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六 2016-03-05 14:54:00
我都回了两次了你还不理我.....为什么楼上你秒回......whywhy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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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小可爱受委屈了,疏忽了你的留言,老赵该被打屁股。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夜幕笼罩下的纺村,是如此的寂静,放佛这个世界除了我和黑西服,就只剩下无尽的风声了。
黑西服在17号门前站了好久,突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风,吹着他身子在风中一阵摇晃,紧接着,他突然抬起了头,转身就往前走,我看到他动了,就赶紧跟了过去。
他还是不急不缓地走着,看方向是往村口那边走,我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多久,出了村口,他开始越走越快,越走越急,路也开始越变越黑。
黑黝黝的土路上,他像一个黑白两色纸片贴成的假人,在我前方若有若无地飘荡着,天空中的月,被一层薄云遮蔽着,散出微弱,昏黄的光,那路旁寂静着的山,黑着脸注视着我,空气中阴冷着,这里没有钢筋水泥,也没有一点人的气味,有的,只是那草,那土石的腥气。
回头看一眼,纺村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黑西服在前低着头走,我被他带着,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
有那么一刻,我几乎快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他要去哪?在这个时间,在这么黑的夜里,在这样一个看不到丝毫人烟的荒野上,他,是要去哪?
这个问题,是否还值得我再去探求?我不知道,说实话,跟他到这里,我的心开始发虚,我开始怕,前方的黑西服,在我眼中,变得更加诡异,更难以揣摩了。
想想看,我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这个黑西服,带给了我太多黑暗的,未解的谜面,想知道迷底,只有继续跟下去,前方的黑西服,在我眼中,变得更加诡异,更难以揣摩了。
有没有可能,他已经知道了,我是在跟踪他,在不远的前方,他还有同伙准备伏击我?
看着黑西服的背影,我略一犹豫,干脆就把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紧握在手上,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开始喘气,脚步也开始变慢,可我的猎物却还在前方,十来米远外,低着头,迈着大步走着。
从背后看,一点都看不出他有露出什么疲惫,他像个纸做的风筝,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最后,来到了一片杨树林前,就停了下来。
风也停了,月亮悄悄爬了出来,在阴冷的月光下,我看到黑西服,在白杨树前,抬起了头,一动不动地朝前方注视着。
突然!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向我所在的方向扫来!
当时,我正半蹲在一片树荫下喘气,他这个动作,惊了我一跳,我看他面无表情,鼻梁上那对眼镜片,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鬼火般的绿光,向我所在的大致位置一圈圈地照射着。
别动,赵眼,他的视力应该不好,而且,他在明,我在暗,那月光照不透我所在的树荫,他看不到我的。
当时,我心里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于是,我就在他的目光下,一动不动地蹲着,像只野兽,在靠近自己的猎物时,本能发出的动作。
我必须要这么做,至少现在,还不能被他发现我的存在,因为,我感觉到了,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虚无中告诉我,马上,我就要接触到最恐惧,最黑暗的核心了。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我无法想象,我是说,在恐惧撕下伪装的那个刹那,我能否承受得住?
