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北招阴人,为大家讲讲东北“招阴”发生的诡异事件

  开始更新哈,刚刚洗了个澡,耽误了一些时间。
  我身后传来一阵干练女人的声音,听得我头皮一紧。

  莫非是岳云身上的精怪出来了?

  虽然岳云是个男的,但他身上的精怪可说不好是男是女。

  如果说话的真是精怪,我们三这小命算是难保了。

  我连忙把手伸到了我的口袋里面,准备掏出牛铃!

  “还有武器?”

  我又听到女人一声炸喝,紧接着我被一脚蹬倒在地上,我死死的拔牛铃,这可是唯一生的希望。

  就看这阿赞法师给的牛铃管用不管用了。
  结果牛铃没掏出来,一个硬邦邦的物事顶住了我的脑门:“别给我乱动,不然我开枪了!”

  黄馨和成妍也像跑过来帮我,我身后的女人又冲她们喝了一声:你们两个,就地蹲着抱头,不然别怪我开枪了!

  哎哟!

  还开枪?这不是精怪啊?

  “你们三个,鬼鬼祟祟的,说,干什么来的?”

  女人又冲我喝了一声。

  我缓缓扭头,讪笑着:姐们,你是哪一路的?

  “重案组刑警,你给我老实点。”我还没看清楚女人的模样,脖子又被卡住了。

  这可真是误会,我以为这女人是精怪,这女人估计以为我们是小偷。

  我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们真不是小偷,我们就是来看朋友的。

  “看什么朋友?我出门就注意到你了,你还狡辩?”说完女警又把一幅手铐丢在了我面前,让我自己把手铐给带上。

  我晕!这还动真格的了?

  我说你不信检查我的包,看看我和小偷哪一门沾边了。

  女警不由分说,翻起了我的包。

  成妍和黄馨也说:误会了,误会了,警察同志,我们真是好人,我和她都是模特,至于他……他是东北招阴人。

  说句实在的,黄馨也知道我这职业比较敏感,所以说得有些“怯生生”的。

  毕竟哪个警察信这个啊?

  没料到女警突然用一句地道的东北话问我:是吗?你是招阴人?哪旮的?是陈家地出溜子的?还是李家蛤蟆沟的?

  哎哟,这女警懂行啊。


  要说我们东北招阴人发展到现在,最有名气的就是我们李家,还有一个佳木斯陈家。

  我连忙说李家。

  女警又问我:“你是李善水还是李善文?还是李善武?”

  她的语气,还带着戏谑的语气。

  我擦!这女警门儿清啊。

  我们家三兄弟,我大哥李善武,我二哥李善文,他们都不是招阴人,唯一继承了我们家衣钵的,就是我李善水了。

  我慌忙一抬头,看清楚了女警的模样,顿时乐了:大姨妈,怎么是你啊?

  “靠!你再喊我大姨妈我呼死你,喊小姨妈?你个犊子。”女警一巴掌呼我后脑勺上。

  原来这女警不是别人,正是我小姨妈——韩莉。

  韩莉是我妈妈的妹妹,她比我妈小二十多,是我妈最小的妹妹,年纪和我差不多。

  不过她年纪虽小,辈分可高,小时候每次去我家,追着我揍,非让我喊她小姨妈。
  就去年过年,韩莉还在我家里耍过呢。

  只是韩莉在长春当警察啊,什么时候跑广州这边来当警察了?

  韩莉已经收起了枪,说她今年考到广州这边来了,嫌弃东北冷,这边凉快。

  哎哟,我站直了身子,一下握住小姨妈的手,说:韩莉,咱以后也敢说朝廷里有人了?

  “边玩去,真是,我什么时候也不会罩你这活神棍的,对了,喊我小姨妈。”韩莉推了我一把。

  别看韩莉是个暴脾气,其实人挺好,和我关系也特别亲,我老爱和她开玩笑,也一直都当平辈论,都直呼她的名字。

  我数落韩莉:你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碰上歹徒了呢。

  韩莉冷笑,说她还怕遇见歹徒了呢,刚才看我不停的掏兜,还以为我拿枪,得亏她心理素质好点,不然直接拿枪把我给崩了。

  别,你崩了我,那你以后可别回东北了,我妈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我乐呵着说。

  在我和小姨妈他乡偶遇的,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成妍和黄馨惊呆了。

  黄馨指着韩莉问我,下巴都合不拢的问我:这是你小姨妈?

  “可不咋地,正儿八经的小姨妈,以前长春市重案组的,现在调到广州来了。”我想了想,问韩莉怎么考过来的。

  韩莉说得挺模糊的,两三句不着调的话给含糊过去了,反正说得不明不白的。

  反正我对她这个事持保留意见,从长春重案组调到广州重案组?等于是从二线城市直接调沿海来啊,这里面各种利益在呢,绝对不会很轻松就过来的。

  韩莉最后也不跟我说她调职的事了,就说他有一同学,在这儿住,当画家,今儿专门来看他的,结果不小心撞见我了。

  我坏笑着说:莉啊,你可别忽悠我了,什么同学,八成是姨父吧?

  “滚一边儿去,是个女的。”

  “哟,那更要带我去见见了。”我起哄。

  韩莉扬起了拳头,恐吓我:你再吱声,再吱声我给你一电炮。

  电炮在东北话里面是拳头的意思。

  我连忙讪笑,说不看了,不看了,再怎么美若天仙的女的,和我小姨妈一比就有落差了。


  我捧了韩莉一句,她才没拿我撒气,接着要拉着我去喝酒。

  我说下午还有事呢,喝什么酒。

  韩莉问我什么事。

  我把这屋里岳云被精怪上身的事说了一遍。

  韩莉是谁啊?那可是我们东北招阴人家的人,听了这个,立马来瘾了,说让我跟她进去,她要弄死那精怪。

  我让她别吹牛逼了,我们招阴人的大家庭里,最近几代也没出过什么会抓精怪的人啊,你去干啥?送死啊?

