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生活会被一具女尸打乱得那么彻底。
本来暑假我不打算回家的,按照计划我会在城里打些零工的,但因为女友的突然劈腿,闹的我心浮气躁,城里也不愿意呆了,就回到了老家,那是一个位于大兴安岭山脚下的一个边陲小村。
可我刚回家就出事了。
睡半夜的时候,‘轰’的一声闷响将我惊醒,随即就听有人大喊:“出事了出事了!”
我一骨碌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向外看了看,就见外面月冷星稀,天阴沉沉的,但街道上却很是热闹,不时的有人举着手电乱跑乱叫,我急忙下床推开了门,正好看到了隔壁的李叔,一把抓住了他,问:“叔,咋了这是,慌慌张张的?”
“哎呀我天,可不好了,工地里挖出了一口大棺材,然后上面的土方子一下就塌了,有好几个施工队的连带着棺材都被埋在里面了,快和我去救人!”李叔说完之后就往施工的地方跑,我也急忙跟了上去。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这有人投资,搞旅游圣地。而且还要在我们村东头的馒头山挖个洞,连通到山里,说是搞什么绿色通道,顺着这个洞,直接就走进了大山里,走进大自然。
这馒头山在我们这一直都有很多传说,古怪的很,山里面经常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骸骨,人的,牲畜的,啥的都有,村里的老人也常说,山里面住着山神,挖不得,挖了,是要遭山神报应的。但后来上面下了死命令,同不同意也得这么干,没过几天,工程队的挖掘机啥的就开了进来,只是没想到,这才施工没几天就出事儿了。
我跟着李叔急急忙忙的往施工的地方跑,工地不远,就在村东头,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工地之后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只见馒头山原本被挖出的通道已经坍塌了,半边挖掘机都被埋在了里边,挖掘机司机似乎受到了惊吓,正坐在旁边哆哆嗦嗦的抽烟,工头正站在旁边问他到底咋回事,但他哆哆嗦嗦的,只一直重复着一句:“棺材,棺材……”半天也没说明白。
工头见挖掘机司机浑浑噩噩的,也就不管他了,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谁会开挖掘机?”
“我会我会,我蓝翔毕业的!”一个20多岁的小年轻自告奋勇的爬上了挖掘机,工头见状大喊:“慢点开,轻点挖,别伤了埋在下面的人!”
“放心吧!”小年轻拍了拍胸脯,随即启动了挖掘机,开始慢慢清理了起来。
“大家也别看着,跟着下去一起挖,一定要把人救出来!”工头见众人全都发懵,就大吼了一声,众人见状全都拿着铁锹铁铲冲了下去,跟着挖掘机一起挖了起来。
然而,当挖掘机再次开挖之后,我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发现,随着挖掘机慢慢的将塌方的地方清理出来,一缕缕的黑气竟然散发了出来,这股黑气很淡,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几乎不可见,但我却感觉到了。而且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群野狗,根根毛发倒竖,疵着牙,全都围着工地乱叫个不停。
这地方,有问题。
我太爷爷曾经跟着一个老道士学过本事,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斗牛鬼蛇神,太爷爷被拿了个典型,直接给斗死在了牛棚子里,临死的时候只留下一本黄皮笔记,但我爷爷大字不识一个,我爸又对这方面不感兴趣,那本黄皮笔记就一直被掖在柜子底下,前些年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读了读发现上面写的挺有意思的,写的是一些修行之法,还有太爷爷生平的一些经历,写的玄之又玄,跟小说似的。
但没想到,太爷爷那本黄皮笔记上写的东西,今晚却被我用上了。
我接受过高等教育,自然不相信黄皮笔记上所说,一直以来我都是当成小说看的,但眼前的一幕又让我不得不信,因为那黑气我看的分明,淡而不散,盘旋在众人头顶三尺处。
黄皮笔记上说,这黑气叫做霉气,盘旋在人的头顶,是要招灾破财的,反正就是会霉运连连。而但凡出现这种黑气的地方,必有祸祟。
我知道这地方再挖下去绝对要出事,急忙一把抓住了李叔,说:“叔,我感觉这地方不对劲啊,不能再挖了,再挖,准出事!”
