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寡妇和她的儿子们:男人路

  @耿家强1 2015-11-21 17:10:49
  “天运,我来了。我来跟你说说话,我也只能跟死人说,不能跟活人说……”徐婶跪伏在天运的坟前,顿时泪如雨下,“天运,你别怪我,你真地别怪我,我真地没有办法了,我苦啊……你得体谅我,我要是不走这步,孩子们可怎么办,我对不起你,振飞我没照顾好,我知道我自私,我后悔,真地后悔,可是我不能让你另外两个儿子再受委屈……”徐婶说着泣不成声,浑身颤抖,幽静的山谷回响着一个孤力无援的女人的痛楚和辛酸。“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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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谢
  @一缕cg 2015-11-16 23:12:34
  好文章,期待更新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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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还望多多支持!
  @雷本祖 2015-11-21 18:00:51
  @徐尚2015 晚间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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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朋友,讲究!
  @耿家强1 2015-11-21 17:08:32
  她觉得那是天运故意来的,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跟她说,而且她也觉得应该去看看天运。这一次她是为了她自己。她需要一种动力,而这种动力只有死去的人才能给与。她有一种罪恶感,就是对天运的背叛,她需要他的宽恕和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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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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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谢!
  突然,杜月强猛地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然后佯装爽朗而又无所谓的地说:“不就是擦个黑板吗,我擦就我擦!谁让小爷我今天值日哪!”他说着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杜月强不清楚振邦今天为何与他过不去,两个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敬而远之,但他不想惹麻烦,至少现在不想,他也深知振邦并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今天,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关键是他骁勇善战,自己又不占什么理,特别是振邦如此镇定自若,他又察觉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和眼神,这也让他觉得有些不安。如果真要闹僵了,自己未必会有好果子吃,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以后有机会再算账也不迟。
  振邦的设想再次落空。他没想到杜月强竟然忍受了他的冒犯,这让他有点失落。他听到杜月强气急破坏地向他身后走来,一步步地拉近,但他依然稳如泰山,纹丝未动,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静观其变。杜月强走过他的身旁,并没有动手,而是继续向前,但他不小心碰掉了振邦放在桌角上的书。这并非是杜月强有意为之的,他既然已决定让步,就没有必要再这样做,但振邦并非只是想耍酷或见义勇为,他要的是故意挑起事端。
  “你把我的书捡起来!”振邦冲着杜月强冷冷地说法,眼中带着彻骨的寒意。
  “哥们,我哪儿得罪你了吗?你能不能给点面子?”杜月强不卑不亢地说。杜月强提到了面子,这就是一张名片。在社会上面子闪闪发光,在校园里,面子同样大放异彩。
  “把——书——捡——起——来!”振邦提高声量,一字一顿地说,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你真有病!”杜月强愤怒地说,但他无意与振邦继续纠缠,而是转过身去,意欲继续向黑板的方向走去。
  振邦知道该动手了。就拿体格而论,振邦知道自己未必是杜月强的对手,他必须先下手,而且动作必须要快。就在杜月强刚转过身去的刹那,振邦站起身,随即飞出一脚,正踹到杜月强的后腰上,强大的冲击力迫使杜月强向前抢了几步,他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桌子,还未等他站稳,完全转过身来,给予反击,振邦已到眼前,随即又是一计重拳,正打在杜月强的脸上,杜月强又是一个趔趄,撞翻了身后的桌椅。周围的学生一片惊叫,向旁边躲去,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恰巧校长正好经过振邦所在的班级,教室里嘈杂的声音以及从教室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学生让他觉得奇怪,于是就快步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两个学生正在打仗。他立刻大喊道:“住手!你们俩别打了!”
  杜月强背对着门,而且振邦也根本不给他回头喘息的机会,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进来的人是校长。但振邦看到了,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丁莉 2015-11-22 12:43:21
  支持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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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韵悠悠ABC 2015-11-22 18: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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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丁莉 2015-11-22 12:43:21
  支持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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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耿家强1 2015-11-22 12:07:24
  徐婶说着泣不成声,浑身颤抖,幽静的山谷回响着一个孤力无援的女人的痛楚和辛酸。“天运,我真羡慕你,不用再想人世间的愁事,不用想孩子们上学成家,可是我却不能,我想死都死不起!现在振邦……振邦恨我,将来振华也可可能恨我,他们会瞧不起他们的妈妈,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就让他们恨吧,只要他们上进,恨我又能怎么样?我委屈总比他们委屈好啊!就让他们恨吧,恨吧,可是天运你别恨我,你要是恨我,我真地支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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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
  @耿家强1 2015-11-22 12:06:24
  我苦啊……你得体谅我,我要是不走这步,孩子们可怎么办,我对不起你,振飞我没照顾好,我知道我自私,我后悔,真地后悔,可是我不能让你另外两个儿子再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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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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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支持!
