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惹草吃我嫩草的老牛竟向我说处女和非处的不同

  我想再摆那个潇洒的姿势已经来不及了。
  姑娘下车,往我这边看。
  我看清她的脸了,心里忽然起一阵疙瘩,上次见面时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这一刹那,我又觉得她不是杨梦飞,杨梦飞还在来这里的路上。
  但这确确实实是上次见到过的广播站门口的那个杨梦飞,理智告诉我。
  我迎上去。
  她也迎着我推着自行车走来,一边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信还给你?!”
  我没有回答。
  我的脑子里有的只是无所适从的慌乱。
  事情还没有开始,我就直觉到一切都将不是我预先想象的那样,一切都会像上次见面那样留给我失望,我一看到她就直觉到她不可能爱我。
  我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就是我解释过的原因,也就是,我一看到她,她就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我感觉我很难和她走在一起,而我又把这种感觉错误地以为是她没有对我爱的缘故。
  当然,她那时也不可能对我爱。
  仍然是感觉枯燥苍白。
  我有点气馁,想要退却,但是马上想到以前的痛苦,想到我要作最后的一搏。
  我指了指桑树地对面山坳里的学校,说:
  “我们到那里去坐一坐。”
  她同意了。
  两人一起走,走了五、六步,我向她解释为什么到那里去,她突然站住:
  “你说叶金?他现在在不?”
  “他现在出去了。”
  声明:本帖转发自天涯文学《画家老公的追爱密码》(原名) 作者:孤峰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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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出去意味着随时会回来。
  “那我不去了。”她说。
  我立刻感到她不爱我再次得到了证实。
  后来我才知道,叶金当上工人后,写给了杨梦飞不少求爱诗。
  杨梦飞拒绝了好几次,他仍然写。
  杨梦飞见他纠缠不清,看到他不理他,他才不写,才把注意力转到寡*妇身上,照他的说法:“他想堕落。”
  他还说,堕落和浪漫是联在一起的,浪漫诗人往往是堕落文人。
  这时,准确地说,我和杨梦飞不是同时,而是我比她还快地转身。
  我只感得无限的懊丧。
  “那么再见了!”我说。
  叶金回到学校宿舍时,见只我一个人,问我缘由。我说了。叶金说:
  “她不想看到我!看不起我,以后会后悔的。”
  叶金觉得他以后肯定是个大诗人,就像我觉得我以后肯定是大画家一样。
  这次约会虽然又让我灰心丧气,但是这样一冲击,我不知不觉从死的阴影走了出来。
  经历了死的苦难和挣扎,我的心境一时变得超乎异常的平静和明朗。
  分配通知终于来了。县文化局看到我档案上《梦》的污点,把我分配到上溪公社,叫我做公社文化站站长。
  上溪公社是象岭县最偏僻的山区,就像苏联的西伯利亚。
  说是站长,其实只有我一个人,比荒山野地里的水管站站长都不如,水管站站长手下还有一、二个职工。
  人们都以为我一个美术系的大学生,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被放逐。事实也是如此。
  要知道那时人们的工作没有流动的自由,你分配到哪里,一般人就像秤上的星一样被钉死了。
  工作后,对杨梦飞的思念难免会冒出来,我就在画里丑化杨梦飞。
  我看到一个作家的话:“当你因为得不到一个美女而生不如死又欲死不能的时候,你就想她最终也将和你和所有的人一样会成为一具骷髅,就如俗谚说的:‘不要光看新妇上炕,更要看她老来下葬。’”
