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就要飞上天 2015-02-17 11: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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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感激各位亲的关注,诚祝大家新年快乐!梦想成真!
高三第一学期在一场失败的恋爱中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接着多雨多绮思的春天又从校园里走过,桂花树嫩红的新叶转成新鲜的绿色,蝉儿躲在繁枝新叶间,一声接一声地欢唱着,它倒是欢迎夏日的来临。
可是,无论春雨绵绵还是丽日蓝天,无论桃花谢了还是菜花黄了,周围的景色变换统统与大战前夕的学子无关。子嫣苏荻同大伙一样,没日没夜地扎在题海中,温习得眼冒金星。
有时子嫣看着永远做不完的习题,顿时感到生命都变得空洞起来,生活简直成了一种负担。
忍无可忍的时候,她会将手中的课本和笔一齐扔到地上,嘴里呻吟着:“我受够了,我不干了。”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我们一起逃走吧。”苏荻抱着头抱怨。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明明正处于人生的花季,却要像蜂巢里最底层的工蜂一样不得停息,像旧社会的童工一样没日没夜,何其命苦!
然则相互发泄了一通,子嫣仍是乖乖地自个儿捡回书和笔。
苏荻往太阳穴上抹上一层凤油精,继续战斗。
等到大家备战了三年、似乎永无尽头的高考到来时,子嫣觉得老了十岁。
苏荻瘦了三斤。
最后那科考完后,子嫣觉得一直支撑她站立的脊柱似一下被抽走了,全身突然变得虚弱无力,她机械地随着涌出考场的人流,茫茫然地往校车方向移动,这时她遇到了同样刚获释的难友,——从另一间考室走出的苏荻。
苏亦是一副茫然无绪悲喜交加的蠢相。
她拽住子嫣:
“一切都结束了!何必忙着回学校?那边的榕树下有个秋千架,我们去荡秋千好吗?”
“好极了!”子嫣拍手笑道,“苏,以后我们再也不用一听见测验就提心吊胆了。”
苏荻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张开两手,作了个我欲乘风归去的架式:
“是啊,再也不会在半夜醒来的时候,想着该死的高考,回忆着要记的知识点,可是越是回想越是想不起,整宿整宿地失眠啦。”
子嫣站在秋千架上,苏荻一把一把地推着她。高考结束了,一直缠绕了整整三年的紧张气氛,象一条使用过度而老化了的牛皮筋,一下松软下来。
苏荻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张开两手,作了个我欲乘风归去的架式:
“是啊,再也不会在半夜醒来的时候,想着该死的高考,回忆着要记的知识点,可是越是回想越是想不起,整宿整宿地失眠啦。”
就要过年了,想来大伙都无心多看,咱就更这点吧,再次祝我的每一位读者新春快乐!
不好意思记错了,以为昨天是年三十……现在再说一次:愿本文的所有读者新年快乐!合家安康!梦想成真!
子嫣站在秋千架上,苏荻一把一把地推着她。高考结束了,一直缠绕了整整三年的紧张气氛,象一条使用过度而老化了的牛皮筋,一下松软下来。
两个朋友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话,但绝口不提刚刚过去的考试。
“子嫣,经历了三年这种充满压力充满竞争的生活,从今往后,我是什么也不害怕了。”
“我也是。”
秋千越荡越高,风呼呼地从子嫣身边吹过,她抬头看着太阳那通红的脸蛋,再低头看看夕辉中那一排排姹紫嫣红的花坛、白墙绿窗的教学楼,觉得这世界还是蛮清新蛮可爱的呀。
三年了,在这所人称“重点中的重点”的名校,她们靠着狂热的信念支撑着,靠彼此的勇气鼓舞着,走过了多少困苦艰辛啊。
接着换苏荻站在秋千上,子嫣将她越推越高,急得苏荻一个劲地笑嚷:“别,别,不要了,不要了!”
两人看着对方,从对方的身上又想到三年前的自己。在三年曲折漫长的旅途中,刚入校时那个娇气任性的少女分明青涩褪尽,增添了几分成熟和明艳。
谁说春去无声,岁月无痕。
“我们都变了”,子嫣长叹一声:“经过了三年的独立生活,我们长大了。”
“如果成熟就意味着失去自我,不能说想说的话,干想干的事,我宁愿永远不长大。”苏荻慨然宣布。
西天晚霞在燃烧,发出玫瑰般的红光,两人心中无端地浮起莫名的愁怅。
是啊,就像晚风很快会将这火焰般的云霞吹散,岁月也会像秋天树木上的黄叶一样片片飘飞,谁能挽留住今日的花朵和露珠,以及那青春欢乐的光与影?
