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忠马上向蔡六斤一抱拳笑道:“蔡总,蔡师傅,我是找向震东比武,我挑战他,只是我们之间的比武不是切磋,是生死相搏。我要当着你们上海武协与几万观众的面前打败他,让他在公众面前去死,让这么多的人为他送行。”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抱拳的手对着蔡六斤连拱,双眼却死死瞪着向震东并朝他发出嘿嘿嘿地坏笑。有心维护向震东的蔡六斤对着唐朝忠一昂头说“:唐师傅你与向师傅之间以前有什么恩怨我不管,武林寻仇拼命也正常。但是早段时间向震东与日本人打了一场受了内伤,此时你找他寻仇就有点有失武林正义了。况且现在这擂台是为鸿扬中华武术而设,你在这擂台上向一个身上有伤的人挑战我就有些为难了。”唐朝忠立马笑道:“向震东有伤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已经当着这么多人上台了,如果他怕了,我不逼他,他可以下去。我既然找他了,我自然不会放过,就算今天放过了,他也活了几天,我反正要除掉他。他的那点身手,有点伤与无点 伤没什么差别。他反正死定了,这么多人为他送行多风光,向震东你打不过我,你丢得起人,你下去多活一两天吧!”说完他一边抬起左手,大大咧
咧地朝向震东挥了挥,一边嘲讽地哈哈大笑。向震东受不了他这份侮辱,大吼“:老子姓向的就是三天不吃饭也能同你打,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初我就不应该放过你。我姓向乃顶天立地的汉子,你姓唐的废话少说,我们俩手底下见真章。”向震东口中章字才落,见他已中自已计的唐朝忠马上大吼:“好,好,你有种,不是窝囊货,缩头乌龟,我俩就大战三百招,你千万别退缩。你出招,唐大爷让你十招,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叫我三声大爷,我就放过你。”性格耿直的向震东也立马大吼:“废话,屁话,你叔叔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小儿岂能是我对手,老子让你十招还差不多,你放马过来。”唐朝忠大喊:“你真有勇气,我百招之内不打趴下你,我唐朝忠从此自废武功退出江湖,你姓向的过来吧!”向震东也大喊:“你先过来,是你孙子向我挑战,你……”向震东的这话又还没有完,套死了他的唐朝忠大喝一声:“好,你小心我来了!”随着唐朝忠口中的了字落下,唐朝忠双爪狂舞地朝向震东扑了过来,向震东挥拳迎上他,两个人顿时斗上了。有心偏旦向震东的蔡六斤本来想帮向震东推了这场拼杀,可他后来没有插上话,如今一见他俩已经斗上了。而且他向震东又带有一个人上台,心想:这个人应该是向震东最好的朋友,兄弟,如果向震东落败或者有危险这个应该会出手救向震东。想到此,他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黄象放心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台下的黄虎看到向震东与唐朝忠斗上了心里怨黄象没有替他,在心里骂了几句黄象是头猪。但看到黄象一直站在擂台边,他也同蔡六斤的想法一样,心想:万一向震东不敌唐朝忠,站在了擂台边黄象就会出手帮他,代替他,心也放宽了。可惜的是这些想法是蔡六斤与黄虎,黄象心里想的与他俩完全不一样。他听向震东讲了万一自己发生不测就把武馆交给他与黄虎,他巴不得向震东死去。他一边看着向震东与唐朝忠斗,一边脑子飞速地转,飞快地想。想好了一个主意的他看着向震东与唐朝忠两个人搏了三十招就转身向擂台下走。林桂生看着黄象往下走,眉头一皱,用手肘一碰双眼在专注看斗的黄虎轻轻问道:“向震东的内伤严重吗?你哥怎么下来了?”