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门徒之魇妖厌胜_告诉你真正的厌胜术!

  我叫金姚,我师傅叫姚吾海,我们俩的名字是“逆接龙”,徒弟的名是师傅的姓,这是我们这一门的规律。你要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这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不如先转一段姚吾海的业务记录,看完之后,或许你能对我们从事的职业有个初步了解。

  1969年9月13日,晴,临安县 姚吾海
  今日,我受朋友相请,来到临安县白鹤镇鲤鱼潭看风。
  这个朋友不是圈里的,而是当地文化馆的一个研究员,对风水玄学也只是处在民俗研究的水平,因为我圈里的好友罗细毛介绍而认识,鉴于他的公家身份,不便把他的名字记出来。
  这个雇主来头很大,直到半年前都还是省里军管会的副主任,后来见运动风头不对,便想远离政治漩涡,以休养身体为由主动要求退休,于是带着他年轻的老婆回了老家,住在眼前这座房子里。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说:“怎么找了个这么年轻的,能行吗?”
  对于这样的反应我早习惯了,朋友赶紧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小兄弟是属于貌不惊人的那种,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首长就让他先看看吧。”
  我四周看了看,若论环境那是没的说,处于天目山高山深处一个小盆地中,据朋友说四季如春,是天然的避暑疗养之地。房前有一棵大桑树,树冠庞大如华盖,门前有条溪水转了半个圈,又往下坡流去,这在风水上称为“宅前流水半蜿蜒,华盖罩庭聚金蝉”,属于藏风聚气的旺局。
  而这座房子,如果只看建筑风格,特别是马头墙的形状,那明显是徽派风格,奇怪的是它整体的外形,我第一眼看到时,真感觉大开眼界,大吃一惊。房子座北朝南,一排三间,算是这座建筑的主体,但在主体房正中间却又向南伸出来一间房,形成一个面向进入者的“T”字形,伸出的那间房正对着溪水上的一座拱桥,虽然也如徽派建筑那种白灰青瓦大飞檐,可这种整体的形势当真少见。我刚想说怎么会有这种格局?朋友提醒我,你找个高的地方再看看。
  我回身过了桥走到溪水另一边,爬上一个土坡,再一看这座房子,不由更加吃惊:在主体房后面又向北伸出一间房,整座建筑于俯视中呈“十”字形。看窗子能知道总共只有五间房,正好是东、西、南、北、中五间。

  我初步看完后,一般会问雇主一些问题。这时朋友正陪那位主任聊天,我走过去问:“首长,在下有几件事想问问,这地方平常都有谁住?”
  主任很轻蔑的看看我说:“别在下在下的,现在是新社会,那些江湖气该收收了!”
  我被焗了一道,正在难堪,朋友赶紧说:“主要是有首长和首长夫人,还有一个警卫员。”
  我问:“那夫人和警卫员去哪儿了?”
  首长听了脸色有点儿变,朋友说:“夫人在屋里躺着休息呢,警卫员每天白天过来打扫卫生,晚上再回去,这地方是疗养用的,所以首长不喜欢人多。”朋友又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尽量客气点,这位首长官威很大。”

  我明白主任不想让外人知道他请人看风,所以今天没让警卫员过来,我也清楚他手里的权利有多大,只好说:“我也是为了把事情办好,首长放心,我口风很严的。恕我直言,这房子正门凸出,又正对桥头,易被冲射,所幸这地方人不多,冲射或可忽略。首长和夫人住在这座房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主任面露难色看看朋友,还是朋友说了:“咱杜姐长期患有肝病,本来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最适合她静养,而且刚开始的那阵子也确实如此,感觉杜姐的身体和精神都焕然一新。但两个月之后事情就有了变化,首先是,杜姐的病情加重了,患起严重的黄疸,牙龈和肠胃老是出血,这些还属于可以理解的范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杜姐经常会做出一些诡异的举动。”说到这里,他又看看主任。
  主任咳嗽了一声,说:“还是我自己说吧。小杜后来变得特别爱搬东西,比方把东屋的家具搬到西屋,把北屋的搬到南屋,还不是平常的搬,好好的桌子椅子她给砸烂,堆的那两个屋里到处都是。后来东屋和北屋都给搬空了,她就从外面捡柴禾石头往西屋、南屋里扔,堆得跟柴火房似的。”
  我问:“只是填东西,还有别的吗?”
  主任说:“她把这两个屋填满的这段时间,也开始在东屋和北屋藏吃的。她平常不做饭,都是警卫员做好了我们一起吃。有段时间我发现了她的一个毛病:她会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的藏起一些食物,比方抓一把饺子、米饭塞到口袋里,然后再藏到东屋和北屋,那两间屋里现在全是吃食。等她以为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又把这些早已经变质发臭的吃食再一点一点的倒腾到对面房子里。现在,她病情严重的已经折腾不动了,但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她对做这些事情的渴望。”

  只事听起来确实诡异,我又问:“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搬走?”
  首长终于表现出了懊恼,说:“不是不想走,每次我一提走,那个婆娘死活都不肯。我不明白她为啥那么愿意呆在这鬼地方。所以我怀疑-------”他没再往下说,不过我也明白了,只不过那种话从一个地区大员的嘴里说出来不太合适。
  我说:“我想进屋看看方便吗--------我意思是一个人。” 看风时如果有旁人在场,经常会有各种不便。
  朋友连忙拦着:“夫人还在里面躺着呢。”
  首长一甩手:“去吧去吧,那婆娘都成现在这样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拿出一盒烟,扔给朋友,朋友赶紧给他点上一支,俩人去一边了。
  @龙门六十二 2016-02-26 17:19:00
  楼主继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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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为第一个访客,我必须向你表示感谢和慰问,好吧虽然是口头的

  我从南屋的门,也就是正门进了房子。进门之后,看格局南屋本来应该是作为客厅用,因为我看到了一排会客沙发和茶几,但也仅能分辨出这两件家具,因为屋子里除了还留着些走路的空隙,其余地方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而且堆的混乱不堪:所有的箱子和柜子都拉开了抽屉放倒在地上,在那上面又堆着桌椅、木板、砸烂的门板等,在这些空隙里,又塞满了枯树枝、烂干草,这样一直堆到屋顶。这感觉像电影《悲惨世界》里民众为抵抗政府军在街道上设置的路障。
  我是趟着走才前进到对面的门,开门之后是一段两米多宽的东西向走廊,连接着东、中、西三间房,对面又是一个房门。我过去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几声咳嗽,我说:“我是首长派来的。”里面又咳嗽了一声,看来这是她目前的交流方式了。
  我只好慢慢推开门,伸头一看,见左边靠墙有一张大床,旁边摆了一面大屏风,将我的视线挡住,露出的床角能看到有人躺着。我又看了一下周围,都是卧室该有的摆设,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走向里面,过了屏风,乍看之下,那床上躺着的人令我一惊: 脸上长满了红斑,也就是肝病人常有的蜘蛛痣,露出的脖子又黄又枯,还有很多伤痕,我猜那是严重黄疸造成的皮肤瘙痒,病人忍不住抓挠造成的。我在看床头上她和首长的合影,无法相信那照片里的漂亮女人和眼前的人是同一个。
  我故意试探道:“我是首长派来接你走的。”
  那女人马上显出来紧张的表情,不停地摇起头来,手指着我来时的北屋,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龙门六十二 2016-02-26 17:32:00
  哈哈。等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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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我穿过卧室,打开卧室的北门,又是一段东西向的走廊,和之前那条走廊完全平行,连接着东、中、西屋各自的南门,我打开对面的房门,那是一间比较空的房间,肯定就是北屋了。
  里面确实摆了很多瓶子、罐子、瓷缸和布袋,我凑近其中一个比较大的瓷缸看了看,发现里面有很多馊了的馒头和米饭,估计是被首长打上药了,不然这种天气肯定早就生蛆了。其他瓶瓶罐罐里,既有生的谷物甚至松籽草籽,又有各种熟食,我心说这位夫人不会是乞丐出身吧,喜欢收集百家饭。

