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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无人】同学聚会上有个人四年前就死了!!

  乘坐杭州飞往深圳的班机,提前一天赶到了利群的铺子,利群不是烟,是我一个大学同学。他名字里有个“群”字,偏爱抽利群烟,所以得了个外号“利群”。我不幸大学的时候比较穷,只抽得起五块钱的白沙,又和利群一个宿舍,所以莫名躺枪一个“白沙”的外号。

  利群毕业后在深圳开铺子,主要做的是批发玉石的生意。我不清楚玉石有多赚钱,总之他开的车是辆60多万的丰田霸道,我他妈开的还是辆二手的捷达。没太好意思和利群聊现在的境况,他也很识趣,和我聊的都是上学时候的事情。

  利群是同学聚会的发起人之一,其实毕业也没多少年,爱撮合同学聚会的大都是些混出了名堂的人,利群和我关系挺好,卖他个面子,过来看看这些牛人同学们的秀。

  没想到这些人弄得还挺隆重,包了一个酒店准备连嗨三天。这么一来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我便是提前一天过来帮忙的。妈的,我是个帮忙的。不过我也不在意,反正不用自己掏钱,只当过来公费度假了。一群人打着气球指挥着那些安装龙门架的工人,还真有些回到当初读书时候的感觉,提前来的几个同学吹了会牛,便勾肩搭背的要去吃夜宵。我没去,独自开着利群的车夜游了一遍深圳,感觉这个城市还是不错的,就是房子太贵。

  回到利群的铺子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被利群摇醒,“诶,你猜谁来我铺子了。”

  我条件反射的蒙上被子“你妈?”

  “靠。刘敏花来了,就号称是咱班花那个,带了个老公他娘的长得比你还丑。赶紧的走了,一会晚了你自己走路来酒店啊。”比我还丑一般是用来夸人的。

  起床打扮了会,没想到利群还真的带着几个同学开车走了,无奈只能滴滴打个车去了。到酒店时酒店门口已经站着不少抽烟扯淡的同学,下车还被他们调侃了一番,“哟,白沙,带着司机来的?”

  “你家司机要现结的啊?”说着要了支烟很快融入他们的团体中。

  其实站在酒店门口,主要就为了老同学过来时,给句有的没的调侃。顺便看看你开什么车来的,毕竟大部分同学还是在广东混的,真有要面子的同学会租一辆豪车开过来,大家也只是笑而不语。还好我是在外地混的,不用接受这么严格的审视,就算你再不在乎攀比,但开辆二手捷达过来确实和同学们开玩笑的时候会少了些底气。

  聊着,一辆保时捷卡宴便停在了众人面前,这便默契的知道同学会要开始了,因为混的最好的梁总压轴登场了。

  我们班的同学会算是气氛相对较好的,中午自助餐,感情好的自动凑一桌聊天,吃完就开始仪式、活动、游戏。加上各自家属,一共几十人,玩得确实挺嗨。等到晚上才是正餐,请来了当时的几位老师,特别是当时和我们感情特别好的风水老师,为了这次聚会特地把他从香港请过来。

  忘了说了,我们班是建筑系的,风水是一门特别重要的学科。特别是去香港从事室内设计的几个同学,跟我们吹牛说,没有室内设计只有室内风水这一说。可见风水学的重要性,但风水老师和我们感情好的主要原因除了我们的兴趣之外,还有一点是风水老师经常会带我们去很远的地方郊游,和我们实践讲解,特别有意思。

  几位老师的登场让同学会进入了高潮,感谢信念完,几位老师点评完,接着就是大家拼酒吹牛了。

  利群拉着我坐在了主桌上,也没特地标出来主桌次桌,一般风水老师和同学里混的最好的梁总坐的桌子,自然而然变成了主桌。梁总几杯酒下肚,立马就拿下了我们桌的话语权,一个人不停的吹着牛,利群时不时搭几句腔,后来也败下阵来,干脆和我喝了起来,任梁总一个人说。

  梁总说着说着没什么人搭话了,便话锋一拐聊到了风水上面,这时大家才来了兴趣,开始听他说。说的主要是这几年他听说到的风水异事,边说还边让老师给他指点。聊到诡异的地方,众人还都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桌的一个女同学拿着手机过来了,说是一个没来参加同学会的老同学,梁总很自然的拿过电话寒暄了起来。一个个说着在坐的各位的变化,谁胖了谁长残了,谁牛逼了。刚开始是大声的开着玩笑,

  接着脸色微微起了下变化,就没出声了,低头看向自己的酒杯。因为他突然没出声了,我还挺纳闷,看了眼他,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梁总冒出一脑门白毛汗。
  大伙一时没察觉出来,只有那个邻桌的女同学发现了,调侃了梁总几句没有搭理她,便笑着去抢梁总手上的手机,擦了擦粘在手机上的汗,说了句“人家都挂了,你还在这装啥,神经病。”女同学说完便回到她那桌去了,时不时还转过头看梁总一眼。

  梁总一闭嘴,突然感到场面上有些尴尬,利群当能不让的接过梁总活跃气氛的重担,挨个开始敬酒。而就在利群大口灌酒的同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只响了一声,是个短信,利群没有在意,我却捅了利群一下,示意他看手机。

  因为利群摆在桌子上的手机锁屏界面上赫然显示着“梁总”两个字。这是梁总发过来的短信,但梁总分明坐在我们一米不到的距离,有什么事情用得着发短信吗?

