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谜:一百八十岁周易大师人生实录——《大国隐士》

  知理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迟疑半晌方才说道:“是有这个说法,不过……”
  江晨急道:“不过什么?是天门和年龄相差太大,不宜婚配吗?”
  知理含笑道:“待年媳只是当年的权宜之计,这里面有些曲折,恕我不便明讲。我们是将若兰当女儿待的,若遇到好人家,她总要嫁出去的。”
  江晨大喜,跪倒磕头道:“叔叔婶婶在上,请受晚生一拜。”
  知理慌得要拽起他道:“江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受不起,有话快起来说。”
  江晨道:“晚生不怕难堪了,直说吧,我要向您求亲,我要娶庄小姐。”
  知理和严氏对视一眼,暗暗点头,江晨果然是为此事忙碌的。只是,这也太仓促草率了吧,哪有这样提亲的,怎么着也得找个媒人来提亲才合规矩哪。
  江晨不是不懂规矩,只是事发突然,他怕夜长梦多,好事难成,便欲急于把亲事定了。
  原来,刚才仆人捎话来,说他不去考试可以,要娶庄若兰万万行不通。若他一意孤行,父亲便吊死在家里。
  江晨罢考已令江仁轩失望至极,更令他骇异的是,让江晨鬼迷心窍的竟是庄大财主之女。
  这便是世人常说的因果报应罢。
  江家的希望全系于江晨一身,这一次罢考,又得过三年才能再试,谁知道三年后会出什么变故?
  与自己造下的孽债相比,江晨的功名反而不那重要了。尚未婚娶呢,报应已经来了,如果把庄若兰迎进家门,谁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祸害。
  江仁轩不敢声张,只令仆人悄悄去石头城,好言相劝,务必把江晨找回来,再作打算。
  仆人便把江仁轩的意思转达给江晨。
  江晨闻听父亲不追究罢考的事情,正以为得逞,又听仆人说若他要娶若兰,父亲便寻死。这一手软一手硬的,让他大为不解,便问其中的原故。
  仆人说:“老爷打听过了,庄若兰是邵家买来的待年媳,你尚未婚配,如此没脸没皮赖在邵家,上赶着要娶有夫之妇,他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江晨还真不知道有这一茬,回想天门每晚睡在若兰房中,才恍然明白其中的因由。
  那仆人又道:“老爷还说了,邵家的公子做过皇子的伴读,邵家和中堂大人穆彰阿也有渊源……邵家你惹不起,趁早收了非分之想。”
  江晨心凉了半截,不由暗暗叫苦,眼瞧着秋闱耽误了,意中人又可望不可及,自己竟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江晨打发走家仆,心里仍是割舍不下庄若兰。
  邵知理的话将他一颗冰凉的心暖过来,令他顷刻间有了失而复得的惊喜。他害怕稍有延怠,父亲若真以死相逼,闹将起来,他便不好筹措此事,情急之下,因此当即求亲。
  知理和严氏见他家中仆人寻来,两人在外面嘀咕半天,似有隐情,而他转向回来便亲自求亲,心中不免疑虑。
  严氏道:“江先生,婚姻大事,要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定,你这样做我们可不敢答应。”
  @前后左右2015 2016-04-15 1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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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婶婶说得是,晚生如此鲁莽的确不甚恭敬,只是事出有因,晚生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望两位作主成全。”
  知理摇头道:“我听你家仆人说,你放弃了今年的秋试?是为了若兰吗?做父母的没有不望子成名的,你这样任性,岂不伤了父母的心?这桩婚事便是我们同意,你父母未必容得下若兰,你还是趁早收了心吧。”
  江晨急道:“晚生直说了吧,家父对晚生的功名并不怎么热心,只是打听到你们邵家是名门望族,又颇得圣眷,贵公子做过皇子伴读,庄小姐若真是待年媳身份,家父怕晚生不知轻重,闹出笑话,因此才催晚生回去。”
  “是这样啊?令尊大人多虑了,我们邵家算不得名门望族,如今下野还乡,与寻常百姓并无两样,只是若兰身世颇苦,虽说我们视若己生,仍是与你们家门户不对。这件事你回去和父母商议妥当,请了媒人来,我们断无拒绝的道理。”
  任江晨再三哀求,知理坚决不松口,后来索性冷了脸将他赶将出去。
  江晨没办法,回到涿州城,并不敢回家,怕被父亲锁起来脱不了身。
  他那两位好友已考试回来,江晨便住到好友家里,三人坐在一起想主意。
  两位好友见他弃了科考,专心筹谋亲事,知他动了真情,都很感动,便有意成全。
  一位说:“江兄,你这件事做得太过操切,一家有女百家求,虽说庄小姐是邵家买来的苦孩子,可是进了邵家门,便是邵家人。人家即然说当亲生女儿养,你便要万分重视。哪有亲自上门开口提亲的?邵家老爷是在京城做过官的,你让人家的面子朝哪儿搁?”
