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华佗》--中医小说,讲述鬼神莫测的岐黄之术

  药房先生一边给曲如玉抓药,一边说道:“姑娘你得的是血虚体弱之症吧?这是哪位大夫开的方子,真不简单,只要几幅药你定然又能活蹦乱跳了。”
  曲如玉这才知道,叶源让她背的方子的用意,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三人又来到城中的同福客栈。叶源分了一半的银子给曲如玉,说道:“我和小商在这里歇息一日,明日就会带她走,日后我们就各安天命吧!”

  “你是要赶我走吗?”曲如玉不由气恼,搞了半天,叶源是想在这里和自己分开。怪不得又给银子,又要背药方的。小商见到爹爹又要赶曲如玉走,也不高兴,嘟咙着小嘴说道:“爹爹又赶姐姐走了,我不喜欢爹爹了!”

  见到小商维护自己,曲如玉心中更气,怒道:“你一个烂郎中,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放心,这些银子,日后我定会百倍还给你了!”话方说罢,曲如玉便转过了身,不顾小商的哭泣,离开了客栈。
  叶源看着曲如玉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叹万千,这名女子虽然自称歌姬,但是却有着一身大小姐的脾气,身后的故事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待到曲如玉远去,叶源领着小商进了房间,又让店小二送来了上好的糕点和瓜果。可是平日里最嘴馋的小商此时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翻着白眼看着叶源,一句话也不说。
  “小商,在生阿爹的气吗?”叶源蹲了下来,想摸她的小手。小商却背过身去,背着手说道:“阿爹是个坏人,你为什么赶姐姐走?”

  “姐姐生病了,要一个人静养,等她病好了,我们再去找她好吗?”
  “阿爹骗人。姐姐吃了阿爹的药后,红斑明明已经消了很多了,她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小商气不消,叶源暂时也没有了法子,只好说道:“小商你呆在屋子里不要乱跑,阿爹出去打探下消息就回来!”

  叶源走出了屋子,信步到了大街上。昨日刘备带着兵马已然进驻当阳城,据传江东鲁肃今日也要赶往城中和刘备商议大事。至于城里的老百姓,则是人人自危,都在找寻各自的出路。

  由于南下的流民太多,加之得病后都没有得到及时的诊治,所以瘟疫开始蔓延开来。据说神医华佗得到消息,已到了城外给百姓看病。若在平时,叶源定会拜访华佗,亲眼目睹神医的医术。只不过当下带着小商,加之还有其它事情要做,此事只能作罢了。

  于城中逛了一会,叶源又买了一些糕点,回到了同福客栈。“小商、小商”叶源唤了两声,不过平时乖巧的小商却没有应声。“小商,你听到爹爹在叫你吗?”屋中依旧是一片静死寂。叶源情急之下,便破门而入,桌上的糕点虽在,可是小商却不见了踪影。
  “小商,你在哪里?阿爹给你买糕点来了?”叶源急得满头大汗,回头一看,却发觉小商瑟瑟发抖的躲在墙角处。

  “小商,你怎么了”叶源急忙冲过去抱起了她。此时小商,眼角充血,青涕乱流,额头烫得惊人。
  叶源连忙解开小商上衣的衣扣,她的胸前、背后还有手臂上,都起了一些暗红色的斑点。

  “爹爹”小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得了姐姐那个病了,你不要像赶走姐姐那样赶走我啊!”
  “不会的!不会的!爹爹会永远保护你的!”叶源这才明白女儿为何要跟自己捉迷藏。可是小商身上的红斑却不是过敏引起的,以体征观之,她是得了痘疹症。

  “小商出疹子了!我怎么会这么大意?竟然没有觉察到?”这几日小商一直嗜睡,就连逃命的时候也常常昏迷不醒,按道理叶源早该察觉到了。兴许是痛恨自己大意,叶源自责的打了自个几个耳刮子。

  “阿爹, 别打自己了,小商乖,再也躲着你了。”
  “小商不要怕!有阿爹呢!”小商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又昏睡了过去。
  小孩出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疹子及早发出来。如若疹子发出,身体毒素也就随之排出,反之就大大不妙。

  叶源把小商轻轻的抱到床上,噔噔的跑到当阳药房中抓了一些药材回来。再次回到房中时,叶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小商的病情开始恶化,时不时就呕吐一下。叶源急忙架锅煎药。待到草药煎好,便扶着女儿,慢慢给她喂了下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叶源在房中焦急的走来走去。行医这么多年来,除了给冷柔看病的时候这么焦虑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药方开的对不对?药量够不够?到底是不是对症下药的?这些问题都盘桓在脑海之中。

  忽然间,病床上的小商咳嗽了几声,“哇”的一下把方才喝过的药汤全都吐了出来。
  “小商,你感觉好吗?”叶源跑了过去,轻拍着她的背。如今的小商,身子瘫软,全身发烫,迷迷糊糊的,总睁不开眼睛。叶源解开她的衣袖,红斑都还在皮肤下面,根本没有冒出来。

  “这些药为何没起作用?”叶源急得满头大汗。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蚊子的嗡嗡声。忽然间叶源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到柜台前问道:“你们这里可有靠近水渠、河道的房间?”
  第二十一章 毒蚊发疹
  掌柜诧异的看着叶源,答道:“有是有,可是一来是那间客房有人;二来是……不瞒客官说,别看都秋末了,可是南方不比北方,蚊子还挺多的。住那房间里的客人早受不了,若不是如今房源紧张……”

  “别说那么多了”叶源啪的一声把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让那客人和我换房。加多少钱都可以!”

  掌柜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客人,可是谁又愿意和银子过不去?没多大一会的功夫,他就把那间靠近水渠的房子腾空了。叶源急忙把小商抱进了房间,先把所有窗户都打开,让外面的的蚊子都进屋。等屋中都是嗡嗡声时,又把门窗全部关严,用纱布堵住了门窗的缝隙。

  迷迷糊糊的小商睁开了眼睛,对叶源说道:“阿爹,好多蚊子啊,你帮我赶蚊子好不好?”
  “没事的,阿爹在你身旁的,不要怕。小商让蚊子叮一下,病就会好的。”小商虽然不明白叶源的想法,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小孩皮嫩,古人曾用蚊子叮咬的法子让疹子发出来,可是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把握?叶源心里也没有数。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蚊子开始叮咬小商,不多时,一些疹子发出来了。看到此等情形,叶源心中大慰。也许是小商被蚊子咬得太疼,便哭出了声来,叶源不忍心,把她抱在了怀中。
  客房门窗都被堵死,里面是又热又闷。叶源呆久了后,脑袋开始隐隐作疼,心中嘀咕道:“不行,此时断不能让头疯病发作!若不然小商就更加危险了。”为了不让女儿出事,叶源狠下了一条心,抽出了随身匕首,在大腿上狠狠割了一刀。鲜血流出之后,叶源脑袋便清醒了许多,可是身旁的蚊子好像都躲开了。不过好在叶源对人体经络了解颇多,他所刺之处,虽说流了许多血,但皆不是身体要害。

  小商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她搂着叶源说道:“爹爹抱着我,小商冷”。“嗯”叶源点了点头。“爹爹,你不会离开小商的对吧?……”。“傻孩子,爹爹怎会舍得离开你”。
  夜越来越深了,叶源牢牢的抱着女儿,也许是近日太过疲劳,也许是旧伤未愈,他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梦中,往往会看见那些想要忘记却又无法忘记的往事。叶源在梦境中又回到了从前,那时他是个十岁的孩童。他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黄昏,父亲不顾母亲的劝阻执意要去城外。叶源对着夕阳下父亲的背影喊道:“爹爹,你要早点回来啊!”那个模糊的身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沸儿,在家乖乖的呆着,明日爹爹回来给你买金刚酥……”梦中的叶源大声回道:“好的,爹爹明天你一定要回来啊!还要买金刚酥,金刚酥好好吃……”

  雄鸡报晓,黎明已至,叶源和小商都迷迷糊糊的,小商睡眼惺忪的问道:“爹爹,什么是金刚酥啊,小商也想吃”。然而叶源此时却昏迷不醒。曲如玉昨晚被赶走后,在城中另寻了一个客栈,天刚蒙蒙亮,她就来到当阳药铺中抓药。经过昨日服药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怪,她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就连胃口也开了。如今要离开当阳城了,不知何时才能再遇到大药铺,保险起见还是再多抓点药为好。

  不多时,药抓好了。掌柜的把药包好递给曲如玉的时候,随口问道:“小夫人,你相公昨日抓药的时候,为何不让他顺便帮你抓了呢?这样不就省事多了?”

  “小夫人?”曲如玉皱起了眉头,心道:“我是谁的小夫人?难道叶源昨日又来抓药了?他会不会得了什么怪病?哼,不管他了,他得不得病与本姑娘何干?”
  曲如玉抓完了药,信步走到早市上,有一间糕点铺子正卖着新出炉的糕点,那热腾腾的桂花糕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对了,我答应过要给小商买桂花糕的。今日他们就要走了,我怎能失信于她呢?”
  买好了一大块桂花糕,曲如玉来到叶源投宿的客栈。问明叶源投诉的房间位置后,便到了了房门外。

  客房门窗依旧紧闭,里面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曲如玉在房门前徘徊了许久,到了最后才鼓起勇气喊道:“小商、小商!”然而喊了多时,屋子里却无人应答。此时恰好有一位店小二从身旁经过,曲如玉连忙截住他,问道:“这间客房里的客人走了吗?”

  “没有啊!客人自从换房后就没有出来过!”曲如玉疑惑道:“为什么门窗都被封死了?连气都不透?”店小二大叫一声道:“他们不会是想不开了吧?最近,常发生这样的事。糟了,我这就叫掌柜的把门打开!”

  “等一下!”曲如玉大叫了一声。店小二却哧溜一声跑远了。平静了下心绪,曲如玉移步到窗户边,用手指轻轻捅开了一个小洞。

  屋子里到处都是嗡嗡的声音,曲如玉刚在小洞前睁开眼睛,蚊子就猛的飞了出来。“怎么有这么多的蚊子?”曲如玉急忙把头撇开,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便硬着头皮,把头又伸了过去。屋子里的小商已然脱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躺在了床上。叶源一动不动,守护在她的身旁。

  奇怪的是满屋的蚊子一直围着两人身子打转,可就是不上去叮咬。忽然间,满头冒汗的叶源抽出了短刀在大腿上狠狠的刺了一下,鲜血一下涌出。蚊子闻到血气,却飞出了老远。

  恰在此时,店小二叫来了掌柜,啪啪几下,不顾曲如玉劝阻,柠开了房门。被关了许久的蚊子得到了解脱,嗡嗡飞了出来。叶源怒眉扬起,连忙给小商套好衣服,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客官你原来没事啊?”掌柜不想担当责任,看了一眼店小二,店小二又指了指曲如玉,两人就一溜烟地逃走了。曲如玉站在门口,百口难辨,支支吾吾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叶源刚要发作,小商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说道:“太好了,姐姐回来了。姐姐脸上的疹子没了,阿爹没有骗我!”
  曲如玉看着满脸通红、神志不清的小商,不安问道:“小商怎么了?”
  “她得了毒疹,必须让毒疹发出来才能保住性命。我把她关在房里一晚上了,可是疹子却只发出了一小部分”

  曲如玉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些蚊子……可是你为何用刀刺自己。”
  叶源脸上满是焦虑之色,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蚊子怎么不咬人了?是因为到了秋末的缘由吗?还是因为小商的体质不同于常人?这该如何是好?”冷风吹来,叶源脑袋隐隐生疼,他刚想拿刀继续刺自己,曲如玉急忙喝阻道:“你神志不清,根本救不了小商,这样下去又有何用?我听闻神医华佗就在长江边的渡口镇。我们雇一辆马车,赶到那里如何?”

  叶源想了想,点头道:“我的头风症发作的太频繁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救小商,不害她就算好了。曹军也快来了,为今之计,还是到渡口镇找华佗为妙。”

  盏茶时分,叶源找好了马车,三人驶出了当阳城。渡口镇就在当阳城南百余里处,它紧靠长江,乃是荆州交通要道,不少百姓都逃难到了这里。去渡口镇的一路上,道路两旁的难民扶老携幼,步履蹒跚,绵延数里,场面蔚为壮观。古人云,大兵之后必有大疫,还没走到一半的路途,百姓中就有不下百人晕倒在地,一下子就死了。叶源叹了一口气,却无余力再顾旁人,只是扬起了马鞭,催促马儿快跑。

  忽然间曲如玉大叫了一声“小商!小商!”“小商怎么了?”叶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第二十二章 神医华佗
  曲如玉不安说道:“小商的额头好烫,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不做声!”叶源急忙问道:“她脸上的表征如何?”“小商的眼睑有水肿,下眼睑处一左一右各有一条充血的红线!”

  “什么?”叶源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眼睑下有充血红线,这是痘疹加重的迹象。如若那两条红线交叉在一起,就是找到神仙也没有法子了。“曲姑娘,你抱好她,我要快马加鞭了。”“好的。”

  马车一路疾行,估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就听到了轰隆隆的江水声,渡口镇应当就在前方了。可是愈接近目的地,道路两旁的难民就愈加的密集。抬眼望去,人群黑压压的,竟然有两三里长,一路排到了江水边。

  叶源倒吸了一口凉气,抓住一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那人抬起了头,疑惑道:“你还不知道吗?华神医就在前方悬壶济世,我等都是来找他看病的。”
  看病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若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排队,小商定然会没命的。叶源大喊了一声道:“大伙能不能行个方便,小女得了痘疹,再晚个一时半会,恐怕就没命了。”

  话语甫毕,不少人侧过了身,瞥了他一眼,脸上都是不屑的神情。排队的人大多得的都是重病,不少人还躺在担架之中,得痘疹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家都是急诊,为什么要让他呢?

