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四章 第1节《狡兔三窟》）
2、争奇斗艳
话说重阳节前一天，秋高气爽，这样的天气确实宜于出行，登高望远，可舒心，可悦目，可广见闻。而祈年殿前，皇宫御前二等侍卫150人倾巢出动，全部列队警戒，旌旗飘扬。参加今日总决赛的宫廷组和民间组大厨们，分为两列，各自架炉烧锅，锅碗瓢盆刀铲勺筷一应俱全，只等吉时一到，即可献技上菜。他们的每一道操作，自然都有两名太监全程监督，以防有人使诈出鬼；另有若干传膳太监侍立两侧，等候传菜。
随着一阵法号和鼓乐奏鸣，皇上和太后的銮驾在60名一等侍卫的簇拥下终于到来，全场军民人等，无不行三叩九拜大礼。待他们二位在观礼台落座，现场参赛的选手随着司仪太监的一声令下，忙着砍瓜切菜的，剁肉如泥的，雕花刻叶的，颠勺蒸笼的，一派火爆景象！不一会，随着司仪太监的唱菜声响起，每一款菜式都是双份，由两个小太监装进精美的食盒给提到了膳桌前，然后再由侍膳太监恭恭敬敬地为太后和皇上盛好，再安放好银碗银筷银汤匙之类退下。
事情到了这里还并没有完，按宫廷规矩，皇上和太后都有专门的“尝膳太监”，他们负责观察每道菜的颜色和气味等是否正常，并用自己的银筷银匙和银碗，先夹一点菜或舀点汤当面品尝。他们确认无毒，皇帝太后才会动手品评。
俗话说：“高手在民间”，历来的皇宫斗菜，民间组每届都有精品亮相，甚至还有问鼎金刀的。比如福建名菜“佛跳墙”，采用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鱼唇、花胶、蛏子、火腿、猪肚、羊肘、蹄尖、蹄筋、鸡脯、鸭脯、鸡肫、鸭肫、冬菇、冬笋等18道主料，另加12道辅料，先用煎炸蒸煮之法各自烹制，然后层层堆码在绍兴花雕的坛子里，经文火武火精制而成，民间称之为“坛子肉”。这道菜，在道光年间，就曾力压群雄，夺得金奖，后来成为皇宫盛典的压轴大菜。
今天的民间组优胜菜式有哪些呢？它们分别是：鲃鱼肺汤（苏州府）、枫泾丁蹄（松江府，即上海）、碳炉烧响螺（潮州府）、网油包鹅肝（宁波府）。
不一会，十道精美绝伦的新菜式全部上齐，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开始试菜。场下的人全都屏息凝视着台上，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静候佳音。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最难熬的，也许仅仅是等了二炷香的时间，许多人却恍如熬过了一个世纪。好不容易终于盼来了太监端上盥洗盆和递上餐巾，他们这对名义上的母子都分别漱了口、擦了嘴巴，这下好戏总该开场了吧！却又有太监送上了香茶，这不，他们开始喝茶了。
好歹看到他们“母子”二人边喝茶边开始说话，虽然离得远，没有一个人能听见他们说的什么，但很有可能谈及的，就是这性命攸关的斗菜比赛名次问题！
“鸦雀无声”，常常被人用来形容场面之静；实际上，形容大场面气氛静到极点的一句话应该是：“这时候如果掉一颗针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听见了”。此时每个人都想化为一阵风，或一只苍蝇，到那近处去聆听一下圣上到底在说些什么，这就是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终于，大家看到皇上拿起一块牌子往某个菜面前一放，随即刘公公大声宣布：
“圣上英明，裁决荣获铁刀御厨的菜式是——广府菜冬瓜盅！”
那两名御厨一听，立即出列，大声跪谢道：“谢皇上太后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听冬瓜盅获得了第四名，都纷纷恭喜那二位御厨，因为越往后面，赏金越高；拿不拿得到是另外一回事，希望总是有的呀！
却说这冬瓜盅，是由来自于广府和松江府的两位御厨合作研发的，因此他们两人同时获奖，共享荣誉和赏金。从那以后，这个菜式就在广东和上海地区一起流行开来了，这也成为中国厨艺史上的佳话。
随着皇上第二次做了个放牌子的动作，大家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听见刘公公又宣布：“吾皇英明，裁决荣获铜刀御厨的菜式是——苏州府鲃鱼肺汤！”
