  文高远赶忙摆摆手打住说:“我的好方姐,放过我吧。这会儿没事,难保待会儿有事哩。不喝了,不喝了。”他知道茶能解酒,便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喝茶。
  “我的崽。你们俩个好兴致,好浪漫哟。”随着推拉门“吱呀”一声响,付铁梅奇迹般的出现在文高远和方艳的面前。
  顿时一男两女全都傻了眼。
  文高远惊得象个木头似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脑子里却象突然断了电似的一片空白,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化解这尴尬的局面。
  方艳脸上的表情更复杂更夸张,就好比被人当场捉奸似的,目光呆呆地盯着付铁梅一声不吭。
  付铁梅虽然强作笑脸,可笑得比哭还难看。
  三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硬僵僵地愣在那里,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怎么,不欢迎?”良久,付铁梅悻悻地问。
  “哪里,哪里,请都请不到呢。快请坐,请坐。”方艳好不容易才从惊诧中清醒过来,赶紧站起来让坐。
  “看你这身行头,是刚回城吧。快坐下,一起吃。”文高远看付铁梅身上挎着包,手里拎着纸盒袋子,一身便装,方知她才从太和区回来。
  曾听她说过,单位新来的主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管得死死的,她一个站柜台的服务员不到下班时间很难脱身,十天半个月难得回县城一趟。每次回来都得摸黑,而一到县城她差不多都要去找文高远。开口文学,闭口文学的,其实呢,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文高远曾暗地里试探过,他将借给她的书在其中的10页50页100页上用浆糊粘上,看她是否真的看过。结果令他啼笑皆非,这位自诩文学女青年的付铁梅,还给他的书几乎原封不动,亏她还热衷于借了还,还了借。碍于面子,文高远不想点破,权当是一场游戏罢了。
  可今晚,她怎么会寻到这里来了呢?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你俩慢慢用,慢慢用。”不知是生气呢还是赌气,也不知是妒火还是窝火,亦或是兼而有之吧,付铁梅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退出了包厢。
  文高远与方艳四目相视……
  一顿好端端原本只属于一男一女的晚宴,被突然闯进的第三者一搅和,你说这顿饭还能吃得舒心么?

  (本节连载完毕)

  
  亲们!喝杯热茶,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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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莉:兴阳谢过文友的捧场,顺致人健笔健!
  @异界雨夜行者 @丁莉 @谷育 @烟草燃烧的思念 @寂寞不再2015 @ zhuangxuechan
  兴阳谢过诸位文友的捧场与点赞!
  兴阳更新来迟,还望亲们见谅。
  兴阳导读之:亲们!有道是:人红遭人妒,人红是非多。日渐成熟的文高远,正踌躇满志大展才华,不料却招来冷眼相看甚至耍心眼玩阴招者。而玩阴招者,不是别人:一个是他大学校友,一个是视文高远为对手的人。文高远始而忍让,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便绵里藏针予以还击……欲知详情,且听兴阳慢慢道来。
  三级跳》连载之十五
  习惯了男女搭配的文高远,上班时间见不着对桌的方艳,
  未免有些落寞,心里边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浑身不带劲。
  方艳一搬走,就听说有新同事要来。可当新同事活脱脱地站在文高远面前时,他不由得惊呼一声。
  “阿阿----果然是你,老郑!”
  “嗯嗯----是我呀,没想到吧?”
  没想到?其实文高远理应料想得到。
  那日,刘为民特意叫上文高远一同下乡,文高远好不欢喜。
  平心而论,三位副书记之间确有诸多不同。文高远从旁观之,所长所短,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他曾幻想过,幻想有朝一日有幸混上个县太爷当当,定要取三人之长以期做得更为出色。
  这便是初入官场的文高远,与别的随从不同的地方,他是怀揣着一颗求学求知之心随领导下乡的,他渴望能从领导的言与行中学到点什么,悟到点什么,给自个的仕途储备能量。
  从内心讲,文高远最乐意跟随刘为民下乡。在他看来,三位副书记无论学识水平、领导艺术还是个人修养,刘为民无疑要高出一筹。跟刘为民在一起,会学到不少东西,这也是文高远最为求之不得的。
  然而这只是隐藏于心的喜好,他文高远自当深藏不露。
  一路上,文高远一直在想,好久没随刘副书记下乡了,今天他主动叫上我,怕是有什么事吧。
  果然,在下乡空隙,刘为民突然问文高远:“据说,与你同届分配到江宁的农学院学生有好几个,当中有学果业的吗?”
  文高远回答:“我们一共6位同学,果树学的有一位。”
  “他叫什么名字?”