  “曲姑娘,这是我的碎银子,你拿着。”“这是为何?”曲如玉接过了银子。叶源一边架着马车,一边喊道:“丢。”

  雪花花的白银丢到了路上,不少人顾不得排队,都跑出去捡银子。虽说如此,但是还有不少重病之人挡在了前方。“抱好小商,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硬闯了!”“好。”
  叶源扬起了马鞭,左右开打。不少排队的灾民纷纷躲闪,可是还有不少壮汉不愿离开,他们一拥而上围住了马车。不仅如此,从队伍最前方冲出了几个彪形大汉,他们身形矫健,虎背熊腰,一下子拉住了马头缰绳。其中一人最为厉害,一伸手一抬脚便把叶源从马车上扯了下来。方才被叶源马鞭打过的难民,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冲上来对着叶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叶源抱着脑袋,大喊了一声:“你们打我不要紧,可是能不能让我的女儿先见华大夫?”

  听到此话,有人分开了人群,走到了叶源跟前。叶源对这人有印象,他就是方才把他拉下马的壮汉。“在下吴普,华佗便是家师。这里都是重病之人,为何只有你这么不守规矩?”

  “在下叶源,鲁莽之处甘愿受罚。可是小女得了痘疹,眼睑下的红线眼看着就要交到一处了。如若晚了,即使见到了华大夫的话,恐怕也无用了。”
  “哦?”吴普也是行医多年的郎中,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曲如玉把小商抱了下来,往日活泼乱跳的孩子,如今却萎靡不振,眼睑下的红线清晰可见,确实就要交织在一起了。

  “跟我走吧,可是师父愿不愿意救她,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多谢吴兄”叶源抱过小商,走向了前方的草庐。曲如玉跟在叶源身后,心中感叹万千,叶源虽说是个郎中,却眼高于顶,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此时为了女儿却宁愿被难民暴打,又对华佗的弟子低声下气,这倒是让人刮目想看了。

  不多时,草庐的真面目呈现在众人眼前,那草庐的房梁上挂满了药葫芦,下面摆满了各色药箱。最显眼的是,草庐的下方插着一根龙头拐杖,拐杖的上端拴上了串铃,当风起的时候,铃铛就在风中叮叮当当作响。串铃是铃医的标志,他们摇着串铃,走街窜巷,甚至来到山野之中,百姓只要听见这叮铃铃的铃声,就知道铃医来了。在串铃中还有一种是杖铃,那是拴在龙头拐杖上的串铃。一般手持杖铃的都是老大夫,医术往往更加高明,因而也更为百姓所期盼。

  在杖铃旁站着一位男子,他一头黑发,身形魁伟,右手持着银针,背对着众人正给一位躺在草席上的男子扎针治病。
  “难道他就是华佗吗?”叶源心中有些疑虑,按理说华佗快到古稀之年了,可是眼前这人却一点老态都看不到。

  “师父!”吴普大叫了一声。“嘘”华佗摆了摆手道:“没看到我正在扎针吗?”
  “嗯”吴普看了叶源一眼,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站在了一旁。
  有两个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年轻男女开始不安分的吵起架来。女子先对男子喝道:“就是你,干什么事都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这下好了吧!搞到这么晚才来找华大夫看病。你好好看看!华大夫都给那人扎了小半个时辰的银针了,还没有弄完。如若等到他医好那个人,我们也快要死了,咳……咳。”

  男子蜷缩着身子,道:“娘子,不打紧,我们只是得了风寒感冒之症,可以多等等的。”
  “什么多等等?再等一会风寒就变成伤寒,接着伤害变成瘟疫,届时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妈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喧闹的两人引起了华佗的注意,他一边扎针,一边对身后弟子说道:“吴普,那说话男
  子的体征如何?是不是鼻流清涕、全身疼痛、怕冷、发烧、嗓子痒、咳嗽,身上却没有流汗?”

  吴普还没回答,女子却抢先回答道:“是啊,是啊!我相公就是这个样子的”
  华佗点了点头,道:“无妨,只是风寒外感而已。吴普你给他开点辛热的药就可以了。”
  叶源瞪大了眼睛,华佗头也没转过来看一眼,只是问了几句话,就断出了男子的病症,这也太神奇了吧!沉思了会,叶源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点了点头。
  患病的女子大为高兴,催促吴普道:“快开药!快开药!开好药后,我和相公一起吃!”

  话音刚一落地,华佗又哼了一声道:“给他开的药,你吃了有用吗?”
  “怎么没有用?”女子叫道:“实不相瞒,我和相公刚结为夫妻,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又一起得的病,怎么就不能一起吃药呢?”

  吴普也在狐疑之中,叶源却朗声说道:“当然不能吃一样的药!你相公要吃辛热的药,你却要吃辛凉的药?”

  “为什么?”女子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嗓子肿痛、咳吐黄痰、额头发烧、却不怎么怕冷?”
  女子犹豫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对了,你是风热外感之症,就应该吃辛凉的药。”众人都朝叶源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就是华佗也顿住了身形。吴普疑惑问道:“阁下难道也是郎中?为何这么说呢?”

  “行医最重要的是对症下药,懂得辩证之理。这对小夫妻,妻子心直口快,做事风风火火,性格外向,她定是阴虚阳亢的体质。只要一感冒,定往喉咙走!”

  女子诧异的点了点头。叶源又说道:“她相公性格内向,动作沉稳,语速迟缓,这样的性格定是阳虚阴盛的体质。这两个人体质都不一样,即使得的是同一种病,又怎能用同一个方子的药呢?”
  @闻香问道 2016-02-16 09:12:00
  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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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uoxie
  @景德镇瓦片 2016-02-18 14:00:00
  不知道“感冒”这个词是中医还是西医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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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我写随手了,中医里 感冒 一般 是 风寒、风热、暑湿、表寒里热等症状。直接称感冒的,几乎没有。
  @lmnxyz2004 2016-02-18 14:36:00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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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支持
  @houfeng_li 2016-02-18 16:00:00
  楼主创意很好,继续努力,再在细节上仔细推敲,定会在天涯上写出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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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题材算是冷门吧,细节上我会更仔细点的。
  第二十三章 同病异治
  华佗扎针完毕,立起了身子。叶源又说道:“同是风寒,若是阴虚阳盛的体质,外来的风寒就会从阳化热,所以女子得的就是风热外感;若是阳虚阴盛的体质,风寒就容易从阴化寒,表象就是风寒外感。同病要异治,因而分别要用辛寒和辛热的药,这样才能阴阳调和,药到病除!”

  “说的不错”华佗轻捋胡须,抱以肯定的答复。人的体内有阴阳二气,二气平和才能平安无事,若是二气不平和就会感染百病。关于这点,他早跟弟子们说过了,只可惜这些人天资上差了点,竟然都没有领悟到。

  不多时,吴普抓好了药,夫妻两千恩万谢的走了。华佗转过了身,所有人都愣了下。大伙都以为华佗必定老态龙钟,没想到他却鹤发童颜,好像传说中的老神仙一样,身体好的是没得话说。

  眼望着黑压压的看病人群,华佗眉头紧皱,心中感叹万千。若不是在许昌时为一重病女子治病时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他早就该到这里了。如若那样,定能拯救更多百姓的性命。
  沉思了一会,华佗低声道:“吴普,下一个看病的是谁?”听到这句话,看病的都你死我活的挤了上前。叶源更是不敢怠慢,抱着小商第一个冲到了前面,嚷道:“华大夫,你救救我女儿吧!”

  华佗指了指叶源的后面,这草庐旁的一大堆人哪个不是等着救命的呢?叶源自然知道这里的情况,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华佗身前,哭道:“华大夫,小女得了痘疹,就快没命了,我求求你了。”

  从来不求人的叶源,竟然跪在了陌生人的面前。曲如玉深受感动,也挤了上前,说道:“华大夫,小商眼脸下的红线就要交在一起了,你救救她吧!叶源也是名好大夫,旁人的病,他大多可以代劳的。”

  “咦?”华佗疑惑道:“就是你方才出声点出药方的人?”叶源点了点头。“晚生也是靠你提点。”华佗点头道:“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那就让老夫看看你女儿吧!”

  听到此话,叶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把小商抱了过去。华佗方看了小商一眼,眉头却皱了起来,疑问道:“你给她开过方子没有?”“开过”叶源把自己开过的方子说了一遍。“嗯”华佗点了点头,道:“方子虽然对了,可是少了药引,为何不再加点黄连。”“黄连?”叶源疑惑道:“此物虽然清毒,却也是泻药,小女这几日身子本就虚弱,又没吃什么东西,若是加了黄连,身体兴许扛不住啊!”

  “哎”华佗摇了摇头道:“你是关心则乱。如此一来,就错过治病的最佳时机了。”
  叶源的脸颊不由发烫,他确实是太关心小商了,这样反而影响了判断。华佗又道:“病发于腑脏,可用药石之力。之后就要用针灸之力了,我看她身上的痘疹已然发出了三分之一了。你又用了什么法子?”

  叶源简略的把蚊虫叮咬法说了一遍。华佗皱起了眉头,低声道:“此法倒也不错,可是为何蚊虫不咬人呢?”“晚生对这点也十分的困惑!”恰在此时,华佗看到小商衣服上还沾有几滴未干透的血液,便用手摸了摸,闻了一下。“哎”华佗叹了一口气道:“血中有驱虫药草的味道,还有点牛黄的气味。这血是你女儿的,还是你的?”

  听到此话,叶源瞠目结舌愣在原地,原来害小商的正是自己。他面露苦色说道:“这血是我的。”
  “错过第二个时机了,这事就有点难办了。”华佗又看了一眼叶源身上的刀痕道:“没想到你也通晓人体经络,虽在身上割了几刀,但是每天都恰到好处,没伤到要害!不过此法总归不是正途”。

  叶源苦笑了下,他对经络了解的初衷是为了杀人,因为只有知道人体的要害之处,才能一刀毙命。

  “华神医,求求你了”叶源看了一眼华佗,又看了一眼小商,动情说道:“小商,爹爹害了你!”也许是感受到了阿爹的不安,小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说道:“阿爹不哭,阿爹是最棒的。”

  恰在此时,有十几位村民抬着一些刚漆好的木桌跑了过来。“华大夫,木桌都做好了,放在什么地方合适?不过这些木桌上都刷过了桐漆,还没有干透。”

  华佗见到木桌,愁眉顿展,乐道: “你把小商给我。”“好。”华佗摈退了旁人,把小商身上的衣服脱得一点不剩,又把她放在新漆的木桌上,接着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在小商身上反复辗转揉搓。

  叶源楞了一下,不过旋即明白了,华佗是要用油漆发疹。可是他同时用的是什么手法?对于这点就看不出了。一旁的吴普看出了叶源的疑问,上前说道:“师父的手法,是五禽戏中的鹿戏。此法可以舒展筋骨,让痘疹更快发出。”

  “哦”叶源恍然大悟。对于华佗所创的五禽戏,他早有耳闻。忽然间,叶源又想到什么,便问道:“方才你们擒拿我的手法是不是也是五禽戏?”

  吴普尴尬了笑了笑。“叶兄见笑了,正是五禽戏!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师父常说,人体内的关节和经络就如同户枢一样,要经常运动才行,若不然的话定会生病。这五禽戏又名百步汗,只要一个套式打下来,身体的毒素就随汗液排出。打拳的人自然就身康体健了。你看看师父再看看我,我们是不是比常人看着更年轻些呢?”

  曲如玉在一旁细细听着,突然插话道:“你们所学的东西就是长生不老的法子吗?你有没有见过一人,他貌若潘安,颜比宋玉,虽是男子,却比一般的女子的肤色还要白。”
  吴普凝眉沉思了一会,道:“是有这么一个人来过,不过他听闻五禽戏只能强身健体、延延益寿却不能长生不老后,就又走了!”

  “啊!他怎么又走了呢?这坏人跑哪里去了!”曲如玉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说话的当口,华佗抱着小商已然滚完了一张木桌,接着又把她抱到了新的木桌上。他见到吴普和叶源等人还喋喋不休,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嚼什么舌根?没看到身后还有那么多等待救治的灾民吗?”

  “徒儿这就去”吴普转身要去给百姓看病,忽然间目光又在叶源身子上停了下来,问道:“你若是大夫的话,也来帮忙!”
  叶源回身看了看黑压压的百姓,若在平时,他才不会关心他们的死活。不过此时有求于人,就不能不低头。心思于此,他点了点头。吴普又问道:“你最擅长什么?”。叶源楞了下,略显尴尬地说道:“用毒和妇科。”

  吴普哑然失笑,指着旁边一间草庐道:“那里看病的大多是妇人,你就去那边帮手吧!”
  叶源点了点头,曲如玉见到小商已有好转的迹象,便跟在了叶源的身后。在许昌的时候,叶源就专门给女子看病,没想到逃命到荆州,还是要干老本行。这冥冥之中,总有一些事情是逃不了的。此时草庐前已然聚满了百姓。叶源刚一过来,不少妇人就涌了上前。

  “都站好了,谁的病症最为紧迫?”“是我、是我”众人都喊了起来。忽然一名妇人拿着剪刀指着心窝,哭天喊地地冲到了最前方。“大夫救命啊,要不然小女子真的活不成了。”
  @陈家妞儿 2016-02-18 19:20:00
  引人入胜,期待下文。名字起得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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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第二十四章 何为坐药

  “就你了,把手伸过来,我给你号下脉。”妇人点了点头,伸出了手。叶源一手搭着她的脉搏,一边说道:“脉象细滑,尺脉按之不绝,肾脾虚。你张开口,让我看看你的舌苔。”妇人闻之,伸出了舌头。“舌苔有紫斑。”叶源已成竹在胸,他瞥了曲如玉一眼,说道:“她的这个病,你能治。”

  “为什么我可以治?”曲如玉瞪大了眼睛。叶源又道:“还没过多久,你就忘了那个方子吗?”