  我又返回走廊到了东屋,看格局是做为厨房来用,在东边还开了一个小门,这样警卫员就可以直接进来做饭而不用像我这样走进来了。
  看那些锅碗,似乎已经挺长时间没开过火了。我掀开地上一个大锅的锅盖,里面的东西吓了我一跳,里面有鸟、鸟蛋、蛤蟆、蚯蚓和各种虫子,都是山里常见的小活物,一股刺鼻的药味袭来,明显也是喷过药了。
  我又去了西屋,和南屋的形势差不多,也堆的凌乱不堪,只不过用的材料不再是破烂家具,而以树枝干草拌着泥土灰石为主,一直堆到西屋的屋顶,把西墙都掩住了。
  看完了所有的房间,我有了两个念头:一,首长绝不是这房子的原主;二,这房子被造成这样,肯定和它最初的主人有关。
  我走出房子找到他们俩,直接问主任:“这座房子,首长知道原本属于谁吗?”主任盯着我,我知道他对我还是不信任,便解释:“首长请放心!我只想从我的角度为革命事业出点力,为首长解决了麻烦,您才能专心去干革命啊。”
  主任只好说:“这房子属于解放前一个地主,据说那时候他经常在这里避暑,解放军渡江的时候他跟着他做国民党军官的儿子跑了,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之前我们对它一无所知,是因为我和小杜都需要找个清静的地方,才有人向我们推荐了这里。我也觉得这房子造的怪,可小杜喜欢这里的山水,我们才安顿下来。”
  自己顶
  我问:“既然你们前面住得挺好,后面才开始出事,那这前后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一题的事情?”
  主任想了想说:“要说特别的事只有一件,可我实在看不出那件事和这边有什么关系。”
  我说:“有些事情的关系不是轻易能‘看’出来的。”
  主任点点头说:“我原本在老家有一个老婆,可这桩婚事是当初家里包办的封建婚姻,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改革了婚姻法,那种封建婚姻可以不算数,我才和小杜正式结了婚。可我家里那个婆娘自以为曾经给我爹娘养老送终,老是以原配自居,赖在我老家不肯走。我是军队里有身份的人,家里出有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就多次写信给她,还让亲戚做她的工作,让她回娘家。
  后来她来信说,回娘家可以,但有个条件,就是让我穿着军官服,带着小杜回老家一趟,在我爹娘的牌位面前把这事说清楚,说她不是因为不孝顺被休的,不然她回去老脸没地方搁。我只好照办了,谁知一见面,她就跟发疯似的扯住小杜的头发打起来。我好不容易把那疯婆子稳住,她却又哭又闹,非让我在老宅里过一晚,否则她就吊死在我爹娘的牌位前。我只好让小杜先回城,自己在那边过了一晚,晚上那疯婆子倒没再闹,也没和我一间睡。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包袱走了。
  从那次回来后,小杜就开始有毛病了,可两边隔着上百里路呢,那疯婆子也从没来过这边,所以我从没觉得她和这边的怪事有关系。”
  我想了一会,猛然醒悟,说:“首长,能跟我去卧室吗,我们找一样东西。”
  我们到了卧室里,我问主任那件军官装在哪,就是他回家穿的那件。他很疑惑的指指大衣柜。我打开衣柜,吓的躺在旁边小杜夫人一怔。我不理她,在衣柜里找了半天,除了几件旧的粗布军服,没见到军官服。主任看出我不是乱来的,说:“可能是小杜害怕受潮,放箱子里了。”
  我看到柜子边上有一只不大的藤箱,赶紧拿出来放在窗边阳光下打开,很快就找到一套叠好的军官服。我把上衣猛得打扯开铺在地上,慢慢的在里子一面摸起来。当我摸到靠近左胸和腋窝之间的地方时,明显感到了里子和外层昵子之间夹着一个软软的东西。我抬头对主任说:“首长,得罪了。”然后把里子布撕开,在那个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手指长的布偶!
  主任和朋友看到这个,惊得目瞪口呆,主任愣了半晌才大骂道:“这个疯婆子,竟对我使这种封建迷信的毒计!”虽然这么说,可他还是后退了几步。
  朋友说:“我看这东西不是针对您的,而是针对--------”我们看着床上的首长夫人,她已经吓的冒汗了。
  主任恨恨的说:“我以前听村里老人说起过扎小人,可那都是封建迷信,我不明白凭这个怎么就能让小杜得病?”
  朋友对左道术也略知一二,对主任说:“首长你不懂,这是厌胜术!现在看来,您的原配夫人做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他让您带着杜姐回老家,还故意和杜姐撕打,其实是为了能得到杜姐的头发,将头发缝到布偶里,就可以与本主建立联系,从而施发诅咒。而让您穿军官服回去,是为了能在衣服里藏起布偶,因为军官服平常是不穿的,肯定会被放在衣柜里。”
  主任恍然大悟,说:“这个疯婆子居然这么心狠手毒,不行,得赶紧搬走。小杜,这回你就算再怎么不同意,咱们也得走啦,我这就去打电话。”
  我说:“慢着,事情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现在你们还不能走!”
  没等他们说话,我走到床边,那位形容枯槁的小杜夫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我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被诅咒了。我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看你,不但没达到目的,还把自己搞成这样,这真是害人害已。我不知道你练到什么地步了,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去,那我就给你一天时间,如果明天你还不走,我只好带着首长和杜姐去找你的本主了。”
  我回头对主任说:“首长,目前的事态一时说不清,但请你们务必再多住一天,明天中午我会再来,到时候再告诉你怎么回事,能否搬家。这个布偶,暂时要保持完好。”
  第二天中午我再来的时候,主任已经让警卫员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而那位年轻的夫人精神也好了很多,正在门口站着等。
  主任一见我,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说:“哎呀小同志你来了,你看,小杜已经好很多了,早晨一起床她自己就下地了。看来,我小看你了嘛。”
  我应付了几句,赶紧问:“那个布偶呢?”
  主任说:“都已经好转了,留那种东西干嘛,我让警卫员给烧了。”
  我一拍大腿,心说糟了,赶紧过去看小杜夫人,她一开始还很拒绝,主任说:“听这个小同志的。”她才由着我看。我拉

