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避免像只摇头摆尾的小狗,小狗舒了别人的心,也让人看低。
随着窗外天空完全朦胧,房里的吊灯变得雪亮了,嵌在房顶四周的射灯也跃出金子一般的光来。
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我以前念兹在兹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容貌?
我不禁看了她一眼。在白花花的灯光下,留给我的仍然只是“面如银盆”的印象,我仍然是看太阳花了眼的感觉。
我处在激动中,又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激动中,加上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就像个高兴,不晓事,又乱插嘴的小孩。
叶金和县革委会副主任给老师和同学敬过酒,我就站起来敬。
原来在座的男同学,大小都有一顶乌纱帽,按这些人的规矩,接着给大家敬酒的人应该先官职大的,后官职小的,最后才轮到像我这样的草民。
我学着叶金,一手拿着一瓶黄酒,一手拿着一个酒杯,绕着桌子给每个人敬。
同样,我先给对方倒酒,再给自己倒,然后说一声“你随意,我干掉”,同样,我仰头喝掉后,把杯底向着被敬者一照,可惜的是,最要紧的一点我没有学到。
他给自己倒酒的时候,握着玻璃杯的手,总是挡住别人的视线,不让人看到里面到底倒了多少酒,要是被敬者没有说“倒满倒满”,就装出喝满杯酒一样喝下酒去。
“杨梦飞,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
声明:本帖转发自天涯文学《画家老公的追爱密码》(原名) 作者:孤峰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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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她面前表现得特别豪放,想真正“一口干”──把酒一口喝到肚子里去,只可惜喉咙一次没办法咽那么多,鼻子一酸,酒从鼻子冒出来。
当我想到我应该转过头去不被人看到自己的丑相时,已经来不及,只听见老师说:
可以看出杨梦飞虽然在省城上大学,也没有放弃县城的交际圈。
其中有一个男同学看出了我对杨梦飞的异常神态,吃起醋来,总拿话来讥刺我。
恍惚间,我总觉得和我坐在一起的,只有杨梦飞,其他人,都像花草树木之类的东西,是替我和杨梦飞作陪衬的。
她似乎总能感知我的举动,当我的目光扫向她时,她就会抬起头来,配合着把脸展现在我的面前,一副盈盈欲笑的样子。
我越想看清楚,越看不清楚,越看不清楚,越想看清楚,也不管醉人丛里有醒人。
有一忽儿,杨梦飞的容貌放大起来,又如红日从雾中*出来,我看清楚了,但眼睛一眨,那脸又变回去了
——到了很久日子以后我才知道,那如红日从雾中*出来的,是久违了的《梦》中的杨梦飞。
“Where there’s a will , there’s a way .”杨梦飞说。
我十分感激,感激她的勉励,觉得自己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等我以后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中国最杰出的画家,画出像《毛*主席去安源》那样的油画,举办一个令全世界瞩目的画展,望所有在场的屈尊光临我的庆功宴!”
我以前自恃有才,在人面前每每提及自己的理想,好让人“监督”我,给我压力,促我勤奋。
后来年年做梦年年空,就再不敢在人面前提我的理想了。
以为再提,我在人心目中便是个皓首穷经的落魄秀才了。
叶金正要和县革委会副主任说话,见副主任看向我这边,就把话咽下去,吟出诗句来:
叶金也有了醉意,不然不会吟出这种有政治风险的诗句来。
“葛明,你可能不知道,她这个香猪头,还没有主呢!一直是光杆牡丹,光杆牡丹,宝货难售啊!”
其实朱主任的注意力是被杨梦飞的容貌牵着,为忌讳明目张胆看杨梦飞,就装作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有艺术家的清高,以为叶金这样说会被人鄙视,假装糊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