  利群也发现了蹊跷,默不作声地拿起手机开始查看。我也侧过头瞄了瞄,短信的内容是“我们桌上有几个人?”

  利群转头看了眼我,嘴里诧异的说了声“十?”我点点头,这桌一共就十个人,难道梁总眼里看到的人数不同?那可是大白天闹鬼了,我心里还有些提防,是不是在这戏弄利群呢,又仔细的看了看在坐的每个人,看不出有什么古怪,众人只是显得稍微有些尴尬,有些正在想词打破沉默,有些正在喝闷酒夹菜,有些人也只是低头看着桌面或者酒杯。

  利群继续和梁总发着短信,我嫌无聊准备起身去别桌凑个热闹,却正要起身,被利群一把拉住。他没有看着我,而是低着头,声音颇大的吼了一句。“今个谁也不要动,给兄弟我壮壮胆!”
  这一声吼把所有人都弄得有些懵,现场几十人愣是停止了声音,有些诧异的往我们这桌看过来。我看利群脑袋上也是一头的汗,便感觉这可能不是在开玩笑了。

  正有人要问利群干嘛呢,利群又用那几户是吼叫的声音说道“今个日子不逢初一不逢十五,未有中元,不是清明,宜订盟、娶嫁、出行,忌祭祀、入殓、移柩、启攒,哪位兄弟记错了日子走错了地方,劳请移架。在坐的各位绝不抬头,绝不睁眼!”

  众人还是有些懵,梁总也大声的叫到“所有人低头闭眼。”随即话语像是对着某一个人说:“都是兄弟,我们不看你,你也别留这了。”

  梁总说完,众人这才倒吸一口冷气,纷纷低头闭上了眼睛,而我能感觉到梁总和利群所指的那“人”应该就在我们这桌。

  脑中飞快的过着我们这桌人的面孔,明明活生生的人脸,一个个在我脑中扭曲了起来,越想越诡异,越想越害怕,即使是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更有种说不出的恐慌。而这寂静的酒店中,偏偏只在我的右边响起了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坐在我右边的人,站了起来。
  我勒个去,我右边坐着的是谁来着?竟然强烈的想睁开眼看看,但我已经开始脑补睁开眼看到的会是个七窍流血的恶鬼,越想越用力的闭住眼睛。

  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只是梁总和利群他们营造出来的气氛太诡异,一时心里过不去这个砍。只是想着右边这个人真是个鬼,至少也没表现出要伤害我们的样子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也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终于有人憋不住,或者他和我之前想的一样,以为是个玩笑,问了声“梁总你们桌耍什么呢?”

  我这才睁开了眼睛。原来大家早就睁开了眼,都惊恐的看着我右边空荡荡的座位。

  别桌的同学们都围了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梁总这才故作镇定说明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

  之前梁总接过电话和一个老同学寒暄,和电话那头一个个说着在坐各位同学的变化,说完我之后提到了我身边那位同学——阿成。而当梁总一说到阿成的时候,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惊呼,称梁总肯定记错了人,阿成四年前就死了。在江西老家做的土葬,他和阿成是老乡,还帮尸体换过寿衣,他看到阿成的时候已经高度腐烂了。

  梁总听到那同学这么说,便立马不敢出声了,因为他清楚的看见那个坐在我右边的人正是活生生的阿成。
  梁总的表现,让电话那头也忽然感到一股可怖的凉意,因为现在晚上七八点钟,我们是几十人聚在一起,他可是一个人在家。以为梁总故意吓唬他,他便慌忙的挂断了电话。

  梁总算是吓得不轻,不敢抬眼看阿成,而是赶紧给要给各位敬酒的利群发去了短信,想确认下是否是自己喝醉了还是说只有他自己能看到阿成。利群和梁总短信发了几条,立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在这时隔在利群和阿成之间的我要起身离开,便把利群吓得一时喊了出来。

  利群虽长得又高又胖,但遇到这种事胆子也小,心道身边隔着个我,他还能把之前那番话说出来,我这要是一走开,利群面对阿成可一个屁都放不出。

  事情到了这么个局面,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还是之前邻桌那个女同学聪明,又给知道阿成死了的同学打了通电话。和他说了我们这边发生的情况,直接把那同学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但他确切的表明,阿成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

  那刚刚坐在我右边的人又是谁?
  女同学挂完电话,众人细思极恐,纷纷讨论起是谁通知阿成来参加同学聚会的,阿成是怎么来到酒店里的,慢慢的大家都陷入沉思,一时现场又变的安静起来。

  就在这安静的气氛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风水老师“嗯?”了一声。

  我看向老师,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桌面,眼神在每盘菜之间游移,大家以为老师发现了什么,便有人问了问,老师却没有回答问题,反用筷子拨弄了一下他右手边的菜“这是什么肉?”

