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楚月早上好！祝腊八节快乐！别忘了吃腊八粥噢。

　　后面的英英扯着爷爷好奇地近前问道：
　　“小叔，袁阿姨，你们俩在小声嘟噜什么呀？”
　　“噢，我们在祈祷你爷爷健康长寿。”栋梁随机应变，打了个马虎眼。
　　“我也要为爷爷祈祷。”英英说着也跪到案前。
　　“好好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孙，爷爷没有白疼。”老爷子乐不可支地说。
　　晚饭就在寺内吃的素斋。
　　听寺内僧人说，该寺门前有一清池，池中盛产“琴蛙”，因该池中之蛙善弹琴而得名。每逢盛夏傍晚，池中弹琴之声不绝于耳。世属罕见。据僧人说，相传唐代诗人李白云游至此，在该寺内旅居时，每晚在这池边纳凉抚琴，美妙的琴声，便招来了池中的青蛙们聚在池边倾听。久而久之，此蛙们便也学会了弹琴，故此，人们便把这池中之蛙叫做“琴蛙”。

　　四人听了僧人的介绍，受着好奇心的驱使，挨到天黑，便来到万年寺门外，借着清辉如水的月光，果见有一清池。池中碧水悠悠，睡莲斑斑，浮萍点点。静静的月光洒在叶片和花瓣上，仿佛牛乳中洗过一般的清新。四人伫立在笼着轻纱般的月影中倾听，果然池中传来“叮咚叮咚”的弹琴声，琴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四人不由拍手称奇，异口同声地说：
　　“神了！神了！真是神蛙呀。”
　　这晚，他们便在万年寺内歇息，
　　次日一早，四人继续下山，当日便打道回府了。

　　峨眉山旅游回来以后，就快开学了。英英整日趴在写字台上忙着赶暑假作业。栋梁因为已经念完大四毕业了，再也不用操心开学去报到的事了，便整日和袁梅厮守在一块卿卿我我，再也不提以后的打算，既不出去找工作，也无心作进一步的深造，好像大学毕业了，就万事大吉了。
　　林教授看着不思进取，终日在家鬼里混的儿子，急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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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他欲言又止,心里像敲鼓似的“咚咚”地跳个不停。


　　这一天，趁着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饭时时，老爷子终于向栋梁开口了：
　　“栋梁，你已经毕业了，到底该作何打算，心里总得有个谱吧。学院推荐你去中学教美术，你既不愿去，那就另找一份工作也行，或者准备考研，继续深造也行，总不能蹲在家里糊里糊涂混日子吧！”
　　“爸，你是不是嫌家里多了我这张嘴，是不是家里缺我这口饭吃。人家刚休闲了几天，你就急着撵我走。”儿子不高兴地说。
　　“孩子，当今是生存竞争的时代，适者生存。我是怕你在家养成了懒散的二流子习惯，到了社会上适应不了，你不愿意出去找工作也好，那就在家里继续用心学习，准备后半年考研好了，我看你的学习成绩都很优秀，天赋也不错，只要你肯下功夫，研究生一定能考上。”
　　“爸，我知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在家里吃闲饭。好吧，明天我就开始用功学习，争取明年给你考个研究生，行了吧。”儿子不情愿地噘着嘴答应道。