  “带我去,带我去,我姐夫跟我说过,说这精怪就怕响,我这带着枪呢,待会要真见着了,往天上搂一枪,还不给那精怪吓得魂飞魄散?”韩莉真是好奇心挺重的一个人。

  从小就求我爸带她去看招阴,现在又拉着我去看精怪。

  小姨妈啊,精怪是这么好看的吗?

  我可不想再进这屋了,结果韩莉非要去,说我不带去,以后就不认我这个侄子了,时不时还拿她小姨妈的名头压我。

  得,要看就看,反正如“韩莉”说的,带着“能搂响”的枪呢,怕个毛啊。

  我也要做一次“坚挺”的男人。

  我让黄馨和成妍站在外面等我们,我和韩莉进去。

  这会儿,成妍这个好奇宝宝不答应了,她说她也要看。

  哎哟,你们这几个女人的,当这儿是动物园呢?看猩猩猴子大象呢?人家精怪搞急了会办人的。

  在成妍闹腾的时候,黄馨这挺懂事的女人也掺和进来了,她说既然韩莉和成妍都去,那她也去。

  好吧!

  我脑子彻底被搞炸了,既然你们都去,那就跟着我走吧。

  我的牛铃,加上韩莉的手枪,应该不会太怕那个精怪。

  进去之前,成妍问我那到底是啥精怪。

  我说是黄皮子。

  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

  东北五路大野仙,胡黄白柳灰里头,黄鼠狼排名第二。

  这精怪,天生心眼小,又爱吃东西,在我们东北童谣里面有一句,叫“撑死的大仙,饿死的胡娘”。

  意思就是狐狸挑食,很多东西不爱吃,所以会有饿死的狐狸娘娘,但黄皮子什么都吃,吃鸡、吃老鼠甚至饿疯了还要啃木屑,属于精怪界的屌丝。

  看岳云刚才又能吃又心眼小得不让我们吃一口菜的表现,我笃定他是黄皮子上了身。

  “啊?这么可怕?”成妍听了,忍不住打哆嗦。

  再看看我旁边的小姨妈韩莉,那叫一个兴奋,不停的挥着粉拳:太好了,老听说黄皮子黄皮子的,今儿你老姨得开开眼了。

  哼,哼,我真是哭笑不得。

  刚才出来得急,所以岳云家的门还没锁上,倒是为我们再去他家里查看提供了方便。

  我打开铁门,让拿着枪、胆儿肥的韩莉打头阵,谁让她是重案组的刑警呢。

  成妍和黄馨走中间,我押后。

  先声明一下,我站在最后面,那可不是害怕,我们招阴人老李家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个词……好吧,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我确实挺害怕的。

  我们四人摸进了岳云家里。

  顺着堂屋走到里屋。

  这时的岳云,还在大吃大喝。

  看到我们进来了,岳云突然一阵尖锐的笑声:哈哈哈哈!都说人傻,人实在是傻,刚才我有吃的,还不想吃你们呢,放了你们一马,结果你们还真回来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十分尖锐,两只眼睛,突然冒出了绿光,表情也变得极其残忍狰狞。

  他一步一步的朝我们走着,他的手指甲,也突然变得颀长锋利,看来是动了杀机了。

  “给我趴下!不然我开枪了。”韩莉又是刚才抓我时候的那一套。

  我在后面着急的喊:小姨妈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呢?赶紧的,把这枪搂响。

  我小姨妈连续扣动好几下扳机,突然发现……枪还上着保险呢!

  哎哟,我也是醉了,关键时候,掉什么链子啊?

  这事我急都没用,因为岳云已经扑向了韩莉。

  成妍和黄馨俩妹子吓得哇哇大叫。
  好在韩莉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个下滚,躲过了岳云的一爪,接着她打开了枪的保险,对着天上一搂!

  轰!

  枪响了。

  不少破碎的瓦片“乒乒乓乓”的砸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巨响,真的吓唬住了岳云。

  只听岳云一声惨叫后,他的衣服下摆、袖口里面,钻出了七八只黄鼠狼。

  黄鼠狼如同惊弓之鸟,抱头鼠窜。

  黄馨怕极了这东西,有一只黄鼠狼跑到她脚下的时候,她吓得抬起脚就踩。

  我一把抱住了黄馨的大长腿,没让她踩下去。

  “可别乱来了,成妍身体里还住着一狐仙呢,你想你身体里面也住上一只黄皮子大仙吗?”

  别看现在黄鼠狼吓得到处跑,它们这是被枪声给吓唬住的,你要是踩死了它,它们这群精怪还不知道要怎额报复你呢。

  没个几秒钟,黄皮子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指着岳云的尸体,冲韩莉嚷嚷:你把这孙子上衣脱了,有古怪!
  “你怎么不来脱?”

  “你不是胆儿肥嘛。”我数落着韩莉。

  韩莉是重案组的刑警,心理素质特别过瘾,二话不说,扒光了岳云的上衣。

  才扒了衣服,黄馨和成妍才看了一眼,立马对着墙角干呕起来。

  我看了也有点胃部不舒服。

  怎么说呢,岳云这孙子的肚子,被吃空了,吃了一个巨大的洞,里面心肝脾胃肾,全部给吃掉了,就剩下一光秃秃的洞。

  那些黄皮子的道行还不够,不能化成人形,干脆都窝在岳云的肚子里面。

  我说岳云的肚子怎么那么大呢,原来里面住着这么多的黄皮子啊。

  也怪不得他吃东西先倒,然后等个四五分钟。

  这四五分钟时间,是黄皮子在吃东西呢。

  “我去,这岳云到底做了多大的恶啊,竟然被黄皮子这么整。”我现在真替岳云心疼。

  吱呀!