  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人肉,随即也用筷子拨弄了下,虽不是人肉但也挺恶心的,抱怨了声“你们弄个猫肉上来也不说一声,难怪那么邪性。”

  梁总有些魂不守舍,表情木讷的说道“本来是弄个龙虎凤,就怕忌口的不吃猫,这就分开了。”

  龙虎凤是广东的一道名菜,用猫当作虎,蛇当作龙,鸡当作凤,放在一起炖,说是有补虚益气、软坚散结的效用,其实说白了就是噱头。而明明我们还沉浸在刚刚那离奇的恐怖事件中,风水老师怎么就突然说起了菜?再仔细一看桌面上的菜,我似乎有些明白老师的意思了,

  只见他眉头一锁。“摆个菜,摆出了一道灭门风水!”
  因为在场各位同学多少对风水一学有所了解,老师这么一点破,便觉凉风阵阵。

  还原一下桌子上的菜,其实也都是些家常能做的菜,同学会虽然隆重,基本是梁总他们几个人掏的钱,不想把菜弄得太过高端,怕有炫富的嫌疑,所以都是些下酒的菜。而这家中常见的一些菜,非常特意的找准了不该放的位置就会有着特别奇特的意义。

  从梁总面前的这盘菜说起,最外围的菜分别是鳖、鱼、猫、蟹、鸡、羊、蛇、牛。八盘菜。就这八盘菜而言,已经是一重乾坤了。因为风水讲究的万物因何而生,万物因何而灭,要牵扯出来的东西太多。我从大家能理解的角度说明下,可以拿八卦来做比对。

  八卦为乾、巽、坎、艮、坤、震、离、兑。乾代表天,巽代表风,坎代表水,艮代表山,坤代表地,震代表雷,离代表火,兑代表泽。分别对应桌上的八盘菜,偏偏这八盘菜之中还找齐了四圣兽,鳖为玄武,猫为白虎,鸡为朱雀,蛇为青龙。

  那么这桌上的菜就是,天龟、风鱼、水虎、山蟹、地凤、雷羊、火龙、泽牛。想想看,震地玄武到了天上,鱼被弄到风中,白虎扔到水里,螃蟹跑到山上,凤凰掉到地上,羊被雷击,龙被火烤,牛陷入泽中。

  可谓是八兽皆死无疑。
  如果仅仅是这样一个八兽皆死的局,倒并没有风水老师说的那么严重,因为万物讲究因何而生因何而灭,单单一个死局是不存在的,就好比是一个没有入口的迷宫,迷宫里面惨烈无比,可我都没有办法进去,你迷宫里再惨烈也不关我的事。因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必有“生”门和“死”门,这个局才成立。

  然而再看桌上的菜,一盘花生一盘阴菜正好摆在对应太极的两个点上,花生代表“生”门,阴菜代表“死”门,这生死两门一开,那死局立马变成立了,意味着我们生死已在这局中。

  如果这一桌子的菜全部盘底朝上倒扣过来,那分明就是给死人吃的!

  脊背一身冷汗,谁他妈的能根据这一桌子菜摆出这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造型,也是破了天荒了。我脑袋里阿成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样子,立马变成了阿成腿在上头在下,倒立着和我们吃了顿阴阳两隔的饭,加上那名同学说的阿成高度腐烂的样子,我几乎就吐了出来。

  在坐所有人无不恐惧的问风水老师破局的方法,却见风水老师也是一脸难色不知如何是好。吃都吃了,难道还能掩耳盗铃的掀翻这一个灭门死局?

  梁总有些慌张的要过女同学的手机,再次打电话给阿成的老乡同学,询问阿成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同学已经几近疯狂,说他立即去市里坐明天的飞机过来,他说他收到了一个更恐怖的东西!
  那名同学并没有在电话里说明他到底收到了什么,梁总也没有勇气再去问他,一切要等到那名同学过来才知道。别桌的同学们都去查看了下各自桌子上的菜,并没有我们这桌那么蹊跷,但众人也不敢离去,不知发生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还会发生什么。

  就好像是电影中的情节,大家脑补着在场的人会不会一个个离奇的死去,或者独自回房间上厕所会不会突然间碰到阿成。越议论越不敢离开。一群人呆在一起最起码安全感更强些。

  一直熬到凌晨这才有人提议,大家分成五六人一个房间先休息。我虽然不困,但一直这么呆在这也不是个事,便和利群梁总几个去了梁总的房间,中途梁总给阿成的老乡发了几条短信,一直没人回,估计他已经在飞机上了。几个人依旧睡不着觉,我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望着这灯火璀璨的城市,感觉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难以苏醒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直保持在半梦半醒间,一旁的梁总这才接到了阿成老乡的电话,让我们准备一台能插U盘的电脑,他马上就到。

  电脑宾馆房间里就有,也不用准备,利群起身去别的房间把同学们都叫了过来。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众人胆子也大了不少,不过看面色都像是夜晚没睡的,挤在房间里站的站,坐的坐,等待着那名同学的到来。

  电话打过没多久,那名同学便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U盘,也没和大家打招呼,直接把U盘塞到了离电脑最近的利群手中。利群操作着在电脑上打开U盘。大家都有话和那名同学讲,但他没吭声,示意大家看U盘里的内容。
  U盘打开,里面有三段视频,利群先点开了第一个。画面是一处湖泊,湖泊边上有一处断崖。可以感觉到拍摄者不断的调整焦距,试图拍摄断崖上的什么东西,但终归是太远,画面调整到最大后,只感觉镜头晃动的特别厉害,只能看到断崖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趴在上面,还是说是个山洞,没有很好的参照物,不知道大小,接着视频就断了。