  “老郑----郑玉秀。”
  接着,文高远向刘为民详尽介绍了老郑的情况。
  老郑是恢复高考进入农学院的“老三届”。在农学院里,绝少有人直呼他的大名。这一方面,堂堂七尺大爷们取了个小娘们的名儿,呼叫起来甚为别扭;另一方面,他比文高远这帮“新三届”年龄上大一圈,于是,校友们便亲切地叫他老郑。
  (【补阙絮语】那年代,够特殊的。在那特殊的年代里,往往滋生出特殊的事儿来。“老三届”就是特殊年代中国特有的一个词汇,指的是1966~1968年的高中、初中的三届学生。当时正值“文革”风雨袭来之时,在一片混乱之中,大学停止了招生。这三年的高中毕业生作为“知识青年”的主体“上山下乡”,被安排到农村落户。1977年恢复高考时,他们已经超过高考年龄,但鉴于其被“文革”耽误,所以直至1979年,仍被允许参加高考,被称为“老三届毕业生”。作为对应,所有1977年-1979年考入大学的学生,则被称为“新三届”。)
  老郑与文高远既不同系更不同班,只是同乡和校友。在同一所校园里,老乡自然更亲近一些。
  在同时分配到江宁的6名农大毕业中,一半是本地人,一半是外地人。
  文高远在校友相聚中了解到,唯有老郑急切切地渴望改行从政,其他校友是十足的农技迷,对政事不闻不问,有的甚至连谁是县委书记、谁是县长都不知道,一门心思钻研农业新品种新技术,在农科所那片天地里辛勤耕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象“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那样,干出个一鸣惊人的名堂来。
  人各有志,文高远从不妄加评论,只不过道不同来往就少了许多,也可以说很少往来。
  而老郑呢,倒是常找文高远。
  从老郑口中,文高远还知道了别人不曾知晓的一件事:老郑是个有妻室的男人,典型的“半边户”。这事老郑守口如瓶,象地下工作者似的保守着秘密,从不向外人提起。只是有一次,改行心切的老郑要文高远帮忙才不得己说出了实情。
  原来,老郑在高考前还有一段坎坷的罗曼谛克史哩。
  (【补阙絮语】那岁月,“半边户”这个词在乡村流行了几十年。一个家庭中,男人在单位工作,吃着“国家粮”,而女人在农村当农民,种着“责任田”,其子女户口多半在农村。对这样的家庭,社会上称之为“半边户”。 一本小小的户口本,带来多少离奇古怪的爱情故事,承载着多少家庭的悲欢离合之重,真让人感慨万千。)
  在那上山下乡热潮中,老郑作为知青被下放到边远的牛角塘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开始,老郑与其他几位知青士气高昂,热情似火,浑身上下充满了积极向上的青春朝气,摆出一副与农民打成一片的架势来。他们跟着太阳起,伴着月亮归,没日没夜地与当地社员同“修地球”,农活干的还象模象样。
  可现实的农村生活是残酷的,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里”,并非几句苍白的表忠心就能改变得了的,也并非他们当初想象的那样“大有作为”。不到半年,这些有志知青象泄了气的皮球,“革命意志”衰退,渐渐养成了懒散的习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甚至干出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来。
  老郑不同,他出身于工人阶级家庭,父母都是国有企业的普通工人,家里没有背景可靠,没得大树可荫,一切得靠自己打拚。他下到农村去,除了当代青年所共有的“雄心壮志”外,目的很明确,就是为自已捞取政治资本。算得上“苗红根子正”的他,与那些公子哥们似的知青不一样,在“现实表现”这一栏中,获得公社和大队领导的首肯,被委任为大队团总支书记。可别小瞧这不起眼的职位,自上任之日起,老郑便孑身一人从知青点搬到大队部去住,每天跟着公社驻队干部跑各生产队搞检查抓落实。
  大队支书是个热情好客的地道庄稼人,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婚后分了家,女仔名叫小英,与老郑一样也是“老三届”高中生,不过比老郑晚一届。小英不仅人长得标致,还是个勤快善良的姑娘,常常是知青点那帮饿狼似的小伙子们目光追逐和背后取笑的对象。
  老郑自住进大队部后,就成了小英家的常客。在频繁的接触中,两颗春潮荫动的心相互吸引着。
  那年夏季正值收割时节,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将正在田园参与抢收稻谷的老郑淋了个透底湿。当晚老郑患上严重感冒发着近40度的高烧,烧得他有气无力,连床都下不来。搭帮小英及时赶到,也不知她那来那么大力气,二话没说背着老郑就往诊所跑,一口气走了两里地。医生说,来得还算及时,不然就危险了。这一夜,小英一直陪护在病床边,整整一宿没合眼。
  回到队部,小英又是端水又是端饭的,悉心照料着老郑至病痊愈。
  这份情与意,深深地打动了老郑的心,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一不小心,两人擦出了火花,小英的肚子给老郑搞大了,漫漫凸了起来。
  这可急坏了双方父母。
  老郑的母亲来信坚决不同意在农村找对象,要儿子当机立断,离开农村回去,那怕上调无望自谋职业也不要留守在乡下。
  小英的爹娘更是愁眉苦脸的,不知如何是好。
  公社书记及时出面做工作,要老郑做支书的上门女婿,扎根农村一辈子。
  老郑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男人,在这穷乡僻壤的乡村,能讨个象小英这样的既俊俏又贤惠的婆娘,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他毫不犹豫地与小英拜堂成了亲。
  没过一年,小英的爹主动让位,老郑接任大队支书一职。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并允许“老三届”参考,消息传来,老郑夫妇激动不己。原本两人均可报考,可家庭上的拖累,小英不得不主动放弃,尽全力支持丈夫复习备考,几乎不让他做任何家务。妻子的理解、支持与关心,促使老郑备加珍惜这难得的机会,白天干农活,晚上熬更过夜温习功课。毕竞年纪大了,记性差了,复习那会,两夫妻差不多有半把年没过性生活。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老郑如愿以偿地圆了十来前的大学梦。
  谢谢@鱼乐无限2015点评!
