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走出了向震东的卧室来到大厅对廖云峰一招手,廖云峰紧紧跟上他。黄虎把廖云峰带到武馆外面马路上的一棵大树下笑道:“今天打得还不错,但不要骄傲,须要在后面的比赛中小心谨慎。这种大赛会来不少高手,我带你们来并不是指望你们这次就扬名立万,我只是希望你们增加一些见识,开阔眼界。老实讲现在这个时代练武已经没有进身之地了,古话说: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但如今已经不是大刀,长矛时代,练武者已逐渐没有了市场。我同你讲这些的意思就是如果有进身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切莫放过。你跟着我四年了,武功已学得差不多了,如果你想更上一层也只能靠你自己去练,去钻研,去领悟。你也快二十三了,不可能长期跟着我在那大山沟里,应该谋个出生之地,我想在上海帮你找点事干,一步步来。”说了这么多他才打住话,廖云峰马上说:“师傅,你是不是不想带我,烦厌我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按师门规矩惩罚我,我还想跟着你练几年。我也知道我穷,不比其他师兄弟们每年都交学费,这些年……”廖云峰的话才说到此,黄虎对他一抬手打断他的话低吼:“不许说这种屁话,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兄弟的。我今天找你也是以兄长的资态劝告,启发你或者说是我俩彼此交心之谈。你要知道你如果一直跟着我的话,你这一生就没有大的出息,最多我让你去山上当个教头帮我练兵而已。你留在我身边对我是有利的,但是会误了你的一生。你到外面闯荡就不同,外面机遇多,世界广阔。向震东这次受了重伤,我估计一年半载好不了,我想你以后就留在他身边。他武功有独特之处,交际也广,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夫妇为人不错,我认识他不少年。他们夫妇没有孩子,如果你能得到他们夫妇的欣赏青睐,收做义子,你一生就发达了。说得直接,赤裸,坦率些,凭你要创建一份这样的家业,可能要奋斗到死。并且还要一帆风顺,中途不能出半点差错。每个人都在拼,都在为发达而奋斗,但不是你拼了,努力了就能达到自己的目标的。我刚才已经同他们夫妇略微谈过,他俩夫妇对你印象不错,所以我才同你讲这些。你有了这个武馆做起点,平台,你这一生可以少吃不少苦。你从小吃过不少苦,明白没钱,知道挨饿,乞讨的滋味。你好好想想我的这些话,这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以免节外生枝,你想通,想明白了,主动靠近他们夫妇。你不是傻子,有些事不用我教你,也不用我太直接讲。”说完这些他抬手拍了拍廖云峰的肩,廖云峰一昂头望着他小心又小声地说:“师傅如果你嫌弃我,不赶我,我还是跟着你再练几年。一生能不能发达,那是命,命里有来终须有,命里无来不强求。我一个乞丐,这一生遇上喜子哥,遇上您,我已经很幸运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发达。”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双眼火闪闪地望着黄虎,眼睛一眨不眨。听了他这话,看着他这表情的黄虎知道自己一时无法启迪,开导,想了想说:“那好,刚才我所讲的话就等于对牛弹琴了,你同尚文去看看杨幂雄,代我向他问声好。我今天还有事去忙,改日有空再去看他,你咋这么愚蠢,脑子不开窍。”说到此他对着廖云峰连连挥手,露出了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廖云峰马上拔腿就跑。
