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爱》——那一段有毒的秘恋

  2006年5月13日 星期六 小雨

  凌晨两点多,还是醒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现在,我都无法置信。
  直到无意中碰到了手机,我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唐子明,这一天多,我都忘了联系他。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唐子明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很多条短信。
  看着手机,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着。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我和这个男人相识、相知、相爱的那一幕暮:
  初次相见,在午后的树林里,他大声地喊道:“凌雨,记住了,我叫唐子明!我一定要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再次相见,他明星般的闪亮出场,极其自然地对我说:“凌雨,我可以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吗?”
  第一次送我回家,在楼道下,他说:“凌雨,我爱你!”
  离别前,火车站里,我喊道:“唐子明,我也爱你!”
  情人节的那天,他说:“小雨,请你允许我,为你戴上这枚戒指!”然后,他差一点得到我。
  昨天,他说:“小雨,你知道吗,我最想得到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然后,他再一次差一点就得到我。
  可是现在……
  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并且,是我的弟弟,玷污了我的清白。
  已经肮脏的我,怎么配得起,如此优秀的他!
  真的,对不起,唐子明!你是我的初恋情人,我爱你。可是,我所有的第一次,给的都不是你。
  我和你,终究,有缘无份!
  颤抖着手,我给唐子明回复了一条短信:
  子明,我们分手吧!
  【那本日记,那四年】

  【三十】【逃离!】

  一觉醒来,不出意外,唐子明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
  我直接选了“全部删除”。
  呆呆地坐了半晌后,忽然之间,我有了种强烈的冲动。
  我要离开这个家,要逃离这!
  也许,只有在收拾好了心情之后,我才能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弟弟!
  想到就做,我打了个电话给余晓云。
  电话一接通,我就说:“晓云,我现在想去外面散几天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能陪我去吗?”
  ……
  “小雨,你没发神经吧?”
  “没。”
  “你确定?真没?拜托啊,大姐!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个时候,你莫名其妙地叫我,陪你到外面去散几天心?”
  “嗯,是太难为你了,那我自己去吧。”
  “你!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一个人去旅行,就不怕被人给轮了啊!”
  说完,余晓云气乎乎地挂上了电话。
  可一会儿后,她又急急地打了过来:“小雨,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说要跟唐子明分手?唐子明刚打电话给我,他都哭了。”
  “嗯!”
  “怎么回事啊?你弟弟出事了?”
  “嗯!”
  “啊,他出了什么事?”
  “他疯了。”
  “啊!假的吧。小雨,你真的要跟唐子明分手吗?”
  “嗯,是。晓云,我现在不想说这事。”
  ……
  “哎,小雨,你真的要去外地散心?”
  “我正在收拾行李。”
  ……
  “哎,算了,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去,我放不下心。”
  “你请的到假吗?”
  “自己想办法吧,大不了牺牲下色相了。”
  “谢谢你,晓云。”
  “想好去哪没?”
  “没。”
  ……
  “算了,去我家吧,安全第一。我家在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你怎么跟你爸妈说?”
  “自己想办法吧,大不了被臭骂一顿。”
  “晓云,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确定了旅游的事后,我打了个电话给妈。妈不同意,可我坚持。妈无奈答应了。
  弟弟强烈地想表示反对,可在我冰冷的目光的逼视下,他最终没有开口。
  于是,我就这么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2006年5月14日 星期日 小雨

  下午上了火车,一觉醒后,就到了杭州。
  刚和余晓云会合的时候,这个女人还幽怨的像一个弃妇,可一看到杭州的蓝天白云,她就兴奋的像一个疯女。
  用她的话说,还是杭州好,住着舒服,看着养眼。我们那地儿,实在太潮了。
  到了她家,先参观了下她的闺房。房间的装饰一如她的性格,大胆、热情而又张扬。尤其是墙上贴得男女性感写真,其暴露程度让我确信,她的父母,必定拿这个妖女,一点办法都没有。
  整理好行李,余晓云一脸淫笑地说:“小雨,晚上我带你去一个高档场所,开开眼,尝尝荤,顺便小赚个十几万。怎么样?不用太感谢我哦。”
  “哦,你说卖啊!奇了怪了,你早几百年前就不是处了,拿什么卖十几万?”
  我的反击很犀利了,可,却被余晓云直接辗压了。
  这个妖女,一脸羞涩状的湊到我的面前,娇滴滴地说:“小雨,人家真的是处,还是纯天然、原装的处哦。要不,人家脱了小内内,让你仔细仔细检查下?”
  ……
  和她笑闹了一阵后,我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下午余晓云拉着我去逛街。有她在,这逛街的热度火辣辣地烫人。只是回去后,这个妖女哭丧着脸说,她的钱一分不剩,全花光了。
  ……
  晚饭是我做的。晚餐时我见到了余晓云的妈,李姨。能生出余晓云这么“妖孽”的女儿,李姨自然也是风韵十足。并且,她的嘴巴比起余晓云来,更加的甜,更加地会说。
  于是,我有幸聆听到了这一生中最给力的赞誉:小雨,在现在这个年代,漂亮的女人少,漂亮有气质的女人更少,漂亮有气质性格还好的女人少之又少,漂亮有气质性格还好还会做家务的女人,那简直就是活着的天使。小雨,你就是一个不小心飞到人间的天使。
  晚上和余晓云同床共枕。感觉是,一开始,很香艳。到后面,很痛苦。
  哎!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会抢被子了。
  2006年5月15日 星期一 阴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其实西湖,只堪淡妆!
  尤如西子,浣衣时临影一笑,清灵、羞涩、婉约,才最迷人!妆浓了,美则美矣,却失了灵气,少了蕴味!
  西湖也如是。
  赏西湖,当值东坡在时,应三月,有细雨、绿柳、红桃、碧水,还有鸟鸣、小舟、农人、渔歌,
  而不应是,当此时,人气沸腾,满目尽是游人;处处尽见粉饰,雕琢盖过自然。
  西湖之美,已远去矣!