  “啊!”曲如玉看着妇人,道:“你的红信难道也没来吗?”妇人羞涩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告诉你一个方子,保管有用。”“姑娘你请说。”“王不留行二钱、益母草、鸡血藤各一钱……早晚用药三次,不出三个月病就好了。”

  “要三个月?”妇人的脸又拉下来了,哭道“不行,太晚了!我相公说了,两个月内,我还没有怀子嗣的迹象的话,他就会休了我的!大夫,你行行好吧,救救我!”

  “哦”叶源摸着下巴,道:“原来你想用速成的法子!好吧,你过来,我给你说一个。”

  “好……好”妇人侧过头去。曲如玉也竖起了耳朵,隐隐的听到“坐药,土大黄、茜草根、布包、线头”什么的。妇人听了后,又看了下叶源,问道:“大夫,这个方子真的有用吗?”
  “自然管用,不出七天,就有成效。”“真的?”“嗯。”妇人得到叶源肯定的答复后,高呼了一声,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曲如玉秀眉微蹙,满脸不高兴,她冲到叶源的身前,揪着衣袖问道:“你为何戏弄我?”“叶某怎么戏弄你了?”你告诉我的法子要许久才奏效,告诉别人的法子只用七天就可以了!”

  叶源瞥了曲如玉一眼,问道:“你真的想用七日的法子吗?用了后可别后悔哦!”“我为什么要后悔?”

  两人的争吵引起了吴普的注意,他走到曲如玉身前,说道:“姑娘真的错怪叶兄了!”“我怎么错怪他了?他明明就是要看我的好戏。”“姑娘你眉毛贴肉,瞳孔清澈,脸颊下颚靠近颈处还有淡淡的红晕,加之头发青涩、缺乏光泽,吴某斗胆问一句,姑娘是不是还是处子之身?”

  曲如玉脸颊一红,又问道:“是又怎么样?”叶源接话茬道:“看没有,脸颊下的处女晕又出现了。你真想坐药的话,我也没法子的。”“坐药到底是什么?”叶源再不答话。吴普却支支吾吾。不过曲如玉经过盘问一番,最后也听明白了。坐药之法,原来是用纱布包裹药物,塞入女子体内。此法虽然见效快,可是对曲如玉这样的人却不适用。
  “哼,一个个都是登徒子,不安好心。我看小商去了。”

  叶源虽然冷漠,但是言而有信,他答应过华佗要给百姓治病,就一定会的。只不过这才看了几个病人,冷风一吹,他的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那一头的华佗,运用鹿戏之法,让小商滚完了十个桌子。当滚到第十一个桌子的时候,小商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华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小商疹子都发出来了。

  大病初愈的小商哭的如此伤心,眼珠滴溜溜地找着熟人。看到曲如玉后,连忙伸出了小手,想要抱抱。曲如玉也不嫌弃小商全身脏乎乎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姐姐,你真好!你当我妈妈吧!”“傻孩子,在说什么呢?”“姐姐,你给我买的金刚酥吧!”“小馋猫,为什么想吃金刚酥呢?”“因为爹爹在梦中说,金刚酥很好吃”
  曲如玉给小商洗净了身子,穿好了衣服,又递过了一块桂花糕。小商一边啃着糕点,一边说道:“曲妈妈,我们去找爸爸吧!”

  曲如玉听到此话,又觉得开心,又觉得哪里不对。虽然如此,她还是抱着小商走向叶源所在的草庐。谁知还没到跟前,方才围着的妇人都发疯似地四散而逃。曲如玉抓住一人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叶大夫呢?”

  “你别过去了,叶大夫发疯了?”“难道头风症又犯了?”曲如玉连忙走了过去。草庐前的桌椅都翻倒在地,四周都是破碎的药葫芦,就连药箱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叶源发疯似的边跑边叫,一下子弄乱了所有东西,忽然间他又口吐白沫,“啪”地一下瘫倒在地,动也不动了。

  另一头的华佗也觉察到了异象,连忙跑了过来,对着身后众弟子道:“吴普、樊阿、李当之,针灸侍候!”“诺。”

  吴普等人连忙把叶源抬到了木床上,华佗沉了一口气,迅速在叶源身上百汇、天柱、后顶等穴扎下了银针。方才还癫痫乱动的叶源,终于平静了下来。

  癫狂的叶源,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往事一件又一件的在眼前浮现。慢慢的,他想起了往事。那是一年多前,叶源正站在一间空旷的暗室中。正前方有一位身材伟岸的黑衣男子,背对他站立。

  “义父,叶儿来了”叶源恭敬的站在一旁。
  黑衣人背身问道:“叶儿,对于医、毒之道,你浸淫了有十来年了吧?”“多谢义父教导,叶儿总算有了一些心得。”

  “嗯”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在前方踱了几步说道:“是时候出山了!”听到此话,叶源心中一惊,黑衣人又问道:“你知道我们毒门是以何为生吗?”

  叶源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天下郎中都是以救人为生,他们毒门却是害人为业。只要有人能出的起钱,他们就会毒杀任何一个人。叶源本以为离自己出山那一天还很久,可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的来临了。楞了一会,叶源抱拳回道:“义父,这次要杀谁?”
  黑衣人扬了扬嘴角,冷笑道:“汉贼曹操!”

  曹操?听到这个名字,叶源瞪大了眼睛。如今丞相曹操权倾天下,要杀他谈何容易?
  “曹贼已然平定北方,不出一年,就会剑指江南。届时,荆州必是首当其冲之地。曹操若不死,刘表肯定要死了。

  “是荆州牧刘表出钱让我们杀死曹操的吗?”

  “不要多问!明日你就启程去许昌,先到城中的‘道地药铺’行医。叶儿,你记住。一定要千方百计找到机会接近曹贼。”“叶儿明白。”“对了,去许昌的时候,你要多加留意一人,断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他是谁?”“毫州华佗,没想到他竟然治好了陈登的病,真是欺人太甚!”
  ……

  往事在脑海中回溯,叶源满头大汗的不停挣扎。忽然间,全身上下有了微微的刺痛感。在针灸之力的作用下,叶源睁开了眼睛。华佗、吴普、曲如玉、小商等所有人都在一旁看着他。

  “糟了”叶源暗叫一声,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小商便扑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问道:“阿爹,你吃桂花糕不?吃了就不头疼了。”“阿爹方才说什么没有?”“说了啊!”叶源全身冒出了冷汗。小商又说道:“阿爹方才说什么华佗、治病什么的。阿爹你是感谢这个老爷爷给你治好病了吗?”叶源苦笑了下,到:“嗯,是的。”

  待到叶源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华佗把他叫到了一旁。叶源抱拳说道:“多谢神医搭救。”华佗凝眉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说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实不相瞒,我只是暂时缓解了你的头风症的发作。若要彻底根除,当下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叶源点了点头,头风症困扰他多时,就连医术不弱于华佗的义父都没法子,华佗一时间想不出方法也情有可原。
  “这个病根是什么时候种下的?看样子已有不少年头了。”
  为@闻香问道 打赏加更
  @一个小囡的妈 2016-02-21 21:21:00
  知道了风热和风寒感冒的区别!楼主,你这个小说好难写的说!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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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感冒吃中成药,那中成药上 一般都会有 标注 是风寒 还是风热的。
  风寒感冒的患者会头痛、鼻塞、流清鼻涕,舌苔薄白。
  风热感冒会咽喉红肿疼痛、咳嗽、痰黏或鼻流黄涕,尖边发红,舌苔微黄。

  至于人体体质只能作为参考, 脾气急的男女(女汉子)一般为辛热体质。 脾气慢男女一般为辛凉体质。

  周末出去了一趟,明天中午左右会打好下一章 更新。
  第二十五章 五禽虎戏
  叶源愣了下神,回道:“有十几年了,初始时,还是半年发作一次。前几天薰药之后不仅发作的更加频繁,连记性也不好了。”

  “你是如何薰药的?”
  叶源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要不要把许昌以后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罢了!罢了!最近的事就不用多说了。那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叶源眉毛颤动了一下,身上都是冷汗,回道:“我只隐约的记得,那是在十五年前,我十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可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至今也没有印象。而且我连十岁以前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

  “十五年前,那也就是初平三年了”说到这里,华佗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一年,我在徐州郊外行医,曹操纵兵屠了徐州城……”华佗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眼角也渐渐湿润了。

  叶源同样回想着往事,他的脑海中有了马蹄声、厮杀声和小孩啼哭声,忽然见他看到了鲜红的血液,还有的一幕幕生离死别。也许是往事的模样太过狰狞,叶源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华佗搭起了叶源的脉搏,道:“世人都以为人生病的缘由只是因为吃了五谷杂粮。其实他们不知道,让人犯病的不止是五谷杂粮,还有七情六欲,而且往往七情六欲伤人更深。你身上浮脉、疾脉的脉象明显,这是阳亢不泄、怒气不散导致,哎,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戾气啊!当邪风入脑后,又遇到这股戾气,便化作了热毒,盘桓不去,伤脑伤心,久病成疾。以此说来,此症的成因,半是因为风毒,半是因为心病。若要彻底救治,必须要解开心结才成!”

  “心结?”叶源皱起了眉头,自他懂事以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脾气就是这样冷漠暴躁、不近人情。往往杀人之后,抑郁的情绪才能得以纾解。若不是在许昌城遇到了冷柔,恐怕这辈子他杀的人更多。

  “是药三分毒,是毒三分药。以往你治头风症的东西,是药也是毒,不过是药也好,是毒也罢,其中的差别,往往存乎一心。人的七情六欲也是如此,它是毒也是药,你若想彻底治愈头风症,就必须心存善念,忘杀息怒。这样才能排除体内戾气,进而用药石调理,彻底治愈头风病。若不然即使开颅破脑,取出风邪之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之策,日后定会复发。”

  开颅破脑?对于这点叶源是为所未闻,甚至想都没有想过。至于忘杀息怒?这又怎么可能?冷柔就死在他的怀里,此仇此恨怎能不报?

  华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医可为而不可为,必天资敏悟,读万卷书,心地纯正,而后方可借术济世。不然,鲜有不杀人者!你天资虽好,但是体内戾气太重,以后难以到达歧黄之术的顶峰,惜哉,惜哉!”
  华佗的话语如同一只只的利箭,每只都正中靶心,叶源的心已被触动。
  “上医医国,其次疾人,再次诊病。你的病,病根不在头风症,而在你的心。若想成为大医者,必要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观人事。要做到这些,必得心绪安宁?试问,你能做到吗?”

  叶源又后退了几步。
  华佗紧盯着叶源,又道:“不过你心中尚存善意,倒也不是冥顽不灵之徒。这样吧,我教你一套拳法。日后你心浮气躁之时,便打出此拳,把体内的戾气和杂念排除体外。这样头风症就不会复发了。”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叶源虽然见到华佗才不过几个时辰,但是好像是见到了多年的老师一样。他心中许多盘桓已久的疑问一下子都拨云见日了。为今之计,叶源只有先缓解头风症的发作,想法子报冷柔之仇,最后再解开心结。心中打定主意,叶源站在一旁,向华佗抱了抱拳。

  “看好了!”华佗伸曲跳跃、展合扑跌,如同一只猛虎一般,每一步一拳都有猛虎的架势。“我教你的这套拳法,是五禽戏中的虎戏,源自先秦导引术。此套拳法包括虎步势、出洞势、发威势、扑按势,搏斗势。虎戏讲究意守丹田,势若猛虎。一套拳打下来,便可气通经络,神清气爽。”

  “好,我记住了。”叶源在一旁看华佗打拳,如此如醉。就这么小半个时辰的观摩,他已进入了医学的另一个境界。不多时,一套拳法演完。叶源依旧陶醉其中,不愿苏醒。
  待到叶源缓过了神来,华佗又问道:“我教给你的拳法,都记住了吗?”“大体记住了。”“那你就在这练拳,过会我再来找你。”“好的,多谢华大夫了。”

  华佗不顾疲劳,转身走向了草庐,继续给百姓看病。叶源一边回味着华佗的拳法,一边摆出了架势,开始练起拳来。小商痘疹发出后,身体刚有些好转,就开始一刻不停的吃东西。等到她吃饱喝足后,就拉着曲如玉到处找叶源了。“曲妈妈你快看啊,阿爹在学老虎。”话音甫毕,她就有样学样的在旁边打拳,时不时还要装作老虎的样子,“嗷呜”的叫上两声。

  曲如玉连忙劝道:“小商,别打扰你阿爹打拳了。”“曲妈妈,你也来打拳吧!阿爹是公老虎,小商是小老虎,你是母老虎,我们一家子都是老虎。”听到此话, 曲如玉哭笑不得,不过她也发现了,叶源打拳之后,气色确实好了了许多,整个人也更加了精神了。

  正当一家三口咆哮山林之时,不远处传来了‘嘿哧嘿哧’的喘气声,四名赤膊壮汉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在一位黑衣男子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大夫。小民沐二,听闻你是妇科圣手,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叶源随意的瞅了妇人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又继续打拳。沐二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我娘子怀胎九月,就要临盆了,可是孩子怎么的就是不出来啊!”

