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饭碗》一个被拐女的惨死,整个村差点在过年七天里死绝......

  附近的观众都死的如此惨烈,何况凌辱女鬼最多的主人?他是被女鬼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死之前身上像刺猬一样,被女鬼针一样的发丝一根根扎进了毛孔里,流出的血被发丝吸收,没有一丝浪费。

  一个估计是看场子的中年大和尚怒瞪着眼睛跑了出来,甩手就把佛珠打到女鬼身上,女鬼惨叫一声把发丝迅速收回来裹在身上,大和尚准备直接把女鬼打的魂飞魄散时,一道颇为无奈的叹息声传来。

  “住手吧,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在卧佛寺见过的老和尚身穿红色僧袍双手合十,垂着头走了出来,在场惊叫怒骂的观众都纷纷安静了下来,双手合十向老和尚行礼,而且自发的想往他身边凑,仿佛在他身边就肯定安全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老和尚走到擂台下面看着我,双目悲悯的叹息道:“虽然这些人身上早已缠上恶果,但你不该啊……”

  “我不该?我不该放过女鬼去杀他们?呵呵,我解除女鬼身上咒令时只说过一句话,有仇报仇!”

  感觉老和尚偏袒了这些罪该万死的人,我激动的大吼起来:“他们灭我村子就是该?他们虐杀活人拘魂为宠就是该?他们把无辜惨死的冤魂折辱到魂飞魄散就是该吗!”

  “如果他们都是该,那我情愿手上沾满鲜血,做那个肃清天下的不该!”
  第18章新、老子护了!
  “啪啪啪!”

  晏庄把假发和墨镜一摘,拍着手就从观众席的角落走出来,身后跟着保镖一样的肖三酒。

  普通富豪还皱眉跟旁边打听这白发男是谁,可佛珠还拿在手上的中年大和尚看见他那标志性的白发,吓的脸都绿了。白发鬼眼,在圈子里的名声可都是杀出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尸生子会不会突然变脸。

  “啧啧啧,不是哥哥说你们,能把他这包子脾气惹的破口大骂,你们也是有能耐。”

  走到台前看了看我那焦了一层的手掌,晏庄龇牙咧嘴的抖了一下,冲我竖起拇指低声道:“哥哥服了,你小时候经常把炮仗捏手里炸着玩吧?”

  我承认,我刚才被老和尚一句话引起来的满腹委屈的愤怒,被晏庄这个神经病两句话就打发没了。
  看我还有翻白眼的力气,晏庄嘿嘿一笑,扭过头先冲老和尚行了一礼,然后义正词严的道:“龙婆坤大师,咱们四局和你们佛教协会也是老朋友了,现在哥哥新收的人在您地盘上被折腾成这样,谁负责赔钱啊?”

  老和尚刚想张口,晏庄马上接着说道:“哦对了,顺便把这兄弟村子里的迁村补贴也结了吧,还有四五十号人的丧葬废、家属的补偿、剩下活人的精神损失费、道路损毁费、救援费、哥哥的出场费……”

  掰着指头数了一堆,晏庄一脸和气的道:“也不要多,给个几千万意思意思就行了,要人民币哈。”

  老和尚不准备说话了。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晏庄是来敲竹杠的,但他细数出来的损失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就算他是翻倍要的,但在场有谁敢说这钱不应该给?

  事情没放到台面上之前,所有的惨案对这些成功人士来说只是朋友聚会的吹牛谈资,一旦放到台面上了,把事情抖出去一个角,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鬼眼施主,这次是我们的不对,老衲不问世事多年,确实对弟子们疏于管教了,老衲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老和尚长叹一声,撩起僧袍就跪了下去,冲着我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晏庄及时把身子让开了,老和尚旁边的人连拉带拽的哭喊着不让他跪,可老和尚跪的坚定,实力也远超这些人一大截,根本拦不住。

  我趴在擂台上受了这三个响头,这是我们秦家村几十号人用命换来的!谁跪老子都受得起!

  磕完头,老和尚站了起来看向身边的那些富豪,满脸的失望和愤怒,单眼神看着一个人,就能让那人诚心的悔过自己的过失,没一会儿,老和尚身边的人都呜咽着跪在了他身前,一个劲的忏悔自己犯下的过错。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高僧的实力?!虽然佛教本就善于感化信徒,但能把感化玩到老和尚这种境界,说是半个地仙也不为过了!我甚至敢肯定,只要这老和尚一句话,在场每一个人都能把自己的全副身家掏出来给他当香火钱!
  “龙婆坤大师,不是哥哥没眼力劲,但这老哭不给钱也不是个事儿啊?哥哥兄弟还躺擂台上呢,这手上别说残疾这些晦气话,万一留下点疤,影响了哥哥一队的形象怎么办?”

  当会场几乎所有人都沐浴在老和尚的感化威能中诚心悔过时,晏庄那痞气的声音又非常不合时宜的搅了这个气氛,刚才还哭天抹泪说自己错了的富豪们,现在一个个用泰语、缅甸语、马来西亚语气急败坏的轮番问候着他上下八辈子的亲戚。

  晏庄笑容一冷,挥手就往骂声最密集的地方排出一个符阵,用的还全是高阶红符,这完全是在烧钱了!

  符阵刚一成型,整个会场就掀起了阵阵阴风,鬼啸声不绝于耳,在这个擂台上魂飞魄散的厉鬼们的残留记忆,全潮涌向符阵中,混乱残暴的记忆向符阵中的人们展示着她们最痛苦和愤怒的一面,没几秒就有心脏病突发的人抽抽着倒在地上,剩下的也差不多快被吓疯了。

  这么狠辣的一手我是真没想到,老和尚估计也没想到,他在符阵刚成型时就想出手破阵,可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今天四局的人在这儿犯下什么事儿都有老子扛!谁敢动手阻止一下试试!”

  那边晏庄冷笑着折磨着口出恶言的富豪,这边晏刚老头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出来,眼睛一瞪,还颇有几分当年从军征战的气势!

  不过喝住了老和尚之后,老头看晏庄还不收手,没好气的低声骂道:“兔崽子你玩的差不多就行了啊!人死的多了不好收场!”

  晏庄听话的把符阵撤了,只不过撤阵之前,他随手把符阵范围内的“宠物”咒令给解了。

  七八只不同品种的厉鬼同时暴起,惨案再次发生,这次老和尚直接出手了,佛家六字真言仅喝出一个“唵!”字,就镇住了作乱的厉鬼,实力差点的,差点被震的魂飞魄散。

  我看不惯老和尚庇护那些本来就该死的人,不过让我稍微舒服一点是,他喝住了那些厉鬼后,就盘腿坐下开始超度亡灵,随着他呢喃而出的经文,现场仿佛有佛光笼罩一般,那些鬼魂身上的戾气竟然真的慢慢消散,她们的眼神也回归澄澈,向老和尚一拜后投胎去了。
  “妈的,老子怎么感觉被他比下去了呢?这秃驴竟然直接把鬼门给开了放这些早没投胎资格的厉鬼进去,呸,下面的阴差也都是看人下菜的!”

  老头嘀嘀咕咕的拦在我前面骂着,晏庄走过来没好气的翻白眼:“得了吧您,人家只是开了道后门,您当初还把阴差给打了呢!要不咱四局的人在下面能这么不受待见?”

  本来想反驳几句,可老头偏头一看我在他身后专心致志的竖着耳朵听,马上抬脚踹了晏庄一下,狠瞪他一眼后,上前两步和老和尚对上了。
  “龙婆坤,按理说咱们哥两也几十年的交情了,老子确实该给你点面子,但你是不是快圆寂都老糊涂了,近几年你看看你地盘上这些牛鬼蛇神,玩的黑心就算了,手别往老子地盘上伸啊!”

  “就秦家村那事儿,老子差点被上面的人打电话烦死,你们不能老捡着老实人欺负,老实人发火怕他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受不起!”

  老和尚本来苦笑连连,一听老头提到“上面的人”,马上神色一肃,认真的问道:“真被上面人问了?”

  老头冷笑两声回头看我一眼:“怎么,在后悔灭口没灭干净啊?经历了整件事的人还活着一半,其中一个还是老子局里的新人,你说老子这立场怎么站吧!”

