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级跳》演绎草根文秘县市省三级跳,呈现官商情场生态图,为官出仕必看

  兴阳导读之:
  亲们!等待是急人的。文高远在焦急地等待组织上将他召回县委办,以更好的施展拳脚。可等等等,等来的是意料之外的结果。文高远并没返回县委办,而是被抽到临时机构,去从事他并不熟知的神秘工作。即将离任的刘为民将他带到书法村去……
  《三级跳》连载之二十一
  (催更声急,即刻更新)

  等待是急人的。尤其是没有下文的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好些天,文高远都在焦急的期待中度过。“你不久将返回县委办。”小王的话常在他耳旁回响。不久?到底是多久啊?那急切的火苗时儿在心头蹿起,他只能用静候的耐性,一次次将火苗熄灭。
  等等等,等来的是意料之外的结果。
  文高远并没返回县委办,而是被抽到清理“三种人”办公室。
  尚文不无神秘的对文高远说:“这次抽人不是谁想去谁就去得了的,必须是组织上信得过的人。你可是方部长亲自点的将哪!”
  傅东流一进门就笑,显得有些得意,说:“老弟啊,你的春天到了。”
  春天,我的春天?文高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傅东流象往常串门一样坐了一来,点上一支烟,说:“我就说嘛,人大办这地方塘太小,那能容得下你这条大鱼。老弟,我把话撂这儿,不久你将会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文高远不想与他谈论这个话题。“傅主任,我还没走呢,只是抽调出去搞一搞临时性工作而已。”文高远搪塞道。
  “我有一种预感,你这次抽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傅东流语气里充满了笃定。
  这是个五凑六合的凑凑班子,人员来自四方八面,纪检、组织、人事、法院、公安各抽一人。清理“三种人”,顾名思义,是一项保密性极强的工作,是全国性的统一行动。由组织部牵头,新上任的方家义部长掌帅印,蒋育才副部长当督军。所抽人员统一在县委新办公楼三楼组织部的干审室里办公,这多少带点儿神秘色彩。
  县委新大院坐落在南岸靠东头的依山环水处。比起那陈旧拥挤的四大家旧大院来可就气派多了。院内新建三栋办公楼,大门左侧是三层高的纪检楼;居于正中的是六层的大办楼,供县委各部办委局使用;靠近小山头的是两层的常委楼,中间搭建一座过桥与大办公楼相连接。办公区与宿舍区用红墙隔开,进出通过一条拱门。机关食堂餐厅建得很宽大,可作晚会用。
  文高远一跨进新大院,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他要与原单位工作完全脱钩,所以不用去人大办了。他每天清晨从招待所出发,跨过新大桥沿着笔直宽敞的南大街步行,在十字路口左转,大约半个钟头便可到达新大院。
  这大院里,有新面孔,当然多为老面孔。新面孔,有的文高远认得有的不曾谋面,见面一笑而过。老面孔不少人得以提升,有的任实职,有的挂了拖斗(副科级或正科级)。
  马上飞这小子运道正劲啊,已升为副科级组织员了,这让文高远感慨万千。
  老面孔一见自然亲切,打声招呼乃至问寒问暖。
  自感失落的文高远不愿走门串户,就连县委办都很少去,一进新大院就直奔三楼那间集体办公室而去。
  这天上午,文高远刚进大院,小王司机就告诉他:“刘书记要见你,你去他办公室吧。”
  一见面,刘为民就立刻起身道:“小文,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文高远许久没随刘为民下乡了,一时不知要去哪里,心里不免有点忐忑不安。直到上了车,文高远才知道,他们此番专程前往之地,是与“江南第一村”文冠村一河之隔的“江南书法第一村”文秀村。享有如此美誉,文高远心仪已久。这些年他跑过不少村子,就是没能去过文秀村,这对一个书法爱好者来说的确是一大憾事。今日这一遗憾得以弥补,文高远当然高兴啦。
  一路上,刘为民与文高远谈论的自然是书法这一话题。
  通向文秀村有一条简易村道。远远望去,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响当当的书法村就藏于竹林掩映之中。
  一进村,刘为民就径直走进一农户家里,堂屋里一男童正有模有样的临帖练字,见有人进来,即放下手中毛笔向里屋跑去。“爷爷,爷爷,有客人来啦!”
