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问小郎哪个漂亮姐姐?
小郎说就前一晚上救它的那个。
阎小米来小郎家了。我一拉小郎说:“快,快,我有事儿找那个姐姐。”
小郎看了看:“大哥哥,你不会看上漂亮姐姐了吧?她走了。”
唉,失之交臂啊。我早来一会儿就好了。我跟着小郎到它家里,它家里人对我也都有印象,都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见我以灵体的形式存在,反倒少了很多拘束。大概是不用为它们狭小的洞穴露窘吧。
黄老头没有出来,那小女娃娃兴奋地叫着大哥哥牵着我的手把我领进了黄老头的房间,黄老头还是黄鼠狼的样子,站在床铺上对我直点头,显得很高兴。小郎说爷爷不能出迎,他这一把年纪这个样子在你面前跑来跑去的不妥。
我说本来就不该黄爷爷迎出来的。我把我前一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给黄老爷子大概讲了一遍,问他我现在这个状况会出现什么结果。
黄老爷子吱吱叫了一阵。小郎说短期内灵体不出危险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身体会变得虚弱,最怕的就是出点儿啥意外,灵魂就变成孤魂野鬼了。另外要防着鬼差,万一被鬼差误抓去,那就真回不来了。
我一想我自己到处乱跑,根本不知道防鬼差这事儿。就吓出一头冷汗。下意识地用手去抹,才发现我是个灵体,没汗可出。就问黄老爷子:“鬼差会经常出来吗?”
小郎翻译黄老爷子的话说:“一般不会的,阳间这么多流浪鬼,要管也管不过来。就怕万一。”
那我就放心些。我说现在就是挺担心二舅爷,他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黄老爷子摇了摇头。小郎说:“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有事儿的。可能遇到些小麻烦。”
我嗯了一声,以二舅爷的本事,也不应该会有什么事儿。我想起阎小米曾经来过。就问阎小米来做什么。黄老爷子对小郎吱了两声。小郎钻进黄老爷子床底下抱出来一个小坛了,正是那个聚阴坛。我真搞不明白,黄小米嘴上说这个坛子很重要,一定要拿到手。结果到手了不是抱着到处跑就是随处放。看起来最多不过是个稀罕玩意儿一样,并没有她说的那么重要。
黄老爷子伸爪子摸了摸那坛子,吱吱地叫着。
小郎说漂亮姐姐说了,这坛子先存放这儿,大哥哥用得着时只管拿去处理。
我不解地说我又不会道法,我用这聚阴坛干啥。
小郎翻译黄老爷子的话说:“漂亮姐姐说会有人来找你,你拿不出这坛子,他们就会毁了你的身体。”
果然是刘小同出手了。只要刘小同藏好了我俩的身体,二舅爷就算找到了刘小同投鼠忌器也不敢贸然出手。
我问黄老爷子,阎小米有没有说她去干什么了。黄老爷子摇摇头。小郎说漂亮姐姐留下一句话,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里。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一离开二舅爷和阎小米,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黄老爷子叫我等,该来的总会来的。
现在看起来也只有等了。我告别黄老爷子,离开了小郎的家。小郎和她妹妹把我送到外面。小女娃娃叫我有空来玩,她家都不怎么来人。我摸摸她的脑袋,点头答应着。说等这事情过去,还可以带她到我家去玩。小女娃娃扑闪着大眼睛,高兴地拍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有大哥哥在,我就可以大胆地在外面玩了。
小郎看着小女娃娃笑了笑,对我说:“我妹妹总想跑出去玩儿,我爷爷说外面不安全,把她憋坏了。大哥哥你来拿坛子时只需到这儿喊一下小郎,我就会出来的。”
我点点头,叫他俩回去。多可爱的孩子。
我现在除了等也没什么可做的,与小郎他们分开,慢慢悠悠地往家走。路过西地陈婶的坟边,看见两个戴着高帽子的人押着陈婶出来。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挖掘机司机张伟死后出现的那俩人影。他们就是鬼差。
我心里一惊,在这荒郊野外也没处可躲,立即趴在了地上。陈婶不愿意跟他们走,一边挣着一边四处看,似乎等人来救她。一眼就看见了我。
她马上大叫起来:“刘小帮救我,你快救救婶子,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吓得爬起来就跑。陈婶还在喊:“我附你妈妈的身,就是为了让你离开工地。你别恨陈回,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他说要跟你一起做一件大事儿……”
陈婶不知道,陈回已经死了,魂儿都毁在了那个鬼域里。我心里紧张的要死,甩开膀子只管跑,身后有个阴差正朝我追来。被他追上我就真没命了。
这地里有不少老坟,老坟跟前都立着一个个的房子。这些都老旧的破败不堪,早已没人居住。这些房子的主人应该早就去投胎了吧。我不敢沿着路跑,那样他一下子就能截我前面去。我就在这些房子间转弯穿梭。追我的阴差在我身后直骂:“你-大-爷的,给我站住,站住!”
