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寡妇和她的儿子们:男人路

  @烟陌红尘 2015-11-29 20:35:17
  支持大作
  -----------------------------
  谢谢朋友
  即使孙老汉没有嘱托,他也会全力以付,更何况老汉将荣晴托付给他照顾,他更责无旁待。
  可是,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振飞举目无亲,想要借钱给老人治病简直无从做起。他凝思苦想,却一无所获。就当他几近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在他的脑海里闪过:黄段洪,那个连三十万欠条都不放在心上的大款。虽然黄段洪财力雄厚,但问题是他们也只有一面之缘,人家未必会伸出援手,慷慨解囊,再说人家也没有这个义务帮他这个忙,他只不过是这个大都市里最脏乱差一隅里的破烂小子。他踌躇不定,但他别无选择,这是他唯一可见的希望。无论如何,为了孙老汉能够得到救治,他都必须尝试一下。他打定主意,回到住处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就急冲冲地向黄段洪的别墅出发。至于孙老汉,他大可不必担心,荣晴会精心照顾。
  他到了目的地,接待他的是毫无表情的铁门和面露惊诧而又很冷峻的洪姐,他被拒之门外,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黄段洪还没有回来。但此次她显然比上次要客气了些,告诉振飞黄段洪去接他的女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在五点中左右会回来。振飞只好在门外等。对于振飞而言,此次的心境显然与上次迥然不同,他此时心力憔悴,忐忑不安,甚至不知该如何向黄段洪开口。他从未向别人借过钱,哪怕吃得再差,穿得再破,他也不愿意去挑战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自尊。但与生命相比,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哪!
  洪姐说的没错。仍然是上次的那辆轿车,开着大灯,风驰电擎一般在振飞的视野里出现。振飞顿时觉得呼吸急促,心里好像闯进了一头猛兽,正竭尽全力地四处乱撞。
  振飞的出现也让黄段洪及其家人惊诧万分。那个收废品的小子为什么再次出现在他们的家门口?黄段洪和李梅和第一直觉就是:难道是又有一张欠条被遗漏了吗?而对于黄伊伊而言,心理倒更为复杂。由于振飞没有信守约定,黄伊伊对振飞的印象大打折扣。这个骗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知道那本笔记就是她的手笔吗?她第二天如约去取她的所失之物,却只落得个失望而归。更可气的是接连几天,振飞的影子都未曾出现。对于振飞的言而无信,黄伊伊甚是愤慨,认为自己被嘲弄和欺骗了。
  黄段洪走下车向振飞走了过去。振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脸像是被灼烧一样疼痛。坐在车里的李梅显然更为好奇,她对靠近车窗的女儿说:“伊伊,把车窗放下来,听听他们说什么?”
  对于母亲的建议,黄伊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可不想让振飞看到她这里出现,近而很轻易将自己与自己的日志挂上勾,对号入座。于是她很婉转地说:“妈,天这么冷,我看就别开车窗了。他们说什么,等爸爸回来你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难道你还怕爸爸不告诉你呀?”
  黄伊伊的话很有说服力,黄太太也只好作罢。
  “我这次是来求您的!”黄段洪一到近前,振飞满脸通红地说,他很紧张,甚至手都不知该放到哪里合适。“我的救命恩人得了重病,我本不想打扰您……在这里,我实在不知该向谁求助。”
  “你的救命恩人?”黄段洪对于这个字眼很好奇。
  振飞抬起头,看了一眼黄段洪,随即又低下了头,“是的,我刚到省城的时候,因为追赶一个流氓,不想被打晕了,身上的东西也被别人抢走了,是爷爷救了我,并且收留了我,而现在他病得很严重,而且治病的钱也快没有了……您放心,”振飞抬起头,目视着黄段洪,眼里充满着坚定,“您放心,我只是借,我一定会还的,我可以给你写欠条,还有这个……”振飞说着急忙从兜里掏出像硬纸一样的东西递给黄段洪,“这是我这辈子最为珍贵的东西,可能对于您来说毫无价值,但对于我来说它比我的生命还宝贵,可以抵押在您这儿。”
  黄段洪接过来振飞递过来的东西,仔细地看了一眼。他见过那东西,那是一张工大的录取通知书,与她女儿曾经收到的一模一样,而且他也曾经为这样的通知书欣喜若狂。毫无疑问,那张通知书软化了黄段洪的心理防线,拉进了他与振飞的距离。他冷峻地抬起眼,目光中透露着锋利无比的睿智和机警,审视着振飞手足无措的一言一行,验证他是否在说慌,“你现在是工大的学生?”
  “不,我不是!”
  “你不是?可是你为什么会有工大的通知书?”黄段洪迷惑不解地问。
  振飞顿了一下,他不想谈及他的过去,更不愿意涉及到他穷困潦倒的家,好像他此番来意是为了博得黄段洪的同情和怜悯。虽然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在此时可能会更有效果,更为受用,可他真地不想。但黄段洪既然问了这个问题,振飞也只好如实地回答,更何况他现在求钱心切:“我家里穷,功不起我上大学。”
  黄段洪一直死死地盯着振飞,“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哪?”
  “除了这张通知书,我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但是爷爷现在就躺在二院的心脑科,三楼的第四病房。”
  黄段洪的嘴角抿过一丝诡秘的微笑,“你是来向我借钱的,而我还得亲自去察看你是否在骗我?”