  不一会,一位白发长者从里屋出来。“哟嗬,刘书记,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春花,快上茶,贵客来了哩。”长者眉开眼笑地迎上前来。那位叫春花的少妇大抵是长者的儿媳,只一眨眼的工夫,热气腾腾的盖碗茶就端到了客人面前。
  喝着盖碗茶,文高远不由感叹起来。就冲这招待客人的盖碗茶,足以品出书香门弟的味道来。懂茶道者都知道,这盖碗茶,上有盖、下有托、中有碗,又称“三才碗”。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在乡村农家用这种茶具招待客人的,文高远还是第一次见到。
  “吉老,我上回登门拜访,不巧你不在家。今天,我特意带小文来,就是专门向你老讨教的,还望吉老不吝赐教才是。”一番介绍一番客气过后,文高远终于明白,这位白发长者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农民书法家吉之杰,自号南蛮村夫。他与刘为民均为省书协会员,两人交情深厚。
  吉老几十年来潜心研究古人碑帖,其行楷取法于赵孟頫,又融于自家元素,厚重劲挺,独有韵味,颇具书家风范。堂屋两边墙上悬挂数幅行楷唐诗书法,想必就是吉老的杰作。
  文秀村之所以被誉为书法村,绝非仅仅出了几位有名的书法家,而是村上那浓浓的书画氛围,那厚重的文化底蕴。这里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毛小儿,都能写得一手好字。那一双双长着老茧的手,忙时扛起锄头干农活,闲时提起笔来练书法。村上各家各户,男女老少,都以习书练画为时尚。
  该村翰墨传承久远,书法渊源深厚。村史上出过5个进士,素有“进士村第”之称。说起这辉煌的村史,村上人无不自豪的告诉你,祖上进士爷爷的书画得到过乾隆皇帝的嘉奖,是“江南十大才子”之一哩。
  虽说第一次来村里,酷爱书法的文高远对此早有所闻。
  在吉老家喝着热茶品论书道不一会,刘为民说去村上祠堂看看,那儿汇聚着村上古今书家的作品。
  文高远兴致勃勃地随之来到村东头,一眼看去,这是一座青砖木柱结构的老式祠堂,经历岁月的沧桑,显得几分陈旧。四周竹林簇拥,又焕发出几许生气。紧挨着的是翻新不久的文秀学堂,学堂里传出朗朗书声。从祠堂的大门进去,四合院式的大天井,像一方历史的巨大印章,镶嵌于祠堂之中。祠堂四周有些斑驳的老墙上,满满地悬挂着先辈留传书画和散发着墨香的当今农民书法。正面墙上一幅“龙腾云起,虎跃风生”行书对联吸引了两位造访者的眼球。吉老说,这是祖上一进士写的。
  祠堂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只能“道田畴、话桑麻”的嘴巴,一谈起书画,几乎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文高远与身旁的一位白髯童颜老者攀谈。老者说,书法要有风骨,这风骨要靠“种”,就像田园里种庄稼,不是好把式种不出好庄稼来。书法也如此,没有硬功夫写不出有风骨的字来。
  老者一番貌似大白话的谈论,让文高远深深领略到“书法村”的名不虚传。
  吉老提议,要两位同道贵客当场挥毫留下墨宝,便对常伴他左右的那位男童使唤道:“毛毛崽,快磨墨。”原来那男童是吉老的孙儿。堂内顿时一片寂静。
  刘为民便不客气,欣然挥笔,写下了“翰墨飘香农家院”七个行书大字,众人拍手称好。
  文高远推迟不过,沉思片刻,那学堂的读书声给了他灵感,信手拼凑出一幅对联来,用两张条幅,以自己最擅长的行草挥毫书之。这对联是:“黉门朝聆书声朗,庭院常闻翰墨香”。书毕,谦逊地拱手向众人请教。
  吉老欣喜地说:“好对联!好书法!文同志真是才华横溢,让老朽眼界大开。只可惜没有印章。”
