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破和她的男人们

  二十五、山重水复的柳暗花明
  
   九哥来找我安置下调查陈鹰魁的任务的第二天,我就把陈鹰魁的最新信息全部告诉了苏鹏跟秦雅然。
  
   “原来是邹浩啊!这下终于找着源头了!”听了我的讲述之后,秦雅然恍然大悟地说。
  
   “妈的,我们早就怀疑这个陈鹰魁挪用单位资金出去搞投资,就是找不到他洗黑钱的地方,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邹浩现在是废人一个,其他证据也一定早就落在了陈鹰魁的手中,这下难度可就大了。”苏鹏不无担心地说。
  
   这下我才终于明白,长久以来苏鹏跟秦雅然原来一直在暗中查找陈鹰魁职务犯罪的证据。
  
   “那你们更要小心点了,没准陈鹰魁现在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居心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直在明处,他在暗处,谁知道他对我们这些人究竟了解了多少了。”我及时地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个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陈鹰魁名义上的女儿,他不会太怀疑我。而且长期以来我一直表现的很谨慎,没有让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包括我跟苏鹏的联系也都一直采取着很隐秘的方式。陈鹰魁不傻,我也没那么笨。”
  
   听了秦雅然的话,我略微感到了一丝安稳,只要秦雅然这条线不暴露,即便我们都全军覆没,也还尚有一线转机。
  
   只是,目前来说,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个迟迟不走到台前来的陈鹰魁。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古代高人给我们遗留下来的经验之谈,二十多年来,我深受其益。
  
   没了工作的日子的确很舒心,看看电视,遛遛马路,然后再打个电话骚扰骚扰那些正在工作岗位上辛苦地装着孙子的难兄难姐们,感觉真不赖。
  
   如果心情更好一些,我还会突发奇想地做上满满一桌饭菜,让下班回来的F跟G幸福的晕头转向,我做菜从来不看菜谱,完全靠个人想象,但是做出来就是又好看又好吃,完全是天赋,没辙。
  
   尽管我们的身边潜藏着陈鹰魁这么一枚随时就会爆炸的危险敌人,尽管我们的生活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还潜伏着暗流涌动的危机,然而,我们还是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或许,这是我们潜意识中,对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这份平静生活的珍惜与不舍。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当生活中完全没有忧虑与险阻的时候,我们却反而忘记了怎么轻松自在地过日子了,你说贱不贱。
  
   我依然每周都去医院探望邹浩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我感觉邹浩已经在慢慢地康复之中。有很多次,我明显地感觉到邹浩的眼皮在努力地睁开,他的手指也在努力地伸缩。经过很多次后,我终于确认,这一切并不是我自己的错觉。
  
   医生听了我的汇报之后对邹浩也做了一次很详细的检查,然后告诉了我一个很惊喜的消息,邹浩极有可能恢复意识,苏醒过来。
  
   医学上有很多讲不通的现象,比如为什么有的人在心跳停止很久之后又再次恢复活力,为什么有的人成为了植物人在床上一趟数年之后又再次能够站起来与你说话。不过一般在学术上讲不通的时候,医生就会归结为,这是因为病人自身无比强烈的求生意念。
  
   我认为很有道理。人自身的意志与信念往往会在最最危难的时刻显出无比惊人的力量,那种力量,不亚于核爆炸。我通常把这个叫做小宇宙的大爆发。
  
   我想,邹浩大爆发的时候,来临了。
  
   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神仙,但是,我相信有奇迹。
  
   如果邹浩真得能够顺利地恢复意识,那么我们就有一线希望能靠他站出来指证陈鹰魁的罪行,真得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开始成天都死在邹浩的身边,反而忽视了一直暗藏在身后的那双眼睛。
  
   在我的加油鼓气与医生悉心的治疗之下,邹浩的情况变得越来越有希望,每当看到他逐渐好转的身体状况,我就仿佛看到了更加美好灿烂的明天。
  
   G则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正在做的是一件多么伟大且重要的事情。
  
   “你成天去照看那个活死人有劲吗,他都那死样了,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想法?”一起在路边摊吃早饭的时候,这家伙又开始跟我墨迹。
  
   “我想法多了,我巴不得他赶紧给我坐起来说话。”
  
   “有这种宏图大志你怎么不多照顾照顾我呢,我天天上班多累啊。”
  
   “我就是鸿鹄,你就是燕雀,咱俩根本没办法沟通,懒得理你,赶紧给我系上鞋带,姐要走了。”
  
   “不是吧姐姐,你长这么大,连鞋带都不会系啊?还能不能再锉一点?”G看着我的鞋,一脸绝望。
  
   “我不会的多了,我还不会制造原子弹呢。”面对G的讥笑,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早就习惯了别人对我的讥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聪明,却没有学会系鞋带。小时候穿球鞋的时候都是老妈给我系好之后,我就再也懒的去动,每次脱鞋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接脱,压根就没有解鞋带一说,如果不巧鞋带松了,我就直接系上一个死疙瘩,时间久了,我的鞋带就再也解不开了。
  
   或许这就是原因。
  
  作者:笔耕者王雨 回复日期:2010-01-10 14:59:47 
    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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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前辈。
   没准,天才们都有几件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自己却完全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我除了不会系鞋带之外,我还不会穿雨衣,每次穿雨衣比什么都不穿的人淋的还湿。
  
   “我不给你系。这事儿你得自己学习。我不能再犯你爹妈的错误。”G转过身去果然不闻不问起来。
  
   我嘟起嘴,低下头自己研究起来,一向最宠我的F果然在这个时候再次出手,蹲下身子耐心细致的给我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F,你的手真巧,比织女都巧。”看着自己帆布鞋上漂亮的鞋带结,我由衷地赞扬起来。
  
   “妈的,你就惯着她吧。”G看着我的一脸得意,愤愤得冲F说。
  
   “对她要求别太高了。她又不是正常人。”F给出的解释让我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我去看邹浩啦!你们好好上班,好好做人,好好挣钱!对啦,如果我遭遇什么不测的话,暗号就是我鞋带开了!”说完一堆不找四六的话,我从G的手里抢了一根油条就撒丫子跑了。
  
   远远的,听见身后有桌椅倒塌的声音,还伴随着G凄厉无比的惨叫:“杨小破!别让我抓住你!”
  
   理由很简单,我刚才在低头研究鞋带的时候,顺手把G的鞋带系到了桌子腿上,而且还打了一个狠狠的死疙瘩,这个我从小就擅长。
  
   日子就是这样,总是会在平静祥和的时候猛然来点意外的插曲让你时刻记得能够平静地活着是多么的幸福。
  
   那天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不无遗憾得跟我说,邹浩已经在前一晚被其家属接走了。
  
   就在我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我直接想到的就是叶眉。因为在这个世上,跟邹浩还有点家属关系的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叶眉跟B了,尽管他们一直支付着邹浩的医药费用。叶眉也一直没有再找我,或许因为上次的电话事件是对我还抱有一丝歉意,不过我本身从来都没有怪罪过她。我没有联系他们只是因为,我不想再把祸事牵连到B的身上,为了一个邹浩,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相信了自己是一个扫把星的事实,我总是会引火上身,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莫可名状的灾难。
  
   然而今天,我却不得不去打扰B了。
  
   因为经过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再相信叶眉了,有时候我的防心就是这么重。
  
   我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他家附近,然后一直守在那里,直到看见B开车出了门。
  
   我也没有直接上前与他相认,因为我看到他的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男子。
  
   还好,我也开了车来。
  
B去了K市最大的那家购物商场,想必是给叶眉来采购的,我不声不响的继续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地下停车场,谢天谢地,B找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场所停了车,当天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人不算多,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在我把B身旁的那个家伙一个手刀砍晕过去的时候,B表现的非常镇静,似乎早先就跟我已经有了合谋一样。
  
   “我知道你跟着我,因为我认识你的车。”B一脸笑容得跟我说着,那笑容一如他当年上高中般时的纯净。
  
   只是,许久不见,感觉他还是憔悴了不少。
  
   “邹浩呢。”我迫不及待的切入正题。
  
   “你来的还真快,我以为怎么也得晚上你才会来找我。邹浩在我家,放心,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陈鹰魁拿叶眉的孩子作为威胁让我们接邹浩出院,我们只能这么做。”
  
   “邹浩只是个植物人,陈鹰魁他究竟想怎样啊。”
  
   “陈鹰魁这人疑心很重,可能邹浩知道一些他的秘密,所以他一直都放心不下邹浩,生怕有一天他会清醒过来跟你说出来,前不久他从医生那里得知邹浩的病情开始好转,于是他就选择走了这步棋。”
  
   听完B的讲述,我不由万分懊恼,面对陈鹰魁的老奸巨猾与面面俱到,我还是太轻敌了。
  
  “他想杀了邹浩吗?”
  
   “因为邹浩也属于警方密切关注对象,所以他不敢轻易就让邹浩死掉。现在他的意图就是让邹浩彻底脱离医学治疗,一直保持现在的这种植物人的状态。小破,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陈鹰魁权大势大,黑白两道通吃,你再聪明也斗不过他这个地头蛇的。”
  
   “我哪能看着邹浩就这么毁了啊,而且,就算我不整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你出国吧,我给你办手续,叶眉的假释期也快到了,到时候我们也会出国。”B看着我,一脸的关切,一直以来,他对我都是默默地关心着,然而我却总是来不及向他表达出我的感激之情。
  
   “嗨,先不说这事了。叶眉怎样了?”我转移了话题。
  
   “还有三个月就生了,是男孩儿,目前我让她哪也别去,老实在家呆着保胎。”B在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间流露出了一股跟世间所有爸爸一样的那种疼爱之情。
  
   “那你就回家照顾好叶眉,照顾好邹浩别让他死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小破,你确定你一定要跟陈鹰魁斗吗?”
  