  大家感觉莫名奇妙,更恐怖的东西就是这个吗?但那名同学示意利群继续打开第二段视频,而且他特地往后坐了坐。这一个举动让大家着实紧张了一把,几个女同学也往后退了退。

  利群这便点开视频,这一段视频一开始,众人便摒住了呼吸。因为镜头拍摄的是一处墓地,这次镜头不晃,像是固定在那里。不知道是用了三脚架还是拍摄者一动不动的蹲着。而这样一动不动更像是监控画面。

  画面过了很久,有一只像是老鼠的动物从画面里钻了过去,要不是这只老鼠利群还以为视频卡了。

  但老鼠过去后,画面又静止了很长时间,我看了看坐在人堆里的那同学,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可能是意识到了我在看他,他也看了眼我,但这眼神非常的复杂,说不上来的滋味。等我再回头看着电脑屏幕的时候,只听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我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只见墓碑前的土地松动了一下,从里面缓缓爬出一个人!
  即使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还是有好几个女同学尖叫了一声,这画面感太真实了。一般隔着电脑屏幕看一些恐怖的画面,我都不会害怕,因为我大脑第一感会告诉我可能是假的,而且会很自然的想象导演和一群演员如何去制造某一恐怖画面的场景,一旦想到一群人在旁边拍摄,那任何的恐怖片看了都不会感到害怕,

  但眼前这画面一点也不像造假的,因为从墓地里爬出来的那人动作非常的古怪,没有谁能演到如此逼真,如果那人不是个死人的话,就是个残疾人。

  很快他爬出了视频画面,视频没有继续追踪他的身影,看起来真的是放在那里的监控,我想也没有人有这胆量,半夜蹲在墓地旁拍死人爬出来的画面。

  画面继续静止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视频才结束。利群愣在那里,似乎有些不敢去点开第三个视频。

  也没有人催促他,估计大家都想缓一缓,要知道我算是心智还比较稳健的,看到刚刚的画面心都沉了下去,别说在场还那么多胆小的女孩了。而我更无法想象送U盘过来的这位同学,当时他一个人是在怎样一个场景中看完的。

  缓了一会,我点上一支烟,然后去动利群不敢动的鼠标,打开了第三段视频。还好这段视频没有那么阴森,看起来是黄昏的时候,视频画面晃动了一下,拍向了拍摄者自己,而这个拍摄者居然是——阿成!
  回忆到昨天酒桌上的画面,我居然感觉看到阿成比看到刚刚那个墓地里爬出来的死人还恐怖。

  不过还好阿成是微笑着的表情,但也够让人心寒的了,他对着镜头说了声,“我们终于到了‘甘如摩耶’,很快就能找到了。”说完镜头晃了晃,在晃动的画面中看到了他身后的景物,是几顶军用帐篷,帐篷外摆着些物资,几个模糊的人影,然后视频又断了。

  这第三个视频让人看得也是云里雾里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阿成说的那句话上了,“甘如摩耶”是个什么意思?听上去都不像是中国某个地方的地名,有点像是印度或者泰国某个地方。就在我还沉浸在阿成说的那句话的同时,风水老师嘀咕了一句。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倒是梁总说了起来。“这世界上真的有‘甘如摩耶’这个地方吗?”

  看得出梁总是在问风水老师,老师点点头又摇摇头。“甘如摩耶原本并不是指某个地方,而是指一种方向的意思,如果要用汉语说,好比是‘如去’的意思,是早期佛教去往东方寻找末世未来的救世之道。但要说没有这么个地方也不对,因为佛教传到了云南,就戛然而止了……”

  有同学反驳道“老师,佛教不是传到了中国各地吗?怎么在云南停止了呢?”

  老师并不介意学生打断他的话,而是像当初在学校里一样耐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的佛教指的不是汉地佛教,即汉语系佛教,他指的是南传上座部佛教,甘如摩耶这个词便摘自上座部佛教的典籍中。但这根本也就是个传说,救世之道究竟指的是个什么东西,也可能就是几个字而已。

  风水老师说的不够全面,梁总显然还有话要问,却被风水老师的动作给憋回了肚子里,因为老师他站起来,表情疑惑的朝电脑走了过去。
  只见他将停止的视频画面往回调了调,视频便重新播放着阿成说话的样子,然后晃动着拍向他身后的几顶军用帐篷、物资和几个模糊的人影,接着视频断了。老师又往回调了调,又播放了一遍。

  有人要问老师在做什么,但老师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不断将视频调回、播放、调回、播放。终于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将画面暂停了。所有人盯向屏幕,身旁的利群更是疑惑的发出“嘶”的声音,好像他也发现了什么。嘴里不确定的疑问道“诶,你说这人咋看着那么熟呢?”

  我也看着老师定格住的画面,那几个模糊的人影中有一个还算稍微清晰些,能看出大致的轮廓,这个轮廓我看着也非常熟悉,应该是我和利群还有风水老师都认识的一个人。但又说不上来这人是谁。

  大家思索了一阵,突然,利群猛的瞪向了我,“这人他妈的不就是你吗?”
  我?利群这么一说,我只感觉几百根针扎进了我的后脑勺,浑身一麻。看这身影的轮廓还真的像我,太像了。

  但又根本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而且自从阿成毕业后我就和他没有过交集。怎么可能我会出现在阿成拍的视频中?