  她到阳光下,仔细看了看她的瞳仁,才松了口气。主任问怎么了,我说:“她终于想通了。”
  小杜夫人说:“哪个她,你在说什么?”
  我笑了笑,说:“以后再也别来这里住了。”
  “还用你说啊,除非毛主席下命令,否则我再不敢来了。” 她笑了笑,跟着警卫员先行走了。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清,便要求留下来。等所有人都走了,我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铁镐,拖了张桌子进了南屋,把桌子摆到了门口,踩了上去。我想:如果镇物真的存在,那就应该在“望隙”的“南极”上,也就是南门的门框顶上。我照准那里抡起铁镐砸下去,白灰很快被砸掉了一大块,里面就是青砖,然后,我用小锤子挨个砸那些青砖,终于听到从一块砖后面传出“咚咚”的声音。我又用铁钎将那块砖撬松动了,慢慢将它抽了出来,用手电往里一照,能看到里面有一个木盒子紧贴着砖壁。我又抽出了周围几块砖,将那个盒子起了起来。
  那是一个乌木盒,一尺半见方,七八寸高。我用刀把盒子撬开,里面是七副大老鼠的骸骨,白灿灿的,就像标本一样排列在盒子里。
  事情已经越来越接近我的猜测了。我又拖着桌子竟直进了北屋,到了北墙边,在与刚才砸墙的同一高度,也就是望隙的北极处,我又抡起铁镐砸下去,很快也发现了砖墙里的暗格,找到了另一个大盒子,里面是一个动物头骨,看形状特别是牙齿,应该是个老鼠的头骨,可这老鼠也太大了,活着的时候至少有京巴儿那么大。
  这么看来,之前那盒子里的大老鼠,不过是这只的崽子而已。
  我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东屋和西屋也是类似的布局。果然,之后在东屋和西屋找到了同样材料的盒子,只是大小有些不同。东屋的盒子里是一颗大蛇的头骨,这么大的蛇头多半属于蟒,可它又呈三角形的,很像某种毒蛇,如果是这样,那得多少年月才能长到这么大?
  而西屋的盒子里是十三条做成标本的小蛇,果然不是蟒类,像是一种腹蛇,一条条的像皮带一样卷好摆在盒子里。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我很欣慰自己猜的没错,但是能在世俗之间碰上这样的厌胜煞局,也让我叹为观止,直至不寒而栗。

  我赶紧把那些镇物烧了,就离开了那里。不久便听说那房子被山洪冲垮了。那种地方竟会暴发山洪?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因为那里的局被破了。
  事后我和罗细毛详细说起这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你是说,这是厌胜术里的‘对望厌’煞局?”
  “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位前辈高人依托‘望隙’局而布设的厌胜,在互相对望的空间的两极埋设镇骨,而那些镇骨都是用活着的一窝起出来的母兽和崽兽做成的,由于生前它们亲密无间,这种互相想到对方那边去的执念便形成了煞局中的力量,并在‘十’字的中间交汇。我猜,那最初的屋主应该是借助这种力量去修炼什么道术功法,那个地主,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罗细毛说:“照你这么说啊,这也不算凶煞,那为什么首长的小媳妇会弄成那样?”
  我说:“这可真是巧中之巧,我猜那原配可能跟什么奸邪异人学过一点‘易影’术,那布偶小人不是施发诅咒的,而是希望以此为媒,让‘自己’搭到小杜夫人身上,从而长久呆在首长身边。而这种术并不能马上成功,‘影’是要因着媒物一点一点传送的。但在这过程中,却又受到了‘对望厌’的影响,最终造成小杜夫人神经错乱。”
  “所以她喜欢把东西塞满南屋和西屋,因为把那里当成了‘它’的窝了,那些食物都是给‘它’的崽子备下的。哎,那个原配虽然使了这种邪招,可她也当真不容易,辛苦了那么多年,男人又不想要她了。不知道她这大媳妇从小媳妇身上‘回去’后过得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回去’!”

  楔子
  左道,经常和旁门合在一起,指不正派的人和事,宗教和组织,但其渊源并非如此。战国以前,华夏文明以左为尊,而“道”在古代的意义也远比大家熟知的道教要广泛得多。所谓左道,最初是一种自然信仰,是先民在探索现实世界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认识观。这种崇尚自然的理念显然会与封建统治者的许多思想相违背,所以在后来被指为邪端,污以恶名,人们将之与邪门歪道混为一谈,左道这个称呼便成了贬义。
  左道信仰体系中的探索者和执行者就是术师。左道术师是一群特殊的人,最初与先秦、秦汉时期的方士很有渊源,由于后来历朝历代统治者的打压,便逐渐转为地下。他们行事隐秘,组织严密,对外常以方士、云游道士、半仙法师、巫师鬼师、祝由等身份做掩饰,有的则远遁偏远蛮荒之地,近而影响了当地一些民族的巫术信仰,比如萨满、蛊师和各种巫师祭司等,明清时期又渗透到民间各行各业。
  由于这些人志存高远,专心追求他们的“大道”,在世俗中往往隐忍低调,不求一时一代的结果,所以他们与历朝读书人不同,很少沾染功名利禄,像唐朝的李泌,本就是左道术师,修炼不成才无奈从政。所以无论史书还是民间都很少有关于左道术师的传闻,致使他们被污名后很难申辩-------当然也可以说不屑于申辩。
  有道就有“术”,左道体系中的术是这种信仰务实的体现,与许多宗教的虚空、逃避现实不同,这里的术其实是对自然规律的探索和揭示,可以说是原始朴素的科学。本来这些术并无统一称呼,但民间口口相传以成印象,我只好泛称为“左道术”。
  左道术是整个左道信仰体系的核心,是术师们毕生的探索和追求,普通人认为不可思议的巫邪之术,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法术,左道术师皆有涉猎和研究,有的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且据此立门开派,称之为“术门”。由于最初理念和时代的局限,使左道术走上了与现代科学完全不同的道路。但术师们对“术”的钻研,对“理”的追求,却很像现代的科学家。
  真正的左道术并无正邪之分,只看修炼和运用的人。我曾得到过一本秘书,专讲左道术的体系门类,书中将左道术分为四大类别,即:常术、明术、桀术和杂术。像服散炼丹、观星祈禳、符箓、策命之类即为常术;像降童、出灵、易影、幻瞳之类即为明术;而传说中的厌胜、蛊术、造畜、采生折割、蓄魂养鬼等,书中称之为桀术,其余不好分类的也有不少,统称“杂术”。
  而我,就是一个专修常术的“慎子墨”门徒,却机缘巧合的经历了各种明术和桀术,也接触到了许多左道术师,其中有真