  @毕捷 2015-11-22 07:21:32
  拜读大作,欣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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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
  @衣宝泰 2015-11-22 07:08:12
  @徐尚2015 昨日太忙,今日早早顶起!周日愉快!宝泰领寡妇姐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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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茶韵悠悠ABC 2015-11-21 21:39:26
  徐婶说着泣不成声,浑身颤抖,幽静的山谷回响着一个孤力无援的女人的痛楚和辛酸。
  写得好,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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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烟陌红尘 2015-11-21 20:24:35
  前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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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校长的厉声怒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于是他便跑到两个人的面前,试图拉开两个人。这下杜月强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不禁心中一惊,急忙收手,然而振邦仍然不依不饶,他飞起一脚,这次踢中的不是杜月强,而是校长,但这并非是失误,而有意为之。他需要的是一场彻底的战斗和完美的滚蛋,如果能在校长嘶声力竭的怒吼中结束将更为圆满。
  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怒骂之后,振邦构筑的画面转换成了现实。他默默地收拾起了东西,而此时杜月强还在向校长不断地解释,苦苦地恳求。他独自一人在同学们惊魂未定的目光中走出教室,走过操场,走出大门,带着脸上的淤青,手臂和腿上的伤痕。
  那扇伴着吱嘎作响的大铁门重重地闭合了,隔开了两个世界。他先前以为他会如释重负,倍感轻松,但却不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难耐的压抑和沉重。振邦回过头去,悲壮地凝视着那一排排收留着他快乐和忧伤的平房,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流下,虽然他性格坚毅,刚强,但泪水依然潸然而下,而他只能无声地落泪,在空旷的操场尽头,在爽朗的读书中,在冷漠的校门前,无声地落泪……
  书声朗朗,渐行渐远。
  永别了,学校!
  听到振邦被勒令退学的消息,徐婶像疯了一样。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巨大的失望转化成了无以发泄的愤怒,他随手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条帚,举了起来,狠狠地打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振邦没有看母亲的脸,更没有躲闪,而是双膝跪地,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烂泥扶不上墙啊!你怎么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和我……”徐婶越说越气,条帚狠狠在打在自己儿子的背上,而最疼的却是她的心。振邦跪着,一动不动,但语气却是异常地坚定地说:“妈,你要打,就打吧!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你就别逼我了!”
  徐婶高举地手中的条帚,抖了又抖,但没有落下。她气恼地喘着粗气,恨恨地将条帚扔在地上,虚弱无力地说:“振邦,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哪!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徐婶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突然之间,徐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急忙蹲伏身,双手搭在振邦的肩上,急切而焦虑不安地说:“振邦,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妈要改嫁……妈知道妈错了……妈不改嫁了,妈不改嫁了……”
  振邦仍然跪着,泪水顺着鼻翼两侧飞泄而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刺穿他内心痛处,来自母亲的哭声。
  “妈,你就放过我吧,我真地不愿意读书!”振邦狠狠地低着头,流着泪,呜咽着说。
  徐婶泪眼滂沱,听到儿子这么没出息的话,徐婶突然苦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振邦抬起头,惊异地看着极为怪异的母亲。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有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导致母亲有些神经错乱了,他惶恐得几乎窒息,抬起头,紧张不安看着母亲:“妈,你怎么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没事吧!”