“可是这样一来,别人会怎样看你呢?这个世界不是为我们设计的。”子嫣忧虑地说,她的面孔上淡淡地映上一抹周围树木的暗绿。
“你总是这样瞻前顾后”,苏荻笑道,“这个成人世界再千疮百孔,也不妨碍我们潇洒走一回”
向各位读者朋友拜年!新春快乐!合家安康!好人好梦!梦想成真!
18岁那年夏天,离别的感伤象一场瘟疫,大面积地感染了全体应届毕业生。别看一场接一场的饭局都喧哗热闹,可最后收场的都是女生们的黯然泪下。那种离情别绪飘飞在校园的每一丝风里,挂在每一棵树梢,许多人在一种有损健康的亢奋中,陷入不知所措的恍惚里了。
离校的最后一个晚上,空前丰盛的大聚餐过后,毕业生们便成了一群没着没落的苍蝇,到处乱飞。有人留在礼堂搞活动,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手上拿着留言本四处找人签名和留电话号码……
整栋宿舍楼灯火通明,没有人再回床上睡觉,这是这所戒律森严的学校里前所未有的夜晚。有人紧紧搂在一起,有人在借酒当歌,有人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塞满了各种莫名的情愫,眼里充盈着欲滴未滴的眼泪。
可是,太阳再次从东方的山脊线上探出半个脸庞,校园的一草一木再次被玫瑰色的霞光点亮,鸟鸣这边唱来那边和,声声都是依依不舍,晨风再次送来人行道旁冬青花的芳香……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体味这田园诗般的校园晨曲了。
宿舍里,徐子嫣依依不舍地告诉众人,爸爸同事的车子在楼下等我,我要走了——她老爸单位刚好有人来市里办事。
十八岁的少女个个都是诗人,何况这个清晨的主旋律就是一首愁思万种的别离歌,几个女生眼圈就红了,有人流下泪来,有人要帮子嫣拿行李,要送她最后一程。
苏荻闻迅立即赶了过来,她只说了一句:“别急着走,等我一下。”
她飞跑回她们宿舍,洗了几只苹果,用个塑料袋装了,又跑到子嫣她们寝室,让她带着在路上吃。
子嫣接过那袋苹果,心中感动,一时无语。
大家簇拥着子嫣往楼下走,在楼底的楼梯口,正碰上周楠他们一伙男生,这帮家伙显然刚在校门外的小食店里喝罢最后的送行酒,一个个面红耳赤,步态不稳,迎面走来。
两拨人热烈地打招呼,为了冲淡心中的那无以言说的愁怅,大伙便搜索枯肠讲俏皮话,“苟富贵,无相忘”被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子嫣满怀离情别绪,满眶都是离泪。
苏荻一遇到周楠的目光就移开视线,没说话。
她为自己的心诧异:当初一听人说起周楠这个名字,就觉得气也喘不过来的,怎么现在看到此人,却象面对一个陌生人了?难道说,那些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只有在书本里、影像里,才能万古流芳?
而那“罗密欧”呆视着曾经的“朱丽叶”,他脸上的痘痘已平复,两道卧蚕眉下的眼睛里,有点伤痛,有点留恋,有点自愧,双唇紧闭,一语不发。
苏荻突然意识到,这男生完全理解且尊重了少女感情的忽起忽落,他会对那晚的秘密守口如瓶,不再追问,不再怨恨……为此,她对他心存感激,他在她心中升华,化为心灵深处一瓣幽芳。
她抬起头,真挚地看着他的面孔,她那长睫毛下微陷的眼珠映着晨光,闪烁地、严肃地看着她一度心心念念的人儿,以他与她才明白的体态语,微微颌首,以示道别及祝福。
周楠眼圈一红,身体有些摇晃,他下死劲地咬紧牙关,努力站稳脚跟。
这是他的初恋,亦是她的。
要到沧桑的许多年后,她才会发现,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像小周这样爱慕她,敬畏她,事事处处为她好;亦再也没有一段情,会让她如此投入,如此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