　　林教授叮咛过栋梁，转过脸又对袁梅兄妹俩说：
　　“袁梅袁杰，你们为了在医院里照顾我，把这次的高考耽误了，我很过意不去，希望你们明年再考一次怎么样？你们都还年轻，学习基础也很好，只要从现在起再抓紧复习，明年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好吧，那我就试试再考一次吧，干爸。”袁梅迟疑地答应道。
　　只有袁杰没有反应，他既不吭气，也不点头，只闷着头扒饭，好像没听见似的。
　　其实，袁杰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因为自己已经考过了三次都不成功，虽说有两次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给耽误了，难道明年就不会再碰到什么意外？再说，明年就百分之百的能考上？接连的高考意外失利已经挫伤了他的信心，挫伤了他的锐气，因此他再也不敢对高考打保票了。万一明年要是再考不上。那干爸一定会耻笑自己蚂蚁穿豆腐——提不起来，岂不更丢人。既如此，还不如趁早急流勇退，另谋出路另想办法才是
　　用想什么办法呢，既然不打算高考了，还整天赖在干爸家里吃闲饭也不是个办法，再说，干爸连他的亲儿子栋梁在家吃闲饭都看不惯，更何况我个义子呢，还是出去找份工作，自食其力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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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杰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不参加高考，先试着出去找工作，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好工作，再做高考的准备不迟。
　　主意打定以后，为了避免碰见干爸，次日，袁杰在干爸起床以前，先就早早地起来了，他生怕碰见干爸后，干爸当面阻止他出去找工作，说他不求上进啦，胸无大志啦，罗唆半天。因此，他要趁干爸还没起床前，就先悄悄地溜出家门。
　　袁杰走出家门时，大概才五点多钟。秋日的黎明来得比较晚，Ｄ城依然笼罩在迷蒙的灰色中。街面依然处于沉睡中，街道两旁静悄悄。袁杰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不知不觉，街道两旁的屋顶已被晨曦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朝阳，两旁的铺面也都开了门。街面上开始出现了挑担的，叫卖的，骑着自行车匆匆赶路的人们，紧张的一天又开始了。
　　又走了不知有多久，袁杰开始觉得燥热起来，原来不知何时，太阳已经照到了他的头顶。袁杰脱下外衣搭在胳膊上，且走且看，他知道那些个店铺门口经常张贴着招工广告。

　　忽然，他看见马路对面一家很大的店铺旁边，立着一面一人高的广告牌，袁杰猜想，一定是招工广告。便急忙跨过马路近前看时，果真是个招工广告。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招工的工种，落款是职业信息中心。正是广告牌旁边的店铺。
　　袁杰凑近广告牌仔细看了半天。上面招聘的大都是技术人员，有电脑编程，电脑设计，汽车司机，最后一栏才是招聘三名搬运工，月薪五百，袁杰心想，技术上的事咱不懂，吃不了那碗饭，可咱有的是力气，这月薪五百元的搬运工，咱是吃定了。于是喜滋滋地，抬腿就往旁边的职业信息中心去应聘。
　　刚要抬腿迈进信息中心，忽觉得背后有人拍了他一巴掌，袁杰忙回头看时，只见背后笑吟吟地站着两个人，原来是过去一块在王包工手下干活的工人小孙和小吴，他们和袁杰曾是一块吃住的，风雨同舟的工友。离别一年多了，乍一相见，彼此都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互相拉着手，问寒问暖，备感亲切。
　　小孙拉着袁杰的手，笑盈盈地说道：
　　“小袁，听说你投奔了个阔佬，有吃有住，美的你，看膘都养起来了。你小子可真有福啊。”小孙羡慕地说着，用手捏了一把袁杰胳膊上的肉。

　　“你们消息咋这么灵通，听谁说的？”袁杰一手拉着小孙，一手拉着小吴，笑嘻嘻地问道。
　　“那天我在街上碰见你的‘那一位’了，她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了我。”小孙回答道。
　　袁杰知道小孙说的“那一位”就是晓莉，便供认不讳地说：
　　“那位阔佬是我干爸呢，老实说，干爸对我确实不错，可以说是视同己出。”袁杰解释道。
　　“你小子真走运，从哪儿认了个有钱的干爸，给咱也介绍个有钱的干爸可行？”小吴也笑嘻嘻冲袁杰开玩笑。
　　“其实，干爸虽然对我好，也只是个干爸，我老是在他家吃闲饭，总觉得不自在，总觉得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我决定出来自己找工作，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袁杰一本正经地说罢，就指着旁边的大幅广告牌，让小孙小吴看：
　　“你们看，这上面还招三名搬运工呢，月薪五百，也不算少，你们要是没找到工作，咱们三个一块去应聘搬运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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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早上好！祝好冷周一愉快！