  徐婶的眼泪依然流着,但笑声依旧,她并没有看振邦,而是低下头,不住地摇着头,默默地,不停地说:“这都是报应!这都是报应!这都是对我的报应……”
  “妈,你在说什么呢?妈,求求你别这样!你看着我,妈……”振邦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双手努力地要支起母亲低垂的头,想要看清她的面目。
  徐婶一把推开振邦的双手,噌地站起身,栽栽晃晃地向外屋走去,但那笑声依旧飘荡,透着绝望和严冬的寒冷:“报应,报应啊……”
  “妈……”看着母亲摇摇晃晃的背影,振邦痛苦地浑身颤抖,泪如雨下,无助地喊着。

  尽管振邦被学校除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徐婶仍不死心,她去了学校,恳求校方 能再给她儿子一次机会。但最终她还是被老师无可奈何的叹息以及校长怒气难消的斥责声挡了回来。
  第二天,老刘婆子又来找徐婶。上次会面被振邦搅了局,双方并没有达成实质性的结论。
  不过,这次她得到了却是极为肯定的拒绝。现在家里只剩下振华一个孩子上学了,负担依然还很沉重,但必竟还可以挺过去。
  当得知弟弟振邦退学的事,振华的悲伤和愤怒远远不及母亲那般强烈,但脸上仍呈现出了惨白的惊愕。虽然他知道弟弟在过去一向厌恶读书,并且以“朽木不可雕也”自居,但那也只是过去,现在的弟弟已然变了个人,怎么会突变成如此的结果。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徐婶没有提及意欲改嫁的事,振邦更没有。在这个家徒四壁的家里,每个人都恪守着自己内心与其它人有关的秘密。他们的内心被一层层纱布包裹着,永不示人。因为一旦那秘密泄露,带来的一定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伤害,那是他们心中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轻轻一触就会发出难以忍受的阵痛。尽管那些秘密让他们自己也倍受煎熬,倍感痛苦和辛酸,但也让他们自己感到快乐,安祥和幸福。
  尽管振华不明内情,但他的眼光犀利无比地的投向了弟弟。那眼神让振邦觉得很不自在,他从也从未看到他二哥曾经有过那样的眼神,很复杂,很令人不安。那眼神似乎充斥着怀疑,挑衅,更似一种审判。
  “你真地是因为和别人打架才被学校开除的吗?”振华双眼直直地看着弟弟问。
  振邦不得不暂避那让他有些不安的眼神,他觉察到振华似乎并不相信。他难为情地笑着低下了头,说:“这次比较不走运,谁知道竟然碰上了校长,点儿背。”
  振华对于弟弟的“义举”表达了不满,并且在晚饭的餐桌上直言不讳地说:“再怎么样,你也得把初中念完,得个毕业证啊!”
  “就是呀,唉,就是不听话呀!”徐婶无可奈何地说,“不过还好,经过我再三地哀求,校长总算同意,可以保留学籍,最后能得到一个毕业证。”
  听到二哥的话,振邦紧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微笑了一下说:“我不像你和大哥,我一看见书本就头疼,一坐到教室里就心乱如麻,就是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趁早下来哪。”
  “你爸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他的三个儿子都能考上大学,人要是不争气,怎么都没辙。”徐婶不无痛心地说,然后她又看了看振华继续说,“现在家里就剩你一个上学的了,你可争点气!”
  振华抬起头看了看母亲和弟弟,眉宇中透着坚毅。“妈,你放心,我一定会争气的,我一定要让你,哥哥和弟弟过上世界最幸福的生活。”
  “我们过不过幸福的生活那都是次要的,只要你过得幸福就行了。你爸和我让你们考大学,无非就是想让你们爬出地垄沟,不想让你们像我们这么累罢了。如果指望着你们报答,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徐婶意味深长地说。
  振邦看了一眼哥哥,嘴角抿过一丝微笑,他觉得自己的牺牲很值得,并且赞扬道:“二哥,你这话说得真男人!”
