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之末——《一个农民的改革开放三十年》前传

　　@左右千山 2448楼 2015-07-18 22:07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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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新朋友。

　　@陈沫2014 2399楼 2015-07-16 15:44
　　“不蹲大牢也可以，不过你得听我们的话。”另一个嗓音嘶哑的人说。
　　“听，听，爷，你说。”
　　“昨晚的事谁也不许说，东面的果林有两孔窑洞，你搬去那里住，还有你再也不许欺负女知青，包括队里的女社员，想都不能想。”
　　听说不用蹲大牢，晏贵不这么害怕了，他听着这几个声音熟悉，可是想不起来是谁。晏贵正踯躅间，之前的那个人说：“不欺负女人！只有把你骟了你才不会想着欺负女人。”
　　刘老大正要对着晏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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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之南6 2473楼 2015-07-20 00:18
　　要是刘老大真的把晏贵废了，他可真是积德了。 难道留下后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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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部祥说。

　　@陈沫2014 2015-07-17 14:49:02
　　24、让时间去解决（二）
　　晏贵不到天明就搬走了，搬得很利索，一个行李卷是他的全部家当，扛着就走了。当时，叶辉和刘顶峰正躲在对面的牛圈里观察，他们是奉张发财的命令留下的，怕晏贵做出意外举动。叶辉和刘顶峰目送晏贵进了果林，这才回家睡得觉。
　　晏贵搬出去的第三天，七名知青在大南山的另一快地里锄地。快中午的时候，叶辉第一个完成了他上午的工作任务，锄到了地头。叶辉正要回头替汪贵明锄一段，从上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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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松看世界 2015-07-19 21:48:39
　　我们当知青的时候，贫下中农是很欢迎的，（至少表面上是很欢迎的）没有人说也不敢说怪话。
　　问好陈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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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发财是个为了粮食生产连毛主席的大炼钢铁都可以敷衍的负责任领导，对知青当然也不会客气。

　　尽管刘顶峰折腾了多半夜，第二天还是在第一天的那个时间点上把七名酣睡的知青给叫醒了。在去地里的路上，汪贵明瞅身边没本地社员问叶辉：“昨夜你几点回来的？”
　　“你刚睡着我就回来了。”叶辉回答。
　　“他们留下你做什么了？”
　　叶辉肯定得把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告诉汪贵明和两名女生，可是看当时周围人太多，事情又复杂，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叶辉就含糊说：“没什么。”
　　汪贵明见叶辉脸色很平静，就没再多追问，倒是后面跟着的祁晓丽追着叶辉问个没完。
　　“他们没把你怎么地吧？”祁晓丽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能怎么地。”
　　“你昨晚吃饭了没？”
　　“吃了。”
　　“吃什么了？”
　　“嗯，和你们一样，熬土豆。”
　　“昨晚我们本想着给你留饭的，可是回头一看，就没了……你真吃了？”
　　“真的，骗你干啥？”
　　“我不相信。他们留下你，怎么会给你饭吃呢？你在哪里吃的？大队食堂？现在还饿不饿……”
　　叶辉支吾了一声去追其他的社员。

　　刘顶峰年轻，受到领导如此的重视，自然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所谓的成绩说出来很简单，就是尽快让七名知青完成他们每天的工作任务。第一天，因为刘顶峰对城里人认识上的偏差，在地里没好意思催促，回去还被张发财、杨秀青批评教育了一顿，这一顿批评教育让刘顶峰想通了许多。
　　杨秀青让刘顶峰明白的是：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也是人，没有比我们农村人更高贵；张发财让刘顶峰明白的是：不把这些知青逼迫成劳动好手，我刘顶峰就过不了关，过不了关，哪有什么好前途？
　　第二天一去地里，刘顶峰就严正声明：“你们今天可不能闲着了，得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才能回家。”
　　几名知青听是听了，可也没把刘顶峰这话太当回事，毕竟刘顶峰同志和他们是同一年纪，而且还没他们有文化。因为体验过锄地这项工作的不好做，所以开头这些知青就是一副懒洋洋的状态。对于刘顶峰势必要把他们逼成劳动好手的心理，他们一无所知。
　　不让这些知青回家，可也不能把今天的工作挪到明天吧，然后再把明天的工作挪到后天……刘顶峰见几名知青连昨天那点精气神都没了，心了就有了气，黑了脸开始催促：“快点，你们能不能快点！”
　　像昨天一样，刘顶峰的催促在开头有点用，等到太阳升高，知青们不锄地都满头满脸都是汗的时候，刘顶峰这样温柔的催促就没用了，于是刘顶峰开始了训斥：“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快点。”刘顶峰的训斥很温柔。