看黑西服,万幸,他没有发现我的所在,于是,他开始慢慢转过身去,往黑怵怵的杨树林里钻。
那杨树林不大,现在风停了,笔直的树儿们,根上刷着白漆,半秃着,地上的树叶踩一下,整个脚都能陷进去。
跟着黑西服穿过杨树林,一股子纸灰混合着土腥味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
然后,我就看到了,到目前为止最让我恐惧的一幕。
这恐惧来得太快,太突然,如果我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那我可能会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疯。
我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么?应该不是,于是,当时我的心,在看到那画面后,一阵激烈的抽动,手中紧握着的匕首,也不受控制地掉落到了地上。
来看看这画面,土包,一个接一个的土包,高高隆起在地面上,那些是土坟,有墓碑的,没有墓碑的土坟,在夜的笼罩下,一眼看不到头。
往左边看,不远处,是一条宽敞,平坦的土路,巧妙地绕过了这片荒坟,直通去纺村的方向,那路看起来有点熟悉,地上还清晰地印着车轮压出的痕迹。
远处似乎是有个女人在哭,那哭声若隐若现,再听,更像是某种野物的呼唤声。
昨夜,我来过这里。
我可以确定,看到那条土路,我就知道了,昨夜,我开着车,拉着那个疯了的长头发,来过这里,他是在这下车的,没错。
想到了那个长头发,我头皮猛地感到一炸。
这里是死亡的迷宫,捡起匕首,我弯下腰,跟着黑西服,在月亮的注视下,我们一前一后,在土坟间左右穿梭着,他看起来对这里熟悉极了,他可能和那个长头发一样,也住在这里。
……
很快,他带着我来到了荒坟滩正中的一片空地上,离空地不愿,立着一个干草和木头枝搭成的棚子,棚子下,用几块圆木支撑着的,是一大口棺材。
是棺材,没错,铁做的棺材,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看到了,黑西服走到那草棚前,在地上捡起块石头,轻轻丢在了那合着的棺材盖子上。
哐当一声,只有碰撞金属才能发出那种声音,你看,很快,棺材盖从里面慢慢打开了,接着,一个人影子从中钻了出来。
我已经不需要再向你们描述当时,我内心的恐惧了,没这个必要了,躲在暗处的我,头晕的厉害,我有点站不稳,一些灰白色的,虚无的幻影,在我的眼前飘来飘去。
当时我的状态,我内心被恐惧压迫的感受,无法用几句话形容出来,请见谅,在电影中都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居然就这么离奇,这么匪夷所思地,活生生地展现在我面前。
我可能是在梦游吧?心理暗示再次启动,可我却不争气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钻心地疼,这不是梦。
接下来,我想跑了,真的,坦白地说,我一直在和你们吹嘘自己胆子是如何如何大,可在真实的恐惧面前,我却表现得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别笑话我,那画面你看到了,你也怕。
棺材里的人爬出来了,就往黑西服身边走,那黑西服呢?恐怖的黑西服就站在草棚前,站在那个人面前,看着他向自己走进,却一动也不动。
他不怕么,我不知道,当时的我,视线被黑西服的背影挡住了,看不到对面那个人的模样。
换个位置,我哆嗦着身子,稍微站起来点,在阴影中像个贼一样绕着空地转了小半圈后,借着月光,这次我看到了。
长头发,是他,他几乎是贴着黑西服的脸站着的,黑西服看着他,他也看着黑西服,两个人的嘴里,似乎都在向对方说着什么。
说什么?太远了,我根本听不清楚。
那个疯颠颠的长头发,原来是住在这里,他就住在草棚下的铁棺材里,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黑西服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待下去也没意义,我准备跑了。
这个黑西服,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独自一人来到这个恐惧的地点,然后,又和一个住在棺材里的疯子对话,这一切,也说明了黑西服本身,一定是危险的,不正常的家伙。
这也是我最怕的,一个鬼一般的疯子,变态着的,心灵扭曲的跟踪狂,对付这种人都算不上的动物,任何正常人应该都不知该从何下手吧?
说我正要转头走,就看到那个长头发,突然开始后退,边笑边后退,然后,他开始低下头,围着黑西服一圈圈地转,边转,嘴里还发出阵阵的“扑啦”声。
黑西服还站在原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阴着脸看着前方。
转了整整三圈,长头发突然停了下来,把脸从黑西服背后凑上来,对着他耳边,说了什么。
“哈哈哈哈……我懂了!原来是这样……”
听了长头发的低语,那黑西服突然大喊了起来,紧接着,他突然伸手去撕扯自己的头发,边扯,边大声地狂笑。
看到这里,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的心,我的脑海已经被黑色的,未知的恐惧给填满了。
我开始跑,头都不回地,朝荒坟滩左侧的土路方向跑,跑了不知多久,脚下的地开始变硬,终于,我跑出了那诡异的荒坟滩,顺着通往纺村的土路,颠簸着,大口喘气,继续没命地跑。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哈哈……”隔着那么远,还能听到背后,黑西服疯狂的笑声。。
回到旅馆时,老板娘还坐在服务台后的沙发上看电视,见到满脸狼狈,两脚泥土的我,她正想问什么,我却黑着脸,朝她摆了摆手,上楼,钻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一个荒诞,惊疑的梦,梦里的世界,天惶惶,野茫茫,我站在一大片望不到头的草地上,在我面前,站着三个人,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色西服,高矮不等,全背对着我,用漆黑的后脑勺盯着我看。
梦中,我犹豫着,就颤颤巍巍地走到第一个黑西服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后,他的头开始转,转到我面前时,我看到了一张没有面孔,没有五官的脸,脸上戴着副眼镜。
看到他的脸,我想叫,可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再看第二个人,我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他也把头转了过来,是那个荒坟滩里的长头发,他留着满脸的黑色胡须,脸色苍白,阴险,他回过头来,笑着看我,边笑边说:
“你要救的人,会害你的命!”
