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笔记》三爷给你聊聊真实的古玩圈

  “啊??这还了得!”颇为自负的乾隆爷也唬了一跳,看看左右皆脸露惊诧,登时沉了脸:“嗯,你技艺超群,勇气可嘉,朕要重重赏你!”

  赏了安泰几人金银缎帛,乾隆怒道:“朕乃真龙天子,上天之嫡脉!什么似龙非龙,明明是一条蛇怪,你们如此多的勇士,还不能铲除此怪?!要你们何用?!”刘统勋在一旁暗暗叫苦,谁人不知这位天子最是苛察自负、睚眦必报,如今说这里有条似龙非龙的怪物,这叫自诩为真龙天子的皇帝脸皮往哪里搁?
  不等他劝阻,早有舒赫德请旨,用火攻,再不成用火炮轰击,不怕剿杀不了这蛇怪。


  乾隆发了盛怒,兵将自然奋勇,又调来硝磺、干柴,火铳火箭,三尊神武大将军火炮,就要攻山。可惜跟头拨一样,第二拨预备火攻的人马带了火具刚上了山,那怪物仿佛预先知道,一扬头昂首古塔顶层,两眼如电,金光四射,一张嘴咕噜噜喷出大片黑雾,毒气弥漫,根本不能近前,乾隆爷举着千里镜看了怪物真身,也是震惊不已,连连咋舌,忍不住大叫火炮攻山。

  可神武大将军火炮因体型沉重、转动不灵,在山麓间根本施展不开,放了几炮都没打中,反而激怒了那怪物,就见那怪巨吼一声,直身爬上古塔,公然不惧,昂头吐信,张牙舞爪,口喷毒雾麟甲张开,两眼怒视摇动身形,真如巨龙环绕、灵蛇弄潮,片刻间古塔周围腥风大气,山林间猛然悉悉索索一阵令人心悸地响声,出现了一群群昂首吐信五色迷离的毒蛇,那怪物两眼金光射出,毒蛇纷纷涌下,连带着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顿时漫空中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乌压压暗沉沉浓云笼罩天日,朔风疾草飞旋空中,情景可怖。

  刘统勋一看此妖难治,连忙跟舒赫德恭请大驾赶紧回銮,乾隆爷怒火连连,面对大片涌来毒蛇,毫无办法,只好带了侍卫亲军和那几位乡里农人,急匆匆撤回静宜园。


  御驾回园的乾隆爷夙夜兴叹,又急又怒,想到堂堂盛世天子,连支“怪蛇”也拿不住,传出去岂不令人耻笑?夜里在寝宫召来首辅大臣小舅子傅恒并刘统勋、舒赫德秘议,几人都是谋国重臣,傅恒宽容仁厚,谦虚谨慎,京畿内御园旁出了这种妖物,枪炮火攻都不能伤其半分,当时便忧心忡忡,说了些请罪的话。

  乾隆爷无奈笑笑:“此时不是卿等请罪时候,要立即想办法除掉此物。万一叫它窜入御园禁地,为之奈何?”

  舒赫德请缨:“臣请旨率大队人马,四面包围,用烧山法,大不了把那座山都烧了,也不能让其危害圣躬!”
  刘统勋跟傅恒对视一眼,忙道:“臣以为不可大张旗鼓过于慌张。舒将军莫急。此事出在御园近处,为臣下属国观瞻之地,外头人不知,本来太平盛世,这里调兵遣将大肆围剿,不知道的愚民百姓造作谣言,流传四处,岂不有伤圣明,引起京畿不安,再者臣见那座山地连丘陵,一旦火势大了,绵延御园等处,得不偿失。”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请些和尚喇嘛来念经驱邪?”傅恒苦笑。


  “圣上常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刘统勋先给乾隆爷带了顶高帽,随后侃侃而谈:“臣以为,先暂时不动,厚集兵力,护卫御园,叫步军统领衙门出名,在京城各处张贴告示,说明此事,民间奇能异士甚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召来奇人异士,问明了处置办法,再从长计议。”


  傅恒闻言心里赞同,叩首说:“臣附议。”

  乾隆爷便传下圣旨,命九门提督步军统领赶紧四处张贴告示。一时间京城内外,议论纷纷,都四处传扬:朝廷为此事拿出五千两白银赏格,白衣可赏举人,一体会试;如是官员,可加官三级。这好事,可不错。

  等了十来天,不知是民间奇人异士并不理会,还是百姓惧怕妖物,竟然没一人报名,侍从在园内的文武大僚心焦如火。

  乾隆爷也寝食不安。

  到了第十二天下午,乾隆爷正跟几位军机大臣议事,外头匆匆来报:步军统领右翼总兵带领一个报名民人来觐见万岁。


  乾隆闻讯大喜,立命觐见。众位大臣也送了口气。只瞧外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右翼总兵,领着个瘦小骨干一身百衲道袍,手摇拂尘的老道穿过宫门,在殿外候命。