却说这苏州府地处太湖之滨，太湖里有一种鱼叫做“鲃鱼（即斑鱼）”，每年五六月开始从长江游到太湖产卵。这鱼个头不大，肉质鲜嫩得可以与河豚媲美。最奇特的是，它个子小，肝脏大。其实鲃鱼是没有肺的，所谓肺，就是指它的肝。当地人制作的“鲃鱼肺汤”，讲究四个字：置、赏、抿、品。也就是说，这鱼装在汤碗里盛上来，如果你迫不及待就先喝两口汤，然后大口地吃起了干货，这就是完全的外行汉啦。你必须先将鲃肺舀在碗里，观赏它不断地吐泡，实际上这是在“出油”（鱼肝油），同时也是在冷却；待到温度降下来了，再小心翼翼地夹一个放进口里，注意：下面是动作是用唇舌来“抿”，而不是用牙齿去“咬”。这菜的鲜嫩，根本是入口即化，哪里还承受得了铁齿铜牙的咀嚼？吃两口鲃肺，再来品两口汤，那个鲜香口感啊，真的直达肺腑，让人通体舒泰！
没开奖时都盼着立即开奖，但这铜奖一宣布，不少人却知道自己的菜没戏了，只好以更高的热情来关注金银大奖的诞生。是的，俺们没那本事摘金夺银，俺就见证一下历史，不也是一件挺光荣的事吗？总有一天，俺可以对孙子说：“想当年你爷爷在宫廷参加斗菜------”
然而众人等了许久，也没见刘公公再宣布名次，大家都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
台上发生了什么呢？原来发生了争执。
大家只看到光绪帝在翻牌，就以为一切都是他在定夺，其实这是错误的。他是名义上的皇帝，所有的圣旨都是以他的名义在发，但批准拟旨和发旨的幕后人物，却从来就是慈禧太后。就像今天评判名次，第四名和第三名，在商议的时候，光绪帝征求了母后的意见，由于他们的意见一致，这个牌子就翻得颇顺畅。但对于冠亚军的定夺，这二人的意见就相左啦。没有慈禧的首肯，光绪这牌子如何翻得了？
说起来，这光绪还是显得年轻气盛了点，他的错误在于，自己赶在慈禧前面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当慈禧问他“圣意如何”时，他说：“这‘龙宫九宝’菜式，注重的是外观造型的雍容华贵，菜式本身乏善可陈，要说有特点，那就是使用了青竹筒的烤炙，平添了几分竹香味。而这已非独创，儿臣先前已品尝过川菜御厨所制的‘青筒鱼’，用料单一，口感层次却更鲜明，这菜分明有抄袭之嫌。”
慈禧听了，慢吞吞地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赞成推选‘开水白菜’了？说说理由来让哀家听听。”
光绪道：“开水白菜，其汤醇淡素雅，清澈见底；菜色泽嫩绿，形态完美，见之顿觉清鲜明快；嗅之雅香扑鼻；食之柔嫩化渣，鲜香异常。席间继浓味菜式之后，一款‘开水白菜’入席，在味的领略中，有紧锣密鼓、急转直下、起承转合的作用。因而它是一道表面低调普通得让人不屑一顾的菜，然则它深含华胄，锦绣其中，一旦入其堂奥，必令人拍案而起，叹为观止！”
慈禧听他说了一大串，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小李子，你看呢？”
所谓“小李子”，就是大内总管李莲英李公公。李公公这时48岁，是大叔级的人物，更是宫内大神级的角色。他听见太后呼唤自己，眨巴了两下眼睛，立即接话道：“圣上所言极是！‘开水白菜’不显山不露水，于平凡中藏峥嵘，在平淡中蕴真味，的确给人以卧虎藏龙之感呀！”
光绪一听，立即跟李莲英会心地笑了一下。他想：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人精，真能说得出朕之所思呀！
而慈禧太后听了，也会心一笑，说道：“你所说的‘卧虎藏龙’，虎是什么虎？龙是什么龙？”
李莲英这次狠狠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因为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在他的反应快，顺水推舟道：“圣上，这‘开水白菜’，不知您所感的，会不会是‘势如下山虎，形若深潜龙’呢？”
光绪说：“就它的外形和内在品质来看，的确如此！”
慈禧这时柳眉一竖：“潜龙勿用，这句古训你忘了吗？”
光绪一听，楞了好几秒钟。他知道今天犯忌了，评菜评到自己的政治境遇上啦！他有点无可奈何地拿起金牌和银牌两块牌子，拍了出去。
旋即赛场上响起了刘公公的声音：“圣上英明，裁决银刀得主‘开水白菜’，金刀得主‘龙宫九宝’！”