  近来,振邦非常喜欢“男人”这个字眼。虽然退学给他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失落和彷徨时常会侵扰他宁静的夜晚,但“男人”这两个字却让他倍感亲切和心安理得。可是他并未觉得自己可以被冠以此头衔,他觉得他还不配,真正当之无愧是他的大哥——振飞。他虽然嘴上说二哥很男人,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二哥似乎配不上这个字眼,也并非是因为他二哥身上捆绑着自负,虚荣和爱耍小聪明的弱点。这仅仅是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他不得不佩服振华往往能把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在振邦看来,振华的骨子里有一种东西,虽然振邦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但极有可能会给他们的家族带来希望和无尚的光荣,并且对此,振邦深信不移。
  “切!我什么时候没像过男人!”振华不屑地反诘道,但随即他的脸上闪过一层阴郁。
  大病初愈的振飞,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床上静养。
  工作,工作,工作……
  他唯一的娱乐就是看那本白色的日志。更为重要的是他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渠道,让他那一直囚禁于心的,满是压抑,失落,自卑和痛楚的自我得以释放。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那上面抒写他的乐观,坚强和不屈,也可以毫无顾虑地袒露他无从倾诉的哀叹,脆弱和无可奈何。振飞知道他做的只不过是与一种精神异度空间的交流,这仅是一种断层的慰藉,一切始于未知,但一切终将在他这里终结。他所写的一切与其说是写给那个飘忽的作者,还不如说是写给自己。累积着疲惫,无助而又觉得前途晦暗的振飞只允许,而且也只能将他自己的生活写在只有他自己可以开启的书页中,并且封存起来,永不见天日。
  生活日复一日,平淡无奇,正如日出东方,日没而西一样循规倒矩。但突然有一天生活却脱了轨。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凝聚在空气中的寒冷像锋利无比的尖刀,刺着人们的鼻子,脸颊,眼睛以及无以包裹的皮肤。雪花在空中纷纷落下,还没来得及着陆,就被狂风卷起,打向浑身发抖的人群,枯瘦的树木和静默的高楼大厦,然后筋疲力尽地落到地上,再经人和车碾过,洁白变成了黑色,与灰色的天幕遥相呼应,一唱一和。天和地就像一个硕大无比的三明治,中间夹着皱着眉头,嘴里喷射着诅咒,行色匆匆的人流。
  这样的天气对于收废品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人们都蜷缩在温暖的巢里,哪怕伸出一只手指都觉得寒冷彻骨。振飞跑了一整天,但这一天的收成微薄得只够几个馒头。他本想晚上不去卖旧书,这么冷的天,那些天之娇子们一定躲在温暖如春的寝室里海阔天空地穷侃着明星的八卦,抑或大张旗鼓地讽刺,挖苦或嘲笑着某个男生或女生,抑或有滋有味地聊着一些无聊的趣闻或风流韵事。没有人会有那种闲情意致在旧书摊前漫无目的的徘徊,游荡,可是最后他还是决定出摊,哪怕多挣一角钱也好。
  果然不出振飞所料,漫说逛夜市的人少,就连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摊主也都揠旗息鼓,躲在家中,不与寒冷较劲。往日熙熙嚷嚷,一片喧哗的街市如今冷冷清清,异常萧条,好像是刚刚被抄过的家。振飞依然在街道旁像平常那样罗列开他的那些旧书。此刻,他形单影只,异常的落寞,但他的摊位在整条街上却变得格外明显。虽然他几乎将所有能穿的衣服都套上了,武装得如同一个宇航员,但凛冽的寒风还是穿透了层层阻拦,迫使他不停地跺着脚,搓着手。
  一个小时过去了,经过摊位前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他们都行色匆匆,甚至连瞟一眼振飞的摊位都觉得浪费时间,生怕遭到严冬的报复。显然,他今天的选择是不明智的,逆天行事终究是得不偿失。正当振飞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从不远处,向他的方向,急冲冲地跑过来两个女人。

  她们好像是刚下车,匆匆忙忙地向学校的侧门方向快速行进。她们的着装吸引了振飞的注意。一个身着白色的羽绒服,穿着白色的裤子,脚穿白色的长筒靴,浑身上下一身白;另一个则身穿红色的羽绒服,红色的裤子,脚穿红色的皮靴,浑身上下一片红。虽然振飞看不清她们的面貌,但两个人都身材高挑。片刻,她们就到了振飞的近前。出于好奇,振飞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在外侧的是红衣女孩,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校门口的方向,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而靠近振飞这一侧的白衣女孩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振飞,四目相视,一闪而过。昏黄的灯光很暗淡,再加之那女人飘逸的长发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但仍难遮掩她的眉清目秀和清纯。然而这一刹那急闪而逝,就如同夜幕里的流星,色彩鲜明,但也是仅仅是飘过而已。
  没走出几米,那个白衣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即像风一样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向振飞的方向看来。振飞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的背影之中,这突如其来的转身,让振飞倍感尴尬,就像是偷窥被抓了现形一样狼狈,他急忙低垂下头,假装打点自己的书籍。
  然而,那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振飞觉得有些不自在,那目光似乎带着一种审视和质问,他甚至不敢抬起头与之对视。
  “怎么了?”红衣女孩察觉到了白衣女孩的异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
  听到红衣女孩的问话,那白衣女孩才回过神来,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娴静地说:“噢,没什么。”说完转过身去,继续前行。
  她们都已经走远了,振飞才重新抬起头向她们的方向望去。他明显感觉到刚才的气氛中夹带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更难解释那个白衣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回过头注视他,而且眼神是那样的怪异。难道她认识自己吗?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某个她认识的人?