  江晨道:“愚兄不糊涂啊,只因秋闱这件事,和庄小姐童养媳身份这件事,搅和到一起,家父气恼不过,欲要以死相逼,我便想给他来个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谁知邵家起了疑心,怕庄小姐今后受委屈,死活不答应。”
  “江兄,还说不糊涂,生米煮成熟饭也得有锅啊!即使邵家答应了这门亲事,你往哪里娶庄小姐?不还得回府上去住吗?不说服尊大人,这事万万成不了。”
  江晨赌气道:“我便在石头城租房子住就是。”
  “你这是要把庄小姐当外室对待呀,那邵家更不会答应。”
  “你们说如何办才好?”
  “江兄堂堂一个贵公子,降尊纡贵娶一个别人的童养媳进门,传出去江家在涿州可真没法立住脚,怪不得令尊恼羞成怒。你要真想成此好事,只能瞒天过海。”
  “怎么个瞒天过海?贤兄快快讲来。”
  “一要瞒令尊,你回家好生给令尊服软认错,由你母亲出面,慢慢消磨,只说纳庄小姐为妾,婚事也不用大办。邵家嫁童养媳,想来也不希望张扬,这事容易说通。邵家那边也瞒着,就当正室夫人提亲,江兄以为如何?”
  江晨道:“只是委屈庄小姐啦。”
  “算不得委屈,她再好也抹不掉童养媳妇的出身。再说了,什么妻妾贵贱的,皇上的偏妃贵人生了儿子照样做太子。凭庄小姐的身世,她定然不会争那个名分。只要你和庄小姐情投意合,一切都好说。”
  江晨点头道:“有道理,我便照着做。”
  江晨当即回府,给父亲磕头认错,多说好话,先将江仁轩的的怒火平息了。接着便去请母亲从中劝和,少不了上演一出苦肉计,绝食哭闹,寻死觅活。母亲心疼儿子,想反正是纳妾,别人家还有把窑姐娶回家的呢,庄若兰只是担了个童养媳的名,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江晨的母亲去劝江仁轩。江仁轩瞧着儿子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喜怒无常,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是要把庄若兰娶进门,他是绝不肯答应的,莫说正妻,纳妾也不行。抛开童养媳的名声且不说,光是当年那桩冤枉官司,他想起来就够胆战心惊的。
  江仁轩唉声叹气,只怪自己做下的孽,得了报应,偏偏让江晨遇见庄大财主的女儿。
  [xyc:打卡]为了……
  江仁轩亲自去调解儿子,声称好女子多的是,他正在托人说媒,管保比那个童养媳强十倍百倍。
  江晨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道:“你要说谁家的女儿我不管,总之须得把若兰娶进门。”
  江仁轩有意拿自京里听来的传闻吓儿子道:“听说邵家那个公子有通灵之术,他的待年媳还是不招惹为好,谁知他会不会作怪害人!”
  江晨冷笑道:“庄小姐比他大十几岁,不管他有无通灵之术,待他长大后,庄小姐已人老珠黄,他会甘心娶庄小姐吗?若真有神灵,老天也不会害庄小姐一生吧?!”