  表情难看的点点头,老和尚再行一礼,保证道:“在老衲圆寂之前,必给你们一个交代。不过在这一方地界怎么说也是老衲做主,所以四位就先回吧。”

  掏出一个玉瓶,老和尚走过来放到我面前,低叹道:“把这药涂在伤口上就不疼啦,老衲没几年好活了,等老衲圆寂的时候,来送一程吧……”

  晏庄眼冒绿光的帮我涂了薄薄的一层伤药后,就毫不客气的把剩下的揣自己包里了。
  被人恭恭敬敬的送出一片混乱的会场,当天晚上老头就带着我们上了老和尚安排的军用直升机,到边境后换乘民航,快天亮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四局。

  前后不过三天的时间,我却把秦家村的仇都报了一半了。

  回到四局,我本来准备回房睡觉,可老头直接在我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把我瞌睡都拍醒了。

  “还没拜过鬼女你小子跑啥呢!记好了,以后每次做任务活着回来了,只要还留着一口气,都得先去拜鬼女!”

  我一看连快挂在肖三酒身上睡过去的晏庄都没反对这事儿,只能认命的跟着下到负三楼,恭恭敬敬的拜了鬼女,然后在老头的指示下独自留在血玉棺前,把这一趟去泰国的所有事汇报一遍。

  “这是传统,这次任务你戏份最多,不是你汇报还指望老子替你汇报?”

  老头丢下这句话,打着哈欠走了。晏庄刚才就睡过去了,肖三酒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扛着晏庄也走了。
  在劳累了三天,经历了生死,熬的眼睛都睁不开的情况下,他们三个无耻之徒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在一口棺材旁边,走了……

  我跪的累,往旁边一歪坐了下来,顺势靠在了血玉棺上。虽然是口棺材,但也是咱们自家的棺材,经历过这么多事,我看这棺材竟然还莫名的有点亲切的意思了。

  这段时间除了和老和尚吐过一次苦水外,我还真没能跟谁交交心。偏头看一眼棺材,我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它边上,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这次任务的经历,讲我看见晏庄排符阵时心里多爽,讲老头护短的时候身高一米八。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收不住了,我讲完任务又跟棺材吐槽肖三酒不爱说话是不是有交流障碍,最后天马行空,我连小时候改卷子成绩都抖了出来。

  “你再不闭嘴,我就叫晏刚把你赶出去!”

  一道隐含着不耐烦的女声从血玉棺里传出来,不仅打断了我的废话,还把我吓的整个人都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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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新、参加同学会
  其实吧,我一直以为拜血玉棺和所谓的鬼女,就像和尚拜佛祖一样,都是一种虚幻的心里寄托。可这道女声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我单纯的幻想,这比信徒求佛祖办事儿时,佛祖真跑出来说老子不办!要惊悚多了……

  不过好在我只是没个准备所以被吓了一跳,等我缓过神来,脑子里只有满满的尴尬。天啊,我到底和四局人人膜拜的鬼女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坐在地上纠结了一下,我盯着血玉棺看了半天,确定鬼女还没露面,我心里舒坦了点,讪讪的再拜了拜,灰头土脸的回卧室了。

  接下来的头几天我还担心鬼女会不会跟老头告状,或者把我说的那些糗事给抖出去,可等了几天没什么特殊的传言流出后,我放心了,果然鬼女这种级别的存在,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趁着手伤,我在局了养了一段时间,老和尚给的那瓶伤药,晏庄每天就给我抹一小层,而且换药的时候还特别不情愿的样子,好像那瓶药是他的私人物品,被我无耻的占用了一样。

  半个月之后,我的手好了,一点疤都没留下,准备找肖三酒继续训练时,我接到了高中同学的电话。

  “秦烨,听说你人在北京?刚好咱们班有一大半都在北京呢,出来开个同学会聚聚?地方我安排好了,到日子你直接来就行!”

  给我打这电话的是高中班里一个叫李金阳的富二代,为人还不错,就是爱炫耀了点,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在班上还是挺有人气的。

  同学会的时间定在两天后的周末,在郊区一个环境不错的度假村里,听说有十多个老同学已经答应过去了,我一想自从进了四局就没和普通人打过交道,一边感慨世事无常,一边答应前去参加。

  虽然还在假期里,但四局有规定,去哪儿都得汇报,所以我找到了晏庄,把这事儿给他说了。
  “去同学会?好事儿啊!来来来,哥哥把大老婆借你开!”晏庄乐呵呵的把法拉利的车钥匙丢给我,我木然的接过来,想不通他哪来的钱老换车的?

  上次接我的时候被二狗碰瓷才撞坏了一辆宝马,现在又是法拉利?我突然想起晏庄找老和尚索赔的几千万……他不会拿去买车了吧?!

  “嘿,你这什么眼神呢?龙婆坤组织赔偿的五千万直接打老大户头上,老大转手就划了四千万给你们村长发去了,哥哥是拿到五万了,可那是最低出场费好吧!”

  我真是没见过晏庄这种能称得上读心术的技能,他这一顿说反而把我说的面红耳赤的,老觉得对不起他。

  “再说了,哥哥真想要钱,随便给人看个风水就得收几十万红包,用得着去黑死人钱?”

  气哼哼的挤兑了我两句,晏庄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虽然哥哥没上过学,不过常识还是有的。到了同学会上你一定会被问在哪儿上班、工资多少这种无聊的问题,后一个好说,前一个你准备这么回答?”
  我愣住了,他问的好尖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我要是说我在四号调查局当公务员,人家肯定会问我这四号调查局是管啥的,我能告诉人家是管抓鬼的吗?

  只说自己是公务员?人家问我具体是做什么的我怎么说?我老本行是设计,现在公务员有做设计的吗?宣传部?

  看我皱着脸冥思苦想的考虑怎么才能编圆了,晏庄得意的靠进椅背里,二郎腿一摇一摇的,恨不得在脸上写“快来求我”四个大字了。

  “哎我这手最近有点干,老和尚给的那药保湿效果不错……”我见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故意抬起手来,眼神往他放东西的挎包里瞥。

  “瞅啥呢?别惦记那药了,哥哥早藏好了,怎么可能随意的放在挎包里?”
  晏庄一点都没有拿我东西的心虚,不过到是不为难我了,直接给我出主意:“咱们局是挂靠在军方下边的,你直说在特殊部门有保密协议不能多聊,人家问你工资,你就说法拉利是借的,你就买了辆宝马三系,这两天丢去保养,完事儿!”

  这基本没什么漏洞的说辞,晏庄竟然咯噔都不打的就来了一套,果然平常也没少忽悠人吧?

  我暗自回忆到底被他糊弄了多少次,顺手拿着他丢给我的车钥匙回去继续训练了。经过擂台赛,我总算客观的认识到自己的近身格斗有多渣了,要是再不好好练练,以后做任务就算不死估计也经常得来个骨折之类的。

  周末转眼就到,我麻溜的开着晏庄的大老婆一个甩尾拉风的停在了度假村的停车场里,在服务员热切的注视中打开车门下车时,真的有种人生赢家的感觉。

  看来我真的得跟着晏庄出去接私活了,好歹在魔都给我爸妈买套房啊,现在住的还是租的呢。不过想想魔都的房价,我觉得我还是先考虑买车吧。
  胡思乱想着,我跟着服务员来到同学会包的一整套四合院里,刚进门,给我打电话的富二代李金阳就热情洋溢的迎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看得出来他是真高兴。

  “秦烨你牛了啊!我刚才还接到服务员电话,问一位开法拉利的先生是不是来参加同学会的,要不是她把你名字和外貌都说对了,我还真不敢认!”

  李金阳快步走过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虽然我两在高中关系一般,但能在离老家这么远的地方还能同学相聚,我也挺激动的回抱了他一下,任由他揽着我的肩膀就往里走。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班花也来了,当年的大众情人现在也贼漂亮,你当年老实,一会儿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啊!”