  就在韩莉准备给岳云穿上衣服的时候,里面突然又蹦出了一只黄皮子。

  原来,那些黄皮子有一只没跑,在岳云的肚子里面窝着呢,只是刚才光线不是很好,再加上我们也不能一直看着岳云开膛破肚的样子,所以没注意到。

  这黄皮子像是一道黄光一样,窜到了韩莉的脸上。

  一旦被它咬中了,估计它得从脸上一直吃到肚子里面去,韩莉就会变成下一个岳云。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比平常快了两三倍,一把掐住了黄皮子的喉咙。

  “嘿,小黄皮子,敢咬我?水子,掐死他。”韩莉让我掐死这只黄皮子。

  我叫苦不迭,说姑奶奶啊,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掐死这玩意儿?你想人家晚上托梦找你去吗?

  “那咋办?它现在看着就挺凶的。”韩莉说。

  其实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这黄皮子,龇牙咧嘴的,看来是醒过神来了,如果我把它直接放了,他还得咬我们,说不定还要把刚才吓走的黄皮子都喊回来办我们。

  我想了想,问韩莉、成妍、黄馨的身上有针没有?

  成妍和黄馨摇摇头,说没带针来。

  我问韩莉:你带针了吗?

  “别针算不算?”韩莉的包里有个胸卡,上面有别针。

  我说行,把别针打开,然后在黄皮子两只眼睛上半寸处分别扎一针,扎进个针头就可以了。

  韩莉拿着别针要扎,突然她回过身问我:半寸是多少厘米?

  哎哟,这文盲!

  一点五厘米,我说。

  韩莉这才开始扎针。
  等她扎完两针之后,我又说:在耳后半寸处,再扎两针。

  韩莉扎完。

  我说下巴那儿扎一针,最后眉心处扎一针,眉心处能扎多深就多深。

  韩莉把这些针都扎完了,刚才还狰狞着表情的黄皮子,突然闭上了眼睛,安静下来了。

  “你把它给杀了?”

  “别,我没那么重的杀性,只是封闭住了黄皮子的六识,这家伙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能醒。”我把黄皮子搁在了桌子上面后,才擦了额头上的冷汗。

  这叫一个心力交瘁!

  我让成妍和黄馨跟我走,既然岳云已经死了,那得从别人的身上查棺材的下落了。

  可韩莉不让走,她说这已经属于刑事案件了,死了人,哪儿能这么轻易结束?还说我们三个都是证人,必须要去警察局录口供。

  我录你妹,我这儿一堆事儿呢,哪有时间跟你去?
  说归说,我虽然语气硬气,但还是留下来了,毕竟我不能跟韩莉说我跟狐仙有个赌约,四十八天之内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它要灭我满门。

  我要把这话说出去了,韩莉肯定得说给我妈听,害得家里人白担心。

  而且借助警方的力量,我反而更容易查出石棺的来路。

  警方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搜。

  韩莉不停的在房间里搜。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我们竟然在岳云的橱柜里面,找到了三幅人的骨架。

  骨架还不是白骨,是那种上面粘满了血丝的骨架,属于新鲜骨架。

  想来这几天,岳云吃的肉菜,都是人肉。

  怪不得我进屋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呢。

  成妍和黄馨两女吓得不停颤抖,她们可能第一次见到如此重口味的场面。

  “这下真的好好查查了,这几个估计都是住在这一边的艺术家。”我对韩莉说。

  现在咱不光是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的找人过来收了这几只黄皮子精怪。

  它们已经野兽出笼,我得收拾他们,不然这儿还不知道要死几个人呢。

  韩莉看到这些骨架,气得火冒三丈,问了成妍那个“mv”剧组的人员,挨个的打了电话过去,让他们全部在半个小时之后去警察局报道。

  打完电话,韩莉也把我们三个喊到了警察局里去。

  路上,我给大金牙打电话,现在离我最近的阴人就是大金牙,我得问问这个家伙有没有办法帮忙搞定黄皮子。

  可是打了几个电话,大金牙都没接。

  他早上说要去参与一笔“黑文物交易”,可是到了现在都没给我回信,我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


  到了警察局的审讯办公室,我、成妍、黄馨三人坐在审讯室的办公室里面,看着韩莉审讯那些副导演、剧务之类的。

  只要是那天到场录mv的人,全部蹲在审讯室里面。

  其实看他们审讯,有点无聊,但也很重要,首先要搞清楚那幅石棺的来源。

  我正安安静静的听着呢,结果听到门外一阵“冤枉啊,冤枉啊”的声音。

  我心里还在寻思,这是谁啊,什么年代了还喊冤枉?

  结果外面那人又吼了一句:真跟我没关系啊,那些文物都是假的,我眼睛雪亮呢,不信你们去北京潘家园打听打听我老金,看看我是不是一个慧眼如炬的人。

  老金、潘家园、文物。

  外面喊冤的,莫非是大金牙?

  我惊呆了,立马跑出了审讯室——难道是大金牙被逮了?
  今天更新到这儿了,明天继续
  楼主上班时间,自顶一记,帅气的兄弟们,帮我顶!
  我连忙跑了出去。

  这出去一瞧,还真是,大金牙确实被逮住了,正在跟两个警察耍贫嘴呢。

  那警察一脸的不耐烦,理了理帽子,指着大金牙吼:你给我老实点,小心我揍你。

  “老金,你怎么来这儿了?”我肯定不能问“老金,让你别去搞黑文物交易,你偏去,这下被逮住了吧?”,要当着警察的面这么说,老金还不立马得交代。

  要知道犯下文物倒卖的罪名,那牢都是往二十年以上蹲,搞得不好还要枪毙,这次老金的麻烦可大了。

  我连忙上去给羁押老金的警察递烟,询问老金怎么了。

  老金看到我在这儿,很惊讶,问我怎么在这儿?

  “跟你说不着。”我瞪了老金一眼,跟警察陪着笑。

  警察没有接我的烟,直接给挡了回来,并且问我:你又是谁啊?

  “哦,哦,我是他的朋友,我这哥们犯事了?”我尴尬的自己点着了烟。

  警察瞪了老金一眼,冷笑着,他说老金交易文物,人赃俱获,还警告我最好离这种人远点,老金就不是个好东西。

  我心里真着急了。

  人赃俱获,老金这能跑?