黄虎一听她这话目光移向擂台边看,果然看到黄象在下梯了。他脑子里当时“嗡,嗡,嗡”响了三下,一时糊涂了,他怔怔地看着黄象一步步往下走,感到莫名奇妙。林桂生侧头看他不回自己的话,只傻傻地瞪着黄象的样子,又抬手肘一碰他说:“你傻了,我问你向震东的伤严重吗?你哥咋下来了?”黄虎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向上连连摸了三把头发对喜子一招手说:“你去把廖云峰给老子叫来。”喜子一点头走了,黄虎才对林桂生说:“我都不知道他与向震东什么意思了?向震东的伤不是很严重了,但不能再受伤。这个唐朝忠此时挑战向震东,应该是他知道向震东受了内伤,这家伙卑鄙无耻。”林桂生马上低吼:“那你哥咋下来,不替向震东打?”黄虎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应该是向震东不让他代替自已,向震东是有个性的人。”林桂生冷冷地说:“个性有个屁用,这会死人,死了带着个性去见阎王爷,有个性的人,就真是蠢货。”说完她狠狠地瞪着了黄虎,黄虎垂下头小声地嘟了句:“男女在这方面是有点差别,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他的生字一落,林桂生伸手拧着他胳膊上的一块肉,咬牙使劲一扯,痛得他咧了咧嘴,咬了咬牙。
廖云峰匆匆走近黄虎小声问道:“师傅,您有什么吩咐?”黄虎一昂头说:“你这个蠢货,怎么与那老东西打了那么多招,八十招就完全可以解决的事,你打了一百二十招,太让我失望了。老子一再告戒你们兄弟之间比武是切磋,交流,同別人比就是搏斗,弄不好会死人,会残。要一门心想着尽快打倒对手,保全自己,招招要用老,用狠,你们把老子当成耳边风。今天回去后面墙跪一个小时,给你一点惩罚,你才长记性。黄象那傻瓜怎么下来了?”廖云峰低下头小声回答:“师伯说他本来想替向师傅应战唐朝忠,可向师傅不让,他认为自己不好强出头。以免当着这几万人驳了向师傅面子,让向师傅产生看不起他的想法,毁了向师傅面子,所以他就下来了。”黄虎低吼:“屁话,废话,你与尚文到台下去,一旦向师傅不敌,落败,你就冲上去打唐朝忠,往死里打,给老子杀了他,一切有我。万一你也打不过,就招呼尚文也上,两个围着他,务必除掉他。”廖云峰立马抬头望着他急急地小声嘟道:“你不是经常说不可趁人之危,不可两打一吗?我这上去会不会让向师傅难堪,尴尬,丢面子,以后不好为人。他打不过的人,我去杀了,这不符合武林规矩。”黄虎一扬拳头低吼:“你真的是头猪,这唐朝忠不是找向震东比武,他是要向震东的命,向震东是老子的朋友,兄弟。有时讲规矩只会害死自己,讲规矩要因人而异,对这个唐朝忠不需要讲规矩,他是个阴险小人。你上去就下死手,越早杀了他越好,这种时候上去替向师傅不是你驳他面子,是帮他,救他,命比面子重要,你快去。”廖云峰重重地咽了口水又问道:“如果唐朝忠问我为什么帮向师傅我怎么讲?我师出无名,会不会连累你教徒无方?让人指责你。”黄虎冲口而出地说:“废话,如果唐朝忠问你,你就讲你虽然是黄家门人,但你是向震东的儿子,父债子还。儿子替老子打架,拼命太正常,反正向师傅当你爹年龄有多,你也本来没爹,无所谓救人才重要。”他口中这话一出林桂生与卢小嘉几个人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廖云峰的脸马上红了。林桂生立马说:“廖云峰,你不要脸红,你师傅的话虽然说得很直接,也有些勉强,但道理还是有的。对人,对事我们确实有时不要太拘泥了,太讲规矩有时会吃亏,甚至会丢命。你师傅对自己的朋友,兄弟是真心不二没有花花肠子的人,他只是想救向震东,他的方法没错,对你也没有不利。因为你与尚文都是武林后辈,你们出点格无伤大雅,违点规矩也正常。你这是帮向震东,不是出不驳他面子,你如果杀唐朝忠,别人不会讲你是趁人之危。