李叔忙活的一脑袋的汗,闻言就说:“不挖不行啊,这下面埋着三个人,两个工程队的,还有咱村王老憨家的独苗苗狗蛋也埋底下了,王老憨家三代单传,别人咱可以不管,但狗蛋,咱必须得救出来啊!”
狗蛋也埋底下了?
我和狗蛋是光腚娃娃,打小一起长大的,初中毕业后他就在家务农了,这些年我俩也常联系,感情极好,去年狗蛋结婚我还特意赶回来当的伴郎,没想到这才几个月的光景,就出了这事。
一听说他也埋在里头了,我顿时就急了,心说不管了,那笔记上说的灵不灵,现在谁也做不准,还是先救人再说。
我一把抄起了铁铲,跟着队伍,火急火燎的开始挖了起来。
因为下面埋着人,挖掘机也不敢大幅度的挖掘,救援的速度一直很慢,一直到半夜一两点钟,才只挖开了一半的土,给工头急的是团团转,他已经给当地政府还有开发商打了电话,也叫了专业的救援队和医疗队,但我们这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崎岖山路,这些天拉土的拖拉机来回的跑,给压得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估摸着,就算救援队连夜出发,到这也得明天上午了。
这件事轰动不小,虽然已经半夜了,但村里的男女老少基本全都扛着铁锹赶来了,我爸也在队伍里,就连我爷爷都披着衫子赶了过来。
山里人质朴,十里八村的谁家要是出了点啥事,都会上来帮把手,何况还出了这么大的事?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将近凌晨三点的时候,人群中终于有人大喊了一声:“挖到了挖到了,是工程队的小刘!”
我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刘我知道,是工程队里唯一的女人,专门给大伙做饭的,她也埋里面了?
这人一喊,几乎所有人‘哗啦啦’的全都围了过去,那工头就大喊:“让开让开,别挡着,让黎大夫进去!”
黎大夫是镇里给我们村卫生所指派的唯一大夫,人长的水灵,是大城市的大学毕业生,被分配到了镇卫生所工作,然后又被指派到了我们村,现在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黎大夫背着医药箱,在工头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穿过了人群向前跑去,我见状也跟了上去,只是,当我们看清小刘的情况后,全都沉默了。
此时的小刘脸色淤青,嘴唇都是紫的,嘴里,鼻子里还有耳朵里全都是土,下半边身子还埋在下面呢,显然早就闷死了。
虽然如此,黎大夫还是尽了一个医生的职责,不过结果大家都知道,小刘已经死了。
“先把尸体清理出来吧!”黎大夫的脸色很不好看,低着头出了人群。
我心想这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真不容易,本来就一个人在卫生所住,大半夜的还被折腾起来救人,人救活了也成,但这挖出来就是具尸体,这回去之后,估计有她害怕的。
“大家都别愣着了,先把小刘弄出来吧!”还是工头发话,众人才回过神来。
之前众人一直心存幻想,还想着可以把人救出来,但现在小刘已经死了,剩下两人的结局想必也比小刘好不了多少,一时间,众人全都不吭声了,只是默默地,将小刘从土里挖了出来。
只是,当小刘的双腿从土里扒拉出来之后,众人全都惊呼了一声,我一直站在一边,此时定睛一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小刘的双腿,竟然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皮肉,竟然都没了。而且那骨头上还连着血红色的肉筋,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这,这他娘的是咋了,肉呢,肉咋没啦?”正在往出拽小刘的那人当时就吓傻了,嘟嘟囔囔的说:“莫不是,莫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这怎么可能,什么东西,可以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把一个人的双腿,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个骨头?
再者,小刘被埋在土里了,土里面,能有啥东西这么厉害?
就在众人全都一脸惊骇的时候,我们村的王傻子疯疯癫癫的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低头一看小刘的双腿,立马就拍手大笑,一边大笑一边叫嚷着:“哈哈哈,你们完啦,你们完啦,死定啦,死定啦!”
?
这王傻子是我们村支书刘老蔫在后山砍柴的时候捡回来的,养大后才发现是个傻子,平时总是疯疯癫癫的,说话更是疯言疯语,平时也没少说浑话,要是放在往常王傻子说这话大家肯定不会在意,但现在工地出了事,大家心里全都憋着一股火,王傻子这么一喊,工头当时就急了。
“去你娘的蛋,傻头傻脑的别出来胡咧咧!”工头说完踹了王傻子一脚,大骂:“滚犊子!”