  我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只能把这句话当做套近乎了,毕竟当年我还是挺为农村出生自卑的,三年就跟班花说过两句话,隔了这么多年,我连她长啥样都快忘了。

  进了四合院,已经来了的人正在院子里烧烤,我有点尴尬的和都不是很熟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一边,发现不少鸡翅什么的已经烤好放在盘子里了,我本来不好意思直接吃,刚想跟着意思意思烤一下,李金阳就给我夹了一盘子塞我手里:“先吃着,就差廖鹏没来了,烤多了浪费。”

  我对李金阳印象大好,看来出社会这几年,也把他磨的圆滑了许多,待人处事让人挑不出错来。
  把盘子里的烧烤吃了一小半,最后一个的廖鹏也到了,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拉着他老婆,看得出夫妻两很恩爱,可不知怎么的,我看他的时候老觉得有点怪怪的?

  当他跨进四合院大门的瞬间,我看见还有一个小女孩骑在他脖子上,整个抱住了他的头,女孩的手还往他怀里抱着的孩子身上伸。

  我惊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和大家一起上去寒暄,廖鹏虽然笑容满面,但眼底还是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见烧烤的孩子一直在他怀里挣扎,他就先端了盘吃的,把孩子抱进屋里让他妈陪着他吃。

  我故意跟过去几步,眼睁睁的看着骑在廖鹏脖子上的女孩落到地上,坐到他儿子身边。他儿子看着三四岁的样子,一直没说话,但很明显能看见那个小女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很平静的和小女孩挤在一起,甚至把食物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秦烨你看我儿子可爱吧?”廖鹏见我一直探头往他儿子那边看,特别高兴的笑了笑,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跟我说道:“可是三岁大了还不会说话,去医院检查好几遍了都说一切正常,根本查不出什么,我也是愁啊。”

  我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巴巴的安慰了两句糊弄过去,再回头看那小女孩一眼,我觉得男孩不会说话的原因多半就在她身上了。

  一下午的时间,十几个同学吃完午饭就坐在湖边的露天咖啡吧闲聊,一个个都一脸谦虚的说自己只是混口饭吃,但我随便一听人家都是月入三五万的,我本来觉得自己两万月薪不少了,但和他们一比,我怎么感觉自己跟贫困县出来的一样啊?

  “秦烨,你毕业之后不是在魔都吗?怎么又跑北京来啦?”赵姝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她班花的光环,我这个小透明一下子就变成了中心人物。
  “啊,我进了一个特殊部门,挂靠军方,刚调来北京。”我尽量自然的回答了一下,心里暗自祈祷她不要再问了,谁知道她是没问了,旁边有个更八卦的开口就问我工资多少有没有奖金补贴啥的。

  “他现在可有钱,刚开着法拉利进来的,那车我都惦记好久了也没舍得买。”李金阳一句话引得全场哗然,我连忙把晏庄教的说辞又来了一遍。

  果然,听说我这车是借的,自己只买了辆五六十万的车,大家都平衡了。

  到了晚上,湖边吹着风有点凉,大家就回到了四合院,廖鹏一进屋他儿子就扑进他怀里粘着他抱,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女孩也顺势爬回他脖子上骑着。

  “嘿,嫂子下午出去把小公主也接来啦?我还以为你就生了个儿子呢,没想到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公主!”

  李金阳没心没肺的上前逗弄廖鹏脖子上骑着的那个小女孩,我感觉所有人都突然像被勒着脖子一样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我无语的扶额,真没想到李金阳竟然也能看见这些脏东西,现在事情不好收场了……
  第20章、凶手是亲妈
  气氛越来越冷,李金阳后知后觉的慢慢收回手,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我怕再僵持下去会出什么事,马上大笑着上前搂住李金阳的脖子把他拖了过来。

  “哈哈,这大晚上的开这种玩笑,吓着我们就算了,也不怕吓着孩子,我看你得改天再请吃饭赔罪!”

  李金阳感激的看我一眼,马上改口说抱歉,没想到会真吓到大家。不过他刚才的动作实在太自然了,同学几个尴尬的聊了几句后,就各自找借口匆忙离开,本来今天都已经决定住这儿的了。

  廖鹏一家子一直铁青着脸没啃声,跟着大部队要走的时候,我看见骑在他脖子上的小女孩扭头冲我咯咯直笑,笑着笑着猩红的舌头长长的吐出在廖鹏的脸上舔了一圈,把我恶心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一后退,她又咯咯笑着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像做了一个有趣的游戏一样,两条白嫩的腿在廖鹏脖子前交缠,笑的前仰后合,把廖鹏勒的一阵喘不上气,一直在那松领带。
  “廖哥!金阳今天对不住你们,不过能不能暂时留一下,听兄弟说几句!”

  李金阳下巴紧绷着拽住了廖鹏一家子,顺便挥手让服务员替他把其他同学送走。我犹豫着要不要走,但想想好歹是当年的同学,这么走好像有点不厚道,我就缩在角落磨蹭着留了下来。

  鼻尖冒汗的赔笑把其他人送走后,李金阳看我还好好的坐在角落,明显的愣了一下,手都不知道放哪儿的杵在门口,应该是在找理由把我给打发走。

  我被他看的尴尬,干脆直接摊手:“我也看得见。”

  “……”李金阳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傻愣的说道:“我就说有人出来打圆场也不应该是你啊……”

  我不高兴了,这不是明摆着嫌弃我不会待人处事吗?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意思!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这朋友也别做了!”廖鹏安抚性的搂着老婆,眼神凶狠的瞪着我们两,但他微微抖动的下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我一下子跟着紧张起来,现在我才是专业的那个,处理这种事情是我的义务,但我真是第一次处理别人的事,晏庄和肖三酒还都不在!

  李金阳慌乱的安抚着廖鹏一家子,才初春呢,他衬衣就汗湿了一大片贴在后背。发现有人比我还紧张,我反而冷静了一点,拿特殊的验血针扎了一下手指,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滴上我的血,防止那小女孩逃跑。

  果然,房间里滴上我的血后,那小女孩焦躁的死死抱着廖鹏的头,她的头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了几圈,发现天花板方向还能逃后,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冷冰冰的瞪着我。

  李金阳显然也看见小女孩没骨头一样扭头的样子了,加上刚才长舌头舔人的模样,他直接哆哆嗦嗦的躲到我身后,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袖,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盯着小女孩看。
  廖鹏发现我们两个视线一直集中在他身后,也不由自主的汗毛直立,僵硬的想扭头往回看看,结果李金阳直接尖叫起来:“不要回头!”

  廖鹏的老婆受不了了,尖叫着一把抢过孩子跑到我们这边,而廖鹏真的僵在了原地,动都不敢动了。

  “老,老婆,我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廖鹏说话都不利索了,求救般的看着她老婆,想得到一个答案,这么无知的恐惧着实在太要命了。

  他老婆本来跑过来之后就紧闭着眼睛,可听到廖鹏的问话,还是眨巴着已经微微湿润的眼睛,慌张的飞快扫了一眼,然后微微放松了一点,疑惑的说道:“什么都没有啊……”

  在廖鹏和他老婆对话的时候,小女孩已经微微起身,肚子顶在廖鹏的头顶俯身,和廖鹏脸对脸的贴着,然后三百六十度把头扭到背后,脸倒着冲我们咯咯笑。

  李金阳目睹了全程,已经快被吓疯了,还能站在这儿没逃出去,已经算有勇气的了。
  我没理会他们三个,而是看着廖鹏他儿子。他也全程目睹了小女孩的诡异举动,但和李金阳比起来简直冷静的可怕,只是微微抓紧了他妈的衣服,就没有再过激的反应了。

  “你们先冷静一点,这里有我在,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我仔细观察了一遍后,尽量平静的安抚着所有人的情绪:“我所在的组织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东西的,所以你们都冷静一点,我再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或许是我平稳的声线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下来,也或许是我的职业让他们有了安全感,反正廖鹏夫妇和李金阳都稍微放松了一点。看廖鹏孤零零的站在我们三个对面,我本来想走过去他身边让他有点安全感,可我才往前两步,就发现小女孩突然暴躁起来,在廖鹏身上爬来怕去,眼睛激凸的冲我嘶吼。

  李金阳一个哆嗦连忙把我往回拽,自己更是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又把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我无奈的举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暂时不理会廖鹏求救的眼神,尽量温和的冲又骑到他脖子上的小女孩说道:“你滞留在阳间肯定有原因,如果还有什么心愿没有了结,可以让我帮你。”

  “如果你想投胎的话,也可以跟我走,我会找你帮你重新投胎的。”这个保证我给的还是颇有底气的,老和尚都能随便开个鬼门,那老头应该也能做到吧?