唐朝忠是武林前辈,他打过一场如果是他的同辈再去接着打就有失道义。你是后辈,你打败了他,别人只会认为你勇气可嘉,武功高强,艺高胆大。对你也许是个一战成名的机会,你师傅的话没有说太清楚,虽然偏激,但不会害你。”廖云峰又抬头看了看黄虎,黄虎又低吼:“你还看着我干什么?照我的话做,用擒龙爪杀了他。”廖云峰一点头走了,林桂生马上对黄虎一昂头说:“你为人师表,你对人说话婉转些,讲明白一点,他才明白,你这样对他讲,他一时无法接受。你这样教徒弟,一个个会被你教成与你一样,个性暴躁,成为土匪。”黄虎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我几百个徒弟,有的太蠢,有的太不听话,如果一个个解释,我就会累死,累垮。不需要解释,按我的话做,做不好老子就打,棍棒底下出孝子,好徒弟,没有一个敢顶我。”说完这些他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翘起二郎腿心安理得地摇了起来。他讲这些话,有这些思维是因为他自己在深思反省他自己成长的过程,他觉得自己以前经常顶撞自己的爹。自己胆大妄为,狂野的个性都是从小缺乏教育养成的。他把自己的思维与总结的一些经验强加在了别人身上,他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家庭与成长经历是极少。当然他讲的话也有是实际情况,他的几百个徒弟中大部分是土匪,称霸一方的豪强子弟。个个是有个性的叛逆人物,周福贵,刘天一,鸿爱明这帮十几岁的人自己爹都管不住,也是什么事都敢干的狠角色。在武馆调皮生事,被黄虎几顿一打,个个被他打怕了,到了他面前都怕他,也只有黄虎才能镇住这些人。林桂生看着黄虎得意洋洋的表情一摇头,呵呵冷笑了两声说:“你这样教下去会误人子弟的,你的武馆迟早会垮,弟子们会走掉。”黄虎嘿嘿笑道:“我正不想教了,我被他们烦死了,我要操心,我巴不得早点垮,他们早点滚,我好省心。”林桂生面对他这种人真是又好气,又好伤心,知道一时无法再与他沟通这种事,只好沉默不吭声地把目光望向台上。此时台上的向震东与唐朝忠已过了六十招,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廖云峰带着尚文也到了台下。八十招一过,身有内伤的向震东就头上有点冒汗,气喘不均了。向震东曾经是四海镖局的镖师武功也是顶瓜瓜的一个,后来退出四海镖局,来上海开了震东武馆。
九十招过去,用力过度牵发了内伤的向震东感觉自己胸口已开始发闷,知道再缠斗下去自己必然会被唐朝忠拖死。只有用自己的降虎三式绝招速战速决来解决唐朝忠,但用自己的绝招需要提内气辅助全力一击。这种招就是将全身之气与力聚焦于一只手奋力一击,这一击会让自己内气全部耗尽,至少一天时间之内恢复不了。也就是说这一击不成自己就会全身虚脱,全身软绵绵毫无一点力,只有挨打的份了,甚至会加重内伤。因为这种招它是靠内气来贯力爆发于一招之上,它既不是肌肉的爆发力,也不身体的本力,它是人体的内气聚焦的汇点。这种招十分霸道中招者五脏俱焚,催骨断筋,但它太耗内气与血,对发功者本人身体也有严重的伤害,更何况此时身有内伤的向震东。向震动同唐朝忠打到七十招时就在考虑用这招打他,但又担心自己身体的内伤承受不了,他一直犹豫不决。九十招过去后感到自己气血跟不上的向震东知道自己不用绝招已不行,自己会被唐朝忠活活累死在这擂台上。与其自己被唐朝忠拖死累死在这擂台之上,还不如与他同归于尽全力赌一把。一念至此的向震东想到了此,在明知自己内伤不能使用绝招的情况之下,依然连续大吼三声“呀!呀!呀!”猛吞三口气入内沉入丹田,再往上提将全身的气贯于右手奋力一掌向唐朝忠的胸口击。他这一击聚焦了他几十年的功力,速度,唐朝忠躲闪不及。只听“啪!”地一声“轰!”响,胸口中掌的唐朝忠身体迅速向后连连猛退。