  担架上的孕妇流泪哭道:“叶大夫,我夫家三代单传,到了他这个辈上不能绝了后啊!”孕妇额头上冷汗直流,看的出来,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几句话的。曲如玉知道叶源脾气古怪,于是好言相劝道:“叶源,你就帮帮她吧!华神医也说了,你要心存善意,这样头风症才容易好!”

  叶源事不关己,冷然道:“我救的人早已不止三人,华佗的恩情早就还了。你们还是去找华大夫吧!没看到我在打拳吗?”

  沐二不知怎么劝说叶源,只会砰砰砰的磕头,哭道:“华神医正在给别人开刀,他说能救我娘子的人就是叶大夫你呢!求你高台贵手吧!”

  “开刀?”叶源翘起了眉毛,传闻华佗医术通神,能切开人的肚皮取出里面病变之物,进而让人康复,没想到真有其事啊。

  小商也在一旁叉腰说道:“阿爹,你就帮帮别人嘛!要不然,我不给你吃桂花糕了!”
  华佗的话语如同一只只的利箭,每只都正中靶心,叶源的心已被触动。
  “上医医国,其次疾人,再次诊病。你的病,病根不在头风症,而在你的心。若想成为大医者,必要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观人事。要做到这些,必得心绪安宁?试问,你能做到吗?”
  叶源又后退了几步。

  华佗紧盯着叶源,又道:“不过你心中尚存善意,倒也不是冥顽不灵之徒。这样吧,我教你一套拳法。日后你心浮气躁之时,便打出此拳,把体内的戾气和杂念排除体外。这样头风症就不会复发了。”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叶源虽然见到华佗才不过几个时辰,但是好像是见到了多年的老师一样。他心中许多盘桓已久的疑问一下子都拨云见日了。为今之计,叶源只有先缓解头风症的发作,想法子报冷柔之仇,最后再解开心结。心中打定主意,叶源站在一旁,向华佗抱了抱拳。

  “看好了!”华佗伸曲跳跃、展合扑跌,如同一只猛虎一般,每一步一拳都有猛虎的架势。“我教你的这套拳法,是五禽戏中的虎戏,源自先秦导引术。此套拳法包括虎步势、出洞势、发威势、扑按势,搏斗势。虎戏讲究意守丹田,势若猛虎。一套拳打下来,便可气通经络,神清气爽。”

  “好,我记住了。”叶源在一旁看华佗打拳,如此如醉。就这么小半个时辰的观摩,他已进入了医学的另一个境界。不多时,一套拳法演完。叶源依旧陶醉其中,不愿苏醒。
  待到叶源缓过了神来,华佗又问道:“我教给你的拳法,都记住了吗?”“大体记住了。”“那你就在这练拳,过会我再来找你。”“好的,多谢华大夫了。”

  华佗不顾疲劳,转身走向了草庐,继续给百姓看病。叶源一边回味着华佗的拳法,一边摆出了架势,开始练起拳来。小商痘疹发出后,身体刚有些好转,就开始一刻不停的吃东西。等到她吃饱喝足后,就拉着曲如玉到处找叶源了。“曲妈妈你快看啊,阿爹在学老虎。”话音甫毕,她就有样学样的在旁边打拳,时不时还要装作老虎的样子,“嗷呜”的叫上两声。

  曲如玉连忙劝道:“小商,别打扰你阿爹打拳了。”“曲妈妈,你也来打拳吧!阿爹是公老虎,小商是小老虎,你是母老虎,我们一家子都是老虎。”听到此话, 曲如玉哭笑不得,不过她也发现了,叶源打拳之后,气色确实好了了许多,整个人也更加了精神了。

  正当一家三口咆哮山林之时,不远处传来了‘嘿哧嘿哧’的喘气声,四名赤膊壮汉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在一位黑衣男子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大夫。小民沐二,听闻你是妇科圣手,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叶源随意的瞅了妇人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又继续打拳。沐二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我娘子怀胎九月,就要临盆了,可是孩子怎么的就是不出来啊!”

  担架上的孕妇流泪哭道:“叶大夫,我夫家三代单传,到了他这个辈上不能绝了后啊!”孕妇额头上冷汗直流,看的出来,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几句话的。曲如玉知道叶源脾气古怪,于是好言相劝道:“叶源,你就帮帮她吧!华神医也说了,你要心存善意,这样头风症才容易好!”

  叶源事不关己,冷然道:“我救的人早已不止三人,华佗的恩情早就还了。你们还是去找华大夫吧!没看到我在打拳吗?”
  沐二不知怎么劝说叶源,只会砰砰砰的磕头,哭道:“华神医正在给别人开刀,他说能救我娘子的人就是叶大夫你呢!求你高台贵手吧!”

  “开刀?”叶源翘起了眉毛,传闻华佗医术通神,能切开人的肚皮取出里面病变之物,进而让人康复,没想到真有其事啊。

  小商也在一旁叉腰说道:“阿爹,你就帮帮别人嘛!要不然,我不给你吃桂花糕了!”
  第二十六章 东吴周泰
  叶源无若旁人,学着猛虎的样子,摇头摆尾,上腾下跃,突然“嘭”的一声,扑按在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嗷呜”地大叫了一下。孕妇受到惊吓,眼珠都瞪了出来,连忙拍了拍胸口。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急什么?你看到树下的那些落叶吗?去给我捡起来!”
  孕妇惊得目瞪口袋,沐二连忙跑到树下,刚要动手,叶源又暴喝了一声道:“叫你捡了吗?快闪开。让你媳妇去捡!”沐二强忍着怒气,就是曲如玉也是咬牙切齿,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叶源这人泼皮无赖,真是无可救药了。

  吴普远远的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却一句帮腔的话也不说。孕妇连忙呼喊道:“吴大夫,你行行好吧!你不是说过叶大夫一定会帮我们的吗?”吴普笑了下,回道:“那你就按叶大夫说的话做吧!”

  “真要这样吗?”孕妇满脸泪痕,但是又有求于人,只好颤悠悠的从担架上站了下来,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地,忍气吞声地去捡地上的叶子。曲如玉和小商刚想去帮忙,叶源就大喝一声道:“你们都退开,让你们插手了吗?”

  叶源从来没有对小商这么凶过。小商心中委屈,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曲如玉连忙把她抱住,不住的安慰。兴许是太过委屈,小商把头埋在曲如玉怀里,哭道:“曲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他是个坏爸爸!”

  孕妇佝偻着身子,移着碎步,步履蹒跚地把树叶一页页拾起。待到所有树叶都被拾完,叶源忽然狂笑了起来。旁人都很诧异,不知叶源搞了什么把戏,他却笑着对孕妇说道:“快去找稳婆吧,这下孩子能顺利的出生了!”

  “真的?”孕妇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叶源回道:“你摸摸自个的肚子,还很疼吗?胎位正了吗?”孕妇摸了摸肚子,欢天喜地的叫了一声:“不疼了。”沐二在一旁连声称谢,带着媳妇赶忙回家了。

  曲如玉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源,问道:“方才演的哪一出戏啊?”叶源又打起了虎戏拳,说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道理果然没有错啊!那孕妇怀孕期间少了点运动,故而胎位不正,得了个捧心胎。方才我故意气她,又让她佝偻着身子去捡叶子。她胸中有气,加之运动了一番,这样胎儿便顺利的回到了位置上了,因而也就可以顺利出生了。”

  曲如玉嗔怒道:“既然这样,你为何早不说呢?还骂我和小商?”
  “你自个找骂的。”叶源走到小商身前,握着她的小手,柔声说道:“小商,还在生爹爹的气吗?爹爹给你买桂花糕好不?”“不好”小商把叶源的手推开。“那买红枣糕、薄荷糕?”“不行,我要金刚酥!”“金刚酥?为什么要那个东西?”叶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小商年岁虽小,但最会察言观色,她滴溜溜的转动眼珠问道:“啊爹,怎么了?金刚酥一定不好吃,小商不要了”

  天色渐暗,红霞满天,不知不觉一天快过完了。叶源等人刚想向华佗辞行,远方忽然传来了车马声。“难道是曹军攻过来了?”众人迷惑间,却看到远处挑起一杆大旗,上绣一个斗大的“周”字,随行的士兵也是东吴孙家打扮。
  “咦”叶源皱起了眉头,疑惑道:“难道是东吴周泰吗?”俄而,周泰在卫兵的保卫下,到了华佗草庐前。

  “华大夫,救救我家将军吧!”一排兵士齐刷刷的跪在华佗面前。虽说劳累了一整天,但是华佗也知道事态严重,所以不顾疲劳,连忙把周泰迎到了屋中。叶源知道事情紧急,也跟了进去。

  周泰躺在担架上,抱拳对华佗说道:“华大夫,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也活不到今日。只是……”华佗救周泰的事情,东吴小儿皆知。昔年孙权在宛城被敌军包围,好在周泰神勇,带他突围而出。只是逃命的时候,周泰身上被敌人连扎了十七枪,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了。幸好华佗恰在附近行医,以其高超医术,救了周泰一命。

  晃眼数年过去了。今日周泰从东吴逆行千里,赶到荆州,定然有要事相求。
  “周将军,你这是……”华佗不解的看着周泰。周泰解开了胸口盔甲,在腹部地方有一块乌黑色的结块。华佗走到周泰身旁,号着他的脉搏,问道:“你最近日子是不是无论在白天和黑夜,腹部都疼痛不已?有枪扎的感觉?”周泰点了点头。

  华佗又看了看肿块所在的地方,道:“此处乃是将军当年枪伤的地方,以你的脉象看,不像是腹中有毒虫亦或得了痢疾等疾病,倒像是昔年有异物藏在肚腹之中,尚未取出。”周泰听后,又点了点头。

  “将军,为今之计,只有用利刃划开肚皮取出里面的东西,这样方能痊愈。就不知将军是否相信华某?”
  “华大夫说笑了,你是周某的再生父母,我怎会不相信你呢?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华佗转身望向了吴普。吴普脸有难为之色,低声回道:“师父,你劳累了一天了,可以吗?而且白日里看病的人太多,那些东西都用完了。”“那就快去准备,所有东西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弄好,周将军的病拖不得!”“吴普明白!”

  华佗又转身看了看叶源,道:“叶大夫若有兴趣的话,不妨跟着吴普同去!叶源点了点头跟着吴普走入了旁边的耳室中。在这间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筐,每个竹筐里放入了各式各样的树叶和菜叶,一只只肥头大耳的蚕卧在其中,正啃食着绿叶。叶源愣了以下,眼前的景象似曾相似,好像哪里见过,可是却又记得不太真切。吴普察觉到异象,碰了一下华源的胳膊道:“怎么了,叶大夫?”。

  叶源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往事,我依稀记得我娘以前就有这样一间蚕室”吴普又问道:“伯母如今可好?”。“她?”提起了母亲,叶源又皱起了眉头。对于娘亲,叶源脑海里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可是他的娘是谁,又在哪里,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叶源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指着竹筐中的蚕说道:“我知道,这屋子里面的蚕吃的都是不一样的东西,吃桑叶的是桑蚕,吃木薯叶的叫木薯蚕,此外还有柞蚕、樟蚕、柳蚕和天蚕等等。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的蚕,难道要抽丝剥茧,做衣服不成?”
  吴普笑道:“没想到叶大夫也懂得这么多,我们确实要抽丝剥茧,可是却不是做衣服。”话音刚一落地,吴普就拾起几个蚕茧丢入了正烧的热水中。叶源疑惑问道:“这蚕丝到底有什么用?”“我们要用蚕丝做成桑皮线。如若没有桑皮线的话,又用什么东西缝合伤口呢?”