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黄虎看着廖云峰匆匆而去的身影知道自己的一翻语重心长白费了口水,气得一跺脚招手叫辆车,带着叫驴子,青秆子坐向岳母娘家。第二天,第一个上台的就是刘振声,刘振声上台先对各方抱了抱拳,然后走到台边沿大喊:“各位,我叫刘振声,是精武门的人,昨天的擂台赛我没有来。听同门讲我精武门人在昨天的比赛中连连失利,连掌门也被人打伤。我今天只想告诉大家,每个门派每个人的武技不一样,都有本门或者本人的绝技。就好比少林,武当中人也并非个个是武林高手,我精武门也一样并非个个是能人。我不善言词,我只想告诉大家练武的宗旨是强身健体,并非为了争强好胜。同道中人彼此切磋可以正常,但切莫持技凌人,我上台来了,有乐意上台指点我的英豪请上台来赐教一二,让我开开眼界。”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对四方又抱了抱拳,还略微躬了躬身。林桂生抬手一碰黄虎笑道:“这个刘振声怎么看上去像个乡下农民,说话也不行,他是不是想替杨幂雄找昨天那老头报仇?”黄虎一摇头笑道:“他应该不是专门来报仇,扬名,他就一个本份,老实人。他今天来可能是听说昨天本门连连失手,想露两手为他精武门挣点面子。昨天那老头与他确实有一场好打,很难分出胜负,他俩的功力应该在伯仲之间。他俩要打起来那绝对精彩,不过这样的机会不大,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英雄相惜。”卢小嘉马上问他:“你和他拼,谁会赢?”对刘振声有好感,不敢毁他名声的黄虎略微迟疑了一下笑道:“很难说,他要打败我不易,我要胜他也难,彼此应该也在伯仲之间。”卢小嘉随即笑道:“那你上去与他打一场,让大家开开眼界。”黄虎嘻嘻笑道:“你放心,精彩马上就会有,想出名的人多,不了解刘振声的人也多。刘振声在外没有名声,只有真正知道内幕的武林中人才知道他的实力。他的名声,事迹都被李雨农安到了霍元甲身上,霍元甲就是借刘振声的实力,事迹而扬名的。肯定有不少人会认为他是个乡下人好欺,想拾便宜的人会上台去找他比的。”黄虎这话刚落,果然就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东北彪形大汉“蹬,蹬,蹬……”地上台去挑战刘振声了。东北大汉练的是北派查拳,身材魁伟,牛高马大,一副练家子相。他上台轻视刘振声认为他好欺,与刘振声一句客套,过场话也没讲。向蔡六斤他们与观众抱拳过后,扬起沙锅大的拳头朝刘振声挥拳就打。他的招式用得很老,气力下得很大,他急于求成想短时间内就打倒刘振声显示自己的威力,结果五十招不到就被刘振声打趴下了。刘振声这么快就打倒了东北大汉展现了自己的势力,威慑了一些想投机取巧的人。但名利总是让人前仆后继,他打倒了东北大个后沉寂了好一阵。又先后上去了两个少林门人挑战他,结果是一个打了八十招,一个打了一百招,双双落败。
刘振声一连打倒了三个人,让瞧不起他这个乡下老头打扮的人震惊了,他的势力开始让人民议论纷纷。大家都看出他的武功比他的掌门人杨幂雄高出了不少,可他却没有当上掌门人。大家对此大惑不解,揣测不已,也期待他与昨天打败杨幂雄的刘老头决一雌雄。可按比赛规则连续打过三场的人当天就不得再有人向他挑战,当然蔡六斤也不会让他再打。第三个挑战者被打倒后,蔡六斤就客气地邀请刘振声与自己坐在了一起。上午又有四个人打了两场,就结束了,下午开场蔡六斤就让傳剑秋出场。傅剑秋走到台前沿向观众抱了抱拳大喊:“老夫傅剑秋天津人氏,今受上海武协所邀前来参加这场大赛,望武林中的老前辈,少英雄上台来赐教老夫几招,老夫将感激不尽。”他的话落背着双手昂头尽立,当即有武当派一个人上去向他挑战,两个人过了七十招,傳剑秋就一脚踢倒了武当派的人。跟着他又以一百招打败了上海南拳武馆的馆主张大鹏。弄得好一阵没有人上台敢挑战他,他在台上来回地踱步休息了许多,黄虎让喜子去通知尚文上台挑战傅剑秋。尚文上去与傅剑秋打了一百五十招,也落败了,傅剑秋得意洋洋地走回台后坐下,尚文沮丧万分地走下擂台。蔡六斤想将比赛推上高潮,不想一些二流,三流角色上台耗时献丑,跟着他就让张占魁镇台。张占魁果然了得,不负蔡六斤所望,他一连打败了二人,黄虎让喜子去通知廖云峰上台。廖云峰与张占魁打了一百五十招倒下了,他是万分沮丧地走下台,连眼睛都不敢看黄虎这边。