  那小女孩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后,伸出手指着小男孩:“不走,要弟弟和爸爸陪我。”
  “那妈妈呢?”我以为她是想害死廖鹏父子,所以指了指廖鹏的老婆,想找个突破口。谁知小女孩马上尖叫起来:“她是坏女人!该死!妈妈会杀了她的!”

  我和李金阳同时神色诡异的看向廖鹏的老婆,忍不住脑补小三上位逼死正妻和正妻女儿的狗血戏码。
  “你们看着我干嘛?什么妈妈?”廖鹏他老婆抱紧了孩子,一脸惊慌的看着我们。

  意识到廖鹏夫妻两要是看不见小女孩就没法沟通,我尴尬的掏出手机,给晏庄打电话。
  “找哥哥干嘛呢?你不会把哥哥大老婆撞坏了吧?”晏庄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连忙把事情简略的说一遍,然后问他怎么才能让普通人看见鬼和听见鬼说话。

  “牛眼泪啊,不是哥哥说你,这是连民间都知道的常识!”

  我被噎了一下,这是度假村,我最多能找到牛肉,去哪儿找牛眼泪啊!

  “还有别的法吗?我现在在度假村里呢。”有求于他,我只能低声下气的继续问道。

  “简单啊,记得哥哥让你随身带的那瓶特制眼药水吗?给他们滴上就行,五官相通,能看见就能听见了。”

  我偏头夹着电话,手忙脚乱的往口袋里掏去,还真让我把那眼药水给找着了!

  “有了有了,这眼药水怎么做的啊?高科技啊!”

  我随口贫了一句缓解紧张的心情,没想到晏庄特别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就是肖三酒的血里提取出来的啊,你这都不知道?”

  我木着脸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揣好手机,我给廖鹏他老婆滴了眼药水,然后嘱咐她暂时不要睁开眼睛,廖鹏是自己滴的,因为小女孩不让我过去。

  等他两都确定把眼药水润遍眼球后,我看了看小女孩,她现在外表看起来还正常,“行了,你们两个慢慢的睁眼吧,千万记得冷静!”

  我千叮咛万嘱咐都没用,廖鹏睁开眼睛时,小女孩突然把头探到他眼前,又伸舌头舔了他一遍。

  然后他们夫妻两同时吓晕过去了。

  我和李金阳不知该怎么反应,那小女孩却趁机爬到了小男孩身边,舌头卷住他的脖子,嘿嘿冲我们继续笑。

  小男孩被勒着好像并不痛苦,看得出小女孩只是吓唬我们,没想真把小男孩怎么样,我松了口气,找水把廖鹏夫妻两泼醒了。
  “先别忙着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被吓晕过去一次,两人的承受能力稍微好了一点,廖鹏哆嗦的看着小女孩,满脸的难以置信,“媛媛……”

  “她是你女儿对吧?现在也是个厉鬼,我求求你了大哥,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再叙旧成不?”折腾了这么久,我的恐惧都要被消磨完了。

  “她是我女儿,是被她亲妈掐死的。”廖鹏又后悔又狰狞的道:“我和她妈以前是情侣,后来她妈劈腿就分手了,但我没想到她那时候已经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

  “过了两年我和小颖结婚,刚过完蜜月回来,我妈就把宝宝交给我,说是我亲儿子。我把事情给小颖坦白后,她接纳了这个孩子,还主动让我去做了结扎,表示会把孩子当自己的疼爱。”

  “可没多久,那个疯女人给我发了封邮件,里面是她掐死宝宝孪生姐姐的全过程!”

  我和李金阳呆滞的对视一眼,这剧本走向不对啊?如果小女孩是被她妈掐死的,那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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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有人回。。。果然是扑了[hou:心塞]
  第21章、嗓子里有虫
  听完廖鹏的叙述,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又不能把小女孩打的魂飞魄散,她又不愿意跟我回去投胎。闹了半天,我干脆用血把她暂时逼走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还安不安全,所以今晚先住这儿吧,我再叫两个人过来。”

  我把血甩到天花板和门窗上,保证这个房间的绝对安全后,惆怅的再给晏庄打电话。

  “告诉哥哥现在几点了,你有没有一丝丝吵醒哥哥的愧疚?200CC的血袋明天放哥哥办公桌上,哥哥就原谅你。”

  我从来不知道晏庄有起床气,更不知道他能一边压抑着愤怒一边利索的逼我自己放血。

  愣了半天,我低声下气的道:“庄哥,要不你和肖三酒来一趟?我这儿搞不定了……”

  “唔,接私活还记得带上哥哥,有前途,红包给多少?”我听着晏庄的声音清醒了一点,连忙讪笑着说道:“遇上事儿的是我高中同学……”

  “晚安。”
  瞪着被挂断的电话,我头疼的拨回去:“说吧你要多少!”

  晏庄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道:“早这么干脆不就完了?把电话给事主吧,跟你没法谈。”

  我特别尴尬的把手机递给廖鹏,感觉自己怎么跟设套子等他往里钻一样呢?

  “…….好的好的,只要这事能圆满解决,事后我一定奉上50万红包!”廖鹏接着电话还下意识的弓着腰连连点头,我一听这价格就更觉得自己像设局的骗子了。

  挂断电话,廖鹏一脸感激的看着我:“秦烨谢了,你哥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先不收我押金!”

  无语的看着廖鹏,我觉得晏庄要是去干电话诈骗,估计能做到行业领袖的位置。

  不过确定好红包后晏庄动作也利索,一小时之后就带着肖三酒杀到度假村,没用我们接,自己拿罗盘稍微一算就找进来了。

  两人进屋后,肖三酒直接躺沙发上接着睡,晏庄和廖鹏夫妻客气了一下,指着李金阳道:“他又是干嘛的?”

  “我是这次同学会的组织者……”估计今晚被吓的狠了,晏庄这么一问,李金阳马上跟小学生见班主任一样乖巧的回话。
  “现在同学会不是完了吗?你还不走?”晏庄恶趣味的逗他,我看不过眼,帮着说了句好话:“金阳今天也参与这事儿了,万一被那小姑娘惦记上怎么办,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安全。”

  “行啊,先交保护费吧,一天五千就行。”晏庄理直气壮的伸手,李金阳毫不犹豫的掏出钱包把身份证和各种卡抽出来,整个钱包恭恭敬敬的交到晏庄手上:“大师,里面还有小一万吧,没现金了,其他的给您拿手机转吧。”

  没想到李金阳这么上道,厚脸皮如晏庄……当然是马上和他交换了支付宝账号,一口气收了十天的保护费。

  我干站在一边,真的觉得以后没法在同学圈子里混了。

  心满意足的把李金阳的钱包放进挎包里,晏庄随意的四下看了一圈,嘴里啧啧着瞥我一眼:“用血的手法真糙。”

  吐槽我一句,他又走到小男孩身边,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把嘴张大,看了一会儿,他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哥哥就奇了怪了,万道是不是从小就看你不顺眼,怎么布的局都在你身边?”