我在外面讲普通话惯了,一听这阴差讲的是河南话,就边跑边问:“大,大哥,你也是咱老家的人啊?”
那阴差被我问乐了,说:“废话,管咱这一片的可不是咱这的人,你见派出所有几个外地人!”
我嘴上说着话,脚下可不敢放松。后边这家伙追的可是我的小命。我知道这样一直跑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他追上。一边跑一边跟他搭讪,看能不能放我一马。
“大哥,咱都是本地人,你放我一马呗,你干嘛非要对我穷追不舍哩?我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再说我阳寿还没到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阳寿到没到。反正我觉得我还应该活着。
阴差边追边说:“阳寿没到的多哩,才抓那女的阳寿也没尽哩。她被人利用了。刚刚是不是喊你救她来着,我严重怀疑你跟她是一伙的。还有她儿子陈回,也得锁回地府,你知道他在哪儿就老实交待。”
我说大哥,我告诉你陈回在哪,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了?
阴差马上说那不可能,不过这一路上可以让你少受些苦,然后到了地府给你减减刑,让你少受些罪。你像那下油锅,本来要炸两个小时的可以少炸一个小时。
我去,说不说还不一个球样。不行,我得想办法甩开这家伙。往外跑我肯定会被他追上。好在眼下只有他一个人追我,另外一个阴差在看着陈婶。我认真想了一下,这些房子以及房子时面的东西,都是死人用的,我现在是一个灵魂,应该可以拿来用。我这不是瞎想的,因为我刚才跑的时候摸了一下两家的院门,那院就开了一点儿缝。
我连着转几个弯,推开门闯进一家院子。紧接着闯进屋子,把屋门关了起来。这样的老式房子,屋门后都会放一个顶门棍。我从小在农村长大,顺手就操到了。
这阴差也不傻,追到门前一看我关了屋门,怕我在里面动什么手脚,就站在门口晃动着铁链子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乖乖出来受缚,争取宽大处理,不要试图负隅顽抗!”
我在里面不作声,一边警惕着阴差会突然闯进来,一边打量着屋里有没有可能从另外的地方出去。我越不作声那阴差心里就越没底,喊了几次话没有反应他就沉不住气了。
他沉不住气我更沉不住气,因为这屋里根本没有别的出路。我就在想这破房子当初烧纸扎的时咋就没先烂个洞出来呢。那阴差一脚踹开门,人直接就闯了进来。我这会儿也不用客气了,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在他脑袋上。
我原以为这家伙会被我砸倒下去,没想到他晃了两晃竟然站住了。还伸手指着我,一幅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你敢打我?”
这家伙一身白衣,戴着个高高的尖帽子,根据传说里的印像他应该是白无常。我趁他没反应过来,也不跟他在那傻瞪眼,一闪身出了门朝外面跑去。我这次出了这小院直接朝村里奔去。
我太小瞧阴差了,人家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干这差使。这货一见我跑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朝村里跑这一路都是麦田,没有什么遮挡物,我跑出小院没多远就被他追上。还一脚踹我屁股上,把我踹个嘴吃泥。
这货不解气,又拿铁链子砸我,每砸一下都痛得我身上冒烟。我一急啥法子都用上了,就开始鬼话连篇:“大哥,你下手轻点儿,好歹,我也认识陆判陆大哥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事儿您做不了主,这些小事儿还不能照顾昭顾吗?不管咋说,我到了地府总会见到陆大哥的。”
白无常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定定看了我十几秒,将信将疑地说:“你编,接着编,你还认识陆大哥,你咋不说你认识阎王爷哩?”