  搅得天庭一片大乱的凶神恶煞似乎一夜之间被平定了。第二天晴空万里,虽然还有徐徐寒风,但必竟不那么刺骨,让人憎恶。
  晴好的天气也让振飞阴郁的内心有了一丝光辉。按常来说今天与过往的那些日子并无不同,但平常之处从昨天晚上的那两个女孩再次出现而发生了转变。最初她们进入振飞视野的时候,她们只是在振飞附近的旧书摊前东瞧瞧,西看看,漫无目的,也漫不经心。实际上,振飞并不十分确定这两个女孩就是昨晚他所见到的,最强有力的依据是她们的衣着与昨晚那两位如出一辙,一般无二。也许是昨天晚上他在背后盯着人家看,并且被人家发觉,让他有些心绪不宁,不管怎么说,这必竟有点难堪。其实在他这样的年龄,一个小伙子带着倾羡去看一位姑娘并非是什么罪过,对于一个男人,这也再正常不过,但振飞仍觉得很困窘。正当振飞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们已然到了他的近前。
  “这书怎么卖?”红衣女孩指着他摊上的《双城记》问。
  “四元。”振飞急忙答道。
  那位红衣女子并没有回答,也没有进一步地讨价还价,似乎也没有购买的意向,目光继续向其它书梭巡。那个白衣女孩一直默不作声,低垂眉头,目光不停地在那些旧书上闪过,时而抬起眼看一眼振飞。
  “噢,对了,”红衣女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你这里有没有一本白色的书?”
  “白色的书?”振飞思忖了片刻,“你能说地再具体点吗?比如书名,作者或书里的大致内容等等。”
  “就是……”红衣女孩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努力地思考,然后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白衣女孩,她的目光分明是在求助,但遗憾地是那白衣女孩并没有注视她,也没有给她任何暗示,她只好再次将目光转向振飞,“就是……其实也根本不是什么书,没有书名,也没有作者,大致内容是……”她显然是按照振飞的逻辑进行思考的,然而却遇到了障碍,一直语塞,不知该如何继续,她只好再次转向了那个白衣女孩,故作轻松地问:“李莹,书上都写了什么?”她的神情泄露出她并不在乎她问题的答案,她所在乎的是她问了这个问题,以及随之而来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面对着李莹踢过来的皮球,黄伊伊不得不抬起头。自从她描绘心迹的那本日志被振飞收购之后,她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必竟那是她的隐私。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觉得没人会在意它,它可能早已粉身碎骨,投胞转世了,于是便也淡然了。可是昨天晚上她和李莹逛街回来,急匆匆地往校园里走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了振飞,她的心里却又起了波澜。她认得振飞,就在振飞为归还欠条而千方设法想要验证黄段洪真身的时候,她就坐在车里观望,外面发生的一切她看得一清二楚,那精致而又高级的贴模阻挡了一切外来视线,却为里面的人大开方便之门。然而振飞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她认出振飞的那一刻,她想重新拿回自己隐私的冲动让她停下了脚步。不过当时她内心很忐忑,而且还难以确定她的东西是否还健在?即便在他手上,她又该如何取回?万一他看了该怎么办?诸多的疑虑和少女的羞涉让她一时间无法做出决断。但那本书究竟身在何处已然成了她的心病。她更为担心的不是她写的东西被销毁,而是在市面上出售。于是她就向好友李莹求助,期望好友难帮她的忙。作为闺蜜,李莹很是热心,也很仗义,满口应承下来,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复杂。黄伊伊预料到李莹未必能搞定,也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两人约定当李莹称黄伊伊为“李莹”时,就该是黄伊伊出手的时候了。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1-26 22:12:43
  @徐尚2015
  原来今天感恩节了啊?