  利群的话一出口,大家忽然有种看昨天阿成的眼光看着我,我心里一毛,赶紧解释了一遍。而且画面比较模糊,不能100%断定那个人就是我,世界上身影轮廓相似的人多的是。

  大家有点将信将疑,我也不管了。经历这两天的离奇事件,我可不想有被同伴们孤立的感觉,那感觉太瘆人了,就好比你和几十个人单独相处,如果告诉你那几十个人都是鬼,那你宁愿自己也是鬼。

  还好利群是站在我这边的,帮我跟大家解释我不是鬼的细节,亏的利群比我还了解我。但并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我身上,还有一部分人和风水老师一样继续盯着屏幕看。

  良久,风水老师吸了口气“我得去一趟这里。”说着手指点在了画面中远处的一座山峰上。
  三天的同学聚会还未结束,大家虽然没有热情继续狂欢,但大部分人没有离去。我杭州的小专修公司出了点事情,便先回杭州去了。

  说是专修公司,其实就是个上下两层的小门面,楼下摆些样品,一个美女前台坐着。楼上我和两个大老爷们挤一间办公室,有时我们都是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一般是楼下美女前台先把客户忽悠懵,然后交给我们楼上谈具体业务。虽然我是公司老板,但往往生意不好的时候我还没美女前台挣得多。

  回到杭州上上下下忙碌了几天,反而人更轻松了一些,可能正是因为忙,所以没有时间去想那些鬼鬼怪怪的事情,那样反倒好,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鬼神的,包括我经历了这样一个同学聚会,再怎样惊悚,毕竟我没有看到真实的鬼站在眼前。所以多半也是心里上的问题。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我在杭州忙碌完这几天,利群给我来了通电话。说是他们一群人商量好了,准备陪风水老师一同去往那个阿成所说的“甘如摩耶”,让我马上坐飞机到大理和他们汇合。

  我先是回绝,不想招惹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但利群有些支吾的说我必须得去。在我再三询问利群什么原因后,利群有些招架不住,坦白了出来。他说我走的当天,阿成老乡偷偷告诉了利群,他收到的那个U盘是在阿成四年前的遗物里找出的,U盘用一个信封包裹住,上面的写的收件人姓名,是我!
  阿成的老乡之所以当时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是怕对我不利。但他又害怕我和阿成是否真的有什么诡异的关系,所以也没敢当面和我说,而是偷偷的把事情告诉了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利群。当然他并没有让利群告诉我真相,只是要利群说服我和他们一起去往阿成说的“甘如摩耶”。也许到了那里,才能知道这一切是出于什么缘由。

  利群说完后,我沉默了很久。才问了一句“利群,你相信我吗?”

  我感到利群心里也有些斗争,因为事情朝着难以琢磨的方向而去了,我和他也不得不开始猜测,那个视频中模糊的人影究竟是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为什么和我没有任何瓜葛的阿成会单独留下一个U盘给我?如果视频中的人是我,那我究竟是谁?

  良久,利群回答道“我他娘的不信你信谁?”

  “好,想办法准备支枪。”
  就这样孤身一人又坐上了飞往大理的飞机,到达大理,利群开着一辆国产小型越野车接的我,说是要去的地方路太窄,他那辆丰田虽然性能好,但是太宽,开不了那种路。

  后来才知道,要去的地方路真是太窄了。好几次我感觉车子的后轮都悬空在路一边的悬崖上。利群虽一路在吹嘘他的车技,让我放心,也是一头的冷汗直冒。

  中途和利群交替过一次,车子开到入夜才在一个村子前停了下来,接下去就没有车子能开的路了。村子里和梁总几人汇合,已经见到一地的装备了。大包小包归置的很好,我没有去翻看,只看到挂在外面的一些探照灯、绳子、帐篷还有两个氧气罐。

  接着又开过来一辆和我们一样型号的车,下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我们的风水老师,一个是珍姐,大我们三届的一个学姐。

  一行包括梁总找来的村民向导共十人,休整一晚后,第二天徒步往大山里去。这里的大山是真正的大山,眼里能看到的都是绿色。一开始走着走着都会时不时拿出手机来拍张照留念,走了几个小时后大家就都没了兴致,因为每个人身上背的装备都有几十斤重,利群因为又高又胖,更是背了一百多斤。

  在这么强大的负重下前行几个小时,任你精神再好也没心情去做别的事情。

  很快我们走完了能走的山路,再往前就已经没有路了。

  村民向导至始至终也没问我们究竟想去哪,只是按梁总的要求一路闷不吭声的带着我们前行,眼前没有了路,向导便讪笑着和梁总谈起价钱的问题。

  梁总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向导开价,只要向导带我们继续往前走下去。倒是本就农村出生的阿中(阿成的老乡)插了几句嘴和向导砍了砍价。向导对谈下来的价钱也挺满意,乐呵呵的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随后阿中和梁总耳语了几句,让我们不要露富,这种偏僻山村的村民文化水平不高,一辈子可能都没见过一万元叠在一起有多高,我们一旦给的钱多了,人家贪心一起,怕会出事。
  我倒不是太担心,一来我本身就没多少钱,二来我们9个人还能吃了这向导一个人的亏?