而发掌的向震东却因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牵动了内伤,张嘴连连咳了三声吐出了三口鲜血。只觉头昏目眩,天翻地旋的他双手按着肺部,身体似喝醉了酒一样在擂台上踉踉跄跄摇晃不停。向震东还没有站稳,中了他掌退了十几步的唐朝忠哈哈狂笑了两声,一边走近向震东,一边得意地高声大喊:“向震东,你的武功,掌力都比以往退步了不少,你是喝醉了?还是装疯卖傻不想同我打了。你怕死不想打也行,跪下叫我三声大爷,我放你一马!”双手按着肺部,头上大汗直冒的向震东又张嘴吐了二口血,抬手一指唐朝忠气喘喘地说:“你,你,你,你使诈,你卑……”喘不过气的向震东语速不行,刚说到此内脏里又往上翻出了一口血。他张嘴吐出了血,张大嘴气喘不止地一边咳,一边在台上踉踉跄跄地碎步摇晃起来。唐朝忠跟着他一边走,一边得意地哈哈狂笑。台下的廖云峰一声大吼“:呀!”双脚尖使劲一蹬,一招旱地拔葱身体窜上擂台,两步奔到向震东身旁双手一伸抱着即将倒下的他。全身在发冷发抖的向震东一被廖云峰抱住,就气喘喘地说:“他使,使诈,他,他胸口,有,有钢,钢板。”他拼力说完板字,又张嘴吐了口血就双眼一翻,昏死过去。廖云峰登时气得双眼冒火地瞪着唐朝忠大喝:“唐朝忠你卑鄙无耻,居然胸口套钢板,我要杀了你。”唐朝忠仰头哈哈狂笑了两声说“:向震东,就是用这招杀了我叔叔,所以我防备了,兵不厌诈。我已报仇,心愿已了,向震东不死也会残,他这一辈子再也无法施展拳脚了。你小子武功还不错,但却不是我唐某人的对手,我与你无怨无仇,我不想同你拼。我已打过一场,你也不能挑战我,你还是先送向老头去喝药吧!”说完他背起双手,朝着廖云峰嘿嘿坏笑起来。廖云峰对台下尚文一招手,尚文纵身跃上擂台,廖云峰将自己抱着的向震东交给尚文。抬手一指唐朝忠大喝:“你不想,但我同你打,我要你也躺在这擂台之上,我要扒了你的皮,揭穿你使诈。”唐朝忠嘿嘿冷笑了两声才说:“年轻人,虽然老夫刚打了一场,但你真的还不是我的对手,你想趁人之危也讨不到便宜。你还是下台去,我俩没有必要相搏,结仇,天不早了,我请你喝酒。”说完他朝寥云峰抱了抱拳,廖云峰大吼:“卑鄙的小人,今晚你去阎王爷那里喝酒,你死定了!你接招吧!”吼完他就挥拳冲向了唐朝忠,唐朝忠一边出手相迎,一边大喊:“你疯了,无原无故找老夫拼命干嘛?老夫刚打了一场,你这样也有失武林规矩,你这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恼火的廖云峰对着唐朝忠不理不彩,只似一头虎一样朝他一味地挥拳狂攻猛打。转眼两个人就拼了四十招,头上冒汗,老江湖的唐朝忠面对廖云峰拼命的势头,越打越心惊。心想:坏了,这小子这种打法是想要老子的命,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自己却不行了。再与他打下去必然会落败,必然会被他揭穿自己胸口套的钢板,到时自己不光颜面无存,弄不好这条老命也会丢在这擂台之上。这小子武功与向震东完全不沾边,不搭界,他不是向震东的徒弟,我可以要求不打……狡猾的唐朝忠想了一阵,大喊:“蔡师傅,我刚与向震东打了近百招,按武林规矩,按你们大赛的规则我可以不接受这小子的桃战。他一味要挑战我,也应该等明天,你们组委会应该制止他。他这样做是趁人之危,有失武林规矩,也破坏了你们的比赛规则。”蔡六斤与向震东同在上海开武馆,虽然彼此之间没有,很深的交情,但同属上海武协。加上向震东为人随和,不坏又属于蔡六斤这个会长管。蔡六斤本来憎恶他刚才不该挑战身有内伤的向震东,不想理彩他,让他与廖云峰斗个两败俱伤,反正他们俩都不是上海武协的人。可如今唐朝忠指名道姓地公开叫了他,要他出面制止,他就不好不制止,不能再对他俩不理不彩了。蔡六斤站起来大喊:“这位少年英雄,唐师傅不愿与你相斗,他刚才又大打了一场,你就算打败了他 也是胜之不武。这样你一定挑战他也行,明天再向他挑战,这样才不失武林规矩,不乏公平。”