王傻子别看傻,却很灵便的躲开了这一脚,然后站在一旁又做鬼脸又是拍手大笑的,但这时他忽然神色一变,随即慌慌张张的就往外围跑,一边跑一边大叫:“全都是死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啊!死了死了,死定了死定了!”
王傻子一阵风似的,伴随着一连片的狗叫声,逃也似的离开了工地,嘴里还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别提多渗人了。
众人被王傻子这么一说也都有点慌,全都转头四处乱看,不过工地里被照的一片通明,什么都没有啊。
“大家别愣着了,快,继续挖,还有两个人埋在下面呢!”还是工头比较镇定,见大家全都有些慌,就大喊:“王傻子懂个屁,这叫工程事故,哪个工程队不出点事故的?快点救人,要不然,一会人全给闷死了!”
众人闻言也全都忙活了起来,我也跟着挖,但这时候就看到爷爷蹲在一旁,正拿着老烟枪,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馒头山。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爷爷在不经意间蔽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爷爷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打小在太爷爷身边耳濡目染的,我估摸着,这方面应该也会懂一些。要不然,当初爷爷也不会带头阻止工程队施工了。
想到这里我就凑到了爷爷旁边,想要问问爷爷的看法,但这时,就听有人大叫:“挖到了,挖到了!”
我一直都在心里担心着狗蛋,这人这么一喊,我紧忙扔下了铁锹扒开了人群向前跑去。
只是,当我跑过去,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却愣住了。
挖出来的不只是人,还挖出了棺材的一角。
这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虽然只露出了一角,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棺材材质非常好,一点腐朽的迹象都没有,被灯光一晃,还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泽,那油漆,就好像新刷上去的一样,恍惚间,我似乎都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油漆味。
“都愣着干啥,先救人啊,不管这口棺材!”工头大叫,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全都沉默着把埋在土里的尸体拽出来。
挖出来的并不是狗蛋,而是一个叫老王的中年人,他的情况和小刘差不多,脸色淤青,早就被闷死了,只不过,当他的下半截身子从土里拽出来之后,那个拽他的人立马大叫了一声‘妈呀’,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声音颤抖的说:“这,这他娘的到底咋回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
因为惊慌,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其余的人也都是一脸的惊容,就连我,都感觉有点害怕了。
这人比小刘还要惨,不仅仅双腿被啃的只剩下了白骨,就连肚子都被掏开了,里面灌进去一腔子土,肠子啥的耸拉在外,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很恶心。
“这,这到底咋回事啊!”
小说名叫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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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咱们来施工的时候,村里的老人都说这馒头山挖不得,说山里住着山神,不会是,住的不是山神,是啥邪性的东西吧?”
“你们说,这肉,不会是让棺材里的东西给吃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了起来,当这人说完,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瞄了棺材一眼,随即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远离了那口棺材。
“别他娘的瞎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那一套!”工头踹了这人一脚,然后招呼大家:“继续挖,下面还有一个人呢,还有,把这口大棺材也挖出来!”工头虽然这么说,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心里也没底气了,不时的擦冷汗。
虽然害怕,但人不能不救,众人全都拿起铁锹,闷着头,继续挖了起来。
狗蛋还埋在下面,我知道,就算把狗蛋挖出来,肯定也活不成了,想到这里不免有些难受,手中的铁锹挥的更猛了。
但奇怪的是,我们一直挖到了清晨五点多,天已经彻底大亮了,就连棺材都被清理了出来,但狗蛋的尸体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就算闷死在里面了,但尸体总得有吧,怎么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件事,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狗蛋的尸体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我们触怒了神灵,尸体被神灵给毁了,有的说狗蛋的尸体被山野精怪给偷走了,还有的说是被小鬼吃了的,反正说的是玄之又玄,没一个靠谱的。
我坐在地上,不理会众人的小声嘀咕,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口血红色的大棺材怔怔出神。
狗蛋的尸体,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这不可能啊,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现在连个尸体都找不到,这算是咋回事啊!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阵骚乱,我转头一看,就见狗蛋的婆娘还有老娘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狗蛋爹死的早,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和婆娘,家里本来就困难,这顶梁柱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换谁,谁能接受的了?