  那要感谢我的哥们姐们,长久以来不离不弃的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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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感
  @衣宝泰 2015-11-26 16:12:20
  <黄土别情殇>的老兵和他的女人们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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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谢谢
  黄伊伊听到了李莹的暗语,也明白李莹话语中的狡黠。她淡淡地冲李莹笑了一下,然后对振飞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打电话问一下吧。”黄伊伊当然清楚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不过她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无异于是在向对方证明自己就是那东西的主人。她拿出手机,佯装拨了号码,向旁边走出几步,然后郑重其事地依依呀呀地说了几句,不多时便转身回来,对振飞说:“是一个白色的,手写的,类似于一种日记,写的好像有《白色的幻梦》和《两只鸟的传说》。”她的语气中带着事不关己,无关痛痒的随意。
  听到黄伊伊的描述,一股灼热的血液瞬间将振飞的脸打上了红色的烙印。从一开始李莹提问,振飞就有所怀疑,但心想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可是一切来得就是这样突然而真实。他当然知道黄伊伊要寻找的那个东西的下落,此刻,它正躺在他枕头的下面。这段时间以来,他一有闲暇,便去翻看几页,抑或写上自己的观后感想。对于振飞而言,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他看了,而是在于他已经在上面写了字。愧疚和作贼心虚顿时让他乱了方寸,而且这种微妙的变化也毫无保留地在他的脸上显现出来。敏感的黄伊伊一瞬间就看出了珠丝马迹,其实她的脸也红了,然而振飞却没有注意到,因为此时他的心里正忙着懊悔和自责。
  “那是我一个最亲密朋友的东西。她得了重病,一直躺在床上,为了打发时间而写的,但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可是她的家人却一不小心当旧书给卖了……”
  黄伊伊边说着边察看振飞的脸色。她当然是在说慌,她当然不想让振飞联想她和那本笔记有任何的关联。
  振飞可以选择,而且是多重选择。他可以说他压根就没见到过她们所描述的那个东西;他也可以说东西早已当成废纸转卖了;甚至说直接扔到垃圾箱里了。每种说法都有无懈可击的理由和可信性。可是他没有,他那质朴的本性再次彰显了他诚实的品质。
  “真是对不起!那本书的确是在我这儿……而且我还在上面写了字……”振飞很歉意地说。
  “什么?你看了!”黄伊伊的脸更红了,不仅仅是羞涉,还有愤怒,仿佛自己洗澡被人偷窥了一样。她太过激动,全然忘了她自认为弥足珍贵的日志,其实已沦落到了没有多少价值的废纸。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怎么人家写的日记你都能看哪?未免也太不道德了吧!”李莹在旁边表示着不满,语气中含着大量兴师问罪的成分。
  她们的过分激动让振飞惊诧不已,他急忙解释:“可我收它的时候,它只是一本旧书,是没人要的。”
  振飞的话不无道理,这也让黄伊伊感性化的大脑理智了起来,不过她仍有一些憎恶,但语气却很温婉:“那它现在在哪?在你的这些书里面吗?”
  @耿家强1 2015-11-26 13:49:31
  她们都已经走远了,振飞才重新抬起头向她们的方向望去。他明显感觉到刚才的气氛中夹带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更难解释那个白衣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回过头注视他,而且眼神是那样的怪异。难道她认识自己吗?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某个她认识的人?
  搅得天庭一片大乱的凶神恶煞似乎一夜之间被平定了。第二天晴空万里,虽然还有徐徐寒风,但必竟不那么刺骨,让人憎恶。
  晴好的天气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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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风荷举2025 2015-11-27 18:57:00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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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
  @耿家强1 2015-11-27 18:57:11
  一思考,就很容易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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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家强1:您指的是什么?能否明示?我好做进一步的补充或修改。谢谢
  @雷本祖 2015-11-27 20:12:28
  @徐尚2015 加油徐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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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丁莉 2015-11-27 18:59:06
  支持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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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1-27 22:06:01
  @徐尚2015 又是周末了,兄弟姊妹们吃好喝好玩好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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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周末愉快!
  “不,在我的住处。”振飞很歉意地说.