  不过直到入夜我才渐渐的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这是在真正的荒郊野岭,如果向导想对付我们,恐怕都不用自己动手。看着向导越走越快的身影,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和他落下了一大段。

  珍姐似乎也查觉到了这向导的古怪,便喊了他一声,说天色有些晚了要在这扎营。

  听到珍姐这么说,向导有些犹豫,但雇主们要扎营,他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神情有些闪烁的走来帮忙,也许并没有表情,可能是我心里的原因,哪能这么巧,说向导有问题就真的出问题。

  梁总带着大家理出一片空地,把帐篷支了起来。附近植被都有些潮湿,我和利群便放下装备,去远处找些干的木柴准备生火。走出去没多远,向导便跟了过来,说是怕我们走远了找不回去。

  我俩也没说啥,继续找干柴,偶尔能看到些没见过的野果,向导都一一跟我们说明哪些能吃哪些有害。看似聊的挺开心的,但我心里总有道坎,下意识的在防着眼前这人。
  在这种潮湿的地方找干柴还挺不容易,感觉可能我们来之前下过雨,经常还有树叶上垂落的水珠滴在身上。其实我们装备里是有便携的电磁炉可以用的,只是为了节省资源,尽量能使用大自然的东西就使用大自然的。不然这么个几斤重的东西好不容易背进山里来了,做两顿饭就用完了太浪费。

  找了些细的引火用的柴,不远处看到了一棵枯木,应该可以做持久的燃料。走进一看这棵木头还算干燥,树叶早就掉完了只剩下干枯的树干和一些枝桠,树干正好一人粗。便招呼向导和利群过来。利群看了挺高兴,拿过向导的柴刀想要砍断这棵枯树,谁知利群一刀下去,这枯树直接应声截断了。

  还想夸一夸利群力气见长,一柴刀劈断一棵树,却感觉不太对,

  细一看,枯树截断的断口处已经全部腐蚀,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手指粗细的虫卵,密集的互相交织缠绕,简直就是一张树皮裹了一大包虫。
  看到这密集的虫,只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住想吐的冲动问向导这是什么?

  向导显然也说不出这是什么虫,而是有些不安的说,“我们还是再往前一些扎营吧,走过这座山。”

  向导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有些不安,我并没有把这些虫当作多么可怕的存在,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荒郊野外身上爬上几只虫卵也是常见的事情,如果你想像城市中这么干净,那根本就别踏入山中。

  但向导的不安明显是夹杂了别的缘由,我便问了为什么要走过这座山。

  向导可能觉得情况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便告诉了我们原因。

  他说他们村子以前基本是以狩猎为生,这一整片深山原本也属于他们村的狩猎范围,但为什么山路没有通到这里,因为几十年前这里已经被他们村放弃了,不再到这边狩猎,慢慢的山路才被植被占领,原因是村里老一辈的人说这边的虫子非常古怪。

  向导属于他们村中脑子比较灵活的人,虽然老一辈的人说不能来这边,但他偶尔打不到大型野货的时候,也会来几次,并没有见到过多少次古怪的虫子,而即便向导他不太害怕,却也从没在这边过夜。这次他带我们穿越这片区域,原本是计划能天黑之前走出去,但我们走的太慢,到现在太阳快下山了还没走出,

  而我们又说要在这边扎营,向导觉得单单在这过一夜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我们有这么多人在。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跟着我们过来找干柴,顺便查看下周围的情况,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这种密集虫子扎堆的情形,向导也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所以他觉得这是种不详的预兆。

  我看了看天色,问向导如果我们现在继续赶路,多久能走出去?向导说我们其实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正好在这片区域的中心,他一路在前面加快速度开路,我们却还是太慢没有跟上他。

  我顿觉一阵莫名的恐慌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向导显然并不轻松的样子。

  我又问那你先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向导瞄了眼我们大部队扎营的地方,说他感觉我们这群人里那个珍姐有些古怪,他接我们的活一开始没看到珍姐,后来珍姐来了他又不好说不带我们进山,他感觉我们可能是干什么非法事情的,一路不敢问我们到底想去哪里,他也害怕我们九个人会对他不利,甚至杀人灭口。

  所以珍姐让他停下,他也不敢啃声,也怕自己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会让我们怀疑他想什么花花肠子。

  我一听,我们不怕你你反倒怕起我们来了,这可是你们的地盘。“那这虫子到底有什么古怪?让你们村里人这么畏惧?”

