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一直在放着，放得刚好是那首《吻和泪》
整个我的人整颗我的心交给你的时候，
有白色的梦有红色的情单纯而又执着。
轻轻挑着我的黑发你是这样温柔，
给我最深情的吻。
春天来的风春天开的花秋天悄悄飞落，
像从前的你和现在的你转变后的冷漠。
明明该有一个结果偏偏留下伤口，
给我最伤痛的泪。
吻和泪，爱情的滋味，
总是这样叫我跟你飞呀飞；
吻和泪，甜蜜和心碎，
熊熊火中我是一只飞蛾永远不后悔。
余晓云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哭着，整个人就像一团凄婉而又绝望的梦。
《吻和泪》放完了，早就泪流满面的弟弟，哽咽着说：“晓云，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三年前我就很想说了，可我找不到你。我见不到你的人，听不到你的声音。这句对不起，三年来我无数次地想对你说。直到今天，我终于可以对你说了，对不起，晓云。”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是我啊。”余晓云忽然失声痛哭。
“对不起，小轩，我不该把你给忘了，不该把我们的爱给忘了。”
“对不起，小轩，我不该拒绝爱情，不该贪恋虚荣。”
“知道吗？小轩，我把自己当成了筹码，费尽心思地勾搭上了一个富二代。”
“就在前几天，我把本来应该属于你的清白，给了他。”
“对不起！小轩。”
“对不起！”
听到这话，弟弟的身子猛地一振，他一把抄起啤酒，猛地灌了几大口，然后哆嗦着，坐下。
“对不起，小轩，我真的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你。”
“可我错了。就在前天，在写结婚请帖的时候，忽然之间，我就想起来了你。”
“一想起你，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忘记掉那段爱，原来我爱的人还是你。”
“我爱的人只有你，小轩。”
“一直，都只有你。”
近乎呐喊般地，喊出了最后的两句话，余晓云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她眼神迷离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呢喃地说着“对不起”。她流着泪，声音飘渺的像一团雾。
一股莫名的情绪，冲塞着我的胸膛，压得我想爆炸。我烦躁地起身，关掉了烦人的音乐。
包厢里安静下了。而在寂静中，有什么东西在发酵着、在酝酿着、在激荡着。
似乎过了很久，也似乎只是一小会儿，终于，弟弟嘶哑着声音说：“晓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几乎是同时，余晓云也嘶哑着声音说：“小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时间，在这一刹那，静止了。世界，在这瞬间，不存在了。
只剩下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红着眼、喘着气，死死地盯着对方。他俩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拼了命地、用尽全力地，要从彼此的口中，蹦出来。
然后，那句问话和那个回答，会“轰”得一声引爆整个包厢。瞬间，把包厢里的三个人，炸得粉身碎骨！
可，就像潮水拍打着堤岸。巨浪咆哮着，淹没了天地，似乎已经吞噬了一切。可在潮退了之后，摇摇欲坠的堤岸，竟然还在！
在这样窒息般的凝视中，在这样无言的、疯狂的呐喊中，他和她，最后，都没问、都没说。
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