  “我……”振飞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黄段洪的话的确是一个无奈的事实,“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否则我不会来给您添麻烦。”振飞低下头,他觉得脸好像是被沸水浇注了一样,火辣辣地疼痛。
  黄段洪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振飞,振飞的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被他收录眼中,并且寻找振飞有可能是在欺骗他的蛛丝马迹。“你为什么向我借钱?难道只是因为你给我送回那张欠条吗?”
  “不……不……”振飞连连摇头说,“我当时给您送欠条完全是因为我认为它对您可能很重要,与现在根本是两回事。我也不确定您是否会借钱给我,不借给我钱是您的本分,借给我钱是您对我恩情。无论怎样,都给您添了麻烦,我都很过意不去。”振飞说着向黄段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他站直腰准备离开。他强烈的自尊心几乎把他的全部身心都粉碎了。虽然黄段洪并没有明说,但从他的支言片语中,他已听出并没有借给他钱的任何的意向及其暗示。还未等黄段洪张口拒绝,他自己就已支撑不下去了。
  振飞刚一转身,黄段洪突然说:“你先等一下!你想借多少钱?”
  听到黄段洪的问话,振飞的精神不觉为之一振。他怀着感激和期望看着黄段洪,他的脸上也显现了一丝神采,但他的内心仍是忐忑不安的,那一点点希望可能在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您能借给我一万吗?”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胆怯和惶恐。他害怕黄段洪说“不”,那种真实的,仿佛比死亡还恐怖的“不!”
  “一万?”黄段洪自言自语道,那语气没有过分的惊讶,也没有过分的淡然。随即他对振飞说:“我现资金也很紧张,我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希望你能体谅。”
  振飞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他连声道谢,一个劲儿地向黄段洪鞠躬。
  黄段洪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很平淡地说:“你不用这样,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他说完就向自己的车走去。他一上车,就拿过来自己的包,然后翻找里面的钱。
  “那个人要干什么?”黄段洪的妻子李梅便迫不及待地问。黄伊伊也满腹疑惑地看着他的父亲。
  “借钱。”黄段洪边翻着边说,然后又偏过头去,向后面的妻子问:“你现在兜里有多少钱?我这里的钱好像不够。”
  “借钱?”李梅提高音量说,“他借钱干什么?”
  “他说他的一个救命恩人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没钱治病。”
  “这话你也信?你是不是疯了?他明显就是一个骗子!”李梅很鄙夷地说。
  黄段洪不屑地看了一眼妻子,说:“你凭什么说他是骗子?”
  “那还用说吗?他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说他别有用心,放长线钓大鱼,你们还都不信。怎么样,怎么样,到现在你们还看不出来这是蓄谋已久的吗?”李梅尖刻无比地说。她那华贵的貂绒大衣裹的不是温暖,而是世间无常的冷风。
  “我看他倒不像你说的那样。他这次穿的明显比上次干净利落,他的语气连一点祈求的语气都没有,而且他手里拿着跟咱姑娘一样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本应该是跟咱姑娘一个学校的大学生,因为家穷而没能继续上学。一个人可能做很多伪装,但是最真实的东西始终是无法伪饰的。一个有尊严的人是不会干出你所说的那种龌龊勾当的。”黄段洪边整理着从包里拿出的钱,边有理有据的阐述着自己的看法。

  “不……不……”振飞连连摇头说,“我当时给您送欠条完全是因为我认为它对您可能很重要,与现在根本是两回事。我也不确定您是否会借钱给我,不借给我钱是您的本分,借给我钱是您对我恩情。无论怎样,都给您添了麻烦,我都很过意不去。”振飞说着向黄段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他站直腰准备离开。他强烈的自尊心几乎把他的全部身心都粉碎了。虽然黄段洪并没有明说,但从他的支言片语中,他已听出并没有借给他钱的任何的意向及其暗示。还未等黄段洪张口拒绝,他自己就已支撑不下去了。
  振飞刚一转身,黄段洪突然说:“你先等一下!你想借多少钱?”
  听到黄段洪的问话,振飞的精神不觉为之一振。他怀着感激和期望看着黄段洪,他的脸上也显现了一丝神采,但他的内心仍是忐忑不安的,那一点点希望可能在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您能借给我一万吗?”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胆怯和惶恐。他害怕黄段洪说“不”,那种真实的,仿佛比死亡还恐怖的“不!”
  “一万?”黄段洪自言自语道,那语气没有过分的惊讶,也没有过分的淡然。随即他对振飞说:“我现资金也很紧张,我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希望你能体谅。”
  振飞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他连声道谢,一个劲儿地向黄段洪鞠躬。
  黄段洪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很平淡地说:“你不用这样,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他说完就向自己的车走去。他一上车,就拿过来自己的包,然后翻找里面的钱。
  “那个人要干什么?”黄段洪的妻子李梅便迫不及待地问。黄伊伊也满腹疑惑地看着他的父亲。
  “借钱。”黄段洪边翻着边说,然后又偏过头去,向后面的妻子问:“你现在兜里有多少钱?我这里的钱好像不够。”
  “借钱?”李梅提高音量说,“他借钱干什么?”
  “他说他的一个救命恩人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没钱治病。”
  “这话你也信?你是不是疯了?他明显就是一个骗子!”李梅很鄙夷地说。
  黄段洪不屑地看了一眼妻子,说:“你凭什么说他是骗子?”
