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四四) 两个女人真挚的,赤诚的爱能感动上苍吗?奇迹,会出现吗?  


  却说就在袁梅纵身准备跳崖时,后面忽然冒出一双大手死死扯住了她的胳膊,同时从身后伸出另一双大手拦腰抱住了她,把他拖进前方拐弯处的一辆汽车里。
  袁梅在车内拼命挣扎,埋着头胡乱撞车门,试图冲下车去。  
  一见这情况,坐在旁边司机座位上的人,就是用双手紧紧把袁梅从悬崖边拉上车的人开口了:
  “姑娘!别怕,我们不是追赶你的那伙人。”
  一听此话,袁梅立即停止了挣扎,睛开双眼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原来,说话的竟是个陌生男人,只见这男人头戴大帽盔,肩上的领花被车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反射得熠熠生辉,腰里鼔鼓囊襄,好像还别着‘家伙’。
  于是她惶恐中又多了份诧异。不明白这人怎么像个警察,这警察模样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就在此时,坐在后排位置上的人开口了:
  “噢!是我把刑警请来解救你的。”
  这位把刑警请来解救我的人是谁?于是袁梅把头扭向身后看去。
  借着从窗外投进车内的一缕月光,袁梅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坐着的竟然是铜铜。


































  就在袁梅走后的那天,铜铜中午下班回到家里后不见了袁梅,于是便着急地问李老师道:
  “妈!袁梅咋不见了?她去哪儿啦?”
  “我怎么知道袁梅去哪儿了?腿在她袁梅身上长着,我咋管得了。”不知为什么,李老师一听儿子问袁梅就没好气。
  “那么,就是你把袁梅赶走了?是不?要不,她为啥突然不辞而别。”
  “我怎么敢撵她袁梅走,我只是问她去做人流为啥要让铜铜你给她签字,为啥要把屎盆子往铜铜你身上扣,她听了,就一拍屁股走了。”
  “你这不是明明赶她走么?既然你把袁梅撵走了,那我也走!我一定要把袁梅找回来!”
  铜銅说罢,门一拉,就匆匆走出了屋门,尽管李老师在身后喊他叫他,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铜铜出了家门,去车子棚取出自行车,就往精神病院骑,因为袁梅曾向他说过要去精神病院接哥哥。
  铜铜来到精神病院后,大夫告诉他袁梅她哥袁杰一大早就自己出院走了,所以袁梅没有接到他哥,便独自走了。
  铜铜只好推着自行车在街道上边走边向路人寻问,他把袁梅的衣着相貌年龄都向路人说明,可直到日暮,还没有找到袁梅。后来听一路人说,经常有人贩子蹬三轮假装拉客人,把女孩子骗上车,拉到山里去贩卖。
  铜铜听罢,这才着急地去派出所报了案。


  袁梅扭头一看,原来后面坐的竟是铜铜,想不到就在自己频临绝境时,又是铜铜来搭救自己,世上还有谁,能比铜铜更关心,更爱护自己呢?想到这里,袁梅不由感激涕零,真不知该说啥好,只是一叠声地叫道:
  铜铜……铜铜……铜铜……”
  前排的刑警看出袁梅和铜铜说话不方便、就向后排座上的另一刑警说道:
  “王警官,你就到前排坐吧,让这姑娘坐到后排去。”
  于是袁梅坐在了銅铜的身边,一时,她感觉自己就像历尽苦难的一只小鸟找到了归巢,又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靠近了港湾。她真想一头扑倒进铜铜怀里。然而,当着汽车上两位刑警的面,她只能正襟危坐。嘴里只是喃喃地说:
  “谢谢你谢谢你!铜铜”
  “谢天谢地!总算把你找到了,袁梅,我求你,以后可不要乱跑了,我知道你没有地方可住,还是跟我回家去吧。”
  “回你家去?回你家去你妈会不高兴的。”
  “我妈那人就是爱唠叨,你不要往心里去,只当是耳旁风,全当没听见,你说可以吗?袁梅。” 铜铜几乎在恳求袁梅了。