  “会吃人!”
  吃人?我再看向那密密麻麻的虫卵,有些匪夷所思,这么弱的东西怎么吃人?有牙没牙都不好说。但向导既然敢说这虫吃人,那自然有他的根据,这么好的山被村里头荒废,肯定不是用来吓小孩的故事,怕是之前有人被这些虫子吃过。

  不过我还有一点好奇,向导看到梁总他们那一群大男人不怕,怎么就会怕珍姐这么个女人呢,然道珍姐比我们长得还土匪?虽然珍姐属于那种气场比较强的女人,但不至于立马就让人想到是干非法事情的那种啊,再一个珍姐的长相算是非常清秀的类型,不说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乖乖女。

  正要问向导为什么觉得珍姐古怪的时候,梁总带着一个同学走了过来,说大家等着开饭,柴火不给他们送过去,我们让梁总他们看了下刚刚发现的这一树的虫,梁总便回去招呼大家赶紧把搭好的帐篷再收起来,连夜走出这片地方。

  连夜走出去,说起来简单,但真的走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吃了点冷饼干,帐篷等东西收拾好天几乎就已经黑了。

  天黑走荒山,还要现用柴刀开路,可谓凶险异常,走了一段之后才有些后悔,还不如在原来的地方扎营的好,大不了多喷点防虫剂。现在倒好,我的脸都被茂密的植物枝桠划出好几道口子,靴子也湿了一只,说不上的狼狈。
  不过这一场夜路还好有惊无险,中途遇到几条蛇,被向导非常娴熟的砍杀了。走出这片山,有一片植被比较低矮的草坪,天色微亮,向导总算是停了下来,让我们稍作休整,生火烤衣服。

  听到能休息了,所有人都疲软了下来。赶紧打着灯把帐篷支起,估计这一觉要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动身,不然这样严重的体力透支是吃不消的。果然收拾好东西,把衣服鞋子架在火堆旁,我光着上身躺在帐篷里,眼睛一闭上就睡着了。

  可能是太久没这样累过的缘故,我睡着的那一霎那就感觉这一觉肯定会空前的踏实和舒服。

  但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觉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就睡不下去了。

  因为模模糊糊中,我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
  而且这东西越聚越多,黏糊糊的。

  猛的一睁眼,果然看到光着的上身爬着七八条之前看到的虫卵,白白的像蛆一样。我大骂一声,赶紧把这些虫扫开,心里一阵的犯恶心,怎么这些虫子也跟着我们到了这里?

  还没多想,一看身边的利群更是夸张。几十条这样蛆一样的虫卵密密麻麻的爬在了他的身上,他是穿着外套直接睡的,这么多虫爬在他的身上,隔着外套他没有感觉到。我立即拍打下来几只,感觉这些虫子在利群身上呆的时间更长,有的都粘在上面了,拍都拍不下来。

  利群被我的举动惊醒,他看到身上布满了虫子也是虎躯一震,吓得跳了起来。“他娘的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快弄干净这些虫子,去看看其他人。”说着我便拉开帐篷的拉链要出去,可还没迈出去一步,我便退了回来。

  只见帐篷外面,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全是虫子,犹如一片白色的汪洋大海!

  我和利群两人无不被这壮观的一幕惊呆了。我们睡着才一个多小时,这些虫子是怎么聚集起这样一个规模的?难道是直接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利群,咱睡觉没安排人守着吗?”

  利群摇摇头“现在是大白天,昨天大家赶了一夜的路都累成狗了,谁熬得住?”

  “现在说这个都没用了,要不是光着睡发现的早,咱今天就埋虫堆里了。你先到火堆那帮我把鞋拿过……”话还没说完,我手指抬到半空中,却不知该往哪边指,我们的火堆呢?

  眼前可见之处都是白花花的虫子,根本找不见火堆的影子,然道这群虫子直接把火堆都给淹没了?这得有多厚一层虫子才能办到啊,而且我无法想象这些虫子前赴后继涌入火堆,最终还能把这么一大摊火给扑灭了。

  这么一来,我的衣服和鞋子算是泡汤了,来时可没带备用的鞋子,难道我得赤脚踩着这片虫子出去?利群还算仗义,把他的外套脱给了我,自己穿着T恤冲了出去。关键这外套顶个屁用,你倒是把鞋脱给我啊。

  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再不去看看同伴们,怕是都被虫给淹没了。于是把外套的两个袖子给撕了下来,套在了脚上,虽然踩在地上也能感觉到几层几层的虫子被踩死,但好歹没有直接接触它们。
  一路冲进每一个帐篷,把熟睡的人都喊醒。所有人身上无不爬满了虫卵,纷纷惊叫着拍打。最后冲进了向导的帐篷,他和阿中睡在里面,阿中身上几乎快看不见衣服了,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虫卵。

  我赶紧一边大喊一边帮阿中清理身上的虫卵,向导被我的喊声惊醒,见到这一帐篷的虫,他直接愣在了那里。我大骂道“别他妈发呆了,赶紧想办法跑。”

  向导却还是有些愣愣的,嘴里哆哆嗦嗦道“跑……跑不了了,我的腿……被吃掉了!”

  什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虫子吃掉了腿都没有察觉?还睡得那么熟?我赶紧将向导的裤脚一把扯开,他的裤子被我撕开了一个大口,腿还在,只是上面布满了虫卵,有一部分虫卵粘的非常牢,似乎它们想往皮肤里面钻,有点像被蚂蝗吸附住的感觉,我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不能硬拔下来,便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去烧它们。

  但任我将它们烧死,它们也不往下脱落,而是直接牢牢的死在向导的腿上。外面利群等人在大喊,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估计又发生了什么情况,便没功夫再帮向导烧虫子,“你腿还在,不能动吗?”