  有假,有正有邪,有些成了我的生死朋友,有的则成了生死对手,种种经历一言难尽,且容我慢慢道来。
  各位,觉得好请帮忙回复,感谢
  我发现,如果想讲关于自己的故事,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从七岁那年的离奇经历讲起,二是从我和海叔的认识讲起,因为这两件事可以称得上是我人生中的重大转折,它们分别决定了我后来的人生轨道。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先不要提那么遥远的过去,先讲讲比较近的事吧。
  我大专学的是计算机应用专业,可我学到的最实在的东西是使用办公软件和打字。
  那时候计算机还是比较热门的专业,不过任何看似热闹的行业里,出色的人永远是少数,凑热闹的人是大多数,而我就是那种由凑热闹慢慢沦为看热闹的人。那时候我们专业的人都以裘伯君为偶像,很多好学的同学大一就开始自学编程,而我则在尽情享受离开父母又能自由支配生活费的感觉,整日沉迷于打牌、泡网吧。到了大二,已经有一些同学去专业相关的公司兼职了,我还在几个潜在女友之间周旋,以为自己很会玩,其实慢慢才明白是被玩,人家不过拿我当免费粮票而已。我就这么消磨着时光和我爸的工资,直到大二末期,我爸得病的消息传来。
  我爸得了肝癌,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这意味着我将很快失去父亲,那个家里的顶梁柱。一开始我还傻乎乎的沉寂在悲痛之中,直到后来我爸在电话里的几句话惊醒了我:儿子,你爸往上爬了半辈子,也就混到科长,还把自己身子喝坏了。你以后可别走我的老路了,好好学门手艺,安心过日子,照顾好你妈。
  这段话让我开始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忽然发现,如果没了我爸对家里的供养,仅靠我妈开个小超市,我根本没法继续现在的生活方式,更加不可能按原计划的,毕业回家由我爸找关系混进公职部门,也就是说我得自己为将来打算了,可我究竟能干些什么呢?
  我把想兼职的想法告诉了室友李多响,他看看夹起来的里脊,又放下了,说:“我就知道这饭没白吃的。小姚哥,你现在也就会用电脑搜索黄色图片,我怎么给你找活?”
  我哑口无言,只好给他倒满了啤酒。
  李多响看看我的样子,只好说:“不过,小姚哥,就凭你刚认识我就送我一整包毛片之恩,我也要帮你办成这事。现在离毕业也就一年了,你想系统学习编程、网络那些技术是晚了,要想尽快能上手,学个中文Office吧,电脑化办公以后是趋势,哪个公司都需要。你先安心学上两个月,我有好差事就找你。”
  接下来的时间我果断甩了那几个女友,很简单,就是不请她们吃饭了,她们自然也就不再理我了。我认真泡了一阵子图书馆和机房,一个半月后,我接到了李多响介绍我去兼职的电话。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海叔的时候,是在浦东一个商住两用的写字楼里。当时门虚掩着,我敲了几下门,没反应,我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右边用古董架隔断出了一间更小的房间。我走向那边,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一张大写字台后面。桌上摆着几摞线装书,一台电话,一壶筮草,一个镀金的锡制罗盘、一个直径有两尺多的铜式盘、一把式尺,都像奖章一样用架子架起来---------这些东西是后来我才知道叫什么,而我当时最留意的其实是一台东芝笔记本电脑,那个年代绝对的奢侈品。
  男人穿着麻布唐装,却戴着一顶棒球帽,有些瘦,皮肤黑的很结实,相貌平常,但长着两道浓浓的寿眉。他耳朵里塞着耳机,坐在一把宽大的老板椅上,身体在不停的晃着,估计是在抖腿。他伸长脖子看一眼屏幕,不时用两根食指在键盘上敲几下,然后再看一眼屏幕,那紧张的样子就跟看着老婆在生产一样。忙活了半天,他叹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妈个蛋,发展那么快干嘛!”
  他这时才抬起头,看见我后尴尬一笑,摘了耳机站起来。这一站让我有些意外,原来他下半身只穿了件红色的内裤。他笑道:“本命年。这个点一般没客人来,太热了,呵呵,你是小李介绍的小金对吧?”
  我忙说是。看他脸上的皱纹,断然不会是三十六岁,那应该就是四十八了,那这幅面孔倒显得挺年轻。这时我留意到他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字,写着:释吾道海。
  @蓟薄 2016-02-27 22:10:00
  很不错的开头,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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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终于有人顶贴了,以后常来
  他伸出手,我我赶紧欠身要和他握,谁知他只是抱拳,好像武侠小说里的见面礼一样。我也只好学着他的样抱拳,他看看我的手说:“抱拳要左手包右手,右手是拿武器的,左手包着表示和平,要是右手包左手,那是挑衅。”
  我忙换了手形。他从桌上的名片盒里拿出一张名片给我,我看到上面左右两边写着两句话:看风不看水,改运不改命,中间写着“姚吾海”,我便半鞠一躬:“姚老师好。”
  “只有客人才叫我老师,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那哪行,我是晚辈,您要不喜欢那我叫海叔吧。”
  他伸出手,我我赶紧欠身要和他握,谁知他只是抱拳,好像武侠小说里的见面礼一样。我也只好学着他的样抱拳,他看看我的手说:“抱拳要左手包右手,右手是拿武器的,左手包着表示和平,要是右手包左手,那是挑衅。”
  我忙换了手形。他从桌上的名片盒里拿出一张名片给我,我看到上面左右两边写着两句话:看风不看水,改运不改命,中间写着“姚吾海”,我便半鞠一躬:“姚老师好。”
  “只有客人才叫我老师,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那哪行,我是晚辈,您要不喜欢那我叫海叔吧。”
  人烟稀少啊
  好吧,我自己再顶一次
  他也不再推辞,指着笔记本电脑:“小李把你要干的事都告诉你了吧,你快给我看看,我刚才不知道按了什么,就只剩这条小鱼了。”
  我过去一看,原来是这台笔记本有默认屏保,是一条小鱼游来游去。我恢复成了操作界面,说:“李多响说,您有好多业务方面的资料,需要录入电脑保存。”
  他指着脚边地上好几摞笔记本、信纸散页,每一摞都有一尺多高,说:“东西越存越多,想找以前的笔记很难。哎,时代变了,老办法效率太低,听说电脑很方便,输入关键词,哪年哪月的事立马就能找出来。”
  我点了点头:“电脑化办公是方便,也是将来的趋势。”
  “嗯,那就辛苦你把这些录进去,整理一下,再打印一份收藏。”
  “好,那等我录完了去学校附近打印,那边装订不要钱。”
  “学校?这些东西不能随便给人看。”
  “那打印机什么时候来?”
  “打印机?什么东西?”
  我笑了,给他补了两小时的硬件常识,他听得似懂非懂,最后只好让我先整理着,打印机他会尽快买,然后又骂了一句:“他妈个蛋,发展那么快干嘛?”就出去了。
  我要整理的是海叔多年来所承接业务的笔记,大部分都是他手写的,这些笔记虽然记得很乱,但每一项都很详细,整理起来虽然麻烦倒不算难,正适合我这种只会office软件的人,我心里把李多响又谢了几遍。
  那阵子快放暑假了,学校除了应付考试没什么事,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海叔那里帮他整理资料。录入了十几条后,我基本知道海叔是干什么的,如果非要界定他的职业,那就只有“神棍”最为贴切了。他的所谓业务,就是看风水、选宅址、测八字、选吉日、起名字、开光、驱邪、看疑难杂症,总之你能想到的神棍会做的事他都做。我吃惊的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海叔是个非常成功的神棍。
  原来真正牛逼的神棍,是不会随便承接业务的,而是会对客户的背景先做细致的了解,觉得合适自己并且有把握解决才会接下来。因为这一行没有固定的行业规则和标准,能否成为“大师”全靠口碑,那种饥不择食的低级神棍,见面就说“你家不干净”,没应验就推说“心不诚”,是骗不了几个人的,所以要尽量做一例成功一例。
  从海叔的记录来看,他的客户,上致高官富豪,下致平民百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而他显然很重视有身份的人,客户里有不少是身家很大的老板,还有不少政府官员,关于他们的记录都被海叔加了“重要”的标记。对于这类人,他做起业务来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比如有一条记录是这样的:
  1996年7月,上海。
  许老板,玻璃业人称许玻璃,据说身家四千万,平常开黑色皇冠3.0,见重要客户时开奔驰S320;
  小学学历,人精,但仗义,好面子;
  在昆山有个大学生二奶,大房二房各有一个孩子,对女人有点需求但不算强;
  老家苏北-------可以在和他聊天时提几句“当年骂你小赤佬的人”;
  喜欢吃喝,多半有三高之类的毛病,可在初次见面时点破,顺便送点降血脂药,送陈老板给的海狗油,说香港来的;
  业务------表面是看厂址、起厂名,实则是看人;他想在温州建玻璃厂,和老家在温州的一个朋友合股,但许玻璃对此合作似有犹豫;
  具体------找温州的“小长脚”问那个朋友的底细、人品和实力;另看朋友性情、面相、八字、属相,与许玻璃合否。若合,则生意可做;不合,则在现场以厂址不好为由明说,让许玻璃有理由推掉合作,免在朋友前折面子。事后再告知许,他与那朋友的八字是买场相生,卖场相刑,只能一起玩,干事业则会两败,以显示为他着想;最终不必谈钱,可将许玻璃介绍给吴老板的工程,从吴那里拿些回扣--------