  (不多说了,立马更新)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老郑如愿以偿地圆了十来前的大学梦。

  老郑多次对文高远说,我当过多年大队支书,对从政有着浓厚的兴趣。实不相瞒,我想从政,主要是想解决我老婆的户口和工作。呆在农科所,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解决“半边户”就更不消说了。我可不想当什么“果树之父”,那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美梦而己。
  老郑说得诚恳,也很迫切。文高远听了很受感动。虽说自己无职无权也没多大把握,但又不好拒人之托,只好委婉地说,我记住了,有机会定当全力相助。
  不想,说机会机会就来了。文高远那能放过向刘副书记推荐老郑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尽管他尚不清楚刘副书记的用意。在过滤了一遍老郑的生世后,文高远在介绍老郑时用尽心思,推崇备至,尽挑好的讲,说老郑身上烙上了“老三届”、下放知青和“半边户”三重具有明显时代特征的身份,挺不容易的。还说老郑专业知识扎实,又当过大队支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为何,文高远在刘为民面前从不拘谨,敢于直话直说。
  刘为民一直在默默地听着,并没多说什么。从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文高远难以猜测出他的真实意图,也无法得到白已想要的结果。
  交谈似乎无果而终,文高远多少有些失望。心想,亏我那么卖力地推荐老郑,看来是枯树根上浇水——白费劲了。
  万料不到,就在文高远对老郑这事不再抱幻想之时,老郑却奇迹般地出现在205室,取代方艳成为同室对桌办公的新同事。
  昔日校友今日同事,这角色转换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高兴之余,文高远觉察到,老郑除了兴奋之外,并不打探自己究竟是怎么来的,全然忘了先前的托办改行之事,甚至连一句致谢的话都没有,这未免有点儿不大寻常了。
  说老郑取代方艳的工作是不够确切的。老郑虽是“参谋部”的成员,却并没专司材料写作,而是常常随刘为民外出开会或下乡,俨然成为刘为民的全天候贴身秘书。
  这样一来,文高远的角色悄然出现新变化,过去作为三位副书记的随从,现如今其实仅仅是付有德的随从而已,另一位副书记郑得荣是绝少带文高远的。而刘为民呢,自从有了老郑在身旁,他与文高远连见面都少了。
  此时的文高远隐隐有一种被自己敬重的领导当作弃子的感觉。他强烈地感受到,这里面确实有些异乎寻常,莫非真如外界所言,无形之中己被转进领导微妙关系之中?生性直率的付有德还好适应,而神秘深沉的刘为民越来越让他敬而生畏了。
  人员刚刚稳定下来的江宁县委办又生变数。一纸调令下来,大师兄阳文道去了宗远地委政策研究室。二师兄易达文也被行署办看中,只是调令还没下来。
  恰在此时,黎浩突发急病,被紧急送往省城一家医院治疗。有不明真相的长舌婆还散布风言风语,说黎浩没能由副转正,有情绪,躲到省城休养去了。
  文高远听了,肺都气炸了,真是睁大眼晴说瞎话。
  黎副主任由于长年累月伏案劳作,饮食无常,积劳成疾,患上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起草文稿时常见他弯腰捧肚疼痛难忍。据说这次省城医院确诊为胃穿孔。
  都上过手术台了,还有情绪呢,真他妈的亏哪个缺德鬼讲得出口。
  缺少了黎浩和阳文道这两大笔杆子,大大小小的材料写作重任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易达文和文高远身上。
  易达文的勤奋是大家公认的。虽说不久他便远走高飞了,但依他的执着性格,是绝对不会放过这唱主角挑大梁的机会的。在江宁为期不久的日子里,同志们见他那股工作劲儿,就象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没日没夜的耕耘着。
  一次赶写李凌锋书记的讲话稿,他把自已关进203室两天两夜,饿了吃方便面,困了伏在书桌上打个盹。几天不见照面,在工商银行工作的妻子急了,气冲冲地找到办公室来,当她见到面色枯黄、双眼红肿、满头乱发的丈夫时,相濡以沐的妻子顿时鼻子发酸,以泪洗面,差点儿哭出声来。
  这一幕恰巧被文高远撞见。
  二师兄易达文临走前留下的标杆示范效应,深深地激励和鞭策着文高远。他当然不甘示弱和怠慢啦。