这句话说完,他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是它们告诉我的……”
“谁?”我哆嗦着问他。
他不说话了。
正想去看第三个黑西服时,突然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虚无中钻了进来,传进了我的耳中,好像是皮鞋踩着地板的响声,又像是荒野上奔跑的马蹄声。
那声音太大,太浑浊了,我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梦马上要被惊醒了。
不!现在还不能醒啊!第三个黑西服的脸,我还没看!
梦里的我,被什么东西在拽着,在拉扯着,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阻止着我,它不愿意让我看到第三张脸!
可我偏要去看!
大吼一声,我努力伸手在最后一个黑西服背上推了一把,于是,在回过头来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的脸。
……
第三个黑西服,居然是,是我自己!
梦醒了,我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我清楚地听到楼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旅馆隔音不好,抬头看看窗外,天还黑着,那会是谁?在这个大半夜的,在我屋外走动?
老板娘不是说,二楼加上我,只住了两个房客么?
不管了,梦虽然刚醒,可我还是困,太困了,很快,我就再次失去了知觉,进入了另一场梦境中。
再次醒来时,看了看手机,上午11点多了,这一觉睡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在床上大伸了个懒腰,嘴里居然哈出了团白气。
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冷了,看窗外,天阴着脸,天空下的整个纺村,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这么早,这么突然,这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房间里暖气还没开,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穿好衣服下楼时,就看到旅馆门口,站着两个警察。
街道上的雪还在下,可他们的身上却一点雪花都看不到,我猜测,他们可能是开车来的吧?
两个警察正站在屋檐子下说话,他们一左一右,正好把整个旅馆门挡了个严实。
警察甲:“走吧!这家不用查了!”
警察乙:“为啥?”
警察甲:“北京……那来……(听不清),你还查?”
警察乙:“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呗!”
于是,两个警察就往旅馆里走,在一楼的大厅里,他们遇到了刚下楼的我。
老板娘不知道去哪了,整间旅馆,至少一楼,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警察乙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你是这旅馆的住客?”
我:“是!”
警察乙:“来,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我:“身份证没带,只有驾照可以么?”
警察乙:“驾照也行。”
递给他驾照,这个警察盯着它看了足足有两分钟,看完后,他又把我的驾照递给了警察甲。
于是,警察甲也低着头,看了它两分钟。
一本驾照而已,有什么可看的,我不明白。
接着,两个警察互相使了个眼色,警察甲走来,歪着头,上下打量着我。
他看我,我也在看他,我是个有正当职业的人,一个守法的公民,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叫赵眼?”警察甲问。
“对啊。”
“两天前,是不是你打电话报警,说纺村17号有坏人闯入……”
他这么说,我一下明白了。
回想下,当时在车上报警时,我的确是告诉了他们,我的姓名,还有身份证号。
当时我的车,才刚开出乌鲁木齐,离纺村还远,警察说他们十分钟后到,那接下来的场景,我就可以想象到了。
他们扑了个空,可等我赶到时,警察已经走了,走之前,他们一定带着怒意,打电话想向我质问,可能我当时还在某个没有信号的野外,没接到电话。
这也解释了,那晚我第一次来到纺村17号时,看到的地面上斑驳的脚印子。
想到这,我只好承认:“是我。”
“那你知道,故意报假警,是要受处理的?”