  我都开始寻思找谁能把老金给捞出来,可我的生意和人脉其实最多的还是北京和上海那边,广州这边虽然有些关系,但都不太经用,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谁帮忙。

  找我小姨妈韩莉?她也就是个重案组的刑警,管的都不是这一片,捞不了人。

  “以后跟这种人绝交吧,不然你也快了。”警察拉着老金走之前,还警告我一句。

  我茫然的点着头。

  这时老金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小李爷,小李爷,你不能不管我啊,我这次是上了别人的套了,我压根没违法啊,我给人害了。

  我被老金都叫得无语了,再看看这家伙憋屈的表情,确实有些于心不忍,只能先去找韩莉,让她给这两位羁押警官说说好话,先让我和老金单独说几句话,至少让我安慰安慰老金,告诉他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想到这儿,我让两个警察先等等,然后迅速冲进了审讯室。

  我把外面的事情都跟韩莉说了,让她去跟警察说说好话,让我和老金单独待上十五分钟。

  韩莉开始不愿意,她是个挺公正的人,不愿意徇私枉法,后来我求得她心软了,她才帮忙。

  她出门跟那几个警察说了几句好话之后,并且亮出了“刑警证”后,那两名羁押警察才让我去另外一间审讯室单独和老金说说话。

  进了屋,我就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扭头就数落大金牙:老金啊老金,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早上怎么劝你的?不听,不听这报应就来了吧?

  老金倒是沉着,一伸手,找我要烟。

  我没好气的把烟拍在他的手上。

  他自顾自的拿了一根,点着后,眼睛也红了,声音哀伤了很多。

  “小李爷,如果这次我真是因为交易文物被抓了,我老金认栽,可我没违法啊,我是真被人算计了。”大金牙吐了个烟圈,说:而且还是给咱东北老乡算计了,我要真因为这个被判刑了,我他妈de憋屈。

  大金牙的脸都成了酱紫色,看来里面真有隐情?

  我皱了皱眉头,问老金:有隐情?有什么隐情?

  老金说:“卸岭力士来广州了。”

  “什么?卸岭力士来广州了?他们不一直都窝在长白山吗?”我听到“卸岭力士”这四个字,有些犯晕。

  照理说,走偏门的都有规矩,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卸岭力士这伙人,多少年都没来过南方了,这会儿怎么出现在南方?

  “我他妈也不知道啊。”老金把这次去“文物交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了。

  原来,昨天晚上在马国军家的时候,老金的手机扣扣来了消息,问他愿不愿意去参加明天的一个文物交易,给二十万让他去当掌眼。

  大金牙是个贪财的人,见到钱都走不动道,当即就说“可以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老金又问了那人“靠的什么窑”。

  “靠的什么窑”是黑话,意思就问对方的后台是谁。

  那人只给大金牙传了一张图,是一副银色的“锁子甲”,锁子甲上刻了个“力”字。

  看到了这个锁子甲,大金牙就知道这是谁了,这分明是“卸岭力士”的穿山甲啊。

  以前我也说过,东北那边管盗墓的叫“穿山甲”。

  这个外号一来是说长白山卸岭力士钻土刨坟和穿山甲一样犀利,二来这也是“卸岭力士”的掘墓挖坟的仰仗--穿山甲。

  现在咱们中国盗墓的分成四派--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士。

  还有句话,叫“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摸金狼牙符、发丘中郎印、搬山御鬼术、卸岭穿山甲这都是身份的象征。

  见到了穿山甲,大金牙心里就有数了,和那卸岭力士唠了几句家乡磕,答应了当掌眼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大金牙就去了交易地点。

  交易方一共出手十五件文物,件件都是精品,听大金牙说,连景泰蓝的飞鹤香炉都有,是没刻上牛毛浆、品相极其好的物件。

  如果这个香炉是真的,价值上亿。

  大金牙作为掌眼,一个人去里屋进行鉴定。

  他一鉴定,发现问题出现了,这十五件东西,没有一件是真的。

  这事就蹊跷了,大金牙在犹豫待会出去了,到底说不说实话。

  这么大金额的文物交易,但凡说错了话,别说拿不到钱了,丢了命都有可能呢。

  所以他不敢出门,一直在房间里嘀咕,来回踱着步子。
  他还在想待会出去跟人怎么说话呢,突然来了一堆警察,直接把大金牙跟摁住了,说他涉嫌贩卖国家文物,即刻批捕。

  然后大金牙就来到警察局了。

  我问大金牙其余的人呢。

  大金牙一拍大腿:奶奶的,我也是路上才知道,这次就抓了我一个啊,你说这不是别人做套坑我吗?

  十几个人的文物交易会,最后就抓了大金牙一个,这摆明是人下了套,专门坑大金牙一个啊。

  我听得都有些心慌,问大金牙到底得罪谁了。

  大金牙都快疯了,他说他敢得罪谁?说他就是个屁,平常人家怎么摆弄他,他就自个儿蜷成什么个姿势,还敢得罪人?那不是开玩笑吗?

  大金牙没得罪人却被人陷害得这么惨?

  我捏紧了拳头,问大金牙那个卸岭力士叫什么?
  “叫阿银。”大金牙说完,立马又低头沮丧着,这可能是人家的假名,怎么查啊?

  我让大金牙先别急,我回家找找“卸岭力士”的联系方式,找到了,我就去问问,实在不行,我托托关系,看能不能先把你保释出来。

  “成,谢谢小李爷,这次的事要是能过,我大金牙给你当牛做马。”

  “滚犊子,不扯那蛋,你先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吵,别闹,安心在公安局等着,我去给你问问情况。”我告诫了大金牙一番,出去了。

  到了走廊,我跟韩莉说笔录下次再做,另外如果从那群导演哪儿拷问到狐狸石棺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记得通知我。

  韩莉答应了。

  出了公安局,我开着面包车回了家。

  到家里,我找出了羊皮本。

  羊皮本子上面,记载的是所有东北阴人的联系方式,卸岭力士虽然上百年都没和我们招阴人打过交道了,但说起来他们依然是阴人,依然要尊重阴人的规矩。

  我打开羊皮本,开始翻找着“卸岭力士”的联系方式。

  虽然卸岭力士已经上百年都没和我们招阴人合作过买卖了,可是他们的后人,依然会找到我们招阴人更新联系方式。

  我在羊皮本上找了几圈,还真找到了。

  卸岭力士里面,有一个叫“石银”的人,大金牙说那个卸岭力士叫“阿银”,想来就是这人了。

  我给石银去了个电话。

  那人刚接电话,还没容我通报姓名,他就已经开口了:“招阴人是吧?你找我找得挺快啊,为了大金牙的事吧?百汇街的寂寞茶馆,106包间,我等着你。”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咦?