“我的儿唉,你怎么敢扔下老娘,说走就走了唉,可苦了你刚过门的媳妇翠花,以后可怎么活啊!”狗蛋的老娘坐在地上,一边哭,双手还一边拍打着地面,此情此景,让闻者都不禁动容,潸然泪下。
众人全都沉默,唯有狗蛋的老娘还有翠花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工地的上空回荡着。一些和工程队小刘还有老王关系处的好的,也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我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口大棺材怔怔出神,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我最好的兄弟,说没,竟然就没了。
这口大棺材除了大一点,其余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当旭日东升,阳光洒落之后,我的眼角余光却忽然蔽到,那棺材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散发出了一抹光晕。
因为忌讳,棺材旁附近几乎没人敢停留,我见状起身,走向了棺材。
走到附近我才看到,在棺材盖子的上面,竟然镶嵌着一面铜镜,刚才那一抹光,就是铜镜发出的。
而在铜镜的下方,还雕刻着七颗星星,它们以北斗七星的形式,整齐的排列在棺材盖子上。
看到北斗七星之后我立马心头一颤,一股毛毛的,冷冷的感觉,立马从脚底升起,瞬间就蔓延了我的全身。
这,竟然是七星镇煞。
我在太爷爷的黄皮笔记上看到过这种棺材的描述,黄皮笔记上说,七星镇煞,是专门用来镇祸祟的,还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难道,这口棺材里葬的,并不是人,而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容,冷汗,顺着额头一下就流了下来。
“一凡,跟我回家!”爷爷低沉的声音忽然传出,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棺材,颤抖的说:“爷爷,这是……”
“跟我回家!”爷爷豁然起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说完之后披着衫子,转身便离开了。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跟了上去,临走的时候,仍忍不住回头回脑的向那口棺材望去。
血红色的大棺材被阳光一照,散发着诡异的血芒,它就那么静静的摆放在那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可我知道,如果,太爷爷的笔记上说的不假的话,那么,接下来,我们村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回去的路上爷爷一言不发,但从爷爷阴沉的表情我看的出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爷,那口棺材,我在太爷爷留下的黄皮笔记上看到过,叫七星镇煞!”
爷爷没有说话。
“爷,你是不是也知道?”他还是没有说话,我继续说:“爷,如果黄皮笔记上说的不假,那咱们村,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回屋呆着,中午的时候坐客车去镇里找你表姐,你表姐店里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忙!”到家之后,爷爷往门口一蹲,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枪。
“我不去,表姐夫总嫌咱家穷,我可不去遭那白眼!”我扔下了一句话就回屋了,回屋后,我急忙从柜子里翻出了黄皮笔记,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描写七星镇煞那一页。
太爷爷当年估计也没啥文化,是个大老粗,文字很是狂野直白,粗口连篇,只见上面写着:麻辣隔壁的这七星镇煞里的东西忒难对付,只是一个照面我们就折损了两员大酱(爷爷笔记上就是这么写的,估计是错别字),孙胖子就是个猪脑壳,这七星镇煞也敢乱动,死了也他妈活该!你妈辣个比的,我擦!@#¥%……(后面是一连片的粗口,此处省略一万字!)
我看的是冷汗淋漓,这满篇将近一百个字,一大半是粗口骂人的,只有少部分是描述七星镇煞的,我也真是佩服太爷爷,太有闲心了。
虽然太爷爷的笔记里并没有详细记载如何处理这七星镇煞,也没有说当年他是怎么应付的,不过我能看的出来,最好的处理办法,那就是不要动它。
七星镇煞里面的东西一般都很难对付,如果冒然打开了棺材,里面的东西跑出来,那村子肯定得遭殃,不行,我得去看看,可别让工地的人给打开了。
我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子,爷爷还蹲在门槛上呢,见我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也没拦我,只是又蓄一锅,蹲在那,脸色阴晴不定的抽了起来。
“一凡,你干啥去?”出了院子就碰到了扛着铁锹的我爸,我扔下一句:“我去工地看看。”就火急火燎的往工地跑。
“一凡别去了,公家的人来了,现场都拉起了警戒线,不让进了!”老爸在后面大喊,我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去去就回!”
果然如我爸所说,工地都给拉起了警戒线,旁边还停着几辆车,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正站在一起商议着什么。工头和刘支书正在配合着两个警察拍照,做笔录,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查看尸体,应该是法医。
见我来了,刘支书就喊我:“一凡一凡,你快来给公家的人说说,你是大学生,也在场,能说明白!”刘支书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和面前的警察说:“这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救人的时候也在场,一凡,这是公家来的人,这是小何,这是小夏,你给他们好好说说啊!”