  “那您明天能拿来吗?它对我的朋友极其重要,我们几乎问过了所有卖旧书的人,也没找到,今天终于找到了,真是谢天谢地。”黄伊伊故作轻松地说。她只想快速拿回自己的东西,并不想惹怒对方。但她又害怕太急于求成,让对方有所怀疑。
  “你就放心吧,明天我一定给你拿来!”振飞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太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明天你可一定要拿来呀!”李莹刻意地再次强调了一下。
  在往回走的路上,黄伊伊一脸阴沉。她的心情有些焦灼,同时又有些阴郁。她曾经把那当作最为纯情而又美好的幻想,设想着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开启她的那段历史,带着好奇和欣赏,玩味着字里行间的真挚和纯情,然而这美妙的场景却被付之一炬。
  “唉,你想什么呢?”李莹看着心事重重的黄伊伊边走边问。
  “没……没想什么。”黄伊伊敷衍道。她并不是搪塞有关事情,作为闺蜜,她们无话不谈,只不过此时她真地没有这份心情。
  李莹也没有刻意地追问,而是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小子明天不就能拿来嘛!也不过是一天,你又何必为此心烦意乱哪!”
  黄伊伊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继续低着头走着。
  “你该不是担心他明天不能给你拿来吧?要不我再回去叮嘱他一下!或者现在就让他回去取!”李莹说。
  黄伊伊抬起头,看了一眼时刻都会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朋友,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那倒不必,如果他答应了,就应该能拿来。”
  黄伊伊的话倒让李莹很惊讶。李莹看了看身边的伙伴,显然对于黄伊伊的断语深表怀疑,于是就不解地问:“你怎么那么确信他明天一定会信守诺言哪?”
  “直觉。”黄伊伊淡淡地说。黄伊伊的回答并非是信口开河。她想起了振飞返还借据的场景。她很清楚其实欠条与振飞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是从法律角度,还是从道德层面,他都没有责任和义务必须要那样做,然而他却做了,这只能证明他是一个好人。但这又不足以说明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好人,也许当时他只是心血来潮也未尝可知。
  晚上振飞回到住处拿出黄伊伊所写的那本书,心烦意乱地翻了翻。他看着自己写在上面的字,不禁很后悔。这种懊悔是多重的,首先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那上面写字,更懊悔自己不应该承认自己收了它。只需一个谎言,他就大可不必为现在的窘境而心烦意乱。
  第二天,振飞依然在懊悔中忐忑不安。他的脑际时常会回想起黄伊伊的话:我的朋友患了重病,一直躺在床上,为了消磨打发时间而写的……这也让他觉得很愧疚。然而时光不能倒流,他写的那些字真实地摆在那里,他绞尽脑汁地想将他写的那些字抹去,但想要毫无痕迹地清除他的字迹根本不可能,反而看上去更难看。为此他只能拿出一张纸写上自己的歉意和解释,期望对方能够谅解。
  @耿家强1 2015-11-28 11:25:40
  阴谋是见不得阳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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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写完之后,他觉得还是过意不去,于是想出再给对方买一本新的以示弥补。但他没想到这本白色的本子并非随便一个商店就可以买到。他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在一个极大的超市买到。并且用一张很漂亮的包装纸将新旧两个本子包在了一起。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振飞凌乱的心情才有所缓解。
  白天振飞依旧四处收废品,临近傍晚他回到住处,准备晚上去出摊。一开房门,他不禁大发一惊。孙老汉二目无光,气息微弱,瘫倒在床下,血从他的鼻孔而出,已经染红了前面的衣襟。振飞急忙弯腰,将老汉扶起来,用自己的腿垫起老汉的头,大声地呼喊:“爷爷,爷爷……”
  孙老汉微睁双目,眼中没有一丝神采,猛吸了一口气,虚弱无力地说:“孩子……把床下的……红色的盒子……拿出来……”
  振飞已然慌了手脚,他焦虑万状地看着孙老汉,然后想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抱起来。“爷爷,我先送你去医院。”
  然而孙老汉并不配合,他的脸因极度的恐慌和焦虑不安而红成一片,豆大的汗珠象雨水一样汩汩而下,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床下,胸部猛烈地一起一伏,呼吸更为急促,奋力地催促振飞:“孩子,快!……我要不行了……”
  振飞顺着老汉所指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将床下的杂物胡乱地都翻了出来,他的目光快速地搜寻,很快便看到一个红色的铁盒子,他急忙把它拿到老汉的面前,迫不及待地:“爷爷,是这个吗?”