林桂生,卢小嘉与看热闹的观众们都为尚文与廖云峰这两个年轻人的失败感到十分惋惜,只有黄虎与一班武林高手却为他俩感到十分高兴。当然最高兴的是黄虎本人,他之故意让两个徒弟在傅剑秋与张占魁都是打败了两人之后,才让他们上台去挑战拼打。有两个目的,一让两个徒弟与真正的高手搏击试试身手,吸取经验。二是让他俩落败知道天外有天,挫掉他俩昨天打胜的骄气,有助于两人的成长,更让其他弟子明白武术自古无天下第一。张占魁退下后,孙绿堂上场打败了两个挑战者,天色就傍晚了比赛结束了。一帮人回到震东武馆,大家为尚文与廖云峰的失败唏嘘,感叹不已。吃饭时黄虎端起一杯酒走到廖云峰与尚文面前,一举酒杯大喊:“尚文,廖云峰你俩一人倒杯酒,我为你俩的失败敬你俩一杯。”众人一听他这话,一看他的这举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齐齐把目光大惑不解地投向他。尚文与廖云峰两个人则以为黄虎是讥讽自己,要训自己,两个人深垂下头心里直打鼓准备挨他的骂或者是打。武馆的刘师傅也与他俩想法一样,以为黄虎是嫌两个徒弟落败,丢了自己的脸要惩罚他俩。连忙跟过去伸手一拉他笑道“:黄英雄,你的两个徒弟已经尽力了,我认为他俩打得不错,虽然他俩在观众面前都败了。但是武林中人肯定是看好他俩的,他俩毕竟太年轻,无论是功力,还是经验都无法与傅剑秋与张占魁两个人相提并论。你也许面子挂不住,然而事实不是每个人都可能与你一样,至少他俩比我们馆里的弟子们要强。他俩还年轻加以磨励,苦练,以后会将面子挣回来的,以后扬名立万的机会还有的是。”说到此刘师傅堆起一面的笑容望着黄虎,手却连连向着林桂生招,示意林桂生来阻止黄虎惩戒廖云峰与尚文。林桂生坐着没动嘴上却大喊:“黄虎,人要知足,尚文,廖云峰才跟你学多久,傅剑秋,张占魁两个人是武林名满天下的人物。能同他俩拼上百多招其实已经很不易了,我认为他俩没给你丢脸相反恰恰给你脸上贴了金。虽然他俩在看热闹的观众面前是落败了,但在你们武林中人面前是出了头的,惩戒就免了,以后他俩再发奋苦练就行了。”黄虎哈哈笑道:“你们大家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惩戒,教训他俩,我是来恭喜他俩,虽败犹荣。我为有这么两个徒弟感到骄傲自豪,所以我来劝他俩,敬他俩一杯。”说到此,他打住了话伸左手分别在尚文与廖云峰两个人的肩上拍了拍。
经常挨他打的尚文,廖云峰一听他这话,感到了他拍在肩上那只手的压力,以为他是要动手打人了,两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将头不是垂下而是埋下了。他的一帮弟子也个个赶紧低下了头,大家都怕他发怒,他发怒了个个都会挨打。卢小嘉看着他的徒弟们一个个惊恐的样子,马上嘻嘻笑着说:“算了,算了,别讥讽他俩了,他俩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会努力的。你看看他们有多怕你,个个都把头埋下了,可见他们平时都没少挨你的打。你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凶神恶煞,别吓他们了,过来喝酒,喝了我俩去玩。”黄虎看着尚文与廖云峰的头确实更低了大吼“:你俩抬起头来,老子不是讥讽你俩,老子讲的是实话。老子这次根本就没指望你们任何人扬名立万,出人头第。我带你们来的初衷只是让你们见识一下,开阔一下眼界,不要当井底之蛙,世界很大,能人处处有。你俩今天是还打得不错,好好深思,他们都是打了两场以后才同你俩打的,你们要反思自己同他们的差距,以后知道该怎么练了,两个倒杯酒同老子喝了,以后加紧苦练就行了,快点!”尚文,廖云峰听了他这话忐忑不安地抬起头来,一个颤抖地倒上一杯酒举向他。黄虎将手中杯子向他俩一举率头喝下酒就走回了自己座位,林桂生马上说“:你对徒弟斯文一点,你本来对他们是一片好意,可你说出的话难听,让他们容易误解,这又何必。”黄虎没回她,刘师傅嘿嘿笑道:“林大姐,为人师表也有难处。当师傅的人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发奋苦练,学会自已的本事,甚至超过自已。如果对徒弟不严厉些,徒弟很难教出来,那就是为师之过。有句古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从古到今史上超过师傅的人少,就是因为人人都有懒的劣根性。当师傅的必须严加督促……”刘老师傅滔滔不绝地讲了好一阵为师的难处,又夸黄虎教徒有方。他的啰嗦让卢小嘉与林桂生两人生厌,喝了酒,吃过饭两人就邀黄虎坐上车匆匆走了。
