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2)




  我承认我因为遇见她而快乐。快乐得很单纯,就是一个挺好看的女孩不是跟我擦身而过,而是攀谈了;聊起来不烦人,还挺可亲的。这就是异性相吸的本能的体现,就随便说了几句普通的话,就觉得比干什么都有意思。

  我们第二次交谈不是在第二天,于是第二天成了最失望的一天,刚出生的梦在危险期发了高烧。第三天好些,梦成了“植物人”,基本接受梦活不过来了,认了。第四天王娇才出现。

  我一眼认出她,我们还离那么远。她也看见我,微笑看着我走近。我脸皮有点发麻,低下头,看见自己,更麻了。横了心对自己说,光彩自信由内而发,不在乎多难看,我可以再难看些,气一定要喘匀了,顶住了,精神孬了,一个不堪地瘸子会随后映入路人的眼帘——不把世人放在眼里,便会在世人眼里。

  我用我走了二十多年的步态走到她面前。

  “又出来蹓跶了?”我们相视而笑,她先开口。

  “嗯!”

  互相没词儿了,王娇喊了声“哥”,完了才意识到后面的话不合适,刹住口,不大好意思地转头——是她工作地的方向。

  “我今天也没揣钱!”我笑说。是有意开人玩笑的笑容。

  “没有!我不是让……”她尴尬地笑,认真地解释,不知噎在哪了,说不出来,憋得脸粉红。

  我忙说:“闹笑话儿(开玩笑),闹笑话儿!”换了话题,“我基本天天出来,雨阻风不阻。你今天怎么有功夫儿——不忙?”

  “嗯。那屋儿里呆着闷热,赶着下午凉快儿了,出来透透气儿。”王娇声音很轻,天生的不紧不慢,所以说什么都像是娓娓道来。

  “是,河边儿上空气挺好。你们那俩人吧,怎么就你自己出来?”

  “她懒,还怕晒黑了。”王娇笑说。太阳浑圆,挂在我们左上角,颜色深于橘红淡于丹红,跟夏天河边上捡的鸭蛋的蛋黄一个颜色,正一心二用——一面释放着西晒,一面制作着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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