听了蔡六斤这话的廖云峰一边挥拳狂攻唐朝忠,一边高声大喊“:蔡总,唐朝忠卑鄙无耻,他明知我爹身有内伤,趁机向我爹挑战,并且在胸口安有钢板。我要替我爹报仇,并且当众揭穿他的卑鄙行径,昭示武林。他怕死,不打也行,他自己脱了衣服,向观众与武协承认自已的卑鄙行径,我便放过他。”蔡六斤立马接过廖云峰的话大喝“:唐朝忠,你胸口真安有钢板吗?如果安了就是你先破坏大赛规则,你卑鄙无耻,你该自废武功,退出武林。”唐朝忠急忙大喊:“我没有,您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不是向震东的儿子,向震东根本没有儿子,我查得清清楚楚。他向我挑战纯粹是趁人之危,想借机打败我,扬他自己的名。他才是卑鄙无耻,您是会长,您应该制止他。”廖云峰不待蔡六斤回答唐朝忠,又大喊:“你没有胸口安钢板,你敢当众扒下衣服让大家看看吗?如果你敢当蔡总的面答应脱下自己的衣服让大众检验我便住手,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只有打趴下你后,扒了你的衣服给大家看,揭穿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蔡六斤立马问道:“唐朝忠你究竟有没有这种卑鄙行径,你担心打不过他,就答应脱衣服给大家看好了,我倒真想看看唐门子弟是怎样求生,玩阴计的。真是千古奇闻,让人大跃眼珠,你乐意脱衣服吗?”问完他一边仰头哈哈大笑,一边围着他们两个在斗的人绕圈子。
唐朝忠听着蔡六斤的嘲笑又急又气,又后悔。他非常后悔自己刚才太得意,想羞辱向震东,没有趁向震东摇晃,吐血之际一掌打死他。让发现了自己秘密的向震东把秘密告诉这小子,看来今天必须要杀了这小子,否则他会将自己胸口安钢板的事传出去。此时不光不打不行,还要杀人灭口,他脑子极速地转了几圈,待蔡六斤笑了一阵后大喊:“蔡师傅既然你无心制止我与他的相拼,还相信他的满口胡说八道。那好,我也不多废话了,待我教训了这小子后,我用事实证明,让你验证我是否胸口安有钢板的行径。你先请坐回去安心等待好了,一百招之内我便打败这小子,主动来给你看胸口。这小子不识抬举,老子看你年轻武功练到如此不易。我本不想当众打败你,给你留面子,可你得寸进尺,还认为老夫怕你。老夫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天外有天,能人背后有能人。”喊完他大吼一声“呀!”吸气沉入丹田,贯力于双手对着廖云峰疯一般猛击。他边打边将廖云峰引向擂台边,他想万一打不过就跳下擂台逃走,绝对不能倒在擂台上让廖云峰扒了自己的衣服,揭穿自己胸口安有钢板的行径。随着他的一声声大吼,他的拳脚越出越重,越出越快,他想尽快打倒廖云峰或者将他逼向擂台边。廖云峰面对他的猛攻,不时地变换着黄虎教他的乱招,让他看不出自己的套路,摸不清自己的功底。八十招过去了,唐朝忠面对廖云峰的奇拳怪招,无计可施,心急如焚的他额头上冒汗了。此时的他真是又又急又气,可他揣测不出廖云峰的拳法,估计不出他的下招,相反白白消耗了自己体力。廖云峰的拳脚总是不按规则出招,每次都是从他意想不到的位置对他反击或者接招。幸好他唐朝忠行走江湖大半辈子,实战经验老到,不然早被他廖云峰打倒了。九十招过去了,内气,体力越来越弱的唐朝忠已知自己没有一点办法赢这个对手了。他改变策略反攻为守,一点点向擂台边沿移。他这一停攻恰恰给了经验不足的廖云峰施展的机会。廖云峰压力轻了大吼两声“呀,呀!”顿时就施展黄虎所讲龙抓手,双掌变为钩,一钩紧似一钩地朝着唐朝忠连挥,狂舞。唐朝忠刚接三招就又后悔了,他没有想这个对手会龙抓手,五招之内唐朝忠就彻彻底底地陷入了廖云峰双爪的爪风之内。他的双爪上下翻飞,带着一股股阴凄凄的寒风罩住了唐朝忠。大骇大惊之下的唐朝忠赶快连连大吼大叫呐气聚力贯于双掌,狂冲猛突想冲出他的爪风之外。