说瞎话这事儿,首先得自己相信,说起来才有底气。我在井底糊弄陈回问二舅爷什么来路时,就回答说看他使那大毛笔可能是判官吧。现在我就把二舅爷当成是陆判。陆判肯定比二舅爷年轻些,所以我就称是陆大哥。
我底气十足地对白无常说:“我编啥编,编不编的,一到地府不就啥都弄清楚了。你这会儿一点小面子都不给,到时候陆大哥那毛笔,在你脑门上戳两下,有你好受的。”
白无常哼了一声,尽管表面上表现得不信我的话,总归还是停手了。我以为这关就算暂时过了,最好能立马就放了我。没想到白无常突然问我:“你咋认识陆大哥的?”
我一愣,这要拿认识二舅爷那事儿来编,可信度不太高。而且还有那聚阴坛的事儿会暴露,如果导至地府也参与进来,这事儿就会更糟。我就想起我在小时候在平房上睡觉看见邻居被阴差抓走的事情,那时一个大胡子神秘地出现在我身边。陆判好像也是大胡子吧。
白无常见我一愣,举起铁链又要砸我:“你编啊,接着编啊,我就等着你编,编不出来有你好看。”
我说我没法编,就是我小时候,七八岁吧。是个夏天,夜里我睡在平房顶上,看见俩人进了我邻居家把她绑走了。第二天才知道那女的喝药死了。呃对了,绑她那俩人和今晚上你俩差不多。我正看着的时候有个人就到跟前,是个大胡子,叫我别声张。还弄个啥东西喂到我嘴里,然后就走了,他说我以后有事儿他会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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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噫了一声,挥着铁链说:“你别说,还真有这事儿,那天我跟老黑被陆大哥骂了,说我俩做事儿不知道避着生人。”
我听白无常竟然承认,就马上顺杆子往上爬:“那啥,大哥,你看咱们都不是外人,你把我放了吧。我现在还没死呢,是灵魂出窍。”
白无常狡猾地笑着:“放你是不能随便放的,你说说看,你咋能灵魂出窍了?出窍了不就是死了吗?主要是这事儿吧,刚才那个女人死的蹊跷,我们抓了她她又喊你救命,这事儿你脱不清啊。你跟陆大哥认识,我也不难为你,有啥话到了地府你跟陆大哥讲。”
这货还是拿铁链把我捆了,叫我跟着他走。和陈婶会了面,陈婶说可惜,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不能帮陈回一起做大事儿了。
我觉得陈婶挺可怜,被自己儿子害了,还处处为孩子着想。天下父母心啊。她这时候还想着我不能帮陈回的事儿,这让我心里很不满,我不冷不热地问她:“陈婶你咋死的你还记得不?”
陈婶说:“还能咋死的,病死的。我身体一直不大好,这最近陈回跑到上海专门给买了最好的药,谁知道还同喝两天,突然就不行了。唉,可怜了陈回,还怨他自己买药买的晚了,能再早一个月服用这好药,也不会治不好。”
我看看陈婶儿,终于不忍心告诉她正是那上海来的好药要了她的命。
黑白无常带着我俩朝我过来的路上走去。到最后我发现他们竟然是朝着大河堤方向去的。不由得问俩阴差:“咱这是从大河堤上上黄泉路吗?”
俩人很意外,问我咋知道。我不能说被一老太婆骗了,就卖了个关子,说陆大哥跟我说过。
俩人对我的态度又变好了一点儿。但对我来说,再好都白搭,只要进了阴槽地府,想活过来比登天还难。又到了那个三岔路口,我心慌得厉害。只要过了这路口,我上了黄泉路,就是这俩货不押着我,我自己也跑不出来。
现在还有一次机会可以逃跑,但跑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有总比没有好,反正除了我身上有铁链,他们现在也没抓着我。有关系就是要好的多,他俩人一左一右押着陈婶。
我故意放慢速度。等到了三岔路口,他们走上一其中一条路时,白无常还回头叫我快点儿。我快你-大爷。我拔腿就跑。也可以说掠地而飞。但跑和飞对于阴差来说没啥不同。你有的本事人家也有。
那边白无常一听见铁链响声不对,马上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喊着:“铁链,铁链,兄弟。”
我管你什么链呢,先跑掉再说。这次白无常追的没那么急。但也一直追着我不放。一直叫喊着铁链铁链的,我当时只顾着跑,没回过味儿来。
最后把白无常惹恼了。又一脚踹我屁股上,踹我个嘴吃泥。然后解下我身上的铁链就使劲地抽我,痛得我浑身冒烟。我怀疑他再抽就把我抽散了。
这时候听见一声咳嗽声。这声音我有些耳熟。白无常马上放开了我。我翻身起来,过来这个人我不认识,有些印像。大胡子。莫非这人是陆判?我八岁那年见到的那个人!