  “那还用说吗?他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说他别有用心,放长线钓大鱼,你们还都不信。怎么样,怎么样,到现在你们还看不出来这是蓄谋已久的吗?”李梅尖刻无比地说。她那华贵的貂绒大衣裹的不是温暖,而是世间无常的冷风。
  “我看他倒不像你说的那样。他这次穿的明显比上次干净利落,他的语气连一点祈求的语气都没有,而且他手里拿着跟咱姑娘一样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本应该是跟咱姑娘一个学校的大学生,因为家穷而没能继续上学。一个人可能做很多伪装,但是最真实的东西始终是无法伪饰的。一个有尊严的人是不会干出你所说的那种龌龊勾当的。”黄段洪边整理着从包里拿出的钱,边有理有据地阐述着自己的看法。

  @徐尚2015 2015-11-29 23:19:26
  即使孙老汉没有嘱托,他也会全力以付,更何况老汉将荣晴托付给他照顾,他更责无旁待。
  可是,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振飞举目无亲,想要借钱给老人治病简直无从做起。他凝思苦想,却一无所获。就当他几近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在他的脑海里闪过:黄段洪,那个连三十万欠条都不放在心上的大款。虽然黄段洪财力雄厚,但问题是他们也只有一面之缘,人家未必会伸出援手,慷慨解囊,再说人家也没有这个义务帮他这个忙,他只不......
  -----------------------------
  @烟陌红尘 2015-12-01 17:31:05
  拜读,支持好文
  -----------------------------
  谢谢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2-01 16:47:13
  @徐尚2015 如此佳作,焉能不顶。
  -----------------------------
  谢谢
  @衣宝泰 2015-12-01 16:01:07
  我和简姐来支持.......
  -----------------------------
  谢谢
  @耿家强1 2015-12-01 11:51:45
  时机把握得恰如其分
  -----------------------------
  谢谢谢谢
  @烟陌红尘 2015-11-30 16:44:16
  赶上直播,坐个沙发慢慢欣赏
  -----------------------------
  @茶韵悠悠ABC 2015-11-30 20:36:12
  过去点,两人沙发让我挤一挤
  -----------------------------
  谢谢捧场!
  @雷本祖 2015-11-30 19:44:34
  @徐尚2015 晚间拜访
  -----------------------------
  谢谢支持
  “我的天哪!你是不是自以为是地有些过分了。这些话都是他自己说的吧?编得还挺动人!你看他现在的样子,魂不守舍,东张西望地,哪像是个好人!”李梅刻薄地说。
  此刻,振飞正焦灼万分地等待着,希望从绝望的废墟上再次升起。他不知道黄段洪到底会借给他多少钱,能否将爷爷的生命延续?如果不多,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一连串的忧虑搅得他焦头烂额,脑袋都快要爆了。他不自觉地向四周看了看,借以扭转他内心的紧张不安。他轻声地叹着气,紧咬嘴唇,无处安放的手俨然已成为了他身体的一个累赘,就像是一个囚徒在等待着法官的宣判,一个生与死的宣判。这是一种难奈的煎熬,它饱含着生命之花的芬芳,同样也将奏响哀乐的悲鸣。
  “还有,如果他是个好人,安分守己,怎么会出来个救命恩人。再说了,他和咱们既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交往,更别说以后能用到他,咱们凭什么借给他钱?瞧他那穷样,等他还上钱,哼,太阳就得从西边出来!”李梅继续说,“如果他真是一个骗子,你非得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我倒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黄段洪依然想坚守自己的判断,但语气中却浸入了几分犹豫的元素。他将目光转到了女儿身上,似乎想要得到一种求证。“姑娘,你认为呢?”
  黄伊伊一楞,她没有想到父亲会询问她的看法,这让她倍感意外。父亲一开始决定借钱给振飞,就让她很惊讶。父亲鏖战商场多年,对于钱一向谨慎,尤其是对借出去的钱。然而,今天他却只凭车外那人的几句话,竟然应承了下来,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而父亲的解释也很匪夷所思。她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完全是出自内心深处的,这几天沉淀下来的定论:她绝不会去相信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但此刻,她倒有些俳徊不定了。
  “我……我不知道,爸爸。”黄伊伊的神色有些不安,补充道,“但也许妈妈说的是对的。”
  黄伊伊只不过是真实地表达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她的语言会产生那么大的能量。对于举棋不定的黄段洪来说,诚实女儿的话尽管说得含糊其辞,但他参透那话中的隐意,他内心的判断开始失衡,偏向了妻女。他静止了两秒钟,考虑着如何收场。
  “你就告诉他,咱们没钱,让他滚蛋!”妻子为犹豫不决的丈夫指出更为明确的方案。
  黄段洪又沉思了片刻,然后点出几张钞票,将其余的钱又放回包里。
  “怎么,你还真想借给他钱呀?”妻子大声地叫道。
  黄段洪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自己的妻子,径直下了车,向振飞走了过去。他的脸色暗淡,没有救人于水火的快意,也没有无能为力的无可奈何,那是一种复杂的,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我这里有五百块钱,你可以先拿去用,还不还都行!”

  @依小派 2015-12-02 13:58:27
  过来顶~!!!!好文~~!!