廖云峰面对唐朝忠的狂冲猛突想起师傅黄虎交待要杀他的话,唯恐他逃脱更加奋力而击。他时而像一条龙一样上下翻腾双爪对着唐朝忠上下猛叼,时而又像鹰一样跃起,双爪罩着唐朝忠的头部狂抓。他的身体一时上一时下弄得唐朝忠心慌意乱,头昏眼花,手忙脚乱跟着他的双爪跑,完全陷入了被动局势。一百招了,唐朝忠已被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连逃跑的希望都失去了,他后悔莫及没有早点逃。一百零三招时,只听廖云峰大喝一声“呀!”身体窜起凌空而下似一头老鹰一样,以一招鹰击长空之招双爪同时分左右击向唐朝忠的两只耳朵。唐朝忠大惊之下双手向上一举来挡他的双爪,四只手腕在空中一碰,担心头部受伤的唐朝忠贯性地低垂了一下头。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也就是他俩四腕相碰的那一刻,凌空的廖云峰借着手腕互相对抗的反弹之力。本来头向下的他借力一翻一旋,身体在空中一个倒翻过来一甩双脚。他的双脚顺势甩向了唐朝忠的胸部,只听“啪,啪!”两声,他甩出的双脚踢在了唐朝忠的胸口之上。中脚的唐朝忠身体向后激射而去,踢他的廖云峰则“啪!”一声响,四脚朝天地摔在了擂台板之上。他的背部刚一碰到擂板,双脚又向天一甩,身体又一个鲤鱼打挺地立了起来。跟着“蹬,蹬!”两步追上在连连后退的唐朝忠,一侧弹腿踢向他的小腹。本来就在激速后退的唐朝忠再一中腿,身体离开擂板向飘去。“啪!”一声“轰响,唐朝忠的身体撞到了擂柱之上,跟着又“啪!”地一声响,他俯卧着倒下不动了。廖云峰这一连贯的动作从凌空而击开始到最后的一侧弹腿,一气呵成,太精彩,太快,太妙,简直就是一个瞬间,看得观众们张大嘴忘了喝彩。特别精彩的是他倒下,背部刚触到擂板就跃了起来,又出击的动作纯粹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观众们看得是吊着嗓子准备喝彩,可被击的唐朝忠还没有倒下,他还在飘。如今唐朝忠俯仆着倒下趴在擂板上一动不动了,观众们这才发出一连串的叫好声。廖云峰喘了两口气,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在观众们的声声喝彩中走过去,一抬左脚将俯仆着的唐朝忠身体勾起翻了过来。再弯腰两爪撕开他的衣服,他的胸部果然套有一个钢板圈。廖云峰像拖条死狗一样将昏死过去,嘴里在不断向外渗血的唐朝忠拖到了擂台前边沿。观众们看到他胸部的钢板,嘴里发出了一声声“啧啧啧啧啧”称奇的惊叹声与惋惜之声。蔡六斤走到擂台前沿托起廖云峰的左手宣布他获胜,并告知观众精彩的擂台赛明天继续,今天到此结束。蔡六斤的话一落音,喜子,四丫头与周富贵一大帮人高兴地冲向擂台围着廖云峰欢呼雀跃起来。
黄虎远远地看着一帮弟子与不少年轻的观众们在围着廖云峰与尚文两个人夸,他们俩脸上都漾起了高兴,得意的表情。他的心变得有些沉重,因为他知道今天只不过是大赛开始的第一天,第一天上台去的都不是真正的高手。高手是沉在水底下的,他们是不急不躁的,而自己这两个徒弟根本就还挤不进一流高手之例。黄虎想过去告诫,训示提醒他俩戒骄,戒躁一翻又担心打击了他俩的自信,毕竟他们两个人还年轻,特别尚文才十七岁。正在黄虎想着这些时,卢少嘉笑道:“人走了不少,我们也走吧,今天你黄虎应该开心,两个弟子首战告捷。两个人打得都不错,他们扬名江湖你当师傅的更会名满天下,应该你请我和林大姐。要不叫上尚文与廖云峰,当师傅的给他们鼓励一下,打打气让他,让他俩更有信心,明天打出更好的成绩。”说完这么多他对着黄虎头直昂,黄虎还没有回他,林桂生头直点地接过他说:“少帅这话说得很有理,黄虎请客,自己给两个弟子鼓励,鼓励,再号召其他弟子向他俩学习看齐。你的每个弟子都成了冠军,天下无敌,那你黄虎以后将是一代宗师,可以开山立派。”黄虎哈哈笑道:“今天只是比赛的开始,上台的都是些未入流的角色,真正的高手还没有来,好戏还在后头。