  于是,我把杨梦飞想像成骷髅,画她的骷髅像。
  杨梦飞的光彩在我心中开始一块块地剥落。
  公社大院是解放前的一所庙宇,有好几个院子组成,砖木结构,破败不堪,住在里面就怕塌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个厕所,不管白天还是夜里。
  不过我喜欢和快乐,因为公社大院里工作的人,都很自由,喜欢呆在办公室就呆在办公室,不喜欢就到别处去。
  慢慢的,我空虚起来。我想要爱情。
  那时我二十一,不想爱情是不正常的。
  放松的生活,又似乎特别能让我积储这方面的能量。
  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我这些年来还能够安下心来奔前程,多亏了杨梦飞的“陪伴”,我对她的思念燃烧了我的荷尔蒙。
  现在我没有杨梦飞,我的情*欲没有一个出口,就像一只发情的野牛被关在铁笼里一样。
  我开始烦燥,抑郁,甚至有点神经衰弱症状,疲乏,不想做事,拿起画笔画画吧,自己也不知道在画什么。
  我总是独自发怔,想入非非,幻想爱情,尤其是幻想“浪漫的爱情”。
  所谓“浪漫的爱情”,也就是叶金说的“堕落的爱情”。
  也许这种爱情容易得到,能让人破罐破摔。
  我又从叶金处借来那些外国小说,挑一些爱情的细节描写来刺激神经,就像针灸刺激穴位一样,让自己有一点兴奋。
  有一天我读法国小说家司汤达的《红与黑》,读到这个细节:家庭教师于连,一个像我一样的美色未逢的男青年,在乘凉时趁夜色握住他的女主人德 • 瑞那夫人的手。我突然想到住在我斜对面的“革委会”马副主任的老婆,那长相,有点德 • 瑞那夫人的韵味,皮肤白,身材称得上“蛇腰”。
  马副主任家和我同住一个院落。马副主任三十二岁,他的老婆二十三岁,姓石,名美丽。
  在我们那边,“石”同“日”是一个音。
  大院里,有的干部叫石美丽,总是玩笑地把“石”字加重。石美丽没有工作,只是做家务,我大部分时间也总是呆在寝室,于是加重了“石”的“石美丽”的声音就总是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由德 • 瑞那夫人联想到她,不知道是不是加重了“石”的“石美丽”在我心中也起了一点反应的缘故。
  从此以后,石美丽和人说话的声音出现时,我就会感到有一股清风从门缝里钻进来一样,有时还止不住唱起歌来。
  歌声嘹亮,半个公社大院都能听到。
  我进出寝室都要经过石美丽家门口。
  我年青时一点也不圆活,再说分配到上溪公社做文化站站长还不到半年,以前见到石美丽只是点点头,最多问一声:“饭吃过了?”石美丽对我的态度也就一般。
  奇怪的是,自从把石美丽想像成德 • 瑞那夫人后,石美丽竟对我热情起来。
  现在想来,这很好理解,哪个人感觉不到异性目光中语气中藏着的贼心。
  没过几日,她就来敲我的门,说是临烧饭才记起吃完了米,向我借点,说我没分配来时,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是向以前住在这间寝室里的人借的。
  她近在咫尺和我说话,让我觉得齿颊生香。
  等她借了米走后,我就骂自己是个胆小鬼,天赐良机竟对她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完全可以盯她一眼,或者报以一个微笑的!
  我决定她来还米时拿出勇气来,像于连一样。
  我把一些打情骂俏的话练了好几遍。
  可是等她真来时,我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笨拙得像一根木桩。我又后悔又恨自己。
  过了些日子,公社大院会堂放映电影。
  过了些日子,公社大院会堂放映电影。
  我去时,电影已经开始,会堂里暗花花的。
  我找到一张空椅子坐下来。相邻椅子的扶手并在一起,我的一只手肘贴到了边上人的手肘上。
  天热,两人的手肘都是汗滋滋的,像刚从锅里捞起来的猪肘子。
  我感到不舒服,正要把手肘撤回,银幕闪来了光亮,我看清楚了边上手肘的主人的脸:“德 • 瑞那夫人”!