大胡子走过来看了看我,很随便地说了句:“这不刘小帮吗?你这是咋了?大半夜不在家好好呆着出来瞎逛个啥?没事赶紧给我滚回去,少在这添乱。”
我一听这不是叫我走的吗?也来不及跟他客气,连滚带爬地跑了。阎王道上捡回一条小命。我听见白无常在那跟大胡子说:“陆大哥嘿嘿,主要是这铁链,要不是这铁链我追他干啥。”
大胡子呵呵笑着,说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儿,噫,不对,刘小帮这兔崽子不是活的吗?咋成了孤魂野鬼了?我得去看看。你去忙啊,你去忙。喂,刘小帮,小免崽子你等等我。
我咋听这声音咋耳熟,可我心里有数,我跟这大胡子陆判可没多深的交情,说白了那就是一面之缘,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撒开脚丫子比刚才跑的还欢。我跟白无常说跟陆判有交情寻点儿便宜,我跟陆判再吹跟谁有交情,那真吹到阎王爷头上了。
大胡子在后面追了一阵子,才放开嗓子喊:“你个小免崽子,跑个毛线啊你跑,是我,你二舅爷。”
我一听心头狂喜,我说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原来是二舅爷。我这边站住脚,二舅爷随即就到了我跟前。我一把抓住他,围着他转了一个圈儿:“真是二舅爷啊,你咋随便变化个样就把黑白无常给蒙过去了,这俩货也太草包了。”
二舅爷照我后脑勺上来了一下子:“不是他俩草包,是二舅爷实在是高。”
我连忙嗯啊应着拍他马屁:“是啊是啊,二舅爷确实高,实在高,嗷嗷高的高。你说你变个陆判随便就把黑白无常耍了,你要变个阎王还不满世界横着走啊……”
我这猛一见到二舅爷心里就有了着落,真是高兴,说话也淘淘不绝的,像看见美女一样。我这马屁还没拍尽兴就被二舅爷打断了:“横着走的那是王八,小兔崽子当你二舅爷没文化呢。”
我见风使舵,忙换个风向猛拍二舅爷:“二舅爷当然有文化,天纵奇才。二舅爷你啥文凭?”
二舅爷说高小。
我立马露出崇拜的眼神,问高小是啥文凭,那到底是高中还是小学?
二舅爷说小学吧,主要是上学晚,个子高了,所以叫高小。咳咳,不说这个了,你咋被那俩家伙逮住了?你知道你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我把二舅爷走后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二舅爷说他这趟事情办得也不顺利。他从井底下一出去刘小同就不见了,我们俩的身体也不见了。当时二舅爷并不十分着急,他想着只要找到刘小同,就能找到我俩的身体。刘小同藏好身体,肯定会来找陈回。因为刘小同并不知道二舅爷已经脱身的事情。所以二舅爷就在这井的附近等着。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刘小同回来。井下却发生了变故。二舅爷感觉到地下的动静,又下到井底看了一回,发现是阎小米,知道我不会有事儿,他就放心去追查刘小同了。
我思索着二舅爷出去时刘小同已经不见了。二舅爷对刘小同又不了解,就问二舅爷是怎么追查的。
二舅爷摸摸小胡子,颇为得意地说:“我在这方圆大面积范围内来回梭寻,你知道你二舅爷动起来那速度哇哇的。再远些直到县城,当然远些的地方主要是搜寻路上了。可是一大老天,都没见着刘小同的影子。”
我哦了一声,很随意地问二舅爷,那你注意汽车了没有?刘小同不可能把咱俩的身体藏在咱村子里,他知道藏在村子里肯定会被你发现,可要弄到外边去肯定得用车。
二舅爷一拍脑瓜:“哎呀,我只找人了没留意车子。刘小同家不是没车子吗?”