  听铜铜说罢,袁梅心想,你妈可不仅仅是爱唠叨,她还爱对我恶语中伤。就怕你铜铜只听信你妈的,不听信我的。于是心中犹豫不决。
  就在此时,外面的人趁车子正在发动,还没有行驶,就上来不断地拍打车窗,用脚猛踹车门,其间还夹杂着谩骂声。
  原来是追赶袁梅的山民们赶到了,他一边拍打着车门,一边大声叫骂道:
  “狗日的!人是我们掏钱买来的,你们为啥要带走?”
  “快把我们的人放了!快!不放人我们就砸车啦!”
  车上的袁梅朝车窗外一看,只见那群人一窝蜂似的把车子团团围住,并使劲搥打车门,有的还举起石块朝车头上用力搥打。
  一看车子被山民们团团围住不能前行,车仓前排的一个刑警把头探出车窗外趋赶道:
  “咳!老乡们!我们要开车啦!快快离开!”
  可山民们谁也不离开,并信誓旦旦地嚷嚷道:
  “哼!不把我们的人放了,车子就别想开走!”
  一看只用口头驱赶无济于事,山民们谁也不走,无奈,另一个刑警只好亮出家伙,对着窗外的天空“砰!砰!”鸣了两枪。枪声立刻在荒山空谷中发出巨大回响,仿佛有千万颗子弹出堂。围攻的山民们这才惊恐万状,个个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了。

  作者:五月槐黄 时间:2015-05-14 19:37:37
  西风今天还更不?
  ———————————————————————————
  对不起!昨天有事没上来,今天也没时间更,请谅解。


  等山民们都离开车子逃跑后,车子这才又开始发动马达,调头,倒车,启程向坡下驶去。
  这条路对山民们来说虽是条大路,但山路狭窄,崎岖不平,两边沟深谷幽,车子只能慢慢行驶。
  月牙儿很是古道热肠,一直伴随在车的左右,给车子照亮前行的道路。

  有袁梅在身边坐着,铜铜兴致很高,,他指着车窗外稳稳约约的一处高高耸立的峭壁对袁梅说道:
  “袁梅你看!窗外那高高挺立的岩石很像是个女人。”
  “噢!那高高挺立的岩石叫做‘望夫崖”,传说这女人她男的下山走西口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于是她就站在山头望呀望,一直望到海酷石烂,她男人还没有回来,她就这么一直望呀望,直到变为一块坚挺的岩石。”
  说话的是前排的一位刑警,因为他经常出警到这座山里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所以山里的地里情况他十分熟悉。
  铜铜随即接过话茬,压低声音对袁梅说:
  “袁梅,刚才要是没能救起你,让你跳崖了,那我也就不回去啦,也永远永远地站在这里守望着你,直到变为一块岩石。就像这座‘望夫崖’一样”
  ——————————————————


  铜铜说话声音虽很小,但还是被前排的刑警听见了,便打趣道:
  “哈哈!那咱们这座山以后又多了一处景观。以后这里要是开展旅游线,保准能多招揽些游客”
  听了铜铜的话,袁梅心里热乎乎,甜滋滋的。但她却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尤其当着外人的面,她更愿深藏不露,因此,她故意言不由衷地嘲谑道:
  “哼!怪不得你叫铜铜呢,原来你是铜牙铁齿,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前排的刑警接过话茬说道:
  “姑娘!这话你就太冤屈人家銅铜了,要不是人家銅铜,你怕早都跳下悬崖喂了野狼啦,这回子怕连尸首都找不着了。因为按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出去缉捕贩毒人员的,就因为铜铜几乎跪下来向我们苦苦哀求,我们这才改变了原来计划,把缉捕毒犯放后一步,首先出警来解救你的。眼下再翻一道坡,就要下山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铜铜噢。”
  刑警的这些话让袁梅又是一番感激涕零,她忙把脸调过去背着车窗,对着里面的暗处。
  “袁梅,用不了多久,就要到‘咱们家’啦!”铜铜亲切地对身边的袁梅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从车子的内侧窜过来一辆三轮车,上面还放了一些野生菌类和野鸡野果之类的山货,大概是准备拉到山下去卖的。
  为了避免相碰,前排的司机忙把车子向外开一点,给三轮车让开路,不料,由于道路狭窄,加之又是个急转弯,车子外侧的后轮悬空了,车上的司机忙拼命刹车,以防止车子向悬崖下滑去。