（第四章 第2节《争奇斗艳》待续）
作者：@632846402 时间：2015-04-22 11:02:15
一个问题出来了，三刀老师以前是中学语文教师，好久学过厨艺？就算学厨艺，他一直在广东，也该学粤菜才是，何以对川菜如此痴迷。明白了，三刀是川人，骨子里依然奔涌着川人的血液。阔别故土多年，精湛的川菜，幽默的川话依然不可遏制地喷涌在字里行间，这就是故乡的味道，这就是乡愁，这就是家乡的小桥流水，这就是老家房上的软软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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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陈曦也，人说“距离产生美”，其实要是天天窝在四川，我相信自己写不出《伏虎场》，也写不了《川菜大厨》。你的分析非常好，感谢理解与支持！
@宜丰人2012 2015-04-22 20:15:11
这几段关于“开水白菜”的描述，把个宜丰人弄的一会站起来击节，一会坐下抚膝，哈哈，躁动不已！三刀老师果然是生花妙笔，写出了汤色，也写出了人品！
然而，宜丰人也不得不提一点意见：“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就只这么一句就将惊心动魄的“开水白菜”一笔带过，这是非常可惜非常可惜的！这里尽管评委们没有说话，但所有在场之人的心态是有如海浪一样翻滚的，为什么不写出来呢？好比是一桌席面，大家正吃得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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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宜丰人老师的质疑，你的意见我很重视。这“开水白菜”乃“白水豆腐”化身，文中自开篇已有三次铺垫：成都萨府、王景林大婚、初入京城萨老爷寿宴。而在萨府研发开水白菜，加之在御膳房的第一次、第二次比赛，分别从不同角度叙写了白菜和制汤，以及竞争对手的使坏，到了这宫内第三次决赛，我就不正面再写这菜式了，而是通过评委们的表情，和他们虽不说话、但全票通过，我的目的是为了取得“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当然，也是为了把对这道名菜的真正评价，留给下一格 最重要的人物“光绪帝来说出。并且，让李公公也有说话的机会。关于“开水白菜”在整个情节中的安排，我力图采取抽丝剥茧、层层递进的办法来表现，企图做到有正面、有侧面，有全景、有特写，有渲染、有烘托。当然我的想法有没有得到完全的实现，这个有赖于读者们来评判。谢谢宜丰人老师，也谢谢广大读者朋友！
@浮虫子 虫哥忙于埋头改文，还常来支持本帖，大谢！盼指点。
（上接第四章 第2节《争奇斗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过了段时间，皇上钟意“开水白菜”，而太后一句话却敲定了“龙宫九宝”的事，还是在御膳房悄悄流传开来了。然而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是，皇上的膳谱。从此经常会点“龙宫九宝”，有时也会点“青筒鱼”，他却从不点“开水白菜”；而太后除了王景林的“盐煎肉”和“樟茶鸭子”之外，最喜欢点的汤，就是“开水白菜”，她几乎从不点“龙宫九宝”。这让段庖长一伙人郁闷不已。
王景林的心态还算比较好，他觉得自己能夺银刀，已属幸运至极，因为自己虽然从小对后厨耳濡目染，毕竟未曾潜心研习过。这一次参赛，获得了八千两银子的奖励，而且加封从四品花翎顶戴（蓝色涅玻璃顶珠），住处也给换到了陈主管的套房里（耳房）。这些都是他从未设想过的，算是意外收获，他很知足啦。