  -----------------------------
  谢谢
  对于黄段洪提供的数额,振飞的内心很是失落,必竟与他所期望的相去甚远。但他依然很诚挚地很肯切地向黄段洪表示了他发自肺腑的感谢,并且执意要给黄段洪立下借款字据。黄段洪摆了摆手,表示谢绝。但振飞觉得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写一个欠条,表示自己还钱的决心和诚意。这种近乎于“傻冒”的举动不想却激怒了黄段洪,他把这种行为曲解为振飞对他的一种污辱。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还不还都行!我不求你感谢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就行!”他说完一甩脸,走回到自己的车里。随着发动机的启动,飘过一团尾气,车驶入了那个高高的铜黑大门。
  振飞站在原地,回想着黄段洪的莫名其妙的结束语。看着手中的五百元钞票,他明白了这是一种施舍。他不是来祈求施舍的,可是他得到的却是施舍。浑黄的路灯照着他苍白而痛楚的脸。深度的绝望让这个身心俱疲的他只想找个地方静一下,或许痛哭一场。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那种穷途末路的苍凉让他倍感凄苦。他转过身去,脚步沉重,像是绑缚着几吨重的铁链。那份沉重使得他的脚步踉跄而且凌乱。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闭上眼睛,让他的意识被强制地集中,以便看清前面的路途。
  那是一条漆黑的,充满着悲哀,却无从逃脱的死路。在路的尽头,一个慈祥善良的,两鬓挂着沧桑与困苦的老人静静地躺着,他的胸在缓慢而又有气无力地起伏着,他仿佛听到了老人的心跳,可是那心跳是那么的乏力,好像只要一阵微风就可将它卷走。
  他无法继续走下去。他已然没有了力气,瘫坐在一棵树下,双手抱着头,泪水像破堤的洪水,从他的眼角飞泄而下。那种压抑的,低沉的而又无声的哭泣从他不断颤抖的身体里一次次地,在华灯初放的夜色中,向夜空漫延开去,
  许久,许久……
  内心很狂乱不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黄伊伊。她是善良的,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格外地关注自己的对错和别人的死活。她的思想一直在为事实的真相进行激烈地冲突和碰撞。先前她以为她戳穿了振飞的一个厚颜无耻,狡诈的诡计。在她眼里,振飞是虚伪的,而且极度阴险,可是当她向父亲“进谏”之后,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成就感,而是莫名的空落。并且这种空落搅得她心烦意乱,坐卧不宁。她一下车就急冲冲地奔向二楼自己的房间,凭窗眺望。她深信一句话:一个人真正的面目往往是在他转身之后。于是,就在玻璃窗后,她亲眼目睹了一个男人蹒跚无力的脚步,痛苦而又无助的抽搐。此时,她意识到她错了,尽管还有许多因素支撑着她先前的判断,但她还是觉得自己错了,也许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2-02 23:12:32
  @徐尚2015 闲暇时来逛逛。
  -----------------------------
  谢谢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她还未来得及分辨自己的行为是一种弥补还是一种人道的援助,那种冲动就将她带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前。她知道此时父亲就在那里。可是她却惊讶地发现她的母亲正站在门前,面目痛苦,紧皱双眉,心神不定地将手放到额头,然后又不知所措地放了下来。她的神色痛楚不堪,而又无可奈何。屋内激烈的争吵顷刻灌进了黄伊伊的耳朵。
  “你还知道回来!”黄段洪面色通红,怒吼着,怒目而视着自己的儿子——黄小冉。“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呀!”
  “你小声点儿!我回来不是跟你斗气的!”黄小冉很不耐烦地说,也很不屑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回到这个家呀!”
  “有能耐你再进派出所就别找我!是谁一次又一次把你从公安局里领出来的?你到底长没长心?你的心让狗吃了?”黄段洪不断地咆哮着。
  “我可没让人找你。谁找的你,你找谁去,别在我这儿领人情!”黄小冉反唇相击道,丝毫没有示弱的迹象。
  “你这个畜牲,简直连畜牲都不如!”黄段洪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道,“你早晚得老死在监狱里不可!”
  “行了,够了!”黄小冉的愤怒之火在胸膛里也熊熊燃烧起来,“我每次回来,你就像疯了一样,你是不是以为你比我强?我就是再进十次公安局都比你清白!至少我还没杀人放火!”