　　叶辉见今天的刘顶峰不似昨天，就让汪贵明快点锄，可是汪贵明不理会，尽管刘顶峰依旧用了训斥的语句，他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叶辉说：“你快点锄，我告诉你个秘密。”
　　汪贵明拉长了声调问：“什么秘密呀？”
　　“有关两个女生的——徐巧丽。”赶着不走，只有拉着了，叶辉把徐巧丽当作了拉着汪贵明向前进的那个饵。
　　美女做诱饵果然有效，刚才还是懒羊羊的汪贵明立马变成打了激素的公牛，发了疯地锄地追赶叶辉。为了速度，就不顾质量了，不过这也不行，刘顶峰实时提醒：“别把秧苗锄了啊，要是把秧苗锄倒了，张叔看见了不骂死你。”
　　汪贵明不怕刘顶峰，可是怕张发财，只好勤勤恳恳锄地了。叶辉不仅没有停下等汪贵明，而且还加快了速度锄地。
　　“你慢点行不？”追不上叶辉的汪贵明哀求。
　　“好，你快点呀。”
　　等到汪贵明好不容易追上叶辉，两人已经把后面的人甩开了一大截，现在他们俩可以放心大胆地说话了。
　　叶辉这才把昨晚后面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汪贵明，当然叶辉特别强调，张发财他们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好徐巧丽和祁晓丽才揍的晏贵。

　　让叶辉没想到的是，汪贵明没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失望地说：“原来就这些呀？”
　　“这还不算天大的秘密，你想不到他们都是好人吧？”
　　“想是想不到。”汪贵明又变得萎靡不振。
　　叶子军曾对叶辉说过一句话：“你要是选择做个好人，对你而言，这世界上的对数人都是好人；你要是选择做个坏人，对你而言，这世界上的多数人就都是坏人。”为了要汪贵明好好劳动，叶辉就把这句话做了引申，他严肃了神情，说：“你不好好劳动，他们就是坏人；好好劳动，他们就是好人。”
　　“好好劳动和好人坏人有什么关系？”汪贵明仍然提不起精神。不是汪贵明不够聪明，是说起劳动两个字来他头痛，他不愿多想劳动和坏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劳动是汪贵明现在最大的敌人，一个他没有准备要战胜的敌人。
　　叶辉气得心口痛，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问：“你说，我们下乡，是不迟早要过劳动这一关？”
　　“是吧——”汪贵明回答得不情不愿。
　　“既然迟早要过这一关，为什么不努力早一点过呢？”
　　“这有什么区别呀？”
　　“当然有区别了，早一点过，能得到他们的尊重，迟一点过，他们不把你当人看，而且可能永远不把你当人看。你想不想把自己当个人，自己看着办。”
　　叶辉话音没落，就听后面的刘顶峰吼：“你他娘怎么坐下了？”刘顶峰发怒得了刘老大的真传，那是很可怕的。
　　叶辉和汪贵明回头看，见魏成功又像昨天那样坐到地埂上。
　　刘顶峰吼完，魏成功嗫嚅了一句：“我锄不动了。”
　　“别人能锄动，就你锄不动？！”
　　魏成功低了头不说话，只是一再的搽汗。刘顶峰还没开口再说什么呢？相邻地里的社员们就声援他了：
　　“锄不动就回城里去呗！别给我们刘小队长惹麻烦。”
　　“他们不好好劳动，让你爸别给他们粮食吃不就完了。”
　　“不给成吗？吴蓝至今不是没饿死吗？”
　　“张发财都说了，吴蓝不能算是个人，我们提他做什么？”
　　……