我去给他俩鼓励,他俩会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一骄傲明天就会被人打败。幸好我这次没有存要他们扬名立万的心理,我只是让他们来见识一下世界有多大,不要当井底之蛙。我们去吃饭,不要理他们,震东武馆的人会安排好他们的,我们走,一切顺其自然。他们还年轻结果暂时对他们来讲,还不是那么重要,过程,阅历,经验,磨练。老子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代宗师,开山创派,名声对我已没有一点吸引力。虚名会累死人,也会左右我的思维,言行,我就是一个我行我素,天马行空,快意恩仇的人。我不会想那些虚名,我的所做所为都是维绕现实的生存出发!”说到此他抬手推了一下林桂生,林桂生知道与他谈不拢,自己改变不他,横了他一眼不吭声了。一行人坐着卢小嘉的车到七重天大吃大喝了一顿,黄虎带着叫驴子,青杆子走向震东武馆。向震东的老婆把黄虎领进了卧室,支开了丫头。黄虎勾身对床上的向震东一摇头说:“你这种人就是被虚名所累,明知自己有伤还同他打干什么?他来挑战你就是知道你伤了,才来的,并且他套有钢板,你应该当时让黄象代你出马,或者叫其他教头也行。现在弄成这样,我还担心会死,没死算你命大,人有时不可太倔了。太倔会吃亏,我以前就是太倔,吃了不少苦头。”说到此他掏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了两粒药凡在手中跟着说:“这药治内伤的,是少林掌门海灯送我的,你吃两粒试试,有效就给你。”向震东张开嘴吞下了两粒药凡,喘了口气,咳了一声说:“每个人的个性不同,我与唐门的事,肯定要我自己同他们做个了断。听你讲逼廖云峰打死了唐朝忠,这又何必,这样唐门会查出来是你的徒弟,你又与唐门结下了死仇,也连进了廖云峰。”黄虎嘿嘿笑道:“你不要同我扯这事,我的兄弟遭人暗算,老子就要杀他。我的仇人已不知道有多少了,更多几个无所谓的,我想带你去我家养伤,我那里滴水不漏,你准备好过几天就走。”向震东一摇头说:“我想回老家,这武馆就交给你了,你给我一万大洋。”黄虎一摇头说:“不行,我一个大洋也不会给你,我没心情管这些,我自己的武馆都想关门。去我家我找人给你治伤,一年半载也许可以好,你把武馆交给刘师傅或者杨师傅。我爹好像也懂点治内伤,还有个洪老头也行,我双脚只有三个月就好了。不要同我废话,我那里养伤应该是最好的,我家后花园挺宽敞,没人会打扰你。就你与嫂子,加个厨师三个人去,我会派人侍候好你们夫妇。”向震东苦笑了一下说:“你在上海本来就有生意,接下这个武馆有何不好,你没空就让你堂哥与廖云峰在这里教。你接下了我安心走,风雨了一生,落叶归根,你就成全我的心愿,难道要我求你不成?”问完他一脸极为不高兴地望着黄虎,连连咳咳不止。黄虎抬手向上摸了几把头发想了想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与嫂子愿意吗?我慢慢地讲,你们俩听,中途不要插嘴。你们夫妇没有孩子,都这把年纪了,虽然有点钱,但老了以后还是需要有个人照料。很多人都过继孩子,传房接代,我是没有这种观念的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传种接代,沿袭香火,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夫妇有这种想法与思维的话。我认为廖云峰这人不错,他跟了我四年,我一直观察他,他的为人不错,是个孤儿。如果你们夫妇乐意,我同他讲,不如让他过继给你们当儿子。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还没有同他讲,如果你们乐意,我才会同他讲。你们收下他老了有个孩子在身边端茶送水,比下人侍候要暖心点。这么大份家业传给他就不同,既成全了他,也了了你们辛劳一辈子的心愿。你们把武馆给我,我弄好发展了也是我黄虎的成就,与你向震东没有一点关系。给他就不同,他一无所有得人,突然间接下这么大份家业,他不知道如何感激你们夫妇,我估摸一下,这武馆上上下下算在一起至少值两百万左右。一万大洋给我,我怀疑你脑子出了问题,兄弟之间这种钱财我不会要。你们夫妇仔仔细细考虑,斟酌我这个提议,我个人认为廖云峰这人是本真可靠的。”说完这么多他才打住话,端起茶来喝。