  “快宣进来!”傅恒见皇帝喜上眉梢,急忙下令。


  右翼总兵领着老道跪拜在地,山呼万岁,朝贺完毕,乾隆爷挥手叫总兵出去,舒展龙目一瞧,不由得眉头紧锁。

  老道瘦小枯干、衣衫褴褛、满面灰尘,鸡爪子似得指甲满是黑泥,手指特长,脸如枣核,一缕黄须,皱纹堆累。此情此景令皇帝不悦。想了想问:“这位道士,你师从何门、仙修何处,你知道大沟乡山上是什么怪物?能替朕除妖?”


  道士点点头,不亢不卑:“小民乃方外之人,说不上师从,云游四海,见有妖物危害乡民,特来助我主万岁斩了此怪,非为荣华富贵而来。”

  “嗯,赐座。”乾隆爷听他说话,倒是有几分庄重,便改容问到底是何怪物,如何斩杀。


  道士侃侃道:“小民先不揭破,并不是卖弄,只不知此妖道行妖法,待小民亲去大沟乡查看一番,再回来觐见万岁,说出方法,请万岁准许。”


  乾隆自然钦准,派了护卫,赏下千里镜,叫道士带着查看,道士微笑谢辞。不到两个时辰,老道回来,觐见乾隆,众大臣问:“道长可有什么好法子?”
  老道笑道:“启奏万岁,启禀众位大人,真是万幸!也是我主万岁洪福齐天、真龙在世镇的住此怪,它道行未满,法力未成,只有些许小小怪能而已,祈求万岁降旨,预备些物件,三天之内,贫道定为万岁斩杀此怪!”

  “哦?道长如此有把握?”乾隆疑惑,道士稳重点点头说:“不过,小民有下情回禀,小民乃化外之人,一旦斩杀此怪,金银珍宝官职爵位都不敢奢望,也没有用处,今日听闻大沟乡民被此怪伤害甚多,祈请万岁将赏银赐予乡民,令其安居乐业,也算臣的一点心意。”


  “这个自然,还有呢?”

  “此怪虽未修成,可也有几分妖术,臣请斩杀此怪后,要一支角,一只眼留作存念,请万岁恩准。”

  乾隆笑道:“既然道长不愿在尘世,又仁义可嘉,朕准了。要什么东西,傅恒去指挥预备,待准备妥帖,朕要亲自观你斩妖。”

  “遵旨!”


  下得殿来,傅恒、刘统勋、舒赫德将道士领到值班房,道士给诸位大臣,要了朱砂十斤、雄黄五十斤、高粱酒、烧刀子各二十坛,肥猪肥羊各三十头,狗血猪血各三十斤,上好结实丝线五十斤,傅恒沉思道:“道长莫不是要开法坛?难道不用强弓硬弩、火箭火炮兵马相助?”

  “非也,专为此妖预备的。中堂大人不必担忧,此妖非比寻常,普通人类自然不能伤他分毫。且看贫道除了此怪。以安万岁和众位大人之心。”

  傅恒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老道要酒、猪样做什么,皇帝有旨,自然照办。令内务府大臣立即飞驰入京,开了内库,将物件预备齐全,只是雄黄量少,又在京城内外药铺采办妥帖。上头催得紧急,内务府更不敢耽搁,再说天家富贵无所不有,第二天便预备齐全。

  第三天上午,道士奏请预备齐全,乾隆爷便摆了銮驾,带领大队兵马,浩浩荡荡来到大沟乡野山,在山下驻扎,各路禁军不敢怠慢,抽刀架枪分布四周,舒赫德、傅恒、刘统勋护驾,乾隆爷问:“道长,如何除怪,朕在此观看。你要设坛施法么?”

  “不妨事,万岁稳坐。”道士持了拂尘,布置起来。

  乾隆爷看他事事亲为,闲适自在,倒也有趣。这道士先命众兵士将酒坛打开,顿时香飘十里,再把赶来的猪羊架着,取三十斤雄黄搅拌其中,用雄黄酒猛灌,不多时,肥猪肥羊肚里膨胀,全是好酒,都醺醺欲醉。

  乾隆见了不由大笑,左顾傅恒:“这道士,莫非要做膳食?”