   “这事儿没得选。”
  
   “好吧,那你多小心。”
  
   “我会啦,放心。”我一脸轻松的微笑,尽管我的内心一片沉重。
  
   现在就连邹浩也被陈鹰魁给控制了起来,如今,所有的希望就只有秦雅然与苏鹏那一边了,但是看得出来他们的调查工作毫无进展,因为但凡有一点新鲜的发现,苏鹏那个大嘴巴也早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了
  
   这个陈鹰魁,显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我开始思索别的道路了,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掐灭我们所有的希望,不如重新开拓新的道路。而要想调查陈鹰魁,就势必要靠过硬的人际关系从这家伙在DG集团的发展史来着手。
  
   还好,我身边有不少的虎门之后。
  
  凭借着F、G给我搜集的我们同一批进入DG集团的成员们的家庭成员关系表,终于让我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贾琛的爷爷贾善民是DG集团已经退休了的老职工,曾经是DG集团资料室的保管员,DG集团所有高管的人事档案,贾爷爷都曾亲自整理保存过。
  
   听了我要打听陈鹰魁的人事档案的请求之后,贾琛满口答应而且完全没有问我是为什么。
  
   认识了这么久,关系好的朋友都知道我的脾气,我办事不需要理由,因为如果有理由我会告诉你的。
  
   可以说,我之所以在经历了多重大风大浪之后依然保持着不死之身,有很大的成分就是依靠着这些贴心仗义的死党们的鼎力相助。
  
   三天之后,贾琛终于把我希望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我。
  
  嗯 这就来,今天争取就把中卷大结局发给大家。
  陈鹰魁在进入DG集团总部之前,是在底下的发电厂上班,而在进入发电厂之前,陈鹰魁所在的单位是另一家国有企业,这家国有企业因为多年前曾发生过一次自杀案件,因此很快就被改制成了民营企业,而且不多久之后就走向了破产的道路。
  
   如果您有心而且尚未得健忘症,看到这就应该能得出跟我一样的结论,不错,这个陈鹰魁跟邹浩的老爸钱卫华曾经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事。
  
   然而更加让我不愿意相信的是,曾经跟这两人一起工作过的还有G的老爸岑杰风。
  
   贾琛打探来的消息让事件一下子豁然开朗却又落入了更加严峻的局面之中。
  
   本来,即便我知道了G的老爸曾经跟陈鹰魁还有钱卫华一起共事过这件事,我也不会太大惊小怪,毕竟那时候效益不错的国企也就那么寥寥无几的几家而已。然而,现在我却不能不感到惊愕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离开了DG集团,而且有一点有目共睹——我是被G的老爸赶出来的。
  
   虽然之前离开DG集团的时候我有过一丝疑惑,但是那时候我选择了相信这是董事长对我的惩罚,然而,现在,我更加相信另一个解释,那就是,其实,这是G的老爸对我的一种保护。
  
   为了保护我免受陈鹰魁的毒手陷害,为了保护我能远离敌人的控制范围,G的老爸选择做了恶人,将我赶出了DG集团。就像那天在办公室,他跟我说:“我也就只能尽可能的让你少经受一些无谓的磨难罢了。”
  
   我只是特别不愿意承认的是,G的老爸之所以选择保护我,那是因为,他跟陈鹰魁一样,知道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以及我们正在调查中的事情。
  
  二十六、揭露真相
  
   接下来,我又拜托了目前在发电厂已经是某部门经理助理的王闪亮继续给我调查陈鹰魁曾经在发电厂的那段历史,苏鹏跟秦雅然因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俩的私人恩怨,所以对身边的朋友资源完全不懂得利用,真不知道如果按照他俩的那种闷头死查的办法哪辈子能把陈鹰魁给揪出来。
  
   “我靠,你让我调查的这人真牛叉。陈鹰魁在发电厂的时候曾经与自己的哥哥陈苍魁一起走私过水货被检察院起诉了,不过后来被两个个大人物暗中找了个替死鬼帮其摆平了,而这个大人物据说就是G的老爸岑杰风,而提供替死鬼的那个大人物就是F的老爸齐天雄。这事儿有一部分是民间传言,不过陈鹰魁走私的事儿DG集团人人皆知,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了,据说他在外面有很多路子。”末了,王闪亮还为他的精彩讲述做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总结。
  
   “哥们儿谢了,等着风平浪静后,姐重重赏你。”我万分真诚地说。
  
   “行了,你自己多小心就好,陈鹰魁不是善茬,我这次调查他的时候可是用尽了我所有的智慧与才能才套出来的这些消息,就差献身了。这个公司有不少人都是他的眼线。”
  
   王闪亮的这番话不由让我担心起来:“那你调查他万一被他知道了你怎么解释?”
  
   “我这段时间正好被借调到总部去整理档案,我回发电厂就说是总部交代的任务要对档案内容进行核实,你放心,没人怀疑,这都是例行的程序。”王闪亮不无得意地说,也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思索很久之后,我去找F的老爸。注意我的词,是很久。
  
  我之所以一直不去惊动G的老爸,一方面是因为我有点怕他,而另一方面则是,我完全判断不出,G的老爸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立场。
  
   飞虎叔似乎已经料到我会前去,见到我的时候完全没有意外。
  “我知道你这次为什么来找我。上次那个警察已经来找过我了,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你走吧。”
  
   显然,飞虎叔嘴里所说的那个警察就是九哥。
  
   “飞虎叔,其实当初邹浩是钱卫华的儿子的身份暴露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了是吗?”我轻轻地问。
  
   “你,你怎么知道?”飞虎叔一脸惊愕。
  
   “飞虎叔,这一段时间我没了工作之后特无聊,我一无聊,就特喜欢钻研问题,结果还真就让我想明白了不少问题。比如为什么邹浩是钱卫华的儿子,陈鹰魁还要跟他合作洗黑钱;比如邹浩为什么也愿意跟陈鹰魁合作;还比如为什么邹浩的事情发生之后,G的老爸就急着要把我从公司赶出来。现在,我完全想明白了,这正是因为,你们本身根本就不知道邹浩是钱卫华的儿子,而且邹浩也完全不知道,当年他爸其实根本就不是自杀的,杀他老爸的凶手竟然一直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这些话中,有一大部分是我自己的大胆推测,之所以全盘说出来,我不过是想赌一把,如果我说对了,飞虎叔就一定能被我攻克下来。
  
   其实我的推理很简单,我只不过假定了一个前提,就将所有解释不通的问题都给解释清楚了。
  
   而且,当我看到飞虎叔眼中满满溢出的惊讶神情之后,我在心里非常振奋得为自己高呼了一声万岁。
  
  “你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证据呢?”
  
   “飞虎叔,我可以实话跟你说,我没有证据,这些都是我的假设,但是既然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就代表警方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在寻找证据方面,他们比我要专业很多。”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吧,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飞虎叔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
  
   “飞虎叔,我知道你现在正处于异常矛盾的时期,不想出卖自己的朋友。但是,邹浩的出现就是一个预兆,象征着天下没有逃得过去的孽债,出来混,该还的时候你不还,以后想还也还不上了。”
  
   “小破……你想怎样,想搞得鱼死网破吗?”
  
   “我不想,我只是想让陈鹰魁罪有应得,他身上欠下的血债太多了。”
  
   “这件事牵扯的人都有谁,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想让陈鹰魁罪有应得。”
  
   面对我特别欠揍的执拗,飞虎叔长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然后你再决定是不是还要坚持到底。”
  
   故事并不复杂,但是听起来却很令人神伤。
  
  十一年前,中国的九十年代末期,G的老爸与陈鹰魁还有钱卫华三个人因为同一个目的走上了一条犯罪之路。当时,G的老爸是总经理,陈鹰魁是副手,钱卫华是财务主管,因为一时的贪念,这三个人动用了公司的一大笔资金投入到了股市,结果恰好撞上了几十年一轮回的金融危机,结果血本无归。
  
   钱卫华害怕了,于是偷偷的向检察院投递了匿名举报信,在反贪局派人来查证的时候,钱卫华想主动坦白罪行征求宽大处理,结果遭到了陈鹰魁与G的老爸的一致反对,G的老爸与陈鹰魁的想法是四处筹钱将公司的漏洞补上,只要钱卫华可以做出假账,完全可以逃避检查。面对陈鹰魁凶神恶煞的恐吓与威胁,胆小的钱卫华不得不放弃了主动坦白的想法。
  