  这人竟然知道我要给大金牙出头?

  我心里打起鼓了,莫非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害了大金牙,就是逼我出来?

  “得了,为了大金牙,不管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走一趟。”

  我闭了羊皮本,出门去了。

  虽然我胆子小,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胆子大。

  只是在路上,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挺诡异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出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是这么想的:狐狸鬼棺出现在广州,卸岭力士也出现在广州,现在广州可以说是风云际会啊,会不会这两件事,有关联?会不会狐狸鬼棺就是卸岭力士挖出来的?杀了狐仙小翠一家七口的,也是卸岭力士?

  才想到这儿,我摇了摇头,不至于吧,卸岭力士说白了就是挖坟盗墓的一把好手,对付狐仙小翠他们那种精怪,卸岭力士还真不拿手。

  虽然我推翻了卸岭力士杀了狐仙一家七口的事,但我仍然觉得--可能有点特别大的事情要发生。

  这个想法,在我见到卸岭力士的时候,得到了一定验证。
  我在茶馆的包间里找到了石银。

  石银是个五短身材,个子矮小,裸露在空气中的两只小臂异常粗壮。

  这就是卸岭力士的标准身形。

  别看他们外号那么霸气,实际上他们身材都很娇小,为的是能在墓穴里面来去自如。

  如果太高大了,墓穴里狭小的洞穴奇多,会让他们失去灵活度。

  至于他的手臂粗壮,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卸岭力士的功夫,都在手上,力大无穷,翻山推土,无往不利。

  我和石银握手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轻轻一握,我感觉手掌都快被捏散了。

  石银跟我打了个招呼后,又指着身边一带鸭舌帽、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说:这位是……。

  还没等石银介绍完,那高瘦中年人来了一幅相当有派头的自我介绍。

  只见他双手一拍,冲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朗声说道:借问梅花何处有,风吹一夜满昆仑,在下昆仑龙虎山清风观道士赵长风。

  这人说话和做事的风格,似乎一下子把我带到了遥远的古代。

  我看着赵长风,又看着石银,憋了好久来了一句:石兄弟,你这哥们,说话挺复古的啊。

  “还行。”石银让我坐“上位”。

  赵长风也凑过来,冲我一拱拳,毕恭毕敬的说:听说招阴人现在不光是招东北的阴人了?全国各地都招阴,是吗?那可否把我也记到你的本子上,下次有活的时候,做我一笔买卖呢?

  说实在的,我真有点听不惯赵长风半文半白的说话方式,但面子上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点头说好。
  而我心里想的是:看来咱们市里真的要风云际会了,多少江湖上九门下九门的人聚集在一块了?

  我们三人寒暄一阵,石银开门见山,他对我说:招阴人李善水李哥是吧,我们卸岭力士这次有些得罪了,虽然你们上百年前就不用我们了,但我们还是遵守规矩的。

  其实我们招阴人和卸岭力士最后一次合作,还要追寻到清朝康熙年间去了。

  那时候卸岭力士里出了天地间的第一只僵尸“将臣”,而我们招阴人在康熙年间的中期,还是颇受重用的。

  但是到了康熙后期,招阴人家族告老还乡,离开了朝廷,彻底沦为民间组织。

  “将臣”被茅山道士和北方马家合伙封在了一符血棺里,卸岭力士也彻底销声匿迹,只传闻在长白山一带活动了。

  等于说,我们招阴人和卸岭力士同时从辉煌走向了落寞,也算是患难兄弟了。

  我拱了拱手,说“哪里话,这些年卸岭力士的后人一直都来我这里更新联系方式,还是很给面子的”。
  石银点点头,抱拳说:可以可以,李哥还是讲道理的,我们也讲道理,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当然。”我正色。

  “我就问你,大金牙来广州,是不是看上了一件东西?”石银快人快语,又补充了一句话,堵住了我想问的:这件东西是什么东西,我不能明说,我只能说如果大金牙真的看上了这件东西,他下半生只能在监狱里面呆着了。

  听石银这句话,我心里念头流转,这大金牙不会真心看中某件东西了吧?

  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我请他来市里招阴,他现在还在哈尔滨呢,怎么会看中某件东西呢?

  我很果断的说:没有,大金牙来广州,就是和我做一笔招阴生意,不会看中任何东西的。

  “当真?”

  石银问我?

  “当真。”我刚刚说完,突然茶桌边传来了一声暴喝:“如果是真的!那你看我的眼睛!”


  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结果看到了李长风两只爆红的眼睛。

  紧接着,赵长风一抬右手,右手的袖口里面没钻出了一道黑气,黑气直接扑向了我的面门。

  那道黑气还发出“哇”“哇”的婴儿哭声。

  我想躲,结果根本来不及,然后我就感觉眉心有什么东西再钻,脑子昏昏沉沉的,一下子昏倒在桌子上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我拍了拍生疼的脑袋,骂骂咧咧:靠,我还真以为什么正儿八经的道士呢,原来是阴山道士。

  “得罪了,事情比较严重,所以我才驱使小鬼,搜了一下你的记忆。”李长风抬手跟我道歉。

  妈的,幸亏我没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不然还真被这阴山道士给阴了。

  我揉着头,石银问李长风:“李哥有问题吗?”

