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夏. 二




  (1)

  经过一番怄气、诘问、讨说法,澄清、唠开、真相大白之后,小邵等于不打自招了对马晓晨的在乎和占有欲,没说明,但不言自明。晓晨得意忘形,也是骤然间有了没想过会有的东西,所以脑子没有还能再多得什么的概念,没想起要个正式的承诺。

  小邵很快清醒过来,后悔不是一星半点的,知道答案了,是那么的平淡不惊,怎么能让他好奇成那样?而且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犯得着使那么大劲儿生气吗?极其不能理解自己那时的想法和作为,好像不是自己似的,好像给拍花了似的,好像让什么精迷住了,完全是五迷三道的另一种表现特点。一失足成千古恨用他身上太过了,但陡然惊醒,木已成舟却是真的,事已至此,默认是最合适的处理办法,委屈就委屈点吧,小邵心说,可心里都背地里讥笑他装假,真委屈吗?顺水推舟有没有!

  心照不宣后多了好些理所当然,晓晨再不用拐弯抹角大老远才绕到约小邵出去玩,没有醉翁之意,都是直来直去。理论上小邵下午是有两三个小时时间的,但必须算计着,规律着,起得晚一点,犯懒蘑菇一点,时间就没了;提前来客人,临时有事情的计划外也是经常。小邵认为频繁地跟晓晨出去不但不是好事,还是个险事,闹不好要滋生小灾祸的。关机——干脆换号儿不用了!晓晨多走两步就能找来……没办法。如果要跑的话他可以不干了,但小邵却不曾想过。我干吗要跑,也没犯罪落把柄给人,不想理她说自己没空不得了。小邵差不多每天睡前自我批判完事了都这么想一段,可到了第二天还是第一个起床,小猫似的把自己头脸拾掇干净,有点呆(如果不晓得他的目的性便会有这种印象)地站或坐在某处,哈欠连天,电话不离手、间歇性地摆弄着,看似忙得不行,其实就在短信信箱那进进出出;蔫蔫巴巴的,低调得不盯着看五分钟之内必然将其遗忘,可当再想起时,人已经不在了。接二连三加一块,成了习惯,他习惯了,身边人也习以为常了,他多了个诨号:大学生。这个外号肯定不是小卢取的,因为小卢知道他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小卢也不可能给小邵取这么善意的绰号,他对小邵是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天天等着盼着向往着小邵露馅出事,小邵要是长时间都好好的,那他就要想办法“帮着”小邵露馅出事。

  (2)

  小卢初遭晓晨拒绝羞辱时,把责任,怨恨,报复目标绑一块整个瞄准了小邵,把对他的仇恨同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并列,咬着牙格格响筹划损人不利己。但是报仇的机会得等,尤其是想把人置之死地,决不能贸然出手。就在等待的仇恨的疮痈出头淌脓的日子里,一个叫杜艳的女孩掉进了她的生活,从而使小卢叨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把小邵暂时饶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先整丫头后争气!

  小卢本来一心追着“容易拿下”的邓小丽,可就在将要拿下(自以为)的时候出了岔,不知道是露了狐狸尾巴还是怎么的,反正邓小丽死活就是不从了。恰好杜艳这时蹦进了小卢的世界里,小卢意外发现她可是“太容易拿下了!”因而把邓小丽放下了。

  杜艳是找乐街对面火锅城的服务员,店里四个服务生,四个服务员,为了缓解工作压力和增进同事友谊,一个月里到找乐来玩两三次。初次来杜艳便引起了小卢的注意,当时他们说笑着进门,杜艳冲一个刺猬头的服务生喊:“你他妈找干哪?”

  刺猬头嬉皮笑脸地说:“操,找干怎么的,你有那功能吗?这话我跟你说还行!”

  “来呗,操,别觉着你是个老爷们儿就*巴能随便儿吹牛逼,你那玩意儿行么?”杜艳大笑大说。声音特别大,大到鬼哭狼嚎噪声轰鸣的走廊里,两米开外的小卢听得清清楚楚。

  杜艳一拨人笑得投入,没注意小卢也未经允许地笑了,心说:“我操,这丫头真豪放!”

  杜艳个子不高,圆咕隆冬,不属丰腴,而该算是婴儿肥,这让她的前凸后翘比女人又多了层诱惑力,而且感觉上总觉得不是最终的形态。一条黑马尾,齐齐的前刘海与眉毛接壤,越发显得圆脸更圆,这是十六七岁的女孩留的发型,但她这个二十岁的留也合适,再说看上去,她至多十七八。杜艳的圆脸是那种小动物似的可爱的圆,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的黑,不敢说天真纯粹,但肯定没装多少东西,鼻子小小的,趴鼻梁,鼻头露出一点晶莹,上嘴唇棱角很分明,好像是被人中提得上翘。不过这张嘴很少能保持原始的样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开合着大说大笑,牙齿短小稀疏也全然不在意,大概就是因为牙齿之间有距离,“篱笆”扎得不紧,才跑出那么多不着吊的已婚妇女都说不出口的惊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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