　　梦梦早上好！祝梦梦周一愉快！

　　“快别上这个当了，我上个月就让职介所骗过一次，我也是看到街头广告上招搬运工的消息后，去职业介绍所的。职介所让我先交出两百元的介绍费后，才给我开了张介绍信，让我按照介绍信上的地址，到用人单位去报到。等我找到用人单位后，却说搬运工早都满员了，我只好再回到职业介绍所要求退款。结果连门都没有，还怪我自己跑得慢了。我的两百元钱就这样被他们给骗走了。”小孙愤愤地说。
　　“我也上过这个当，前一向，我到一家职业介绍所找工作，一进门，先让我交出三百元的介绍费以后，才给我开了张介绍信，信上也是介绍我去一家搬家公司。我去了那里，还真的有工作，但必须先试干一个月以后才能转正，试干期间没有工资，等于白干。我求职心切，就答应下来了。谁知我拼死拼活干了一个月以后，到了该转正的时候，却把我给辞了，还胡诌了一套理由，说我干活笨手笨脚，不够灵活。干这种苦力活又不是跳芭蕾舞，还要什么灵活？分明是胡搅蛮缠么。后来，那公司里一位好心的工人悄悄告诉我，他们就是利用这个办法，让工人白干一月就辞掉，再由职介所介绍下一个工人来白干，这样长期下去，搬家公司就源源不断地介绍来白干活不拿工钱的人，就可以省下一个工人的工资，而职业介绍所又可以打着介绍职业的幌子，不断骗取介绍费。这是他们两家合谋骗人钱财哩。

　　小孙小吴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袁杰离开了职介所。
　　三个人一块穿过马路，来到路边的一个花坛边沿坐了下来，互相这才询问了对方的情况。
　　原来，自从王包工逃之夭夭后，孙吴二人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只是在家务农，兼养了几只鸡，隔一向，就攒点鸡蛋进城来卖，以此糊口。
　　“那你们以后还有啥打算？”袁杰问。
　　“说实话，咱干惯了建筑工的活，练就了一手建筑工的把式，不摸摸砖头瓦块，手还发痒哩。还想再找个建筑工的活干干。”小孙小吴异口同声地说。
　　“可上哪找这份工作去？国营的大建筑公司咱们进不去，私人包工队条件差不多的又找不着。”袁杰一筹莫展地说。
　　“小袁，你有文化水儿，人又聪明，就不能自己闯一条路。”小孙提议道。
　　“咋个闯法？”袁杰问。
　　“不会自己成立个建筑包工队干么。”小孙小吴说。
　　“说得容易，那得要本钱呢？没有个几十万元的本钱，能成立个包工队吗？”袁杰无奈地说。

　　“钱可以试着借借么。”小孙提议道。
　　“说得轻松，上哪儿去借这笔钱去，又不是个小数，几十万哩，谁有？就是有，谁敢借你？”袁杰不抱信心地说。
　　“小袁啊，我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现成守着个财神爷，就不能朝他借借？”小吴怂恿道。
　　“财神爷？什么财神爷？我从来就不信神呀鬼呀的！”袁杰不解的说。
　　“傻瓜！你现成跟着个阔佬干爸，不就是财神爷吗。”
　　“那怎么好意思开口，他只是我个干爸，又不是亲爸，就是个亲爸，我一张口要几十万恐怕也难。这事绝对不行。”袁杰连连摆手道。
　　“可你这是借，又不是要啊。你得先说清楚，等事情办成以后，连本带息一块儿还他。利息一定要比银行的高一些。让人家觉得不会吃亏。”小吴建议道。
　　“可这钱万一赔了怎么办？拿啥去还干爸？”袁杰担心地说。
　　“怎么能赔呢？小袁，你可真是个书呆子，给你说吧，搞建筑的挣的都是大钱，你看看哪个包工头不是个腰缠万贯的大款。小袁呀，你就听我的，赶快把钱借来，办个包工队，到时候保你也是个腰缠万贯的大款，我俩也可以在你手下讨碗饭吃。”孙吴二人极力地怂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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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孙吴二人的怂恿下，袁杰的心有些动了，说得是呀！男子汉大丈夫是该去闯一番的，凭我的聪明才智，加上我的刻苦勤奋，办个建筑工程队应该会成功的，想到这里，便说：
　　“办建筑工程队的事，必须得找个懂得建筑的内行人才行。”
　　找谁呢？大家同时都想到了郝工程师。就是曾经和他们一块儿在王包工队里干的那个工程师。这郝工程师可是个极有水平的建筑工程师，早年是北大土木建筑系的高才生，在设计院工作，设计了一辈子一流的大楼，一流的桥梁，老来退休后，被王包工聘请到他的包工队里当建筑工程师。”