  “李哥没有问题。”李长风点头跟石银说。

  石银这才用好话恭维我:李哥是个实诚汉子,大金牙的事,的确是个误会,对不住。

  说完,他又跟我说:李哥可以走了,今天晚上,我担保大金牙能离开警察局。

  “真的?”

  “当然是真的。”石银答应完,又说了一句让我想入非非的话:对了,我老板还让我带个话,他说很欣赏你,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见财忘义的事情?

  这又是什么意思?石银背后还有人,而且这个人还认识我?

  “好了,话说到这儿了,请便。”石银说完打开门,给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人家已经送客了,那我自也不好再留下来,迈着步子准备走。

  结果后面传来李长风的声音:李哥,下次招阴,千万记得先考虑小弟,有生意,大家一起做。

  我表面上答应了,心里其实说:去你大爷的吧,王八阴山道士,全国的阴人死绝了,我也不会招你的阴。

  出茶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跟韩莉打了个电话,她让我去公安局做笔录。

  我说等等就去。

  等我开车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刚好撞见被释放出来的大金牙。
  我心想,石银背后的人,能量果然很大,设局抓大金牙就是一会儿的事,现在保大金牙出来,也是一会儿的事。

  大金牙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

  我冲大金牙喊道:老金,出来了?

  大金牙听见我的声音,慌忙抬头,接着发现我了,慌忙跑向了我。

  “小李爷。”

  “老金,这回涨记性了吗?”我冲大金牙翻了翻白眼后,又问他边上那个胖子是谁。

  胖子自我介绍道:哦,石哥让我来办事的,我是律师,现在人给你保出来了,我回石哥那边交差了,再见。

  胖子跟我打了个招呼,自顾自的离开了。

  等胖子一走,我立马拉着大金牙说:我找石银问了,他说的确是有人想办你,不过这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大金牙稀里糊涂的因为一个误会,被公安局抓起来了,心里七上八下呢。

  我说大概是那些人怕你跟他们抢一件的东西,至于这东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石银没说。

  大金牙拍着大腿,哭笑不得:小李爷,你评评理,我当摸金校尉掌锅的时候,我特么的连一个古玩碗都不敢多拿,我这么个小胆子,还敢抢人家的东西吗?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放心吧,误会已经解释开了,那边有人动用了‘小鬼’,搜了我的记忆,确保你没有问题。”我拍了拍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脑子,叹了口气:唉,现在咱们市里头是风云际会啊,我们不管那么多,先把狐仙之死查清楚,其余的风云,让那些风云人物去卷。

  大金牙点头,说他愿意帮我一起查狐仙之死,接着他又问我:怎么卸岭力士现在还养“小鬼”了呢?

  “石银可不会,支使小鬼搜我记忆的,是一个阴山道士。”我想起那个表面上仙风道骨、实际上阴狠毒辣的赵长风,心里挺恼火的。



  大金牙张大了嘴巴:什么?阴山道士?怎么这样的人渣也出现了。

  嘿嘿,看来这阴山道士恶名远播啊,不但我这个时常和阴人接触的招阴人知道他们的恶名,甚至连东北的萨满都知道他们的恶行。

  我冷笑,说卸岭力士和阴山道士之间,还有一段渊源呢。

  “什么渊源?”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呗。”我跟大金牙说。

  大金牙有些没搞明白,又问我:这话怎么讲?

  大金牙并不知道卸岭力士曾经的故事,所以不太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我跟他说,当年清朝康熙时期,卸岭力士奉旨盗墓,他们当时的领袖"将臣"变成了僵尸--天地间的第一只僵尸。

  “还有这事呢?僵尸王将臣的传说原来是真的?”大金牙睁大了眼睛。

  我说真肯定是真的,你看现在好多僵尸戏里,僵尸都是穿着清朝的官服,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清朝以前是没有僵尸的。

  即使有类似于僵尸的东西,也绝对和将臣他们不是一类物种。

  “将臣怎么变成僵尸的?这天地间的第一只僵尸到底怎么来的?”大金牙连忙问我。

  我摇了摇头,怎么来的?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能说,这是招阴人和卸岭力士之间的秘密,除非卸岭力士说,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把将臣如何变成僵尸,给彻底的绕了过去,直接说下面的事:“将臣成了僵尸王,这是卸岭力士祖上最大的荣耀,虽然将臣极其残忍,可毕竟那时候的人崇尚实力。”

  在卸岭力士都吹嘘他们的领袖将臣的时候,茅山道士毛小方和北方马家的人,欣然而至,两人携手把当时风头无双的将臣,给封在了一口血棺里面。

  领袖被封印,自此卸岭力士元气大伤,落寞的退回了长白山。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茅山道士和卸岭力士之间,是有仇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大金牙点头,他算是知道我那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茅山道士和卸岭力士是有仇的,阴山道士和茅山道士简直就是对立面,所以卸岭力士的人能够和阴山道士做朋友。

  “不过小李爷,我还是觉得卸岭力士不应该和阴山道士走在一起,那阴山道士,太歹毒了,各种歪门邪术。”大金牙还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的确,阴山道士尤其歹毒,他们的创始人,其实是茅山派里面的叛徒。

  那叛徒专门研究一些极其阴邪的术,才被茅山派赶出了师门。

  被驱逐后,他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逃到了天山和昆仑山一带,成立了阴山派,把那些阴邪的术,发挥到了极致。

  就说不久前李长风搜我记忆的小鬼,那小鬼的炼制,极其残忍。

  听说炼那小鬼,需要用石碾子,活活把一百个婴儿碾死,然后把碾出来的血液都收集到了一个血池里,然后加入一些特殊的药物,大概在一百天以后,血池里就会出现一个小鬼。

  这“小鬼”就是一团黑色的气,也可以化作实质,可以进入人身体内,搜你的记忆。

  当然,搜记忆只是小鬼的一种能力,至于小鬼还能做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了。

  “管他的呢,他们搞他们的风云际会,我们招我们的阴,井水不犯河水。”我拍了拍脑袋,自嘲道。

  一晚上的时间,又是卸岭力士,又是阴山道士,又和大金牙讲了一些关于将臣的事情,我像回到了遥远的一百年前似的。

  “想这么多干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得先把狐仙之迷解开。”

  我摇摇头要进警察局,大金牙拍着我肩膀,说他太困了,今天被人审讯了一天,得回家去睡觉了。

  我说行,你先回去吧。

  我们两人刚准备分道扬镳,成妍和黄馨刚刚从警察局里出来。

  她们俩一看到我,就小跑了过来,说做了一下午笔录,累死了。

  其中黄馨还跟我说:你小姨真厉害,把剧组那帮人都给审哭了。

  晕!这是厉害吗?这不是换个角度说我小姨妈韩莉是个泼辣的东北大娘们吗?

