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别进荒院,我误入村中废宅发现惊人一幕……


  稍一犹豫,我便撤身去堵老头后路。刘小同一见我站在他这一边心中大慰握锹朝老头儿拦腰扫去。这铁锹来势凶猛,够的距离也长,老头儿不敢大意,急往一边跃开。我趁势下蹲,扫挡腿就横扫了出去。

  老头儿正好跳起,我腿抬的略高。他想改变路数已经不可能。这老头脚腕被我扫到,整个人朝前扑倒。刘小同瞅准时机,举铁锹狠狠扎来。我心中一惊,刘小同怎么这么残忍?他扎的位置,是老头的后颈,这一锹扎实了,老头哪还会有命在!

  我就一个穷屌丝,上班就踏踏实实做一个保安,从没涉足过江湖,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一刻我切实感觉到,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分分钟丢了小命,呃不,就是老命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刘一虎拿锹拍我的时候,我也没这种感觉。他那是完全失控下的拍,和扎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不是我感慨多,是刘小同的这个举动给我造成了太大冲击。到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老头是来干什么的,也许不是我们,是我不知道。

  我以为我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鲜血四溅的场面。没想到胯上被扫了一脚,直扫得我整个人朝后摔倒。好在是用脚面扫的,没怎么感觉到疼。我猛睁眼看去,老头儿就地滚开,刘小同手中铁锹一击没中回手已朝我扫来。老头就仰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单腿将我扫开。

  我翻身跃起喝了一声:“刘小同!你这是干啥?”

  刘小同狡猾地嘿嘿一笑,握锹而立说:“打错了俺哥!”

  哄鬼去吧,我看了一眼始终只会躲避的李老板和强子,心下略定。气急反笑地对刘小同说:“好,好!你为了那坛子,都不如一个外来的老人。”

  刘小同见我一语翻破,他自己马上会处于一对二的不利局面,深有意味地笑着:“你以为他真为你好?他也是为了那坛子。你不进屋看看你堂婶?”
  刘小同一语提醒了我。那坛子从粪堆下面挖出来之后,阴气陡增,黑气缠绕,刘一虎正当壮年的男人都着了道儿,我堂婶一个妇女家如何能躲得过。看刘一虎那发疯的劲头,这要出事儿很可能就是人命关天。

  看外面这情形,刚才若不是我暗地里偷袭了老头儿,刘小同也占不了优势。还是先去屋里看看要紧。老头儿刚救我一回,我却弃他不顾,好像有点儿不够意思。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我对老头儿笑笑,留下一句:“我不帮你忙了。”直接朝屋里蹿去。

  老家伙不领我情,还很贫地回了一句:“谢谢,你不帮我就不忙。”

  我听这话那叫一个堵。

  我蹿进屋里朝一边一瞄,我堂婶好好地坐在桌子跟前。她吃过晚饭就回里屋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来了。可能是外边的动静惊动了她。可她怎么坐在这儿一动不动,也没到门口往外边瞅瞅?

  堂婶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排开的成捆的钱。左手放在腿上,右手握着放在桌上。她好像跟堂叔一样被使了定身法。我倒感觉这不是一件坏事儿,如果她没有被定住,受那坛子的诱惑,不定能生出多大的灾祸。
  见堂婶安然无恙,我放心了不少。对她这种入定的状态,我是束手无策。现在外面还是阴雾笼罩,鬼哭狼嗥声犹在,她这个样子挺好。就在我转身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景时,堂婶的手动了一下,她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慢慢伸开了。我诧异地停下来,堂婶两眼盯着我伸开右手并不说话。我有点儿莫名其妙,她见我不明白,用她的眼睛在我和她的右手之间扫来扫去。

  我俯下身看她的手。堂婶的手里确实有个东西,小得很,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像个小米粒那么大,金黄色的。我灵光一闪,不错,那就是一颗小米粒。我立即想起一个人来,阎小米!阎小米一定来过了。她并不是把事情交给什么都不管了,她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我。

  我心里一激动,大声冲着屋里叫了一声小米,连姓都没有带。可是根本没有人答应。我直觉阎小米就在这附近,但我看不见她。

  我朝堂婶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我转身出去,却和一个人碰了个对面。我一看来人正是那老头儿。就用手扒拉老头的身子好奇地伸头往外边看。

  老头双手捧住我的脸给我磨正说:“别看了,全没了。”
  我一惊推了老头一把:“啥就全没了,刘一虎呢?他没了我婶子还活着我咋给我婶子交代啊?”