  我愣了一下,面沉如水的把他推开,自己往小男孩嘴里看去,红红的嗓子眼里本应该空无一物,可现在我竟然看见从他食道里面往外伸出了一种触须状的东西,微微蠕动着,像一簇细细的虫子。

  原来他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嗓子早就被堵住了……

  “这也是万道干的?!”我强忍着恶心,死死的握着拳头怒意上涌。

  “这手法是黑苗的鬼蛊,基本上除了几个黑苗大寨的老不死会之外,应该就剩万道组织里还有这传承了。”晏庄淡淡的道。

  黑苗大寨我知道,都是在当地有权有势的一群人,很受当地苗人尊敬,这种级别的蛊师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他们都在四局有备案呢,出个省行踪就被报上来了。

  所以就只剩下万道组织了。

  “唉,早知道有鬼蛊在的话,就不应该把那小女鬼赶走,现在有点麻烦了。”

  晏庄捏着小男孩的下巴让我再看,刚才只到嗓子眼的触手,竟然稍稍伸出来了一点!
  “看见了?这应该是一种子母蛊,母蛊在小女孩的尸体身上,子蛊在她同胞弟弟身上,有那小姑娘的魂在他身边,能帮忙压制子蛊生长,所以他现在只是不能说话,还没被做成蛊人。”

  我心里跟火烧一样,好心办坏事的感觉让我都无颜对上小男孩平静的眼睛了。

  “面瘫脸醒醒,过来先把这蛊转你身上一半。”晏庄再仔细研究了一下后,冲躺在沙发上的肖三酒喊道。

  揉揉眼睛,肖三酒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坐起来,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抽出陌刀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把伤口放到小男孩嘴边,那细长的蛊虫竟然争先恐后的往他伤口里爬。

  我眼睁睁的看着细长半透明的虫子从小男孩嘴里蠕动出来,一头碰到肖三酒的伤口就往里拼命的钻,虫身的另一半竟然还连在小男孩嘴里。
  “往后站站,把这几条引过去别断尾在里面了。”

  晏庄淡定的指挥着肖三酒往后慢慢挪,引诱那十几条已经有一部分在他伤口里的蛊虫完全脱离小男孩的身体直接过去。

  或许是肖三酒真的比较诱虫,那十几条蛊虫蠕动片刻后,真的全部滑出小男孩的嘴,刺溜没入了他的伤口。

  “扛得住?”晏庄微微严肃了一点问道。

  “嗯。”瞥了一眼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肖三酒又躺回沙发上继续睡觉了。

  我探头一看,小男孩嗓子里蠕动的蛊虫数量果然少了一半,看着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密密麻麻的恶心感了。

  歉意满满的看了肖三酒一眼,廖鹏搓着手六神无主的问道:“那些虫子真的在我儿子嘴里待了三年?那还有救吗?医生说他器官没问题的,可是就不能说话,都是因为那些虫子?”
  “三年了吗?”晏庄眉头再皱,摸着下巴让廖鹏把事情的原委再说了一遍,全部听完后,他颇为嘲讽的看着廖鹏说道:“嘿,哥哥也真是服了,你何德何能让两个女人都这么爱你?”

  廖鹏愣了,我和李金阳也愣了。廖鹏的上一个女朋友是劈腿分手的吧?还把掐死女儿的视频发给他了吧?现在儿子身上都有鬼蛊吧?这都能叫爱?女人的爱还真疯狂……

  瞅着我们三个的表情就知道我们想歪了,晏庄抱着孩子坐回沙发,眯眼笑道:“还不够爱?把注定要死的女儿提前掐死送过来护着儿子,把视频给你让你时刻警惕儿子的安全,三年里没有找过你们的麻烦……啧啧,哥哥都要被这傻女人感动了。”

  晏庄虽然和廖鹏说的是同样的事,但换个角度,我还真为这女人心酸了一把。
  “不,不可能,她还教媛媛骂小颖是坏女人,媛媛说她妈妈会亲自杀了小颖,她怎么可能会是一片好心!”

  廖鹏难以接受恨了几年的女人其实一直在默默为他付出,混乱的猛摇头,又脆弱又让我有点同情不起来,我知道晏庄不是那种没证据就乱说的人,他既然说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那肯定不会有太大偏差。

  打击别人这种事,一直是晏庄最喜欢做的,看廖鹏一脸倍受打击的样子,他笑的更灿烂了:“你闺女说她亲妈会来把这个后妈杀了,可三年了,这个后妈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哦对了,哥哥算了算蛊虫的数量,你儿子身上其实只带着三分之一,刚才又被面瘫脸分去了一半,只要你闺女的魂回来继续护着他,除了不能说话之外,他还是能长大成人的。”

  “不过他妈就惨啦,一个人分走了一大半的蛊虫,又没有闺女的魂护着,还得千方百计的隐瞒你们的行踪,让万道负责这事儿的人找不到你们提货。啧啧,真是煞费苦心啊,哥哥都要感动了。”
  “也不知道每个月蛊毒发作的日子,她一个人是怎么死撑熬过来的,还一熬就是三年……”说到这里,晏庄眼中也带上了一丝佩服:“黑苗的蛊毒哥哥试过一次,发作的时候差点咬舌自尽,那滋味,反正哥哥一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了,哦对了,哥哥是活尸,痛觉只有一半。”

  我听的心里一阵阵发凉,连只有一半痛觉的晏庄都自认撑不过第二次,一个女人是怎么独自熬过三年,还得在暗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甜甜蜜蜜的生活的……

  “呜哇——”

  我傻眼的看着哭声的来源,一直当背景的李金阳竟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的一脸都是,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哽咽着说道:“这个女人好伟大,也好惨啊,我都听不下去了,怎么能这么可怜!大师我给钱,你救救那个女的吧!”

  好吧我出戏了,刚才心中的那股子酸涩和震撼,都被李金阳夸张的哭嚎给折腾没了……
  第22章、找妈妈
  心累的阻止了李金阳一边哭一边要拿手机给晏庄打钱的冤大头举动,我敷衍的给他递了点抽纸,愁眉苦脸的点上烟,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现在压制鬼蛊的小女鬼跑了,她亲妈在哪儿不知道,孩子身上的蛊虫也被晏庄告知生长时间太长,就算找厉害的蛊师救治估计也得短命好几年,唯一安全的方法竟然是找到母蛊,让母蛊自己收回子蛊。

  “今晚就到这儿吧,先收拾睡觉,等眼药水的效力过了,哥哥就把小女鬼招回来先陪着你们,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她妈找出来。”

  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晏庄眼睛里都眨起生理泪水了,说完也不理我们,自顾自的在四合院里随便找了间房住下,肖三酒已经在沙发上睡死过去,看来也不准备挪地方了。

  剩下我们几个没了主意,只能一个个满脸愁容的各自睡下休息,只是今晚上能睡着的估计没几个。
  眼药水的效力只有几个小时,第二天起床廖鹏夫妇就回复了平常看不见鬼的状态,一大早就殷勤的定好丰盛的早饭,摆好了等晏庄起床。我起来后看他们两蜡黄的皮肤和一片青黑的眼底,就知道两人肯定一晚上没睡,到底谈了些什么,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睡到10点才爬起来的晏庄悠哉的吃完早饭后,找厨房要了生米,又找小男孩打听了小女鬼平常喜欢“闻”什么,一切准备好之后,他把我们带到四合院最照不到光的房间,开始准备招魂。

  我是第一次见他招魂,抱着学习的心态,我认真的看着他随意的先往门口撒了一把米,又在进门几步路的地方倒了个尖尖的米堆出来,米堆下面压着小女孩的生辰八字,再插上三只黑香,周围放上估计是小女孩生前喜欢的饭菜,这准备就算齐活了。

  搬了把椅子坐在米堆边上,晏庄沉默不语的等了一会儿后,不耐烦的掏出罗盘看了看,冲门外叫道:“媛媛小姑娘,差不多得了啊,哥哥没工夫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赶紧出来把东西吃完回你爹身上挂着去!”
  我默然的看他喊完后,叫媛媛的小女鬼真的慢慢在墙角显形,故作凶悍的冲晏庄龇牙咧嘴一番,见晏庄眼睛一挑掏出一张黄符后马上老实了,乖乖的跑去把黑香吸完,再“闻”了闻一地的饭菜后,顺着廖鹏的腿又骑他脖子上去了。

  我觉得晏庄等眼药水的效力过去再招鬼是正确的,和普通孩子骑大人脖子不一样,鬼骑脖子总是会有说不出的僵硬感,就算外表正常,但灰色的眼珠子还是会用一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方式一刻不停的扫视着周围。

  要是廖鹏现在还能看见鬼,就算媛媛是他亲闺女,估计这心理上也接受不了。

  僵硬的揉揉肩膀,感受到那熟悉的酸痛和阴冷后,廖鹏表情有点惊恐的看着我们问道:“是媛媛回来了?”

