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别进荒院,我误入村中废宅发现惊人一幕……


  她掠到我身边就拉住了我的双手,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吧?”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抑制住惊恐轻轻地说:“我,没事儿。”

  我话音刚落,又听见司机楼里传来一声惊叫。然后是王颜大声呼叫张伟的声音。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她自己从司机楼里爬了出来。颤颤惊惊爬下挖掘机,往挖斗这边瞧了瞧,小跑过来一瞅地上张伟的尸体,嗥陶大哭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我们来时经过的两户人家开院门的铁门声。阎小米扯了扯我的手说:“咱们回吧。”

  我指了指抱着张伟的尸体痛哭不止的王颜:“可是,他们……”

  阎小米仍旧轻轻地说:“回吧,一命偿一命,世上很多事儿,咱们是管不完的。”

  阎小米拉着我的手,沿着门前路往东走。我感觉后面有人,应该是从西边来的。回头就看见两个瘦瘦高高的人影朝着王颜飘过去。阎小米拉了我快走几步,叫我别看。我俩往东走绕过张伟家院墙再正北,朝来路走回去。在坑边我们和往这边赶过来的人面对面走过,我也无心躲避。他们就像没看见我们一样。

  我俩上了车,阎小米并没有立即开车,让我先在车上平静了一会儿。我终于问道:“刚才那事儿,是蛇精附在王颜身上报复张伟吗?”

  阎小米点点头:“他们俩是夫妻,张伟应该发现了王颜今天的反常。他不应该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本来可以救他的对吗?”

  阎小米摇摇头:“你不懂,有些事就是定数。从西边来的俩影子,就是来拘魂的阴差。你慢慢会知道的。可以走了吗?”

  走吧,我说。我知道很多事儿我现在都弄不明白,阎小米也不会一下子都告诉我。

  阎小米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我们原路返回。

  这次她把车直接开到我的木板床边。我俩下了车她跨过床尾就进了院子,回头对我说:“睡吧,一切都会过去。”

  破铁门哐当一声关上。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我听见不远处有卟卟的掘土声。
  大伙刷更新,我刷回帖。都不容易哈。
  我使劲摇摇头使自己清醒过来。那卟卟的掘地声还在继续。我扭头看了一眼,月光下被小堆的砖头挡着的地方,刘一虎正弯着腰在地基坑里挖什么东西。时不时还抬头往我这边瞅瞅。我暗自觉得好笑。

  我也意识到我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先看了看床里面的老式铁门,上面还挂着铁锁。我使劲挠挠头,阎小米没有来过?我把手放下,搭在床边上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掉在了地上。

  我探出身子,伸手把那东西捡了起来。那是一辆纸糊的奔驰小汽车。我立即想起阎小米跟我说过的话:一辆破车而已,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吗?如果你喜欢,回头就送给你了。

  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阎小米不是人!我就是坐着这辆车去的张家洼,怪不得她一路上都不开灯,我问她没开灯咋开的车时,她一开始还很惊讶。

  可是我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我一个大老爷们是怎么坐进这车子里去的?这纸糊的车子又是怎么载着我跑的?我用手去拨开车门,车门就是用剪刀剪开个缝隙。
  刘一虎挖地的声音还在卟卟地响,我没心笑他。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坐车去的是我的灵魂,我身子一直都躺在这张木板床上。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能说得通了。张伟为什么看不见我们,王颜为什么对我们视而不见。后来我们离开张伟家时与我们对面走过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我们。我根本就是一个灵魂,别人看不见。王颜被蛇精上身了她看的见也不会去管我俩。

  这么想时我又否定了阎小米不是人的想法,如果我是灵魂出窍,阎小米也可以是。那真实的阎小米会不会就住在我邻居家里呢?