   后来,由于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钱卫华准备私下找我爸将这件事全盘托出,不料,老奸巨猾的陈鹰魁早就调查出来钱卫华与我爸的私人关系,于是就在钱卫华准备去找我爸的前一晚,把钱卫华抓了起来喂食了毒鼠强,并将现场布置成了自杀的假象同时将财务的账单一并销毁,事后尸检的时候,尽管查出钱卫华体内有剧毒药品,然而却始终查不出其他的嫌疑人,因为不管是G的老爸还是陈鹰魁都有着十分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再后来,陈鹰魁除了组织手下在公司大量散布钱卫华畏罪自杀的谣言之外,还组织了一大批小混混伪装成企业职工,走上大街游行,并到市政府门口静坐示威,对外大肆宣称钱卫华的死是政府查案时搞出的人命,要求政府出面做出解释,为了防止事态的恶化,市政府领导出面进行协调并向反贪部门施压,最后此事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从此,G的老爸也因为钱卫华的命案而跟陈鹰魁牢牢地粘在了一起,尽管当初杀害钱卫华的事情都是陈鹰魁一手操办,然而G的老爸由于害怕自身的经济罪行败露而走上法庭终究还是选择了秘而不报,而且在后来进入DG集团之后很快就把陈鹰魁也调了进去。
  
  刚才发了一会儿呆。。。
  好在钱卫华早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事先将他的老婆儿子送往了遥远的老家才使得母子二人躲开了这场天灾人祸。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件案子一直是我爸心头的一个心结了,原来他早就知道钱叔叔不是自杀的,只是一直找不出来幕后的真凶罢了。
  
   这世上有些事情太邪了,陈鹰魁满以为自己当初做的滴水不漏却想不到钱卫华还有一个睚眦必报的儿子而且还跟自己合作了很久;我爸一直为钱卫华的冤死耿耿与怀却苦无办法想不到冥冥之中他自己的女儿竟然在无意中将真凶找了出来。
  
   所以说,一定不要以为做坏事的时候没人看见就会万事大吉,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飞虎叔,你的故事也一起告诉我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飞虎叔猛然一惊。
  
   “我的意思是,你与陈鹰魁之间也有故事吧。”
  
   “这,也是你推测出来的?”飞虎叔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了。
  
   “不,这事儿我倒是有了真凭实据了,否则我今天站在你面前也不会这么有底气。虎牙飞已经把一切都跟我讲了。”
  
   当听到虎牙飞的名字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飞虎叔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跌坐在了椅子上。
  
  在王闪亮跟我讲述了陈鹰魁当年在发电厂的走私案丑闻之后,我就找到了九哥询问当初的这个案子,然后就找到了当年那个代替陈鹰魁入狱的替死鬼虎牙飞,虎牙飞在五年前保外就医,去年伤好后因为故意伤害罪再次入狱。
  
   虎牙飞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脸的惊惧之色。后来在九哥将其母亲送入养老院并派人专门全天候保护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之后,才一股脑说出了全部的实情。
  
   说到这个虎牙飞,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古惑仔,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后来进了飞虎叔的帮派,因为出手狠不怕死的脾性很快就成为飞虎叔的一个得力的助手,是个经常进警局的老油条。不过,后来因为飞虎叔开始准备退隐江湖不再打打杀杀,这家伙自然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于是他便当起了职业杀手暗自接起私活来。很快,虎牙飞就被陈鹰魁发现并利用他多次为自己处理宿敌,并且每次陈鹰魁都会请到高明的律师为其辩护让他逃避法律的制裁。所以说,虽然虎牙飞名义上是飞虎叔的人,实际上早就变相给陈鹰魁卖命了。
  
   当年的走私案爆出之后,陈鹰魁向G的老爸求助并恐吓说如果他进了监狱就会把钱卫华的事情抖露出来,G的老爸无奈之下只得动用所有的关系来帮陈鹰魁脱罪,另一方面,在陈鹰魁的暗示之下,飞虎叔出面做了恶人,让虎牙飞前去警局自首顶罪。加上检察院那边控告陈鹰魁的证据不足,此案终究还是让陈鹰魁兄弟再次逃之夭夭。事后不久,陈苍魁就带着自己家属去加利福尼亚避难去了。
  
  其实,陈鹰魁早就萌生了想要干掉虎牙飞的念头因为这家伙知道的事情太多,经过几次被狱中的犯人猛烈攻击之后,虎牙飞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危难时刻,他想到向自己的大哥飞虎叔求救,重情义的飞虎叔果然想了办法让虎牙飞装病进入医院并伪造了肝炎诊断书,让虎牙飞获得了保外就医的资格。
  
   不过,此事终究还是被陈鹰魁给知晓了,反倒回头来要挟飞虎叔,让他交出虎牙飞,否则就去法院告他包庇重刑犯。飞虎叔自然不肯,宁可自己入狱也不交出虎牙飞。虎牙飞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为了报答大哥的恩情让大哥远离牢狱之灾,便在没征得飞虎叔的同意之下就直接去了陈鹰魁的家中准备将其劫持,然而没想到陈鹰魁早就有线人事先告知了他并做好了准备事先报了警,结果闻讯赶到的警察将手持匕首的虎牙飞当场予以抓获。
  
   听完虎牙飞的讲述,想想还真有些玄乎,如果我们的动作再晚一点,没准虎牙飞在狱中就已经被陈鹰魁的爪牙给处理掉了。
  
   “飞虎叔你如果愿意说服岑叔叔一起出来指证陈鹰魁,他这次是肯定不会逃脱的。”
  
   就在飞虎叔犹豫不决的时候,苏鹏给我打电话了,我颇有些欣喜地接了起来:“有什么新发现吗?”
  
   “屁的发现啊!事情不好了!秦雅然身份败露了!被陈鹰魁软禁了!”
  
   “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
  
  “就是上次你跟我们说的那个虎牙飞,你不是让我跟秦雅然去调查他吗,结果,秦雅然在他老爸的密室里面搜到了几张老照片,然后发现了虎牙飞就是当年撞死她老爸的凶手!结果她情绪一时失控,给我发了条短信说要去狱中找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到现在我也没再联系上她,所以我推断她肯定是被陈鹰魁发现了!”
  
   “惨了。”听完苏鹏的话,我不由头大了。
  
   陈鹰魁一定是要拿秦雅然做最后的挟持筹码了。只要有秦雅然在他手中,我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了?出事了吗?”飞虎叔看到我面如死灰的样子,担心的问。
  
   “陈鹰魁要反击了。”我木木地说。
  
   “我会去找阿杰跟警方合作的。”飞虎叔沉吟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了这句让我为之一振的话来。
  
   终于到了最后的绝地大反击了,我不相信我会输,因为我有着这么多的帮手,而陈鹰魁,他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二十七、我不要跟你们说再见(中卷大结局)
  
   在说服了飞虎叔之后,我快速地找到了九哥,把飞虎叔愿意合作的好消息告诉了他,同时又唠叨了一大堆,让他一定要保护好虎牙飞的人身安全,能够保证到时出庭指证陈鹰魁的买凶杀人的相关罪行,但是,我没有跟他说秦雅然被陈鹰魁软禁的事情,因为,我还想再赌一次。
  
   另外,我专门给A打了个电话,让他别忙着过来找我,我这边暂时没精力开店了,同时还闲聊了很久,打完这通电话,我的内心不禁安稳了很多,看来,在关键时刻,还是老同学在心灵慰藉上最管用。
  
   一周之后,就是DG集团的二十五周年年庆舞会,届时还会有本市电视台及报纸杂志的诸多记者会到场进行采访转播,陈鹰魁纵然再不肯出面,那个时候也必然要走出来。这可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佳时机。
  
   “年庆舞会上你有舞伴吗?”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很随意地问G。
  
   “你问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你对我有想法啊?”G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希望他带我去参加年庆舞会的意图。
  
   “公子,那你看奴家怎样啊?”我一下子就趟在沙发上大展媚态。
  
   “是有点丢人,不过如果你要是能保证连续给我做三天晚饭,我完全可以豁出去。”
  
   “成交!”
  
   G看着我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我现在完全没有琢磨他的内心想法的兴趣与精力了。
  
   “看你最近挺忙啊。”在一边不声不响的F冷不丁地说了句。
  
   “瞎忙呗。”我随便应付着。但是凭着第六感,F今晚有点怪。
  
   老实说,这事一直瞒着他俩我也感觉很难受,这其实就跟一个背着老公在外面偷人的荡妇的那种心情差不多。
  
  我只是,实在不忍跟他们说,其实我一直都在为把他俩的老爸送上法庭而不知疲倦地忙活着。
  
   晚上,在我回自己房间睡觉的时候,F跟了出来:“去外面走走吧。”
  
   我一时心跳加速起来,我知道,F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话要跟我说。
  
   “我爸会坐牢么?”F安静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尖上。
  
   “你都知道了。”我不由叹了口气。
  
   “我爸跟陈鹰魁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来问我?通过我的调查,我也知道了撞死秦雅然老爸的那个凶手就是虎牙飞,飞哥曾经是我最好的大哥,就是他帮着我跟G建立起来的青虎帮。岑叔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秦雅然最近失踪了,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如果我今晚不问你,你还准备隐瞒我们多久。是不是要等到我俩的老爸被抓进监牢的那一天你才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不是故意要监视你,因为之前邹浩的事情,我们差点失去了你,所以我派出了自己的兄弟在暗中一直保护你,却没想到你竟然在做一件这么大的事情。能放过我爸跟岑叔么?”
  