  叶源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吴普又道:“想必叶大夫也知道,不同的蚕茧,抽出的丝韧劲不同,进而做出桑皮线的功效也就不同。”叶源恍然大悟,这里面的学问竟然这么大。

  待到水温合适,吴普便开始抽丝剥茧起来。那蚕丝两两胶合,就成了手术必备的桑皮线了。

  不多时,叶源和吴普做好桑皮线,走了出来。周泰正躺在病床上,华佗在一旁用小火煮着黄酒。不多时,黄酒已沸,华佗把一包药材丢入滚烫的黄酒中。药材和酒水相激,霎时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酒味和药材味,让人昏昏欲睡。

  @闻香问道 2016-02-23 16:22:00
  那包药应该是麻沸散吧,据说里面有尸参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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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沸散具体成分 有几种说法,我采取了其中一种。小说中涉及的大部分内容,我一般都会查阅资料的。
  
  这是我查阅的一些古中医列表,上面还没列全。虽然看中医小说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想给大家误导。
  第二十七章 开膛破腹
  闻到了这股气味,叶源诧异的立在原地,脑袋隐隐作痛,这股味道按理说应当是第一次闻到,可是他心中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蚕室、药酒,这草庐里所有的物件似乎都能勾起他支离破碎的记忆,可是为何会这样?
  吴普轻推了一下叶源,问道:“没事吧,这是麻沸散,给命人麻醉用的。师父动刀前,最重要的一环。”

  “麻沸散?”叶缘似有所思。十几年前,师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然记不起往事。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自个的小名叫做“沸儿”,因此成年后他给自己取的字就是“水弗”。也不知道为什么,它总觉得“麻沸散”这名字和自己小名“沸儿”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麻沸散煮好,华佗把药汤倒入碗中,微微放凉后,扶起了周泰。“将军,把这碗药汤喝下去!”“好”周泰点了点头,药汤一饮而尽 。旋踵,周泰便神情恍惚,进入了梦乡之中。

  周泰睡去,华佗取出了利刃,放在煮沸的黄酒中消毒。待到小刀从酒水中取出时,周泰已然不省人事,如同醉死一般。借着明亮的烛光,华佗用小刀在周泰腹部肿块上划了一下,一股腥臭的黑血就流了出来,不过周泰却毫无知觉,动也不动。手术进行的异常顺利,可是华佗额头上的汗珠却越冒越多。叶源隐隐的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吴普在一旁轻声道:“叶大夫不用担心,若只是外伤,只要没伤及要害,师父都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此番来荆州之前,师父就在许昌给一名女子做过一个大手术……”

  叶源全神贯注的看着华佗动刀,却对吴普的话不甚留心。华佗划了几刀后,手忽然一下子定在了半空,动也不动。叶源瞪大了眼睛,华佗的手在空中微微的颤抖,许久下不了刀。吴普不安问道:“师父你怎么了?”华佗定了定神道:“不碍事,让我歇息一下”
  叶源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插话道:“华大夫,不要太勉强自己”。华佗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他静了静心神,又在周泰伤口上割了下去。也就在此时,华佗的手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划在周泰伤口上的刀子就割得深了一点。周泰虽说喝了麻沸散,但是还是瞬间吃痛,不由哼了数声,身子动了几下,伤口处的鲜血也流出了许多。

  华佗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此时动刀也不是,不动刀也不是。叶源心知,华佗手抖的原因是因为肝血虚。以岐黄之术而论,肝在体合筋,其华在爪,肝血不足,血不养筋就会出现手抖的情况。至于华佗肝血虚的原因,再简单不过,那就是他劳累伤肝。华佗这一整天已不知看了多少病人了,犹如强弩之末,此时再强撑着给周泰动手术的话,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吴普也明白其中的缘由,轻声道:“师父,你太累了,让我来吧!”。华佗看了吴普一眼,却叹了一口气道:“唉,你火候不够,加之心太软,动刀的时候时常掌握不了分寸,这怎么行?”吴普迷惑道:“可是周将军也撑不了多久了”。华佗想了想又道:“吴普你再去配点麻沸散!”

  “好,徒儿这就去。”师徒两人都不敢马虎。吴普急忙进了药房,叶源也跟在了身后。“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天南星……”吴普抓了五味药后,竟然愣在了原地,口中自言自语道:“还有一位药材是什么?怎么突然忘了?”屋外的华佗连忙催促道:“吴普,你还干什么?还不快点?”

  吴普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此时要是有个闪失,他可是担待不起的。正当吴普想折返回去再问师父的时候,叶源却动了下鼻子闻了一下,说道:“差的一味药材,应当就是这个了”叶源指了指一旁的药匣。吴普走过去一看,开怀道:“对的,就是这个东西,曼陀罗花。咦?叶源,你怎么知道麻沸散的配方的?”

  叶源苦笑了一下,道:“我瞎猜的,你快去配药吧!”吴普不敢怠慢,拾起药材,连忙
  走了出来。叶源却没有跟着出去,反而愣在原地恍惚出神。从闻到麻沸散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断在颤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中认定,他曾经接触过麻沸散,甚至喝到肚中过!特别是那曼陀罗花的味道,印象更加深刻。可是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叶源拼命的想在脑海里寻找答案,可是这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除了看到惊涛骇浪外,什么也看不到。

  曲如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拍了拍神情恍惚的叶,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先出去吧!”叶源静了下心神,回道:“好”

  两人回到了房中,周泰喝了麻沸散,再度昏迷,华佗又要继续动手术。然而他的手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当下到底要怎么办?若是晚个一时半会的话,周泰定然没了性命。可是若是强行动手术的话,华佗又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想到此处,华佗又把目光扫向了吴普等人。然而看了许久之后,他还是叹了一口气。就当华佗愁眉不展之时,他的目光突然又扫向了叶源。这人医术不错,对人体经络了解也极为深刻,下刀也够恨,若不然也不会割自己的时候一点大的损伤都没有。如若让他动手,兴许还有些希望。

  叶源看出了华佗的期盼,上前一步道:“若华大夫不嫌弃的话,叶某愿意代替华大夫动刀。不过具体要怎么做,叶源还得听华大夫指示”

  沉思了一会,华佗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接下来的光景里,叶源按照华佗的吩咐把手浸泡在药酒之中,又接过了华佗递来的手术刀。看着手中的刀刃,叶源露出了苦笑,他以前杀人的时候往往一击必中,其原因就是对人体经络了解颇深,没想到此时杀人的刀要变成救人的刀了。

  华佗指着周泰的伤口道:“子午方向下刀,长一寸,切记不可伤着阳维脉”。“叶某明白”叶源手起刀落,轻轻一划,干的毫不含糊。华佗又道:“丁壬方向再一刀,不可伤着阴跷脉”。叶源再次下刀,这次也干净利落。就这样,在华佗的叮嘱下,叶源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虽说是第一次给人动手术,但是好在叶源擅长用刀,华佗叮嘱的也十分仔细,所以并没有发生任何差错。

  叶源又划了几刀后,终于见到了肿块下的黑肉。这个地方污血横流,泛着恶臭,里面包裹着一个三角形的东西。最让叶源诧异的是,整个过程中,喝了麻沸散的周泰竟然动也不动。

  叶源凝神注目,轻轻几刀割了下去,黑肉中的东西已然清晰可见。它的表面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隐隐泛着黄光,细细一看,竟然是个铜枪头。想必是宛城那场大战留下的东西。叶源握着刀,轻轻一挑,铜枪头嗖的一下就从腐肉中挖了出来。肚腹异物被取出后,周泰不由轻哼了一声,全身紧绷的神经都松开了。华佗看了看地上的枪头,说道:“此物已成毒物,断不可留”,说罢就从药箱里取出药粉,撒在了铜枪头上。转瞬间,铜枪头化成了酒水一样透明的东西,浸入泥土中,消失不见了。

  接着华佗又让叶源手持银针,以桑皮线为引进行伤口缝合,接着又用纱布包扎伤口。一切弄好之后,周泰终于悠悠醒来。此时,周泰看起来虽然疲惫不堪,但是神色却好了许多。“多谢神医,我腹中没有那么痛了。”华佗摇了摇头,指着叶源说道:“你不用谢我,今日乃是这位叶大夫救了你”。周泰又向叶源拱手称谢,叶源却冷冰冰的转过了身子。说起来,他只是对给人动手术有兴趣,至于救人就另当别论了。

  华佗轻声道:“将军在这里静养几日,待伤口愈合后就可以回去了。”“万万不可”周泰摇头道:“曹操大军已经占领荆州,即将剑指东吴。我要及早赶回去和主公以及大都督商议此事。”

  华佗还想说什么,周泰却执意要走。无可奈何之下,华佗只有多加叮嘱,又送上一些养伤的药,这才让东吴兵士抬着周泰走了。

  当周泰离去之时,一行人等,都在屋外相送。吴普看着师父手中的杖铃,又看了看一旁的叶源,轻声道:“这根杖铃,师父终于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了”。

  经过此番折腾,华佗对叶源也大为感兴趣,把他叫到了一旁,和他深谈起了岐黄之术。叶源平日里话语虽然不多,但是谈到医术的时候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对各种草药、医术,往往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华佗听后,不由暗暗窃喜,已有收徒之心。不过言语之间,他又发觉叶源为人冷漠,于医德上还有所欠缺。古往今来,若成大医者,无不是医德高尚之人,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这个黄昏,华佗和叶源说了太多的事情,从长沙府的张仲景,说到了古时的扁鹊、仓公。又从华佗正撰写的《青囊书》说到了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两人倾盖如故,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到吴普喊了三次用膳,又说小商饿的呱呱乱叫了,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华佗草庐虽小,屋子里的人却其乐融融。吴普从厨房中走出,端着冒着热气的竹篓,高喊了一声道:“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小商动着鼻子笑道:“好香啊,是香喷喷的饼子对不对”“对,小商真聪明”吴普掀开了盖子道:“这种饼子名叫金刚酥,它是用面粉、麻油、食糖等物做成马蹄状模样的烧饼,放在壁炉里烘烤一个时辰而成。吃起来最是松软酥脆。据说诸葛亮还拿这个当作军粮呢!我们师兄弟还有师父都是铃医,时常要游走四方,所以也喜欢携带这个东西”

  “我要吃……我要吃”小商连忙把手伸了过去,忽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抓着一个金刚酥递到了叶源道身前,说道:“阿爹,你最喜欢吃金刚酥了,对不对?”

  当吴普端出竹篓的时候,叶源就从气味中知道竹篓里面是什么东西。虽然往事记得不那么真切,但是对金刚酥的记忆却从来没减退过。曾几何时,他认为天下间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咬一口金刚酥。不过他也模糊的想起,爹爹曾经答应过给他买金刚酥,可是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记忆里,爹爹离去的背景,一直挥散不去。

  叶源的心潮不断的澎湃,突然间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就当小商把金刚酥塞到叶源手里的时候,叶源唰的一下把金刚酥狠狠的丢在了地上,怒道:“这种脏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小商走,回客栈去”。

  小商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会发怒,“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在一旁劝慰。只有华佗皱起了眉头死死的看着叶源,心中似有千百个疑问。

  “叶大夫”华佗轻声道:“如若不嫌弃的话,我有些事想问问!”
  “没什么好问的。小商走,跟爹爹回去”。叶源突然动怒,旁人也没有法子。就当叶源抱着小商离开草庐之时,华佗高喊了一声:“叶贤侄,如若明日有空的话,不妨再到草庐聚一下”。

  叶源扭头回望了一下。华佗手中的杖铃,正在风中叮铃铃作响。“有什么好聚的”叶源低声咕噜了一句:“听这铃声我就烦”。

  小商一路闹着脾气,好在曲如玉在一旁安慰。三人一路疾行,话语不多,
  没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不远处的渡口镇中。叶源寻了一处干净的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小商一向和叶源同睡,今日不知怎的,却一定要和曲如玉呆在一起。

  当天夜里,叶源夜不能眠,独自走到庭院之中。明月当空,照着江河九州,此时此刻又有几人欢乐几人哀愁。叶源掏出了怀中的短萧,吹了一曲‘良宵引’,然而箫声孤寂,却没有琴声和鸣,反而增添了几分寂寞萧索的味道。兴许是月泛沉思,叶源又吹了一曲‘忆故人’,此刻箫声更加哀伤,既像是对恋人的倾诉,又如同无声的哭泣。
  不知不觉间,箫声走向高亢之处,庭院里忽然传来了击掌和鸣之声。叶源循声望去,来人正是曲如玉。

  “没想到叶大夫也知晓丝竹之声,谁教你的?”听闻此话,叶源苦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凄苦的神色,教他曲子的人再也见不到。兴许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叶源回道:“你怎么来了?小商睡了吗?”曲如玉柔声回道:“可惜手中没有七弦琴,若不然可以和你共奏一曲了。”

  叶源怔怔出神,心中想到的依旧是另外一个女人。以前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就会和小商的娘共奏一曲。然而如今短萧虽然,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曲如玉走到叶源的身旁,说道:“好久没听到这些曲子了,实不相瞒,我娘以前也是一名歌姬,在家的时候,她就时常弹奏这些曲子!”

  “哦”叶源愣了一下,将信将疑。曲如玉又道:“我外婆家世代以歌舞技艺谋生,二十岁时,娘给贵人献艺,就这样认识了我的爹爹,接着又嫁给了他,成为了妾室。从小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丝竹之乐,可是爹爹不喜欢我这样,说那是贱民才做的事情。”

  叶源冷哼了一声,道:“你爹爹真是霸道!”“谁说不是呢?”曲如玉并没有反驳叶源:“前些日子,爹爹想把我们姐妹几个一同嫁给一位贵人。”叶源诧异道:“让你们姐妹同嫁一人?这人究竟是谁?”“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并不想嫁给他。”

  叶源冷哼了一声:“因为你心中另有心上人,所以茶不思饭不想,最后还得了红信迟来之症”“嗯,我知道这点是瞒不了你们这些大夫的。其实我中意的人,是我的哥哥!”“什么?”叶源一下也惊呆了。

  第二十八章 诸葛孔明
  “呵呵,看你吓的。”曲如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个人说是我的哥哥,可又不是我的哥哥。”此时此刻,即使叶源聪明如斯,也有点糊涂了。曲如玉又道:“他的妈妈也是我爹爹的妾室,可是他并不是我爹爹的孩子,而是他妈妈和前夫所生。他妈妈改嫁给爹爹后,爹爹便把他收为了义子了。”

  叶源虽然早已猜出曲如玉的爸爸并不简单,可是没想到却这么的有权势。曲如玉微微笑了下,道:“这个人唇红齿白,好看得像个女孩子一样,别人还以为他的脸上擦着香粉了。我曾好奇的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却发觉他脸上根本没有擦粉,真是天生丽姿啊!我虽是女孩子,却还没他好看呢!一想到这点,就恨不得揍他一顿”

  曲如玉说起那个人时,目光中都是欢愉之情,看的出来情根早种。“那年,他还七岁的时候,就在庭院的地上画了一个房子,然后坐在了里面说,这是何家的房子,别人都不能进。我偏不信这个邪,就要跑进房子里。他没法子阻拦我,一下子生气了,把我推倒在地上了。我的脚都磕出血了,不停的哭,哼!他不管说什么好话都没有用。到了最后,他说你当我的娘子吧!这样就可以进我的房子里了。”说到这里,曲如玉脸上有了害羞的腮红。