黄虎到码头让龚黑牛领着排帮的人先回家,才与卢小嘉走向大世界去玩。他俩正在押大小的赌桌上玩得起劲,喜子匆匆过来凑近黄虎耳边小声地说:“师傅,我刚才看到有一个人极像你所讲的那个黄求名,长相,年龄确实与黄象师伯差不多。只是他穿的是西装,同几个好像是日本人的人匆匆出去了。”黄虎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他们去了哪里?”喜子马上说:“我让叫驴子跟上去了,我们走吧!”黄虎甩掉手上的钱就同喜子匆匆朝外走,出了大门四丫头马上走近说:“哥,他们四个人坐两辆马车走了,我让叫驴与青杆子跟过去了,那人真像黄象当时吓我一跳。不听喜子讲我还真以为是黄象来了,我们赶快追过去吧!”说完她抬手指了指前面,黄虎马上说:“喜子,你与四丫头注意左边,我注意右边,以免叫驴子他俩没看到我们,追过了头。”说完他抬手叫了两辆车三个人坐着向前,走了近半个小时,黄虎看到叫驴子与青杆子躲在马路边的一棵树下。他叫停车跃下匆匆走过去问:“你俩跟的人呢?”青杆子抬手一指围墙内笑道“:四个人从大门口进去了,门口有兵站岗,我俩就躲到这下面来了。”黄虎点了点头笑道:“你们都呆在这里别动,我一个人去大门口看看。”说完他把头上礼帽向下压了压,一个人慢慢地朝灯光处大门口走了过去。走到离大门口两米左右他抬头一看有四个日本卫兵在站岗,大门上写着亚西亚俱乐部。他随即明白这里是日本海员与海军们的娱乐场所,这里只接待日本人。他略微一想走向大门口,他到门口向里张望,一个卫兵随即向他用日语大喝“:你找谁!想干嘛?”黄虎一边依然向里望,一边用日语回答:“我找影昭先生,可又没见他的车,难道他没有来这里不成?”
卫兵听黄虎一口流畅的日语,加上他的大胆向里张望,既以为他是日本人,也以为他是与谁约好来这里玩。卫兵听完他的话笑嘻嘻问:“影昭先生是谁?还有车。”黄虎马上假装大吃一惊地向他反问:“影昭先生你不知道,不会吧?东亚会社的社长,经常坐辆黑色车来这里的,你到这里服役多久了?”卫兵一摇头笑道:“来中国三年了,以前是军舰上服役,今年才调这里来值岗,你讲的人我真不认识,不然我可以替你进去叫他。”黄虎一摇头笑道:“不必麻烦你了,我没看到他的车,他可能还没有来,或者是他今晚是坐别人车来了。我反正没事就在这门口等他一会儿,你是名古屋,还是川崎岛的,听你口音有点像这两个地方的人,我是广岛的。”卫兵一点头说:“我是名古屋的,你来中国干嘛呢?”黄虎笑道“:我在满铁驻上海办事处的一家商业公司干个副经理,也就是东亚洋行里工作。”卫兵马上从头到脚看了两遍黄虎笑道“:哦,不错,在满铁工作,有油水的好地方,还是个经理,难怪穿这么阔气,比我们当兵强一万倍啊!你要不进去找找,反正你有钱,消费得起。”黄虎听了卫兵这话内心高兴不已,知道自己刚才同他的套近乎的话,没有白费口水,卫兵真把他的话当真了。黄虎想马上进去找,但他表面却并不急,而是笑嘻嘻地说:“进去消费没有问题,这里的消费并不高,我还是在这门口等等影昭先生,以免他来没见到我,认为我没有来。”说完他背起手,转过身一副若无其事,十分悠闲的表情望着了马路上。卫兵关心地说:“有钱进去吧,何必站在这里像我们一样吹凉风,我们是没办法进去了,也消费不起。每天看到那些美女,只能过眼瘾,饱眼福,撩拨得内心躁动不已。”黄虎一听他这话,伸手进口袋掏口一把大洋朝他一递笑嘻嘻地说“:这太简单,太容易了,五个大洋就可以搂个睡一晚上,这个钱给你们四个人,你们今晚下班了就可以搂个快乐了。”四个卫兵看着他手中的大洋一齐高兴地笑了,卫兵们一边笑着接过大洋,一边连连催他进去。黄虎看着卫兵们笑了笑,这才抬脚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