警察甲问我,他的语气很冷,他问完,就和警察乙一起,一左一右,将我围堵了起来。
我:“知道,警官请您听我解释……”
警察乙:“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的语气容不得我拒绝,于是,在四年前纺村下第一场雪时,警车载着我,驶入了好几公里外的县派出所。
进入派出所时,我心怀忐忑,当时还不知道,这个事件最恐惧的核心,即将揭开。
@潮歌宝儿 2016-03-06 14:31:00
眼爷~哪去了~一日不更如熬三秋之感,尔何忍?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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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宝请见谅,老赵很忙,老赵也很想你,最近你来得少了,老赵心里很慌张。
@FEN0032 2016-03-06 03:01:00
我猜测 会不会那个女的 其实是个鬼 黑西装是个捉鬼人
其实黑西装才是好人 为了防止女鬼害主角 故意给他手机里换了桌面 那个桌面可以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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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想象力点赞,不过你没猜对。
@c小三爷o 2016-03-05 00:38:00
报警之后,警察出警了。肯定会有后续的,后面只字未提安然度过一晚?细思极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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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中人,水平有限,写的不好让您取笑了,老赵感到愧疚,脸红。
@FEN0032 2016-03-06 04:01:00
妈呀 翻了这么久还没翻页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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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调皮
@icevzcy 2016-03-06 19:51:00
老赵老赵,我在你身后看着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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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
@骑着蜗牛的小爱 2016-03-06 02:03:00
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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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一抱。
@jessica_wjhappy 2016-03-06 21:44:00
快更啊,我今天刷了一下午,看到精彩的地方就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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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才更过啊,宝贝
“姓名?”
“赵眼。”
“性别?”
“……”
“怎么问你,你就怎么答!性别?”
“男。”
“年龄?”
“三十。”
“职业?”
“以前是俄语翻译,现在是作家。”
“作家?你出过什么书?”
“出书?暂时还没有。”
“那就是无业了。”
我对面的那个警察边问我,边在张纸上记录着,他问话的态度慵懒中带着些不耐,这个小小的县派出所,在这个季节显得多少有些冷清,办公室里空荡着,不远处有一座钢筋焊起来的临时牢房,里面坐了个面相凶狠的光头男子,在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昨晚笔录,我试着告诉警察,这一切真的是一场误会,实际上我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坊村”17号才对。
关于黑西服的信息,我只是一口带过,没告诉他详细的细节,没这个必要了,说了他也不会信。
年轻警察听了我的解释,看着电脑操作了一番后,黑着脸对我说:
“没有叫坊村的地方。”
“没有?”
“整个新疆,都没有叫坊村的地方!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下次再报假警,行政拘留加罚款……”
我对面的那个警察边问我,边在张纸上记录着,他问话的态度慵懒中带着些不耐,这个小小的县派出所,在这个季节显得多少有些冷清,办公室里空荡着,不远处有一座钢筋焊起来的临时牢房,里面坐了个面相凶狠的光头男子,在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昨晚笔录,我试着告诉警察,这一切真的是一场误会,实际上我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坊村”17号才对。
关于黑西服的信息,我只是一口带过,没告诉他详细的细节,没这个必要了,说了他也不会信。
年轻警察听了我的解释,看着电脑操作了一番后,黑着脸对我说:
“你编的故事,挺有意思!可惜,没有叫坊村的地方。”
“没有?你看错了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整个新疆,都没有叫坊村的地方!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下次再报假警,行政拘留加罚款……”
那警察这么说着,说过了,就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站起身来,往办公室外走,走路时,感觉脑子里晕晕沉沉的,看天外,雪还在下,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整个新疆,都没有叫坊村的地方,这是什么意思?是那个小警察看错了?是他在骗我?还是冯宣含她……
她有什么事,在故意瞒着我?