  老头眼巴巴盯着桌子上的钱:“谁弄这么多这钱摆桌子上?”

  我跟他没话说,跑到院里一看,刘一虎正在地上趴着。另外那仨货不见了。我急忙跑到他跟前在他屁股上轻踩了一脚,他哼了一声。看他身上也没什么伤,我就知道人没事儿。

  院里的鬼哭声正渐渐弱下来,老头从屋里出来,急吼吼地问我:“那钱谁摆桌上的?你们刚才说的那坛子在哪儿?”

  我去!被刘小同说中了,这老头真是冲坛子来的。我弯腰抓起扔在地上的铁锹,讥诮地对老头说:“你不是问桌子上那钱哪来的吗?你也拿十万块钱来,我就告诉你坛子在哪儿。”
  老头儿被我说得哭笑不得:“我给你十个亿你能花出去吗?年纪轻轻的你眼里咋只有钱啊,那坛子聚阴你知道吧?时间一长附近阴邪之物都会循气聚拢而来,可不是你我能抵挡得住的。你当每个阴物都像先前那俩无能之辈吗?”

  “等等”我顾不得追究这老头吹牛十个亿的事情,颇感意外地问道:“你说哪俩是阴物?”

  这回轮到老头惊讶了:“就那俩躲躲闪闪的,你没看出来?”

  我就一个普通人,哪里能看得出来,除非我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李老板和强子居然不是人,那他们带来的十万块钱?我刚刚明明看到那十万块钱就真真切切摆在桌子上的。这老头没提刘小同,间接证明刘小同是真人无疑。但刘小同说过,这老头不是人。

  我反问老头:“那你呢?你是人吗?”

  老头小胡子一翘骂道:“我日你先人板板,你会说人话吗?啥玩意儿。”

  老头骂完伸手一抹拉嘴:“奶奶的,又失风度了。”
  这老家伙把我唬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不厚道的就笑了。就他这满嘴跑火车留着山羊胡,穿西装打领带脚上蹬个土布鞋不中不西的还特别在乎自己的形象。猪见他都得笑死。

  老头马上说:“你给我严肃点儿,赶紧把那啥聚阴的坛子拿出来,不听老头子一会儿叫你哭都来不及。”

  这会儿鬼哭狼嗥声已经淡得多了。院子上方还有黑气,但也不是开始时浓得不见天日的样子。我不敢也不能把他说的聚阴坛交给他这样一个陌生人。我满怀戒意地问他:“你见过那坛子吗?你咋知道那是一个聚阴坛?”

  老头着急得直挠头,把那本来就毛毛烘烘的灰白头发挠得更乱:“你干爸叫我来的,你爸给你干爸打的电话。你的,明白?那东西都到门口了,不把聚阴坛封了会把那东西不断地招来。你的,明白没?”

  如果是我干爸叫他来的,那我干爸为什么没有一起跟来?我跑到屋里把刘一虎家放在桌子下面的腌菜坛子抱了出来。老头一伸手啪地一声把一张符贴在上面,我飞快地转身又抱了进去。
  还没把坛子放下,老头就在外面招呼我:“你跑个鸟鸟,赶紧把日地的那个拉屋里去,它们来了!”

  我跑出屋外去拉刘一虎,听见老家伙嘟嚷着:“奶奶的又失风度了。”

  我费事八经地把刘一虎拖到门口,就觉得头顶一暗,一个极大的阴影朝我飞扑而至。我连忙往地上一趴叫道:“老爷子,你不是说到门口了吗?咋从上头下来了?这不坑爹吗?”

  老头身子侧倒一脚踢出,那大鸟离老头还有一丈远近吱一声就朝高了飞去,盘旋在上面还叫个不停。一只鞋子啪地落下来砸我脸上。老头儿这才说道:“把鞋子给老头子,你刚才说啥玩意儿?”
  老头一问,我才想起我刚才随口说的坑爹。细想他这么大年纪我这么说确实有点儿损了。我摸摸自己的脸打着哈哈把鞋扔还给老头说那头大鸟真坑爹,那是个啥玩意儿?