  我这会儿非常渴望解开这个谜。阎小米是不是人是鬼对我很重要。她是有能力也竭尽全力帮我的人,如果她是个鬼的话,我别无它法可想,只有束手待毙了。

  我忽然发现离开阎小米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坐起来穿好衣服鞋子下了木板床,出门楼范围来到邻居家院墙边。这样的老式院子,院墙都不太高。我也不敢想像如在张家洼翻张伟家墙时那般洒脱。后退几步,往前猛冲,一只脚在墙上一蹬,伸手攀住墙顶贴墙就爬了上去。
  爬到墙上我往刘一虎那瞅了瞅,正撅着屁股伸手往坑里摸什么东西,完全没注意到我。我右手在墙顶一按,轻轻跳下了院墙。

  堂屋门半开着。不住人的空房都这样,通风好。反正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拿出手机,按亮小手电,往屋里走去。屋里的桌子凳子的摆设和我先前进来时一模一样。连我喝水的碗都在老位置摆着。

  我正要进门,就听见一个声音说:“你到底来了。”

  是阎小米,阎小米从关着的那扇门后边走出来。我一时特别激动:“你,你真住这里啊?”

  阎小米轻轻地笑了笑:“也可以说住这里,也可以说不是。我在哪都能落脚。就算我在你的房间里住一晚都能不让你知道你信不信?”

  “这个,我信”
  阎小米接着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先不要把我的事情让别人知道,有些东西别人接受不了。你能来找我,今晚的事情想通了吧?就是灵魂出窍,那辆车根本没动,动的是我俩,我俩也没坐进车里。我怕你接受不了才弄个纸车放那儿。还有这碗水,这都是道具,你根本没喝。所以,院门也没有真正打开过。”

  阎小米得有多大的本事?我觉得她距我很遥远。她后面的话让我想到另一个问题,问道:“我那天晚上进刘人杰家是咋回事儿,他家的门明明是锁着的,我进去时却是开着的。我肯定是人进去了,嘴里都塞了东西,但我醒来却在木板床上。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没想通。”

  阎小米眨了眨眼睛,说:“这很简单啊,你听说过鬼遮眼吗和鬼抬人吗?你看见门开着是被鬼遮眼了,你走进去实际上是鬼抬人。你是被鬼抬进去的。那晚那儿那么多人,抬你进去还不是小菜一碟。至于你醒来时躺在床上,你是先被人扔起,然后我跳起来把你接住。也是怕你接受不了事实,我接住你时就使你瞬间进入睡眠,把你放下后才使你醒来。”

  原来是这样,想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伸手接住我这样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人,还把我抱到床上,真是不可思议。但我相信,阎小米轻易就能做到。

  接下来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从我第一次见到小米后就想问的:“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晚安,最后一个休息。

  阎小米笑了笑:“你迟早会知道的。再说,我是谁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我们现在出去,还能保得了你那宝贝堂叔的命,要是你还纠结于这个问题,那就等着收尸吧。你选择,这次听你的。”

  我转身嗖地就蹿了出去,很没有风度地爬上墙头翻了下去。我翻墙头的时候还往刘一虎那儿看了看,没看见人。所以一翻下墙头就冲向刘一虎掘土的地方。

  刘一虎跪趴在地上,屁股压在脚后跟上,头深深埋下去。嘴里咕咕噜噜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我伸手一拉他,他一下子就倒了下来。我看到刚才他埋头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小坑。

  刘一虎侧倒在地,双手还紧紧抱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陶瓷坛子,在月光下散发着油油的光。我拍拍刘一虎,他根本没有反应,连刚才的咕噜声也在他侧倒时停了下来。

  我一瞧他脖子里,好像缠着一个东西。凑近了去看,竟然是一条蛇。我这人很怕蛇,但这会儿刘一虎一动不动,人命关天我还哪顾得上害怕,伸手捏住那蛇就往下扯,一扯竟然没扯动。

  阎小米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我身边,伸手在那条蛇上弹了一指头说:“出来吧,拖着俩半截身子不觉得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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