  “已经骑你脖子上了……”李金阳眼睛鼻子挤在一堆,一脸受不了的说道。

  廖鹏他老婆小颖本来已经够不自在了,现在更是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视线都不敢往廖鹏那边看了。
  我看气氛又有点紧张,扯开话题问道:“招鬼都这样?看流程好像挺容易的啊?”

  莫名其妙的瞥我一眼,晏庄蹲地上无耻的边吃给媛媛的贡品,边无所谓的道:“哥哥平常都是强行拘魂,什么时候招过鬼了?放了生辰八字和黑香是告诉她自觉过来,别逼哥哥动手。”

  “那这些米是……”我愕然的指着地上的米,晏庄瞥了一眼说道:“插香啊。”

  “那你撒外面的呢?”

  “场面活儿,给钱的金主看着呢,总要给他点物有所值的感觉。”

  看众人一脸无语的样子,我觉得我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了。
  “行了,鬼也给招回来了,现在想办法把她妈找出来吧。”把筷子随意搭碗上站起来,晏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孙头儿,哥哥这边接了个活,麻烦你调监控帮哥哥找个人,一会儿把范围和体型描述给你发过去,好嘞,就这样,回头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晏庄找廖鹏详细的问了他儿子日常的活动范围和他亲妈原来的体型样貌后,找服务员要了纸笔,开始在那涂涂画画起来。

  我好奇的站旁边看,以为他能光凭廖鹏的口述就把那女人的肖像给画出来,谁知他确实是在画肖像,但和廖鹏描述的天差地别。

  “话说你这儿差的也太远了吧?人家亲妈三年前身高一米七体重还不到50公斤,你这光体型就有人家两个宽了,而且怎么看都不像一米七啊?”

  晏庄一边飞快的画着,一边懒洋洋的道:“傻,你都说是三年前了,哥哥不是让你多读书了吗?种了鬼蛊的表现之一就是体型变大,这都不知道就学学面瘫脸别说话了。”
  我不死心,要说三年内变胖两三倍体重我信,可人家孩子都生了,怎么可能还长高啊?

  被我絮叨的烦了,晏庄叹息着把笔一扔,抓住我的左手一扭,我只感觉肩膀一痛手就搭身边晃悠了,我呆呆的看着他顺着我肩膀摸到手指尖,愣生把我整条胳膊的所有关节都卸开了!

  “行了对比一下吧,看你两只手还一样长不,就你这种不受罪不舒坦的傻狍子,哥哥都懒得骗你。”

  把气撒我身上,晏庄拿起笔又继续涂涂画画,我木然的走了两步,左手就像玩具店卖的没拉好线的木偶一样,贴着我的身子晃晃悠悠的甩了甩,还不疼……

  廖鹏夫妇和李金阳同时畏惧的离晏庄远了点,肖三酒看我一眼,走过来咔咔几下把我手上的关节都接回去了。

  “……卸关节是局里的必修科目吗?”

  晏庄这么熟练我可以认为是他自己变态,但为何连淳朴的肖三酒都这么熟练?
  懒得理我,晏庄画好后拍照给那个孙头儿发了过去,只等了不到两小时,那边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把嫌疑人现在的位置和预估会去的地方都给我们发过来了。

  扫了一眼消息,晏庄踹我一脚:“去把哥哥的大老婆开过来,咱们给孩子找亲妈去!”

  我们一行人开了三辆豪车直杀目的地,到地方一看,竟然是个充斥着汗臭和飞灰漫天的小工地。

  一连三辆豪车停在工地边上,里边搬砖的工人都傻眼的停下了手里的活,互相打听着是不是工头惹到什么人了。

  “几位来这儿有事儿?”

  工头是个壮实的东北大汉,那体格丢谁面前都能吓唬一下,但估算了一下我们停外边的车的价值,工头跟我们说话都带上了一股子小心翼翼。
  “看您说的,大冷天的没事儿谁跑这儿来啊?”晏庄微微一笑,把嫌疑人的监控截图翻出来给工头看:“我们来找她的,前两天哥哥开车不小心蹭了她一下,她没要赔偿就跑了,哥哥想着不能干那种缺德事儿,所以就拖朋友关系找过来了。”

  工头听了脸上多了点笑容,我听了忍不住扭头翻了个白眼,想起了二狗碰瓷的可怜遭遇。
  “原来是要找毛敏大妹子啊,那姐妹儿壮实,这两天还照常做活呢,应该没啥事儿!”

  我回头看了廖鹏一眼,他激动的冲我点点头,看来因为体型大变,所以她没改名,还是叫毛敏。

  跟工头唠了几句,他说中午吃饭的时间毛敏都会舀了饭菜回宿舍吃,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入眼的是一栋两层的那种活动板房。
  晏庄站在楼下拿罗盘看了看,冲肖三酒使了个眼色,肖三酒会意的绕到宿舍的另一面,防止毛敏逃跑。

  等肖三酒就位后,晏庄带着我们大摇大摆的上楼直接推门进去,宿舍里只有毛敏一个,嘴里还嚼着馒头,看见廖鹏的时候脸色大变,丢下碗直接翻窗就跳了出去。

  我吓的扑到窗边往下一看,基本上都快一米九,身上又全是腱子肉的毛敏,竟然被肖三酒扣着双手死死的压在地上,脚在地上倒腾的都犁出几道浅沟了,可上半身还是动弹不得。

  我再次震惊于肖三酒的战斗力,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晏庄推到了一边,占住了窗口。

  “把人带上来吧,别被人看见跑去报警,哥哥丢不起这个人。”
  肖三酒淡淡的嗯了一声,手抵在毛敏腰后按了一下,我清楚的听见咔擦一声脆响,毛敏就软成一滩泥一样,被他半提着带了上来。卧槽,这不会把人家脊椎打断了吧?!

  把毛敏丢在床上,肖三酒站到一边,晏庄笑眯眯的坐到床边:“哥哥挺佩服你的,所以别想不开的挣扎了,毕竟哥哥要收红包,所以这事儿越快解决越好,给哥哥好好配合,你女儿才能去投胎,你儿子才能健康的长大,懂了?”

  毛敏一开始还闭着眼睛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一听到儿子和女儿,马上瞪大眼睛看着晏庄,眼神颇为复杂——怀疑、期望、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鼻头突然一酸,这个女人自己扛的东西太多太久了,是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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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惨烈
  “你们不是万道组织的?”

  毛敏试探着开口,那声音难听的跟生锈的铁片摩擦一样刺耳,说完之后她还下意识的偷看了廖鹏一眼,视线挪开,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自卑。

  廖鹏突然捂着脸蹲了下去,低低的哭了出来,他老婆小颖体贴的跪下环着他,一下一下的拍他后背。看着是挺虐狗的,但再看看床上已经抿嘴把眼皮垂的更低的毛敏,我还真同情不起来。

  “要哭出去哭,别在这嚎的哥哥心烦。”晏庄笑容变淡,不知为什么,我老觉得他也在替毛敏不值。

  廖鹏虽然努力想止住哭声,可一看床上简直变了个人一样的毛敏,他根本止不住泪。晏庄烦躁的皱眉,肖三酒直接把他们夫妻两都推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毛敏的一双儿女到是都还在,小女鬼乖巧的贴在她身边坐着,她儿子也懵懂的看着她,趴在床边握住了她指节粗大的手。
  “啧啧,这么温情的画面看着还真不习惯。”晏庄别扭的摇摇头说回正题:“我们哥仨是四局的人,你既然知道万道组织那就肯定听过我们。”

  “你儿子身上的鬼蛊你应该知道,只要找到母蛊就有解决的办法,但你肯定不知道母蛊在哪儿,所以现在哥哥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把鬼蛊重新集中到你儿子身上,让成熟期的子蛊自己找母蛊。”

  “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把那恶心的东西再放回我儿子身上!”毛敏面目狰狞的嘶吼一句,马上激动的看着晏庄:“放我身上,把蛊虫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带你们去找母蛊,只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

  淡淡的瞥她一眼,晏庄沉默的掐算了半天,冷漠的摇头:“他们姐弟是阴时双生子,炼制蛊人的好苗子。不是哥哥不帮你,是你根本没资格取代你儿子的位置。”

  看毛敏一脸绝望,晏庄突然扬起熟悉的微笑,“不过你放心,哥哥这里有特制的丹药,你儿子只要吃了就能保证不被蛊虫抹去神智。反正只要神魂还在,身体稍微痛苦那么一天就能彻底解决这件事,具体怎么做,还是你来选。”

  又见无法拒绝的选择题,原来晏庄对所有人都这么残忍啊。
  咬牙纠结了半天,毛敏眼角涌出眼泪,心疼的不忍心去看儿子,闭着眼同意把蛊虫重新集中到儿子身上。

  “好的!特制保神丹10万一粒,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毛敏眼泪不知不觉的止住了,傻眼的看着晏庄,涨红了脸嗫嚅的说不出话来,她这三年都在各个工地上打零工,哪来十万块啊?