  江仁轩无论如何也不能令江晨回心转意,便几次想把当年那段孽债挑明,可是话到嘴边,总是羞于启齿,终于还是忍了。
  江晨这样闹法,不大的涿州城很快便开始风言风语。有说江晨被狐仙勾了魂的,有说江晨与窑姐私订终身的,还有知道内情的,说江晨在石头城相中了有夫之妇……话传到江仁轩耳朵里,他觉得不妙,如果有好事者,搬弄是非,将当年那场官司翻出来,少不了再起波澜。
  江仁轩欲要尽快了解此事。便去云岩寺求签,他想,既然这是一桩孽缘,便交给神明来决断,听天由命吧。若求来吉签,就满足江晨的心愿;若求得凶签,就将那件官司和江晨挑明,何去何从由他定夺。
  江仁轩进了云岩寺,住持慎明和尚与他素有交往,听完他的困惑,拿来签筒。江仁轩用心摇签,一支灵签飞出,倒还不坏,是个中签。上面有四句偈语:“当风点烛空疏影,恍惚铺成镜中花。累被儿童求收拾,怎知只是幻浮槎。”
  江仁轩看上面有“空疏影”“镜中花”等语,疑道:“慎明法师,这个签怎么解?”
  慎明道:“你问得是贵公子婚姻吉凶,这支签无妨,婚姻可成,但却有人财两空之忧。”
  江仁轩大惊:“既然人财两空,这样的婚姻还有何可成之理?”
  慎明道:“缘分天注定,婚姻是婚姻,祸福是祸福,人财两空却未必是因婚姻所致。这里倒有一解法,避实就虚便是。”
  “怎么才能避实就虚?”
  “若真要成此婚姻,不可入正室,收作偏房,只当家里一个摆设,‘空疏影’、‘镜中花’、‘幻浮槎’,暗示得便是偏房的‘虚’字。”
  慎明解得极有道理,但江仁轩仍不放心,问道:“这女子可有兴风作浪,祸害家门的隐患?”
  “空幻之人,纵有作乱之心,也是镜花水月,何足道哉!”
  “那句‘累被儿童求收拾’又作何讲?”
  “这里的儿童作自不量力讲,对应的是下一句的‘幻浮槎’。若贫僧没算错的话,女方娘家应是没什么人……”
  “法师说得是,女方是个孤儿。”
  慎明点点头,道:“穷人多心,末路多忌,不要慢待了人家。”
  江仁轩道:“绝不会。”
  江仁轩经慎明和尚指点,心里有了底,回去的路上再三琢磨,觉得是自己心魔作祟,把事情想得太繁复了。
  他想,庄若兰不过一个弱女子,嫁作人妇,安身立命便是福,能起什么风浪呢!
  庄若兰服了江晨的药,身体渐渐康复如初。
  严氏有意成全江晨,便说了他许多好话,将江晨不辞辛苦,数度往返涿州与石头城,为若兰寻医送药的事尽情渲染一番。
  严氏道:“若兰,你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能捡回这条命,多亏江先生。”
  若兰不语。
  知理道:“是啊,若兰,为给你医伤,江先生把今年的秋闱都耽误了。世间重情重义的人也有,像他这样舍己为人的可真是少见。”
  严氏道:“江先生可有些日子没上门啦。”
  若兰笑笑,说道:“平白无故受他的恩惠,这份人情还得要父母大人去还,真叫若兰无地自容。”
  严氏道:“什么还不还的,他心甘情愿为你去做,你领着这份情便是。”
  知理道:“江先生可有些日子没来啦,不知那日说的事情准备得怎样。”
  天门问道:“姐姐要嫁人了吗?”
  知理和严氏含笑点头:“姐姐若有个好归宿不好吗?”