  傅恒灵光一闪:“万岁,臣看,这是给妖物预备的。”

  “哦。看他如何摆布吧。”

  道士命兵士拿来口大铁锅,将狗血、猪血、二十斤雄黄、朱砂放入搅拌,拿来丝线,沁入其中。道士笑道:“时候不早了,请舒将军把猪羊着人赶到山上去。”

  舒赫德顿时惊讶莫名,这些猪羊都醉倒在地,昏昏欲睡,如何赶得动?

  老道摇头微笑:“将猪羊抬到山下,每只尾巴上绑上鞭炮,点燃惊动它们即可。”

  百战精英的舒赫德大为无奈,自来也没用过这种法子,只好遵命。等把猪羊着人抬到山下,老道缓步过来,在每只猪羊眼前用拂尘晃了晃,兵士们拿来鞭炮拴在尾巴上,纷纷点燃,噼里啪啦一阵响,醉醺醺猪羊顿时受惊,展蹄要跑,可肚里美酒作怪,只慢腾腾摇摇摆摆,直冲山顶跑去。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嗷嗷叫地猪羊,不多时到了山巅,离古塔尚有百十丈远近,忽然一阵腥风大起,十三级宝塔塔顶显出那只似龙非龙的怪物,眼中金光直射乱纷纷跑来的猪羊,血盆大嘴一张,黑绸信子猛地往空吸了吸,呼啦啦一阵狂风,卷着猪羊直入怪物嘴中,片刻间猪羊被吸一空!


  乾隆爷在山下拿千里镜瞧了心里一紧,只见那怪吐吐信子,缓缓缩回塔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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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不慌不忙,将浸泡过猪狗血、雄黄朱砂的丝线令人取出,领着人上山,在山林间低头查看,走几步停一停,指示兵士缠绕树上,不一会儿,在山中、山下数百丈远近围绕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众人再瞧不出到底是什么图,老道走到御前说:“启奏万岁,众位大人,少时就要除怪,万岁大驾在此,必然不会有差池,只是后面场景腌臜,恐怕污了万岁龙目,祈请万岁、众位大臣无论看见什么,也不必惊慌。看小民手段。”

  “这你就过滤了,朕当然稳得住。去吧。”乾隆爷摆摆手,众大臣再惊心,更不敢说什么,只好随侍在御前挺胸叠肚,装出一副巍然脸色。



  半个时辰左右,忽听山巅古塔里一声怒吼,山上那怪昂首吐信,在塔顶对着苍穹嗷嗷直叫,这叫直震得山岳崩摧四野飒飒,腥风大起。也不知怎么了,那怪扭动身子前头两只爪子疯狂拍打塔顶,哗啦啦塔尖倒了一半,砖瓦飞溅,片刻五色云雾夹杂了浓重黑烟自怪物口中喷涌而出,烟雾攒集而下,弥漫四野,周围绿树野花被烟雾熏染,霎时枝叶干枯败落而死!那怪闹腾了一阵,两眼金光隐隐,又透出血红光芒,嘴下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碧绿口涎,掉落在地犹如沸水入油锅,噗噗直冒白烟,血盆大口忍不住喷烟吸气,古塔周围数百丈被它的毒烟毒涎熏染殆尽,再无活物。


  山下众人看得心惊,乾隆爷举着千里镜喊道:“好毒的怪物!看,它瞅见咱们啦!”皇帝话音刚落,山上两道碗口大的红黄金光直射过来,众人无不惊悚,方才还大义凛然的大臣们刹那慌了神,首辅大臣傅恒赶紧奏请乾隆爷回避,这怪物如此毒辣诡异,伤了至尊天子,他这位领班军机可吃不了兜着走。

  来不及细说,乾隆爷摆摆手冲神色安闲的老道士问:“道长,该出手了?”

  “不妨事,万岁勿惊,贫道自由办法!”说着老道嘱咐舒赫德:“大人,再命人预备些火油、火箭、柴草之类,备用。”

  “这有的是!火药用不用?”舒赫德见老道手段厉害,心里暗暗佩服。


  “火药不必。”


  舒赫德立即命火器营、健锐营的兵马预备去了,再看山巅怪物叫声越发凄厉,对着山下众人张牙舞爪嘴脸狰狞,拼死喷云吐雾,可力道越来越弱,这怪物天灵智识,心知中了计,嗷唠一声怒吼,爬到塔顶现了真形!体长数十丈、头如水缸、眼如海碗、五色麟甲耀眼夺目、头上两只角、上身两只利爪,黑绸般信子变成血红色,逞凶发狂。见下头人并不上来攻击,仰天大叫一声,顿时天昏地暗,山峦六合四周顿时浓雾纷纷狂风大作,雷声隐隐而来。草丛里悉悉索索又是无数细碎声响,刹那间出现无数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毒蛇,长短不一大小各异,粗得如海碗、细地如筷子,五颜六色蛇麟放光,也不知有几千几万条,听了那怪嚎叫,得了命令般仰头吐信,眼漏凶光,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直冲山下而来。