  我一抬手,佯装要给黄馨额头一个爆栗。

  她一低头,嬉笑着躲了过去,还说我打不着她。

  “哈哈,有事再来喊我们啊,我和成妍先回家了,李哥拜拜,老金拜拜”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色狼,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么正义感爆棚。”她们俩临走前,我还隐晦的夸奖了自己一波。

  目送俩姑娘坐上了的士,我拍了拍大金牙的肩膀:“她们俩回家了,你也回家去吧,我还得去做笔录呢,不知道做到晚上几点钟去!”

  我这好心好意让大金牙先回家呢,结果他没理我,目光里充满了迷茫。

  “喂,喂,你想什么在呢?”我对着大金牙吼了一声。

  这孙子突然回过神了,身子被我声音吓得颤抖了一下,然后脸色唰的就白了:小李爷,小李爷,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整我了,我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整我了。

  “恩?你这突然明白了?说说看,明白什么了。”我掏出烟,递给大金牙一根。

  大金牙点个烟手都颤,点着后,他深吸了一口,说:刚才黄馨那个姐们弯腰躲你的时候,她的吊坠甩出来了……。
  又是那个吊坠?

  我这一下子也想起来了,黄馨带着一个人皮吊坠,而且她家里也有一些地里刨出来的青铜马,这些东西,是不是代表了什么呢?

  或者说,黄馨跟卸岭力士石银的后台老板,关系匪浅?

  “哎哟,我一直都没有看到黄馨的人皮吊坠,不然我肯定会离他远一点的。”大金牙懊恼了起来。

  事实上,这个人皮吊坠,我看见过,东北狐王竹龙看见过。

  而且东北狐王明显知道一些关于“人皮吊坠”的内幕。

  可是他老奸巨猾,当时跟我扯开了话题,没有谈到这个人皮吊坠。

  现在老金突然提到这个吊坠,我倒起了好奇心,问大金牙:老金,这个人皮吊坠到底代笔什么意思啊?
  老金摇摇头,让我别问了,他说这个人皮吊坠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老金也是下过墓穴挖过坟的,对盗墓团伙的事情知道得比我的多,他不让我问,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看法。

  接着我又问老金他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老金说暂时跟我一起,他说他根本不知道人皮吊坠的事情,结果被人误会了,还被一通狂整,要是现在他就离开我回哈尔滨去,不是让卸岭力士那伙人更加误会吗?

  人家还以为他是心虚潜逃呢。

  所以老金暂时不打算回哈尔滨了。

  我说行,顺带让老金先回家,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老金拱手就走了,他走之前,再三祝福我:小李爷,我知道你好奇,但是……关于人皮吊坠的事情,您千万别问,也别想着去查,这里面藏着的东西,那是要吃人的!

  等老金走了,我其实真没有去想人皮吊坠的事情,我想的点可能老金意料不到。

  我想的是:那个卸岭力士石银背后的老板,会不会是包养黄馨的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老想起黄馨对我说“这不科学哦”的样子。

  这种高冷妹子,这种说话声音好听得不得了的妹子,竟然会被人包养?

  我心里叹了口气,似乎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

  虽然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我一直也知道嫩模圈的女人,十个九个被包养。

  想了许久,我突然给了自己胸口一拳,靠!人家黄馨被谁包养,关我毛事啊?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管这么多干啥?再说了,人家万一是爹妈有钱呢?是他爹妈是那个卸岭力士背后的老板呢?

  “想这么多干什么?”


  我摇摇头,进了警察局,找韩莉录口供。

  录口供的时候,我还挺心不在焉的,说了半天,最后都词不达意了,让韩莉连连摇头。

  最后她还发起脾气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喂!水子,我让你讲案情,你跟我扯什么野棉花呢?这个那个的扯上一大堆没用的。

  我这才振作起来,把笔录做完了。

  做完之后,我又问了韩莉关于剧组那些有没有人说明石棺的来源。

  到底他们拍mv时候用的石棺是从哪儿买来的。

  韩莉摇摇头,说那些人都见过石棺,可是石棺都不是经过他们手弄过来的。

  “完了,完了,这条线索,要断。”

  “也不是,现在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石棺就是岳云自己买的,从哪儿买的,你只能去问他。”

  这不扯淡么,岳云都被黄皮子给吃掉了五脏,阴魂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我去哪儿问啊?

  韩莉又说:还有第二种情况,这一次我们调查“剧组”的人,还有一个人没到场,就是当时的剧组的掌镜,他没有到场?

  “他为什么没有到场?”我心情豁然开朗,掌镜可是专门负责拍摄镜头的人,这样的人和导演的关系非常亲密,一部好的影视作品,少不了掌镜和导演的亲密沟通。
  没准这个掌镜知道一些什么。

  韩莉摊了摊手:他现在正在青海湖那边拍戏,要回来也得两天之后了。

  “行!等他回来,立马通知我。”我本来已经沉下去了的心,又浮起来了,还是有希望的。

  “行,你先回家,改天请你小姨妈喝酒。”韩莉挥挥手,让我离开。

  我嘴里嘟哝了一句,这也太小气了吧?你从长春调广州来,也没说请我喝次酒呢。

  “你再胡说八道,我一电炮过去啊!”