  那位白髯老者端祥老半天,捻须笑道:“这位文同志,年纪轻轻的就有这等功夫,了不得,了不得嘞!”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从田园扯了萝卜来,从中间切开,问过姓名后,迅速将刘为民和文高远的大名用篆书刻在白萝卜上,然后印在刚写的书法落款处。
  吉老说,这样甚好,没有遗憾了,村里又多了几幅珍贵的墨宝了。

  

  
  (连载进行中……)

  快到晌午,刘为民说要走,吉老执意不许,非要留下吃中饭不可。盛情难却,刘为民只好依了吉老。
  席间,难得喝酒的刘为民今日全放开了,边与吉老对饮,边谈论书法,象是一对失散多年的老哥们相聚。
  文高远意识到,或许当下的刘书记才是那个真实的刘为民。
  临别,刘为民叫小王司机从小车后备厢取来早己备好的礼物:三支大中小产自浙江的湖笔和一摞约摸百来张宣纸。
  刘为民说:“吉老,我顺便给你带了些宣纸和毛笔来。”吉老千恩万谢。
  三人告辞出门,吉老硬要送到村门口。
  返回路上,酒后的刘为民鼾声如雷。文高远与小王不忍心吵醒他,两人都没吭声。奇怪的是,吉普车刚刚在新大院停下,睡得正香的刘为民一瞬间醒来了。
  “小文,到我办公室去,我有话跟你说。”文高远跟在刘为民身后,来不及多想,不一会就进了常委楼。文高远给刘为民茶杯中添满热水,刘为民示意文高远坐下。
  “早就想找你谈谈,苦于没有空隙。”刘为民说。“你也知道,我要离开江宁了,也许今天是我俩最后一次下乡了。这些年,我带你跑遍了全县区镇乡,到过不知其数的村庄,在一起的日子蛮多的。倘若我仍在江宁,恐怕有些话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说出来。现在倒好,没那么多顾虑了。”接下来,刘为民与文高远进行了长谈。
  刘为民说,官场上年轻人的成长大抵可划为两种类型:一类靠自已“立”起来;另一类靠关系“拉”上来。靠自已一步步“立”起来的人,无论官职大小,别人才会服你,你也当之无愧。而靠别人强“拉”上来的人,自身没了底气,当然不怎么光彩,无论官当多大,都有人指你背脊骨。
  刘为民说,我既没“拉”你也没“扶”你,可以说没帮你什么忙。但我坚信,凭你的才能与潜质,无需“拉”就能“立”起来。李书记说你是个好苗子,而我说你是块可雕琢的玉,材质很好,既可为谋,也可为帅,就看组织上怎么用了。我这么说,并非你就完美无缺,好玉还得雕琢是不是,雕琢自然是痛苦的。在成长过程中,必然要经历许许多多的磨练,一切得由你自己去好好把握了。刘为民说,今日这番话,就算是我对你的离别赠言吧。
  文高远边听边想,神秘深沉的刘为民也有敞开心扉的时候,只是这种肺腑之言要等到离别时才能听得到。
  “我告诉你,”刘为民又说:“你到人大办是不得已也是暂时的,组织上还会用你,不会埋没人才,更不会让你老吃闲饭。你推荐的老郑专业蛮强,但不适合在县委办。县委己研究,派他去果业局任副局长,已找他谈过话了,马上要去上任。”
  的确是无所顾忌!换作以前,刘为民绝不可能说这些的。让文高远倍感意外的是,老郑到县委办才几天呀,满打满算还不到八个月哩,这么快就得以提升,莫非就是刘书记刚才所说“拉”的结果。
  “有两个事,得跟你说说。”刘为民说。
  “你的书法大有长进,我很欣慰。细看你今天写的对联,你的字大势磅礴,浑然一体,较之前有了质的飞跃。这说明你下了很大功夫博采众长,在临帖中既进得去又出得来。你的行草虽尚未达到独树一帜的境地,却已走出帖之束缚,渐浙形成自己的风格。这是难能可贵的,也是我最看重的。地区书协的人给我说,你的书法作品在省、地多次获奖,建议你多参加全国性的书法大赛。我己向省书协推荐你入会,这里有张入会申请表你填一下。书法是你的一大亮点,将来有可能成为一张响当当的名片。今天我之所以特意带你去书法村,就是要激发你的激情。只要你继续钻研下去,我相信,你将来在书法上的成就比你在政界要大得多。”说到这里,刘为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墨砚和一支大毫笔来。