我迷糊着,刚走到派出所门口时,就看到有好几个戴大盖帽的警察,正阴着脸往里进,我把身子侧开,给他们让了让位置,警服是深蓝色的,在一大片深蓝色中,我却隐约看到了一抹黑色。
黑色,是死亡的颜色,带着土腥气的黑色,没想到,在派出所门口,我居然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黑西服,他低着头,被几个警察围着,推搡着往派出所里走,进入大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他和我的目光,在空气中仅仅对视了几秒,几秒的时间,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阴冷,他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某只待宰杀的动物。
那眼神,我至今也忘不掉,显然,他认出了我,他对我的出现,丝毫没表现出任何意外,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中似得。
我用目光回敬着他,看着他的背影,被警察们带进了里屋的办公室,消失在视线中后,我才缓缓地走出派出所大门。
原来,他和我一样,也被抓来了,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比如,跟踪某个姑娘,只是这次,他没那么幸运,被警察抓了现行。
恶有恶报!他也有今天啊!
这么想,我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这件事,我,他,还有冯宣含三人之间,藏了太多,太深的谜团,这些迷我解不开,也无法去想象,事情进行到现在,黑西服出乎我意料外地被抓进了派出所,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喂!你怎么还不走?”刚才做笔录的那个小警察走出来抽烟,见我还愣在门口,就问道。
“刚才被抓进去的那个黑西服……”
“什么黑西服,白西服的?赶紧走吧你!下次再别来了!”小警察一脸不耐烦地冲我挥了挥手。
回到纺村旅馆时,已经是下午了,我像个失魂落魄,迷了路的小孩子一样,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瘫坐在了椅子上。
请原谅,整个事件,藏了太多的疑惑和谜团,诡异的黑西服,他为什么来纺村?又为什么会在深夜,去那个荒坟滩?
那个长头发是什么来头?究竟有没有另一个叫“坊村”的地方?冯宣含的家到底在哪?
她可能会骗我么?为什么?
还有我现在所在的纺村,那个无人的17号院子,到底出过什么事?
这一切,我多么想向各位解释,可我做不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我是个局外人,事情到这一步,黑西服被带进了派出所,那也可以说,我和这件事,不会再有什么干系了。
在旅馆二楼房间里,我试着给冯宣含打电话,她的手机却再次提示停机。
算了,我该走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吧。
正收拾东西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串子敲门声。
开门一看,老板娘正一脸怒意地站在我门前,她双手交叉,放在结实浑圆的胸口,粗声问我:
“小伙子!那个住你隔壁的,戴眼镜的家伙,他人你见了没有?”
戴眼镜?还住在我隔壁?她问得我一头雾水。
“我隔壁?有住人么?”我一脸疑惑地问她。
“唔!是你隔壁的隔壁,走廊最里头的那间!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二楼,就你们两个房客呀!”
她这么说,我一下想起来了,没错,刚住进旅馆时,她是告诉过我,二楼除了我,还住着另一个人,只是,这两天一直没见到过他(她)。
我:“这不,我才刚回来,从我住进这旅馆那天起,我都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人。”
老板娘:“王八蛋!欠我这么多房租也不交,人就这么跑了!”
我只得冲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板娘瞪了我一眼,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屋里,抓起一根烟,背靠在门口,抽了起来。
我坐在椅子上,皱着眉看她抽烟,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说:“大姐,昨天半夜,我听到楼道里有人在来回走动,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老板娘:“昨天?半夜?”
我:“是啊!我昨晚睡到半夜,被吵醒的,你们这房间,隔音怎么这么差?”
老板娘:“怪不得!这小子昨晚就溜了!”说完,她握拳在墙上重重地砸了一下。
我:“那人长什么样的?”
老板娘没好气地答道:“什么样?人样!还能什么样?长得斯斯文文,像个人,干出来的却不是人事,人都消失了好几天了,行李还放在屋子里,等明天我就给他全扔出去!”
我:“你说他戴着眼镜?”
老板娘:“可不是么?戴着眼镜,穿着套黑西服,还打着领带!看起来一表人才的,没想到是个欠了房租就跑的骗子!”