  叶源听到别人谈起童年,脸上却露出了哀伤的神情,对于十岁以前发生的事情,他什么印象都没有了。唯一记得的,是饥肠辘辘的肚子,还有父亲不管家里人突然离去的背影。曲如玉撑着粉脸,又道:“从那天起,我就当了他的娘子。我们一起生活,一起玩闹。爹爹让我嫁给那个贵人的时候,我让他去给爹爹求情。没想到……他竟然偷偷的跑了。”
  叶源苦笑了下,她的这个心上人着实不同寻常。曲如玉又道:“我一来是不想嫁给那个贵人,二来是想找这个没良心的坏人,然后问他为何要偷跑?因此也逃了出来。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叶源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天下这么大,又这么混乱,怎么找他?”曲如玉秀美蹙眉:“他这个人很奇怪,总说什么想当神仙,还不想娶妻。哎,他偷跑的原因,也许也是因为我逼得太急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就常打听仙丹秘方、灵丹妙药什么的。脑袋里总是想一些古古怪怪的是事情。”

  “怪不得你见到吴普的时候有此一问。”曲如玉听到此话,忽然转过脸来,问道:“对了,你和小商的娘是怎么认识的?”叶源的脸一下沉了下来。曲如玉又道:“我知道你不是小商的亲爹,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兴许是对曲如玉有了信任感,叶源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一年,我到许昌行医。我的脾气,对人总是爱理不理、冷冷冰冰的,所以生意一直很差。到最后的时候,只有一些江湖卖命的贼匪和青楼的歌姬愿意找我看病。”

  曲如玉点了点头头,叶源这样的人,寻常人谁会找他?叶源尴尬了笑了下又道:“有一次一名歌姬得了眼疾,找我看病。她在许昌城的名声很大。她的歌声有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尤其擅长吟唱曹丞相所做的诗歌,比如《短歌行》、《苦寒行》什么的。”

  曲如玉此时收起了笑容,低声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叶源又道:“她的眼疾很严重,我去诊断的时候她已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虽然一时半会我不能医好她,可是她却没有怪罪我什么,不仅如此,我每次去找她的时候,她都会为我弹琴。就这样,我时常为她治病,她时常为我抚琴。”

  曲如玉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小商呢?”叶源回道:“青楼里有许多小女孩,她们的爹娘是谁,没有人知道,小商就是其中之一。”曲如玉点了点头,心中想到:“这些小女孩长大后的命运多半也是在当青楼歌姬了。怪不得和小商一见如故,原来两人命运中有这么相似的地方。”

  叶源又道:“歌姬给客人弹琴唱曲后,常会得到一些瓜果糕点。小商是个贪吃的小孩,时常会去拿这些东西。每当这时,别的歌姬时常都会训斥她,只有冷柔不会。别人以为那是冷柔有眼疾看不到的原因,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渐渐的,小商和冷柔的关系越来越好,以母女相称。就是我去找冷柔的时候,小商也在一旁作伴。”

  叶源想起了小商吃桂花糕的样子,说道:“这个孩子蛮可爱的,她的亲娘是谁呢?一定也是一个美人。”

  “慢慢的,我也买很多糕点给小商吃。从那时候起,她就把我认作爹爹了。”曲如玉叹道:“你这人倒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至少对小商很好。”

  叶源竖起了眉头,紧紧盯着曲如玉。曲如玉的爹爹定不是寻常人物,兴许是一方诸侯,甚至是曹操的部下,有些事断不能让她知道。“对了,这支银钗还给你。”曲如玉接过了银钗,说道:“这支寒蝉钗是妈妈留给我的,据说得至贵人之手。”

  叶源心中一惊。他知道冷柔也有个类似的银钗。冷柔什么话都会给叶源讲,唯独这支钗的来历,她从来没有说过。

  “叶大夫,你怎么了?”曲如玉推了推叶源。就在此时,客栈里想响起了当当的锣鼓声,有人高声喊道:“不得了了,曹军来了。”

  曹军怎么来的这么快?竟然绕过了当阳城。叶源和曲如玉急忙赶回了屋中,抱起了仍在酣睡的小商。就当三人跑出屋子的时候,打更人又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曹军又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狐疑的当口,有人大喊道:“快看啊!华佗草堂那起火了!”
  “糟了!”叶源连忙架起马车,带着曲如玉和小商一路疾行,赶到了华佗草堂。十几间草屋,此时都葬身火海。问了旁人这才知道,曹军奇袭的目标竟然就是华佗。他们趁着夜色掳走了华佗以及众弟子。

  至于这里面的原因,就众说纷纭。有人说曹军是想捉拿周泰,结果扑了空。也有人说曹军到了南方水土不服,得了瘟疫,需要华佗治病。还有人说,丞相曹操得了头风症,只有华佗出手才能保住性命。可是不管怎么说,华佗都已经被掳走了。叶源和华佗相交时间虽短,不过却把他当成了自个的半个师父,如今听闻华佗失踪,不免黯然神伤。曲如玉在一旁安慰道:“华大夫是神医,曹丞相爱才,即使到了曹营,也不会有什么损伤的!”

  “希望如此吧!”叶源又朝四周张望了下,江边渡口的渡船全被烧毁了,这应当也是曹军所为。华佗被掳还可以从长计议。渡船毁了,那就是燃眉之急了。没有了渡船,又怎能去夏口钟家村呢?
  第二十九章 东吴战船

  三人焦急之时,天渐渐亮了,一艘挂有孙刘两家旗子的船只从远处驶来。不多时,一位黑面将军领着几十位兵士从船上旋风般冲了下来,到了草堂前他就扯开嗓子大喊道:“华大夫……华大夫在家吗?我家军师有请。”

  黑面将军正是猛将张飞。当张飞听闻草庐被烧,华佗被掳走后,气得嗷嗷大叫。跟随张飞而来的还有几只黑色恶犬,其中一只黑犬对着小商就是一阵狂吠。曲如玉抱着小商,连忙躲在了叶源的身后,叶源摆出了虎戏拳的架势,恶犬这才夹紧了尾巴,不敢上前。
  张飞骑着骏马,走到叶源面前,喝道:“原来又是你这小子?你怎么也在这里?看来你定是曹军的细作,快说!华大夫是不是你掳走的。”说罢,张飞就举起了丈八蛇矛。
  叶源早就见识到了张飞的鲁莽和凶猛,此时却是百口难辨,正沉思对策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张将军,不得鲁莽。”
  叶源看了看来人的模样,他羽扇纶巾,身长八尺,容貌甚伟,站在人前,仿佛一株挺拔的松树一般,世人所说的人中龙凤就是如此了。

  白衣男子抱拳说道:“阁下可是许昌神医叶源叶水弗?”叶源啧啧称奇,这人素未谋面,怎么一下就能点出他的身份?“神医不敢当,在下正是叶源,您是?”

  张飞一旁插嘴道:“你怎么连我们军师都不认识,他就是诸葛卧龙,俺大哥的军师。你小子要老实点,知道不?军师能掐会算,什么都知道,你骗不了他的。”

  “张将军过誉了。”诸葛亮摇了摇羽扇道:“华神医虽然没见到,但是能见到叶大夫,也算不虚此行了。”就在此时,诸葛亮的身后,四名壮汉抬着轿子喊着号子,嘿哟嘿哟的跑了过来。

  叶源心中疑惑问道:“不知是何人生病了?”不多时,轿子中有人被请了出来,此人面相敦厚、身形稳重,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之人。“在下江左鲁肃。鄙人脚下有疾,不能起身行礼,望叶大夫见谅。”

  “鲁大人折杀叶某了。”叶源瞪大了眼睛,鲁肃嘴角发白,脸上几无血色,额头冒着一颗颗的冷汗,可以看的出来,方才说话之时已是忍着剧痛。叶源眼睛又往下瞄了瞄,虽然隔着裤子,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鲁肃左脚浮肿,想必病得不轻。

  诸葛亮又道:“子敬的病,劳烦叶郎中了!”叶源想了想道:“我尽力而为”说罢他挽起了鲁肃裤脚,鲁肃膝盖以下的部位都已经水肿,如同白萝卜一般,整条腿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是在膝盖处有个红色的小伤口。叶源用手指摸了下伤口处,又放到鼻尖闻了一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鲁大人,让我搭搭你的脉搏。”“好。”鲁肃伸出了左手。叶源号了号左脉,又搭了搭右脉,脸色愈发的凝重。鲁肃六脉似有还无,极其微弱,这是命不久矣,阳气将散的迹象。

  鲁肃看破叶源心事,笑道:“叶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鲁大人可否告之在下,何时得的病?又用过什么药?”“望闻问切,本当如此。”鲁肃顿了顿,说出了怪病的来历。

  原来在数日之前,鲁肃乘船到了荆州。随之在客栈睡了一觉后,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后脚就肿成这番模样了,就连他自个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给他看病的大夫皆说鲁肃得了血虚之症,所以用的都是一些温补的药物。然而鲁肃喝了药汤后,身体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大夫们都以为药量不足,故而加大分量,谁知鲁肃的病情却急转直下,变得更加严重了。

  叶源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看来,鲁肃得的确实是血虚之症,可是为何先前的用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张飞呆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喝道:“奶奶的,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不会的话,老子就剁了你的脑袋。”诸葛亮连忙喝阻道:“张将军,休得无礼。”

  叶源沉思了一会,抬起了头,看了看鲁肃又看了看诸葛亮,问道:“两位可否听过民间一句谚语?”鲁肃回道:“叶大夫请说。”叶源正色道:“男怕穿靴、女怕戴帽。”听到此话,诸葛亮和鲁肃面面相觑,脸色更加凝重。张飞呵斥道:“什么穿靴子戴帽子的?你小子最好老实点!如若能治好鲁大人的病,想要什么样的靴子和帽子都有!”

  民间所谓的穿靴和戴帽,分别指的是脚肿和头肿的病状,如若发生这种情况,那就是离死不远的迹象了。

  鲁肃苦笑了下,对诸葛亮说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诸葛贤弟不必挂怀。即使子敬无命回江东,孙刘两家也必将联合抗曹。”诸葛亮看着叶源的眼睛,问道:“子敬此行肩负的是天下苍生,叶大夫劳烦你了。”

  叶源沉声道:“实不相瞒,此病若是华大夫在,定是小事一桩。我学艺不精,只有一半的把握!”“为何只有一半?”“这么说吧,鲁大人确定得了是血虚之症!可是致病的原因,我却只能猜!”听到此话,张飞怒问道:“若是你猜错会怎样?”

  叶源叹了一口气道:“如若猜错,那就是我所施之法也错了,那样鲁大人就只有七日的寿命了。话已至此,鲁大人这病让在下看还是不让在下治,就在您一句话了。”

  听到此话,鲁肃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医如用人,用人则不疑。子敬竟然请叶大夫看病,又哪里会不相信你。纵使叶大夫猜错了,那也是子敬命当如此,怪不得别人!叶大夫不必多疑,有劳你了。”

  鲁肃一身豪气,叶源也暗自钦佩,他想了想,道 :“在下所需的药物较多,就怕一时难以筹齐。”张飞指了指身后的大船,道:“这事你放心。看到了吗?世面上能见到的药材军师都命我买来了,你要什么药材尽管说!”

  叶源点了点头,说出了几味药材。这些药材虽然罕见,可是那大船之中却早有预备。只是让鲁肃等人不解的是,叶源所需都是一些辛凉的药材。鲁肃本来就气虚血弱,此时再吃一些凉药不更是火上浇油吗?张飞从旁人口中得知这点,刚要发作。鲁肃却道:“我听叶大夫的,劳烦张将军派人把这些药材取来。”

  旋踵,药材取来,兵士们开始煎煮。叶源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黑犬,道:“还有一味药材非常关键,却是船上没有的”

  “还有什么药材,你说!翼德这就给你取去!”叶源低声了说了两句,张飞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鲁肃和诸葛亮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第三十章 张飞见鬼
  张飞刚想多说什么,诸葛亮却脸露释然神情,对张飞说道:“张将军就按叶大夫所吩咐的去做吧!”