  “来五粒!钱我给了!”李金阳眼睛通红的掏出银行卡,一直贴在门外偷听的廖鹏马上高喊:“10粒!大师我马上回去把股票卖了给您转账!”

  这两人争先恐后此起彼伏的抢着给钱,晏庄猛的沉下脸:“你们以为买糖球呢?就一粒,廖鹏你包红包里一起给!”

  “过来把她骨接上,咱们找个安静地儿还有得忙呢!”撂下话,晏庄没好气的抱着孩子和小女鬼先回车上去了。
  肖三酒给毛敏接好骨后,我们一行又随便找了家酒店开了房,晏庄把瞎着急的三个轰了出去,关起门来严肃的看着我:“一会儿哥哥要把蛊虫全引回孩子身上,期间孩子的魂魄会暂时离体保证他不会半途疼死。”

  “没有魂魄的身体肯定会引起附近孤魂野鬼的窥探,肖三酒动不了,防御的事儿哥哥就交给你一肩扛了!”

  我已经打了两天酱油了,这事儿一开始是我接下的,但一直没帮到什么忙,我心里也急。虽然晏庄交给我的事儿我稍微有点没底,但拼着失血过多,我今天也得把这房间守住了!

  深深地看我一眼,晏庄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道:“这是哥哥第一次把命交你手里,别让哥哥失望了。”

  妈的,我压力更大了。

  我们拿的是大床房,小男孩躺在中间,毛敏和肖三酒一左一右并排躺好,小女鬼面对面飘在弟弟的上空,晏庄把一粒红色的药丸给小男孩含住,我往房间的所有角落都滴上血,还在床边布置了一个最简单的防御阵,一切准备就绪了。
  一进入节奏,晏庄就顾不上理我了,先拿刀在毛敏的四肢和躯干上划开十几道血口子,又同样把肖三酒的伤口弄开,然后掏出一支虫笛,坐在床边呜呜吹了起来。

  虫笛声响,小男孩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剧烈弹跳起来,我看着他嘴大张着脸完全扭曲了,可嗓子里只发出一点气音,这种叫不出来的痛苦,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突然虫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小男孩一蹬腿,他的魂魄直接脱离了肉体,基本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漂浮着,被小女孩一把抱住锁在怀里。

  我心里一紧,魂魄出窍,孤魂野鬼要来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缓缓的敲门声,我还以为是李金阳他们在外面等急了想进来,我眉头紧缩的冲外面喊了几句,没想到敲门声继续,而且越来越重,最后完全是在砸门的感觉,老式的插销一阵抖动,我急了,冲过去把血点在锁头上,外面果然传来一声惨叫。

  “咚咚咚——”

  大门的敲门声停了一瞬,可浴室、衣柜甚至落地窗都传来了敲击的声音,我退到床边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鬼影,最前排的脸一张张贴在玻璃上,像挂满了面具的墙,贪婪的看着小男孩的身体。

  我汗毛全竖起来了,心慌的往我滴血的地方看去,血迹竟然在慢慢消退,像被什么擦去了一样。孤魂野鬼的数量太大了,这么点血根本拦不住他们!
  一种结冰的声音刺啦刺啦的响起,我猛的回头,房门的四个角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挂上了一层白霜,房间里像开了空调一样,温度骤降,晏庄被冻的哆嗦,吹虫笛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在房间里到处跑,把血重新滴上,可慢慢的,血迹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一点点被提了起来,突然浴室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干瘪老头四肢着地疯狂的向床边爬去,我还在落地窗这边补血,竟然一时拦不下他!

  就在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肖三酒飞快抽出陌刀向老头射出,陌刀稳准狠的把老头钉在了原地,我连忙扑上去死死地把伤口按在老头脸上,咬牙切齿的把他“烫”死了。

  弄死了老头,我感激的回头看向肖三酒,他牙咬的咯吱作响,躺在床上抽搐着,蛊虫在他露出来的皮肤下蠕动着爬来爬去,带起一道道凸起。

  蛊虫在抗拒虫笛的召唤,拒绝从他身体里离开。
  我茫然的看向毛敏,她身体已经肿了一圈,像泡久了的浮尸,又像发过头的面团,一条条蛊虫像被挤出来一样,从晏庄划开的伤口中慢慢的流出,又拼命的想重新钻回去。

  拼命吹虫笛的晏庄已经顾不上看我了,紧绷的脸颊抽筋一样的抖动,连换气都要卡准时机,脸早就憋的一片通红。

  我没谁可以依靠了,他们都把命交到我手里,在靠我保护。

  胸腔里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蹦出来了,我捡起肖三酒的陌刀,发狠的在手臂上拉了两条十多厘米长,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汩汩往外冒,像水龙头被扭开了一样快速的喷出。

  我垂着手任由血滑下,差不多到指尖就挥手把血甩出,一道道的泼撒在床的周围,恨不得把地毯都润湿了。

  小女鬼抱着弟弟没有意识的魂魄瑟缩在床头,她也是厉鬼,被我的血包围着就像落进硫酸池中间的孤岛一样惊恐。
  不知道撒出去多少血,我手臂的皮肤紧绷绷的,一些残留的血在手上凝成血块,又结为血痂,我木着脸在手上一顿搓,把干碎的血痂一点不浪费的撒遍每个角落。

  伤口的血还在往外冒,我看了一眼落地窗,鬼影飘忽,靠的最近的鬼被血灼伤,已经不敢整张脸都贴上来了。

  我突然生起满满的恶意,猛的拉开落地窗,把血撒出了一条弧线,窗外的鬼只要被血溅到,马上被腐蚀了一样冒出白烟疯狂惨叫,我突如其来的攻击,把他们吓的退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咳咳,有工夫吓鬼,你倒是过来扶哥哥一把啊……”

  晏庄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愣了一下飞快把落地窗关了起来,扭头看去,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嘴唇像被无数针扎了一样都几近糜烂了,血染红了半支虫笛。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狼狈成这样。
  往床上看去,小男孩的魂魄已经回到身体里了,蛊虫应该也回到他体内,胀大的身体撑着皮肤,青绿的血管清晰的浮现在体表,而毛敏则干瘪了下来,像一件皱巴巴的人皮套在了小一号的衣架上。

  肖三酒的头发都汗湿了贴在脸上,但表情淡定,已经能勉强坐起来了。这么说,我成功守住他们了?

  咧嘴一笑,我想上前把晏庄扶起来,谁知脚下一软,床角飞速撞进我的视线中,脑袋一阵剧痛,我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第24章、铩羽而归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左右看看发现身处医院,四人间,我旁边躺着的是肖三酒、晏庄和毛敏。

  廖鹏抱着神情呆滞,浑身青肿的儿子,小颖在给我们削水果。看我醒来,晏庄坐起来冲我竖了个中指。

  “你把自己撞晕就算了,倒的时候看的够准的,差点没把哥哥压死!”

  我懒得理他,吃了小颖送到嘴边的苹果又躺下接着睡。到半夜的时候,廖鹏一阵惊呼把我们都吓醒了。

  “聪聪你要去哪儿啊!”