　　几位知青正处于人生的好年华阶段，身体的各项指标正趋于成熟，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在向此生充沛的顶峰做最后冲刺。
　　如果隔现在，他们可能是一群热情洋溢对未来充满了美丽憧憬的天之骄子，在桃李芬芳的大学校园中，在勤奋学习之余，他们还有能力精力耽溺于一种追逐与被追逐的游戏当中。
　　这种游戏虽然形式单一，可是在玩的过程中却能翻出许多花样来——如马良的生花妙笔。不管你是傻子还是聪明人，不管你是痴情汉还是薄情狼，这种游戏总能让你发出“今夕何夕”的感叹，自己明明在人间，却惊为天上人间，让你达到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的人生愉悦境界。
　　这种游戏让人乐见、最经典的玩法可能是这样，一个跑一个追，跑得那个很快就被追的那个追上了，于是他们手挽了手一起跑过彩虹，走过人生。这种游戏最让人羡慕嫉妒恨、外加缅怀一辈子的玩法可能是这样，开头是一个跑一个追，追着跑着他们来了个角色互换，跑的变成了追的，追的却变成了跑的，如此反复多次，人就沉醉了，人间变成了仙界，普通男女成了皇宫里的王子与公主。
　　世间上的任何事都有两面，这种游戏当然也有其不好的一面。最悲催的可能是，追的那个累了个半死，跑的那个却没了踪影。这种游戏最悲惨的玩法可能是这样的，跑的那个真不愿和追的那个携手，追的那个爱钻牛尖，追不上就由爱生恨，最后给了跑的那个一刀，跑的最后落了个花颜消损，追的那个落了个锒铛入狱、天下共唾弃的结局……

　　这种追逐游戏玩到极致，女的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不化妆（这个最惨），拿了花朵撕花瓣：“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至于男同志，那花样可多了，抽烟、喝酒、用头撞墙，一夜不睡跑到女生楼下大喊：“凤姐，凤姐！我爱你，爱你、爱你、就爱你！”存了心不让全楼的女生睡觉。
　　这种游戏形式虽然简单，可是却极耗体力和精力，有些想不开的，玩到最后竟然会忘了父母（最应该受到谴责的忘恩负义），直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留给父母的是带血的眼泪，落寞等死的余生。
　　知青们有体力、精力去玩这种能累死人的游戏，自然也能应付得了地里劳动这种事。可是在地里劳动真没什么趣味，捡起一土坷垃问：“兄弟你今年多大？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希望那个土坷垃给你讲述一精彩的故事来，是只有傻子、疯子会做的事。
　　几名知青不好好完成劳动任务，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去完成。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的人生能处处随心顺意了？不随心顺意怎么办？不外乎两种方法，一积极去改变；二被动着去适应。
　　刘顶峰一逼，加上社员们奚落，几名知青不愿意也没用了，愿不愿意都得去完成。
　　出地劳动的第二天，七名知青真完成了当天的锄地的任务，当然，祁晓丽和徐巧丽是在叶辉和汪贵明的帮忙下完成的。补充一点，叶辉只是不想他人把他们四个煤城来的看扁了（他帮祁晓丽能促使汪贵明帮徐巧丽），他可不想让祁晓丽感激他，更不想让祁晓丽产生误会，可是祁晓丽却偏偏就产生了误会。祁晓丽看叶辉的那个眼神——满是欣喜。祁晓丽希望叶辉看到她的这种眼神，可是叶辉不看她，只顾着低了头锄地。

　　知青们有了好的开头，接下来只能继续了。年轻人只能往前冲，没有后退的道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七名知青的日子是这样过的：早上太阳没出来，刘顶峰就把睡梦中的他们叫醒了，刘顶峰会给他们五分钟洗漱时间，五分钟后要他们跟了去地里。到了地里就埋头锄地，由于要完成上午的工作量，所以七名知青要不停地锄地，不要说休息半个小时了，一个上午连十分钟都休息不到，这样他们才能保证在中午一点钟之前完成上午的任务。中午一点钟他们往家走，回去的路上用二十分钟，回去做饭吃饭用半个小时，下午两点左右又去了地里，去完成下午的工作量。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回家，花半个多小时吃饭，吃完饭倒在炕上就睡。为完成第二天劳动任务养精蓄锐。
　　半个月里，七名知青早饭不吃，中午和晚上的饭一样，都是熬面糊糊和土豆。人活着的另一项重大内容除了吃外，还有就是拉，不过这个很简单，由于吃不到东西，消耗又大，所以知青们隔五六天才有幸蹲一次大号。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七名知青几乎变成了没有思想的机器人，吃饭、睡觉，去地里劳动过着两点一线的机械式生活。
　　由于身体累，汪贵明惯常的性冲动竟然没了，他的小鸟软塌塌得，不再飞起来想着法地把他往隔壁拽，去找徐巧丽的麻烦。徐巧丽那么担心煤城的母亲，可是因为身体太累，某些时候她竟然把母亲给淡忘了。徐巧丽写的那封信，她很想问问杨秀青给寄出去了没，可是就那么几步路，她竟然懒得去问。
　　亲情、爱情、性等等，人类一切的高级活动，都离不开身体的支持，身体不支持，什么都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