  “好吧!”张飞恶狠狠的看了看叶源,道:“若是此法不见效的话,你小子就吃不了兜着走。”俄而,张飞翻身上马,又招呼着心爱的黑犬随行,更奇怪的是黑犬背上还挂了一个包裹。

  黄尘滚滚,一人、一马、一犬朝渡口镇方向奔去,叶源则蹲下身子,照看着药罐。不到盏茶时分,辛凉的药物已然煮好,微微放凉后,鲁肃毫不迟疑,一饮而尽。不过喝药之后,鲁肃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急转直下,
  脸色惨白如纸,手脚依旧发凉,额头冒着冷汗,整个人好像一座冰雕一样。

  叶源抬头望着远方,悠悠说道:“按张将军的脚程,应该快回来了,若不然,鲁大人便无药可救了。”众人翘首以待之时,张飞骑着黑马,一阵风似的赶了回来,身后跟着的黑犬虽然精壮,但也累得气喘吁吁,一到了众人跟前,就大喇喇的趴在了地上,张开了巨口,一边吐着热气,一边留着哈喇子。
  叶源叹道:“张将军真神速,东西买到了吗?”,张飞从马上跳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买到了。”叶源又问道:“那东西是放到黑狗背上的布囊中吗?”,张飞又点了点头。

  叶源朝黑犬走了过去,弯下身子,从布囊中取出了一个东西。一旁的兵士看到那东西后,都惊呼了起来。原来叶源让张飞去买的东西,竟然是早市上的桂花糕。

  张飞没有好气的问道:“桂花糕买来了?这东西能治病吗?”叶源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治病的东西,是给我女儿小商吃的,她饿了许久了。”“什么?这只是早饭?”张飞手握丈八蛇矛,瞪眼吹须,若不是诸葛亮在一旁盯着,定然冲过去把叶源大切八块了。
  小商皱了皱眉头,桂花糕怎能放在狗背上的布袋里呢?但是那香喷喷的气味,还是勾起了肚中的馋虫,她接过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叶源走到黑犬身旁,看着脚下的黑犬,哀叹了一声道:“都说乱世人不如狗,可是狗何尝又过的安稳呢?黑犬啊!你不要怪我,叶某也是没有其它法子了。”众人狐疑的当口,叶源忽然大叫道:“快,把鲁大人的裤管卷起,再递给我一把小刀。”旁人不敢怠慢,急忙按叶源所说的去做。叶源接过了小刀,一边按住狗头,一边手起刀落,“啪”的一声朝狗腿砍了下去。

  霎时间,热血横飞,黑犬受痛嗷呜地大叫了起来。叶源拿着喷着热血的狗腿快步走到鲁肃跟前,不由分说,照着鲁肃膝盖上膝盖上的伤口处就按了下去。一旁的兵士不明就里,有的人甚至猜测是鲁肃自个的腿不行了,所以只能接个狗腿。

  狗为至阳之物,黑狗又是阳中之阳,经过十来里来回奔波后,狗血已然沸腾不已。当黑狗腿粘到鲁肃膝盖伤口处的那一刹那,鲁肃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一股热气从狗血处涌入伤口,又毛茸茸地爬上心头。

  没过多久,鲁肃毫无血色的病腿上冒出了几条红线。紧接着那几条红线扭曲着身子向着膝盖钻去。众人屏住了呼吸,一条条如同蜈蚣一样的东西,猛地从膝盖伤口处钻探出了头,又毫不犹豫地钻进了狗腿之中。

  叶源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鲁肃面部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可是每当有一条“蜈蚣”爬出伤腿后,他脸上痛苦的神情便舒缓了许多。只小半会的功夫,便有七八条毒虫钻进了狗腿之中。

  叶源又等了一会,直到没有毒虫爬出伤腿后,这才把黑狗腿从伤口处拔了下来,并命旁人速速毁之。
  鲁肃额头冒着一滴滴的冷汗,身体已然十分虚弱。叶源又大声道:“快拿一些补血的药材出来,煎煮后,给鲁大人喝下。”“得令”一旁的兵士大叫了一声。
  到了此时,张飞也看出来了,鲁肃是得救了,可是他依旧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琢磨了一会,便走到了一旁,问起了军师。当诸葛亮把这里面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后,张飞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来前几日鲁肃夜晚睡觉之时,被毒虫咬破了肌肤,侵入了体内。这些毒虫都是喜食热血的东西,所以鲁肃病症的表象就是血虚。以前的大夫开的虽然是生血的药物。但是那些新生的血液还不够喂饱毒虫的肚子,所以病情并没有好转。

  叶源先让鲁肃喝了些辛凉的药物,让他身体里的血液变冷,如此一来就降低了毒虫的“食欲。”接着又在伤口处沾上了热气腾腾的黑狗腿,那些“饿晕”的毒虫受不了热血的诱惑,自然便放弃了鲁肃的病腿,钻进狗腿之中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毒虫离体后,这时候再让鲁肃喝些辛热补血的药汤,那就是固本培元的法子了。

  诸葛亮讲述的时候,叶源在一旁不住的点头。诸葛亮虽然不精通歧黄之术,但是却把其中的道理猜测得分毫不差,确实是天纵奇才。
  鲁肃喝过辛热的药汤,脸色已然好了许多。叶源又道:“鲁大人,毒虫虽然除了,但你体内气血受损过多,必须静养才行。车马劳顿是万万不可的!”

  若在平日,鲁肃定然依了叶源,可是此时他身兼重任,又怎能养病?心思于此,鲁肃便问道:“若走动的话,会有什么麻烦?”叶源回道:“大人体内的阳气太弱,若乘船的话,江面上风大,容易风寒入体,届时必会得风湿腿痛的后遗症!。”
  “只是风湿腿痛,那还好了,以后慢慢调养便是了。”

  “这只是其一,怕的是十年之内血虚之症还要再犯,届时纵使是华佗、张仲景两位神医在场,也无力回天了。”
  鲁肃淡然笑了笑,道:“还有十年阳寿,够了!风湿腿痛也能忍受。子敬多谢叶大夫了。”

  叶源忽然古怪地笑了一下,道:“说谢有什么用?我可不是华佗那样高风亮节的铃医,我可是要诊金的!”
  张飞怒目圆瞪,道:“小家子气气!老子还会少了你的银两不成?”诸葛亮插话道:“叶大夫要的诊金恐怕不是银两吧!”

  叶源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那条大船问道:“这艘船是不是要去江左之地?”
  张飞手抖蛇矛,怒道:“还说不是曹贼的细作,打听这个干什么?”叶源回道:“鄙人所求的诊金不是别的,而是想搭下便船,去夏口钟家村。”小商吃完了手中的桂花糕,插话道:“爹爹,还有我,还有曲妈妈,我们都要搭便船。”忽然间,小商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可是阿爹,为什么要坐装满便便的船啊?好臭的!”

  张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不行,闲杂人等不能上船,军师,你说对不对?”
  “将军说的自然在理”诸葛亮点头道:“闲杂人等确实不能上船。不过……叶大夫可不是闲杂人等,他可是救了鲁大人性命的大夫。”一旁的鲁肃也点了点头。张飞依旧不依不饶,大喝道:“此人就是个土郎中,碰巧治好了鲁大人的病而已,断不能让他上船的。”

  叶源盯着张飞通红的双眼,问道:“真的是碰巧吗?”张飞怒道:“小子,盯着你爷爷看干什么?”叶源表情古怪说道:“张将军,我敢打赌,七天日后午时,你眼中定然见鬼!”

  “哈……哈”张飞狂笑了起来“奶奶的,真是个笑话,老子怎么会见鬼?再说见鬼又如何?届时手起刀落,一刀一个,落得个痛快。”
  “可惜啊”叶源叹道:“见鬼后,别说鬼了,就是人,你也砍不到一个。”

  “哟?这可是你说的。哈哈,那你上船吧,七日后午时若是没到鬼,翼德就把你丢到江水里去喂鱼。”叶源也不退缩,回道:“好,就这么定了。”
  不好意思,周末出去了下
  第三十一章 国道医道

  黄昏时分,众人上了船。此船乃是东吴水师精心打造,甚是宽敞舒适。叶源、曲如玉、小商三人分得了两间房间,可是小商却抛弃了爹爹,宁愿和曲如玉一间房。叶源吃味道:“小商,为什么不和爹爹住呢?”小商把叶源拉到一旁,偷偷拿出一个东西说道:“爹爹你看这是粉盒,是曲姐姐给我买的。你闻闻好香呢!曲姐姐说小女孩擦这个最好呢!爹爹,你就让我和曲姐姐在一个房嘛!”

  “一个胭脂盒就被收买了,有奶便是娘……”叶源摇了摇头道:“那你自个小心,不要到处乱跑。”“嗯”小商蹦蹦跳跳,又去屋子里找曲如玉了。

  翌日黎明时分,叶源正在房中安睡,小商却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摇着叶源的胳膊大喊道:“阿爹,快醒醒!曲姐姐快死了!”

  “怎么会呢?”叶源急忙进入曲如玉房中。此时的曲如玉正斜靠在床沿上,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叶源搭了搭她的脉搏,却没发现什么异象,便问道:“你身体有何不适?”
  “这……那……”曲如玉扭扭捏捏,却不愿答话。
  小商急忙插话道:“爹爹,姐姐刚刚端着药碗的时候一直在哭;还有姐姐抱着小商睡的时候手脚好冷啊;还有这几天她见到什么好吃的都是唉声叹气的样子。爹爹,姐姐连好吃的都不吃了,是不是要死了啊?你快救救她吧!”

  叶源又追问了几句,曲如玉依旧闪烁其词。到了后来,叶源终于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叶源给曲如玉开的调经的方子虽然有效,但是曲如玉却受不了药的苦味。这才吃了几天,嘴里就没味了,就连船上做的美食,也吃不下了。

  叶源板着脸道:“就为这事就哭?曲姑娘,即使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自己是宫寒的体质。这服药你吃了后,有效果吗?”曲如玉羞涩的点了点头。叶源又道:“既然有用,为何不继续服用?难道你要等到信水绝迹之时,再懊悔终身吗?我不管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有多少人伺候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病人,该吃什么药就要吃什么药,快点,把药吃了。”

  “可是那些药真的好苦的,嘴里都没味了。”
  “苦也要喝,这由不得你。”
  突然间,曲如玉秀眉微蹙道:“你就不会像别人一样说些好听的哄哄人家吗?”“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哄你?”“哼”曲如玉侧过了身子,自个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让叶源哄自己,只是小声嘀咕道:“姓何的那个坏人就比你会说话多了。”叶源嗤鼻道:“所以那个会说话的人就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偷偷跑了?”

  也许是说到了痛处,曲如玉“啪”的一声把药碗摔出去了,发疯一样说道:“你滚出去,本姑娘是生是死与你何干?这碗破药我以后再也不喝了。”小商受到惊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曲如玉惊觉自个失态,急忙把她搂在怀中安慰。

  “真是一个搞不懂的女人”叶源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脑海里又想起了冷柔。冷柔为人处世,处处得体,根本不需要自个操心什么。曲如玉却恰恰相反,时常恣性妄为,两人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翌日,曲如玉依旧在生叶源的气,就是小商也站在了她的那一边。最头疼的是曲如玉真的不再喝药了,不过停药后,曲如玉的胃口却好了许多,开始喝汤了。又过一天,叶源见到曲如玉依旧不吃药,只好走到了厨房。吩咐厨子在曲如玉常喝的汤中加入了红花、枸杞等物,不过反复叮嘱,让厨子千万不能说这些东西是他让加的。
  曲如玉停药之后,手脚变得更加冰冷,脑袋也总是昏昏沉沉的。不过今日吃了炖汤后,身子就变得暖洋洋的,身体也舒服了许多。因此一连数日,都让厨子做这样的浓汤。
  江水滔滔,大船向着下游驶去。这一日,曲如玉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无意间瞥见叶源站在船沿边眺望远方,便走了上去,说道:“还说自个是什么神医!哼,我不喝你的药,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叶源头也不回,看着前方说道:“也许是你吉人只有天相吧!”

  “呵,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番见识!喂,你在看什么?”
  “按这个船速,下午就可以到夏口钟家村了!”

  “这么快啊?”曲如玉突然感伤了起来。到了钟家村后,就要分别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和小商情同母子,真有点舍不得。就是身旁这个讨厌的叶源,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曲姑娘,江南最有名的神医就是长沙府的张仲景。他有一个方子,名为五石散。世人皆说那是仙人才用的方子。兴许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哦”曲如玉愣神之时,厨子又在一旁喊道:“曲姑娘,汤炖好了,你快去尝尝吧!”“知道了”今天的曲如玉有点魂不守色。
  叶源看着曲如玉,又问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喝汤。下船之前,你向厨子问问做汤的法子,以后可以依葫芦画瓢。”

  “嗯”曲如玉呆呆的点了点头。叶源又道:“今天陪着小商好好玩玩吧!她挺喜欢你的,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

  就在此时,小商突然跑出来了,撅着小嘴说道:“阿爹又在赶姐姐走了!阿爹是坏人!爹爹,你想个法子,让小商永远和姐姐在一起好不好?”叶源楞了一下,又皱了皱眉,终于点了点头,道:“好,爹爹会想法子的!”“真的?”“嗯!”
  “太好了、太好了”小商拍手大叫了起来。不过一旁的曲如玉却觉得叶源怎么古古怪怪的。就当一大一小两个惹不起的姑娘楞在原地之时,叶源却回过了身,走进了船舱之中。
  在房子的正中有一面供桌,上面摆放着香炉,里面插着三炷高香。当三炷香烧完的时候,也就是叶源和张飞约定见鬼的午时时分。

  诸葛亮早已坐在屋中,正心无旁鹫的抚起了七弦琴。如果说冷柔的琴声有如双燕掠过水面的话,那么诸葛亮的琴声就有如高山流水,有着巍峨澎湃之声。

  “巍巍乎志在高山,荡荡乎意在流水”一曲奏完,叶源拍起了手。诸葛亮回道:“闻弦声而知雅意,叶大夫过誉了。前方不远处就是古琴台,钟家村就在琴台之旁吧?”
  “嗯”叶源警惕的哼了一声。诸葛亮又道:“据传钟家村是钟子期后人所建村落,所以即使到了今日,村中通宵音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我还听闻许昌有一名女子,她姓冷名柔,尤擅丝竹之乐,曾得曹丞相厚爱。其实……她原本的姓氏也姓钟,也是钟家村人。”

  听到此话,叶源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因为连他也不知道冷柔的本名叫做钟柔。难道许昌城发生的事情,诸葛亮都知道了吗?见到叶源不出言反驳,诸葛亮又道:“不为良相,则为良医。以叶兄之才,何不择明主而辅之呢?”