  “没有知觉了。”向导近乎哀求的看着我,似乎害怕我们将他抛弃在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种虫子会麻醉人?然怪向导腿上爬满了虫子都没发现,如果这种虫子能将人麻醉,那这么多的虫,吃人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想起来真是太惊险了,我们差点在睡梦中全军覆没!
  想到这便不管那些虫子钻没钻进向导的腿里,直接一把扫下来一片,零散的一些黏在腿上就没管了,现在先跑出这里要紧。一把背起向导,就要往帐篷外走去。

  阿中清理不干净身上的虫,干脆把外套直接脱下扔掉了,赶在我前面将帐篷门一掀,想让我更方便的背着向导出去,然而没想到,帐篷门一掀开,直接洒进来一片虫子,就像装豆子的大桶破了个口子,虫子门从帐篷外面倾倒而入。还差一公分就满到膝盖了。

  我浑身汗毛直立,就这一会的功夫,外面已经多了几倍的虫子。利群和梁总被堵在另一个帐篷里面,他们朝着我们这边大叫“再不跑就被活埋了!”

  现在当然要跑,但是我往帐篷外面望去,到处都是虫子,我们该往哪边跑?

  向导见我犹豫,指了一个方向说道“那边有条河,千万别往林子里走。”

  我一听也只能这样了,林子里要是布满了虫子,那就是上下左右被包围了,河肯定相对更安全一些。便照着向导的话给大家叫了几句,让大家往河边跑。

  说完,我便背着向导冲了出去,利群和梁总也跟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但跑到一半又折返了回去。我背着个人,没功夫管他们了,我要能把这“残疾”向导背出去也算给大家减轻负担了。
  一路奔跑,明显感觉虫子的密度稍微小了些,但还是一整片一整片,几乎看不见地面。绕过几棵爬满虫子的树,果然看到一条河,河的对面是陡峭的山崖,我们这边是一片河滩,连河滩上也都是虫子,远看还以为是白色的砂石,但细看下便可以看到这一片“砂石”都在缓缓的蠕动。

  但是,河是找到了,然道我们要跳进河水中?边跑边想着,突然一个踉跄,像是脚下踏空一般摔倒在地上,向导也被我往前甩去。后面赶来的阿中立即将我扶起,问我有没事,我倒是没啥事,摔在了一堆虫子上,除了恶心外,也算是软着陆了。

  但我并没有踏空或者被什么东西绊到,为什么会突然间摔倒?往脚下一看才恍然大悟,他妈的老子连鞋都没穿,虽然用衣服袖子绑着腿,但是脚趾头还露着,肯定是混乱中被虫子咬了,麻痹了脚趾。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也会变成向导那个样子。

  停留的这一下,又有大片的虫子往身上爬了上来。过来的方向响起了类似发动机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利群和梁总一人背着一个半瘪的充气皮筏跑了过来,挂在半空的充气机还在不断的给皮筏充着气。我说这两人怎么折返了回去,原来我们还有这种装备。

  但我等不及他们赶过来了,和阿中一起搀着向导往河里走去,想用水淹没身上来不及剥落的虫子,走下河滩,刚开始水不是特别深,还能踩到底,但由于我没穿鞋子的缘故,我对脚底的感觉比较敏感,我感觉我还是踩在虫子们身上,而且这些虫子在水中仍在蠕动。
  利群他们跑到河边时,皮筏依旧没有充满气,但来不及等充满了,只能将半瘪的皮筏先扔入水中,几人涉水推着皮筏往我们而来。珍姐还是比较沉着的,他带着后面几人虽然也是疯狂的奔跑,但一人还背了一包装备。

  而我们几个只抢救出来两个皮筏和一个向导。

  水中折腾了一阵,等皮筏充满了气,我们才陆续爬上了皮筏,我、向导、阿中、利群、老师,五人一个皮筏,剩下梁总、珍姐他们五人一个皮筏,而且大部分装备物资都在他们皮筏上,显得吃水比较重,估计这样的皮筏也撑不了太久,我们要及时找到没有虫子的地方上岸,不然搞不好随时要翻船。

  但沿岸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包括另一边的断崖上也是不断的往河里掉落着这种蛆一样的虫子。简直就是场自然奇观。

  利群从风水老师带来的包里翻出一把折叠铲子,当作船桨在划。让皮筏尽量避免断崖那边掉下来的虫子。嘴里叨咕着“这他娘的是虫子交配的季节到了?”
  我还在不断清理身上粘着的残余虫子,一看我那双脚,简直惨不忍睹。“产卵的季节还差不多。”说着转向向导“你不是说我们走出那片区域就不会有虫子了吗?怎么我看这边的虫子可比我们原来的地方多?”

  向导显然还是非常懵,他看着岸边的虫子出神,见我问起虫子的事,也是非常的疑惑“我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虫子,他们好像在扩张领地,连河对岸的山上也全都是。”向导说话的语调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好像是在畏惧这些虫子,但他似乎又对我们刚才的遭遇有种无所谓的态度。

  这家伙要不是我背出来,死在那都说不定,怎么还有种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我一时也没放在心上,因为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没功夫管他说话的语调了。

  动了动脚趾头,发现之前的麻劲没有了,可能这种虫子尚未成熟,麻醉不了“猎物”太长时间,那么向导的腿估计过不了多久也能恢复了。

  等等,尚未成熟?

  这种虫明显看上去是某种生物的幼虫,如果这是幼虫的话,他们成熟了之后是个什么状态?看着河水里浮浮沉沉的一大片虫子流向河游的下方,我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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