  “这端砚,产自广东肇庆,有些年头了。作为书法爱好者来说主要是实用,依我看,要创作出上乘的作品还得用磨出来的墨汁。我特地托人从安徽厂家挑来这只大笔,从尖、齐、圆、健‘四德’来看,当属好笔。老实说,你的大字还欠火喉,勤加练习吧。哦,差点忘了,我这里还有几本书帖。”刘为民从坐椅上立起身来走到书柜前,从中取来三四本线装帖书。
  “你过来看看,这本天下第一行书----《兰亭神龙本》,很难得的哟。”刘为民边欣赏边说。
  文高远当然知道,传世至今的王羲之《兰亭序》神龙本,乃书法之珍品,为公认的最好摹本,他是第一次见到。
  刘为民将这三样文房之宝装入纸盒内,对文高远说:“送给你,作个纪念吧。”
  文高远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接过这弥足珍贵的礼物,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静子来报到了吧?”刘为民问。
  “来过了,安排妥贴后,她休假了。那天她去拜会你,凑巧你去地区开会了。”文高远回答道。
  “小静子可是个好女孩,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说实话,我挺喜欢她的,一直把她当我的亲闺女看待。你与她兄妹相称,那有点儿传奇色彩的特殊关系,我略知一二。可小静子是个用情至深的女孩,可以想象得到,她是为你而来的。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便过问。可小静子毕竞太年轻,她爸妈又不在她身边,唯有你能照看她了。我跟你说,无论你们的将来如何,你可不能辜负她哟。”刘为民似乎交待完毕,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刘书记,你尽管放心,我和静妹子,不是亲兄妹,却亲似亲兄妹,我会好好照看她,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文高远并不是表决心,而是他的肺腑之言。
  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文高远一整天都沉浸在莫大的感动与喜悦之中。
  不几天,文高远受遨出席三大离任领导的欢送晚宴,这是他做梦都未曾想到的,象他这样的一般干部破格受遨,无疑是一种殊荣。
  当接到乐大姐的电话时,文高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反问道: “乐大姐,弄错了吧?”
  可电话那头的乐大姐肯定的说:“绝对没错,我是照着名单一个个通知的。你是领导圈定的呢。”领导圈定的?是谁呢?乐大姐说不大清楚。
  直到进入宴会餐厅,文高远也没弄明白,他何来这么大的面子,能受遨出席这等晚宴。照常理,象他这样已不在领导身边的底层人员,是不可能受到遨请的。
  晚宴是由两办(县委办、政府办)承办,规格颇高,所有常委和不是常委的副县长如悉到场。
  文高远环视餐厅一遍,来者除上述领导层外,全都是科局级一把手这等中坚人物,象自已这般无级别的受遨人员没见到第二个。
  “或许曾经是两位书记的随行秘书吧。”文高远这般想来,稍许有些心安理得。于是,他便挑了靠边席位,与几位熟悉人同席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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