   一向没什么台词的F今晚竟然跟我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让我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
  
   我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正义感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已经超过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面对我的犹豫,F眼中的寒光也越来越浓。
  
   “我只想让陈鹰魁罪有应得……”我弱弱地嘟哝着。
  
   “如果我爸跟岑叔真得被你送进了监狱,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相信G也是这样。”F说完转身走了。
  
   我依然在原地,呆呆地坐着。
  
  其实,我有想过这件事如果以后被F跟G知道了,他们应该会有些生气与愤怒,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绝交这么严重。
  
   不过放在自己身上想一想的话,如果我身边的至亲好友把我爸送进监狱的话,我也一定会恨他的,哪怕我爸的确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大坏蛋。
  
   但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或许,这就是自然定律中的一种公平待遇,当你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你就必然会失去另一件东西,只是我们事先完全不知道哪件东西的价值更高一些。
  
   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之后你才会知道他到底值什么价。
  
   年庆舞会如期而至,该布置的都已经布置妥当,而我却完全没有了即将获取胜利的喜悦感,一点都没有。
  
   那天我第一次穿上了晚礼服,第一次化了宴会浓妆,第一次盘起了发髻,而且我相信这也是最后的一次,因为过了今夜,我将怕死了舞会的味道。
  
   G在看见我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非常明显的惊喜神情,F依然在一边安静地看着我,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充斥着满满的冰冷。
  
   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我突然感到在一股浓浓的酸意直冲头顶,我慌忙转过身去做起深呼吸来。
  
  作者:鞑子叶赫 回复日期:2010-01-10 17:28:28 
    
    
    沙发啊,哈哈哈:))))))))))))))))))
    
    
    
    嘎筒子加油!!!!!!!!!!
    
  =====================================================
  
  谢。
  “别害羞啊,几天不见又长大了嗨,来,让叔叔帮你检查下身体。”G仍在身后跟我贫着,我却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
  
   “少碰我,今晚你别来缠着我。”说完,我撇下一脸惊异的G,很轻盈地走开了。
  
   原谅我,G,我利用了你,其实今晚我来参加舞会完全是为了抓获陈鹰魁,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位了,所有的事情也终于要真正的了结了。不管之后你有多恨我,我也依然要将这条路走到底。
  
   其实,如果没有这些烦事,G,我真得是很想做你的舞伴,我非但感觉一点都不丢人,我还感到有一点甜甜的幸福。
  
   我想,我真得是爱上了G,爱上了这个平时一直跟空气一般活在我的生活中的傻小子,爱上了这个总是与我斗嘴的冤家,爱上了这个总是带给我欢声笑语的好哥们儿。
  
   只是,我觉悟的有点晚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甚至连确定一下他是否也对我情有独钟的时间与资格都没有了。
  
   还有F,这个总是宠着我总是忍让着我的好哥哥,我也即将要失去他了。
  
   这一切真得是因为我的正义感吗,我也不知道。
  
   可是,如果再来这么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将陈鹰魁抓捕归案的,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陈鹰魁终于出现了,一如既往的潇洒与飘逸,想他年少的时候也一定是一位风流才子,只是想不到在那张光鲜俊逸的外表之下却掩藏着一颗丑陋不堪残酷无情的心灵。
  
   我笑盈盈地走了上去,因为我的浓妆,他完全没有认出我来,包括他身边的人也都一致认为我只是众多迷恋陈主任的粉丝中的一个罢了。
  
   也是,有谁能去防备一个身着华丽晚礼服,一脸灿烂微笑的女孩子呢。
  
   我静悄悄地站在陈鹰魁的身边,G的老爸正在讲台上发表着年庆祝贺词,陈鹰魁不时地偷瞄我两眼,完全不知道他将面临的是什么。
  
   G的老爸的祝贺词终于接近尾声了:“我很高兴能与各位共同聚在DG集团这个大舞台上把盏言欢,高歌欢舞。但是我还是要很遗憾得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年的舞会我们不准备举办了。”
  
   G的老爸的这番话立刻让场内所有的职员都惊愕起来,最为心惊的莫过于站在我身边的陈鹰魁了,大约呆了5秒钟,他开始准备抽身而退。
  
   “陈主任,何必走这么急呢,再听听啊,好戏在后面呢。”我一把抓住陈鹰魁的胳膊,暗中使劲掐住了他的手筋让他完全使不出劲来。
  
   “原来,你是…..”陈鹰魁大惊失色地望着我,他终于认出我了。
  
   “不要忘了,秦雅然还在我的手中。”陈鹰魁狠狠得冲我低声说道。
  
   “是么,那你更不用急着走了。”我淡淡地说着,死命得将陈鹰魁紧紧抓在手里。
  
   “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是在这个具有伟大纪念意义的日子里,面对着社会的媒体朋友,重新整顿一下我们DG集团的内部纪律,整治不法分子,为民除害。当然,也包括我在内。”G的老爸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
  
  当飞虎叔跟我说他已经做通了G的老爸的工作的时候,我对这位老领导的崇敬之情不由上升到了最高的境界。
  
   我忍不住瞟了一眼G,他脸上的惊愕之情让我无限哀伤。
  
   在所有的事情之中,G是最后一个知道实情的,他不傻也不呆,他只是太过于相信他身边的这些亲人与朋友了,在他的那颗单纯简单的心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纯洁无暇毫无瑕疵的。
  
   九哥终于带着警方的人员走了进来,将我身边的陈鹰魁牢牢地铐了起来。
  
   “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陈鹰魁恼怒地反抗着。
  
   “凭什么?陈鹰魁,你以为你这次还能逃得掉法律的制裁吗?”九哥说着,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拿出了厚厚的一摞证词。
  
   “这上面的证词已经足够让你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而且今天有这些媒体界的人士作证,你将来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了供了!”
  
   “我手里有人质!你们前脚抓了我,后脚我的手下就会将其撕票!”陈鹰魁穷凶极恶地喊了起来。
  
   “二叔,妹妹我已经接出来了,你就好好去吧,不用担心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顺着这个声音一起回头望去,只见秦雅然正挽着一个美女的胳膊一脸冷笑地站在大门口,在她俩身边还对称无比地站着两个高个子帅哥。
  
  不错,这个美女就是陈思思。A受我的委托专门去美国将陈思思请了回来,他俩的老爸是生意上的伙伴,他俩在国外经常见面而且念得是同一所大学,完全是一对关系特铁的好哥们儿。这事儿在A回国之后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多年不见,陈思思依然保持着她身上那股子独特的冷艳气质,在与我对视的时候,她还像学生时代一样得冲我露出了一抹调皮的微笑。
  
   经过这么多年,她终于不再恨我了。
  
   陈思思的出现终于彻底打消了陈鹰魁的最后一丝气焰。
  
   其实,就像我一开始低估了他一样,他也同样低估了我。他没有想到我能劝通飞虎叔与G的老爸一起站出来指正他,他也更加没有想到我会动用陈思思的力量来拯救秦雅然。陈思思的老爸最听女儿的话,而陈鹰魁的那帮手下更是不敢不听陈家老大的话了。
  目前,唯一不算完美的就是,有关陈鹰魁近几年的职务犯罪以及走私罪,因为邹浩成为植物人的缘故,无法找出相关的证据对其进行指证。
  
   跟陈鹰魁一起被带走的当然还有F的老爸与G的老爸,尽管他俩对陈鹰魁的以往罪行写出了厚厚的证词,但是在过往的案子里,他俩也不能完全脱离了干系。等待他们的还有另一番审判。
  
   在陈鹰魁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我也悄悄地离开了,我甚至都没敢再看F跟G一眼。我也没有再回到曾经熟悉的那套房子里,我想,我应该再也回不去了。F那晚说的话,就如同刻刀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底。
  
   G疯狂的给我打着手机,在打了第十三次的时候,我接了起来。
  “你在哪呢,快回来!”听到G一如既往的熟悉的声音,我不由潸然泪下。
  
   “G,我的鞋带开了……”我终究说不下去,狠了狠心挂断了电话拔出了电池,那一刻,我嚎得哭天抢地。
  
   第二天,我跟九哥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回了家。
  
  当我回家的时候,老爸跟老妈已经通过电视与报纸上的报导知道了陈鹰魁的事情,老爸面对我的时候没有什么话语,只是很关切地看了我半天,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孩子啊,谢谢你了。”
  
   “爸,我想出国。”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异常麻木。
  
   “去吧,散散心也好,这段时间你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出去了,觉得好就留下吧,外国也有外国的好。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我跟你妈也会去看你。”
  
   我知道,老爸一定会答应的,就像我小时候,他总是答应我给我买糖吃结果让我拔掉了一口的牙。他总是那么毫无原则地宠溺着自己的女儿,不过也只能这样,我才能深深地体会到他对我的父爱。
  
   老妈此次则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过多的话语。或许,我做的这件事带给了她极大的震撼,让她恍然发觉,原来那个成天只会跟她拌嘴傻乐的傻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起来,办的事情也已经逐渐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了。
  
   “出去也好,国外也有帅小伙呢。”老妈喃喃地话语让我几欲窒息。
  
   对于我来说,我没有一点做了好事之后的自豪与兴奋,我只是感觉,我似乎失去了更多的东西,在我内心的某一个地方,从这件事之后就完全空了,而且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填补它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古英雄多寂寞了,因为,那背后承载了太多的痛苦,那种痛苦是在自己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之后才能最真切的体会出来的痛楚,因为太痛了,所以只好选择一个人呆着,一个人离开,从此,一个人活着。
  
   陈思思很高兴我愿意跟她一起前去加利福尼亚,A与李特在得知我要出国之后,也没有二话的表示要随我一同前往。
  
   他们只知道我有点累了想换个环境生活,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在我没有做好能够坦然面对F和G的心理准备之前,在没有确信F已经原谅我之前,我想我是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我准备很不负责任的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包括一直想让我当她们伴娘的赵嫣乔巧,包括一直在默默关心我的B,包括帮了我很多忙的贾琛王闪亮,包括一直很愿意与我合作的苏鹏秦雅然,包括我现在最害怕见到的F,还有我最最舍不下的G……
  
   我不想跟他们说再见,我也不要说。凭什么我要一直做好人,我也要坏一次。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九哥来家里找到了我,很欣喜地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邹浩醒过来了,而且同意跟警方合作指证陈鹰魁洗黑钱的所有罪行。
  
   邹浩恢复神智的原因很简单,是B跟叶眉偷偷的用了掉包记,将邹浩重新秘密地送进了医院进行治疗,并在邹浩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了警方。
  
   其实,我知道,B是一定会帮我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帮我这么大一个忙。
  
   说到最后,九哥递给我一封信:“因为联系不上你,所以他给你写了一封信,让我捎给你。”
  
   在信中,B写道:“你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可感谢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词,至于叶眉,她让我跟你捎句话,这是她欠你的,其实,她特别想珍惜你这个好朋友。听说你要出国了,我以后也会出国的,等着我们国外再联系吧。小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如果以后我们在国外相逢了,希望你能回答我——
  ——如果当年我们念了同一所大学,你会选择跟我走到一起吗?”
  