  轰隆隆!天上打了几个闷雷,风雷闪电忽而大作,漫空中霹雳隐隐金蛇狂舞,天上地下阴霾似浓墨重染,压地越来越低,笼罩四野,连太阳也不知道哪去了,大天白日,犹如深夜,只天上霹雳咔咔巨响,忽明忽暗显得格外可怖。又是一阵腥风大起,吹得山下众人站立不住,纷纷丢盔弃甲兵器落地,连乾隆爷金交椅也被吹倒,慌得几位大臣护着天子退到后头。

  那些洪水一般毒蛇更是凶悍,往下直冲。说来也怪,各色毒蛇开闸洪水似得涌到老道用丝线拉出来的圈子四周,不等靠近,便如老鼠见猫般瑟瑟发抖,一沾上丝线圈子,红光迸现,顿时皮开肉烂翻滚扭曲
  而死,后头潮水般的同类刹不住身子,悉悉索索越涌越多,挤过来的无不死于非命,有几条巨蛇仗着身大毒猛,刚冲进圈子就不知触发了什么,丝线圈子红光大作,立即引来天雷闪电,将巨蛇击碎。无论怎么冲击,那沾了猪狗血、雄黄朱砂的丝线圈,仿佛是诸葛武侯立下的八卦阵,碰着就死挨着就亡,片刻间死蛇如山积,再也冲不过来。

  山下人瞧着心惊胆战,乾隆爷在风里举着千里镜连连赞叹:“好手段!好手段!”


  一袋烟工夫,遍野毒蛇伤亡殆尽,零散地几条纷纷鼠窜钻入山石中不敢出来。古塔顶上那怪物见子孙被灭,大为震怒,可体内美酒、雄黄搅得它功力大减,摇摇摆摆靠在塔尖上怒吼几声,拼了全力仰头冲九霄云上再次凄厉喊叫,九霄云中雷声滚滚怒云涛涛,打正东涌来一片巨大云雾,天上开了口子似得出现个巨大黑乎乎穹隆,一片血雨铺天盖地落下,隐隐看,其中仿佛有什么巨大身影蜿蜒穿梭。

  老道在狂风浓雾中呵呵笑道:“你这畜生,作恶多端,还不束手就擒,非要找帮手负隅顽抗,今日贫道就为民除害!”说罢不慌不忙从破道袍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小葫芦,一掀盖子,用手晃了晃,“噗!”飞出一只蚊子大小鸟,那只鸟展展翅膀懒洋洋飞了几圈,见风变如黄雀大小,遍体金光,黄爪红嘴,两眼如黑豆,十分漂亮。


  老道说声:“去!”
  那鸟展翅翱翔飞到半空,瞅见塔尖怪物和云中穹隆,扑棱翅膀欢快鸣叫几声,登时晃动身形,两眼忽然放大,黑豆眼珠成了桂圆大小,两道金光从眼中直射出去,那光芒在半空中越来越亮,瞬间变成碗口粗细,一直射向穹隆和塔尖上的怪物。那怪物遥看见这小鸟,好似绵羊瞅见猛虎,立即矮了三分,凶悍之气为之所夺,有气无力缩回原体,再不敢冲天怒吼,穹隆里不知什么怪物,被金光照耀,顿时勃然大怒,一声咆哮震天动地,自云霄里伸出只水缸大的爪子摇摆不止直冲塔尖怪物而去,血雨密密打在山巅,血雾腥风将古塔严严实实包围起来。


  山下众人看得越发心惊,不知云霄穹隆里是什么怪物,只见那物件一只爪子就水缸大,还想再伸出一只来,惊慌失措,不寒而栗,纷纷劝阻乾隆爷回园暂避,乾隆爷此刻也吓呆了,忙问老道:“道长快些除妖,它这帮手一旦下来,危害甚重!”

  那老道一挥拂尘哈哈大笑,冲云霄大喊:“圣天子百灵护佑!你虽修得脱去皮壳成了神通,岂敢违反天条、纵子行凶,今日真龙天子真身圣驾在此,百神相随,天道已定,休得猖狂!劝尔不要再怙恶不悛,不然贫道要书符奏请九霄神府,必以天雷将你打得万劫不复!”

  说完老道随手一指,半空中小鸟展翅腾云飞往古塔,两眼金光往上直射进九霄穹隆里,“轰隆隆!”一阵天崩地裂巨响,穹隆伸出那只爪子被烈火烧了一样急忙缩回去,穹隆里金光大作,嗷唠唠吼出一阵怒号,风云雷电片刻间裹成一团,飞速远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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