却说按清朝的官制，薪俸是按九品十八级来例定的，不同级别的正工资，其实少得可怜，一个从五品，过去的年奉是80两，提了两级后，年例银为105两，并奉米105斛（10升为一斗，五斗为一斛）。按这时的购买力折算（150元\\两），王景林的月工资收入，约为1350元人民币。可是那么多人花大钱求官，肯定不是为了这点收入。原来清朝为了防止贪腐，除了上述工资收入外，还有名目繁多的各项杂费补助，比如夏天有饮料费，冬天有烤火费，日常有洗理费，纸张费，灯油费等等，特别是有一项“养廉银”，力度很大，不少王宫大臣能年入一至三万两，比正工资高得多啦！王景林的级别，过去的年养廉银是800-2500两，现在能达到1500—6000两。一句话，王景林升职后的年收入，能达到现在40万元左右，当然朝廷是按每年分春、秋季分二次发放。
作为技术型“官员”，王景林深知自己没有额外的捞钱机会，况且以他的个性，也不会伸手捞那些不明不白的钱。他把赏金和岁奉银用箱子收捡保管好，以作点积蓄。然后再给父母和妻子写了家书报喜。
王景林得了“银刀御厨”封号和丰厚的赏金，官升二级，这事在京城人所共知，萨格琪岂能不知？她做梦都盼王哥早点过来，因为他说过要给自己“送礼”的，而自己也说过要给他送一份“重礼”。
等啊等啊，萨格琪恼火了：这王景林啥意思呢，忘了“开水白菜”是和萨妹妹一起研发的了吗？世上还有这样“忘恩负义”之人，难道真的怕自己会分赏金？她不得不托人给干爹刘公公带话。
刘公公是内务府的主管，他不光是经常在御膳房这边出入，就是皇上和太后那边，他也常有机会走动，因此他完全清楚，王景林这段时间没过萨府，纯粹是因为工作忙，太后皇上差不多天天都要点他的菜牌呀！这哪里能脱得了身呢？于是选了个日子，他自己过萨府来了。
萨格琪见着干爹的队伍鸣锣开道过来了，满心欢喜，她以为王哥还像上次那样狐假虎威地跟在后面呢，仔细一看，却没有王景林的影子，她顿时不开心了，躲进了闺房去生闷气，连干爹也懒得来拜见了。
萨尔玛和刘公公在客厅喝茶叙话，最核心的话题当然是宫廷斗菜，刘公公是亲历者，从他口里讲出来的都是真实的内情；当萨尔玛听完了全程，忍不住叹了两口气。刘公公也跟着叹气。他们心里都明白，假如皇上当初沉着冷静一点，一个劲地夸赞“龙宫九宝”，那么太后一定会选推“开水白菜”！宫内之事有时很玄妙，很明显太后要的是绝对权威，她才不会在关键问题上附和光绪呢！实际上，她这些日子常点“开水白菜”的牌，就说明她事实上本来心仪的，也是这道菜。
二人唏嘘感概了一番，这才发现萨格琪的影子也没有，于是她阿麦吩咐人去把她叫来。
萨格琪一改往日轻快如雷的格调，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给刘公公行了礼，就站在旁边，貌似没有话说了。刘公公打笑道：“我这干女儿，往日活蹦乱跳的，今日为何面无喜色、愁锁双眉呢？”
萨格琪低垂着双眼说：“没什么，心里不爽。”
“是因为王景林只夺得了银刀吗？他实际上是真正的金刀，这里面有许多内情你不懂。”萨尔玛安慰她。
萨格琪这下抬起头来：“他夺什么刀都好，关键是他说话不算话！”
“啊？还有这等事，说来听听。”刘公公故意套她的话。
萨格琪不知是计，接话道：“他说夺了奖，要过来给我发赏。算了，赏金我就没打算要，但是他根本就忘了这事呀！”
萨尔玛立即接话了：“你还好意思说赏金，上次背着我居然敢收人家一千两银子的感谢费，我看你啊，你是了不得啦！”
萨格琪这下急了：“我是真不收，是他一定要给！我嘛，就给了他个面子，先收下替他保管，等他要用的时候，再还給他。对了，上次研发新菜花了一百多两啊，别挂念我这里还有一千两哦------”
刘公公笑道：“你呀你呀，要我说你可不能做官，你做官一准得是个贪官。”
“哼，放心吧我不会当贪官，因为我做不成官。干爹你叫王哥过来，我把剩下的钱都还他吧。”
于是刘公公又把王景林最近要值班的事情说了一遍。萨格琪抱怨道：“忙忙忙，到哪里去做官不好，要进紫禁城去混饭？要是御膳房哪天一把火给烧了多好？”
萨尔玛闻言，厉声道：“你给我收声！”
萨格琪吓了一跳：“完了，我又该杀头了，罪该万死，好，我现在就走，我去躲起来------”边说边跑了。
见萨尔玛一个劲地叹气摇头，刘公公说：“这丫头有心事都写在脸上，她是一个很纯真的女孩子，我想呀，她真的需要一个好好爱她、对待她、呵护她的男人，不然她会吃亏的。”
萨尔玛看着刘公公的眼睛：“刘兄，你说的是谁？”
刘公公也看着他：“你知道的，萨格琪心里想的是谁？”
萨尔玛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自我朝立国以来，严禁满汉通婚，旗人贵族要娶小续弦汉族妇女，也得报备户部。而汉族男子娶旗人女子，极少先例，更何况我萨家可是户部在籍的贵族。”