   这个问题我想我已经不可能再回答B了,因为我此时的心中已经放上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学生时代的朦胧感情,因为过于朦胧,加上我自身的感情低能,使得我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就连我自己也永远都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可笑的却是,当我终于搞清楚自己内心的时候,我却要再次选择逃避,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想要跟大家说的是,自从离开了K市之后,我变了,变得内向而且沉默。我很少说话,很少表达想法,也很少展露笑颜,或许是因为,我丢了太多的东西。
  
   但是,纵然如此,我也依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当飞机隆隆地起飞的时候,看着越来越远的陆地,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直萦绕不断的那个身影再次跳了出来。
  
   “来,叔叔给你检查身体……长这么大还不会系鞋带,你还能不能再锉一点?杨小破,不要让我抓住你!……”
  
   不清楚这次要经过多长的时间才能平息心中的这段创伤,我想,应该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久远。
  
   我想我还是会回来的。
  
   只是——
  
   不知道那个时候——
  
   你,是否还在。
  
  中卷的故事终于完结了,很感谢慧眼识小破的众位读者的一路相随,我很少跳出来把这些心里话从内心深处掏出来讲给大家听的,看在10年刚刚到来的份上,就在此跟大家穷酸一下了。
  
   尽管我不算太勤奋,更新的速度也不快,故事的构想还存在不少漏洞,有时候也不免忽视了大家的内心感觉,但是你们的宽容让这一切都变成了对我的恩赐,让我在偶尔想要偷懒的时候就会立刻想起你们对我的诸多好处于是便不再敢懈怠。
  
   感谢完毕,继续说我的小说。
  
   下卷的内容我还会在2010年继续为大家奉上,还希望对我有耐性以及有期望的读者可以继续看下去。至于下卷的内容,有几点跟大家事先透露一下。
  
   1,杨小破的行事风格会跟之前发生不小的变化,为此还引发了
  不少事端,至于什么变化,我不想说;
  
   2,之前出现过的人物还会意外的闪亮出场,并且伴随着更为纠结的情节,特别是F在下卷中将会增加不少戏份,所以请随时保持好内心的淡定;
  
   3,杨小破的感情故事中也会有新的男主角出现,自然也少不了搞笑的内容,此外杨小破还将面临更为新鲜有趣的职场新生涯;
  
   4,下卷中也会出现新的反派与新的劫难,依然会在杨小破的稀里糊涂及她身边的众位贵人的协助之下一一搞定;
  
   5,杨小破的最终归宿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至于那个最终的白马王子会是谁,我还是不说。
  
   最后,再一次感谢大家,漫漫创作路,因为你们的存在,我才拥有了走下去的动力。
  
   另,小破在此给大家拜早年了。(其实我的网名是疯小破,谢谢。)
  
  呵呵 谢谢啦 下卷出现的人物一定会更有趣的。
  呃,下卷还在创作过程之中,各位知己朋友可以先挪步其他风景,小小等待数日。
  
   此前吧,对于是否要继续将小破的故事写下去还颇为犹豫了很久,毕竟头一回写这么长的文字,对于一向比较懒惰的本人来说,不亚于登一次月球了。
  
   不过现在已经决心写下去了,因为有你们这么诚挚的鼓励,我没有理由不走下去。而且,我的确还有很多故事要讲给你们听。
  
   在这个长篇里,有我的影子,也有我身边的以及曾经擦肩而过的很多影子,有时候我在写的时候都会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所以,这个故事尽管虚构了很多情节,却扎根于一个非常真实的世界。包括里面的字母男主角,包括小破的死党好友,每当在键盘上打下一段段的文字,一直以为已经贴上封条的记忆之门也随之轰然开启。
  
   原来,回忆,有时候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我很庆幸自己可以写作,让我在孤独彷徨的时候依然可以寻找到温暖的源泉。
  
   我更加庆幸,还有你们这些善良的朋友,愿意听我的故事。
  楼上很有见地 下卷中E也会出来的。
  作者:住在小镇里的小衰 回复日期:2010-01-12 18:49:34 
    和G在一起挺好玩的,感觉更合适,不过这样总觉得其他几位帅哥挺遗憾的咯…现在这故事的真实的地方有多少呢,总觉得有太多帅哥不现实,哈哈!
  ====================================================
  
  是哦 所以有时候一下子遇到太多位优秀的异性也是挺苦恼的呵呵。
  
  上面我说过啦,情节会有虚构的地方,不过大部分的人物在现实中都有真实的影子。谢谢小衰的支持,我会坚持写下去的。
  莫急莫急,后面还有很多内容,怎么也要给点时间啦,加上年底了闲暇的时间越来越少,奈何奈何。
  
  总之,一定不会太监就是了,尽管我是女滴。
  看到老筒子们的等待,真得很感动,这段日子以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再次回归了,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小说,放弃你们这些可爱的读者。
  我来了。
  下卷:漂泊动荡的流浪人生
  
  
  一、 他乡遭遇怪叔叔
  
  
   回想起离开K市的那两年的流浪生涯,是我活到现在这辈子最孤独的两年,虽然身边没有缺少过嘘寒问暖的好心人,我的世界里也从来没有缺少过丰富离奇的人生经历,但是,我就是孤独。这种透彻灵魂的孤独对我的刺激之深,让我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笔调去重提旧事。
  
   我对不起的人也有很多,首先就是陈思思与A,因为我没有跟他们去加利福尼亚而且没有告诉他们我去了哪里。我在马上就要登机的时候借故溜走,之后只是发给他俩一条简短的短信,我说:“爷不走了。”
  
   我能想象的出陈思思在看到这条短信时的咬牙切齿,能想象的出A看到这条短信时的仰天长叹。
  
   我不能告诉他们我在机场意外失踪并且从此一口气杳无音讯长达两年的真实原因,我怕说出来就连自己都想抽自己耳光。
  理由很可笑。我担心F会找我报仇,我怕失去理智的他会伤及到我身边的朋友。
  
   在我的朋友群中,F一向都是最能容忍我最能宠溺我的那一个,但是如今却成了我最不敢碰触最避之不及的猛兽。只因为他曾经说过,如果我不放过他跟G的老爸,他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信到骨头里。所以我选择孤独地,逃亡。
  
   我并非害怕F将我碎尸万段,我只是担心我被碎尸万段之后F会因此饮弹身亡。
  
   我更加担心,G会因为我俩的亡命九泉而缺心眼的追随过来。
  
   我承认我的想法有时候会很不可理喻,但是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我一走就是两年并且在这两年里我断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甚至跟我的父母,我也只是邮件联络,直到两年之后我与F终于在宿命的安排下不可避免的在街头直面相对同时也验证了我这两年的孤独生涯究竟是明智的举动还是荒诞的行径。
  
   不管你能否理解我的思想,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好,我真的很有思想。
  
  我选择了离K市非常遥远的L市,只因为那里最接近蛮夷之地最富有大自然的原始气息,只因为那里有着无数醉人心脾的美丽传说,只因为那里最无限的靠近,浩瀚蓝天。
  
   纵然亡命天涯,我也要挑一个颇有意境的好地方,请无视我的穷酸。
  
   刚开始在L市生存的时候,我身上还带着一些细软现金,因此我大可以无忧无虑的成天浑噩度日而不愁饥饿劳苦。
  
   怎样,我把最好的朋友的老爸亲手送进监狱,还与关心我的朋友惨痛离别甚至都来不及跟喜欢的人表白心扉,我还不能在父母身边履行孝道让他们尽享天伦之乐,这么悲惨的命运降落到我的头上,难道还不允许我略微堕落一阵子吗。
  
   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堕落有理堕落无罪。
  
   我在L市底下的一个小县城里租了一间足够宽阔的两居室,购置了一台电脑,随便买了些生活用品,之后就开始了我的堕落隐居生活。
  
   经过详细并且理性的考虑之后,我选择将网游作为我日常生活的主要内容。
  
   从此,除了外出买饭倒垃圾,我基本上足不出户。
  
   我的房东住在我的对门,很怪异的一个大叔,据说他曾经是位大学老师,***,从此大叔的神经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刺激,因而永远离开了象牙塔,他的娇妻也永远离开了他。此后他就带着儿子回到了老家县城,开了一家杂货铺,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
  
   我找他看房子的时候,这位大叔正在店铺里对着电话唾沫横飞地骂儿子。
  
   “我你妈怎么赖皮啦?我偏不!我他妈就不认账,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没有!你回来怎样?你回来我也不怕你!”
  