  看完这篇笔记,我真是叹服不已。神棍神老嬷子我见过不少,我姥爷还差点找神嬷子给我治病,可那些货色跟海叔比起来,那可真是弹弓比重机枪了,人家做业务无论是情感入手,还是“专业”程度,都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认识了海叔,我才发现自己是个井底之蛙,对这个社会的了解太少了。如果李多响事先知道,不知还会不会舍得把这差事介绍给我。
  喜欢的亲们就帮我顶一下,这是我发下去的动力,谢谢啦
  自己顶
  我告诫自己一定要认真的做,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工挣钱,另外这个海叔既然认识那么多大人物,说不定以后能帮我介绍个工作。
  这几天海叔的家具和办公用品也陆续来了,原来这间办公室也是他最近才租的。他问我要不要再添点电脑方面的硬件设备,我便建议他再买个好音箱,因为我发现他喜欢听张惠妹的歌,又建议他买台传真机,并且申请上网,他连连点头,说这些他本来也准备要办,索性都交给我办了。
  通过几天的接触,我对海叔也有了一些了解。他不出门的时候基本都呆在办公室,相当一部分时间用在打坐。他经常只穿着内裤坐在外面大间的磁砖地上,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休息时就过来看看我,一般都是这样的流程:先看一会我敲键盘,再给我讲讲当时他做那件案例时发生的事,再问几个关于电脑的问题,比如那个一闪一闪的小竖条怎么不见了,我说切换到别的窗口就没有光标了,然后他就忍不住赞叹,最后骂一句“他妈个蛋,发展那么快干嘛”,就走了。
  他有时候也会和我侃一会,这时候他很随和,确切的说是没正形,完全不把自己当长辈和雇主,天文地理国家民族家长里短的什么都跟我聊,问起我的事来,把我姥爷那边都打听了个遍,经常是我说上句,他就能猜出下句。我问他为什么做了这一行,他说他小时候有病,被扔到道观里,是道士把他带大的,除了教他认字,还教了不少《易经》、中医、养生之类的东西,后来他就到处行走,慢慢做了这一行。我心说这经历是照着武侠小说编的吧,便觉得他的话没多少是真的。不过他既然是混江湖的,这样行事也很正常,而且他的职业促使他他喜欢跟不同的人聊天,从而丰富阅历。有时候没的聊了,他就给我讲荤段子,这么一随便,我跟他也就不客气了,几天下来,我俩就跟忘年交似的。
  他似乎没有住处,我看他都睡在办公室,也没有什么私生活。我曾问他这个年纪为什么不找个女人,他说他要守摄元阳,我差点笑喷了。后来我教他怎么用光驱看碟,又给他找了一碟包的大片,故意在里面夹了几张黄盘,第二天果然看到黄盘有抽出的迹象,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碟包里夹了更多的黄盘。
  海叔的那些资料我录入的很慢,因为太多太杂,有不少多年以前的纸张已经变得又黄又脆,字迹也不好辩认;有的散页还粘在了一起,我得很小心的将它们剥开,搞得跟个文物工作者一样。我不禁感慨:不管做哪一行,如果坚持做二三十年,就能积累这么多的案例,这时候想不成为专家都难。
  我忙了快一个星期,才只录入了不到五分之一,看来暑假要继续干了。我把这情况跟海叔说了,他说没关系,预料到会是这样,让我慢慢干,劳务费不会少给的,他怕我担心,还先给了我三百块,我心里非常感激,但隐隐觉得奇怪:一个基本靠骗人为生的神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这期间也经常有电话找他,有时则是客户亲自上门,那时候他就换了一幅老谋深算的样子,谈好了就出门,出去时经常是头戴棒球帽,上身穿唐装,下身却穿一条Nike运动裤,背着双肩包,里面放着罗盘、式尺之类的东西。晚上经常醉熏熏的回来,把给我打的包一放,向我诉苦似的骂一句:“他妈个蛋,就不能专心办事少喝酒吗?老子早晚喝死。”但是我知道,其实他爱喝酒,只是不愿意承认。
  有一天我弄得很晚,不想回宿舍了,就问海叔能否留下睡沙发,他欣然应允,还说这几天我做得很辛苦,拉我出去吃宵夜。饭桌上,几杯啤酒下肚,我乘着酒兴问:“海叔,我看你的那些记录,发现像测八字、选吉日、起名字这样的业务,你都不随便接,为什么?”
  海叔说:“这些业务基本是靠唬人,没什么‘技术含量’,无所谓应不应验,也就显不出本事,所以利益回报就小。就算接了,我也不一定收钱,而是看对方的身份地位,如果是‘可持续发展’的客户,就不用急着收钱,先以建立人脉为首要;如果是寻常人家,那就适当收点。”
  我挺意外他对我如此坦白,想了想觉得也合理,毕竟我已经看过不少他的笔记了,他怎么骗人的事我早知道了,他没必要再装。我又问:“所谓适当是多少?”
  “看具体情况,要是给年轻人测八字看般配的,一笔收个八百一千就行了;要是选阴宅阳宅,那对很多迷信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一笔至少三千。”我吐了吐舌头,要知道我一年的学费才两千五。海叔喝了一口啤酒又说:“对于精英阶层,太明显表现出对利益的欲求容易招致对方警惕和反感,所以要根据不同对象、不同案例量身打造相应的解决方案。只要问题能解决,这些有身份的人不但不会赖帐,反而会将你奉为上宾并加倍回报。因为这类人既然相信这世上有神秘的东西,就希望自己能借助那些神秘的力量改变现状,那如果他们遇到一个真正的大师,自然是想与之保持良好的联系,以备不时之需的。”
  我想起了许玻璃的事,问他“提几句当年骂你小赤佬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海叔抽了口烟,呵呵一笑:“上海人最歧视苏北人,许玻璃一个小学文化,刚来上海的时候肯定被人骂过‘小赤佬’,所以要在这上面做点文章,比如我和许玻璃见面时就可以说,‘那个骂你小赤佬的小卖部老板,就是你人生中一个小劫,但也是一次小运,你自那以后是不是开始走上坡路了?’其实我不知道什么小卖部老板,就这么一说。”
  我问许玻璃怎么说,海叔说他承认了,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你能猜中?”
  自己再顶
  “因为我不是毫无由来的蒙。首先,开小卖部的那种市井阶层,尤其喜欢歧视外地人,因为他们自己就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他们的优越感都是靠歧视外地人来获得,苏北人在上海难免被这种人骂过,就算没被小卖部老板骂过,平常也被骂惯了,许玻璃也记不清骂他的人是不是开小卖部的;其次,我对许玻璃白手起家的事有过一些了解,知道他的创业路虽然艰辛,但基本是一步一个台阶,没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也就是说他的人生没什么明确的转折点,这种情况说他人生的转折在哪都行,只要是他创业前期的时候。”
  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就像我自己,因为七岁时曾有过一次很离奇的经历,之后的任何怪事都自然而然和那件事联系起来,可如果没有那么一件叫人印象深刻的事呢?那或许我后来的许多难以解释,就只能去联系小时候在水泥地上睡觉,或者连吃八条冰棍之类的事了。
  @发型决定气质_ 2016-03-01 09:40:00
  楼主快更!我从贴吧看到了,特地跑天涯来看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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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对于一个讲故事的人来说,最大的认可就是 :你快接着讲啊
  @景德镇瓦片 2016-03-01 10:25:00
  写的不错啊,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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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常感谢,常来啊