刘公公说：“这个我知道。但是你说的是贵族，现在在民间，满汉通婚的现象也蛮多的了。”
“民间是民间的事，我作为王公贵族，这个法度还是要有的。”
“嗯，法度条令必须遵守。我听说啊，皇上现在经常跟一些读书人来往，他们正在搞宪制改革，据说要搞总统制，要废科举，兴办新式学堂；要推行满汉通婚；要搞西式军队练兵------”
萨尔玛的眼睛亮了一阵，旋即又暗了下来。他说：“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好？问题是，太后到底怎么想？”
话说到这里，刘公公立即示意“闭嘴”，他说：“来来来，喝茶，喝茶！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哈！”
（第四章 第2节《争奇斗艳》完）
作者：@一直不给力 时间：2015-04-22 17:37:20
来给四川老乡扎起，写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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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齿徒长 时间：2015-04-22 20:18:17
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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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魔鬼筋肉猫 时间：2015-04-23 16:42:24
这词语表达得简直妙到颠毫
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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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心杜微微 时间：2015-04-23 21:59:18
朝代尾巴上的皇帝总是这么可怜又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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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獠牙 时间：2015-04-24 05:22:37
何老师厉害，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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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部耕夫 时间：2015-04-23 22:48:44
奇特，奇特，老师笔下生菜，竟然如此唯美飘香，诱人之至！让我领略了文字之功力以及文学之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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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降紫玄宗 时间：2015-04-24 08:24:32
前来欣赏佳作，学习!
今日学会在诗词比兴版第一次发帖了，敬请各位文友支持，给个感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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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上述纯读者朋友，你们的支持是我不可或缺的坚强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