  老头闻闻鞋子嘟嚷着才穿半月就这么臭,然后装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说,据我分析那大鸟可能是阴蝠,专吸人血的,通常出没在阴气极重的荒凉之地。等下我们要是遭了殃,够它吃顿大餐的。

  老头说着话凝神听了听,摸着山羊胡子说:“还好,还好,老头子我封了那聚阴坛,这里阴气正慢慢消散,那些东西不敢贸然来犯。老头子修来的这一身罡气可不是摆摆样子的。”

  罡气我知道,说白了就是一种气场和气势。比如你和有些大人物站在一起,自觉气势上就低人三分。水爷说的我的阴气极重也是一种气场,只是我自己不了解这种气场,所以震不住人。就像有人偷偷给你银行卡上打了一千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钱说话办事儿照样没底气。

  我看了一眼厕所那边,心里感到奇怪。老头根本没封什么聚阴坛,他封的是个咸菜坛子,这里阴气为毛慢慢变淡了?是那聚阴坛的阴气暴露在外面消耗掉了?


  今天转班,上十六个小时。早八点上到十六点,然后从夜里十二点上到第二天八点。这么晚今天多更些,明天也更,没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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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正想着,门口就传来咝咝的声响。接着一条白色大蛇带着浑身雾气就游了过来。大蛇中间像箍了一圈。我一见就认出这条大蛇就是我那天晚上去刘小同家回来在刘一虎家工地上见到那个。只是它的真身后来被挖机挖断了,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是两截身子箍在一起的。

  我一见这蛇心里就没来由地紧张,它的凶残报复我是亲眼见到过的。当时我没现在这么害怕,那都是借的阎小米的胆儿。阎小米给我的感觉,就是让我没来由地信任她,没来由地有安全感。如果我能和阎小米走到一起,那就是标准的癞蛤蟆吃了天鹅肉,我俩的组合就是标准的神女友,猪队友。呃,想多了!都流哈拉子了。

  老头儿就挡在我前面一丈远的地方,我以为那大蛇一进来会首选老头。没想到这玩意儿昂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咝咝叫着撇过老头儿朝我蹿来。我心说我不就在工地上揪过你一下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我从小就怕蛇,心揪得紧紧的。上面那头阴蝠见来了合伙的,也压低了飞。老头一看不干了,不满地嘟嚷道:“奶奶的,这是嫌我皮老吗?”

  伸手摸出一张符就朝那蛇丢去。他本来打的是白蛇的七寸,被那蛇一扭身子让开。那符半路自燃,打在蛇尾上滋滋作响。我闻到了皮肉被烤焦的味道。

  蛇的身形迅速缩小。我急奔两步抓起地上的铁锹就朝那蛇砍去。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也这样下得去手。我刚冲到跟前,那蛇突然又膨胀起来。我吓得急忙向后跃开。

  那蛇却不理我,竟直朝厕所蹿去。

  老头一见势头不对,朝着厕所方向连打几道符纸挡在蛇的前面。他自己闪身掠到厕所门口,怒气冲冲地问我:“小兔崽子,你老实说厕所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如实答道:“聚阴坛,那个坛子就在厕所里。”

  老头骂道:“奶奶的,它要靠近了聚阴坛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老头骂毕,上头那只大阴蝠吱吱叫个不停。那蛇掉转头又朝我冲来。我举起铁锹就砍,没想到那蛇分成两段,一段尾巴挡在我和老头之间,另一段带头的箭一般朝我射来,眨眼就蹿到我身前。我手握铁锹刚砍出去,想挡都挡不住。那蛇张口就咬在我手背上,又飞快闪退。

  老头发怒,一把符纸成片飞出,那蛇在火光中弯曲几下就不动了,只剩一缕轻烟慢慢消散。
  这时院子里已经没了鬼哭的声音,天上的月光也清楚起来。四下里传来一阵叹息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呀,终于都走了,真怕它们一哄而上啊。”

  我摸摸被咬的地方,对老头说:“上头还有一个。”

  老头抬头看了看渐渐飞高的阴蝠说:“个头再大再凶,也不过是一只鸟。你知道刚才院墙外面聚了多少阴物吗?把我俩分吃了都不够塞牙缝的。这一把符打净,真没啥后手能震慑那么多阴物了。”

  我这时候基本可以相信,老头确实是来帮我的。就问老头:“我干爸呢?他怎么没来?”

  老头用脚踢了踢两截断蛇,漫不经心地说:“你干爸怕帮倒忙,这点不如你,你不怕。我问你一下,那个聚阴坛,你到底放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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