　　“我看咱们就把郝工程师聘请来吧，咱们先给他许诺工钱不低于王包工，他肯定愿意来。”小孙说道
　　“郝工程师已奔七十的人了，年事已高，只怕他对这事不感兴趣了。”袁杰担心地说。
　　“年事越高，就越需要钱。比如看病吃药哪一样都需要钱。所以说，只要有挣钱的机会，他肯定会出来的。”小孙分析道。
　　“说得是，我看咱们这就去找郝工程师咨询咨询。”小吴道。
　　孙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终于说服了袁杰，一块儿去了郝工程师家。
　　郝工程师见了曾经在一块共事的袁杰和孙吴二人，倍感亲切，又是请坐又是点烟，还让老伴出来给三位沏茶。
　　人老了爱叙旧，见了他们，老工程师又把过去在王包工手下干活时，遇到的那些个陈糜子烂谷子的事，又都兜漏出来，叙道个没完。说起小王小郭被砸死的惨状，不免又骂了一回王包工黑心狼，恨一回甲方的有关头头脑脑们贪赃枉法。
　　袁杰和孙吴二人耐着性子，听郝工程师啰嗦了一会儿，便把话题转到关于成立建筑工程队的事情上，郝工程师便问是谁想成立？小孙小吴就朝袁杰呶呶嘴，袁杰总觉得这事像痴人说梦，于是不好意思地否认道：
　　“我哪有那本事，是小孙小吴胡乱说着玩哩。”

　　哪知郝工程师却一本正经地鼓励袁杰道：
　　“其实办个私人包工队也不难，只要俱备两个条件就可以，一是资金问题，二是技术问题，不过，最关键的是资金问题。小袁，只要你能筹来款子，建筑队的事我来帮你跑。打着我这个高极建筑师的招牌，再使点钱，办个二级照的建筑队不成问题。”
　　“钱不成问题，小袁跟着个财神爷干爸呢。”孙吴二人抢先替袁杰回答道。
　　“小袁，那你就去借借吧。至少也得借个五六十万才能行。你就试着借借看吧，不行，就借个五十万也可以。”郝工程师把脸转向袁杰说。
　　“五十万！我可没这把握能借来。”袁杰又退缩了。
　　“小袁啊，看你像条七尺汉子，原来却是个脓包。这是让你去借钱，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抢钱。看把你吓的。”小孙使了个激将法。
　　“去吧，小袁，见了你干爸叫得亲一点，喊得甜一点，我看没问题。因为五十万对你干爸那样的大款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小吴也打气道。
　　在孙吴二人的怂恿下，袁杰终于答应了借钱的事。