  我的肘尖处,立刻有了微电感应,又迅速传遍全身,手肘软胎胎的再也抬不起来。
  银幕上开始放正片《智取威虎山》了。
  石美丽的手肘一直纹丝不动。我让手肘贴紧了点,它还是不动。
  一会儿,我的身体不满足手肘紧贴了。
  我穿着西式短裤,石美丽穿着浅色花喇叭裙,那时候穿裙子的女人都是时髦女人,我和她的半截大腿都裸露在外,我的大腿就不由自主地靠过去,贴到她的大腿上。
  石美丽的大腿和她的手肘一样坚定。
  她昂着头,似乎全身心在银幕上。一会儿,我搁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滑落到两人大腿的交接处。
  又一会儿,我的手又完全搁到了她腿上,开始是卷曲着,慢慢地像鲜花一样绽放开来,直到整只手掌贴在她的腿上。
  和石美丽一样,我也是一直专注于银幕的样子,一副正人君子正襟危坐的样子。一会儿,屋顶的电灯“嚓”的亮了,我惊得心带动着身子往上一蹿,迅速收回放在石美丽腿上的手。原来电影放完了!
  我瞥见石美丽的脸,红扑扑,汗涔涔,云蒸霞蔚一样。我迅速站起,慌不择路,舍近求远地挤向后面的门。
  我回头时,看到她朝着我的方向走,只听一个她要好的女人在叫她:
  “美丽,往这头门走!”
  她才掉转方向。
  冲出门外,我逃一样跑起来。
  这天睡到床上时,我紧张,又偷着乐。
  我想像着第二天见到石美丽的情形,想像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和她脸上羞涩的红晕,还想象从此她就会常常出现在我面前,常常和我谈天,和我亲近,就像于连和女主人一样。
  第二天,我不敢出门,怕碰到她。直到下午,我溜出去理发。
  我竟在街上碰到了她!
  声明:本帖转发自天涯文学《画家老公的追爱密码》(原名) 作者:孤峰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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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她老公,也就是马副主任迎面走来。马副主任站下来和我打招呼,打招呼后转头对老婆说:
  “小葛总是很老实的。”
  她没有回应,挺着身子从我边上走了过去,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我十分意外。她那样子,好像我昨天强*奸了她似的!
  他们走后,我一直站着,脸发烧。我突然感到她并不像德 • 瑞那夫人!“小葛总是很老实的”,马副主任的话还留在我的耳朵里。我想到了“伪君子”,心里说:
  “谁都会认为葛明是个正经得没办法再正经的人,谁会想到我会把手放到一个有夫之妇的大腿上!”
  我回到公社大院时,场地上站着几个女人,正在谈天,其中有石美丽。我做贼心虚,似乎感觉她正在向面前的几个女人说我,也许正在说我的流*氓行径,他甚至感觉她在说:“昨夜他在电影院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上。”我忙转身,快步走向宿舍楼背后,从一个围墙洞里钻出去。
  我特别记得清楚,那天我钻出墙洞后,在田野上走着。天空格外高远,洁净得如一面镜子。有几缕云,轻纱似的,在擦拭着,好像在表明这面镜子为什么会万古常新。太阳笑得灿烂,似乎还能听到它清朗的声音。
  连天碧的水稻,远处的青山,一切容光焕发。几声鹅叫顺风传来,我循声望去,看到沧河对岸上溪镇上的一间破房子的廓檐下,一位老大娘正把一串辣椒之类的东西挂到墙上去。我的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
  我很少流泪,我想我当时一定是想到命运不济,没有情缘。
  我在夜里常常梦醒。梦得最多的是睡在地球的边缘,一翻身就要掉到无限的宇宙中去,最终掉了下去,于是大叫,醒来——应该是半睡半醒,就被恐怖攫住,接着空虚与寂寞向我逼来,只觉得要是有一位玉人睡在我边上,我抱着她,让我消融在软玉温香里,一切恐怖都将化为乌有。
  我想不到没有了杨梦飞我会这样!
  有一天,叶金来看望我,向我说起虞兰的事。
  叶金说,虞兰高中毕业不久做了生产队妇女主任,和生产队书记轧姘*头,怀孕了,用纱布把肚子绑住,不让肚子大出来——那时候到医院打胎,没有结婚证,医院不接收的。后来还是被人知道了,书记和她都被撤了职。她本打算嫁到远地方去,所幸从楼梯上摔下来掉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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