  若兰听知理和严氏说了半天,早已猜透他们的心事,加之天门一语道破玄机,顿时惊觉起来,道:“邵家便是若兰的好归宿。”
  天门与若兰缠绵这些日子,对她逾加难舍难分,抱着她的臂弯说:“姐姐是天门的媳妇,我不叫你走。”
  若兰脸微微一红,搂了他道:“姐姐哪儿都不去。”
  严氏道:“有个人陪我说话当然好。可是,若兰,娘说句不中听的话,天门总要长大,别看他这时对你千好万好,若将来我们都不在了,你受了委屈,苦还得你自个受。我看江先生家境不错,他为人真诚,又懂得心疼人,你嫁到他家,定然有享不完的富贵,若再生个一儿半女,老了更是不愁依靠。”
  严氏话没说完,若兰眼泪便像断线的珠子,泣声道:“娘,您这是嫌弃若兰了,要赶若兰走吗?!”
  严氏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过了几日,江家找的媒人登门来提亲了。
  江晨事先和媒婆通了气,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媒婆进门先把江晨为人如何正直重情义,如何仰慕若兰,如何为她茶饭不思描述一遍。
  严氏接过来也把若兰夸赞一番。两人说的话全是给躲在内室的若兰听的。
  若兰要是严氏的亲生女儿,她当即便作主应了亲事,可是若兰有言在先,不愿出嫁。严氏不敢擅自作主,陪着媒婆说会儿话,进内室做若兰的工作。
  严氏苦口婆心,劝说半天,若兰只有两个字:“不嫁。”
  天门也说:“娘,姐姐是天门的媳妇,你不能赶她走。”
  严氏一着急,道:“小孩子懂什么!她是你姐姐,不是你媳妇,响地才是你媳妇。”
  若兰听说这话,伏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
  严氏忙解释道:“若兰,娘对天发誓,娘全是扒心扒肺为你着,绝没有一丝一毫嫌弃你的意思,你可别往心里去。”
  若兰拿了把剪刀在手里道:“娘,你要再逼若兰,若兰便剪了头发去出家。”
  严氏没办法,出来对媒婆苦笑道:“我女儿不答应这门亲事,让您白辛苦一趟了。”
  媒婆拉下脸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江少爷和老身说得可不是这样,他说你们两口子已经许诺,只要媒人上门,便好事可成……怎么忽然变卦了呢?”
  严氏赔笑道:“我们家的事情有些曲折……要不您先回去,我再好好劝说女儿,等有了消息再知会您。”
  媒婆欢喜而来,讨个没趣,很是恼火,气冲冲地站起身,边朝外走边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家在京里做过官,可江家老爷也不赖啊,好歹也是做过易州知州的,虽说现在改任了通判,仍是公门中人。你们现在是什么,不过平民百姓罢了,去时的凤凰不如鸡,江家肯屈就,怎么着,你们还瞧不上江家啦!”
  若兰听到易州知州这句话,脸色陡然大变。她家里当年的官司,不正是姓江的易州知州经手办的吗?
  若兰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她们家变卖了所有家产,又借了狼五五千两银子,凑够两万两银子的数,送到易州衙门,才将父亲赎出来。
  父亲出来后,大骂姓江的没人性,平日里没少给他送银子,只因狼五设计陷害,竟全不念以前的旧情,痛下辣手,把庄家所有的财产都拿去!
  易州离涿州不过几十里地,当年的易州知州到涿州任通判了吗?若兰想,不是他还会有谁?这可是害得她家破人亡,自己差点被卖进窑子的仇人哪!
  [xyc:打卡]
  @吴博裕 2016-04-18 16:27:00
  我不到两天看完了,囫囵吞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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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火箭更新也赶不上您看书的速度呀[d:快哭了]
  真安静……[d:难过]
  @齐康 2016-04-19 10:32:00
  @程小程1 3485楼 2016-04-19 10:27:00
  真安静……[d:害羞]
  @程小程1 2016-04-19 10:27:00
  真安静……[d:呲牙]
  @齐康 2016-04-19 11:08:00
  @齐康 2016-04-19 10:32:00
  @程小程1 3485楼 2016-04-19 10:27:00
  真安静……[hou: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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