  这是我游西湖的随感。
  或许是我个性喜静,此次西湖之行,我多少感觉“见面不如闻名”。
  人实在太多了。此时并非旅游旺季,可人却还是很多。漫步苏堤,看红桃绿柳,小桥映水,是别有风味。只可惜游人如织、人声鼎沸,连碧水荡漾间,也时见垃圾。
  其实去名胜古迹旅游,我觉得,一为游名气,二为游历史。如果单论景致,所谓名胜,其实大多并不出奇。就譬如这“断桥残雪”,这桥是没什么好看的。人们看的是桥,想的是白娘子和许仙,念得是这千年的相会,最后思得还是自己的爱情。
  触景生情之下,我不由地想到了我和唐子明。白娘子修行千年,却也终于能与许仙结成夫妻,哪怕最后被镇压了,也终究曾相逢过,曾相爱过,曾相守过。所以世人皆感白娘子千年修行之苦,皆叹她与许仙夫妻生离之悲,却不曾想,这世上最苦最悲的,却是那些彼此相爱,却注定有缘无分的。许仙与白娘子再苦,可终究,曾鸳鸯共枕,夫妻同心。
  这般感慨着,我便拉着余晓云急急地赶到了雷峰塔。听余晓云说,真正的雷峰塔,多年前就已经倒塌了。我想,那时塔下如果真有白娘子,想必便已逃出去了吧!只是沧海桑田,就算出去了又能怎样。这个世上,终究再也没有了一个许仙。纵使许仙能转世轮回,可人还是那个人,情还是那份情吗?这样,倒还不如呆在塔中的那个小天地里,守着那分念,守着那份情,继续苦修着吧!
  旧的雷峰塔已倒,新的雷峰塔却是纯现代工艺,里面竟然还有电梯。景观倒也不错,全塔大量用铜,也算特色,《白蛇传》的木雕,也是雕得栩栩如生。只是我总是看不上眼,终究兴致不高。
  余晓云大概也知道我的心境,就说,今天逛到这,明天继续。我点头应了。
  回来后,打开手机。关机了两天,短信不少。唐子明的我忽略过去,让我注意到的,是妈的短信:
  小雨,你什么时候回?可以早点回吗?
  小雨,妈请你早点回。
  关上手机,我疑惑着: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妈在担心什么?
  难道弟弟出事了?
  应该是我不在家,弟弟的情况不太好吧。要真出事了,妈说的就不会是“有点担心”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下意识地,我隐隐地觉得,事情非常的不对。
  2006年5月16日 星期二 小雨

  今天有细雨,小雨时而如丝,时而如雾。撑着一把小花伞,在雨中,漫步西湖,更别有一番风味。
  余晓云说,西湖三月可分绿柳,四月可观红桃,六月可赏白荷。黄昏时分可到蓝屏山听晚钟,到雷峰塔看夕照,月明时候可到平湖赏月,到三潭捞月。而此时却是五月的清晨,西湖十景里,就只有带我先去“花港观鱼”。
  花港里,有花团锦簇,蝶舞翩翩。红鱼池里,更是有万千红鳞簇拥,争相投水。出花港后,再踏步蓝屏山,礼佛净慈寺。一个上午便过去了。
  只是,我的情绪便如今天的这雨,朦胧中总透着一股子轻愁。在此种心情下,风景纵是再美,怕也难入我的法眼。所以逛累后,我和余晓云便匆匆而回。
  下午余晓云拉着我去看电影,看的是网上正好评如潮的美国大片《金刚》。
  电影的确非常精彩,情节紧凑,特效绚丽,场面很是恢宏,讲得还是传说中的人兽情。当影片最后巨大的金刚和漂亮的女主角,在帝国大厦最顶端一起看夕阳时,那场面,竟有种满满的温馨,和一种跨越种族的、别样的浪漫。当看到金刚咆哮着,挥舞着手臂,在枪林弹雨中打飞机,最后轰然倒下时,我的眼睛湿润了,而我身边的余晓云,左手的爆米花倒了,右手的可乐掉了,捂着嘴,哭了。
  走出电影院后,余晓云反常地沉默着。一会儿后,她突然说:“男人这种东西,最最不可靠,还不如人家金刚。”
  我诧异地看着她。这话貌似不应该由她来说的吧。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周旋在一大堆男人之中,长袖善舞,巧笑倩兮。
  余晓云明显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她说:“我对男人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我不要求他像金刚一样,胆敢为了我,闯入一个危险的世界,然后,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我只要求,他能有一些浪漫,能带我在冰上跳舞,去山顶上看日出;我只希望,他是爱我的人,而不只是贪恋我的这具身体。小雨,你说,我这样的要求高吗?”
  “不高。”
  “我仅仅只是想,在我最年轻、最漂亮的时候,能够好好地谈一场恋爱,谈一场不那么物质、很纯粹的恋爱。可就这么一点要求,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那么多缠着我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做到。一个能做到的都没有,这些人渣!”
  余晓云的话,让我震惊了。在我心里,这个女人一直都是狡黠活泼、性感妖娆的,外加有点没心没肺,认识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情绪化。于是我知道,她的微笑、大笑和媚笑的后面,原来竟也隐藏着深深的痛苦。
  这个貌似活得很潇洒的女人,想必也被男人狠狠地给伤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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