我转头打量这两个人,两人皆穿着一身制服,年纪都不大,男的长的挺中性的,有点像最近很火的韩星权仔,一脸的傲气,看着就让人不爽。女的一头短发,眉宇间透发出一股子英气,很是英姿飒爽,长的也漂亮,个子还高,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大美女啊。
“你好,我是县公安局的夏雨欣,你把当时的情况和我说一下吧!”女警小夏和我握了握手,笑着说。旁边的小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脸的不屑。
这样的嘴脸我在大学见的多了,就是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不过我也不愿意搭理他,倒是这个夏雨欣给我的印象不错,就点了点,然后将昨晚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小刘和老王尸体的时候,旁边的小何就板着脸说:“尸体我也看了,确实有点古怪,但现在还没下定论,具体怎么回事也不能乱说。还有,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怎么还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神神鬼鬼的,农村人,就是改不了封建迷信,上多少学都没用。”
你妈的,这小何真是给他脸了,山里人害怕公家人,但是我不怕,真要给我逼急了,我也敢揍他。不过夏雨欣还在旁边呢,我也没反驳,就笑了笑点头称是,然后问夏雨欣:“夏警官,那口大棺材,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她转头看了看那口大棺材,然后说:“这事我们已经汇报上去了,上面猜测这里可能有古墓,应该会派专家过来,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哦!”我沉吟了一番,然后问:“那,专家来了是不是得开棺啊?”
“不清楚,应该会吧!”夏雨欣说完之后就转身进了工地,小何紧忙颠颠的跟了上去,拿着水,一副讨好的嘴脸问:“雨欣,渴了吧,喝水!”
“我不渴!”夏雨欣的语气有点冷,小何吃了个闭门羹却浑然不在意,依然巴巴的跟着,我看着好笑,这小子,在我面前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在美女面前,还不得装孙子?不过随即我又黯然了,和女朋友没分手之前,我不也是这样吗?整天装孙子讨好人家,即使这样,人家照样背着我乱搞,就算被我撞见了,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给我劈头盖脸一顿损。
没办法,谁叫咱是大山里的孩子,谁叫咱穷呢!
我自嘲一笑,随即向工地看去。
专业的救援队还在四处搜索狗蛋的尸体,狗蛋的婆娘和老娘还在工地旁坐着哭,我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了狗蛋老娘身边,蹲下来说:“大娘,狗蛋一定会被找到的,咱先回去歇着吧,你的身体再垮了,这家,就完啦!”
“这个家已经完啦!”狗蛋老娘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一凡啊,你和狗蛋打小一起长大,你还是大学生,可得给狗蛋做主啊!”
“放心吧大娘!”我拍了拍狗蛋娘的手,然后起身,看着工地怔怔出神。
狗蛋啊狗蛋,你到底跑哪去了,就算是死了,那尸体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没了啊!
中午的时候我去给狗蛋娘和翠花送了面条,县里的来的人还在工地没走呢,救援队也依然没有放弃,几乎将馒头山都翻个边了,狗蛋的尸体依然不知所踪。
而那口大棺材,就那么安静的摆放在工地里。
下午的时候公家的人离开了,救援队也放弃了继续搜救狗蛋,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别放弃,让我们自己组织人手继续搜救,说还有机会,但我们都知道,狗蛋没了,不仅人没了,尸体也没了。
事情被定性成了工程事故,开发商赔些钱就可以了事,老王和小刘的尸体也被暂时安置在了工地旁边的棚子里,死因是窒息而死,至于身上的伤到底是咋造成的,到现在也没下个定论。
公安局的小何没走,领导安排他在这看守棺材,等省里的砖家。看的出来小何极其不情愿,不过夏雨欣却主动提出要留下,领导也没挡着,就同意了。
刘支书把夏雨欣安排在了卫生所,和黎大夫住在一起,至于小何,就给安排在了工地住,小何对此满口的抱怨,不过也没招,就住下了。
狗蛋娘已经被翠花扶回去了,工地,再次恢复了平静,可村子里,却平静不下来了。
工地才施工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时间,村子里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说的最多的,便是山神被触怒了,这是遭了报应了。小何还和大家辩论了好半天,但山里人一根筋,往往自己认准了,你就是说破大天也没用,小何只能悻悻的离开,回到了工地。
回家之后我一直都在琢磨,这棺材到底应该咋整,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心里终于有了定论。
这棺材,说啥都不能打开,要是打开,准出大事。
我想了想,心说一不做二不休,半夜的时候我偷偷过去,直接一把火烧掉,棺材被烧了,里面的祸祟就不能祸害我们村了吧?