  孙老汉仿佛用了浑身的气力看了一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振飞,并向他伸出手,抖动了几下,振飞急忙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紧紧地握住老汉那只苍老而且枯瘦的手。
  “这里是……荣晴……上学的钱,我恐怕……等不到了,你要帮……帮她,不要送……我去……医院……”
  那细若抽丝的最后嘱托耗尽了老汉的最后一丝气力,昏厥过去。120救护车飞一般地在街道上穿行,那提示其它车辆和行人让行的警示声嘶咬着振飞紧张焦虑而又狂跳不止的心。几个行色匆匆的白衣人接过从救护车上挪下的单架,认真仔细地进行了初步的检查,然后急切而又响亮的声音在振飞的耳畔响起:“去挂号,交款,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医生,什么病?”振飞急切地问。
  “脑中风,快点去,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要交多少钱?”
  “最少一万。”
  振飞根本没时间思考,他风一般地奔向了挂号处。但他兜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于是他看了看他手里抱着那个红色的盒子。现在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他果断而又坚决地将盒子打开,里面大约能有一万多块钱,那是老汉多年的积蓄,是培养孙女的血本,然而此刻没有什么比延续一个人的生命更具有强大的张力。

  荣晴满脸焦虑,风风火火地跑到医院。手术进行了六个多小时。医生走出手术室,并没有对满面惶恐的振飞和荣晴露出灿烂的笑容,而是面色凝重,忧心忡忡。振飞和荣晴急忙跑过去询问情况如何,医生解下口罩,伸出手掌制止了他们连球炮似的询问:“虽然病人出血很严重,但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仍处于深度昏迷之中,随时都有危险,需要到重病监护病房进行监护。”
  “那爷爷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过来?”荣晴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很难说,得看患者自身的恢复情况。虽然病情很稳定,但并不代表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即便恢复地很好,但极有可能会瘫痪在床,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看到病榻上的孙老汉,振飞心里一酸,很不是滋味。孙老汉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唯一能显示他生命体症的就是插在他身上的导管和周边不停发出响声的机器。荣晴的泪水奔流而下,她扑在爷爷的身边,手紧紧地攥着爷爷那只没有任何回应的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哭着,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此刻正命悬一线。荣晴的哭声搅得振飞的心里一阵阵酸楚。他本想去安慰一下荣晴,可他连自己都难以安抚。
  “爷爷,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呀!爷爷……你醒一醒,你别这样吓唬我……”荣晴已然泣不成声。可是老汉依然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振飞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但泪水扑簌而下。男子汉内心的坚强支撑着他头脑中越来越清晰的信念:他必须要让孙老汉苏醒过来!一如先前孙老汉将他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一样!但这种信念绝不是很轻易就能坚守住的,医院的账单给孙老汉的苏醒做出了一个再现实不过的诠释:钱!就在孙老汉昏迷的第四天,振飞就发现老汉的积蓄和他自己所赚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振飞哥,给爷爷治病的钱还有多少?”荣晴听到护士催促振飞去交款时问。
  “怎么你不知道爷爷有多少钱吗?”振飞未加思索,吃惊地反问道。
  “我不知道,爷爷从来不告诉他到底有多少钱,他一定是怕我担心,但我知道他这些年来一年攻我上学,并没有多少钱。”荣晴边抽泣边说。
  荣晴的回答让振飞对于自己的迟顿和鲁莽后悔不已。也就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孙老汉昏迷前强烈要求不要送他去医院的真实用意,他也破解了孙老汉叮嘱他要帮助荣晴的隐语,他更参透了在孙老汉的规划中那钱最终的归属。老汉所说的一切的一切只是在刻意地强调那些钱只能用来攻荣晴上学,那是他的全部积蓄和心血,也只能够荣晴上学的,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些,可是他居然没有,对此他甚至有些憎恶自己。
  但这一点,荣晴一无所知。现在对于孙老汉的积蓄,振飞只能守口如瓶。他要兑现孙老汉最后的嘱托,因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一个正在求学的人如果知道没有经济后盾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愁苦和无助,他就是从那样的阴霾里走出来的,所以他不想让荣晴也重蹈覆辙。
  不能,决不能!

  @耿家强1 2015-11-29 11:31:32
  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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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1-29 11:56:02
  @徐尚2015 男人该有点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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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丁莉 2015-11-29 12:02:09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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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
  @雷本祖 2015-11-28 21:17:04
  @徐尚2015 来尝粘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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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朋友的支持!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1-28 20:03:29
  @徐尚2015 支持好友,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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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茶韵悠悠ABC 2015-11-29 19:19:53
  支持佳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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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雷本祖 2015-11-29 19:55:33
  @徐尚2015 晚间支持徐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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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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