我汗死,刘小同这本事还用他自己家有车子吗?再说了这刘小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刘小同了。照二舅爷这找法,他再瞎忙活两天我俩的身体都能运到国外去了。
二舅爷见我不说话,问我是不是在心里埋怨他。
我苦笑了一下,埋怨你有啥用。
二舅爷说放心好了,刘小同要毁坏咱俩的身体,就不用这么麻烦来回倒腾。大不了就是想换回那个破坛子,你跟那鬼丫头说说,给他就是,一个破坛子争来争去的有个啥意思,真服了他们。
二舅爷说的轻松,跟吃灯草似的。不过有一点还真被他说中了。阎小米就打算让我用坛子去换身体。我被这些事情烦心的同时,还被这俩人给弄糊涂了。阎小米说坛子很重要,可她拿到坛子又不急着离开。二舅爷跟我没亲没故的。我一开始以为他也是冲那坛子来的,可他一直没有要得到坛子的意思,现在更是把坛子说的一文不值。
我跟二舅爷两个人回到家里,也不用开门,直接进了院子穿门而过回屋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妈早早就起了床。我爸一起床就到我的屋里看看,看我有没有回来。他一开门就把我惊醒了。作为灵魂的我特别警醒,但他看不见我,我也没办法与他说话,真是急死个人。
我想起来二舅爷应该可以。马上到他房间把他叫醒。叫他把我俩现在的情况告诉我爸。二舅爷说告诉他不是净让他担心吗?
我说你不告诉他他也担心。还有刘小同应该很快回来提交换坛子的条件,他要碰不上咱俩弄不好会找我爸妈。你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应付。
二舅爷点点头。就起床去给我爸说这事情。
我爸还没喂猪,就站在院子里发愣。我妈开始做早饭了。二舅爷走到我爸跟前叫了一声大外甥。把我爸吓了一跳,转着圈四面看看没回过味儿来。
二舅爷又叫了一声。我爸停了一会儿才颤抖着说道:“他二舅爷?你们,你俩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
二舅爷叫我爸尽管放心,说不会有啥事儿的。现在出点儿状况,给你说说,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一天三千多字。大家喜欢随手回复个吧。楼楼也需要鼓励。
我爸本来难过得要哭,一听二舅爷说不会有啥事儿,也顾不上害怕二舅爷现在只是一个灵魂,马上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儿的人,小帮跟着你不会有啥事儿的。”
二舅爷把大概情况给我爸说了。叫我爸见了刘小同只管应付,如果我俩在场自会跟刘小同直接谈。
我妈在厨房里听见我爸一个人在院子里叽哩咕噜的,就问我爸在跟谁说话。我爸说他二舅爷。
我妈在屋里一听就急了,带着哭腔问:“咋没看见人,死了?”
我爸说没有,听起来怪吓人的,咋整的灵魂出窍了。
我妈说出窍了赶紧回来,这到处晃荡跟个孤魂野鬼一样的。还有身体藏好没,那出窍咋不把身体搁家里,别再叫狗咬了。
我妈的话叫我听得哭笑不得。
到了半上午的时候,村里来了两辆大宝马。大宝马一路朝我家开过来。村里不少人凑近了看,还有没凑过来在一边指指点点的:“你看,大宝马,肯定来找刘小帮的。人家不吭不哈的,在外面混得好着哪。你看人家多低调,谁一问就说做保安呢,声音都不大。啥保安,肯定是给哪大领导做保镖哩。”
“一个保镖也不能有这么大排场啊,不也是和保安差不多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给大领导做保镖,那下面办事的大小头目公司老板得多少人走你路子,那混好了都是称兄道弟的。没听说过吗?宰相门前看门的都顶个七品县官。”
我去,乡亲们也太抬举我了,这是来找我悔气的好吧。
这两辆大宝马一直开到我家门口,头一辆车上下来四个黑西装带头进院站在院门里两边。后面一辆车里下来一个中年胖子,后面两个黑西装紧紧跟着。让我意外地是,这两辆车里都没有刘小同。
因为这胖子的派头很大,四个黑西装就在院门挨里面站着,村里人倒也没谁过来自讨没趣儿。
这中年胖子戴个金边眼镜,红光满面,一脸笑容,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我直觉这人不好对付,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胖子看起来像个文化人。
那几个黑西装一进院,就我妈一个人在家,我妈没见过大世面,也不知道宝马与别的车有啥区别。所以也没有对大人物的那种敬畏。在自己村里,也没觉得穿黑西装的与别人有啥不同。
我妈问先进院那人:“你们几个人找谁啊?”
那四个人看着中年胖子马上就进院了,也没人回答。
我妈说怪可惜的,这么利整的人儿竟然不会说话,还好看不出来是哑吧。
这四个黑西装满脸不高兴,看着进来的中年胖子一个个都得憋着。中年胖子进院来自我介绍说:“我姓李,叫李宏次,来找刘小帮的。”
我妈听说是找我的,就说他不在家,你进屋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