  “你……你……”黄段洪嘴唇不停地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个孽子!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黄小冉恨恨地瞪了一眼父亲,然后愤愤不平地转身摔门而去。黄夫人一见满面怒容的儿子,意无反顾地向门口走去,急忙连连喊着小冉,追了上去。门内黄段洪一直喋喋不休地骂着诅咒着自己不孝的儿子。
  黄伊伊知道此时父亲正在盛怒之下,如果她进去,只会徒增父亲的怒火。在她的记忆中,父亲和弟弟之间的斗争除了未发生血腥,已经涵盖了所有战争的残酷和绝情。她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来到窗前,而窗外远处的那个身影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但是另一个悲剧在纷纷的飞雪中特立独行地上演着。一个倔强的男人在雪中带着愤怒快步地走着,后面一个面容憔悴,正嘶声力竭的地喊着儿子的女人苦苦地拼命追赶,她跌倒了,随即又站了起来,哀嚎着,而前面的人连头都不曾回过一次。
  第十一章
  振飞彻底跌入了绝望的深渊。他手里的钱最多最多也只能维持三天,而三天之后哪?他不敢去想。每日高额的费用让振飞心乱如麻,但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闷着发愁筹不来钱。现在孙老汉由荣晴悉心照料,他用不着多费心,他决定还得出去赚钱。虽然所挣的钱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但必竟可以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于是,在车流人海之中,一个消瘦的身影又开始了辛勤的忙碌。晚上,他的旧书重新又摆上了夜市的街道上。他的出现让黄伊伊感到很意外。这几天,她在晚上总要在那条街道上走上一遭,虽然不曾买过一本书。她只是在寻找,寻找一个曾经向她许诺归还东西的男人。可是当她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内心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并不是他欠了自己的东西,反倒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的东西。不过,她还是走到振飞的面前。
  “我是来问一问,那本书您……”
  振飞抬起头,立刻认出了来人,急忙笑着说:“我带来了。真不好意思,这几天我爷爷生病了,所以没出摊,你一定等着急了吧?”振飞说着转身将一个纸袋打开,拿出用彩纸包着的书,很恭敬地递给黄伊伊。
  黄伊伊接过来东西,并且打量了一下振飞,她不禁吃了一惊。他的面色蜡黄,看上去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眼睛布满了血丝,似乎几天都不曾合眼,脸两侧也已深陷下去,胡子也没有刮,仿佛是从灾难之中走出的难民,与先前那个扬溢着微笑和阳光的大男孩简直判若两人。黄伊伊心里很清楚振飞为何如此地颓唐,她的内心不禁很是愧疚。
  “对了,你看一下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振飞笑着对有些失神的黄伊伊说。
  “我都忘了这事了。”黄伊伊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打开包装纸,跃入她眼帘的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书,这让觉得很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只写过一本。于是就迷惑不解地问:“怎么会是两本?”她边问着边急忙打开上面的,那的确是她的,而下面的那本却是空白一片。
  “噢,那是我买的,送给你朋友的,就当是赔礼道歉吧!”振飞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真不是有意在她本上写字的,请你一定要转告你的朋友,我真地很抱歉,请她原谅。”
  黄伊伊这才突然意识到她真正应该伴演的角色。 “这怎么可以哪?这个东西能失而复得,我的朋友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以再收你送的东西。还有,原本你也是花了钱买去的,我应该给你钱才对。你看应该给你多少钱?”
  “给什么钱?那本来就应该属于它的主人,况且这书我只是当废纸来收的,根本就没几个钱。”
  “这坚决是不可以的!”黄伊伊说着从兜里拿出钱,有一张百元,两张十元的,还有几张一元的零钞。她抽出那张百元的钞票递给振飞。振飞连忙摆手,他本来就没打算收钱,更何况是一张百元的票子。虽然他现在急需用钱,但这钱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要的。黄伊并非只是客气一下,而是真心实意地,执意要给。振飞慌慌张张地攥住黄伊伊的手将其送回。黄伊伊必竟是个柔弱的女子,力气拗不过振飞,便索性将钱扔到振飞的摊位上,然后仓皇地跑走了,更准确地说是逃走了。
  正如振飞一样,黄伊伊也在进行一次弥补。


  @梦落花香的空间 2015-12-03 21:28:55
  徐兄我在这里 留个支持 上顶
  -----------------------------
  谢谢哥们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2-03 20:32:55
  拜访老友,跟读大作。
  -----------------------------
  谢谢朋友
  @丁莉 2015-12-04 17:40:59
  支持佳作
  -----------------------------
  谢谢支持!
  @雷本祖 2015-12-04 18:55:33
  @徐尚2015 晚间支持好朋友
  -----------------------------
  谢谢谢谢!
  @风荷举2025 2015-12-04 13:54:14
  看望朋友,支持大作
  -----------------------------
  @茶韵悠悠ABC 2015-12-04 20:22:38
  
  -----------------------------
  谢谢
  她满可以帮助他,就在前几天的那个傍晚,她的父亲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她却阻拦了,只因她现在手中的这本其实一文不值的东西,只因一个不负责任的误解,一种负罪感让她的内心惶惑不安,无所适从。清冷的寒风扑打在她的脸上,穿透了她的衣服,她裹紧衣服,觉得天好冷。
  “怎么书取回来了?那个人今天出摊了吗?”黄伊伊一进寝室,李莹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好奇地问。
  黄伊伊应了一声,将东西向床上一扔,随即把自己也扔了上去。她显得很累,很疲惫,像是一风尘仆仆,跋涉千里的行者。
  “没想到那个人还真讲诚信啊!”李莹边说着边凑到黄伊伊的身旁,“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放心,我不看里面。”
  “看也没事,见不得男人,但女人可以。”皱着眉头说。
  强烈的好奇让李莹迅速地打开外面的包装纸,露出两本类似书质的笔记,情不自禁地说:“这都是你写的吗?没少写啊,还两本哪!这都是你高中时写的吗?”