  海叔接着说:“这一手在命理行叫做‘平相’,也就是平常脸。什么意思呢?搞预测,最怕具体,越具体越容易出错。你问那人长什么样,我说他三角眼朝天鼻大嘴唇往外翻露着半个门牙,你一看真人,不是这样,那就是我错了。可如果我说他长着一张平常脸,不帅也不算丑,那就适用于大部分长相,而一般人的思维都有局限性,他会在验证时按照你给他建立的印象去‘完善’自己的感觉,这样就容易‘应验’了。很多宗教人士就很会玩这一手,用模糊哲学去概括大部分事物,如果你在很多事上去套用这种模糊理论,你会发现还挺对的。”
  我重重的点点头,又问小长脚是谁,海叔说小长脚是在我之前帮他打杂的一个大学生,因为专业好人又聪明,毕业后分到温州工商银行了。海叔找小长脚一打听,得知许玻璃的那个朋友在当地商圈口碑不怎么样,他的公司据传资金链有问题,逼的他去各银行搞贷款,连民间高利贷都借。海叔没将实情告诉许玻璃,而是以命理之类的理由建议许玻璃推掉合作。但仅仅如此那海叔就是个活雷锋了,他自然不会白为别人着想,起码得让人家知道他的“专业能力”,所以后来,他又请小长脚利用关系找了点那个朋友资金链有问题的证据,漏到上海的玻璃业界,许玻璃得知自己差点上当后,就更把海叔当成了大师。
  我嗟叹不已:“那要这么着,你做业务前,是不是要先派私家侦探把对方底细打听清楚?”
  海叔笑着摇摇头:“那不行,一般业务来了马上就要去和雇主接触,没那么多时间查人家老底;另外,你找人打听人家,人家也很容易知道,岂不是不攻自破?所以尽量不要用第三方的资源去了解对方,除非是自己很信任的人。”
  “那怎么才能像那些小说里的‘神算’一样,初次见面就能看出对方底细,从而‘惊’对方一下呢?”
  海叔得意的一笑:“嘿嘿,我让你没事多看看我的那些书,你看了吗?”
  “你大间书架上摆的那些个《梅花易术》、《四柱预测学》、《八宅明镜》之类的,我哪看得懂啊?”
  “那你打字的桌子背后不是还有个架子吗,里面的书你看了几本?”
  我想起来了,那里大都是现代心理学方面的书,甚至还有《犯罪心理》、《FBI读心术》什么的,比如这个《FBI读心术》,根本不是在讲“读心术”,而是讲如何根据对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判断对方的心理。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说:“你是说,所谓看相算命,其实是在玩心理学那一套?”
  海叔又笑了笑:“术算是真学,但太过深奥,这世上没多少人真懂,真懂了那就等于参透了世间奥秘,还会屑于给市井百姓看相算命吗,除非你是皇帝贵族,或许才能碰上李淳风刘伯温那种人。可是希图预知是人类的天性,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人信这个,既然有需求就得有供给,如果人家听了我几句话,就能避免一些麻烦,对未来充满信心,那我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和心理医生起到的作用是一样的。”
  我连连点头:“有道理。对了海叔,我记得那些心理学的书里面夹着一本老式线装书,你经常翻看,叫《玄观》的那本,讲什么的?”
  “那书可厉害罗。此书作者是清朝雍乾年间的名臣方观成。此人幼年时家族卷入文字狱,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变故,成年后去寻找发配边疆的亲人,沿途以看相卖卜为生,历尽世态炎凉,后来成了平亲王的幕僚,由此进入仕途,一路辗转升迁,最终官做到直隶总督。他以平生经验总结出一套书,可谓包罗万象,洞察人心,那就是《玄观》,历来被算命看相之人奉为宝典。说白了,《玄观》跟《FBI读心术》道理差不多,不是在教看相,而是在教“识人”。比如它提到,卦师要根据算命之人的性别年龄、衣着打扮、神态口气、性格表情、居处饮食、身边人物等各种线索,来判定他的生活境况,如此便可对其所求有个预判,以致于来人还没开口,卦师早已说到人家的心坎里去了。虽然是部老书,可其中道出的世事人心对现在仍然适用。”他见我不住点头,又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辅助手段,最终人家请你办的事,还是得凭真本事解决。”
  我心想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是真本事,但后来的事证明我想错了。
  海叔显然是喝高了,讲得眉飞色舞,毫无保留。我则佩服的不停点头,心里却想:不管海叔多厉害,他毕竟是个神棍,这一行在我们国家基本等同于骗子。我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干完这份差事,赶紧拿钱走人。我看海叔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烟也抽个不停,笑着问:“海叔,您都四十八了,这个年纪该注意点身体了。”
  海叔把烟屁股摁死在烟灰缸里:“小子,你海叔我今年六十了。”
  自己顶,也谢谢那些支持我的亲们
  之后我便对那些架子上摆的书感起了兴趣,没事就翻翻,发现像《玄观》之类的书虽然少见,尚属平常范畴,有一本书里的内容却很离奇,我看了后简直不寒而栗。
  有一次,我回宿舍前想找本书带回去看,在文件柜里挑了半天,翻出来一本很老的册子,封皮上画着一幅春宫图,写着《花闱秘戏》,我兴奋的翻开,发现里面的内容不是我想像的,而是有章有节的文字,只不过也配了不少插图,显然那封皮只是伪装。我随便翻开了一页,标题居然写着:桀术之十三,造畜。
  我在《聊斋》里看过造畜的故事,是说卖艺的人把新杀的狗皮烫热了披在小孩身上,便成一体,这样可以驱使小孩表演杂耍,被造畜的小孩十个里面能成功一两个,且活不了几年,是一种民间秘密流传的邪术。但我小时候看这个故事就很怀疑:狗皮怎么可能和人体合在一起呢,除非用了什么秘药,那也不可能粘的天衣无缝,我还怀疑那卖艺人是买了有返祖现象的毛孩,扮成小狗去街上表演,总之是当不得真。但这本书里所讲的造畜术却令我大开眼界,跟印象中完全不同。
  我在《聊斋》里看过造畜的故事,是说卖艺的人把新杀的狗皮烫热了披在小孩身上,便成一体,这样可以驱使小孩表演杂耍,被造畜的小孩十个里面能成功一两个,且活不了几年,是一种民间秘密流传的邪术。但我小时候看这个故事就很怀疑:狗皮怎么可能和人体合在一起呢,除非用了什么秘药,那也不可能粘的天衣无缝,我还怀疑那卖艺人是买了有返祖现象的毛孩,扮成小狗去街上表演,总之是当不得真。但这本书里所讲的造畜术却令我大开眼界,跟印象中完全不同。
  @鸭绿江的一缕光 2016-03-02 11:03:00
  和贴吧是一个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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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这样的读者真是作者的幸福啊
  书中记载的造畜术有两种,一种就是在研究如何让人拥有像动物一样的能力。书中提到了很多这一类型的造蓄术,像造犬、造狐、造鹰、造豹、造蛇,甚至造猪造羊等等。
  比如造犬术,要从小就开始修练。第一阶段是先让此人观察狗的形态、动作、习性等一切特征,并加以模仿,这一阶段的目标是习惯狗的生活方式。第二阶段,则是此人住到狗舍里,和狗生活在一起,在这期间,要尽量排除私心杂念,从心理上暂时忘掉自己是人,从而接受狗的身份,但是如此还是很难从生理结构上进行改变,所以还要配以秘药,使骨骼肌肉能逐渐适应狗的生存方式,书中甚至还记录了修练造犬术的辅药秘方。然而仅此而已,那就成了印度那种狼孩了,所以第三阶段,修练者又要定期回到“人”的状态,反复琢磨两种状态之间的不同和各自的优势,最终取长补短,使其成为一个拥有犬类力量的人。
  书中只详细描述了几种造畜术,其它大部分则仅提及名称,看来那些即使编著者也只是耳闻,未有实见,所以没法记载下来了。
  而另一种类型的造畜术,则很像现代生物学和基因学所提到的基因杂交技术。比如书中就以骡子为例讲了造畜的原理,而且令我意外的是,书里还总结了像骡子这种跨种交配的物种不具备繁殖能力的原因,和我在生物科普书看到的完全一致。第二点让我意外的,是书中记载了一个明朝海商的造畜案例和他的作品:狮虎兽。