但有些事,往往难以预料,晚上8点多的时候,村子里忽然传出了一阵杂乱的狗啸声,随即就听有人大喊:“出事了出事了,工地死人了!”
工地又死人了?
我急忙穿鞋冲出了屋子,就见有不少人正往工地跑呢,我也跟着人群向工地跑去,只是,到了工地之后,我直接就傻眼了。
工头整个身子都伏在棺材上,他的脑袋正泊泊的往出流血,而棺材,也被他推开了一道缝隙,鲜血,正顺着缝隙滴答滴答的往里面滴落,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甜腻的血腥味。
安静,安静极了。
这恐怖的一幕几乎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众人全都一脸的惊容,一个个站在原地,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一个疯癫的笑声打破了现场的沉静,随即就见王傻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一边拍手一边傻笑着说:“又死啦又死啦,死啦死啦!”
“滚你娘的蛋!”工程队里有人气不过,就捡起了土疙瘩打他,王傻子一下跳开了,然后像个猴子一样,一边蹦蹦跳跳的大叫,一边用手指着打他的人:“你也要死啦,死啦死啦,哈哈哈!”这人气的还要打,这时夏雨欣也从卫生所赶了过来,王傻子一见穿着制服的夏雨欣立马就蔫巴了,掉头就往村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叫:“都死啦,都死啦,死啦死啦!”
“你娘的怂瓜,下次再让老子看到你,我打不死你!”那人还指着王傻子大骂,夏雨欣见状紧忙就说:“你和一个傻子叫什么劲,还不快点救人!”可眼前的这一幕太恐怖了,几乎没人敢过去,夏雨欣恨恨的跺了跺脚,随后竟然向棺材跑去。
我知道,工头的死肯定和这口棺材有关,此时这口棺材被推开了一道缝隙,七星镇煞恐怕再也镇不住里面的东西了,现在冒然接近棺材肯定危险,想到这里我急忙对夏雨欣大喊:“别过去!”
可夏雨欣对我的话不理不会,我暗骂这个夏雨欣也太冒失了,但也不能让她一个人犯险,便也硬着头皮跑了过去。
只是,当夏雨欣跑到棺材旁之后,身体一下就僵住了,随后竟然弯下身子,哇的就吐了出来,我不明所以,走近一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胃里更是翻腾倒海,要不是我强忍着,肯定也要吐了出来。
惨,工头死的太惨了。
他的整个身子都伏在棺材上,脑袋就那么在一旁耸拉着,左半边脑壳还完好无损,但右半边脑壳,却已经凹陷了进去,红白相间的脑浆流了一片,眼球都爆了出来,就那么耸拉在眼眶下面,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神色,夏雨欣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抬起手指着工头颤声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夏雨欣,唯有红白相间的脑浆滴落时发出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工地内回荡着,恰在此时,一阵阴风自馒头山的方向吹了过来,这风来的突然,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似鬼哭,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点发毛。
而这时,我忽然看到小何竟然抱着膝盖,浑身颤抖的坐在棺材另一侧的不远处,他双眼无神,脸色惨白,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夏雨欣显然也看到了,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小何,大声问:“何哥,怎么回事,你坐在这干什么?”
小何显然被吓坏了,整个人都快抖成一个蛋了,闻言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夏雨欣,竟然一把扑在了夏雨欣的怀里,‘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夏雨欣被他吓了一跳,但见他哭的这么惨,也没好意思躲,就一边安抚他,一边问咋回事。
这小何哭哭啼啼的,跟个老娘们似的,好半天也没说明白,我在旁边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你妈,这货不会是故意占夏雨欣便宜的吧?