  我忍着头晕猛的坐起来,今天一直呆滞的孩子竟然坚定的往外走,廖鹏手还缠在他身上,差点被拖倒在地。

  晏庄翻身下床,一张黄符啪的贴他脑门上,孩子僵硬的停在原地不动了。
  “子蛊成熟了,控制着他去找母蛊呢。哥哥这符镇不住多久,快换衣服咱们跟过去,找到母蛊所在地后,最好直接抢回来!”

  晏庄语速飞快,边说边换衣服,我一听干脆穿上鞋子把外套一穿就算完事儿!

  毛敏身子太虚,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晏庄干脆不让她跟着拖后腿,安排廖鹏夫妻照顾,而李金阳则被当做唯一的生面孔跟着一起走,必要的时候借着普通富豪的身份去打探情况。

  准备完毕,晏庄把符纸一撕,小名聪聪的孩子马上飞奔出去,动作僵硬,两条手绷直了甩。我们身上全有伤,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气喘吁吁的跑出医院门,李金阳甩出今天下午才取的现金,直接买了两辆黑摩的,我们四个骑上就追了过去。

  孩子一路疯跑,一口气跑出去七八公里才放慢脚步,准备往一家私人会所走去。
  晏庄一个加速拦在孩子前面,再次用符定住他后,我们四个带着孩子躲在绿化带里,偷偷摸摸的往那家私人会所看。

  “妈的,咱们地盘上竟然被万道安插了这么一处基地,还在二环内,够嚣张的啊,真是不把咱们四局放在眼里了!”晏庄眯眼嘀咕了一句,冲紧张兮兮的李金阳抬了抬下巴。

  “有钱人,私人会所常去吧?进去探探路,什么情况半小时后出来说说。”

  李金阳目瞪口呆,竟然让他一个人进敌人的大本营?这不是送死吗?

  为了让他安心赴死……不,探查,晏庄难得给了他个好脸色,温和的安抚道:“放轻松点,你家里还是有点权势的,又没表露过跟我们是一伙的,富二代看见个没去过的私人会所进去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要真有什么不对劲,他们最多以不营业为借口把你请出来,不会为难你的。”

  李金阳被说服了,蹲在小树林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仔细整理好外观,又拿出男用香水喷了喷,端出他精英的架势步履从容的往私人会所走去。
  晏庄赞叹的冲我竖起拇指,连连赞叹我同学里总算出个人才了。

  我翻了个白眼,注意力就全放在会所上,谁知李金阳才进去了十几分钟就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

  “糟了!”晏庄低咒一声,马上掏出手机按下了晏刚老头的电话号码,谁知道那边竟然传来了用户已关机的电子音。

  “鬼眼也有漏算的一天?真是奇闻啊奇闻。”

  西装老头像英国传统绅士一样矜持的笑着鼓掌,走近了,我才发现李金阳两眼无神,可能是被催眠了。

  被逮了个正着,还明知道打不过人家,晏庄倒也光棍,把手机往旁边一丢,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他投降了,我傻了,这我也要举手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您老人家不是前两年还被云南的黑苗下了追杀令吗?怎么还敢在帝都光明正大的晃悠?”

  西装老头表情一点都不气恼,乐呵呵的像个老好人,但动作不慢,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晏庄打的跌坐在地。

  “早就听说鬼眼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但你确定还要继续说吗?”

  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西装老头掏出干净的手帕擦擦手,语气温和的道:“我徒儿三年前练手的蛊人谢谢你们送上门来,在纯阴体质的人体内待过,又在至亲之人的体内积攒了这么重的戾气,这蛊人还真变成难得的极品了。”

  “看在你们把蛊人送回来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动你们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滚吧。”

  晏庄坐在地上满不在乎的把嘴角的血迹擦了,懒洋洋的仰头看着西装老头:“欧桑老爷子,您这级别的没必要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吧?这蛊人和咱们四局有点关系,您看要不通融一下?”
  叫欧桑的老头明显愣住了,想来是没料到晏庄脸皮厚成这样,竟然跟他这个死对头谈交情还让他通融一下……反正我都听不下去了。

  果然,欧桑老头直接气乐了,笑了半天竟然点了点头:“要通融?行啊,只要三天内你们能找来够分量的人,区区一具蛊人我还你们也不是不行。但整个四局也就晏刚老匹夫能入我眼,他现在不在帝都,你们要找别人的话,可得抓紧时间了。”

  最熟悉你的人果然是你的敌人。我们都还不知道老头的行踪,他竟然都了如指掌了!

  知道今天事不可违,晏庄看了一眼已经走进私人会所的聪聪,嬉皮笑脸的冲欧桑说道:“三天就三天,您老可不能现在就灭了孩子神识,说话不算话啊。”

  欧桑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带起一片鱼尾纹,审视的看了晏庄半天,他冷笑一声:“呵呵,我答应了,我倒要看看在年轻一辈名声赫赫的鬼眼,怎么在三天内搬来救兵!”
  欧桑老头回私人会所去了,他一走,李金阳的迷魂术也解了,稀里糊涂的缠着我们打听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们懒得理他,把他独自打发回医院后,我们三个没脸见毛敏,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四局。

  “走吧,跟鬼女大人汇报去。”

  晏庄有气无力的带我们去血玉棺面前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任务,至于详解,毫无疑问又是一队新人的我被留了下来。

  经过上次的事,我一个人面对这血玉棺真是出离的尴尬啊……

  恭恭敬敬的跪在血玉棺面前,我低着头不时偷眼看看,默默的在心里组织语言,看怎么才能最简短的把事情说清楚。万一鬼女又嫌我啰嗦,我估计就再也没脸过来了。
  “上次啰嗦的烦人,今天怎么哑巴了?”

  熟悉的女声从血玉棺里传出,我一个激灵,讪讪的垂着头道:“我在想今天怎么说简单一点……”

  沉默了一会儿,女声淡淡响起:“详细说吧,这两天太安静了。”

  我狐疑的抬头看了看血玉棺,有点不太确定的道:“您确定让我详细说?”

  “说!”

  得了准许,我马上从同学会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中途跪的累了,我无意识的换动作,又靠血玉棺上接着侃,一口气说到欧桑老头说现在帝都里找不出一个能入他眼的人时,我很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冷哼。
  灵光一闪,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晏刚老头见鬼女都得跪着,要是鬼女出马,给欧桑十个胆子,他还敢跳?!

  这想法太诱人了,我肾上腺素飙升,完全没过脑子,转身往血玉棺上一拍,兴奋的说道:“鬼女大人,要不您跟我们走一趟!您出马了,欧桑那老头估计得吓死!哈哈哈哈!”

  脑补到深处我忍不住狂笑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想法不错,拍拍血玉棺乐滋滋的继续说道:“等您吓住了欧桑,咱们就等着他恭恭敬敬的把聪聪和媛媛的尸体送出来,解决了聪聪身体里的蛊虫,再等老大回来开个鬼门把媛媛送去投胎,齐活儿!”

  隔了好半天我这兴奋劲儿缓下来后,我发现自己没大没小的杵着血玉棺,刚才好像还连拍了好几下……好嘛,冷汗下来了……

  默默的把手收回来,默默的跪下,我低着头已经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了。为什么老是说嗨了就忘了面前供的是四局的镇局祖宗了呢?!

  心里祈祷着鬼女祖宗千万别和我计较的时候,鬼女出声了。
  “我已经二十多年没离开过这儿了。”

  虽然冷静下来就知道鬼女不可能随便跟着我这个小人物乱跑,但真听到她这话,我还是一阵失落。除了她,我真想不到三天内还能去找谁了。

  就算晏庄在圈子里小有名气,那也是在年轻这一辈里的名气,和老一辈的大拿再熟,人家凭什么给这个面子过来?

  “跟你出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我继续低着头叹气,果然是不行……咦?!

  我猛的抬头差点把脖子闪了,瞪大了眼睛磕巴的问道:“你刚才说啥了?能跟我出去一趟?!”

  “可以,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都好说啊!我急切的问什么条件,鬼女声音似笑非笑的说道:“晏刚请我出马一次耗费了3年的寿命,以你的道行本来最少得耗去10年,但纯阳命格确实逆天,缩到5年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别人的事牺牲自己的寿命,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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