  估计那是有记载的最早的狮虎兽了。不得不说,这本书虽然言之凿凿,但毕竟太匪夷所思,我只当它是古代的幻想小说,抱着猎奇的心态去看。这本书我看完后藏在枕头底下,没想到被李多响惦记上了,原来这厮早发现我夜里用手电筒看“春宫图”了。趁我不在时他偷拿去厕所看,正赶上停电,这厮点着打火机刚翻开封面,结果不小心把书点着了。火苗顺势把他头发也烧着了,他只好先顾自己头发,等用自来水把头顶浇灭后,那本书已经烧的只剩灰了。这厮坏事做绝,把灰也冲到了蹲便坑里。这事是我再三逼问他他才承认的,我气得咬牙切齿,他还说我不够意思,不想着将古代性文化发扬光大。
  我只好向海叔说了这事,没想到他在知道我已经全部看完后,并没有丝毫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说:“这是命术,你以后不要对别人提书里的内容就是了。”
  于是我继续认真做我的键盘民工,然后很快见识到了海叔的真本事,那是他记录里的一个案例,这篇像日记一样的记录很详细,我是边冒着虚汗边录入完的,并给他加了标点符号,通顺了一下语句。
  (以下以海叔的口吻讲述)

  1992年6月13日,晴,嘉兴
  前天,我来嘉兴新塍镇罗细毛家玩,住到今天碰上一件事。
  我们正喝茶聊天,忽听到外面很乱,出去看后得知,是邻居老谢回家发现儿子谢晨死了,据看过的领居说,死状非常诡异。
  老谢夫妻长年住在山上的果园里,儿子十四岁,在镇上上初二。老谢偶尔下来看看儿子,给他送点钱。今天来时叫了半天门都没应,但邻居却说看见谢晨放学后回家了,没见他出来。老谢怕出意外,就借了梯子翻墙进院,见儿子平常住的屋门虚掩着,就推开门,眼前的一幕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过了半天才嚎起来,引得邻居们来了,大家都只看了一眼便吓得不敢再进门。

  听邻居们说得这么瘮人,反而激起我和罗细毛的好奇。我俩是一起走过蛊龙回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老谢虽然为人小气,总算是邻居,连我都认识他,应该进去看看能否帮忙。
  我俩一进屋门便赫然看到,一个少年赤身裸体,面部向下,脖子和双脚各缠着一条长长的电线,被吊在房梁上,头部下方的地上滴了一滩血,腰椎已经断了,整个身体几乎反折成直角。
  纵然我有过心理准备,一眼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够一惊的。罗细毛也吓得一哆嗦,不过他反应得快些,见老谢正缩在墙角,就过去抚慰他。我则大略看了一下现场:老谢家是老式瓦房,这间屋子坐东朝西,窗户又小,屋里显得很阴暗。后墙上还有一个小窗,我从那里往外看,见正对着一条死胡同,尽头是一户人家的屋脊,胡同两边的房子都挺高,这样的窗户能进光线才怪,人在里面呆久了难免压抑。这时罗细毛也凑过来看,我便去看那孩子,发现他背上,还有地上散落了很多玉米粒。原来这间屋子很大,除了家具外,还堆了很多东西:靠墙放了些筐篓、工具和成袋的粮食,房梁上也挂满了编成串的玉米,横梁上还摆着一些筐子篮子。
  老谢这时候回过神来了,跪下求我们帮他把尸体取下来,不然孩子这副模样也太惨了。我俩便不推辞,我上去托住双腿,罗细毛抱住肚子--------虽然尽量慢,可还是听到了腰椎再次错位的声音。老谢则去托头部,刚托起来一点,却见喉咙那里的伤口慢慢扯裂了,估计是老谢和孩子的脸对视了一下,他吓得手一松,那头又坠到电线上,当即把整个头切掉了。罗细毛这边还托着肚子呢,前面半个身体已经扑通砸在地上。
  老谢看着滚到一边的头,又一次大哭起来。我俩一看这样,也不用小心了,糙糙的把尸体取下来,罗细毛将头捡回来摆回脖子上,连声安慰:“能缝好,能缝好!”
  我接过罗细毛扔来的烟点上,便开始琢磨这事。在我看来这很像是某种左道术的布局,但又不太确实。罗细毛说:“老谢,你当初怎么想着把房子盖成这样?你瞧你这间房,正好在旁边两座楼的夹缝里,又正对着死胡同,这犯了‘天斩煞’。此煞的影响极其强烈,如果是店铺则会财运不旺,如果是居家则家里人之间易起争执,易有血光之灾--------怪不得你和你老婆、女儿常吵架。”
  老谢哭着说:“你意思是,是我自己害的小晨成了今天这样?”
  罗细毛说:“这倒不是。此煞虽然影响极坏,但毕竟不是直接原因。老谢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发现你儿子和什么奇怪的陌生人接触?”老谢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来,罗细毛知道他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不是,便说:“你儿子着的是一种邪术,是采生折割术里的一种。身体吊成这样是为了将全身血液聚到小肚子和阴部,方便采出一套精血充沛的器官;到处撒了玉米,是因为谷物属木,从土,妖人踩在玉米粒上,方便将孩子生魂泄到地里,可能临时出了意外,那妖人没来得及采收就跑了。”
  自己顶
  老谢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说:“这么说,我儿子被这么吊上去时还没死!”罗细毛点点头。老谢又大哭起来,说自己最近直没得罪什么人,哭到半截又停住问要不要报案。罗细毛说现代社会,案肯定是要报,但估计是查不出来的,因为这事本不该发生在世俗社会,现在却发生了,很可能是某个道门的败类,或者是无意中习得了一些邪门道术的人干的,这人或许和死者没有交集,用现代侦察的方法根本弄不清他的动机,所以很难排查。
  老谢听了哭得更厉害了,觉得他孩子死得太冤。