  然而,尽管司机拼命的刹车,车轮却还是止不住地向悬崖边滑动滑动,车上的人虽然都很焦急,但谁也无法阻止车子的滑动,于是惊恐万状,只能绝望地发出“啊”的一声惊叫,便任凭车子“咕隆隆咕隆隆”向悬崖下滚去。
  惊慌中,铜铜急忙伸出双臂,把袁梅按进自己宽大的胸膛里,用他那粗壮的胳膊紧紧的,紧紧的搂住袁梅的身体,就像母亲搂抱婴儿一样。在这刹那间,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住袁梅。既然幸免不了一死,那就用自己的死来换取袁梅的生,为自己所爱的人就是死,也死而无憾。
  袁梅当时也被吓昏了头,只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铜铜的怀抱里,就像婴儿卷缩在母亲的襁褓之中。
  谁也没有回天之力,只有听任汽车向幽深的谷底滚去。
  直到黎明时分,接到路人的报告,救护车才赶到出事的地点,救护人员跳下车,操近处一条十分陡峭的小路,几乎是爬下了沟底,把伤员一一抬上了单架,然后边抬着单架,边向坡上攀爬,这才把伤员都抬上了救护车,速速送往了医院。


  医院的急诊室里顿时紧张起来。经过了连天加夜的抢救,一位年轻的女病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女病人看着陌生的房屋,陌生的床铺,神思恍惚的,精神迷惘的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我还活着吗?我还活着吗?”
  “姑娘,你还活着,你现在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一位穿白大褂的,像是护士模样的人回答道。
  “真的吗?我真的还活着吗?”女病人似乎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是真的,我说的是真话。你只是有点轻微擦伤而已。所以你真的还活着。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姑娘!”站在病床前的护士模样的白衣女士问道 。
  “我叫袁梅。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袁梅姑娘,这里是武警医院的病房,你是被救护车送来的,你来时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真的还活着。其实,你只是腿部有些轻微擦伤而已,你的昏迷只是由于惊吓过度所致。 因为你是被别人用身体严严实实的复盖着,所以你没有受到强烈的撞击,没有造成严重的内伤,你腿部的轻微擦伤,我们已经给你处理过了,你现在就可以下床回家去了。”身着白大褂的人说道。
  袁梅好像没听见,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病床上,用眼睛四处张望,好像在搜寻什么。
  “袁梅!你没事儿了,你赶快下床回家去吧,因为我们的床位很紧缺,许多病人还在等着这张床位呢。”穿白大褂的人开始往外撵她了。
  袁梅依然一动不动地赖在病床上,口里喃喃问道:
  “可是他呢?咋不见他的病床呢?”



  “姑娘,你说的他是谁?和你一个车上的共有四个人,两个武警战士里,有一个司机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另一个身负重伤,正在隔壁治疗。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伙子仍昏迷不醒,还在继续抢救。因为他的衣兜里没有任何证件,我们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白衣女士说道:
  “是他!是他!你说的就是他,我得去抢救室看看他!我得去抢救室看看他!,我得去求大夫一定要救活他。”袁梅说着,急忙跳下床就往门外跑。”
  护士模样的人一把扯住了袁梅,说道:
  “袁梅!你不要慌,我们会竭尽全力抢救他的。眼下正在抢救期间,你绝对不能进去,否则会影响我们的抢救工作。目前,你得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好注册登记。”
  “他叫张铜铜。”袁梅回答道。
  “哪个铜字?”护士一手捧着登记册,一手拿着笔,等着袁梅回答、
  “金银铜铁的‘铜。”袁梅回答道。
  “这么说!他是铁打铜铸的,既是铁打铜铸的,刀枪都不能入,还怕车祸呢,所以,他一定会被抢救过来的。姑娘你就安心地等着好消息吧。”护士为了安慰袁梅,故意说宽心话。
  护士说罢,就让袁梅出去,坐到病房外走廊的长椅上等候着消息。


  护士说完,就急忙进入了前边的抢救室,“哐啷”一声,关上了抢救室的门。”
  袁梅只好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等待。一分种……两分钟……一个钟头……两个钟头,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仿佛凝固了一般。她在抢救室门外整整等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在袁梅看来,竟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终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允许袁梅进去了。
  “铜铜!铜铜!”袁梅一进门就冲病床上大声呼喊起来。
  铜铜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铜铜!铜铜!你答应一声,答应一声啊”袁梅着急的继续叫道。
  “姑娘,不用叫了,不用喊了,也不用说了,什么都用不着了。因为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大夫向袁梅说道。
  “啊!”袁梅听罢,知道大夫说的话意味着那个最可怕的字眼,便不由的肝胆俱裂,凄然叫道。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多么的离不开铜铜啊,多么多么的需要铜铜啊,她这才知道,铜铜就是她生命中的保护神。这一刻,她和铜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拥上了心头,她想起每当她危难之时,总是铜铜神不知,鬼不觉的挺身出来保护她,援救她,一次次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一次,又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掩盖了她。使她从死神的眼皮底下蒙混过去。而他自己却没能幸免于难。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