   只听他的这番话语,完全听不出他这是在跟儿子说话,之所以我知道,是因为当我试图打断他说明来意的时候,大叔非常不客气地瞪着我吼道:“你他妈没看见我在骂儿子吗?”
  
   就这样。
  
   于是,我只好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咬着手指甲耐心地等他继续把儿子骂完。
  
  “我告诉你!爷这辈子就没怕过谁!愿赌服输那是屁!你上回欠我的二锅头还没买给我凭什么我这次就要给你买三五烟?我就不买我气死猴!”
  伴随着这句狠话,大叔终于放下了电话并且终于想起了坐在一边一脸茫然与郁闷的本人。
  
   “买什么?”
  
   “我不买,我租房子。”
  
   “有正经职业么?”
  
   “没。”
  
   “有稳定收入么?”
  
   “没。”
  
   “妈的什么都没有你学人家租房子?”
  
   “我有钱。”
  
   “有钱算个鸟。有老公么?”
  
   “没。”
  
   “你他妈是不是离家出走或者有案在身?”
  
   “MD你爱租不租。”
  
   就在我被问的满头生烟准备撤退另寻他主的时候,怪叔叔再次发话了:“跟我去看看房子吧。”
  房间很棒,收拾的一尘不染,而且墙上挂着颜真卿的多宝塔碑与圣斗士星矢的免冠相片,我一看就喜欢的要死。
  
   “怎么个房租?”
  
   “看着给吧。”怪叔叔的语调竟然温和了下来。
  
   “什么?”我愣住了。
  
   “一看你就是在逃亡之中,不嫌弃就住下吧,三餐你自己搞定,此外给个水电费什么的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指望房租吃饭,我就是看着房子闲着难受。”
  
   听完怪叔叔的这番话,我感动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完全平静下来。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我总是会遇到很多对我有所帮助而且不求回报的贵人,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的命是不是真的很贵。
  
   于是,我的流浪与逃亡生涯便在这样美好的开头中揭开了序幕。
  
   那段时间我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基本上都死在电脑前面,有时候升级升的忙了连饭都省了。怪叔叔从来不来过问我的生死这一点让我很是感激,然而如此幸福且美好的生活仅仅持续到怪叔叔的儿子回来之后便宣告结束了。
  
   这个儿子便是上回我在店铺见到的怪叔叔冲着电话怒骂的那个家伙。
  
   不妨给他取名H。
  
  
  
  二十九、中了圈套
  
   本来对于究竟要不要给这个家伙编号为H,我很是纠结了一阵,为什么纠结呢,因为这厮比我小了整整七岁,刚认识他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未成年,这样一来我很有诱拐幼男之嫌,不过后来恰巧发现这家伙的姓正好是H打头,可见是天意如此。
  
   第一次见H是在我租住的小屋里,当时我正蹲在床上抱着一碗方便面大快朵颐,他踹门进来的时候正好与衔着满口面条愣在当场的本人打了个照面。
  
   据H后来描述,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完全看不清我的面容,因为我满头的乱发将我的巴掌小脸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吞食面条的血盆小口,而且我身上的那套又肥又大的睡衣把我的身材也给掩藏了起来,再加上满屋子满床的装着垃圾食品的塑料袋与乱七八糟的方便面箱子,这一切的情形让他非常肯定地得出了一个很二的结论:他老爸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开了一个难民收容所。
  
   我的这副尊容当时就让H对我充满了深深的偏见,认定我是一个无可救药毫无用处而且没准还沾有毒瘾身背重案的社会人渣。
  
   当然,各位都知道,我曾经不是这个形象的,我曾经青春无敌,我曾经光彩照人,我曾经阳光灿烂,我曾经迷倒众生。我曾经为了买一副搭配袜子的太阳镜逛遍了整个K市的专卖店,让陪逛的F与G恨不能端起机关枪肆意地扫射我。
  
   你看,我不能回忆,我一回忆就要提到这两个人,我再回忆就会提到更多的人,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如果我不沉醉在网游里我就会止不住的回忆止不住的心痛止不住的崩溃止不住的想要。。。。。。回去。
  
   所以请原谅我沉迷网游不思进取的堕落放纵,原谅我黑白颠倒三餐混乱的作息时间,原谅我足不出户不喜阳光的阴暗生活,也原谅我开始变得有些自闭与冷漠的内心世界。
  
  本来对于究竟要不要给这个家伙编号为H,我很是纠结了一阵,为什么纠结呢,因为这厮比我小了整整七岁,刚认识他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未成年,这样一来我很有诱拐幼男之嫌,不过后来恰巧发现这家伙的姓正好是H打头,可见是天意如此。
  
   第一次见H是在我租住的小屋里,当时我正蹲在床上抱着一碗方便面大快朵颐,他踹门进来的时候正好与衔着满口面条愣在当场的本人打了个照面。
  
   据H后来描述,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完全看不清我的面容,因为我满头的乱发将我的巴掌小脸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吞食面条的血盆小口,而且我身上的那套又肥又大的睡衣把我的身材也给掩藏了起来,再加上满屋子满床的装着垃圾食品的塑料袋与乱七八糟的方便面箱子,这一切的情形让他非常肯定地得出了一个很二的结论:他老爸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开了一个难民收容所。
  
   我的这副尊容当时就让H对我充满了深深的偏见,认定我是一个无可救药毫无用处而且没准还沾有毒瘾身背重案的社会人渣。
  
   当然,各位都知道,我曾经不是这个形象的,我曾经青春无敌,我曾经光彩照人,我曾经阳光灿烂,我曾经迷倒众生。我曾经为了买一副搭配袜子的太阳镜逛遍了整个K市的专卖店,让陪逛的F与G恨不能端起机关枪肆意地扫射我。
  
   你看,我不能回忆,我一回忆就要提到这两个人,我再回忆就会提到更多的人,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如果我不沉醉在网游里我就会止不住的回忆止不住的心痛止不住的崩溃止不住的想要。。。。。。回去。
  
   所以请原谅我沉迷网游不思进取的堕落放纵,原谅我黑白颠倒三餐混乱的作息时间,原谅我足不出户不喜阳光的阴暗生活,也原谅我开始变得有些自闭与冷漠的内心世界。
  
  
  “你谁啊?”
  
   H的问话一时间让我感到既好气又好笑,这完全是抢了我的台词啊。我好好的跟床上吃着饭,冷不丁一人冲进我的房间,然后反问我是谁,你TM有什么资格问我啊?
  
   我没吭声,继续吃着面,一边看着电脑上的练级号。
  
   “你再不说我就把你捆起来送到派出所去!”H说着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用手擦了擦嘴,甩了甩遮住眼睛的头发,很不情愿地抬起头扫了一眼这个颇不懂事的闯入者。
  
   H长得很有人样,希腊式的高挺鼻子衬托的他的眼睛跟隧道一样深,皮肤偏黑,让我忍不住回想起了C,脸上的两个酒窝更是他整张脸的点睛之笔,只是高高的个子反衬的他的身材有点过于瘦削,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还能发育。
  
   这样的好货色,放在以前我一定不会只是看着不闻不问,只是放在当时,我还是希望他有多远就滚多远。
  
   “看什么看?问你是谁呢?”H居高临下地瞪着我,一脸的敌意,但是眼神中的那股子清澈却让人狠不下心对其凶恶。
  
   “你谁啊?”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被他抢先的问题送还给他。
  
   “我是这房子的主人!”H一脸的不可一世仿佛我们所谈的房子是布达拉宫。
  
   “现在我是了。”说完我起身去洗刷间刷碗顺便刷牙洗脸。
  
   “我爸租给你的吗你租房子的时候登记了吗你跟我爸签合同了吗你有身份证吗你交房租了吗我爸多少钱租给你的啊?”
  
   伴随着我一系列的洗刷运动,H的问题也滔滔不绝地回荡在我的耳边。
  
  很久没听到这么聒噪的人声了,等H住嘴的时候我的耳边还在回荡着嗡嗡的噪音。
  
   “你去问你爸。”我一边抠着耳朵一边闷闷地说。
  
   “我要能找到我爸我就不来找你了!”
  
   “那等你爸回来。”
  
   “你管我爸干吗?我是他儿子我跟你要房租天经地义。”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儿子。”
  
   “K,我不是他儿子我怎么有这房子的钥匙!”
  
   “那没准是你杀人灭口之后拿的。”
  
   “喂!我爸怎么会把房子租给你这样的人!你赶紧给我交房租,交不起就收拾东西滚蛋!”
  