……
这句话传到我耳中时,我身子忍不住地一阵颤抖。
好不容易,把老板娘劝了出去,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离开前,我还再次向她确认过,那个也住在二楼的黑西服,他具体的穿着,长相。
没错,他就是我说的黑西服,没错的。
我承认,我经历的这件事里,有太多出乎我意料外的画面,可最让我没想到的是,黑西服居然就和我住在同一个旅馆里。
他比我先来的,在这里已经住了七八天了。
这也解释了,昨夜睡梦中,我听到的那些脚步声。
那是他,从荒坟滩回来后,瞒着熟睡的老板娘,趁着夜色逃跑。
想想太可笑,他这种精神扭曲的变态,做出逃房租这种事,应该也不奇怪吧?
也有可能是他又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情,想悄悄跑路,却没跑成,在半路就被警察抓住了,所以刚才在派出所里,我才能遇到他。
是这样吧?这个可恨,又可悲的家伙。
我对自己的这番推理,感到十分满意,于是心情也变得舒畅极了。
看窗外,雪停了,冬日的阳光撒了出来,慵懒地照进了屋子里。
该回家了,伸了下懒腰,我开始收拾自己的琐碎行李,这里我多一秒都不愿意继续再待了。
行李?我有什么行李?我来的时候,本来就很匆忙,没带太多东西:
手机充电器,商店里新买来的毛巾,牙刷什么的,还有什么?
看着空荡的屋子,突然之间,一道闪电划入脑海,我整个人也兴奋地跳了起来。
一个大胆,甚至有些危险的想法,瞬间在我心中涌现出来:
我是个天才,没错的,我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激动!激动地脸红!
刚才听老板娘说,黑西服已经好几天没回旅馆了,他的行李还在屋里,那么,我至少该去他的房间看一看。
看什么?检查下他的东西,他随身带着的衣物,说不定,他的手机还留在屋里,也许从那里,我会发现他犯罪的证据。
或者他藏在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最黑暗的秘密。
夜里,大约在十二点左右,我悄悄摸出了房间,用手机,在二楼漆黑的走廊里照射着前进。
黑西服住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被关在派出所里吧?
到门前了,伸手推了推门,锁着的,这旅馆房间的门,都是很简陋的薄木门,用力拿肩膀一顶,咔嚓一声,门就开了。
老板娘还在楼下看电视,她应该不会发觉吧?
来之前,我想过找她要钥匙,可想想又没有合适的借口,没办法,什么困难都挡不住人的好奇,我太想知道黑西服的秘密了,而知道他秘密的唯一方法,可能就在他住的房间里。
损坏的门锁,离开纺村前我会负责更换。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子被关了太久的寒气,扑在我身上,看着黑黝黝的房间,我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开灯,关门,放眼看去,和我房间完全一样的布局,和我凌乱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里干净,整洁,那床铺被收拾得像块刚擦干净的玻璃,一尘不染。
床下是一双旧皮鞋,皮鞋旁躺放着个黑色的大旅行箱。
墙角的书桌上,随意地堆放着几本书。
除了这些,房间里别无他物了。
旅馆老板娘几乎不怎么来打扫为生,那么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个有洁癖的家伙吧?
当时的我,一脸的紧张与兴奋,像个成功入室的窃贼一样,小心地,先是从床底把黑旅行箱脱出来,拉开拉锁。
箱里是半空着的,只放了几件衬衣,雪白色的衬衣,两条漆黑的领带,还有几件干净的衣物。
没什么特别的,再看桌上的书:
几本翻译过来的日本推理小说,还有厚厚一本《犯罪心理学》
这些是黑西服看的书?有意思,引用一位读者的留言:
“细思极恐”
想想看,一个变态的,心理扭曲的跟踪狂,每天却在研究什么案件推理和高深莫测的犯罪心理学,那他犯的罪行,我不知道,手法至少是很恐怖,常人很难以察觉的。
就好像一位古代的冷血杀手,在行动前,他总要去反复练习一套剑法。
杀人于无形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