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19)




  小邵打了一夜腹稿的说辞很全面,很有说服力,剥夺了晓晨一切发言权,只聊以自慰地发了几句牢骚。闲言少叙,这是个肢体语言做主题的处所。当小邵接触到晓晨身体的刹那,猛然感到了一种浓重的眷恋,徐徐袭来的忧伤,就要离开这具肉体,这个女人,这份情感,就像被迫即将分离的一对爱侣,想得不是做爱,而是紧紧相拥。小邵像个婴儿,投入所有地抱着晓晨。晓晨被他的“童稚”惹得格格笑说:“这才两天没玩儿,就把你想成这样儿……”

  小邵抱着她越蹭越紧,心想:能这么抱到死去也挺好,领静,活着太他妈闹心了!
  一向在别人的局里陪人玩的小邵这次升级为布局者,他曾经羡慕过这身份,如今在其位,才知道做中枢,做核心的劳心劳神。脚踏两条船也一点不享受,根本是折磨人,是对作孽者的报应。就在他牢牢抱着晓晨的第二天,和王雯第二次约会的途中,晓晨给他打电话了,那个名字看得他头皮发扎,赶紧远避开王雯,方才接。

  “干嘛呢?”晓晨把“呢”扬起来,这样听着活泼可爱,而且也更能体现热恋的想念。

  “在店里呢。”小邵睁大眼睛四外踅摸,活像个正在犯罪的贼。还好小卢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后晓晨就不来找乐玩了,他说他在店里,那就是在店里。

  “在门口儿了?干活儿没?”

  “干完了。就把垃圾桶倒了,又干了点儿零碎儿八五儿的。”

  “可没意思了!下午跟你搁一块儿都习惯了,冷丁剩我自己,觉着没着没落儿的!”

  “没事儿,明天不就见着了吗。”小邵这么说完全是针对晓晨哀怨腔的怜香惜玉。

  “那明天要是还有活儿呢?”

  “管他呢,让他们干呗。”说一句实话的冲动惯性还在。

  跟晓晨说完了“拜拜”,小邵发誓一定要尽快结束这“左右逢源”的生活。王雯“随便儿”问了一下跟谁打电话这么长时间,他答是他姐,说的是他奶奶得脑出血的事……骗晓晨钱的那瞎话,又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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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和晓晨见面时,小邵把电话转到了小秘书,刺激性太强的话,得时机成熟才能说。
  小邵在等待找到好的时机理顺他的感情,小卢却在抓住一切机会捣毁小邵的感情。小卢那天下午是让王雯倒追小邵的消息吵醒的,那是他由睡到醒转换最快的一天,瞬间清醒,却又像做了个离奇的噩梦,怒得他直想喊窦娥的唱词:地,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小邵回来,他根本没情绪去变相嘲讽侮辱他,静静呆在角落里任仇恨疯长。小邵算个什么东西,小姑娘都他妈眼瘸啊!他他妈哪好?小卢单方面和小邵仇恨成了“不共戴天”,不把小邵弄得人嫌狗臭,他不姓卢!

  先挑唆王雯,方法是揭露,用不着耍阴耍坏,客观真实地讲述一下小邵的感情生活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他埋怨杜艳:什么桥都搭,也不先问问他,小邵是什么人……以后出事儿了王雯不恨你么?杜艳扯嗓子喊:她恨我干什么,是她自个儿愿意托我传话,又不是我介绍的,怨得着我么。

  小卢了解杜艳(杜艳很“透彻”,绝大部分与她相识的人都了解她),他的话百分百直达王雯耳朵里,但他也了解大家对杜艳的了解:彪呵呵的,经她嘴里说的话可信度要打对折,所以他有特意去饭店找杜艳,特意告诉王雯小邵和小姐马晓晨有一腿的这个事实。但由于他“好心告诉”得太刻意,不足以使王雯确信,只是给她的饭碗里点缀了只苍蝇,如果是碗稀粥她就毫不犹豫地倒掉了,但掉在肉碗里,就要恨骂着急忙把苍蝇赶走。

  小卢的人品王雯也有所耳闻,耳听为虚她知道,可她还懂人以群分,冲他是杜艳的那啥,他就已经在她心里盖棺论定了。

  王雯丢了句:“他爱跟谁跟谁呗,跟我说干啥!”然后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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