   “你证明你是儿子先。”面对着H的暴跳如雷,我反而完全平静下来。
  
   “你等着!”H一转身冲了出去然后转瞬间又冲了回来,手里拿着户口本外加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
  
   “户口本能证明我的身份,照片能证明我跟我爸的关系,纸条是我爸留给我的亲笔信,全都是原件,你仔细看吧。”H把东西交给我的时候一脸的得意洋洋仿佛做了一件特了不起的事儿。小孩子就是这样,完全不能激,激的狠了没准他家存折的密码都能告诉我,不过我不稀罕。
  
   照片上父子俩一起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很相似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很相似的神情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是当我看到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时,我却很难再继续淡定下去了。
  
  “儿子:
   我出门赏山玩水去啦,欠你的东西你去跟我的房客要,我没收她房租,就让她替我还债好啦,她如果不愿意你就一次性收她十年的房租好了。
   你爹”
  
   看完字条后我终于明白过来,我中了怪叔叔的圈套了,我就说嘛,天下哪有白住的房子哪有白送的贵人。
  
   “看清楚了吧?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好吧,你是儿子。”我一脸无可奈何。
  
   “怎么说话呢?你要称呼我为先生或者,大哥。”
  
   “我把房租给你好了,应该交多少。”我非常急迫地想赶紧结束与面前这个孩子的纠缠。
  
   “每个月五百八,十年就是六万九千六,给你打个88折总共是六万一千二百四十八。”
  
   “为什么交十年?”在很愤怒于这个不公平的待遇的同时我也没忘记在心里惊叹了一下这孩子的口算能力。
  
   “我们这就这规矩,你去别家也一样。”
  
   看着H一脸的无赖,我知道我完全是进了黑店了。这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蓦地,我突然想起那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怪叔叔依稀说过他欠他儿子什么三五烟,于是瞬间又燃起了我的希望。
  
   “我选择帮你爸还债。”
  
   “你确定吗?”H一脸的坏笑让我的心猛然沉了一下。
  
   “说来听听。”
  
   “那不成,你答应了我才能说,要不你就交房租,要不就赶紧滚蛋。”
  
   “好我答应。说吧。”
  
   后来的事情证明,我一时的好奇心完全毁了我这段平静安稳尽管有点颓废的生活。
  
  三十、开始做苦力
  
   “我爸那间杂货铺你也见了,我准备拆了重新盖一间给我做实验用。你就负责开着我家的皮卡去拉砖,我看见你押在我爸那里的驾照了。”
  
   “不是三五烟么?”我仍旧不死心。
  
   “三五烟你都知道?不过知道了也没用,这是我跟我爸之间的暗号,必须要用摩斯密码破译才行。你们这种智商低下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明白。”
  
   “好吧,那我退房走人好了。”我终于觉悟了,凭我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完全不是这对智商超高但是思维怪异而且居心叵测的父子俩的对手。
  
   “刚才让你滚你不滚,现在晚了。再说谁让你答应了替我爸还债,而且你的身份证也被我爸带走了。”
  
   “你怎么没早告诉我身份证被你爸带走的事情?”我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形之下依然保持着很平静的心态,用很平缓的语调来问这个很抓狂的问题。
  
   “早我没想起来。其实我更希望你早早滚掉,你这样的人渣留在我这里,我看着都烦。”
  
   H的这句话早跟我说两个月,他一定会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但是他命好,正好赶上我的小宇宙处于熄火冬眠状态。
  
   我想了想,然后说:“是不是我每天拉完砖就没事了。”
  
   “这就得看你拉砖的速度与开车的本事了。不过看你模样这么锉,技术一定也好不了哪去。误了我盖房子一切作废。”
  
   “那么是不是只要我帮你拉完盖房子的砖我们就两清了?”
  
   “没错。”
  
   “成交。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我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H显出了一丝明显的意外。
  
   “明天早上7点。不过先说好了,如果一旦你损坏了车辆或者拉砖过程中出现过失,我都要罚你钱的。严重的话我还会把你押送派出所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随便你。”我没再搭理H,转身走到了电脑前。
  
   “愚蠢的废物。”H厌烦地嘀咕了一声之后便很响地摔门而去。
  
  三十、开始做苦力
  
   “我爸那间杂货铺你也见了,我准备拆了重新盖一间给我做实验用。你就负责开着我家的皮卡去拉砖,我看见你押在我爸那里的驾照了。”
  
   “不是三五烟么?”我仍旧不死心。
  
   “三五烟你都知道?不过知道了也没用,这是我跟我爸之间的暗号,必须要用摩斯密码破译才行。你们这种智商低下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明白。”
  
   “好吧,那我退房走人好了。”我终于觉悟了,凭我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完全不是这对智商超高但是思维怪异而且居心叵测的父子俩的对手。
  
   “刚才让你滚你不滚,现在晚了。再说谁让你答应了替我爸还债,而且你的身份证也被我爸带走了。”
  
   “你怎么没早告诉我身份证被你爸带走的事情?”我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形之下依然保持着很平静的心态,用很平缓的语调来问这个很抓狂的问题。
  
   “早我没想起来。其实我更希望你早早滚掉,你这样的人渣留在我这里,我看着都烦。”
  
   H的这句话早跟我说两个月,他一定会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但是他命好,正好赶上我的小宇宙处于熄火冬眠状态。
  
   我想了想,然后说:“是不是我每天拉完砖就没事了。”
  
   “这就得看你拉砖的速度与开车的本事了。不过看你模样这么锉,技术一定也好不了哪去。误了我盖房子一切作废。”
  
   “那么是不是只要我帮你拉完盖房子的砖我们就两清了?”
  
   “没错。”
  
   “成交。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我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H显出了一丝明显的意外。
  
   “明天早上7点。不过先说好了,如果一旦你损坏了车辆或者拉砖过程中出现过失,我都要罚你钱的。严重的话我还会把你押送派出所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随便你。”我没再搭理H,转身走到了电脑前。
  
   “愚蠢的废物。”H厌烦地嘀咕了一声之后便很响地摔门而去。
  
  1/1
  我看着电脑,笑了。
  
   我从来也没有想到,一向自以为聪明过人不可一世的本人竟然也会有被叫做废物的那一天。
  
   我所居住的这个小县城正处于准备拆迁的过程中,因为这个地方已经被圈下来准备盖一座大学城,于是很多县城的居民都在紧锣密鼓地买地盖房子,想钻个空挡多捞点拆迁补助。但是像H这样在原来的地方扒了再重盖的事例却是独一份儿,高智商的人是不是就非得注定要与众不同。
  
   认识H的时候他还没过18岁生日,但是已经是研一的学生了,念的量子物理专业,同时辅修着遗传学。传说中的少年科技班里走出来的人才终于让我有幸得见,只是见面的时机不太对,那时候的我对一切的人和事都失去了感觉与兴趣,真正做到了宠辱不惊。你对我好我不会感谢,你对我坏我也不会怨恨。同样,你很无能我不会看不起你,你很牛逼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本身我跟H应该算是一类人的,因为我们都是那么的恃才傲物与不通人事,即便他比我聪明了一点点,我能说会道能打会闹的本事也可以帮我将其弥补回来,只是那段时间,我什么本事都没了,就仿佛我被另一个人附身了,我找不到自己,我把自己给丢了。所以难怪H会对我充满了厌恶与不屑。
  
   H对我的厌恶情绪使得他千方百计的在每时每刻都想至我于死地。
  
   当我拉着满满一车砖非常顺利地运回目的地的时候,H又提出了要我跟着盖房工人一起卸货的无理要求,我没有争辩,下车搬起砖来。
  
   “哎,你怎么还雇了一个女的干活?”路过的行人指着我好奇地问H。
  
   “她是个无赖,欠了我家的钱,还不上,就拿力气还。”
  
   “喲,到底是个姑娘,你也忍心使唤人家,看她瘦的,差不多算啦。”这个路人的一片好心让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专心点!”H的怒吼立刻刺穿了我的耳膜。
  
   一车的砖终于卸完,我的一双手也磨出了很深的两道血痕,钻心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而且有些发虚的脚步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似乎也大不如前,但是我更加清醒的明白,在这里没有人会同情我,也没有人会帮助我。
  
   因此,那天我能一直撑到第五车完全是靠我骨子里天生的那股倔强。
  
  到第五车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开始血肉模糊,每次砖头离手的时候都有一阵撕扯的疼痛,H没有看见我的手,因为我藏得很好。否则他一定又会借机嘲笑一番。经过这一天的接触,我发现这家伙标致的外貌跟他冷酷的内心完全不是配套生产出来的。可见缺少母爱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终于在我卸完第五车的时候,H叼着一根雪糕棍走了过来:“停会儿吧。”
  
   我把手背到身后,看着H。
  
   “看什么看?你最好用头发把你的脸挡的再严实一点!看到你的蠢样我就没了心情。”
  
   “我有点晕。”我低声说。我真的不想再回想起我在说这句话时的可怜样子。
  
   “别想偷懒,今天你不拉完20趟你就别想…….”
  
   H终究没有把这句狠话说完,因为我真的晕了过去。
  
   H良心未泯的将我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医生给我的手包扎完之后又大体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最后得出结论我是营养不良。
  
   “医生,您确定她没吸毒吗?你看她的样子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完全就跟上了毒瘾一个样。”H不死心地问医生。
  
   “没。她就是营养跟不上,饿的。回去多熬点鸡汤给她喝就好了。”医生非常肯定的答复也安抚了我略微有些慌乱的内心。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放着一个体重计,于是便信步踏了上去,然后我便跟触电似的跳了下来,再然后我又踏了上去。
  两个月的时间,我暴瘦了二十多斤。
  
   难怪我会这么容易晕倒。
  
   我将头发捋到耳朵后面,看着墙上的镜子,然后看见我本来很饱满的两颊已经完全凹陷了下去,眼睛看起来也呆滞了许多,的确很惹人生厌,刹那间,我立刻把头发拨拉到了前面尽可能地遮住了脸。
  
   于是,我开始理解H,如果我换成他,我也会讨厌我的。
  
   “照什么镜子啊!也不怕被自己吓到。走啦!”H不耐烦地喊我。
  
   我老老实实地跟在H的后面回到了住处。
  
  作者:锌原卟啉 回复日期:2010-07-08 23:36:38 
    撒欢~哇哈哈
  
  ==================================================
  
  你就是我的动力。
  这两天出发,没时间更新,抱歉。
  临回房间的时候, H叫住我,塞给我一包东西,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包子,已经凉透了,想必这就是我的晚餐。
  
   “早就买了的,你在医院躺了这么久自然就凉了。”H见我低头看着包子不说话,很不耐烦地说。
  
   “什么馅儿的?我爱吃荠菜肉的。”我问。
  
   “MD你赶紧给我滚回房去!你要再敢晕倒我就直接把你扔垃圾堆里去!”
  