  “说得好!”鲁肃拄着拐杖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谁说不是呢?叶小兄弟心思敏捷,又是少年英雄,我家主公见了,定然欢喜。”诸葛亮看着鲁肃,两人各具心思,哑然一笑。

  叶源何尝听不出两人的弦外之音,只可惜他的志向却不在庙堂之中。沉默了一会,叶源悠悠说道:“只可惜君疾可医,国病难治!”“哦,此话怎讲?”

  “天下有道,令出天子;天下无道,令出诸侯。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天下不是病了又是什么呢?”诸葛亮和鲁肃眼中都是一亮,他们原以为叶源只是医术惊人,没想到他对天下大势也有自个独到的见解。
  第三十二章 张飞痛经

  诸葛亮摇着羽扇又问道:“那这江山社稷得的是什么病?”
  “阴病!”叶源正色道:“阳气不足,则阴邪滋生。”鲁肃抬眉毛问道:“何为阴病?”

  “灵帝即位时,外戚专权,宦官当道。这便是阴邪入体之象。之后,黄巾贼趁势而起,这便是阴邪引发的热毒之症。再后,黄巾贼虽除,但是军阀林立,互相征伐。这好比人的五脏六腑都不听从指挥互相打架一般。二位大人,这国疾难道不是由阴病引起的吗?”

  叶源以医道说政道,诸葛亮和鲁肃两人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此刻鲁肃又问道:“那这阴病该怎么诊治?”

  “天下万物,讲求的都是阴阳平衡。阴病就要用阳药治,阳病需要用阴药治”
  “何为阴药?又何为阳药?两者又有什么差别?”

  “两位都是大家,自然知道秦皇旧事。始皇师法家,严刑峻法,不近人情,到最后搞得天怒人怨,这便是阳气太盛,阴阳失调,得了阳亢的阳病之象。所以大秦统一天下不过才几十年,便烽烟四起,风雨飘摇,病入膏肓。

  此时天下出了两位名医,都想医社稷之病。一位是楚霸王项羽另一位则是高祖刘邦,霸王用的是阳药,药力过猛,虽力拔盖世,却自刎乌江。高祖用的是“阴药”,约法三章又结交天下豪杰,故而药到病除,最后夺得天下。此后文帝、景帝又用黄老之法,用无为而至的阴药,休养生息,数十年后,社稷身康体健,大汉天威波及四海。霸王和高祖两人命运的不同,不就是因为用药不同的缘由吗?”

  此番言论,顿时让诸葛亮和鲁肃两人对叶源刮目相看。如果能得叶源作为援手,那么孙刘两家联手抗曹一事,就又多了几分胜算。

  诸葛亮插话道:“叶大夫方才说过如今大汉得的是阴病,那当下用药的郎中之中你又看好谁呢?”
  叶源愣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哪位英雄能药到病除,叶某并没有把握。”诸葛亮又道:“叶大夫为何不说曹丞相?曹丞相心狠手辣,用的都是阳药,又几乎统一了北方,难道不是良医吗?”

  叶源徘徊了几步说道:“只可惜曹丞相也得了阳亢之症!”“哦,为什么这么说?”叶源嗤之以鼻道:“曹阿瞒杀心过重、疑心太重,这本来就是阳气太盛的表象。如今他刚吃下荆州,还没消化进肚中,却又打起江东的主意,如此一来,一个不小心就会急火攻心,后悔终生。”
  鲁肃追问道:“何为急火攻心?”

  叶源沉思了一会说道:“这天下山川河流好比人的经络。山川为阳脉,河流为阴脉。黄河、长江就是阴脉之主。曹操虽然携着阳气而来,但是必定会被长江之阴脉所阻,一个不小心,阳火被阴脉所激必定会反噬自身,落得死无全尸。不过至于这其中具体的演化,叶某却参不透了。”

  鲁肃和诸葛亮二人听完叶源这一番话语,更加坚定了招揽之心,只不过似乎叶源志不在于此。江风徐徐吹来,香炉里的香烧得更快了。鲁肃提醒道:“叶大夫,那香快烧完了,估摸着翼德也快来了吧!哎,张将军这脾气你是知道的,届时若是有个闪失……你要小心点啊!”

  “多谢鲁大人提点,不过叶源粗通水性,即使丢到水里,估摸着也不会被鱼儿吃掉的。”
  两人说话之时,屋外传来了砰砰的脚步声,张飞一边踢门进屋,一边扯着嗓子说道:“庸医!庸医!哪里见鬼了?爷爷这就把你丢到长江里去!”

  叶源打的什么鬼主意,鲁肃并不清楚。可是见到张飞当下神采奕奕,不由也为叶源担忧起来。
  “土郎中,你的小相好呢?你还不快多说几句话,要不然就没机会说喽!”张飞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叶源指了指香炉上的香烛,说道:“不急,张将军你看看香烛,灭了吗?”
  “这不快灭了吗?”张飞紧盯着香烛洋洋得意,忽然间,江风袭来,那香烛上的红点一下子都灭了。正当张飞要哈哈大笑之时,突然感觉全身血气翻滚,不停上涌,直冲眼眶,猛然间眼前全是红点,紧接着睁眼所见都是一片血雾,能看到的都是一些红色的血影在晃动。

  “血鬼!血鬼!果然有鬼,老子这就灭了你们?”正当张飞想操家伙在乱打一气的时候,诸葛亮却早有准备,拍了下手,十来名早已有准备的壮汉径直冲了进来,死死的抱住了张飞。然而在张飞的眼里,此时见到的却是十来个血鬼扑向了自己。他勃然大怒,捏着铁锤一般的拳头,如敲鼓一样乱打。身旁壮汉哪里是猛张飞的对手,还没挨到几拳,就口吐血沫,哀嚎不已。
  诸葛亮急忙喊道:“张将军不必惊慌,你只是得了眼疾而已!哪里有什么血鬼?”张飞定住了身子,说道:“眼疾?军师你可不要蒙我!”诸葛亮又劝说了几句,张飞这才似信似疑的坐到了藤椅上,可是睁眼所见还是处处血影。

  诸葛亮转身对叶源说道:“叶大夫有劳你了。”叶源点了点头,走到张飞面前,说道:“张将军莫慌,叶某自有抓鬼之策!”说罢,叶源便搭起了张飞的脉搏。
  过了一会,叶源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却一言不发,似乎有难以抉择之事。张飞不耐烦了,大叫道:“不要再晃了,翼德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叶源定住了身形,沉声道:“此病有点棘手,张将军听了后定然不相信得的是这个病,说不定还会找在下出气!”
  “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快说,老子不打你就是。”“那我说了……”“快说,不要吞吞吐吐!”

  叶源忽然冷笑一声道:“张将军得的病是……痛经!”
  “你娘的!”张飞勃然大怒,若不是旁边有壮汉拉着,早就把叶源踢到大江里去了。
  挣扎了一会,张飞又道:“军师,这小子奚落我,让翼德把他给砍了。”“张将军息怒,不妨听听叶大夫怎么说的。”

  叶源抬头看了看船外的江水,道:“将军息怒。世人皆以为只有女子有月事,其实他们不知道男人也是有月事的。女子的月事是血,男子的月事则是气,其周期也是二十八天,与女子相同。男子月事来时,燥热的阳气将外泄,那阳气弱的人阳气会顺着阴部从下面走,那阳气重的人阳气会顺着五官只冲气门,从上面走。此时男子月事的表象就是,心烦气躁,情绪低落。”

  叶源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张飞听了后,又安坐在了藤椅上。顿了一会,叶源又道:“张将军是阳气极盛之人,阳气自然往五官、气门走,只不过将军眼部有疾,气道不通,故而燥热的阳气淤积于此,散之不去,这症状好比女子的痛经之症,到了今日午时自然就会发作了。”

  “这……那……”张飞支吾了几句。叶源又道:“叶某斗胆问一句,张将军睡觉时是不是时常睁眼睡觉?”“你怎么知道的?”叶源点头道:“这就对了,那就是因为眼部气血不通畅的原因!”

  鲁肃插话道:“那张将军的病要如何医治?”叶源顿了下说道:“此病一要治,二要养。治是用药,养则是修身养性。那要用的药我早已让厨子熬好了,将军不妨喝喝看。”

  旋即,厨子送来了药汤,张飞一饮而尽。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的眼睛竟然重见光明,血影和血鬼都不见了。“哈哈”张飞大笑道:“你这破大夫,还有点本事嘛!”
  叶源笑道:“这汤药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最重要的是第二个‘养’字,养即修生养性。只有戒骄戒躁,此病才不会再犯!叶某再问一句,张将军是否擅长画美人?”

  “咦,你这细作打听的还挺清楚的!”张飞幼时脾气暴躁、性格刚烈,不仅和邻里小孩打架,而且干什么事都没有定性。后来他的老师王养年就想了个法子,教习张飞练书法,画美人,以此磨练他的性子。没想到此法真的管用,张飞不仅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而且也能读《左传》、《春秋》,精通孙子兵法了,擅长画仕女图了。

  见到张飞已然信了自己,叶源又道:“往后张将军若是心烦气躁了,不如就练练书法,画下仕女图,如此这般就能把气调顺了。”

  “嗯,此法倒也不错,可是当下哪里去找什么美女呢?”张飞楞了一下,忽然大笑道:“对了,你那个小相好虽然瘦得像竹竿一样,不过却有几分姿色。你等等,我去把她抓来。”“将军你……”
  俄而,曲如玉连哭带叫的如同小鸡一样被张飞拎了进来,小商也满脸是泪的跟在身后。叶源急忙解释其中的缘由,曲如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还有这种事。见到曲如玉犹豫不决,叶源在一旁低声道:“我可不敢惹张将军,你就按照他的话做吧!还有,小商也是小美女,你们两人就一同帮帮张将军!”

  眼见张飞没有恶意,加之不敢得罪恶人。曲如玉这才扭扭捏捏地坐在了长椅上,小商那小丫头没想到却兴奋异常,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画过画像呢。两人摆好了姿势,张飞正要动笔,小商却朝叶源招手道:“阿爹,你也过来嘛?我们一家有三美人。”
  “阿爹胸闷,要去船边吹吹风,你们就呆在这!”说罢,叶源急忙走出了舱门。张飞瞥了叶源一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心说道:“对,这就这么办?若不然怎能出胸口这股恶气?”

  大江涛涛,奔流到海,不曾停息。叶源眺望远方,感叹万千,心说道:“阿柔若在这里就好了。她临死之前,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去钟家村一趟,这里面到底又有什么用意呢?”盏茶时分后,张飞画好美人图,停下了笔,心情大畅地说道:“细作说的这个法子,还真有几分作用。画一下美人,真的心平气和了许多。”

  曲如玉和小商好奇的走了上前,张飞虽然是个阳刚的汉子,但是丹青的水平却毫不含糊。那画作之中,小商和曲如玉的神韵一下都跃然纸上,她们相互依偎,甚是羡煞旁人。忽然间曲如玉哈哈笑了起来,小商指着画中跪在曲如玉身前的丫鬟问道:“曲妈妈?那个丑女人是谁啊?”
  曲如玉抿嘴笑道:“快去叫你爹爹!”。小商转身大叫道:“阿爹、阿爹!你快过来看看画嘛。”

  “画好了吗?”叶源走了上前,看完画中的景象后,却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原来在画作之中,不仅有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而且还多了一名容貌丑陋的丫鬟,她正跪在曲如玉的面前,给她捏腿呢!只不过丫鬟的模样几乎和叶源一模一样。

  “叶大夫”张飞笑道:“怎么样?画的不错吧?这张《三美图》就权当诊金好了,你要好好收藏啊!哈哈……哈哈!”

  叶源还没说什么,小商却兴高采烈的叫道:“好啊!好啊!曲姐姐,有了这幅画,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对不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曲如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永远在一起是这个意思,看来这些事早在叶源脑袋里想好了。只不过不知为何,曲如玉心里又有了种失落的感觉。

  “看,前面是龟山”船舱外传来了水手的声音“夏口到了,古琴台和钟家村就在龟山脚下。”叶源朝诸葛亮和鲁肃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大人,叶某就此告辞了。”鲁肃回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的老夫人得了一种怪病,她发病时痛苦不堪,却没有一位郎中能治好。叶小兄弟若是忙完手头的事情,不如到江东一聚。”

  “若有缘,自会相聚”叶源点了点头。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我和子敬将在大江南岸的江夏盘桓一日,叶大夫若是得空了,不放过来喝两杯水酒。”“甚好、甚好。”

  大船停靠在龟山脚下。叶源等人下船之时,张飞还在船沿上挥手喊道:“细作,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带《三美图》啊!”曲如玉则眺望着船头的诸葛亮呆呆发愣,似乎两人在船上则发生过什么事。

  叶源低声道:“犯什么花痴?走吧!”不多时,三人到了古琴台,前方再走百来步就是钟家村了。自打下船之后,曲如玉便沉默不语,如同木头人一样。忽然间,她张开口说道:“叶大夫。待会等小商安稳了,我就要告辞了。”叶源定住了身形道:“好吧,我知道那汤是怎么做的,待会就告诉你。”
  “多谢了。”

  小商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生怕姐姐跑了,死死拽着曲如玉袖口不愿放手。村口大道上有一告示栏,上面贴着一张金字布告,说的是孙权继母吴老夫人得了怪病,若是有郎中能治好此病,定有重谢。事到如今,叶源这才相信,原来鲁肃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妞妈396 2016-03-02 22:48:00
  @龙玄策 越写越精彩,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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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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