小何哭了能有五六分钟,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说:“我本来是起来解手的,但刚从工棚里出来,就看到工头正往棺材这走,我叫了他几声,问他要干啥,但他就好像中了邪一样,无论我怎么叫他,他就是不吭声。我担心出事儿,就上去拉他,但他却回头,眼珠子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我,他的眼神很恐怖,白惨惨的,完全没有黑眼仁,我被他看的心里有点发毛,就想着回去叫人,但这时,他就像发疯了一样,快速冲到了棺材旁,然后,然后一头就撞了上去!”
小何说到这里还有些心有余悸,抬头看了工头的尸体一眼,哆哆嗦嗦的说:“雨欣,这地方太吓人了,我不想在这呆了,咱们,咱们回县上吧!”
夏雨欣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工头的尸体,过了一会才说:“何哥,你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先将现场的人疏散一下!”
小何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但他的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一样,刚走两步就又跌倒了,我见状摇了摇头,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怂货,随即走到了刘支书的面前,把夏雨欣的意思传达了过去,刘支书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着围观的村民说:“大家都散了,大半夜的,不回家搂婆娘睡觉,在这看甚的热闹!”
刘支书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说完之后众人便离开了,工地的人平时和工头关系处的不错,但工头死的太吓人了,这些人犹豫了一些,也都离开了。
“张一凡,你也回去吧,这里我处理就行了!”夏雨欣说完之后就开始打电话,打了能有十多分钟才挂断,随即就见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棺材走去。
这时候我真有点佩服这个夏雨欣了,这场面,换做一个大老爷们估计都能吓得尿了裤子,但她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镇定了下来,并处理的井井有条,确实挺有胆色的。
不过我不可能走,这七星镇煞里面说不上装着什么邪乎的东西呢,我再走了,那夏雨欣真要出点啥事就糟了。
想到这里我就跟着夏雨欣向前走去,走到棺材旁边后,就见夏雨欣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有点犯愁怎么把尸体弄下来,我想了想,就说:“我帮你吧!”
“啊!”没想到夏雨欣却忽然大叫了一声,像只兔子一样,蹭的一下跳起来老高,把我还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夏雨欣双手放在胸前,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想着帮你一把嘛!”
夏雨欣闻言一脸忌讳的看了看尸体,然后说:“那好吧,你先帮我把尸体搬下来,这尸体放在这,影响不好!”
我点了点头,随即就要去搬尸体。
说实话,这时候我心里也发毛,这工头死状极惨,看着就渗人,再加上身下还伏着一口大红棺材,场面,就更诡异了。
而且这棺材可是七星镇煞啊,谁知道里面还镇着什么邪乎东西!
我咽了口吐沫,随即硬着头皮就抓住了工头的衣服,刚要往下拽,却忽然听身后的夏雨欣说了一句:“别动!”
我被她吓了一跳,回头问:“咋了?”
夏雨欣皱着眉头,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问:“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闻言皱眉,但依然仔细的听了起来。
只是这一听之下,立马就心头一跳,头皮一下就炸了起来,冷汗几乎唰的一下,瞬间就流了出来。
‘嘎吱嘎吱嘎吱……’
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好像是有人正用指甲挠墙一样,在这寂静的夜里,再加上眼前的此情此景,听起来特别的渗人。而我几乎瞬间就听出,那声音,竟然是从棺材内发出的。
我僵直在原地,冷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几乎将衣服都打透。而夏雨欣也是一脸的惊容,捂着嘴,眼睛瞪的老大。
坐在旁边的小何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就听他大叫了一声:“妈呀,闹鬼了!”随即夹带着一股尿骚味,屁滚尿流的向远处跑去。
‘嘎吱嘎吱嘎吱……’
一片寂静的工地内,不时的有阴风‘呜呜呜’的吹过,好似夜里的游魂,也在嘲笑这三个胆小的人一般。
而那诡异的挠墙声依然在响着,那声音虽听在耳中,却撞击在我的心灵。
?
“嘎吱嘎吱嘎吱!……”
诡异的声音从棺材内传出,这声音响在棺材里,却好似挠在我的心上一般,让我的心慌慌的,冷汗,更是犹如雨浆一般,早已将全身都打透。
棺材内,怎么会传出这种声音?
难道,七星镇煞,真的已经镇不住棺材内的东西了吗?
想到这里我后退了两步,甚至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而这时夏雨欣却忽然说:“不对劲!”