黄虎的这翻话让向震东夫妇一时沉默了,向震东在江湖上闯荡一生阅人无数,他相信黄虎想把武馆交给他。可如今黄虎不光自己推辞,还举荐别人来接管。黄虎的这份心胸更让向震东对他佩服不已,向震东知道黄虎这么做是为他们夫妇着想。一般人面对钱财是只有自己考虑的,黄虎的这种行为让向震东想起了当年余四海想把四海镖局托给黄虎的事。他想了想说:“廖云峰人还不错,但他暂时还不具备接管我这个武馆的能力与势力,他的阅历,经历还承受不起这个武馆,我认为还是交给你妥当放心些。如果你认为钱少了,你给我几十万好了,我真的想回老家去了,落叶归根的心里你暂时不明白的。老家有我儿时的伙伴,闯荡了一生,我厌倦了争斗。你有四个儿子,你今后派个儿子来上海接下这个武馆也不错的,我想你不可能四个儿子留在身边。你们家身手好的人不少派几个来就行了,有你撑门户,我才安心。这武馆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想我死后毁了。”黄虎一摇头笑道:“你这想法是极端错误的,正因为这武馆是你毕生的心血,你就要托付给你的传人或者后代。廖云峰是孤儿,你收下他为过继子,这武馆就等于传给了你自己的后代。一句话这武馆我不会要,你喜欢托付给谁就给谁,我刚才的话就当放屁,你先安心养伤,你身体好,不会死的。”说完这几句他对着向震东一边昂头,一边嘿嘿直笑。向震东也笑道:“死我也知道暂时死不了,但功夫全废了,以后手无缚鸡之力了。”说了这两句向震东沮丧地闭上了眼睛,向大嫂马上说:“黄少爷,你反正有四个儿子,不如过继一个给我们好了。”黄虎笑道:“你糊涂,你们什么年纪了,我大的儿子都才几岁,过继给你们不是帮你们而是害你们。况且我们家已经几代单传了,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爹真会同我拼命。我们是世族,族上人也会骂死我,这事我想都不敢想。你们应该考虑带孙子的事情,收下廖云峰,你们给他娶房媳妇,一两年就可以带孙子多好。”向大嫂对他点了点头笑道:“这廖云峰这么大了,他恐怕不会乐意,你试试看,如果他乐意,我劝劝老头子。你主荐的人应该差不了,我信你不会害我。”黄虎随即伸手轻轻推了推闭着眼睛的向震东说“:嫂子的话,你听到没有,你点头我就去说,这事暂时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向震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一点头说:“你不要我也没有办法,随便你,你先去休息,我也累了,我好好躺躺再想想。”黄虎一点头笑道:“那我走了,我去我岳母那里,她不知道有什么事要我过去。”向震东点了点头,向大嫂送黄虎出了卧室,返回床边笑道:“老头子,我认为黄少爷这主意不错,廖云峰是孤儿,我们这么大份家业给他,他应该将我们当父母对待。”向震东一睁眼说:“交给黄虎最好,最省心,他可以发扬光大。交给廖云峰我就还要在此陪着他,我真的想回老家了,我厌倦了上海的争斗,拼杀,尔虞我诈,我现在只想清静。他就不明白我的心,他的本性好,当年余大镖头都想把四海镖局交给他,可惜他回来晚了,被卓不凡夺了。”说到此向震东长长地叹息了三声,胸部急骤地起伏又咳咳了起来,向大嫂赶快按住他胸口劝他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