  我不太赞同罗细毛的说法,就出去问看热闹的人,有个邻居大妈说她一下午都在街对面纳鞋底,除了见到这个孩子进门,没见过其他人进去。我更加怀疑罗细毛的说法,并且要验证一下我的想法。
  我赶紧回去,吩咐老谢赶紧报案,老谢慌忙去小卖部打公用电话。罗细毛拿毯子给孩子盖上,我看到毯子上灰白斑斑的,更加深了自己的猜测。我找了个梯子搭到房梁上,然后爬了上去,看到梁上的筐篓里除了玉米、干辣椒、核桃、茶叶,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索性上了横梁,看到那两股电线是随意搭在梁上,又绕了下去,有点像上吊搭到梁上的绳子。我在梁上半蹲着走了几步,其间碰掉了一筐玉米,走到绑着孩子头部的那条电线,发现这条电线接触横梁的那部分竟是中空的,也就是说里面的金属芯已经断了,只是外皮太厚实才没有断。
  我对下面的罗细毛喊:“快看看勒着孩子脖子的的那段电线,是不是铜芯露出来了。”罗细毛扯过床单擦去上面沾的血,说:“还真是,怪不得能切断脖子!”我点点头,说:“这可能就是个意外:这孩子喜欢自己吊着玩,而勒着他脖子的那段电线正好是没有外皮的,只不过一开始露的铜芯不多,没引起他注意。一旦电线承受了重量,里面的铜芯和外皮之间相对拉扯,下面那段勒在脖子上的就都成了铜芯了,他疼急挣扎时把一筐玉米弄掉了,正好砸在他身上,这样的重力直接把他的腰砸断了。”
  罗细毛听得半懂不懂,最后说:“谁会这么傻,没事吊自己玩!”
  这个我真想不出来,正要起身,忽然看到一根立柱上方,靠里的一侧有个小小的黑影,那里是暗光区。我赶紧掏出打火机,点着凑上去,只见那立柱上用钉钉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布偶,缝成了女人样,看来年月很久了,钉子锈得很厉害,我用手一拔,钉头都断了,我就将布偶取下来扔给罗细毛。
  我下了梯子,见罗细毛蹲在布偶旁边盯着看,然后抬头看着我说:“厌胜?”
  这件案子惊动了嘉兴市局刑警队,还请了上海的技侦人员参与破案,后来经过仔细调查,排除了他杀,确定为性窒息意外死亡-------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原来这孩子平时很孤僻、内向,心理方面有些问题,养成了通过自虐获取快感的怪毛病,在他衣柜里发现了蜡烛、锥子等物,而他又长期独居,给他这一习惯创造了条件,再说那屋子阴气太重,住长了人难免会变古怪。
  虽然不存在直接杀害孩子的凶手,但我却发现了对老谢家心怀仇恨,恶意诅咒的人,此人是当年为老谢盖房子的施工员,同村的徐奎年。我打听到,老谢与此人有房款上的纠纷,估计是老谢拖欠人家的工钱不给,徐奎年便在这间屋里布设了厌胜。
  有一种厌胜,称为“回背厌”,常以填塞被厌者发、须、爪的布偶为镇物,但一般是做为吉厌用在夫妻卧房里,可令夫妻合谐。其实这种厌胜很初级,流传也很广,慢慢便演变成民俗习惯,比如老年人在新房里藏两个写有新人生辰八字的布偶,不过图个吉祥,其实毫无实际作用。
  真正有用的回背厌,除去巫术的成分,主要是凭着一种据有迷幻催情作用的香料,据说是一种特殊的菌类,晒干后切碎填塞到布偶里,吸水就散发出不易查觉的香气,越是潮湿的环境,越容易散出这种气体。但用的过头了,就会导致房主淫乱了,这次的厌胜显然就是这种。徐奎年估计是想用这招让老谢沉迷淫乐,或者害他老婆偷人、女儿早孕之类,结果这间房却给了谢晨住。
  当年的7月25日,我去了徐奎年家,当时他家正好只有他一个人在喝酒。我直接说明了来意,扔了那个布偶给他,他一时掩饰不住惊讶,随后虽然勉强镇定下来,那种惊慌已经是不打自招了。他倒是个场面人,问我想怎么样,又说这种事情就算我告到公安局,人家也不会信,就算信了,那顶多也就是恶意诅咒,这种罪名在法律上都不成立。
  我问他:“你后悔了没有?”
  他一听这个,又软了,后来把酒杯一摔,抱头哭了起来,说谢家儿子的事他也听说了,他当时就是为了泄愤,事后一直在后悔,可又没办法去人家家把镇物撤了。而且,他也遭到了报应,自从干了这事后,算是落下心病了,慢慢的身上招了各种毛病,才四十来岁,高血压、血脂稠、肝硬化、心肌梗什么的全都有了。
  我一看他桌上摆的全是大肥肉,他不到一米六五的个子至少得有两百斤,他的那些病多半是吃出来的,不过他多年担着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再说他布的厌胜不是致人死地的,那孩子自身的性格问题才是主因。
  我不想追究徐奎年的过错,只是想知道他那半吊子厌胜术是哪里学来的。我答应不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包括老谢,问他是怎么知道“回背厌”的。他又是一惊,明白我是行家,想了一下,他说他是跟教泥瓦工的师傅学的,可是只学了一点皮毛,甚至连皮毛都没学好。那个师傅是个老光棍,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据说年轻时是个很风光的人物,但运动中挨过整,后来也不再折腾了,就跟着施工队在附近乡镇干泥瓦匠。他早已经去世了,是徐奎年批麻带孝给他发的丧。这位师傅生前曾说,这种道术以徐奎年的资智是不可能学会的,可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传承了。
  我赶紧追问,他那个师傅有没能留下什么,徐奎年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给了我,说除了一套干泥瓦工的家伙落儿,就只有这张相片了。我又问那师傅有没有说起点什么特别的?他说,师傅曾经在睡梦里提到过“太行鲁”。
  太行鲁,居然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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