  得,小姨妈又恐吓我了。

  我一个人出门,情不自禁的走到了一个酒吧,找服务员要了两瓶酒,坐在高脚椅子上喝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心情怎么莫名失落呢?

  再我喝了快三杯酒的时候,黄馨的电话打过来了。
  哦了,兄弟们,今天更新到这儿了,楼主睡觉去,你们也早点休息,毕竟你们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帮我顶贴。哈哈。
  加班中,自顶一记
  我看到吧台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黄馨的号码,立马抓起电话:“喂!小馨馨,大半夜的不睡觉呢?”

  黄馨在电话里咯咯笑了起来,这丫头,也就是对生人很冷漠,但对熟识的人,还是比较喜欢笑的。

  她逗我:你这不科学啊,大宅男怎么会问女生这个问题呢?这时候你不应该是在玩游戏或者看电视的吗?

  听到这动人的声音,我无法将她和一个被包养的女人结合起来。

  我干咳两声,掩盖我的尴尬,问她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吧

  黄馨说“是的”,她还真有点要紧的事情,不然她都已经睡着了。

  她正要说事,结果尖叫了一句:啊呀!

  接着她急吼吼的说:我让妍妍跟你说,我烧的汤开了,不行了,我得去关火,糊了明天早上可就吃不上了。

  下一秒钟,电话里变了一个声音,是成妍的。

  成妍接过电话,给我讲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黄馨和成妍回家之后,打算洗个澡就睡觉的,结果黄馨的一个女闺蜜给她发视频聊天。
  那个女闺蜜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电视剧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杨仙儿。

  杨仙儿演过两部宫斗剧,那清纯的形象,打入了不少宅男的内心,被宅男封为“纯净女神”。

  “啊?杨仙儿?我去,我也是她的粉丝唉。”我听说杨仙儿这个名字,顿时表现得比较激动,顺带着我又表示好奇:杨仙儿那么大的腕儿,怎么跟你们混在一起了?

  成妍立马纠正我的观点,说:不是我们,是馨馨认识的。
  说完,她又不无羡慕的说:我要是有馨馨那么好的爸爸就好了,那么有钱,还能投资影视剧,对了,你知道不,杨仙儿演的电影,就是馨馨爸爸投资的。

  噗!

  我晕,我一晚上都在想黄馨会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呢,现在看来,几率等于零啊。

  人家黄馨的爸那么有钱,还投资影视剧,她能被人包养?

  现在我几乎猜出了,卸岭力士石银背后的老板,绝对是黄馨的父亲无疑了。

  唉呀,多想了,多想了。

  我一兴奋,抓起面前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喂,喂,怎么没声音了?”成妍问我。

  我说没事,讲正事,晚上十二点,正是我们招阴人精神头最活跃的时刻,来吧,说正事。

  我现在真心兴奋,兴奋得想现在就出去找点事情做,发泄一下我突如其来的荷尔蒙。

  成妍接着说起黄馨和杨仙儿的事。

  杨仙儿不是找黄馨视频嘛。

  当时杨仙儿一脸的慌张,说话也是有一茬没一茬的,反正就是车轱辘话。

  越聊黄馨越困。


  到十点半的时候,黄馨想找个理由去睡觉,这时候,杨仙儿突然喊住了黄馨,求黄馨不要去睡觉,她说她很害怕。

  黄馨问杨仙儿到底怎么了。

  杨仙儿说她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就在卧室里面。

  说到这儿的时候,杨仙儿还回过头,不停的望着身后。

  看到这一幕,黄馨明白了,八成杨仙儿是招惹到了什么东西。

  她立马跟杨仙儿说:要不然你先出门,去宾馆睡觉,明天我就找一个高人过来帮你。

  杨仙儿说不管用,她感觉自己去任何地方,都感觉背后有眼睛盯着自己。

  黄馨问杨仙儿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杨仙儿掰着手指算了算,说有十几天了。

  “有十几天就不多这一天了,放心吧,仙儿,明天高人一定给你带到。”

  黄馨安慰了也杨仙儿好大一阵,才让她睡着了。

  然后黄馨就给我打电话了。

  “这事,还真可能是招惹到东西了。”我听完成妍的叙述后,说。

  “那你明天来找我们哦,我们明天去北京。”

  “行!”

  我挂上电话,付了酒钱,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靠,我担心了一晚上黄馨被包养了,原来她真的不是那种女人啊。

  好吧,我心里给黄馨道歉了。

  回了家,我把鼾声滔天的大金牙给喊起来了:老金,起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你的鞋子,王八犊子,鼻子都给你熏坏了。
  老金不情不愿的起床,穿好衣服,说跟我干活真难,作息都没个准点。

  我冷笑着说:嫌弃活儿累是吧?明天我还有一客户呢,那你肯定不去喽?

  “不去,不去,老金要休息,要去你自己去,给多少钱也不去。”大金牙不耐烦的挥手。

  哼!我打了个响鼻,说:那客户是杨仙儿。

  听到杨仙儿这三个字,大金牙的两颗眼珠子都能放光:“什么?杨仙儿?你说的是那个演电视剧的杨仙儿吗?我可喜欢看她的演的戏了,哎哟,小李爷啊,你真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接着说:“连杨仙儿都能约上,这个我得去啊。”

  “你去干什么?不是要休息吗?”我揶揄着大金牙。

  大金牙讪笑着,说:我觉得吧,我们年轻人还是需要工作的,工作最重要。

  “靠,你可别瞎白话了,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年轻人?你这是强行年轻啊。”我把外套扔在了大金牙的身上,让大金牙晚上布个收魂阵,搞定那群黄皮子大仙。

  ……

  晚上我们的活儿其实不重,布个收魂阵没花费太多功夫,就是把几根萨满巫教的木刺,扎在“钟鼓楼”村那座仓库公寓的四周。

  一共是八根木刺,按照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位插好。

  这个收魂阵其实就是一个陷阱,等着黄皮子往里面钻。

  只要它还敢出现在仓库公寓里面,它就得被木刺扎中脚,离不开这几道木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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