  或许是韦副县长的特别嘱咐,方主任有所侧重地给文高远压了材料担子,外出下乡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而老郑似乎对材料很畏惧,见着材料绕道走,不肯把功夫下在材料写作上。
  二师兄易达文看得明白,开玩笑似的评价说,这对校友+同事,一个是猪八戒背媳妇——舍得花力气;一个则是猪八戒背唐僧——总是偷懒。
  不久,又一道调令下来,二师兄一拍屁股走人。
  现在的文高远纵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愿,也不得不放弃对文学的执着追求,而将全部心思投入到材料写作上来。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几乎每个人都难免面临“不得不”的艰难选择。
  那日韦主任找他谈过话后,在文学与材料的天秤上,文高远明显加重了材料上的砝码,可对文学的那份迷恋却一直挥之不去,难以割舍。他曾经幻想过也为之努力过,期望文学与材料齐头并进,有朝一日头上能挂上一顶“双料王”桂冠,以显耀状元之后的威名。可事实上,他做不到。时间、精力、才学都不允许,往往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这样下去更坏的结果恐怕会是鸡飞蛋打----两头空。
  先前那几年,材料上有大师兄顶着,他只是打打边鼓而己,因而他把心思放在了文学上,结果正如韦主任所说,材料写的不对路。大师兄上调后,又有二师兄扛着。
  如今两位师兄相继调离,黎副主任刚出院在家休养,参谋部就他和老郑两人,处于青黄不接阶段。老郑素来对材料不感兴趣,又随从刘副书记在外跑的日子多。这写材料的重担哪,就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文高远的肩上。
  到了这个份上,刚挑大梁的文高远焉能一心二用心挂两头?
  政界就象一部大百科全书,常有一些约定俗成的专用名词令人费解。比如上位与进位,一字之差,却大不相同。上位好理解,是级别上的提升,如一般干部升为副科,副科升正科,正科升副处……如此类推。进位就很微妙,往往在同一级别上的一拨同事,资历才能不同,所扮演的角色却不一样,有主有次,有先有后,有重有轻,犹如一台戏中的演员,有主演,有配角,还有跑龙套的角色。
  在县委办写作班底中,就有主笔之说。这主笔等同于戏中之主演,不是什么官职,在任职文件中也找不到这两个字眼,实际上则是能力+资历的象征,是鸡群中的丹顶鹤。身为主笔,倘若没有过硬的生花妙笔,是难以服众的。
  一直以来,大师兄阳文道就是大家公认的主笔。分管材料的黎副主任也可说是主笔之一,而他终究是领导是把关者,所有材料都得经他审改定夺。
  两大主笔坐镇,其他人员都得为之打下手。
  江宁县委办曾以笔杆子成堆而令人羡慕,韦这、黎浩、阳文道,个个都是顶呱呱的大笔杆子,还聚集了易达文、文高远、方艳这帮有潜能的写手。
  现在可好,升的升,走的走,留下来的只有黎浩和文高远,补缺也只补进老郑一人。
  其实,文高远清楚得很,在党政部门进人、走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就象池子里流进流出的水一般,水池里没有活水就会成为一池死水。
  人员一轮换,机会便显现。经过一轮人事挪动,在材料这一摊子,日渐成熟的文高远便是新生代写手的不二人选,不仅顺理成章的进位为新主笔,还是李凌锋书记的随身秘书和县委常委会议的记录人。
  角色一转换,尽管成天忙得团团转,而文高远心里却乐滋滋的,因为他知道,这一进位离上位也就不远了。
  年纪轻轻老婆都没抱进屋的文高远,转眼间成了县委机关里的红人,关注的目光自然就多了起来。文高远发现,正当自已踌躇满志想好好表现一番之时,周围人们看自己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异样了。
  这当中,不乏敬慕者的珍视,当然也有妒忌者的夷视,更有轻蔑者的藐视。
  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文高远全不在意。而老郑的冷眼相看甚至耍心眼玩阴招却让他心生寒意。原认为,老郑的到来,两人之间有了校友这层因素,同室共事定会顺顺当当,相处得也会亲亲密密。可事与愿违,这仅仅是文高远的一厢情愿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和美,反而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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