  黄伊伊紧闭着双眼说:“不是,我只写了一本,另一本是那个人送的。”
  “什么?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可是为什么呀?他不是有病吧?”李莹迷惑不解地问。
  “不是,是因为他觉得在我的书上写了字……”黄伊伊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梦中被惊醒了一般,她一路上只忙着为自己的错误而懊悔不已,竟然忽略了振飞在她书上写了字这一事实。此时,强烈的好奇推动她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夺过,正放在李莹手中,自己的东西。
  李莹没有任何思想和行动方面的准备,黄伊这一神经质的举动把她吓了一跳,她不禁“啊”了一声。就在黄伊伊猛力的拉动下,另一本落在了地上,随即一封信从里面滑落了下来,黄伊伊弯腰捡起了那封信,展开,信里面写着振飞的歉意,忏悔以及她对那个“卧病在床”女孩的鼓励。
  首先,我先向你道歉,我并不是有意想在您的东西上写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也并非是有意地想破坏您的心境和美好的期待。当时您的物品落在我手中的时候,我真地把它当成一个已无价值的废品,至少它是以废品的方式到我手中的,请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以此为借口,以美化我诚挚的道歉,而且我也并非因此而向您道歉。我的错误是没有好好地珍惜它。我读了您写的东西,它里面的纯洁和美好曾让我为之感动,甚至一度影响了我的生活,给予了一种新生的鼓励,并且展示了生活更为多姿多彩的层面,对此我很感激您。我也曾经想过它可能对于它的主人来说意义非凡,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曾在哪里得到的它,但仍然应当竭尽全力地保护它,而不是破坏它,至少不应该在上面写上我的胡言乱语,这种错误我自己都觉得难以宽恕。我也试图用某种方式将我写的东西抹去,可是效果极差,我也只能祈求您的原谅了。
  从您的朋友那里听说,您得了病,一直卧病在床,我很悲伤听到这件事。从您的文章当中,我知道您是一个乐观,善良的好人,您一定会度过难关的,对此我深信不移。其实,人生难免会有波折和坎坷,但终究会被逾越和克服。也许你会以为我口出狂言,抑或觉得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可是我仍然坚信它就是真理。 就比如我吧,我本来可以成为令人羡慕的工大学府中的一名学子,那也曾是我一生最大的梦想,而且它曾经与我近在咫尺,我考取了,通知书就在我的包里,可我却不能像那些让人称羡的学子那样徜徉在书山学海之中。我的父亲去世了,我的母亲因过度劳作,常常在梦里因肌肉的酸痛而痛苦不已,我的两个弟弟都很懂事,也很上进,都将有着光明前途,于是作为长子,作为大哥的我只能与我的梦想挥手告别。
  我本来是想去南方的,不想在火车站看到一个流氓抢了一个妇女的包,不愿意袖手旁观,不但没有帮上那个女人的忙,反而自己还被人家打昏了,自己的东西被搜刮一空。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那么黑暗的日子了,身无分文,饥肠辘辘,因为吃一顿几块钱的霸王餐,险遭毒打。幸好,收废品的孙爷爷帮助了我,让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有了立足之地。尽管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在某些人眼里很是不齿,但我觉得没有什么比靠自己的双手劳动,为了自己的亲人拼命奔波劳碌更为光荣,更为伟大!
  我所写的这些,并不是为了博得您的同情和怜悯,更不是对你表示同情和怜悯,我只是想说明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爱着的人和我们爱着的人值得我们做出努力,让我们坚强,让我们为之不停地奋斗。我相信你会让你会在你的亲人面前展示出你在厄运中的不屈和顽强,我相信你不会让你的亲人在背后为你落泪,我相信你会让他们始终扬溢着欣慰的,而不是伪饰的微笑,我相信你会的,虽然我们不曾蒙面,但我觉得我们之间一脉相息,那就是有尊严地在这个世界上活出属于我们的那份美好。祝你早日康复,我虽然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我愿意为每日祈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黄伊伊看了一下信中所写的日期,时间就是她们相约还书的那天,而这封信应该是他在回去之后写的。她也很容易地推论出那之后所发生系列事件的时间顺序。黄伊伊心事重重地放下信,显得有点失魂落魄,难以形容内心错中复杂的感受。
  “我看看都写了些什么?”李莹说着拿过去振飞所写的信,黄伊伊并没有阻拦。看罢,李莹面露难以相信的神色,她似乎对此也不能理解,口吻近乎嘲讽地说:“不会吧,他居然相信了咱们所说的话,这个人还真够傻的!”
  @耿家强1 2015-12-05 12:08:26
  群众集会
  -----------------------------
  谢谢支持,祝周末愉快!
  @依小派 2015-12-05 14:50:46
  顶顶顶~~~
  -----------------------------
  谢谢!
  @衣宝泰 2015-12-05 17:51:23
  我和简姐来支持并问好.......
  -----------------------------
  谢谢
  黄伊伊冷冷地看了一眼李莹,李莹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便又急忙说:“不过,他的确是个好人而且人长得还挺帅的,就是太穷了!要不然就成了咱们的校友,没准还是咱们的同学,那该是多么好的白马王子,我都有点动心了!”李莹边说着边用手捂住胸口,紧闭双眼,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黄伊伊看着她滑稽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你也太无耻了,你就不怕我向你男朋友举报?”
  “我男朋友怕我,不是我怕他。你要是举报我,闹心的可是他,而不是我。再说了,如果那个卖书的真的是咱们的校友,我也会给你,我你不知道吗,一向重友轻色!”
  “去死!大白天你还说鬼话,你还真有魄力!”黄伊伊不屑地说,“他上周五去我家借钱了。”
  黄伊伊的话如同一声炸雷,惊得李莹目瞪口呆,“什么?他怎么知道你的家?”
  黄伊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封不动地向李莹讲了一遍。李莹的表情就像是七月份的天空,时而乌云密布,时而睛空万里,变幻无常。她听完之后,情不自禁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你应该让你爸借钱给他呀!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那种能还钱的人。”
  黄伊伊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正后悔哪!可是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骗子?”