我心里暗骂,你这不废话吗,棺材里发出这样的动静,傻子都知道不对劲啊,但哪里想到,夏雨欣接下来却说:“张一凡,你去把棺材打开!”
卧槽,打开棺材?
我当时就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躲还来不及,还要打开,我敢肯定,如果打开这口棺材,不仅仅是我和夏雨欣,就连整个村子,恐怕都要遭殃。
但夏雨欣好像下定了决心,皱着眉头,说:“我感觉,这棺材里,好像有人!”
我闻言一怔,棺材里有人?
这不可能,棺材里怎么会有人?
但就在这时,棺材内传出的挠墙声竟然变成了拍打声,就好像,里面的东西在拍打棺材壁一样。
而且,随着这声音传出,我似乎还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因为棺材只被推开了一道缝隙,再加上风有点大,所以那声音并不是很清晰,只能听到‘呜呜呜’模糊的声音,但我敢肯定,刚才那一瞬间,我听到的,绝对是女人的哭声。
我顿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棺材里传出了女人的哭声,莫不是,这棺材内葬的,是一个女人,然后,诈尸了?
“好像,是黎大夫的声音!”夏雨欣忽然冲到了棺材旁,也顾不上工头了,一把就将他的尸体推到了一旁,随即开始用力的推棺材盖子。
但这口棺材太大了,棺材盖死沉死沉的,夏雨欣一个人根本推不动,见我愣着,就喊:“张一凡,快过来帮忙!”
我闻言咽了口吐沫,仍然有些犹豫不决。
夏雨欣说,她听到了黎大夫的声音,这怎么可能,黎大夫,不是在卫生所吗,怎么可能跑到棺材里?
而且,七星镇煞里面的东西很难对付,说不准就有迷惑人的本领,这万一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事就大了啊!
“救……救命……”一个模糊的声音忽然从棺材内传出,我闻言一愣,这,竟然是一个人的呼救声,虽然声音模糊,但我确确实实听到了。
“快点啊,你是大学生,还信这些神神鬼鬼?快帮忙救人!”夏雨欣冲着我大喊,我闻言咬了咬牙,心说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打开再说。
这棺材盖子死沉死沉的,我和夏雨欣两个人合力才勉强推开了一道口子,当口子被推开之后,那哭声就更清晰了。不过既然选择这么做了,我便绝不拖泥带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豁然伸头,向棺材内看去。
只是,当我看清棺材内的景象之后,却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
“黎,黎大夫?”棺材内躺着的,竟然真的是黎大夫。
她只穿着一条粉色半透明的三角内裤,上身完全赤裸,此刻正浑身颤抖的蜷缩在棺材里,双手抱胸,整个人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诱人的身体就那么裸露在我的面前,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诱惑,反而,还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
黎大夫,怎么会不着寸缕的躺在这口大棺材里?
而这口棺材里原本葬着的东西呢?
“你看什么!”夏雨欣一把推开了愣神的我,随即脱下了上衣披在了黎大夫身上。
黎大夫浑身颤抖个不停,脸色惨白,双眼呆滞,显然是被吓坏了,夏雨欣在一旁安抚了好半天,黎大夫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我先把黎大夫送回去,你在这守着!”夏雨欣说完之后便扶着黎大夫往卫生所走,我急忙跟了上去,说:“我陪着你们!”
夏雨欣显然也感觉这事诡异,也没拒绝,我们三个,便闷着头往卫生所走,但黎大夫惊吓过度,双腿软的跟面条一样,夏雨欣扶一会就扶不住了,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要不,你背着黎大夫吧?”
我扫了黎大夫一眼,此时她虽然披着夏雨欣的上衣,但却难以掩盖她诱人的身材,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白花花的暴漏在我的眼前,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
我咽了口吐沫,然后点了点头,接过了黎大夫。
我双手抓住她的双腿,弯下腰,一下就将她背了起来。
当我将黎大夫背起来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有两团柔软的东西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而且,她没穿衣服,身体很滑,我不时的还要往上颠一颠,有时力道用的大了,我的手一下就抓在了她的屁股上。
每每此刻,我都会感觉到心头一荡,只感觉一股热流顺着鼻孔一下就喷了出来。
“你怎么流鼻血了,没事吧?”夏雨欣问。
“没事,我身体还行!”我尴尬的抹了一把鼻子,继续闷着头往前走。
夏雨欣撇了撇嘴,一脸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