   我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转身要进房间,H又在身后说:“明你不用出来了,在床上躺着吧,我还是花钱雇人省心。你的身份证我会尽快跟我爸要回来,你拿到身份证就赶紧走。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今天去医院花了多少钱,我付给你。”我终于想起重点来了。
  
   “钱多是吗,你留着钱好好包扎一下你的那双烂手吧。懒得理你。”H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楼道里传来一声巨响的摔门声。
  
   我低头咬了一口包子,不好吃,但是我舍不得扔。
  
   那一晚,我突然发现,原来H也并不是个很坏的人。
  
   就这样,我的一双伤手加上一副林黛玉的身体让我重获了自由,我又开始心安理得地沉浸在网游的世界里。
  说起为什么网游能让人为之魂牵梦萦,我想最主要的是,在里面你可以实现你在现实中实现不了的梦想,你可以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喋血战场,你可以施展自己的武艺伸张正义,你也可以仗着好的装备欺男霸女,你更可以唯恐天下不乱的烧起战火并且从中获取渔翁之利。
  
   特别是在你刷出一件绝世好装备的时候,那种满足与自豪跟你考试考了满分的感觉是完全相通的。
  再一个就是在网游世界里,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无论你的现实有多不堪,你都可以在这里面找到一帮合得来的朋友,你们一起刷装备,一起打BOSS,一起对抗外敌,一起荣辱与共。
  
   我从小就有玩游戏的天赋与运气,特别是在网游上,我惊人的好运总是会让我在花了很少的钱之后就能拥有一套非常牛逼的装备,同时我还算够用的智商与豪爽仗义的天性,也让我总能笼络起一批愿意跟随我一起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所以,没过多久,我跟我的团队就开始称霸全区,长时间的共同作战也让我与他们建立起了非常坚固的友谊,而且很巧的是,与我配合的最默契的那个玩家竟然也是在L市,并且还在后来多次救我于危难之间。
  
   我想,这才是这个游戏送给我的最大的礼物。
  
  临回房间的时候, H叫住我,塞给我一包东西,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包子,已经凉透了,想必这就是我的晚餐。
  
   “早就买了的,你在医院躺了这么久自然就凉了。”H见我低头看着包子不说话,很不耐烦地说。
  
   “什么馅儿的?我爱吃荠菜肉的。”我问。
  
   “MD你赶紧给我滚回房去!你要再敢晕倒我就直接把你扔垃圾堆里去!”
  
   我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转身要进房间,H又在身后说:“明你不用出来了,在床上躺着吧,我还是花钱雇人省心。你的身份证我会尽快跟我爸要回来,你拿到身份证就赶紧走。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今天去医院花了多少钱,我付给你。”我终于想起重点来了。
  
   “钱多是吗,你留着钱好好包扎一下你的那双烂手吧。懒得理你。”H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楼道里传来一声巨响的摔门声。
  
   我低头咬了一口包子,不好吃,但是我舍不得扔。
  
   那一晚,我突然发现,原来H也并不是个很坏的人。
  
   就这样,我的一双伤手加上一副林黛玉的身体让我重获了自由,我又开始心安理得地沉浸在网游的世界里。
  说起为什么网游能让人为之魂牵梦萦,我想最主要的是,在里面你可以实现你在现实中实现不了的梦想,你可以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喋血战场,你可以施展自己的武艺伸张正义,你也可以仗着好的装备欺男霸女,你更可以唯恐天下不乱的烧起战火并且从中获取渔翁之利。
  
   特别是在你刷出一件绝世好装备的时候,那种满足与自豪跟你考试考了满分的感觉是完全相通的。
  再一个就是在网游世界里,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无论你的现实有多不堪,你都可以在这里面找到一帮合得来的朋友,你们一起刷装备,一起打BOSS,一起对抗外敌,一起荣辱与共。
  
   我从小就有玩游戏的天赋与运气,特别是在网游上,我惊人的好运总是会让我在花了很少的钱之后就能拥有一套非常牛逼的装备,同时我还算够用的智商与豪爽仗义的天性,也让我总能笼络起一批愿意跟随我一起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所以,没过多久,我跟我的团队就开始称霸全区,长时间的共同作战也让我与他们建立起了非常坚固的友谊,而且很巧的是,与我配合的最默契的那个玩家竟然也是在L市,并且还在后来多次救我于危难之间。
  
   我想,这才是这个游戏送给我的最大的礼物。
  
  沉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很听话的没有出门,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继续歇着,主要是手上厚厚的纱布让我完全拿不住鼠标,因此连游戏都没法玩。傍晚的时候,H再一次破门而入,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塞给了我一个袋子。
  
   “让你躺着你还真躺着,真是个废物。我爸暂时没联系到,一联系上我就让他把身份证还给你,你赶紧走人。”H依然气势凌人。
  
   “那个,以后进来之前能敲个门吗?我一般习惯裸睡的。”听完我的话,H略微有些意外地看着裹在被子里的我,终究一句话都没说的扭头走了出去。
  
   H走了之后,我打开袋子,里面的那碗乌鸡汤不由让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为了这碗乌鸡汤,后来的那些日子我经常节省出玩游戏的时间,很主动的去帮H看着现场的那些工人盖房子,奉献一些自己的力量。
  
   H对我依然爱答不理的,不过倒也不再用很尖锐的话语骂我,时间一天天的过去,H的实验室也终于有条不紊地建了起来,只是H的老爸却依然毫无音信,这也多少预示着我的身份证也跟着渺茫了起来。
  
   当时我一点都不着急,身份证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能证实我叫什么的证件,而我对这一点显然完全一点都不在乎。
  
   我只是没有想到,为了这个我完全不在乎的东西我竟然要再次趟进一场浑水里。
  
   出事的那天,H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神色大变,他年轻面容上的那种沉重与肃穆严重超过了他的年龄所应该承受的范围。
  
  “怎么了?”我头一次因为他的事情开主动开口问他。
  
   “我爸赌博欠钱被道上的人扣住了。要我拿钱去赎人。”H到底还是年轻,在遇到危难的时候还是有些无助。他在老实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完全忘了我在他心中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废物。
  
   “去哪?”
  
   “L市最有名的娱乐城三亩地,那里的地下赌场很盛行。”
  
   “欠了多少?”我不由得想起了曾经救叶眉的那个夜晚。
  
   “五十万。”H说出这个数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他喉咙的颤抖。
  
   “你有这么多钱吗?”
  
   “没有。你问这么多干吗?没你的事!”H猛然感觉到在我面前有点失态,立刻又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跟你一起去。”在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叹了一口气,为毛我甭管去哪都摆脱不了这些危险的琐事呢。
  
   “滚一边去。你算老几啊你跟我一起去,你老实在这给我看着房子!闲事少管!”说完H就绝尘而去。
  
   于是,我就真没有跟在H的身后管这个闲事。不过我也没闲着,我也出了趟门,不过是去看我那个在游戏上认识的玩家,一直都说见一面,今天可算等到H不在了。我承认我有点趁人之危了。
  
  这个玩家的真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们彼此一直都是按照游戏上的网名称呼着,我叫破碎的鞋带,他叫迎风尿八丈,所以他叫我鞋带,我唤他尿八丈。
  
   尿八丈在游戏里跟我说,他是因为砍了人之后为了逃避风声才玩起了这个游戏,他还跟我说,他在L市很是有些产业。
  
   我没有不信也没有全信,总之我一点都不在意。也或许正是因为我的毫不动容,尿八丈将我视为一生难求的知己,一定要跟我在现实中桃园结义,
  
   他一直都以为我是个男的,我也没有辩解过。
  
   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会有求于他,我想我会在游戏里多陪他园地几次,多陪他打几次BOSS,多陪他抢劫几次,让我们的友谊之花开的更加茂盛一些。
  
   为了这次见面,我还专门精心地打扮了一下,将一头的乱发扎了起来还配上了一条比较艳丽的宽发带,脸上化了点淡妆,衣服也穿得非常时尚,经过这段时间较有规律的生活,我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这一点,从尿八丈见到我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惊喜完全能看得出来。
  
   对于他的惊喜,我的理解是,首先他没想到我是个女的,其次他没想到我这个女的还挺有人样。
  
   尿八丈看上去要比我大一些,个子不高但是长得不难看,眼中的那抹邪气很是勾人,不过我没有时间做过于细致的观察,因为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三亩地那个地方你罩不罩得住?”寒暄片刻之后,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那地不是我的地盘,不过有朋友,怎么了?”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尿八丈很是意外。
  
   “那好,你帮我一个忙。”我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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