  “你说的也对,这年头人心叵测,事事难料。”
  “可是我总觉得很闹心,万一那老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觉得那个老人是因为我而死的。”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真善良的有点过了头。”
  “也许你说的对!”黄伊伊默默地说。
  然而自责,以及同情和怜悯仍搅得她忐忑不安。这种杂糅的情感并不是教育衍生出来的,而是一种善良的本性,而是一种道德的传承。他想帮助他,她曾努力地想要压制这种冲动的情绪,但它是那样的顽固,丝毫不曾动摇,反而愈加坚挺。
  她心烦意乱地翻开她写的那些东西。每一个写作的背景和原委她都历历在目,就如同多年未见的朋友重新聚首,格外的亲切。她带着好奇从前逐页地翻阅振飞所写的那些评注。如果说先前他对振飞还有一丝偏见和歧视,到如今他却被振飞的品质感染。虽然那些品质称不上伟大,但也让人钦佩不已。随着态度的转变,她观察的视角也就迥然不同。
  看到振飞犯下的第一桩“罪行”的时候,她的紧皱的双眉舒展开来。现在看自己曾经写过的东西,黄伊伊的确觉得有些幼稚和造作。但是在当时,在那含苞欲放的年纪,在那视爱情为神灵的岁月,那里的字字句句有着它独特的风韵和印痕。如果说她所写的是一种静态的,浪漫的纯,那么振飞勾勒的却是一种动态的,现实的美,同样令人向往。想像的力量是无穷的,她不禁猜度振飞的字母歌到底能唱出何种旋律。但看到第二篇的时候,她便忍俊不禁了。李莹显然被黄伊伊不时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弄得云里雾里。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2-06 21:27:02
  @徐尚2015 晚安了哥们,明天见。
  -----------------------------
  晚安,哥们
  @丁莉 2015-12-06 20:21:34
  支持好文
  -----------------------------
  谢谢
  @人到中年哈 2015-12-07 00:11:37
  每天都期待你的更新
  -----------------------------
  谢谢支持!真是感动!
  “你笑什么呢?”李莹好奇地问。
  “你看这个。”黄伊伊一边笑着,一边将自己所看的东西递给李莹。李莹接了过去,认真地看了起来。
  第一,冒昧地说,我感动,完全是基于我的项上人头能够继续存活的可能。第二,您的故事写的是一只喜鹊和一只鸡的爱情吗?对此臆断我也是胆战心惊。由文可知,两只鸟都会给人带来快乐,这一点我排除了的树上鸟是乌鸦的可能,我可能因此而犯了以貌取鸟的君子大忌。至于那只地上鸟的身份,我的脑细胞倒阵亡不少。我把它定性为鸡,理由如下:鸡可以飞上一些低矮的物体,尤其是当它们受到惊吓的时候。鸡犬升天的由来可能就是狗急跳墙的同时,一不小心惊了鸡。但鸭和鹅在此特长可与鸡试比高,这让我有些纠结了。我只能痛下狠手,鸭总喜欢呱呱地胡言乱语,并不招人喜欢。鹅走起路来,趾高气扬,官腔十足,爱摆臭架子,以此为由也被剥夺了资格。为此,我再次犯了官僚作风严重,独断专行的错误。第三,树上鸟和树下鸟都为对方做出过牺牲,都体贴对方,都为对方着想,这着实是难得而又可贵的品质。树上鸟身居高位,显然是高干,树下鸟则是贫下中农。他们真正相恋是在树上鸟落魄,而却促成彼此平等时候,这或许就是现实里的门当户对。但最终树上鸟愿意舍弃一切,堪称中国版的祝英台,西方版的朱丽叶(具体由原文作者定性为准),此举也将无可争议地列入感动动物界的十大鸟恋。我将来要是有这样的妻子该有多好啊!还是算了吧,如果不能给她幸福,就要给她留个活口。第四,有些事情值得去做,就要去做。帮助别人是一种美德,虽然它现在俨然成为某些伪君子的口头禅,但真正永恒于世的,永远是那些真挚的,诚意的友善。向“鸟人”学习!
  黄伊伊开始喜欢上了那些生动,活泼,带着生命力的文字。虽然她曾期望另一半的文字应该是温情脉脉,情意绵绵的,不过让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感性,提笔是爱,落笔是情也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那些文字,给了她一个全新的层面,也给她带来了一种快乐。而这种快乐是浑然天成的,并非是那种矫情的做作。那两种文字仿佛是珠联璧合的天偶佳作,至少她这样认为。她的脑海不禁勾勒出振飞那挺拔而又风度翩翩的轮廓。虽然他身上穿着破衣烂衫,但丝毫掩饰不住他那青春朝阳般的帅气。他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眼睛里总是灌满着坚毅正直的光辉芒。她想起了他送还欠条时灿烂的微笑,她想起了他还书时光明磊落的诚实和无私,她想起了他在昏暗的夜色独自抽泣的无助。
  “我想帮他!”她对李莹说,却更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正式宣布她内心真正的决定,又好像是在为她有些疯狂的想法寻找肯定的寄托。
  @毕捷 2015-12-07 08:15:22
  周一问候文友。
  -----------------------------
  谢谢,祝你本周愉快!
  @耿家强1 2015-12-07 13:48:17
  老老实实
  -----------------------------
  谢谢
  @梦落花香的空间 2015-12-07 12:53:10
  徐兄新的一周 天天如意哈 支持好文
  -----------------------------
  谢谢兄弟,也祝你新的一周愉快!
  @雷本祖 2015-12-07 19:41:13
  @徐尚2015 晚间支持好朋友
  -----------------------------
  谢谢朋友
  @烟陌红尘 2015-12-06 20:55:13
  好文已阅
  -----------------------------
  谢谢支持!