　　宝宝晚上好！祝宝宝晚上愉快！万事大吉！

　　梦梦晚上好！祝梦梦晚上愉快！万事大吉！

　　冬雪早上好！祝冬雪幸福吉祥！

　　在孙吴二人的怂恿下，袁杰虽然决定了借钱的事，但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觉得没有把握，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路上他不断琢磨着，总觉得这事不好向干爸开口。一张口就向干爸借五十万，这不是狮子大张口吗？干爸会对我有啥看法。会不会认为我是蓄谋已久来算计他的钱财的？会不会认为当初把我留在他家是引狼入室？从而把我赶出家门，要是这样，岂不是吃不上羊肉，反而惹了一身臊。算了吧。别碰这钉子了，酸枣不是猴吃的，大款不是咱当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卖苦力的工人算啦。他这样给自己打了退堂鼓以后，思想上便轻松了许多，步子也迈得大了。
　　临到家门口时，晓莉的声音忽然又从脑子里窜了出来：“袁大哥！凭你的总明才智，凭你的勤奋努力，我敢保证你绝不是个一辈子干苦力的人，你日后一定会有大的作为呢。”
　　袁杰心想，既然晓莉也这样说，那就大胆地闯一闯吧？或许能闯出一番事业的。可别让晓莉把我看扁了。对！还是张一次口试试吧。袁杰终于咬了咬牙，决定开口试一试。

　　决定了借钱以后，却又找不到借钱的机会。干爸一天到晚都泡在他的制药厂里，一回到家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那时大家都围坐在一张餐桌旁吃饭。当着大家的面，是绝对不能开口提这事的。起码，妹妹袁梅谨小慎微，绝不会同意自己借钱出去冒险，出去胡折腾。尤其不能当着栋梁的面提起借钱的事，要是让栋梁知道了，他肯定首先站起来反对，指责我是讹诈他老爸，那这事非得让他搅黄不可。
　　心里有事就无心吃饭，这顿晚饭，大家都坐在餐边津津有味地吃饭　，惟有袁杰端着碗只是发愣。袁杰的异样神情，首先让餐桌对面的林教授发现了，便问：
　　“袁杰，你怎么啦？端着碗愣什么愣？饭都凉了还不吃。”
　　“噢，我可能……有点……感冒，不大想吃东西。”袁杰支支吾吾地胡诌了个理由。
　　“感冒了咋不早说，我抽屉里有康泰，快去吃一包吧。这药只要趁早吃，感冒就能刹住。”林教授关切地说。
　　“没事，干爸。小感冒抗一抗就过去了。在我们老家那个山窝窝里，哪有什么药店和医院，有病全凭抗。也都抗过去了。所以山里娃从小就锻炼出了抵抗力，比城里娃要皮实得多。”袁杰胡诌一通，搪塞过去了。总算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
　　１

　　既然餐桌上人多不好提借钱的事，袁杰只好等干爸吃罢晚饭，回到他的卧室里后，再单独去借。
　　可老爷子饭后要坐在厅里的大电视前看一会儿电视，那时袁梅，栋梁也都在电视前坐着。
　　按习惯，袁杰知道老爷子一看完焦点访谈就回到他的卧室去了。于是他也只好坐在电视前装作看电视，单等着老爷子看完焦点访谈回卧室。
　　偏偏这晚上看完了焦点访谈以后，栋梁又胡乱按了两下遥控，按出个世界杯足球赛来，这下可把球迷栋梁和老爷子钉在了沙发上，父子俩就一直文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
　　足球赛。看到高兴处，还挥动起胳膊直喊加油。袁杰也只好心不在焉地跟着喊加油，巴巴地等着老爷子看完球赛回卧室去。
　　直到十点多钟，林教授父子才看完球赛，各自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
　　袁杰装作还要继续看其它兰目的样子，依然坐在电视前，直等到老爷子和栋梁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后。袁杰这才起身来到林教授的门前。
　　当袁杰来到林教授的卧室门口时，却又踟躇了，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他站在屋门外，几次举起手想敲门，可都把手又给缩回去了，他真不知自己要是开了口，干爸会有何反应，会不会给自己个钉子碰。最后，他拿出最大勇气，命令自己说：
　　“再过半个钟头，干爸可就熄灯睡下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不能再犹豫了，快敲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