  @丁莉 2015-12-06 20:21:34
  支持好文
  -----------------------------
  谢谢支持!
  “怎么帮呀?难道你要借钱给他呀?”李莹不以为意,随口说道。
  “对呀,为什么不呢?我怎么没想到呢?”黄伊伊好像大梦初醒,眼里不禁露出兴奋的神采。
  “那就给你爸打电话吧!让他拿钱!”李莹笑着说.
  “为什么给我爸打电话呢?我是说我想借钱给他,而不是我爸。”
  黄伊伊的决定基于两个方面。一方面,她觉得父亲决定借钱给振飞,也许只不过是头脑一热,并非是死心塌地。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父亲过多地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由来,并且为了避免他的怀疑,还得提供相应的佐证。
  李莹听到黄伊伊的话,不禁大吃一惊,很不解地说:“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的是要借钱给他吗?”
  黄伊伊微笑着,抿着嘴,点了点头。“对,现在就去!”
  “你真是疯了!万一他真要是骗子怎么办?再说了,怎么借呀?借的时候,怎么说呀?他在哪儿住?他爷爷在哪个医院?这些你都心中有数吗?”
  李莹这一气哈成的疑问使得黄伊伊惊愕不已。她决定借钱给振飞的意向很坚定,但没有想到具体细节会如此复杂和琐碎。她求助似地看着李莹:“那你说怎么办?万一他不是骗子呢?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知道钱是我借给他的,如果他知道钱是我借的,无异于承认了这本书就是我的。”
  李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太复杂了。”
  黄伊伊低下眉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兴奋地说:“我有办法了。不过,这个得需要你帮忙。”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李莹。李眉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喃喃地说:“这么做行吗?我可不敢保证能办成!”
  振飞收起放在地上的书籍,然后把它们放进他那辆破旧的三轮车里,准备打道回府,就在这时,李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行走的方向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路线一致。她是从学校的前门有意绕过来的。当然,与振飞的见面完全被定格为是一种不期而遇的巧合。
  “你出摊了!我们一直等你哪!我朋友的那本书您拿来了吗?”李莹当然是明知故问,但表面上看去满是出乎意料的兴奋。
  忙碌中的振飞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李莹,先停下手中的事,笑容可掬地说:“那本书我已经交给那个上次跟你一起来的同学了。”
  “是吗?”李莹故作惊讶地说,然后很随意地问道:“前几天我天天来,你怎么没过来呢?怎么家里出事了吗?”
  “前几天我家里的确出了点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振飞很抱歉地说,然后低下头,继续收拾他自己的东西。他无意将对话延续下去,他急着去医院探视孙老汉。

  祝各位晚安!
  “我就说吗,要是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会来的。出了什么事?是家人生病了吗?”李莹继续追问。
  振飞抬起头,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是的,我爷爷生病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
  “我的天哪,什么病这么严重?”
  “脑中风。”
  “在哪家医院?我有一个亲戚在医院工作,或许能帮上你的忙。医院要是有熟人,很多事情就容易多了。现在的医生黑着哪,能用贵的,绝不用对的。”
  李莹的话一语中的,深入振飞的内心,振飞的脸上不觉现出一丝惊喜。一开始就孙老汉的病况振飞询问主治医生,医生还比较耐心,但后来问的多了,医生就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他只能把医生的冷漠归结为自己的无知。他在医院护理时,还时常听到一些有关医生为赚取提成而对病人大下狠手的传闻,哪怕他们治病的是来之不易的血汗钱。
  “在二院。你的亲戚是在心脑血管科吗?”振飞迫不及待地问。
  李莹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追问:“在哪个病房?”
  “三楼的第四病房。”
  “我的亲戚的确是二院的,但不在心脑科,而是在消化科,不过……”李莹正说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开始接电话,并且边接边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来电,只不过她按响了自己手机的铃声,借机脱身。
  李莹的话让振飞有些失落。他知道李莹是帮不上他什么忙的,即使她亲戚在心脑科,他也不会轻易地去求人家,给人家添麻烦。
  李莹一走出振飞的视野,便欢呼雀跃地跑到暗处的黄伊伊那里,捂着还在加速的胸口,向黄伊伊做了细致的汇报。当然,她不虚此行,并且使命完成的也极为圆满。黄伊伊听后很欣喜,并且对李莹进行了一番毫不掩饰的,几近露骨的恭维和赞扬。接下来验证振飞所说的真伪也就变得异常轻松顺畅。她们去医院一经询问,完全与振飞所说不差分毫。但有一点疑虑再次袭上了黄伊伊的心头。执班的护士说住院的病人姓孙,而黄伊伊却从振飞所写东西里提取的信息推知振飞应该姓徐,并非姓孙。她也曾听父亲在车里时说病人是振飞的恩人,但究竟是什么恩情,她并不知道。对此,她极为好奇,况且她现在手头掌握的信息的确属实,但却并未完全产生关连。当然,破解这一切疑问的重任再次落到了李莹身上。
  但是这次李莹的反应却是相当的激烈,而且强硬,她的眼睛睁地大大的,连连摇头说:“你可别再坑我了,刚才我的心差点跳出来。我要是再去,还没等那病人苏醒,我就得先晕过去!”
  李莹的反应让黄伊伊无可奈何,只好抖擞一下精神,亲自上阵。她走到病房门前,顿时觉得血液上涌,呼吸不畅,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一下门,但又猛然想到医生进病房似乎并不用敲门,于是便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